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的方式,但是面对李义府、许敬宗等人的时候,可不能一味的退让,如果对方咄咄逼人,必须要给予反击,让他们感到害怕,该强的时候还是要强,这软硬皆施,才是最合理的方式”
长孙无忌越听越糊涂了,暗想,难道自己真的老了道:“你就别卖关子,你究竟想怎么样”
韩艺解释道:“我方才只是那么一说,太尉你都这么激动,可想而知,一旦这种情况真的发生了,那么陛下肯定也会感到忐忑不安。然而陛下话已经放出去了,如果只因有人去请太尉你出山,就吓得退步,那谁人都会想,还是太尉你这棵大树下好乘凉。
事情闹到这一步,陛下也是退无可退,我估计着,陛下一定会亲自见太尉一面,试探一下太尉你的意思。如果太尉你到时全力支持陛下,并且替陛下出谋划策呢”
长孙无忌眼一睁,顿时恍然大悟。
韩艺道:“一切的一切都是有人故意在挑拨陛下和太尉之间的关系,太尉你是一直忠于李唐皇室,而且还是太尉在陛下最为困难的时候,扶了陛下一把,陛下会怀以对于太尉的内疚,同时太尉是陛下的舅舅,这外甥有难,向舅舅求助,此乃天经地义之事,这也体现出亲情的意义。同时陛下为了报答太尉鼎力相助,自然就不会去记怪韩瑗和来济。”
长孙无忌皱眉道:“可是这样一来,那也只是能够保住韩瑗、来济,而武媚娘、李义府他们再无后顾之忧,他们还是能够清除老夫在朝中的势力,扶植自己的势力,此消彼长,等到他们再来对付老夫的时候,老夫恐怕已经是砧板上的鱼了。”
韩艺笑道:“难道陛下在得到太尉的支持后,不会向太尉询问意见么。太尉号称天下第一聪明人,只要让太尉张口,要做到既让陛下满意,又能保存自己的势力,应该不是一件难事。”
这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可是长孙无忌还是非常心虚,这弄不好那真的谁也无法控制住,沉吟道:“这只是你猜测的,万一陛下因此而感到愤怒,亦或者受人怂恿,要将老夫斩草除根,那可就得不偿失了,这风险实在是太大了。”
韩艺笑道:“肯定会有人怂恿陛下,但是陛下肯定不会这么做的。”
“为何”长孙无忌愣了下。
韩艺道:“这道理非常简单,像对付太尉你这样的人,要么不出手,要么就一击致命,决不能给太尉你喘息之机。一旦状况发生了,是那些大臣先去找太尉的,换而言之,主动权其实是在太尉手里的,一旦陛下决心要除太尉,太尉都不需要开口,那些大臣必定会拼死拥护太尉的,因为他们知道,陛下连太尉都要除掉,何况他们,这覆巢之下无完卵,拥护太尉就是保自己的命,他们没有退路可退了。如今局势对陛下这么有利,陛下不可能愿意轻易冒这么大的险,陛下只是想肃清朝堂而已,这事从一开始就不是针对太尉你本人的,因此陛下一定会先找太尉谈一谈,实在是没有办法,才会选择那下下之策。”
长孙无忌沉默半晌,目光闪动几下,突然抚须哈哈笑了起来,道:“想不到你小子竟然布下这么大一个局,连老夫都被算计在内,妙你这一招釜底抽薪真是妙啊那阿史那贺鲁败在你手,他不冤啊”说到这里,他心里也是五味杂陈,要是对面坐着的是房玄龄,那他没有话说,可是他对面坐着的却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子,这让他不得服老呀。
韩艺颔首道:“还请太尉见谅,我也是逼不得已才这么做的,一旦让李义府、许敬宗他们掌权,太宗圣上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制度,恐怕会被他们毁于一旦,我不能让他们得逞。”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这事都怨老夫,却还得让你来替老夫想办法弥补,老夫又怎好意思怪你,也真是难为你了,刚刚回来,都来不及喘口气,又得为老夫操心。”
“太尉言重了,我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我是一个懂得感恩的人,且不说这些年来,太尉对我的照顾,就光当初太尉去北巷走一遭,都足够韩艺铭记一生了。”韩艺立刻又变得非常卑谦,有些人常说将感激之言放在心里,要用行动来表示,但是根据心理学而言,好话一定要说出口,千万别放在心里,当面说出来,其实比行动还要更加让人深刻一些。
长孙无忌摆摆手道:“这陈芝麻烂谷子的事,还提来作甚。”
“对于太尉是小事,但是对于韩艺却是大事。”
韩艺说着,又道:“不过,有一言我想告知太尉。”
“你说”
“太尉,此一时彼一时,这一粒老鼠也能坏了一锅粥,我认为有些没有用的棋子,何不趁着这个机会,放弃算了。”
长孙无忌听得眉头一皱。
韩艺又继续说道:“当今陛下可是有着雄心壮志,需要的是能干之才,如果太尉尽留一些能干之臣在陛下身边,谈论的只是国家大事,那么陛下也会专心于国家大事,而不会想起他的,并且重用这些人,这样反而巩固了太尉的势力。而那些无用之人,胸无大才,就是仗着祖荫,在朝中飞扬跋扈,整日就知道勾心斗角,争权夺利,这只会给李义府、许敬宗他们提供攻击太尉的借口。而且陛下也不是糊涂之人,如果太尉借此事一味保护自己的人,那陛下难免会认为太尉你别有私心,舍弃一些无用棋子,得到的好处却是无限多的。”
长孙无忌沉吟片刻,突然呵呵笑道:“你敢说你说这话没有私心”
韩艺笑道:“太尉,真不是我自吹,就那些鼠目寸光之人,我从来就没有放在心上,我宁可将惦记着他们的工夫,花在与崔戢刃较量上面,至少还有一丝快感。”
这话说得一点问题都没有,不带半点水分
长孙无忌非常认同,因为韩艺布下这个局,将他、李治、武媚娘都算计在内,但是无一人察觉,就那些功勋之后,岂是韩艺的对手,岂是韩艺一直周旋在他们中间,每件事都得考虑三方的感受,他认为这反而锻炼出了韩艺,话说回来,如果韩艺没有这本事,他也不会选韩艺。心想,既然选定韩艺做自己的接班人,这些人会拖韩艺的后腿,那还不如先帮韩艺铺好道路,免得到时韩艺自己动手。点点头道:“好吧老夫答应你。”
“多谢太尉。”韩艺拱手道。
长孙无忌突然道:“对了你可知户部尚书推荐你去户部的事”
韩艺道:“听说了。”
长孙无忌道:“你可知道为什么”
韩艺道:“户部尚书想利用我对付李义府。”
“这只是他说服老夫的理由,其实户部尚书不是这种卑鄙小人,若是你没有才干,他根本不会这么做。”长孙无忌先是摆摆手,又道:“不过老夫倒是认为这是一个不错的主意,可以利用你与李义府的矛盾来接手老夫在朝中的势力。”
韩艺闻言,一阵苦笑。
长孙无忌道:“怎么有何不妥吗”
韩艺道:“其实当日皇后就看穿了高尚书的用意,并且还特地叮嘱了我一番,我也答应皇后,对李义府、许敬宗他们退避三舍。”
“这样啊”
长孙无忌不禁皱了下眉头,只叹,当今朝中,真是无一庸人呀。以前他还以为李治稍显柔弱,都是武媚娘在旁怂恿的,可是如今看来,李治的手段都不亚于李世民,兴许李治心里也清楚,反正他现在是猜不透李治了,这也让他感到每走一步,都非常困难。
韩艺道:“其实也没有这必要,相比起韩瑗、来济而言,我更希望跟长孙公子、独孤公子他们一块共事,因为我们都年轻,有着一股冲劲,都渴望为民请命,为君分忧,我跟韩瑗、来济还是年纪相差太大了。”
长孙无忌心想,对呀,他们都还是如此年轻,将来都要交给他们的,何不让他们现在就在一起努力。笑着点点头道:“这样也好。”顿了顿,他忽然面色凝重道:“你最近可要小心一些啊”
韩艺疑惑的望着长孙无忌。
长孙无忌道:“在此之前,你与那些勋贵争夺的还只是利益,可如今争得可是性命了,如今那些勋贵们恨你入骨,我担心他们会采取非常手段来报复你。”
韩艺道:“太尉的意思是,他们会派人来刺杀我”
长孙无忌点点头道:“有这个可能,毕竟你把他们都快逼到绝路了,有些人可能会铤而走险,做这最后的殊死一搏。”
韩艺嗯了一声,道:“我知道了。”
长孙无忌道:“但是你也别太担忧了,这里毕竟是长安,守备森严,只要你平时注意一些就行了。”说到这里,他忽然想起什么似得,道:“对了,那人曾三番五次打听你的消息。”
“谁”韩艺错愕道。
长孙无忌只是责怪的看了他一眼,并未言明。
韩艺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一人来,道:“王皇后”
长孙无忌点点头,又好奇道:“你与她才见过一面,她为何总是要找你。”
那当然是我有魅力啊韩艺嘿嘿道:“小子斗胆想让太尉猜猜这其中的原因。”
“你小子还考起老夫来。”
“不敢,不敢”韩艺讪讪点了下头。
长孙无忌微一沉吟,道:“报仇”
韩艺讪讪道:“太尉真是聪明,一猜就中。”
长孙无忌半开玩笑道:“那你可有办法帮他报仇”
韩艺打了个哈哈道:“我只是想安抚一下她的情绪,毕竟见我跟见到仇人似得,无奈之举,无奈之举。”
第1011章 空气在凝固
李治委派韦思谦全权调查此案,而韦思谦就是那种一根筋的人,真是秉公执法,这谁要是能够劝阻他,就不会有他当日在朝堂上状告莘国公窦孝慈侵占土地一事了。
其实在贞观前期,朝政清明,贪官非常至少,不过在贞观后期,李世民就有些骄傲自满,皇帝一旦骄傲,必定会滋生腐败,虽说还算是朗朗乾坤,但是这些人可都是王公贵族,你要说他们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清清白白的,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旦查起来,那真就说不清楚了。
如果说一开始他们只是输了,那么李治的一声令下,只直接关乎他们全家老小的命运了。
惶恐在蔓延中,并且愈演愈烈
要知道这些人都是既得利益者,他们的惶恐,预示着一场大风暴即将要降临。
韦府
“老爷,你你真的要将查来的证据全部呈上去么”
一个三十来岁的男子面透担忧的向正在写奏章的韦思谦说道。此人名叫徐胜,是韦思谦身边的一名小吏,一直都跟在韦思谦身边。
韦思谦头也不抬地说道:“不呈上去,我写来作甚。”
徐胜道:“可是可是依小人只见,此事当以慎重呀,老爷,你看这些人都是王公贵戚,谁都不是好惹的。”
“王公贵戚”
韦思谦哼了一声,道:“我查的就是他们这些王公贵戚,不然的话,要这御史台作甚。”
徐胜又道:“可是老爷你这么做,会将人都给得罪了。”
韦思谦道:“这雕、鹗、鹰、鹯,怎能与众禽为伴我身为御史中丞,本就应该独善其身,不应跟任何官员有密切的关系,迟早我也会得罪他们的。”
徐胜见韦思谦一脸坚决,显得有些着急,急切道:“老爷,此事分明就是韩艺与他们之争,老爷犯不着让韩艺当板子使,你看御史大夫,至今未露过面,分明就是不想得罪人。再说,老爷你一旦将这一份奏章呈上,也将陛下逼向了角落里面,到时陛下即便想手下留情,也是不够的,老爷你这么做,可能两边都不讨好啊老爷何不少写一些,给陛下,也给自己留条后路。”
韦思谦停了下来,瞧了眼徐胜,叹道:“你说的这些,我何曾不明白,但是如果人人都这样想,那朝堂必将变得腐朽不堪,倘若如此的话,那我还当这御史中丞干什么,坐在家享享清福,岂不是更好。这份奏章我是一定要上,该怎么写就怎么写,如果我今日给那些人一条活路,那今后我再查任何人,对方都不会服气的。至于给韩艺当板子使么,那也是没有办法,这是我职责所在。”
眼看韦思谦的调查已经临近结束,那些王公大臣急得是茶饭不思,没有人清楚李治究竟打算怎么办,可是根据李治那日的言论,显然不打算轻易绕过他们,可就在这时候,他们突然想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就是早已经退休在家的长孙无忌。
目前这情况,也唯有长孙无忌能够阻止这一场风波,因为长孙无忌辈分够高,威望够高,而且在朝中有着极大的影响力,他还是李治的舅舅,普天之下,只有长孙无忌可以跟李治一较高下。
于是乎,每日数十名名官员前去太尉府求见。
但是太尉府大门紧闭,长孙无忌是一个人都没有见。
可即便如此,请长孙无忌出山的言论已经日嚣尘上了。
这一下,气氛变得尤为的紧张,因为长孙无忌拥有抗衡李治的实力,实力是对等的,那么结果就变得无法预料了。
大兴善寺。
“是呀我差点将这一尊佛给遗漏了。”崔平仲破天荒的将酒杯放了下去。
元鹫也是破天荒的收起那玩世不恭的笑容,面色凝重道:“真是没有想到几个佃农竟然会闹到这种地步。”
崔平仲道:“听闻你们元家最近也是动作频频,这应该都是韩艺的主意吧”
元鹫点点头,道:“不过这小子似乎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