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旭:你得了几分?齐庸凡:我、我得了二十多分。殷旭投来怀疑的眼神。齐庸凡忙下逐客令,已经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去洗洗睡吧。不管如何,他已经在心里将殷旭评定为9分sss级危险人物,实在不宜久处。夜的确已经深了。殷旭不便在此留宿,很快便离开。齐庸凡松了一口气,躺到床上没一会就陷入梦乡。几日后,郑府。近期京城动荡,皇上怒贬五王爷,这令不少站队押宝的官员们心生不安。五王爷的生母乃是宰相之女,权倾朝野。因而自从太子暴毙后,众人皆认为五王爷是继承储位的得力人选。兵部尚书郑松元便是五王爷麾下的忠实元老之一,他在朝中受了气,回到家中便不由得将怒火发泄在家人身上。尤其是他家那个不成器的老三,成天偷鸡摸狗,惹是生非。小小年纪竟然胆敢逃学,撺掇五王爷之子一同去逛青楼。郑松元正在气头上,回到家把官袍一脱,从院子里捡来两根拇指粗细的竹条,厉声道:老三呢?侍女被吓了一跳,忙道:三公子与朋友出去玩了。玩玩玩!成天就知道玩!秀梅,你现在赶紧叫人给我把他带回来!郑松元气极反笑。却说府中的仆人其实都知道这位三公子去了哪儿,总归不是西街的酒楼就是东街的烟花柳巷,很快寻他回家去了。三公子名叫郑永,出了名的不学无术。他以为老爹找他有急事,匆匆忙忙回到家,结果被关了禁闭。郑松元把他关在书房里,门窗皆锁,唯一的钥匙掌握在自己手里。实在是慈母多败儿,如果他不拿出点实际行动,这个儿子怕是要被养废了。还有郑永屋内的那几个小厮,一律不许出家门一步。这可苦了郑永。祖母一心向佛,他最讨厌吃府中的那些个素菜,平日里时常出去吃顿好的祭祭口。但这回他老爹动真格的了,连小厮都不让出门,他八成会饿死在书房里正当郑永鬼哭狼嚎时,他的头号后腿小厮站在窗外。他隔着几根铁栅栏,一脸沉痛道:万三,你快想想办法,爷快饿死了万三挠了挠头,我也出不去呀,府里厨房烧的菜您又不爱吃。郑永大声道:那你就不能托别人出去给我带一份吗?万三怯怯道:他们都很听老爷的话,不愿意帮我郑永愤怒地看着今天送来的午餐,三个白面馒头,一盘蔫儿吧唧的炒青菜,这哪儿是人能吃的东西??万三想了想,开口道:三少爷,我听说现在京城有个极风靡的新奇玩意,叫做外卖。郑永:干我屁事?爷现在只想喝酒吃肉。万三:您不是最爱吃那家洪记食肆嘛。咱家门前就有一只铁皮箱子,据说只要把写着地址和菜名的纸扔进去,很快就有人上门送菜。郑永皱眉,有这回事?对呀,上回我去排队买菜时老板娘还送了我一张菜单呢郑永:那你别废话了,赶紧去试试吧。万三点了点头,去寻那张菜单了。他填好菜名之后,将纸折叠起来,托门口的守卫将其投入到几步开外的铁皮箱子里。说实话,他觉得有点悬。虽然经常看到有身穿绿衣服的丑团外卖员穿梭在大街小巷,但他觉得足不出户就能送菜上门这事儿也太扯淡了吧。他摇了摇头,走进府中,心想要不去厨房偷点东西给三少爷吃。没想到他刚走到厨房,还没来得及实施偷窃行动,便有一名侍女匆忙走过来对他说道:你快去大门口一趟,守卫找你有事!万三看她说得挺十万火急,以为是投递铁箱子时出了什么差错,忙向门口狂奔而去。推开朱门,守卫大哥冲他咧嘴一笑,道:万三,这人是找你的吧?万三抬眼望去,只见面前站着一名身着绿衣的青壮男子,衣襟处正绣着丑团外卖四个字。他手边提着一袋由厚土黄色布包裹着的东西,道:您是万三先生吗?这是您点的洪记食肆外卖,一共876文钱,请签收。万三有些激动,又有些兴奋,没想到这一切是真的他赶紧从兜里掏出钱递给男子。男子收了钱,从布袋里数了铜板找给他,微笑道:祝您用餐愉快。万三心里不由得飘飘然起来,他打开土布,只见竹制的饭盒里整整齐齐码放着各色菜品。边上有一张长长的纸条,是账单。他瞧了一眼,除了菜品费用外,还包涵了初次外卖包装费150文,应该就是这些饭盒的钱。另还有10文钱外送费。往后再点单,就得把点菜纸与饭盒一起投递进去,如若饭盒放不下,便挂在铁皮箱子边上,就不用再出150文的包装费了。万三心想,这真是个好东西。他经常被三少爷派出去跑腿买东西,累得要死。而这个外卖的外送费不过10文钱,省时省力。他怕饭菜凉了,赶忙兴高采烈地提到厨房,心想终于不会饿着三少了。与此同时,外卖在京城渐渐掀起波澜。无论哪一个时代,都不缺懒人。而丑团外卖的传播,无疑造福了万千懒人群众,亦成为广大百姓肥胖的主力军。公子,今日有十六家商户想加入我们丑团外卖!公子!咱们这日盈利一千两百两银子!!齐橙看完流水单,不由得激动起来。不就一千两百两嘛,喏,今儿爷赏你。齐庸凡抛给他一个金元宝。这么大一颗货真价实的金元宝价值两百两银子呢。齐橙握在手里,磕了头,就差感动得流泪了,谢谢爷!嗨,这算什么,以后你跟着我好好干,有你吃香喝辣的。齐庸凡也是很高兴,目前丑团外卖已经正式走向正轨,发展迅速,几乎与大半个京城的商户都已达成合作协议。每个商户每一年都得向他们上缴一定的会费,全京城加起来,可以说是一笔极其庞大的数额了。但就这些还不够,齐庸凡不仅想赚钱,他还想赚大钱。这世间,赚大钱的方法都在□□里写着呢。然而这里没有□□,他有个最受宠的公主兜底,完全可以放开手脚施展。目前他有数万钞票,放在手里并不会升值。他寻思个要不要折腾一个借贷公司,以百分之十三的利率,继续闷声发财。京城这地界,谁都缺钱。普通官员缺钱买房,可是这个世界没有房贷。纵使是王爷们,年供钱财也要用来招揽大臣、招兵买马,总是永远都不够就是了。齐庸凡的钱目前还不多,所以他打算先谨慎一点,借给低级官员,也就是有铁饭碗,拥有足够还款能力的人。他不由得开始幻想,等自己有了很多很多钱,是不是连王爷殷旭他们都得来跟他借钱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啊。他撸起袖子,揪住齐橙的肩膀,一脸严肃地开始普及贷款小知识。听懂了吗?还、还没这回听懂了吗?公子,利率是什么意思第六十七章八月, 京城。齐庸凡收到了顺风快递与王奎寄来的信。据说动用了皇家手段,跑死了好几匹马, 才在最快的时间内将信送了过来。殷旭这个人吧, 有一点好,就是他说出口的承诺总是有双倍效果。齐庸凡偶尔会想, 要是当初在现代遇到的那个难缠富二代是殷旭就好了。那他可能会同意被包养,也就不用大老远穿越异世,惹出这么多乱七八糟的故事。顺风快递随信捎来了一叠厚厚的银票, 马风卧在信中写到近期正在扩张, 他们已不满足于越川县内的生意, 盘算着拿下江南五省。他已知道齐庸凡去了京城, 但因北方流寇难民众多,快递事业暂时无法发展到京城。他说往后会定期汇钱过来。这么一大笔分成,可见顺风快递有多么赚钱。而且以这银票的数量, 可以看出马风卧此人并没有以权谋私。他可能曾经有些小心思,不过在知道齐庸凡就是当今驸马爷后, 这点想法也就烟消云散了。在这个朝代, 民不抗官, 官不抗皇亲国戚。而齐庸凡已经光荣地晋升为皇亲国戚中的一员, 是特权阶级中的一分子。至于王奎他写这封信就是在骂齐庸凡, 骗了他这么久。据他所说, 他在知道他假死之后,哭了三天三夜。当然内容的真实性还有待考量。王奎也想来京城发展,但目前北方灾民威势闹得沸沸扬扬, 他怕在半路就被遭遇不测,于是要等形势安定下来再说。这日刚用完午膳,屋内就只有齐庸凡一人。难得出了一天太阳,暖洋洋的光透过窗棂斜射进来,在桌上铺洒出泾渭分明的两条界限。他瞧着二郎腿坐在板凳上,开始数钱。到目前为止,他的总资产是20万两银子。这无疑是一笔相当可观的数字。有了这笔钱作为起始资金,他可以在京城搞一些大动作。正乐颠颠地想着,忽然传来敲门声,他立马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银票塞进木盒中,扣上锁放到床底下,咳嗽了一声,道:谁啊?外面传来小蓝的声音,爷,管事找您有事。齐庸凡只得起身去开门。说实话,他对这位管事的印象并不太好。掌柜手捧着一块用红布盖着的木盘,笑眯眯道:驸马爷,总是呆在房间里对身体不好,您应该适当出门走走。齐庸凡嘴角微抽,应该是哪个大嘴巴小厮把他的肥宅生活透露了出去。他只能敷衍道:嗯嗯,我等下就出门。先别急,内务府托我问您喜服的款式,这边有三种样板,您比较心仪哪一种呢?管事掀开红布给他看。齐庸凡瞪大眼睛看了一会,没看出这三片红布没啥差别,随手指了一块,道:就这个了。管事又问道:那婚宴规格和回礼单齐庸凡听了一个头两个大,又不是他要结婚,摆摆手道:这些你去问公主,别来烦我。管事:方才我去问过公主了,他也跟我说了一样的话。齐庸凡:古代婚礼之事,繁琐至极。各种前期准备加起来没个一个月搞不完,而且一般人有父母的帮持,多少会轻松些。然而殷旭的母亲早已逝世,齐庸凡的父母又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总不能让堂堂皇帝帮忙吧?其实皇儿皇女的婚礼事宜主要由内务府操办,但一般会有母妃从旁协助。像齐庸凡这样,没爹没娘,自己也懒得倒腾的婚礼,可谓是大殷头一回了。齐庸凡感到无奈。他知道殷旭的意思,依他俩的约定,他确实应该对婚礼上点心思。他深吸一口气,请管事进了屋,慢慢核对商议相关事宜。这一折腾就搞到了傍晚,马上就要到饭点了,齐庸凡只能歇了出去玩的心思。小青又送来一封信。齐庸凡打开来一看,是一封精致的云书请帖。小青补充道:这是叶大人托我转交给您的,湖心诗会暂定在三日之后。哦,你退下吧。齐庸凡翻着这玩意,差点忘了自己还要参加诗会。真是的,又不说明要写什么题材的诗,让他怎么提前准备不过这种程度的诗会,一般都与季节、风景有关,没有太大难度。齐庸凡躺到床上,放下帘子,打开平板开始查诗。他现在离开了房车,不能随时随地充电,只能省着点用,放弃了平常有事没事看韩剧的爱好。他翻到了一本《唐诗宋词三百首》电子书,决定就它了,歪头歪脑地开始背起来。一晃过去三日。这一天齐庸凡起了个大早,看到窗外下着淅淅沥沥的小雨,喜形于色道:下雨了!那诗会是不是要取消啊?小青:湖心诗会是在船里面举行啊,下雨又无妨,还平添几分情调韵色呢。齐庸凡:小蓝本来正张罗着给他选衣服,叶子却拿来了一套刚做好的新衣。毕竟是在众多王爷大臣前,不能丢了公主府的脸面。齐庸凡虽然有钱,但拿得出手的衣服并不多。当初在南山镇买不到什么好衣服,仓促来到京城,也只有几套管事给赶制的日常袍衫。况且最近天气热了,齐庸凡不常出门,有时候连里衣都不穿,披着件纱衣,敞熊露汝躺在床上。他唯一一套好衣服就是入宫时穿的那套。不过这次叶子拿来的,显然要比上次更精致豪华一些。玉佩、扇子、发冠等配件一应俱全。齐庸凡在小青的服侍下穿上了这套衣服,梳好头发,他望着西洋镜中的自己。那是个有些陌生的男子,身着素白长锦衣,深灰色的丝线在衣料上绣出了淡雅清新的梅花图案。外披一件黑色短款纱衣,波光流动之间,显出了几分儒雅气质。头戴玉色发冠,腰系凤舞玉佩,光是一动不动地坐着,便仿若一尊绝美灵动的雕像。他不由得在心中感叹自己长得真好看。就说在越川县遇到的那个头牌小倌楚明月,跟他简直没得比。看来他如果事业上混不下去了,往后去当鸭也是条出路。小青喃喃道:爷现在要是教公主见了,肯定会把人迷得七荤八素齐庸凡摸了摸下巴。适时叶子进了屋,见到他这副打扮愣了一下,旋即道:公主晚上不能陪你去诗会了。叶子在人前称呼殷旭为公主,人后却总是唤他公子。想来是因为在南山镇的习惯已经根深蒂固,一时间改不过来了。啊?为什么?齐庸凡一下站了起来,生气道:他不去我也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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