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正长身体呢。宫玉伸手从代如颜手里掰下来小块塞进嘴里。脸颊便被代如颜轻捏住,宫玉一脸茫然的看着代如颜问:怎么了?代如颜抿紧唇瓣,将小半块塞到宫玉嘴里说:不准笑了。哎?宫玉嚼着嘴里的馒头反应过来笑道:夫人你吃醋了?然而嘴里便又被塞了小块馒头,宫玉凑近着说:嗯,没错,夫人吃那小和尚的醋了。不许胡说。好吧。宫玉笑了笑道:我以后不对别人笑,每天都只对夫人笑,不管什么小和尚小尼姑通通都不行。代如颜停了停手无奈的看着宫玉,指尖轻捏着宫玉耳垂说:你呀,就会说些好听的哄我。夫人不喜欢吗?不喜欢。真的?宫玉握住代如颜的手,意料之中的没有得到代如颜回答。阿颜?嗯。夫人?我在。代如颜侧头看了看宫玉,放下那一旁的馒头道:我只是不喜欢小九对旁人这般而已。我知道。你知道?宫玉点头飞快的亲了下代如颜的脸颊说:我也不喜欢阿颜对旁人亲近。四周有些噪杂,代如颜抿紧唇瓣望着宫玉,指尖轻划过宫玉的掌心应道:又胡来?阿颜不喜欢?显然这是个好法子,对于治理傲娇的代如颜,果然还是行动比较有效果。近黄昏时寺庙里人也少了,代如颜捧着抄写的佛经进入大殿,宫玉想要跟着进去,却被拦住。无奈只得一个人赏着夕阳西下的景色,无意间瞥见那小和尚正捧着扫把在清扫,宫玉无聊的唤道:小和尚?那小和尚抬了抬头,身上的衣裳显然大了许多,显得他瘦弱不少。施主您有什么事?宫玉展开手中里的糖果问:你要不要尝尝?小和尚眼睛盯着,却没有伸手摇头道:师兄交待不能乱拿东西。我方才吃多了,糖果便吃不下,你就帮帮我,好不好?这会小和尚才没那般坚定,宫玉将糖果放置小和尚的布袋里说:多谢了。小和尚弯腰应道:谢谢施主。宫玉看着柱子,见那小和尚偷偷往嘴里放了一颗糖不禁笑了。只见那小和尚清扫地面,宫玉无聊的问:这殿内是专门用来焚烧佛经的吗?不远处的小和尚,握着长长的扫把点头道:师兄说这是人为压制或者惩戒心中的不好的欲,或者是不安又或是被心中罪孽所困扰才会来这一处焚烧经书。施主身旁的女施主好像每月都会来。宫玉不禁一愣,代如颜为何会每月都来呢?难道代如颜已经察觉自己精神的不对劲?施主?怎么了?小和尚双手捧着糖果道:这糖果是智空吃过最好吃的东西了。宫玉笑了笑说:不过一日不能多吃,尤其是夜里,否则牙会疼的。这可是宫玉的切身体会。嗯。小和尚点头应道。宫玉看了看这紧闭的殿内说:你方才说的那位女施主,她是我夫人。小和尚面露困惑,挠头道:智空以为那位女施主是施主的姐姐。我夫人长的好看,若是我姐姐,那我也岂不是很好看。宫玉想了想说。小和尚笑了笑说:施主说的是,施主夫人确实长的好看。两人浅聊了几句,而后小和尚便去清扫别的院子。宫玉微皱着眉头叹道:如果是现代社会或许还可以带代如颜去医院,眼下怎么安抚才好呢。独自一人想了好一会,宫玉也没能想出别的办法,殿内大门敞开,代如颜同碧玉从里间出来。等很久了吗?代如颜轻声问。没呢。宫玉拿出折扇挡住落在代如颜脸上的光说:这会还有些热。代如颜握住宫玉的手,转而向一侧走去低声应着:此时也该回府了。阿颜。怎么了?我宫玉迟疑着竟然不知道要如何同代如颜说,只得改口问:阿颜什么时候抄了这么多佛经?从前陪祖母时,也时常抄写经书,所以在府邸里无聊时便也习惯摘抄了些经书。代如颜神情很是自然,宫玉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只是想着那小和尚的话,又不得不担心起来。宫玉紧了紧握住代如颜的手说:阿颜若是心里不高兴或者郁闷,可切记要同我说。至少也得保持心情舒畅才是啊。小九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代如颜侧头看了看宫玉。我想让阿颜每天都开心些,最好把烦恼都忘掉。烦恼哪里是这么忘掉的?宫玉见代如颜神情很是平静,心里反倒越是不安的很,瞧着代如颜的手说:那就把烦恼的事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阿颜解决烦恼呢?代如颜笑了笑未曾应话,目光看向那远处遍布天际的晚霞,而轻移着视线便见着眼底满是担忧的宫玉。曾经还只是孩童的宫玉,如今也比代如颜稍稍高出半个头,可眼眸却始终是明亮如初。嗯,我会的。代如颜嘴角上扬的应着,便见公公与那担忧的眼眸方才转为安心。宫玉听着回答勉强安下心来,侧头看着代如颜说:夫人可要说话算数的。代如颜轻声应道:这是自然。马车摇摇晃晃的在山间绕着,宫玉坐在轿中,伸手撩开帘子便见那寺庙里轻露出几角屋檐,余下悉数都被树木遮盖。待绕远时,忽地又听见三下钟声,余音在山间回荡。回府时夜幕悄然来临,宫玉沐浴过后,盘坐在水榭内,指间折着千纸鹤。亭外护卫汇报道:殿下,人已找到了。宫玉停了下来说:好,就按吩咐去做吧。是。亭内除却几盏灯火,余下便再无旁的照亮,宫玉将折好的千纸鹤放入箱中。而后往一旁砚台里加了些水研墨,可手执笔却又不知道写些什么。正当宫玉犹豫时,沐浴后的代如颜一身单薄纱裙漫步走来。一旁烛火微晃,宫玉正思量着,代如颜静坐在自然,捧着茶水饮了小口,指尖摩挲那还崭新的符袋。小九宫玉想的出神,并未应话。代如颜微微侧头看了看一脸正经的宫玉,目光看了看那笔尖停留处,也不过是一场白纸而已。这是要写什么呢?代如颜探近了过来问。宫玉这才回过神道:我想要写状子,可是又不知道状子该怎么写?小九要写状子?代如颜眼露困惑,细想了一番问:难道是在朝堂上受了什么委屈吗?没有的事。宫玉握着笔说:只是想要给赵安月的丫鬟写一份状子。赵安月丫鬟?对啊,我在捅一个篓子,所以需要一个突破口。代如颜伸手从宫玉手里接过笔问:你且想法说出来,我替你写吧。真的?我骗你做什么?宫玉凑近亲了下代如颜脸颊,亲近地说:超爱你呦。代如颜伸手轻扶着宫玉,眼里满是笑意道:我若是不给你写,你一个人不知道要折腾到何时去。这是被嫌弃了吗?阿颜嗯?宫玉轻拽着代如颜衣袖说:不准嫌弃我。代如颜停了停笔望向倒在一旁的宫玉,指腹轻揉了揉宫玉眉心道:谁让小九方才不理我?我哪有不理你?宫玉睁大着眼睛满是无辜。你自己面壁思过去吧。代如颜高冷收回手,提笔写着,宫玉当然不会这么听话的去面壁思过,只是无所事事坐在一旁。待一纸状书写完,宫玉看了看,真真是佩服代如颜的字,真的是超好看的。你若是将这状子递上寻常衙门,恐怕激不起什么浪花来。不用递衙门,这只是一套说辞罢了,但凡摊上官司,太傅就算有理也会受影响,更何况这还是铁证如山。代如颜眼露困惑,指尖捏着宫玉耳垂道:这事我虽不拦着你,可小九当记住将自己隐藏在暗处,这样才不会让人猜透你的想法,知道吗?嗯,知道了。宫玉收起这状子说:四殿下丧事正好还差几日,我身上被泼脏水,怎么也不能让坏人逃之夭夭。四殿下丧事我已让人尽了应尽的礼仪,赵安月近些日子好似肚子逐渐大了起来,想来太傅也该是时候收网了才是。太傅可狡猾着呢,为了保护名声,又为了让赵安月腹中的胎儿名正言顺,花费不少的心思。代如颜目光停在宫玉这身小裙子身上,指尖轻撩起宫玉脸颊旁的细发低声道:所以小九要小心才是。我知道。宫玉笑着应道:太傅乃两朝元老,被百姓称赞宫国忠臣,要是弄不好会被反咬一口,所以我会小心的。夜深时宫玉才将信鸽放了出去,代如颜静躺在竹榻像是睡着了一般。宫玉剪灭烛火,而后躺在一旁,月光不像前几日那般明亮,水榭里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往日里代如颜很少这般睡,可今夜宫玉因着事情便耗了些时间,这会只能一会孤孤单单的睡觉。没成想才闭眼,身上的薄毯忽地盖住,一旁的代如颜轻声说:弄完了?嗯。快些睡吧。宫玉向里看了看说:我还以为阿颜睡着了。代如颜温凉的掌心轻搭在宫玉手臂上应着:说什么傻话,我在等你呢。等我?宫玉傻笑着凑近道:阿颜没有我这个抱枕睡不舒服了吗?嗯。宫玉脸颊蹭了蹭代如颜的侧脸低声说:阿颜困了吗?嗯。代如颜的回话已经简短到只用一个字来应答。见此,宫玉也就没再说话,安分闭上眼。身旁的代如颜微微睁开眼,指尖轻触宫玉的眉头,似是叹息了声而后收回手。天边渐白时,临近枝头上的鸟儿叫唤个不停,宫玉整张脸埋在薄毯中。可躲得了光,又缓解不了热,宫玉只好冒出头微眯着眼外头也不过濛濛亮而已。只是为什么鸟儿要起的这么早呢?宫玉揉了揉眼,见一旁的代如颜熟的正熟,而眼下自己正被代如颜手臂圈着,也动弹不得。只是因着夏日的缘由,两人挨在一块,实在是有些闷热。偏偏代如颜有时候还挺爱这般粘在一块,宫玉掌心擦了擦额头的汗渍,心想这也许就是甜蜜的负担吧。一旁的小兔子已然醒了过来,正在咬着矮桌的桌椅,宫玉无聊的看着,才终于发现原来最近总觉得矮桌不平稳的原因。原来是因为桌脚被小兔子拿来磨牙齿,好长一段时间,宫玉都以为这水榭里有一只大老鼠。而那正勤勤恳恳的啃桌脚的小兔子,丝毫没有在意宫玉的视线。待手臂微微松懈时,宫玉侧头见代如颜微皱着眉头像是要醒了过来,忙闭上眼装睡。不一会,那贴近的脸颊便拉开距离,代如颜松开手,像是坐了起来。经过这么多年,宫玉闭着眼有时候都能无形中察觉到代如颜的目光正看着自己。温热的指尖轻按着宫玉的眉头,鼻梁,就像是一点也不担心宫玉会醒一样。小九还不醒么?代如颜像是笑了的说。宫玉尴尬的依旧闭着眼,直到那停留在脸颊旁很是无情的捏着宫玉的脸颊时,疼得宫玉一下的醒了过来。入眼便是只着单薄里衣的代如颜,那垂落的青丝散落在一旁,甚至有些都能洒落在宫玉脸庞。阿颜以后不准捏我的脸了。宫玉气鼓鼓地握住代如颜的手说。代如颜由着宫玉握住手,不解道:为什么?宫玉轻咬了下代如颜手背,满是怨气的回:本来还脸还挺小的,这会都被阿颜捏成一张大饼脸了。哪里有小九说的这般夸张?就有。宫玉揉着脸说:阿颜怎么每回都爱捏我脸?代如颜像是认真的想了想说:可能是因为小九的脸很好捏。我又不是包子。真生气了?宫玉侧头不去看代如颜说:今天我不想跟阿颜说话。小九当真忍得住?当然。这是被小瞧了啊。代如颜掌心轻抚宫玉脸颊低声道:那好吧。都不带哄一下的吗?宫玉内心简直是奔溃的。这个夫人真的是一点也不会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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