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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不到十秒就撬开了那枚果汁瓶瓶盖。
她转身把打开的果汁递过去, 本打算附上“呵呵呵弱鸡”的嘲讽,却对上下属头顶毛茸茸的白耳朵——
小狗仰起脸,轻声赞扬她厉害。
m:“……”
m的嘲讽立刻就变成了语气平和的调侃。
“是你太弱了, 小p。”
“当然。所以更需要您保护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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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察觉到她想不出什么话搭腔了, 边牧小姐再次将自己的手搭上她的胳膊,就像每一个标准贤惠的“妻子”所做的那样。
白色的丝绸长手套几乎裹住了所有皮肤, 触感只是冰凉凉的丝绸……m垂下眼,无端地有些遗憾。
她上下班都会频繁贴贴小p, 她知道小p自己真正的胳膊是什么手感。
男人的手臂其实与“柔软”“丝绸”没有关系,小p的手臂其实意外得有些肌肉线条, 跟他遮掩在衣服下的身材一样。
不算硬邦邦,但手感真的很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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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也好, 挠也好, 伸过来圈着她的肩膀、搂着刻意贴贴卖萌、抱在肚子上睡觉也好, 都很棒。
m很喜欢。
……像这样的, 完全用白色长手套裹起来的、幼态变形后的细瘦胳膊,她不喜欢。
唔。
她想摸真正的小p了。
……突然想起, 她好久都没摸真正的小p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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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那个初恋传闻开始——不,从那个999号公路车的任务之后——
小p就没跟她真正睡过觉!
黑猫先生几乎被自己少见的“回溯过往”吓到了,但吓到之后,她又被这回溯出的重点气到了。
是,仔细一想, 从公路车的任务之后,就算有亲密接触, 也就只是他被她缠得有些烦了, 于是快速“服务”一下。
过于草率的“服务”,他甚至都不让她扒他衣服。
就算不止一次闯进他卧室, 在他被子上滚来滚去,大声要求说要玩滚来滚去——下属也没真正动摇,同意跟她睡觉。
……他搞什么!竟然这么久没跟上司睡觉了!难道除了上司还有别的东西要忙着搞吗!!他是从什么离婚冷静期跑过来的性冷淡前夫吗!!
过去他们两个的夜生活频率明明是……
啧,算不清,但绝对比现在这个破情况多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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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生一直盯着她的尾巴,他立刻就注意到上司的尾巴摇摆速度加快了。
……突然很烦躁?为什么又突然变烦躁了?
他抬起头,仔细观察着对方耳朵上微微炸起的毛。
能有什么突然让她烦躁?刚才开瓶盖时弄疼了手吗?
“小p!不做这个破任务了!我要回去跟你睡觉!立刻!马上!睡一晚上!”
……嗯。有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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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司疯疯癫癫的脑回路果然是永远的谜团,真不知道她的思维是怎么从开瓶盖跳到这里的。
……上司本也不是什么热衷回溯过往的家伙啊,本以为最近隐隐的回避亲热没被她注意……咳。竟然在这时候被发现了。
边牧小姐移开视线:“您看,会场中心的那组乐器开始动了。”
黑猫先生:“我警告你不要转移话题!夫妻生活不和谐是会有大问题的!”
边牧小姐:“您忘了,我们是在假扮夫妻吗?作为您单纯的下属,没义务维持什么夫妻生活的和谐吧。”
黑猫先生:“……你还敢顶嘴!不要跟我拉扯这些乱七八糟的身份定义,我知道你——”
边牧小姐放柔语气,更紧地靠过去,把毛茸茸的狗耳朵抵在她肩膀上:“小声点。您声音太大,吓到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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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因为穿裙子的原因吗,这家伙今天也太娇气了点。
黑猫先生似乎有点恶寒地抱住自己的胳膊——实际尾巴重新开心地降低了摇摆速度——
“好好说话,小p。你以为这种披着幼态样貌和白毛耳朵的拙劣撒娇能对我起什么作用吗?”
就是起作用了啊。
你耳朵毛都顺了。
p先生有点无奈,但更多的是觉得她有点可爱。
……尽管他真的打算继续回避亲热行为,这种谈不上喜欢的成年人交易能回避就回避,尤其是在发现那个永生会、和w正式达成交易后……他需要专心处理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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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又是借口。
其实他原本就不热衷这事。
发现w的存在、发现她初恋的存在,又发现那个会长的存在……
他还真没什么继续陪她胡闹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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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生厌恶被当成替代品。
不管是她心心念念的双胞胎姐姐,还是可信度存疑的初恋对象,又或者与她关系匪浅、从她影子里浮现的黑发会长……
p先生很清楚上司不是会寻找替代品寄托感情的懦弱混蛋,她也不止一次澄清过“小p就是小p”——但,没有找到切实的证据前,谨慎的他不会下最终判断。
一帮人莫名其妙地涌现,摆着高深莫测的表情,都声称自己是m小姐过去不可或缺的存在——欺负他没有记忆,欺负他只是个任期五十年的亡灵,欺负他没办法涉足她漫长复杂的过去,是吗。
p先生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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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在彻底驱赶走那些莫名其妙的家伙前,他没有任何心情奉陪上司用来打发无聊、疯疯癫癫就随便出口的性需要。
哪怕她摆出超级可爱的模样趴在他被子上滚来滚去也不想。
p先生太知道上司有多会卖萌撒娇,他有理由相信她就是用这种手段招惹了一帮莫名其妙自认是她不可或缺的存在的跳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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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生不会对上司生气,但他总有权利拒绝跟她滚床单吧。
谁规定拒绝滚床单就是态度冷淡,你看他偷偷回避到现在都没被发现,如果不是上司突然回溯了一下记忆她压根就不可能意识到……
话说她为什么能在这时想起这事,她想滚床单一般都是无聊了想找乐子才对……一个规则扭曲的异族音乐会,这地方还能让她感到无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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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小姐没觉得无聊。
她就是单纯想跟下属贴贴了,而且她很单纯地遗忘了之前贴贴的后果——戳人家脸玩时忍不住亲在人家眼睛上,吓得神志不清后直接被骗到了这里穿猫耳男装。
谁知道呢,下一次贴贴她会不会直接去亲别的地方。
哪怕把锅全部推给下属,也是她主动乱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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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下属为什么要规定“不准接吻”呢?床单都滚了不知道多少次,竟然还不允许她亲他,接吻难道会毁灭世界吗!
↑当初自己赞同且自己订下的规定,事实证明没用
黑猫先生又有点情绪了,但不满地扫过会场后,她还是把注意放回了任务上。
滚床单这种事只要她想要他就没办法,大不了任务结束后直接拽他回宿舍,掏出刀子抵着他逼他做,反正她只想贴贴只想爽,而小p弱得连母鸡都抵抗不了。
↑当初自己被离婚前订下的粗暴解决方案,事实证明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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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忽略箭头里微妙的内容。
以金色为基调的恢弘大厅,许许多多神情各异的兽人中,数顶黑曜石打造的多层水晶灯下,响起了静静的琴声。
边牧小姐原本紧紧抵着她抖动、安抚猫猫用的毛耳朵竖了起来——头转过去,离开了她的肩膀。
m莫名不爽,她想伸手揪回来。
但下属神情很认真,跟之前插科打诨的模样不一样,她忍住没捣乱。
“怎么了?”
“是小提琴……但会场中心那组乐器里……小提琴没有动。”
是吗。
“也许是其他的演奏团。这场音乐会外到处都是演奏现场。”
下属摇了摇头。
“不是。是音乐会会场内部的琴声……单独的……从……中心台上层传来……”
他微微皱紧眉:“我是不可能听错一场演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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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牧小姐更加往外走了几步,原本搭在自己先生胳膊上的雪白长手套也撤开了。
“那把小提琴应该在……”
黑猫先生的尾巴停止摆动,圈住了那只即将撤开的手套。
“别跟我分开行动。你想被那些虎视眈眈的雌性兽人撕成碎片吗?”
“……抱歉。我想那把小提琴是在二层上的小型舞厅里……”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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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提琴的确就在二层的小型舞厅里。
问题是——不止一把的小提琴躺在小型舞厅的中心,而二层的兽人们似乎已经把小提琴的琴声当成了音乐会的正式开始,它们已经涌入舞池,开始舞蹈了。
边牧小姐的视线不着痕迹地掠过拐角处那个倚靠着楼梯昏迷过去的白袍人,放在最前方的小提琴组上。
“观测部检测到的异常已经开始了。”他转身对上司汇报,“音乐会的开场必须是中心那组乐器,分布在各层边缘的乐器顶多是在演奏后半段充当辅助扩音作用。但中心那组乐器依旧没响,现在整个音乐会被二层的小提琴们提前召开了。”
m冷眼扫视着那些嘻嘻哈哈舞到一起的兽人:“能听出,现在演奏的是哪个曲目吗?”
“如果背景资料没出错的话,音乐会的开场应该是《春天》乐章。”
p先生仔细倾听了一会儿:“但现在的……是《春天》的变奏……更像是……《求偶》乐章。”
难怪。
她已经看到两头公鹿跳着跳着互相顶撞彼此的角,而一头母鹿在旁边转着圈望着它们掉下的碎肉角末,咯咯发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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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偶》会激发雄性兽人之间的争斗意识……”p先生仔细观察着周围环境,“现在几乎没有机会穿过混乱的舞池去检查小提琴的……”
“过来,跟上。”
——黑猫先生猛地拉过妻子的长手套,分外强势地插进舞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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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把插入舞池的巨型镰刀。
迎面就是一头张开獠牙的雄性美洲狮,但黑猫伸手直接扳断了那半人高的獠牙,从内往外顺着裂痕扳碎了整个牙床——接着她用扳下的尖牙插进美洲狮的眼睛,转身一拳砸断了左边那头雄性孟加拉虎的鼻梁——后方有一头羚羊瞄准了她的手腕,但黑猫按住自己妻子的肩膀,蹦跳、出腿、直接踹翻了冲撞过来的羚羊——
二十七秒后,三头体型强壮的大型雄性兽人彻底失去了攻击能力。
黑猫先生轻飘飘地落回地上,有些嫌弃地扬起下巴,而他的妻子在旁边伸出双手,“啪啪啪啪啪”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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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先生:“……”
黑猫先生扭头瞪视这货。
还在继续鼓掌的边牧小姐报以微笑:“您完全不需要求偶,是这里最强大帅气的对象。”
“……你今天没用的奉承话说得太多了,小p,上司干活时你就待在旁边赞美鼓掌吗。”
边牧小姐伸手帮他重新正了正领带,又弯腰替他理了理打斗中翻乱的西装下摆。
“因为我在这里赞美鼓掌,”她歪头示意了一下那边,“您才不会被热情的女孩们淹没啊。”
黑猫先生顺着她示意的方向看去,立刻就碰上了数只母狮母老虎饥渴难耐的目光。
黑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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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先生扭回头。
“小p我想跟你睡觉。”
“这是工作时间,您认真点。”
“小p我不想要那些狮子老虎。小p她们看我的眼神好像在发绿。”
“别怕,我作为‘妻子’挡在前面,她们想得到您除非把我干掉。”
“可是小p你好弱,母鸡一啄就要被干掉了,更别提母老虎。”
“……”
“小p你再贴我紧一点。小p你现在千万不能死嗷,过一会儿再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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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能怎么贴紧啊。
——p先生到底是个习惯了与上司保持异性安全距离的男人,他顶多只会搂紧她,可不会上司那种没骨头般整只黏上来的贴贴式撒娇。
而且他和上司的定力并不能一概而论,他自己遭遇黏上来的贴贴式撒娇还可以继续专心工作,上司如果遭遇了他彻底黏上来的……
嗯,大概会直接出现应激反应,挠花他的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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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后方那些窥视上司的动物,也的确需要驱赶。
p先生思索了一下,示意m小姐抬起手,带着她跳起了双人舞——转了第一个圈后,他不着痕迹地握过了黑猫先生的尾巴——
只是轻轻抓着它,在旋转中让它靠近了一点,黑猫先生的尾巴便非常自然地缠上了伴侣的腰。
就和刚才她无意识用尾巴缠住他的手套一样。
确保尾巴更醒目地缠在自己腰上后,边牧小姐再次转了个圈,一并展示给后方看。
后方虎视眈眈的母狮子母老虎:“嗬——”
它们一边发出嘶嘶的低吼声一边愤怒地打翻了酒杯与桌子,然后转身投向其他雄性的怀抱。
黑猫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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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先生被继续引导着转圈向舞池深处移动,但她脑子还是很懵,没从刚才那情势陡转的一幕反应过来。
“发生了什么?”
“这个您或许不懂。”边牧小姐一边引导她跳男步一边温声解释,“在兽人世界,雄性动物把尾巴缠在自己雌性的腰上,就说明对伴侣抱有极强的占有欲,性|欲与爱欲。这个动作在它们看来非常直白激烈,不亚于人类当街看到一对情侣滚床单。”
黑猫先生:“……”
黑猫先生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尾巴。后者依然顽固地圈着下属的腰。
她试着抽开……没抽开,大概是控制不灵敏,于是试着伸手抓回……
边牧小姐:“别担心。这只是必要的伪装,这样缠着觊觎您的雌兽会少许多,我们并非兽人,尾巴是我刚刚引导您缠上去的,不代表任何潜意识。”
……哦。
可黑猫先生依旧低着脑袋,看伴侣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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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于黑猫先生一直低着头发呆,奋力引导她跳男步的边牧小姐不得不更换了舞步,圈紧她的肩膀,自己用男步带她转进舞池深处。
不过黑猫先生心思根本没放在跳舞上。否则她肯定会趁势开始黏人式贴贴。
“这不公平。”
“是我的错,m小姐,您先专心任务,伪装一结束我就……”
“你的尾巴呢。为什么没缠我。这不公平。”
“……”
原来她是在意这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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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猫先生抬起头,眼睛黑漆漆的,特别幽深。
“所以你什么意思?你尾巴呢?为什么不缠我?”
“我……”
“你对我没占有欲?还是没性|欲?”
“我……”
“尾巴不要可以捐给其他需要的狗。要我帮你撕下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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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生有点头疼。
“为了遮掩线条,我穿着长裙,m小姐。筒式长裙,遮到脚踝。我的尾巴不可能伸……”
m小姐:“谁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就为了不伸尾巴缠我,故意穿了件不暴露尾巴的裙子。”
“我……”
“我们是夫妻!夫妻就是要互相缠尾巴的!”
“我们只是伪装夫妻……”
“不准顶嘴!”
……头真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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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牧小姐微微皱了皱眉,又松开,然后她直接转头移开视线,神情就和在离婚冷静期时压根不想跟怨种丈夫说话的妻子一样。
黑猫先生:“……你什么态度小p!你把眼神转过来跟我说清楚!”
——怪不得她最近总觉得小p在用快离婚的老夫老妻态度敷衍自己,很明显,这绝对不是错觉!
边牧小姐很不走心地哄道:“我工作呢。您别吵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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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小姐有点牙痒。
她磨了磨牙,突然就觉得,“别吵”这句后面,似乎还有一句“再吵就离婚”。
……她莫名超级耳熟的句式,但,绝对不可能是小p敢对她说的句式啊?
既然不是小p对她说的,又是谁对谁说,为什么会让她这么耳熟——她的初恋记忆里可从没不耐烦地敷衍过那个黑发男人——
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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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仅仅是,那个无趣、无聊的初恋对象。
那段初恋记忆中的自己……后来陷入婚姻的自己……温柔小意、含羞带怯、顺从贤惠极了。
m小姐回想起陷入恋情中的自己,胃里甚至——掀起一阵阵的翻滚——
“小p。”她小声说,“我不高兴,我胃里难受,我想吐。”
p先生:“……”
p先生:“如果您介意缠尾巴的事介意到这个程度,m小姐,任务结束后我会再额外变出耳朵尾巴给您……现在别……”
英俊、强大的黑猫脸色苍白地埋进伴侣脖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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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p。”
喃喃声很轻,“我真的想吐。胃好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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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白裙子的小狗立刻伸手抱紧了她。
他抛去了任何柔弱化的伪装,也没再去观察即将近在咫尺的小提琴。
“忍一下。我带您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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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后,音乐会二层,盥洗室。
——m小姐真的在吐。
“作呕”过去只是她用来表达厌恶的夸张形容词,但,她从未想过,自己被“恶心到吐”。
纯粹的……浓郁的……无法忍耐的厌恶感……化作了胃里的翻滚……
是因为那变奏的奇怪曲目吗?不止是对兽人造成影响,它也影响了她自己的神智?
还是因为那莫名其妙的记忆——绝对出了错的记忆——
不,她无暇思考。
m小姐紧紧抓着水池边沿,指甲几乎抠得快断开,相继吐出了自己喝进去的鸡尾酒、芝士挞,接着甚至吐出了今早的胡萝卜片沙拉。
吐无可吐后,她开始呕酸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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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幻出的男性外表早就破碎了,极度难受的胃让她下意识变成了女孩子的自己,模糊的视线中已经出现了摇动的黑色刘海,摇动的黑色长发——
但下一秒,摇动的长发没掉下去,她感到有只手揽过了所有披散的长发,轻轻梳理着,帮她束在脑后。
还有只手贴着她的背,上下打着圈揉搓着,给予温热的安抚。
m小姐闭闭眼,打开水龙头。
“谁让你进来的,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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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生伸手把水龙头方向转过去,调成了温水。
下属似乎也没心思维持幼态的形态了,伪装全部褪去后,m发现他身上用来变形白色长裙的原来是一套白色的运动休闲服。
但耳上的珠宝似乎是真正佩戴的,那枚珍珠流苏耳坠依旧给他添上了超越性别的美。
果然还是原原本本的小p最好看。
如果不是吐成这样,m肯定会伸手去拽他的流苏玩,然后笑他打扮得特别小朋友。
……如果不是她吐成这样。
“我重复一遍命令。小p。出去。”
“您吐成这样,”p先生皱着眉地说,“我不可能在外面等着。”
“真恶心。小p你会想靠近……一个吐成这样的家伙……”
“您什么模样我没见过。”
他再次伸手过来抚上她的后背——被m“啪”地打开。
她闭着眼说:“出去。别让我重复第三遍。”
“……”
这总该赶走了吧。
她厌恶被其他任何生物窥探……自己狼狈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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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等了好久,也没等到离开的脚步。
再次睁开眼,下属依旧站在身后,表情冷淡。
m:“……你是真的想死?”
“无所谓。您又不是第一次想杀死我。区别只是这次您是泄愤,没什么浪漫因素罢了。”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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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先生的表情空前冷淡,他一手拢着她的长发,一手按过水池边她紧绷的手背,然后直接俯身——
吻了她。
吻落在嘴角。离双唇最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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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就是【接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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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钟后,他直起腰。
“好了。”语气也特别冷淡,“我用一分钟充分证明了您吐成这样依旧迷人又可爱,值得许多许多个吻——所以不准胡闹,让我待在这儿,继续照顾你呕吐。这不是我会遵守您命令的时候。”
m小姐:“……”
m小姐:“我刚才在吐!!你看到我刚才在吐了!!”
“嗯。”
“你这个——你这个——疯子!!精神病!!”
“嗯。”
“你——你——”
“嗯。来,漱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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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小姐现在胃不翻滚了。
她其他的身体部位却瞬间翻滚起来,就像是被全部上下颠倒、混乱次序、陌生的野兽撞击得它们找不到原本该待的位置——心脏也好,血管也好——
可那只是一个印在嘴角的吻而已,来自她见过最弱小的小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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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最强大的报丧女妖,她怎么可能被这么一个吻完全打乱正常的心跳节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