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宫良之死,代如颜觉得除了宫灵再没有他人敢这般大胆公然挑衅皇后。所以代如颜让陈明捏造罪证,事实上宫灵只要踏入大牢,就没有再翻身的可能。阿颜?宫玉看着一旁的代如颜手里端着茶水神情严肃的很忙轻声唤着。嗯?代如颜回神,看向面前的人应着:怎么了?宫玉伸手指腹轻揉代如颜的眉头说:阿颜想什么想的这般认真?没想什么,小九打算如何处理宫灵?此事倘若属实的话,那定然是按宫国律法处置。殿内声音细细响起,窗外却已是艳阳高照的盛夏。待秋后问斩的诏令颁布时,朝堂上那些大臣也安分了起来,大家都心知肚明,想来朝堂上皇帝向来是不会如此果断,唯有皇后才能做出这般抉择。皇后一旦亲自处理此事,敏锐的大臣们自然也都知道这事怕是没有回旋的余地,毕竟谁也不会真想连自个脑袋都不要。某日夜深时,守卫森严的大理寺铁门缓缓打开,护卫纷纷跪地低头无声的迎接驶来的马车。一层层锁链打开,在这诺大的监狱中清晰的回响起,陈明行礼叩拜唤道:恭迎皇后娘娘。代如颜自马车上下来,一行人入一道长廊的尽头,直至那监狱门被打开。宫灵正坐在矮桌前,嘴角轻扬道:你终于来了。你在等本宫?还真不习惯你用本宫这个称呼。你谋害皇子罪证确凿,已定于秋后问斩,为何不设计逃亡呢?宫灵忽地冷笑出声:逃?这宫国遍地都是你的爪牙,我只要出了这道门,恐怕就已身首异处了。代如颜站在一旁巡视这里间摆设,神情淡漠的说:听闻三殿下就是在这间监狱里自杀身亡的。你胡说!宫灵的情绪一下的奔溃念道:弟弟他心高气傲的很,怎么可能会自杀!一旁的护卫候在一旁,警惕的很。那从狭小窗口透出的光亮留在一旁,代如颜轻移开视线应着:这事上没什么不可能,二公主从前不是这般对本宫说的吗?宫灵眼睛通红地望向代如颜:是你杀了他!代如颜凝视一向沉着冷静的宫灵,如此狼狈的模样,竟然有些失落,薄唇轻启道:他不该用她来威胁本宫。那时朝野中正得势的三殿下一心想要让代如颜与他成婚,甚至不惜威逼。加之那段时间与她走的亲近了些,她又每每都主动往庭院里来,三殿下素来狠毒,便时常在代如颜提起她言语中满是威胁。记得那日入游船赴约,三殿下满是轻浮的走近道:代姑娘如此这般不识抬举,难不成还真看上小九?不过可要提醒一声代姑娘一声,本殿下想要的人从来没有失过手,倘若本殿下得不到,那旁的人宁死也不可能得到。代如颜尤记当时三殿下眼眸里杀意,不禁想要亲手杀了他。可后来还是出事了,代如颜没有想过她会出现,更没有她会挡住那箭,鲜血落在她那身月牙白衣袍上时,刺的代如颜眼疼。那时好像旁的什么对于带去有空都不重要,代如颜惶恐不安的护住怀里昏迷的人,温热的鲜血流淌在掌心,就好似妹妹的血一般。这都是因为他!代如颜守着她满是恨意地想着,倘若不是三殿下昨日便不会错过上门的她,那她就不至于非要上这船不可。为了不泄露她的身份,代如颜彻夜的守着她,伤口实在太深,那箭支倘若□□或许她就当场没命了。可不拔,她迟早也会没命,代如颜狠下心让女大夫尽快拔下那箭支,喷涌的血水浸透着代如颜的衣裳,可她却没有半点生气。就好似死了一般,代如颜惶恐的伸手去探她的气息,好在还是有的。昏迷三天,代如颜便守了她三天,女大夫说倘若她一直不醒,恐怕就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了。什么叫做没有醒过来的可能?代如颜就竟迟疑的有些反应不过来,就这般独自一个人守着她,脑中不禁想着她会死吗?真的会死吗?夜深人静时,代如颜也不让人将殿内烛台点上,只是静静的守着。一日过一日,她不曾说一句话时,代如颜有忽地想如果她死了,怎么办?那一定要亲手杀了三殿下为她报仇,好似只有这般想着代如颜才稍稍能冷静下来。庆幸她终于还醒来了,又带着同往日一般笑容应话,好似除却脸色苍白了些,旁的都是好的。可这并不能当做一切都没发生过。代如颜回神看向面前接近崩溃的宫灵冷笑道:是他该死!宫灵欲上前来,被护卫及时拦住,全然没有往日高贵公主的风度,代如颜理了理裙裳说:事到如今,你除了死没有别的路可以选。好啊,待我上刑场那日,定将你们的丑事一并说出来!你想说什么?代如颜!宫灵像是撕心裂肺一般念着,嗓音低哑的问:明明她也是女子,为什么她可以,我就不行!代如颜目光凝视着宫灵道: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胁迫本宫,暗地里用势力威逼本宫就范,这等行为同你那弟弟有何不同?宫灵狰狞的望着代如颜说:你以为你跟我有什么不同?迟早宫玉也会看破你这疯子,到时候你也会被她抛弃!她不是真宫玉。你说什么!代如颜拉近着距离说道:真宫玉已经死了。宫灵满是恐惧地呆望着代如颜,眼角流淌着泪水大笑道:你疯了!本宫疯了吗?代如颜笑了笑说:可只要她爱本宫,这就够了。那你要现在杀了我吗?宫灵喊着。你会死,不过不是现在。代如颜你这些年难道对我没有半点情意吗?代如颜环视监狱问:难道你对本宫有半点情意?当然有。那你为何让那小宫女入宫?宫灵眼神躲闪,代如颜冷笑道:那小宫女样貌性格都与小九相仿,你都能送别的女子给本宫,这还算情意?你这等情意还是留给你府邸养的那些侍妾吧。她有什么好的!宫灵没有先前的柔弱伪装嘶哄道。代如颜皱着眉头应着:你不配提她。那个舞女倘若不是你及时灭口,早在当初我就该知道你在暗中作梗。宫灵满是绝望地笑道:你把我们都当傻子一般任凭逗弄!可桑椤国公主的尸首已经被我毁了,你心心念念的长生药练不成了。来人,掌嘴!。直至护卫停下,宫灵无所畏惧地望向代如颜道:你生气了?桑椤国又不止一个公主。代如颜踏出这监狱望向里头的宫灵说:这会你是最后能说话的机会了。宫灵终究还是怕了,眼眸里满是恐惧的挣扎,那一旁的护卫已然将药灌入她口中。一切好像又都安静了下来。代如颜轻眨眼眸道:秋后问斩之前,不准任何人探望她。是,皇后娘娘。一旁的陈明低声应着。陈大人辛苦了。多谢皇后娘娘赞赏。当初为了拿下陈明这颗棋子,代如颜可是耗费不少的精力。直至终于发现陈明多年都不曾成婚的缘由,竟然是府中私养一名男子。人啊,只要有了弱点就不再是无懈可击。代如颜伸手理了理裙裳,不禁想着待会回宫,还是得再换套衣裳,这监狱里头的味道刺鼻的很。待那一层层的铁门合上时,只剩下那闷声在这牢门内回响,旁的便什么也听不到了。待夏至时节,荷花盛开往年宫内多是宴会,如今宫内虽没什么人,不过代如颜却有些反常时常在宫中设宴。好不容易批阅完奏折的宫玉,想找人时,宫人们便汇报皇后娘娘又在哪个宫设宴会。偏偏有时候代如颜都不说一声,宫玉就算想去,可贸然去吧,又有些不合适。毕竟都是女眷为多,宫玉倘若去了,不小心瞥了谁一眼,指不定小脸又要艳阳。无事可做,只能睡觉了。可是夏日里虽困,却不能久睡,否则整日里昏昏沉沉的很是不舒服。宫玉在临水亭旁设了一处凉亭,距离宫殿也不远,那一旁的风铃被风吹得叮铃地响着恼人安眠。侧头望向那一旁平静的池水,宫玉盘腿坐了起来,忽然想要钓鱼。于是宫玉自个先做渔具,左右无事也是消磨时间,待简陋的渔具被宫玉甩入水中。好一会宫玉仿若是一尊雕塑,除却眼睛偶尔眨下,旁的什么都不动。奈何宫玉没了耐心,躺在一旁伸手抱住胖兔子碎碎念叨:怎么还不回来啊!每次设宴会都是请那些夫人小姐,倘若不是宫玉意志坚定,还以为代如颜这是看上哪家的千金小姐了。真是令人费解的事情。直至日落西山,亭内忽地有脚步声临近时,宫玉细听这行走的频率应当是代如颜无疑了。宫玉视线仍旧望着那池面,心里正生闷气的很。这哪有每天都晾着自家人的啊!小九代如颜轻坐在一旁,伸手从一旁的碟中拿起那桑椹子,递于宫玉嘴旁问:不吃吗?不吃。代如颜细瞧着这绷紧着脸的人,将手中的桑椹子放入嘴里说:你这是在做什么?钓鱼。怎么突然想起钓鱼了?宫玉抿紧着唇瓣不予回应,目光看向那平静的水面。夕阳西下时,水面上倒映着绚烂的晚霞,连带这亭院内也满是金黄的余晖。见身旁的人好似真的生气了,代如颜侧头望了好一会也不见她像往日里那般同自己说笑,便只得凑近了些。代如颜轻靠了过来,整个人便落在宫玉怀里,宫玉下意识的紧了紧手臂。小九怎么不理我了?代如颜贴近着询问。这般贴身攻击,简直对于宫玉来说,防御力直接为0。宫玉望向代如颜,低头轻吻了下那薄唇说:听说薄唇的人多是薄情,这老话说的还真没错。什么?没什么。代如颜指腹轻握住宫玉的耳垂,漆黑的眼眸里倒映着宫玉白皙的面容轻声念道:小九你怎么不看我了?看你做什么?往日里小九不是最爱看我的吗?宫玉停顿的看向代如颜满是认真的说:我今天等了你大半个下午,可你却在陪那些夫人小姐。小九是吃醋了吗?代如颜凑近了些,鼻头轻蹭了蹭宫玉脸颊,动作简直暧昧的不得了。我不是吃醋,我是生气。宫玉凑近轻咬了下代如颜脸颊,满是埋怨的念道:这两个月来,阿颜整日都设宴会,我都没有机会跟阿颜亲近了。代如颜轻啄了下宫玉严肃抿紧的嘴角,眼眸里满是笑意望着说:可每日你都这么说,我都猜的出来了。这人总是这般傻的可爱,就算生气每回都是一样的话语,好似就再也没有别的生气方法。宫玉伸手遮住代如颜的眼说:我跟你说我凶起来可是很凶的。嗯,我知道。代如颜握住宫玉挡住眼的手轻轻移开些问:不过小九从来都不会凶我,对吧?哼!好生气啊!亭内一时安静了下来,代如颜侧身听着耳旁沉稳的心跳,目光落在那正自个生闷气的人身上。我欲给小九纳几位妃子。宫玉一脸茫然的望向代如颜,全然猜不透代如颜是心平气和说出这等话来?阿颜你胡说什么呢!代如颜凝视着面前像是完全没缓过神来的人,掌心轻抚上她微凉的脸颊轻声道:倘若后宫一直无妃,终究还是给人口舌,皇帝还是得有几位妃子,否则百姓都在背地里笑话小九了。我不要!她神情顿时严肃了起来,嘴唇抿紧时,那唇窝便越发明显,反倒越发可爱的很。代如颜嘴角笑意更深,探近了些两人的距离,唇瓣贴近那嘴角,亲昵的揽住她说:我整日里忙,确实冷落了小九,招些妃子来陪小九说说话,岂不是更好?那阿颜就别忙那些,不就好了?可身为皇后,后宫总有诸多事宜要处理,哪能整日的陪着小九不是?她眨了眨眼,似是不敢相信地望着这方,眼眸里委屈的很,却又紧抿唇瓣像是在思索着什么。许久她方才开口道:那阿颜便忙就是了,我一个人待时间也过的很快的。这等话语,实在是让人怜爱的紧。代如颜指腹轻抚上她那眉头,嘴角上扬说:可你方才还说心情不好,一个人待岂不无聊?那我也不想要别人。说完,她紧了紧手臂,圈住代如颜,脸颊蹭着代如颜的侧脸念着:你不许给我找别人来,否则我真的会生气的。真是傻瓜,代如颜亲了下她侧脸应道:嗯,知道了。大抵她气也消了,心情一下也就好了,伸手牵着代如颜的手出了亭。黄昏转瞬即逝,可她却总是这般单纯,代如颜紧了紧两人的手臂,不禁想着纳妃?怎么可能会给她纳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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