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的情潮会对您产生影响,我知道这对您而言或许微不足道,但如果能有alpha的临时标记我想还是会更加方便一些。说完这些,他自己也意识到这听起来很像是花言巧语的哄骗,便急忙抬头正视神祇的眼睛:请相信我并没有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没有说完。因为他看到了面前这位神祇的眼神。那里面什么都没有,既没有他的影子,也没有任何怀疑、愤怒或是嘲讽的神情,那金色的瞳孔中倒映出的仅仅是一片冰冷的虚无。这位至高神根本没有在乎他是否在说谎,因为就连他这整个人的存在都还没有资格被对方放在眼中。这就是至高无上的神啊,生来便极度强大,也生来就极度傲慢。他怔愣着如是想到。第69章 雏鸟的羽毛(3)人类常常会重复不断地犯下相同的错误。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做过人类的安明晦意识到自己至今依然没能改正这个毛病。对主角抱有先入为主的观念是不应该的,迄今为止他在这个问题上已经栽倒了许多次, 但就在他把面前的至高神判断为与核弹同等的危险程度时, 对方却又虚软无力地倒了下来。一只手捂着鼻子,一只手臂搂着怀中呼吸急促全身发软的前至高神, 他正是以这样别扭的姿势飞过了森林外围,来到了原主近期暂时居住的树屋。在这种充斥着杀戮与邪恶的地方就不要想着在某处定居下来安家乐业了,不但容易被仇家盯上, 而且还很有可能因为旁人的一场战斗而受到牵连。而擅长魔法的种族在这方面则要方便许多, 想要弄出一个临时的住处并不费力。事实上仅仅依靠捂住鼻子完全不能隔绝omega的信息素,所以在飞行的时候安明晦不但捂着自己的鼻子, 而且一直都在用风系魔法驱散自己周围的omega信息素。他并没有意识到这一举动不但冲淡了omega的信息素,而且还把自己的信息素更加充分地吹散了出去, 几乎是全方位无死角地笼罩着他伟大的父神。此刻他正坐在树屋的外面, 身后的翅膀向前收拢在一起把他整个人包在了里面,隔着一层由树枝和藤蔓编织成的墙, 捏着鼻子无奈地询问屋内的神祇:您有感觉稍微好一点了吗?如果这只是普通的由alpha信息素引发的情潮,那么只要等待一会儿就能自然褪去,但如果是预告着发.情期到来的情潮,那就比较麻烦了。预料之中的没有任何反应,安明晦叹了一口气, 不知怎的竟然有种当初做班主任时和班里的刺头学生谈话的感觉, 对方拒绝给出反应, 他就只能继续苦口婆心地唱独角戏。如果您不太想谈及这个话题, 那就说些别的吧, 之后您大概也要在法则之间内停留一段时间,而我想您的身份应该不适合公开,那么我该以什么样的方式来称呼您呢?主角身为至高神,自然是没有人会给他起名字的,他也从来不曾给自己定下过什么名讳,甚至就连安明晦了解到的那些不知道有几分真实性的剧情中,主角也一直是个没有名字的存在。但他也确实不想一直称呼主角为父神,不知怎么的总觉得这称呼有些不太对劲。回应他的是一波更加汹涌的信息素浪潮。安明晦把翅膀又裹得更紧了,几乎把自己整个包成了一个灰色的羽毛团子,但是这并不能挡住omega味道浓郁的信息素从缝隙间钻进来,与他自己的信息素交融在一起形成了十分能挑起冲动的一种气味。信息素的味道并不能代表本人的性格,可是这并不妨碍安明晦觉得神明大人的信息素和本人形象有种违和感。那味道太过浓烈香甜了,被这种信息素包围着,他几乎要以为自己此刻是置身于某个鲜花盛放的花园之中,而这个花园里种植的还都是玫瑰一类香味浓郁而魅人的花朵。抬起手敲敲自己的脑袋,他逼迫自己集中注意力仔细回忆一下这方面的知识,然后尴尬地敲了敲身后木屋的墙壁,提醒道:请放松身体,稳定情绪,精神不要太紧绷,这样也许可以缓解一下情况。他也知道自己说的这些几乎完全是废话,毕竟屋子里的这位神祇根本就不会感到紧张焦虑。话音刚落,浪潮一样汹涌的信息素猛然从木屋里溢出,顷刻之间就飘散出了很远,被熏得头昏脑涨的安明晦当下也顾不得自己了,只能忙乱地用法术控制着风把树屋附近严密地围住,避免这些信息素飘散出去惹出更大的乱子。这样一来信息素倒是出不去了,留在风暴中心的他却是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不好了,就算用力掐自己也抑制不住小兄弟挺胸抬头地站立起来。现在的状况就比较明显了,他亲爱的父神确实是迎来了发.情期。属于alpha的本能催促着他立刻去把屋内的omega据为己有,而属于智慧生物的理智和求生欲又让他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听从本能的吩咐。天人交战了片刻,安明晦终于忍不住站起身,难得粗鲁地用力推开门,嗓音沙哑地说了一句:对不起,请原谅我的冒犯。随后他也没有多看一样躺在床上呼吸急促的人,径自弯下腰强行让对方翻过身,低头一口咬在了后颈的腺体上。没有取得对方的同意,他自作主张地进行了临时标记,因为再这样拖延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匆匆忙忙地进行了临时标记,安明晦就又匆匆忙忙地出去了屋外,重新坐回自己的老地方用翅膀包住自己,煎熬地等待信息素散去。临时标记可以暂时缓解omega的发.情期,但是这也需要一定时间,在此之前他们两个都只能这样干等。***过了一个多小时,安明晦终于感觉到围绕在自己周围的信息素逐渐淡了下去,树屋里也没有再继续散发出那样浓烈的味道,这才擦掉了额头上细密的汗水,收拢翅膀起身进了屋内。一打开门,他就看见神明大人靠坐在床边,神色冷淡地看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知道是在看些什么。您感觉身体好些了吗?他微笑着走上前,还不忘了慰问一下。神祇看都没看他一眼,只继续盯着自己的指尖,倒是罕见地问了一句:这是什么??没太听懂他的问题,安明晦又走过去了几步,因为角度的原因看到他亲爱的父神指尖上似乎沾着什么透明的液体,在光线下还有点反光。他的脚步一下就停住了,像是走进了雷区一样一步都不敢再迈出去。仔细看一下,那张由柔软的草藤编织成的床上也留有一些液体。是的,他记起来了,虽然身为至高神,但这位神祇并不十分热衷于造物,由对方亲手创造出的也只有包括他自己在内的十位大天使。或者更直接一点可以说他对任何东西都没有兴趣,所以一时意识不到omega在特殊情况时会分泌出东西是什么也不太奇怪。神对于大陆上的事物完全可以做到全知全能,然而如果这个神主观上不在意那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这个他的笑容无比尴尬,试图选用尽量委婉的语言来满足对方的求知欲,是omega在特定情况下会本能性分泌出的一种液体,便于进行标记。本能?意义不明地重复了一遍这个字眼,神祇对此似乎颇为不屑,随后又转头看向了他,那双金黄的眼瞳中依然没有他的影子,但却比之前多了一丝嘲讽般的意味,你作为alpha的本能没有让你标记我吗?我对您的尊敬要远超过本能对我的影响。圆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安明晦从随身携带的空间道具中取出了一套叠放整齐的衣服,然后捧着衣物来到神祇面前,脸上虽然还带着笑,但依然有些不自在,我觉得您也许需要换一身衣服?床都湿成这样了,他不相信这位神身上的长袍还保持着干燥整洁。神祇没有说话,他就当对方是默认了,于是放下衣物之后就转身出了门给对方独自换衣服的时间临走前他还在屋里留了一盆水,方便对方自己清理一下。大约十分钟之后,屋里传来一声重物落地的响动,听起来很像是一个人倒在地上会发出的动静。他打开门快步走进去:请问发生什剩下的话卡在了嗓子眼,安明晦震惊地看着倒在地上跟一堆衣服纠缠在一起、形容狼狈的神祇,终于感觉自己心里对于神明这种存有的最后一丝敬畏也被掐死了。让我来帮您吧。他看到神祇脸上第一次浮现出了颇为鲜活的恼火神情,目光又转到了对方身后那与衣物纠缠在一起变得凌乱不堪的发丝,当下就猜到了这一幕会发生的原因,稍后顺便替您修剪一下头发如何?这么长的头发实在太碍事了。站在神祇身后耐心地把那些发丝从衣物之间解救出来,他一边动作着,一边再次提起了之前关于名字的话题。没有得到回应,好在他已经开始有些习惯了这位至高神的脾性,便继续说了下去:我并没有给您起名字的资格,所以我说的话也只是单纯的提议,是否采纳依然取决于您。我不擅长起名,您觉得诺亚这个名字怎么样?在我见过的某些神话作品中,这是曾经赋予人类新生的人物,虽然并非神明,但也同样伟大。神祇并不觉得自己需要在意这个说谎成性的堕天使,而他任由对方说话动作也只是因为自己的力量目前仍然被压制着,暂时并不能出手解决掉这个话有点多的残次品。每个进入法则之间的生灵都会被赋予枷锁,即使他曾经是至高无上的神祇也并不例外。名字对他来说是个没有意义的东西,但他也并不想再听这个天使第三次聒噪地提起这个话题,便干脆可有可无地接受了对方的提议:那就这样。而这一边安明晦虽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但多少还是有些心情复杂拿出以前教育学生的口舌来讲话还真的奏效了,也真不知道这位神祇该算是难搞还是好劝。第70章 雏鸟的羽毛(4)在充当理发师的时候, 安明晦随口询问了一句:您的力量还在受到影响吗?否则刚才怎么也不至于摔得那么狼狈才是。被法则锁住了。诺亚平静地回答道, 食指的指尖上同时跃起一簇小小的火苗, 目前只能动用这种魔法。这不就相当于根本用不了魔法吗?不忍心直视那一簇可怜的火苗,安明晦抬手剪掉一缕头发,倒是对于对方这镇定自若的态度感到好奇从随随便便就可以撕裂一只巨龙的空间魔法到这种点个火都费事的小把戏,就真的没有丝毫落差感吗?他还没有不识趣到把这种问题直接问出来,便换了一个方向提问:是因为发.情期影响吗?不得不承认, 事实上他在知道诺亚动用不了力量之后还是松了一口气的。至少暂时不会被秋后算账了, 虽说临时标记是当时最好的选择,但他真的不认为诺亚是个会认真辨析对错好好讲理的存在。是不可逆的。他最初打算在第一次发.情期、桎梏生效之前就将法则之间内的其他生命体全部清除完毕,但是才刚刚着手就被安明晦的信息素引发了情潮, 打乱了计划。最简单快捷的途径被切断,诺亚就不得不选用相对更加麻烦费力的方式来完成需要做的事情。这样的话我可以帮助您离开这里。剪掉最后一撮需要修理的头发, 安明晦挥手在诺亚面前浮现了一面水镜, 镜子里映出了修剪成短发后看起来越发英俊的前至高神和他身后面带微笑的灰翼天使,我知道,对您而言神威是不容侵犯的, 即使这样做的是地位仅次于您的诸神。从这一段话开始,他不得不说出很多句谎言, 这难免让他有点心痛,只能尽量不让自己在说完话之前去向世界法则确认剩余的谎言次数。天使对照着镜子仔细地为自己的父神把头发修剪得更加得体美观,那时而抬眼时而垂眸的模样看起来温柔得足以令人沉沦, 由那柔和动听的嗓音道出的话语也仿佛带有蛊惑性一般让人忍不住想去相信:您是我的创造者, 我曾经让您失望, 我曾经妄想用您赐予我的口舌欺骗整个世界,但即使我是如此不堪入目的失败品,我也依然甘愿为了您的心愿付诸一切,这将是我莫大的荣幸。二百多年的蛰伏已经足够了,我很了解这间囚笼里的形势,我会带您走向这场角斗的终点。说话时,安明晦剪掉了诺亚额角处的一小缕头发,金色的发丝擦着脸颊滑落,就像那天的羽毛一样给予诺亚一阵轻微的痒意,在那之后,我愿意用我的性命铸造成最后一级台阶,送您离开这片狭小的角斗场,您可以向那些对您不敬的神降下惩罚,重新回到属于您的至高王座。您接受了您卑微渺小的造物献给您的名字,这对于我而言已经是性命也无法比拟的荣光,我愿为之付出一切。花言巧语。诺亚很清楚自己的这个造物有多么擅长说谎,他并不清楚其中哪一句是真、哪一句是假,而这对他来说也并不重要。他只要知道把这个天使放在身边暂时还有些用处、可以省下自己一点功夫就足够了。自从创造出十天使起已经度过了无数的岁月,而这还是诺亚首次亲自感受被这个造物欺骗的感觉,只觉得对方说起话来听着还算舒服,甚至没有怎么关注话语的内容,只是安静地听着那柔和动听的声音在身后不停响起。安明晦一口气说了许多,想想原主所剩不多的说谎次数几乎感觉心在滴血,他实在忍不住看了看始终无动于衷的诺亚,停顿了片刻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询问一下对方的看法。然而在这之前,反而是诺亚率先开了口,冷淡地命令:继续说。安明晦:这个主角是把自己当成说相声的在使唤吗?偏偏自己刚才说了那些话现在又不能拒绝。畅想未来已经畅想了太多,他自认实在编不下去了,就只能硬着头皮开始追忆过去:我永远忘不了在我诞生的那一天,您亲自为我整理了羽翼,那一刻您就如耀眼的烈日一般填满了我的世界,您是如此高贵而完美,那时我曾决定要用生命去守护您的荣光。我知道,被除去天使的身份,落入法则之间,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我又怎么能为此憎恨您呢?为了不让自己的话听起来太过虚假,安明晦甚至为此特意学习着原主的技巧调整了自己的面部表情,一双黑色的眼眸务必专注地望着镜子中的诺亚,其中仿佛盛满了无尽的狂热与深情,他温柔的笑着,轻声追忆起过往的片段:您为我的喉咙赐下祝福,我曾经每日守在您的神座之外,一遍又一遍地唱颂着赞歌,奢望那些难以入耳的歌声能够为您带来哪怕瞬间的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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