顾叶走到了吴冰的身边，她把了一下脉他的脉。毒入骨髓，已无药可医。
吴冰如果在刚吃药的五分钟内立即出去医治，他尚且有活下来的可能性。
他体内的是一种烈性的毒药，本就很难化解，更不用说他拖延了这么长时间，吴冰在吃下去的第一瞬间，他一定就发现了。
只不过，他已经没有了活下去的打算。
顾叶松了手，漆黑的眸色格外的平淡，眸底带着还未化开的凉意。
吴冰看着顾叶，忽地笑了起来：“小顾叶，他死了，你说，他会不会去天堂啊？”
“这辈子我做了这么多恶事，我总该下地狱的吧，他说，下辈子让他来追我。可是，我有下辈子吗？”
“我应该，不会有下辈子的吧。”
不会有下辈子，他们又如何能相遇？
他们死了之后，一个去天堂，一个去地狱，尚且不能重逢。
吴冰坐起身，他靠在了后面的沙发上，单腿曲着，另一条腿伸直，一只手搭在曲着的膝盖上。
他从口袋里拿出了烟，点着了一根烟，随着烟雾升腾之间，他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了。
他抽的还是他们最开始相遇时的那种烟，这些年，一直没有改变过。只因为老狐狸当初的一句，“这烟还挺好闻的。”，自那之后，他只抽这一种烟。
只要老狐狸喜欢的，他都会去做。
这些年他唯一自私的事情便是想要一直把老狐狸留在身边，他知道老狐狸的梦想是环游世界，但不想和他分开，一直在假装不知道。
吴冰的眼前闪过了一幕又一幕，老狐狸曾经的一举一动都出现在他的眼前。
吴冰身上出的冷汗越来越多了，他的呼吸也急促了起来，整个人虚弱无力。
他知道，自己快要死了。
吴冰开口说道：“顾叶，这辈子我很少求人，我只求你这一件事情。”
“我们死后，把我们两个埋在一起，最好能看到山看到水，热闹一点儿，老狐狸最爱热闹了，以前没陪他去过，他死了，总得陪他去一趟。”
凌熠辰的视线落在吴冰的身上，没好气的说着：“吴冰，你脑子有毛病就赶紧去治。让小辣椒埋了你们，还把你们埋在一起，你哪儿来的脸？”
“吴冰，你对小辣椒做了那么多破事，有什么资格在这儿放狗屁？”
“你放心，等你死了，小爷绝对把你挫骨扬灰，一点儿都不剩，别说埋了你了，你做什么青天白日梦？”
凌熠辰对吴冰没有半点儿同情，吴冰也好意思拜托小辣椒帮他，他有什么资格？
如果不是老狐狸，小辣椒才懒得在这里浪费时间呢。
吴冰盯着顾叶，他说道：“拜托了。”他很清楚凌熠辰绝对不可能答应的。
顾叶对上吴冰的视线，吴冰已经在濒死的边缘了，她的眸色淡淡，声音清晰：“整个9-11都会消失，包括你。”
换言之，顾叶拒绝了吴冰。
她来这里的目的便是灭了9-11，那她就不会给9-11的人留下任何翻身的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