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什么粮食,故此,李治答应韩艺的请求,唯一的原因,就是那二十倍的粮食,只要有足够的粮食,他才能在西北拥有更加的强大的军事力量,那样的话,他不但能够压制住吐蕃,巩固对西北的控制,如果还能进一步增加的话,他就会要西进,将大唐的版图扩张到一个中原皇帝从未踏足过的领域,如果他能够做到这一点,打破地域的限制,完成秦皇汉武唐宗都未完成的伟业,那他就是千古第一帝,他也有资本跟李世民叫板。
可见这漕运之事绝非小事,因为它承载着大唐的未来。
经过再三考虑之后,李治就让中书省草拟圣旨,正式封韩艺为河道巡按使,专管漕运之事,并且将原本掌管漕运的舟楫署归到户部门下,其实就是将舟楫署废除,由户部直接掌管。
第1591章 简单办法
“看来陛下这回是要动真格的了”
李义府接到李治的指示,不禁长长一叹,因为李治不但封韩艺为河道巡按使,并且还将舟楫署直接归到户部门下,这明显就是要大刀阔斧的搞。又道:“不过此事陛下处理的未免也太草率了一点,怎能凭韩艺那一番话,就下如此重大的决定。”
说着,他瞟了瞟许敬宗。
他是想许敬宗出面阻止,他如今要全力应付杜正伦,如果他在这事上面阻止韩艺,那么韩艺可能就会帮助杜正伦报复他,他如今真不太敢去得罪韩艺。
但是许敬宗可以啊
许敬宗却是轻松一笑,道:“既然陛下这么做,自有陛下的道理,我等照做就是了。”
李义府一愣,什么时候许敬宗变得什么温柔了。
殊不知许敬宗被韩艺的那一番话给打动了,将漕粮交给商人的话,这商人是什么人,他能不受宰相约束么,宰相要托运个什么东西,商人能不帮忙么,但是如果漕运的,他们身在长安,的确鞭长莫及,洛阳的官员对于漕运影响要更大一些。
这消息一出,李凤、权怀恩、王大礼都大惊失色,如果只是加封韩艺为河道巡按使,那只是一个特殊,是可以扭转的,但是舟楫署一旦归到户部,那么他们将可能失去对于漕运的影响力。
这动作真是太快了一点,他们根本无暇反应。
可要说去阻止的话,那首先得拿出更加好的方案,他们都认为韩艺说得是天书,自己怎么能够拿的出更好的,只能先看看,韩艺打算怎么弄,只要韩艺稍有过失,他们才能反击,他们也坚信韩艺一定会出错的,毕竟这不可思议呀。
而韩艺得到权力之后,立刻告别了与沈笑的醉生梦死,移居到东郊的庄园里面,当然,在此之前,先将沈笑的那些红颜知己给请了出来,虽然韩艺也希望她们能够留在那里,这男女搭档干活不累呀,可问题是,他觉得自己拥有萧无衣、元牡丹、杨飞雪这三位佳人,应该满足了,不能再贪心不足,这也是千门大忌,因为老千千人,凭得就是对方贪心的心理。
与此同时,他先是派人去请关中集团、山东集团、长运集团、万里集团的主事人前来洛阳商议。随后,他又调来舟楫署所有档案,从中挑选出一百个经验丰富,且从未发生事故的漕运官,命令他们立刻赶来洛阳。
今日阎立本非常激动,韩艺终于召见他了,他这几日虽然一直在会好友,但是心里却一直惦记着这事,因为韩艺说得真是太不可思议了,这要是别人,他估计就是一笑置之,但是对方是韩艺,是一个擅于创造奇迹的男人,故此阎立本对此又是充满了期待,一直在等候韩艺的召唤。
因为阎立本是工部尚书,治理河道之事,皆有工部掌管,韩艺必须得到阎立本的帮助。
“今日有劳阎尚书前来,韩艺真是过意不去。”
韩艺是站在庄园门口迎候阎立本。
阎立本拱拱手,笑道:“韩尚书言重了,若是韩尚书有需要阎某的地方,尽管吩咐,阎某必将竭尽所能。”
“有阎尚书这句话,韩某可就放心了。请进,请进。”
韩艺直接将阎立本请入后堂。
这一入门,阎立本是大吃一惊,整个后堂已经看不到墙,上面挂满了地图,全都是有关于河道的,不仅仅运河,全国各个河道的资料、地图都有。
这是韩艺的风格,他就喜欢将所有的资料都贴出来,而不是遵循某种顺序、规律,一个个去翻阅,因为经验告诉他,如果一个个去看的话,一旦遇到某些阻碍,是非常难突破的,而将所有的资料都贴出来,这样的话,即便在某一点遇到了困难,那么也可以从其它的点寻找灵感。
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习惯而已。
“乱了一点,阎尚书勿怪”韩艺歉意笑道。
“哦,没事,没事。”
阎立本连连摆手,可是额头上却有一些冒汗,他是那种比较自律的人,这一笔一划,都得整整齐齐,什么书放在什么地方,那它就要一直放在那里,像这种场景,他都不知道该如何办事。
但这是韩艺的庄园,那当然得以韩艺为主。
韩艺也无暇顾忌他们的习惯,请阎立本坐下之后,便道:“阎尚书应该也知道我今日请你请来,是为何事。”
阎立本点点头道:“不瞒韩尚书,就算你不请老朽前来,老朽也会不请自来的,因为老朽也非常好奇,韩尚书究竟有何妙法,能够用如今一半的钱,运送二十倍的粮食,这真是太不可思议。”
韩艺哈哈一笑,道:“妙法可是谈不上,其实我这法子说起来,实在是简单不过。”
阎立本只当韩艺是在谦虚,于是笑道:“韩尚书过谦了。”
“不不不,我是说真的。”
韩艺指了指周边墙上的河道地图道:“其实我的办法已经写在那上面了。”
“是吗”
阎立本听罢,迫不及待的起身,四处看了看,发现只是非常普通的河道地图,这些他在工部也看过不少,甚至有些河道,就是他设计的,没有什么计划在上面,不禁又是一脸困惑看着身旁的韩艺。
韩艺笑道:“阎尚书可知道一个劳役每天干几个小时得活,干得又是什么活吗”
阎立本摇摇头。
韩艺又问道:“阎尚书可知一艘船运送多少粮食每天能够行多远吗”
阎立本道:“这个,大约”
“不。”
韩艺打断了他的话,道:“我要的是准确的数据。”
阎立本道:“这老朽可不知道。”
韩艺又道:“那阎尚书又可知每年得运送多少粮食去长安吗”
阎立本微一沉吟,道:“这老朽也只知道一个大概,准确的数据,老朽也不知道,况且年年到达长安的粮食多少不一,就连你们户部恐怕也没有一个准确的数据。”
“阎尚书说得是。”
韩艺笑着点点头,道:“而我的这个办法,就是将大约变成准确的数据。每个人每天干多少活,干多少时辰,什么人干什么样的活,通过一系列的计算,得出一个准确的值来,务必要求将每个人的效率最大化。因为一个人每天的精力是非常有限的,这人得休息,一个人在疲乏之际,那是事倍功半的,而在精力充沛时,却是事倍功半,我们必须计算出每个人一天精力最为充沛的时段。还有就是每一艘船需要多少人,这船又得建多大,得运送多少粮食,都得计算的清清楚楚”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道:“而这只不过是一个细节而已,还有很多很多个细节。其中有一点尤为的重要,就是我在三门山提到的顺天而行,正所谓顺天者昌,逆天者亡,我们不要去跟天斗,天让我行,我便行,天让我停,我便停。”
阎立本皱眉道:“虽说这天意难违,但若天公不作美,那也只能逆天而行啊。”
“天公不作美,那只是偶尔,总得来说老天是公平的,夏天不会下雪,冬日不会烈阳高照,故此,只要我们摸清楚老天的脾性,一切都将变得简单起来。”
韩艺又道:“比如黄河与长江,这两条河道水量、水流、身处的地理环境都大不一样,因此我们根据两条河道的特点来设计出专门的船只,做到长江之船不入黄河,黄河之船不入长江。同时,我们还可以将黄河、长江分成若干段,根据每一段的河流的情况,设计适合的船只。当然,还有汴水、洛水、江淮流域,等等。
还有,风向、季节。哪条河段,什么时候,刮得是什么风,什么季节的水流量低,什么季节水流量高,什么时候会有洪水,将这一切因素都考虑了进去,从而设计出一个最佳行船的时段,将这一条河段的所有运输都集中在这个最佳时段上。”
阎立本听得是头昏脑涨,这种计算真太庞大了,光听一听,都觉得头昏。
韩艺瞧了眼阎立本,笑道:“阎尚书是不是觉得有头晕。”
阎立本直点头,苦笑道:“老朽如今是头昏脑涨。”
韩艺道:“这听起来确实非常复杂,认为这怎么可能算得清楚,但是这也是我这办法奥妙所在。”说着,他又指了一圈那些地图,道:“你方才入门时,一定觉得这里乱糟糟的,这一定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工程。但是”说着,他将其中一副地图给拿了下来,“单独看了一副的话,你又会觉得非常简单。这其实用到的就是数学思想,比如做一道非常复杂的数学题,咋一眼看上去,可能觉得非常难,但是只要你将这一道数学题拆开来看,拆得越细,就越简单,等到最后,其实只需要运用加减乘除就能够解决。”
阎立本听得稍稍点头,道:“老朽似乎明白了一些。”
韩艺又再继续说道:“将工作拆分成可量化的工序,然后将每一道工序设计得最合理最高效,正所谓积少成多,当每一个环节都节约出一些些时间,一点点金钱,增多一点点运货量,那么当你将工作拆分的越细致,成本将会越低,而工作效率将会得到显著的提升。一半的成本,二十倍得效率,呵呵,其实我还给自己留下了很大的余地。”
第1592章 买单的来了
人是不是真的不可逆天而行呢
当然不是。
蒸汽机就能够令船逆流而行,迎风破浪。
飞机就能够令人打破地球引力的束缚。
科技能够令人一步步冲破老天的约束。不过,俗语有云,这条条大道通罗马。
在漕运一事上面,韩艺认为即便没有突破性的工程技术,同样也能够达到目的。
就是采取高效的管理模式。
阎立本沉吟着,他渐渐领悟到其中的奥妙之处,好比一段河段,如果你在最合适的时段行船,那当然又快又省事。先将其拆开计算,然后再整合起来,连成一整套体系,自然能够降低的成本,一而且是非常可观的。摇头惊叹道:“看来只有最聪明的人,才能想出这最简单的办法。”
“过奖过奖”
韩艺摆摆手,道:“我并非是最聪明的人,世上比我聪明的人是多不胜数,只不过这天下聪明人都一心专研经文去了,而我却另辟捷径,这也是我显得特殊的原因,如果天下人都来学贤者六学,我只怕是要靠边站了。”
阎立本听罢,皱眉沉默不语,过得一会儿,他突然仰面长叹一声,“真是惭愧,惭愧啊”
韩艺一愣,道:“阎尚书何出此言”
阎立本苦笑的直摇头,道:“我不知你是否听说过,其实许多同僚对于老朽当上这工部尚书,是颇有微词啊他们认为老朽之所以能够当上这工部尚书,并非是因为真才实学,而是因为太宗圣上喜欢老朽的画作。说来也是忏愧,就连老朽自己也将这绘画引以为耻,在同僚中,老朽的文章虽不弱于人,可人人提及老朽,皆是想到老朽的画作,并且时常请我去为其画画,有些时候,使得我如同奴仆一样,毫无臣子的尊严,老朽甚至不让儿子学习画技。
如今想来,老朽真是大错特错呀,蒙韩尚书点拨,老朽是幡然醒悟,世人常常讽刺老朽,若无这一身画技,老朽未能达到今日的成就,但老朽应该将此视作对于老朽的褒奖,正如韩尚书这一套的理论的奥妙,合理的运用每个人的才能。”
“韩某真是没有想到阎尚书曾那般想过。”韩艺微微一惊,又道:“阎尚书今后可切莫这般想,一片好的文章能够产生多少价值,能够为这个社会贡献什么多半什么都没有,而一张工程图却可能造福后人,后人记住的人必将是为人类做出杰出贡献的人,而非是那些舞文弄墨之人,如果阎尚书在工程图上面取得非凡成就,将来在后人的眼中,只怕如房玄龄、杜如晦之人,也只能屈居阎尚书之下。”
阎尚书摆摆手道:“房公、杜相都乃当世名相,老朽岂敢与他们二位相提并论,不过老朽如今也是豁然开朗,不会再在乎世人的眼光。”
毕竟他可不是韩艺,动不动就自比韩信。
阎立本接着又道:“但是此法也无法解决三门山之险。”
“谁说不能”
韩艺取下三门山的河道图,手一伸,道:“阎尚书请坐。”
二人又坐了下来,韩艺将河道图在桌上平铺开来,道:“以目前的技术而言,不管怎么做,都不可能消除三门山之险,如果不自量力,反而会进一步破坏河道,导致情况变得更加凶险,我们只能合理去维护,而非是改变,既然无法改变,那么唯一的办法,就是绕道而行,也就是我一直强调的,不要逆天而行。”
“可是这二十里路”
阎立本指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