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苏烈等不了这半小时,他自己上路开始找,一辆车一辆车的扫视。扫了十分钟左右,苏烈突然接到了杨呈的电话,他脾气正坏着,劈头就凶:什么事?有事快说,没事赶紧挂!杨呈慢条斯理地说:烈哥,我刚才好像看见你家驸马爷,不对,是小沈哥哥了。苏烈立即刹车:在哪儿?杨呈:就在楚杭哥的公司楼下,我看到有一辆车差点撞到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碰瓷,反正那开车的男的下来之后二话不说就付给了人家几百块钱,然后又急匆匆地把车开走了,我还从来没见过这么爽快的车主。苏烈:重点!沈桐呢?沈桐在车上?杨呈:应该是,不过那车窗玻璃反光,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就觉得挺像的。烈哥,这辆车有点儿古怪,后座的人把头靠在了玻璃上,车窗玻璃降下来一条缝又立即升回去了,不过我看见他趁机从里面扔出来一个东西。苏烈:什么东西?杨呈:是一个挂件,小雪人的形状。就是他!苏烈急道,那是从磐江口带回来的纪念品!你快去追那辆车,一定要追上!杨呈一脸懵:啊?可是这个推销保健品的姐姐不让我走!苏烈:车牌号我马上发给你,打电话给许麓州,叫楚杭也下来,一定把那辆车给我盯住了!我马上就到!杨呈知道肯定是沈桐又出事了,也不管什么保健品了,向推销员一连道了好几个歉之后就朝马路上追去,然后给许麓州他们打电话。但杨呈这小孩儿太实在了,苏烈让他追他就立刻撒丫子追,竟然没想起来该叫辆车再去追。等苏烈的摩托车追上他的时候都惊呆了,恨铁不成钢地吼了一句:你快回去吧!杨呈吸了两口摩托车尾气,咳着喊:烈哥!记得、咳咳、记得报警!苏烈追到一个十字路口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好在许麓州和楚杭也开车赶了过来,三人就锁定了三个方向开始追,又继续追了十分钟。周明翰的电话终于打了进来,说:找到那辆车了,三点四十五的时候经过了人民医院附近的高架桥,往南去了。苏烈二话不说,挂掉电话就开始掉头,然后打给楚杭。楚杭的方向是对的,但他没有上高架,等他上了高架时看见苏烈的摩托车竟然在他前面。而后距离越拉越远,苏烈的速度已经相当于低飞了。楚杭慨叹,高速飙车,典型的富二代啊两人一前一后追到了一片拆迁区,苏烈打给周明翰,得到的消息是车子就在那附近离开的公路,再往后就没有被拍到了,说明他很可能是拐进了拆迁区里。苏烈往拆迁区里拐,和楚杭分头搜索目标,终于在一栋空楼的车库前发现了那辆车。车库里似乎是住过人,里面还有床和一套旧桌椅,沈桐就被放在那张床上。他此时已经完全动弹不了了,眨眼都费劲。沈槐在他对面架手机,一边调整角度一边向他解释:咱们来拍个小视频,你要是乖呢,这视频就留着以后我自己欣赏,你要是想报警呢,那这香艳的一幕就会传遍大江南北,你长得这么显眼,保证走哪儿都能被人认出来。哥,待会儿你配合一下啊,我也不想弄伤你。沈桐开口,声音却比蚊蚋高不到哪里去,沈槐凑近了才听出来他说的是:救命。他笑得不行,说:哥啊,你现在喊救命有用吗?这里一个人都没有,谁来救你?沈桐:你会,后悔的。哥啊,你说当初我睡那个小女孩儿的时候后不后悔?你说我坐牢后不后悔?沈槐捏住他的下巴,我告诉你,我不后悔!我唯一后悔的就是在坐牢之前没能把你给睡了,以至于我想了这么多年!坐牢的时光可真漫长啊,我没有一天不想得到你,不想玩死你!沈桐:不要,说那么多沈槐没听清,又把耳朵凑到他嘴边,问:说什么?再说一遍,说大声点儿!沈桐:我说,做坏事,不能说那么多话,容易,耽误事儿沈槐哈哈大笑:不耽误啊哥,你急了啊,早说呀!沈桐:你看,你看后面。嗯?沈槐警惕地转头,可身后什么都没有。沈桐笑了一声:骗你的!做贼,心虚,废物。真有意思,这种时候还有心情逗弟弟呢。沈槐脸上的阴笑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对猎物的急迫渴望。他把沈桐的外衣扯得大开,撕着毛衣领口趴上去就吸他的脖颈,又在锁骨上吮咬。沈桐空有杀人的心却没杀人的劲,他气得颤抖,伸手想去摸索能用的东西,却什么都拿不动。就在他的周围,床脚,桌边,有很多拆墙拆一半时留下的板砖,除了板砖还有水泥砖、空心砖,还有断钢筋和旧的平底锅,哪一个拿起来都是挺好的武器,而他却只能望之兴叹。沈桐不服,他觉得自己还不是残废。于是他抬起手来,去抠沈槐的眼珠子。沈槐也不躲,由着他软面剂子似的手摸到了自己脸上,还刻意露出一副很享受的表情。沈桐恶心,发现抠不动他眼珠子的时候就要缩回手,却被沈槐一下叼住了手腕,舌头还在皮肤上舔了起来。沈桐恶心得想死。但他越恶心沈槐就越高兴,最后笑得脸都僵了。他觉得像沈桐这样被捧惯了的人就该受点儿挫折,最好是让他恶心到哭着求饶才好,那小模样,掉眼泪的时候肯定能迷死人。这时沈桐的神色变了变,他的嘴唇微微开合,说:你看,看后面。沈槐松掉他的手,舔了舔嘴唇说:还想骗我?沈桐:你看。行,哥让我看我就看,权当助兴了。沈槐果真转头去看,只见一个拳头裹着风就砸了过来,直接把他砸到了地上。他的下颌骨火辣辣的疼,像被汽车轮胎碾过似的。苏烈怒火中烧,拎住他就是一个猛摔,沈槐整个人都飞了出去,砸在车库那头的一堆破铜烂铁里。他疼得爬不起来,又被苏烈强行拽过来,按在地上一拳接一拳地揍。沈槐长这么大从来没吃过这么重的拳,脸都被砸歪了,鼻梁骨也断裂,嘴角止不住地往外渗血。他躺在地上求饶,之前的那些嚣张气焰全没了,窝囊得像条丧家犬。苏烈却不肯饶了他,红着眼睛重重地打,要不是担心沈桐的身体,他能这样一拳拳的把人砸死。正巧楚杭也找来了,冲过去帮他控制住沈槐,叫他快去看看沈桐怎么样了。苏烈蹭掉拳头上的血,极尽轻柔地抱着沈桐,又帮他把敞开的衣裳扣好,全程一句话没说。他难受得要命,恨自己来得晚了,恨自己答应让崽住进那种地方。他抱着沈桐走出去,经过沈槐时略一低头,沉声说:你个杂种,给我等着。第77章 官宣时刻后来警察也来了,沈槐被带走,沈桐则被苏烈送进了医院。苏烈一直守着他,直到麻醉剂的药力尽了,沈桐睁开眼睛。苏烈,想喝水苏烈立刻从凳子上弹起来,倒了杯水自己先尝了一口,觉得太凉又倒掉一大半换成热水,再尝一口又觉得热了,然后再倒,再添凉水。沈桐被他逗乐了,问道:你在配什么神奇药水呢?我有生之年还能喝上它么?苏烈吸了下鼻子,酸溜溜地嗔怪:不许你说混账话,一句都不许说。好的不灵坏的灵,你不把我吓死是不会罢休吗?沈桐被他扶着靠坐起来,喝了水说:这是意外,以后都不会了。苏烈,你的黑眼圈都熬出来了,我睡了多久了?苏烈:睡了一整夜加大半个白天,到现在都快二十四小时了。沈桐:这么久了?你一直没休息吗?苏烈:我在那边的小沙发上眯过了,不要紧。主要是你,你不醒过来我也不敢睡,怕你再出事。沈桐摸摸他的脸,宽慰说:没事了,在医院里很安全。苏烈握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我担心的是你的身体,狗|杂种不知道从哪儿弄来的新型麻醉剂,医生说乱用这种药很容易造成永久性的神经伤害,用多了能瘫痪。他大爷的,我恨不得直接弄死他。嗯,再有下次就弄死他,沈桐笑着叹了口气,苏烈,真是难为你了,小小年纪苏烈截断他:不许拿我当小孩儿看!噢,沈桐问,大孩儿,那后来这事是怎么处理的?沈槐人呢?苏烈:报了警,抓走了。沈桐点点头:该抓,我还担心你意气用事自己报仇,那可不行。对了,沈槐背后还有别人,他说给我下的药是从一个小姑娘那里拿到的,他的车也是那小姑娘送给他的。苏烈面色沉了下来,说:这件事都怪我,崽,狗|杂种在局子里全都招认了,他说的那个小姑娘就是蒋兰兰,是蒋兰兰给他药、给他车,还让他给你录视频威胁你,现在蒋兰兰也被控制起来了。沈桐吓了一跳,虽有些讶异却也不是难以置信,毕竟把他视为洪水猛兽的小姑娘也没几个。沈桐谨慎地问道:确定吗?警察核实了吗?苏烈:正在核实,我看八九不离十了。沈桐:不是,她不是已经放弃你了么,不是说好了不会再做傻事了么,怎么会?苏烈:你想放她一马,她却想不开,心里还记恨着之前的事沈桐像是受了不小的打击:不是,我就想知道,她一个小姑娘怎么能弄到新型麻醉剂,还买车送人,你们这一代小孩儿怎么都那么有钱?苏烈说,啃、啃老呗沈桐心生羡慕,也想有老可啃。他一时半刻难以平复心境,原来上一次的绑架还不是蒋兰兰真正的黑化,这次才是!小女孩儿这么记仇的吗?就为了一个男人,何至于记仇到把自己也给坑了?苏烈又说:好了崽,你先不要想那么多,一切都等警察那边出结果再说,我会第一时间告诉你。沈桐嗯了一声:那今天是大年初一了啊,苏烈,我又连累你了,好端端一个年过得这么精彩,险象环生,像小说似的。苏烈眷恋他的手,低头在手背上亲了一下又一下,埋怨道:这种破小说,写出来也没人看的,谁看谁蠢蛋。沈桐:他不好意思说自己就是那个蠢蛋,要不是闲得蛋疼翻开了这本破小说,他也不会莫名其妙就被卷进这个世界来了。但也庆幸被卷进来,不然他还遇不上爱情。沈桐唇角弯起,往旁边挪了挪,笑着说:你也上来吧,陪我躺一会儿。嗯嗯!苏烈求之不得,脱了鞋子就钻进了热被窝,搂着他的崽心安理得地躺着。可惜,刚躺了几分钟就被惊扰了。苏毓冲进来时看见他俩抱在一起立即遮住了眼,随即又放了下去,自言自语地说:我为什么要避嫌?一个是我儿子一个是我前任,两个都是男的,有什么好避嫌的。苏烈大声提醒她:你就是该避嫌,躺在这里的是两个男的,你一个妇女不该避嫌?赶紧出去出去,这儿一切都好,不用操心!沈桐羞愧,搥了他一下叫他不要嚷嚷,先下去再说。苏烈不肯,说凭什么她来了就要起来,她管得着别人两口子之间的事么。沈桐没办法,干脆扯被子盖住了脸。苏毓上去就薅人:你给我起开!没看见床铺就这么小吗,你哪来那么大的脸占三分之二的位置?起来起来,这是小桐的病床!苏烈:我不起!你一个女人能不能别老动手动脚的,这么粗鲁以后怎么找男朋友?苏毓:我要你担心?要不是你个白眼儿狼抢我男人,我现在会变成单身?苏烈:是你的谁都抢不走,不是你的总有一天会被别人抢走,我不抢也会有别人抢!苏毓:不要脸!厚脸皮!我怎么会生出你这样的儿子,你还不如猴头菇贴心,你抢我男人还敢说风凉话,你伤透老娘的心了!苏烈:我这是随你!苏毓:屁!你随猪!我怀你的时候特别喜欢看动物频道,尤其看到野猪出没的时候你就在肚子里拳打脚踢,野猪的德行肯定是被你学去了!苏烈:那我还确实不随你了,你没那么好的学习能力!你学渣!听着这mǔ_zǐ二人越来越没下限的交流,沈桐作为一个旁观者和始作俑者实在惭愧,缩在被窝里瑟瑟发抖。后来警察又来问过话,做了笔录,详细了解了事件经过。苏烈去帮他办出院手续,苏毓就留在病房劝他,希望他还是搬回去住,不要再介怀从前的事。沈桐感念苏毓的善良,但他仍然觉得不太合适,哪怕是为了她的将来着想,现在也不能搬回去。劝说无果,苏毓也不再强人所难,只说等他想通了以后随时可以搬回去,不做夫妻也能做朋友,只管把那里当成家就是了。沈桐这边刚出院,许麓州几个人就拎着果篮、补品、鲜花什么的跑来探病了,望着空荡荡的病房,几人一个比一个傻眼。许麓州打电话给苏烈,问他们是什么时候出院的。苏烈说:等你们来探望?病都好了。我说你们几个是不是故意踩点呢,我们在医院待了一天你们不来,刚出医院的大门你们就来了,带礼品了吗?许麓州:烈哥你这话就扯淡了,我们本来可以早点过来的,都怪呈儿!苏烈:呈儿又怎么了?许麓州看了一眼杵在旁边嚼葡萄籽的杨呈,气愤地说:他又被推销员忽悠了,本来就是去买买补品,走商场门口经过的时候他被一个推销保健品的小姐姐给拦住了,非要劝他买什么养肾气的东西,这家伙经不住哄,死活要买,我和楚杭又不好直接拉他走,给他使眼色他还看不懂,你说气不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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