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于上一次在秦淮河畔单纯看顾客人数来决定哪一组胜负不太公平,上一期完全成了看哪一组嘉宾人气更高,哪一组就获胜,这一次导演组们经过商议,改变了规则。这一期的玩法和上一期不一样,大家不会再被划分成两组。根据这一期重返桃花源的主旨,我们不再决定胜负,只有一个要求在这里住上一天一夜,真正地体验田园生活。住一天一夜?柳浪先提出了疑问,里面准备好了住的地方吗?这要大家自己去探索了。女主持人露出一个狡黠的微笑,道,大家都知道《桃花源记》里桃源的入口很窄,仅容一人通过,我们节目组的车是进不去的。在这里,我就要和各位说再见了,祝你们旅途愉快。女主持人说着,竟真的准备和节目组一起上车,回去市区了,只有几个摄影师还留着,要跟拍他们的生活。颜寻看到摄影师们身后都背着大大的包裹,若有所思。夏言看到节目组的工作人员们除了摄影师都走了,愣了愣,真的,走了啊还能是假的啊。季满川看到工作组的车扬尘而去的背影,心里莫名有点不好的预感,我怎么觉得,这是在玩我们啊。摄像大哥,你说说啊,知道啥内部情报嘛?季满川看向跟拍的摄影师,但摄影师各个表情无辜,背着大大的包裹,跟听不到一样,继续拍摄。进去看看就知道了,里面应该和《桃花源记》里写的那样,也是个村落。孟清这时候终于展现出了中学的知识储备,温声道,里面的村民应该也是民风淳朴,我们不用太担心。哦。季满川听到他的话,置若罔闻,却是一把拉起在自己身边的夏言,走,我们去看看。啊,好。夏言忽然被他拉住手,有点没反应过来,跟着他走,。两人很快看到那一条窄窄的小路的尽头处有一个木牌,用繁体字写着桃源村三个字。柳浪的视线默默定格在季满川拉着夏言的手上,长腿一迈,也跟着走过去。季满川忽略自家男神的黑脸,兴致冲冲地指着前面,说,哎,柳老师,你看前面真的只有一个小口哎,一次只能一个人过,和我初中背的课本一模一样!顾绥正好走过去,颜寻在他身后,陶苓和孟清在最后面。陶苓看着那仅容一人通过的入口,笑道,这次我可不要女士优先了,大家先过去探探路吧。能给陶老师探路,那真是荣幸。孟清接话道,。他倒是一直都和陶苓在攀谈,言辞颇有些恳切的意思。但陶苓却像是早都看透,对他只是和对众人一样,亲近又不会太亲密。走在最前面的季满川理所应当成了第一个探路人,入口有点小,他走进去还差不多,入口的石顶差不多快要触碰到头顶。而后面的柳浪和颜寻却不得不弯着腰走过长长的石头隧道,隧道里有些暗,摄影师的镜头摇摇晃晃地,还是放弃了在隧道拍摄。顾绥走到颜寻的身前,手往后一伸,便抓住了青年的手,青年触到他的手下意识握紧,脚下稳了些。顾绥知道颜寻弯着腰在隧道里走不方便,便一路牵着他走,颜寻倒也乖乖地,一句话不说,都没表现出一丝痕迹。等快到了隧道尽头的时候,两人便都松开手,很有默契地。经历过狭窄幽暗的隧道,眼前豁然开朗,犹如天光乍破,视野陡然便开阔起来。眼前完全是桃花源记里所描绘的那样,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溪水清澈如素练,上面还飘着几片不知从何处飞来的花瓣。更奇妙的是,来来往往的男女老幼们穿的竟是古代的衣服,各个粗布短衣,就是古代农人们的装束。季满川看到眼前的景象,惊讶着感慨一声,这是穿越了吧?应该是节目组请的人吧。夏言在旁边道。有点道理。季满川大大咧咧地,直接上前去问一个穿着深褐布衣的挑水经过的大爷,大爷,你知道我们住哪儿吗?那大爷一头雾水,操着众人都听不懂的方言,叽里咕噜说了一堆。季满川挠了挠头发,您您说啥?他只看到那大爷一直在挥手比划着,不知道他说的什么意思。顾绥走过去,道,您是说您不知道,要找村长是吗?那人忙点头。季满川看他的眼神有点震惊,那么厉害的?你怎么知道人家说的是什么?方言多听听就懂了。这些地方古代的方言和现代没什么太大的区别,顾绥前一世走遍天下,也略懂一些不同地方的言语。有了顾绥这个方言通,他们很快地就问到了村长的住处,沿着交错的小路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终于找到一个在湖边的木房。一个精神矍铄,看起来五十多岁的老人正在湖边钓鱼。经过刚才方言的问题,顾绥已经成了整个队伍里的交际花了,凡事和人打交道的事情都是顾绥来。顾绥上前去,礼貌地问那老人村长在哪里。那老人看他们的穿着便知道他们是这期节目的嘉宾,说导演已经跟他打过招呼了,这期的节目由他来接待他们。顾绥转达过村长的意思,众人都舒了口气。季满川道,我就知道节目组怎么可能让我们露宿野外呢。那我们住在哪儿呢?孟清环顾一周,周围好像除了村长的家,并没有什么住的地方。村长听得懂普通话,听到他的疑问,便朝一个方向指了指,噢,你们那个导演说了,你们就住在那儿。众人顺着他指的地方看过去,只看到一个低矮的茅草屋。茅草屋的茅草顶在风中瑟瑟颤抖,几根茅草被风卷起,正在往地下落,那支撑着整个屋子的四面墙似乎还是土墙。第131章 被看穿季满川有点不确定,您确定这是我们住的地方?他又问了一遍。村长看了看他们一行人的装束,点了点头,很肯定地说,对,你们导演说就这间房子就行。在场的所有人额前都似乎划过黑线,季满川脱口而出,什么啊,太缺德了吧!导演江霖此时正和剧组人员在车上,踏上了回城的路程,忽然打了个喷嚏。他揉揉鼻子,对自己把一行人丢在荒郊野外的行为没有丝毫愧疚。顾绥一行人现在明白了为什么摄影师背着大大的包裹了,摄影师们估计都已经准备好了露营的东西,而他们身上什么都没有,连手机都早就被收走了。现在怎么办?陶苓看了看那低矮的茅草屋,茅草屋的门没关,里面黑黢黢地,看不清,还有点阴森可怕的样子。陶苓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害怕,身体往外侧,很抵触那里的样子。柳浪瞥她一眼,脸上一贯地冷漠,收拾,还能怎么办。他最讨厌这种明知故问的人。不就是不想进去干活嘛,还装得一副手足无措的样子。陶苓听得出他语气里的冷硬,表情有点尴尬,但脸上还是维持着笑容,缓和气氛地笑了笑,没再说话。颜寻在他们说话的时候,抬腿一迈,已经走了过去。顾绥对那村长道了谢,很默契地跟在他身后。季满川看他们什么都不说就过去要收拾,怕了拍夏言的肩,走了。柳浪也跟着走过去。陶苓还有点抵触,不想过去,孟清走在她身边嘘寒问暖,温声问着她有没有什么不舒服。陶苓捋了捋鬓间的乱发,说了声没什么,她只是怕黑,便跟着孟清也走了过去。孟清很贴心地一直挡在她前面,陶苓对他有点感激,跟他说话都多了点。颜寻第一个走进黑漆漆的屋子,一进门便闻到陈旧腐朽的气息。就算是在白天,这间屋子也像是时时刻刻处于日暮或夜晚,微弱的光线在屋子里勉强地存活,堪堪能映出里面模糊的轮廓。颜寻皱着眉,往里面的屋子走,发现这间茅草屋里只有两间屋子一个小小的卧室,还有外面的类似大厅的东西。卧室里摆着一张小床,一个木桌,还有两个椅子,桌椅床柜上都是经年积下的厚重的灰尘,仔细看桌面的木板和床板的话,还能看到几个大大小小的洞。顾绥紧跟在他身后,一进门便捂起口鼻,蹙着眉,这屋子多久没住人了?至少得几年吧。颜寻回他,转头看到他捂着口鼻的样子,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递给他,用这个捂。不用。顾绥忙朝他摆手,我没那么娇贵。摄影师没跟进来。颜寻没有伸回去手。顾绥往身后看了看,果然只见柳浪一行人在后面跟过来,没看到摄影师,才接过来。外套上还残留着青年的温度和味道,顾绥把外套捂在鼻尖,就像是扑在他怀里一样。颜寻把外套脱了,继续看屋子里的东西。外间稍微大一点,堆的都是杂物,灰扑扑地一团,看不出什么。柳浪进来之后,和颜寻一样在审视着房间里的东西,没说话。季满川一进门,刚踏进去门槛的脚立刻缩回去。嗬季满川的声音在屋子里面也能听得一清二楚,这什么味啊,全是土,这是让我们吃土吗?夏言笑了一声。他的声音很柔,在里屋听起来声音弱一点,更添了点朦朦胧胧的感觉,满川哥你难道吃过土吗?刚刚不就是了。季满川回了一句,声音的尾调最后听起来闷闷地,是他捏着鼻子进来了。季满川进来之后的反应和顾绥颜寻差不多,看清里面的摆设,下意识问,这,这是什么啊?能住人?陶苓和孟清恰好也走进来,都皱着眉。陶苓走在孟清身后,高跟鞋刚踏进来就又缩回去,我,我有点害怕。不用怕。孟清说着,像是示范地,自己先走进去,探了探,道,里面没什么,就是脏了点。陶苓皱着眉,忍着反感走了进去,跟着孟清要走到里间。顾绥碰了碰颜寻的手,颜寻转身,听到他小声说,走,先出去,找东西把这里打扫一下。颜寻点头,两人刚要出去,就听到一声惊恐的尖叫。顾绥听出是陶苓的声音,色变,刚要往外走就看都柳浪和颜寻两人早就出去看情况了。顾绥晚了几秒赶到,看到陶苓本来死死抓着孟清的衣服,等她看到颜寻之后便立刻转变目标,攀着颜寻的胳臂,花容失色,老鼠颜寻嗅到女人身上的脂粉味,蹙了蹙眉,下意识用余光去看顾绥,顾绥却是一脸寻味地看向他俩,没有要管的意思。颜寻生硬地把女人的手从自己胳臂上弄下来,陶老师,这里老鼠多,你还是先出去吧。啊,哦。陶苓像是被吓傻了,愣了愣,才木然地点了点头。顾绥往刚才陶苓指着的那个方向看,看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小黑影,像是老鼠。季满川刚进来,前见破旧家具,后见老鼠,怀疑人生,这是人住的地方还是鬼住的地方啊?他刚一开口,没控制住呼吸的频率,正好吸了一口土,猛咳起来。夏言在他旁边,看他咳起来,忙给他轻拍着背。季满川咳得泪都要出来了,眼角带着红晕,像是一抹晚霞的颜色,青春得带些妩媚,我,我说错了咳咳,鬼也不住这破地儿,咳柳浪捂着口鼻,睨他一眼,你少说点话就行了。透着微弱的光线众,众人都能看到房梁上的灰尘在簌簌落下,孟清看到那景象,脸色都变了,转身便往外走,抱歉,我有洁癖。季满川还在咳着,现在咳得慢了点,也懂得用手捂住嘴巴了。他咳得泪花都出来了,视线有点模糊,隐约看到顾绥朝他走过来,递给他一张纸巾。谢谢。季满川接过来,转头,看到摄影师不知何时已经进来拍摄了,他看摄影师那架势,应该早就来拍摄了,刚才的闹剧应该尽收摄像机底片。季满川接过来,揩了下咳出来的泪,看得清楚点了。他用纸巾捂着鼻子,问,哎?你用什么捂得鼻子,那是颜董的衣服?他一提醒,众人才意识到顾绥手上拿的衣服看起来眼熟,而青年只穿着里面的衬衫,他刚才穿的外套好像就是顾绥拿的那一个。刚刚还一脸惊恐的陶苓看着颜顾绥手上的衣服,嘴角动了动,神色有点耐人寻味。颜寻低头,恰好对上顾绥看过来的视线。颜寻表情没什么变化,只说了一个子字,热。季满川有点狐疑,他觉得天气明明不热啊,夏言偷偷拉了拉他的袖子,他才没把疑问问出来。顾绥装作没事儿发生一样,把衣服客气地递给颜寻,颜董,还是穿上吧,要不然一会儿再感冒了。哦。颜寻接过衣服,边穿边往外面走,都出去吧,找点东西把屋子里打扫一下。柳浪的视线在他们身上停留片刻,顾绥觉得他的眼神有点不一般,但柳浪的表情一向淡淡的,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样子,目光只是停在他们身上片刻就转开了。顾绥有种感觉,柳浪好像看出来了点什么。他走出门去,在阴暗陈旧的房子里呆的久了,眼睛被外面的阳光照得有点睁不开。顾绥微眯着眼,伸出手去挡了挡阳光,听到柳浪漠然的声音,我刚刚在来的路上看到了茅草垛,我们可以去那里找点茅草绑起来当扫帚。顾绥也想起来来的路上有茅草垛,在乡下这种茅草垛很常见,晒干的茅草可以烧火做饭,也可以绑在一起当扫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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