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个问题对殷裴楠来说不是问题。他把异能护住那个男人的伤口,再一个用力,直接把那个男人从树杈里拔了出来,然后立刻用异能止血。左安看到那个尖尖的树杈上全是血,觉得自己的右肩都有些疼,他赶紧把小男孩的头往怀里按,不想让他看到。谁知那个小男孩已经看到了,特别是看到他爹爹右肩上血红的一片,一下哭得更大声了,一个劲地喊着爹爹。左安赶紧安慰他:不哭不哭啊,你爹爹会没事的,叔叔会治好你爹爹的。呜哇真的,真的吗?呜呜真的,相信叔叔,他会治好你爹爹的,不哭了哦。小男孩不知道是不是相信了,哭声渐渐小下来,只死死地看着自己的爹爹和那个叔叔。过了一会儿,血暂时止住了,殷裴楠背起那个男人,说道:走,先到马车上再说。王叔返回来,想接下孩子:殷夫郎,把孩子给我吧,你还有身孕的。他刚说完,那小男孩却一下子紧紧搂紧了左安的脖子。左安拍拍他的背,安抚了一下,跟王叔道:没事,马上就到了。王叔,你看看他们有没有什么行李,帮他们拿一下吧?好好好,我这就去。把人都转移到马车上,殷裴楠赶紧给那个马车夫又止了血。王叔又过去把他们马车上的行李给他们捡了回来。他们的行李还不少,有一个木箱子,还有一个大包袱。那个木箱子的盖子翻了,衣服已经散了出来,王叔看着那些衣服都挺贵重的,赶紧给他们全捡了塞回去,盖好,抱回了自家马车上。收拾好了,王叔问殷裴楠:殷少爷,我们现在是回城里找大夫么?殷裴楠摇头道:不,城里太远了,来不及,这里离村里近,回村。村里有大夫。好。王叔应了声,驾着马车往村里赶。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前两天有点忙,没码完。后面可以日更了。第99章马车里, 殷裴楠在紧急给马车夫治疗, 他在外面受伤又淋雨, 失血太多,体温下降太快了。小男孩上了马车就坐到他爹爹身边去了,紧紧地依偎在他爹爹身边,抱着他爹爹没受伤的左胳膊默默流眼泪。左安摸摸他的头, 安慰他:小弟弟, 别怕, 你爹爹已经没有危险了, 他现在只是失血过多, 所以还没有醒。等到了我家, 请了大夫给他上了药, 他很快就会好的。没事了,不怕啊。小男孩眼睛已经肿得像个小馒头, 他仰起头问道:爹爹他,他什么时候醒?左安伸手给他擦了下小花脸,说道:很快就会醒的。小男孩吸了下鼻子, 很认真地看着左安道:谢谢你们救了我们, 等我爹爹醒了, 我们回了家,会报答你们的。左安失笑,这么小的孩子怎么会这些心思啊?他揉了下他的小脑袋,说道:不用谢,也不用你们报答。你叫什么名字啊?小男孩皱着小眉头, 想了一会儿才道:我,我叫琮儿。从儿?哪个从?左安想了下,见他们父子的穿着应该是大户人家的,作为名字的话,这个从的音应该是有美好寓意的。他又问道:是表示美玉的那个琮吗?小男孩点点头,道:叔叔你好聪明啊。左安轻笑道:你的名字很好听。我听你的口音,你家是京城的吗?小男孩一下又闭紧了嘴,往他爹爹怀里靠了靠,睁大眼睛看着左安,不回答了。左安眨眨眼,这是不能说吗?左安也没为难他,转头问殷裴楠:裴楠,他怎么样?因为暴雨天色本来就暗,马车里的光线更是昏黑,左安看不太清那人的情况,有些担心地问道。失血过多,我已经止了血。不过,他伤口发炎了。殷裴楠皱眉看着马车夫,他刚才给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不止额头上被撞伤了,他背上还有一处旧伤,不知道是被什么划拉了好大一个口子,已经发炎化脓了。发炎了?这么快?他们在雨里待很久了么?左安喃喃道。殷裴楠摇头,道:不是额头的伤发炎,是他背后有处旧伤,好像被什么划到了,差不多二十公分长,估计有几天了,没好好处理,天气又热,所以发炎化脓了。这么大伤口?他们怎么也没找个大夫看看?严重吗?左安问道。殷裴楠笑道:有我在有什么严重不严重的。这种外伤,没大碍。回去还是要请大夫来处理一下,才说得过去。左安说着,发现自己的衣袖被扯了一下,他转头,发现是小男孩,他问道:琮儿,怎么了?琮儿指了指马车夫,问道:叔叔,康叔叔怎么样了?他没事吧?左安抓着他的小手,说道:他也晕过去了,不过你放心,他没有生命危险,会好的,知道吗?听到马车夫也有救,琮儿似乎终于放了心,点了点头,乖乖地靠着他爹爹不说话了。可能是之前受了惊吓,又大哭了一场,现在知道没事了之后,小家伙终于累了,靠着他爹爹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见他睡着了,殷裴楠加快速度给两人治疗,又催化了止血的草药给两人稍微包扎了一下伤口。到家后,得知他们救了三个人回来,殷裴楠家里又是一阵忙。琮儿他爹爹在给他换衣服的时候醒了。他睁开眼便看到两个陌生人对他动手动脚的,还正在脱他的衣服,一下慌了,一把推开两人,护着自己的胸口往后缩,同时厉声喝道:大胆!你们是什么人?!左安和文逸吓了一跳,这人的气势好足啊。虽然他脸色苍白,但那双细长的眉眼一凛,眼神像是万年寒冰中淬炼过似的,让人不禁后背发凉。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左安见他也是受到了惊吓,估计还误会了他们,赶紧解释。你别怕,我们不是坏人。之前下暴雨,你们的马车翻了,你还记得吗?是我们救你们回来的,你受了伤,还淋了雨,我们正要给你换干衣服,不然你要着凉的。琮儿爹爹闻言,看了下周围的情况,自己身上的衣服确实是湿的,右肩的疼痛持续传来,还有布条绑着。而前面床边确实摆着一套干净的衣服,面前这两人是两个哥儿,现在仔细一看,也挺面善。谢谢你们救了我。他稍稍安心,缓和了神色,想起出事前的事,他着急问道:那请问你们看到我的孩子没有?跟我一起的还有一个孩子和一个男人,你们看到他们了吗?他们怎么样了?左安点点头,答道:在的在的,都在的,你别急啊。你的孩子在隔壁,我阿娘在给他洗澡,他受了惊吓,还着凉了,我们给他洗个热水澡驱驱寒气,等会就给你送过来。至于那个马车夫,他就在隔壁房间,他撞到了头,还昏迷着没醒。不过没有生命危险,你放心。闻言,琮儿爹爹松了口气,他把自己的衣服扣好,下了床,把衣服整理了一下,然后抱拳给左安和文逸行了个礼,说道:在下闵言,多谢两位救命之恩。刚才情急之下多有冒犯,失礼了。没事,我们能理解。左安摇摇头说道。这个闵言,他长相其实很俊美,不过他的眉眼太过凌厉,让人第一印象都集中在他的双眼上反而忽略了他的俊美。他放松戒备后,整个人气势收回,显得儒雅有礼起来。闵言又道:不知两位恩公如何称呼?左安答道:我叫左安,这是我小爹爹,文逸。安哥儿,逸哥儿,幸亏遇到你们,多谢。闵言朝他们点了下头,又问道:不知两位可否带我去看看孩子?文逸皱眉说道:言哥儿,你伤口还没处理,等会大夫来包扎了再去也不迟。还有,你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要赶紧换了,免得着凉了。闵言着急见孩子,摇头道:没事,我先看看孩子,待会再换。左安说道:还是先换了吧,待会你见到孩子,身上湿的也不好抱他。你们的行李都被打湿了,这衣服是我的,我看我们身形差不多,你先将就着穿吧。闵言闻言看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湿衣服,然后点头道:也好,麻烦你们了,还请两位稍等片刻。你小心背后的伤口,刚稍微止了血,待会还要仔细包扎,别又扯到了。好,多谢提醒。左安和文逸出去了,不一会儿,闵言换了衣服出来。他们把他带到旁边的洗澡房,正好赵秀娥牵着刚洗完澡的琮儿出来。琮儿!闵言看到儿子三步并作两步就冲了过去,蹲下来张开双手要抱儿子。爹爹!琮儿见到爹爹,飞奔着扑进了他的怀里,嚎啕大哭,爹爹呜哇琮儿乖,不哭了不哭了啊。闵言抱紧了儿子,不断安慰着他,眼里也泛起了湿意。父子俩抱了一会儿,闵言给儿子擦干泪,就想抱他起来,却忘记了自己右肩还受了伤,一个踉跄差点把孩子摔了,他背后的伤口被扯动,又出血了。小心!赵秀娥就在旁边,见状赶紧扶了一下,你还受着伤呢。左安看见他背后的衣服渗出血迹,赶紧道:你伤口又崩开了,快到房里坐着,我去喊大夫,他就在隔壁。我无碍,让他们先处理完,我去看看他。闵言牵着琮儿也跟着进去了。隔壁房间里,大夫和殷裴楠在给那个马车夫处理后背的伤口。大夫,请问他怎么样了?闵言问道。殷裴楠回头,看见他醒了,答道:你醒了?他没事,就是失血过多。还有这个后背的伤口,有些化脓发炎了。闵言闻言,看着那个伤口眼神有一瞬间的凌厉,随后他又敛去了,问道:他这伤口无碍吧?多久能好?大夫答道:这个啊,伤口这么长这么深,可得好好养着,起码半个月才能见好。闵言道谢道:多谢大夫了。左安见他们包扎得差不多了,说道:裴楠,琮儿爹爹的伤口又出血了。之前在马车上,殷裴楠给闵言止了血,还治疗了一半,那个小树杈扎得太深,他怕闵言醒来后怀疑,便留着点伤口,简单用布条绑了一下。殷裴楠看了一眼闵言,他之前是止了血的,估计又扯到了,便答道:好,这边马上好了。大夫感叹道:阿楠你这包扎的手法越来越熟练了。殷裴楠答道:之前安哥腿伤那会儿,我专门跟张大夫学过的。大夫点头道:难怪了。两人处理好马车夫的伤口,又给闵言清洗了伤口,把里面的一些细小的木刺挑出来。大夫看着那伤口,皱眉跟殷裴楠说道:这么大个口子,也亏你能及时止血。殷裴楠随口答道:我们今天正好去看了大夫,顺便让大夫开了一包止血的药草,本来准备放家里备用,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大夫:幸好你们有药草,不然等回来就晚了。大夫也没怀疑,那两人之前的伤口确实是被止血的药草包着的,不然没那么快止血。闵言看不到自己的后背,不然他肯定很吃惊,他后背上的伤口可比戳他的那个树杈要小多了,也浅多了。上药包扎好,大夫留下几包药便回去了。这时雨已经停了,但是天色也已经完全黑了,闵言主仆三人就在殷裴楠家住下来。吃过晚饭后,琮儿去睡了,闵言没有休息,他找到殷裴楠和左安,说道:殷兄弟,安哥儿,在下有个不情之请,希望两位能帮忙。见他这么严肃,殷裴楠和左安对视一眼,随后问道:言哥儿,你别客气,有什么我们能做的,你尽管说。闵言看了两人一眼,说道:我们主仆三人乘坐的马车残骸,不知道明天你们能否帮我们拖回来?殷裴楠想了下,那马车虽然翻了,也破损了一些,但是修一修还是能用的,他以为他们是舍不得那马车,便点头道:可以啊,明天一早我们就去拖。不过我们今天到的时候那马匹已经不见了。闵言点头道:那马受到惊吓,发疯狂奔停不下来,我们就把缰绳砍断了,谁知还是翻了车。原来如此,放心,我们明天一早就去拖。闵言想了想,道:谢谢你们。请尽量一点不拉地全部拖回来,不要留下任何一点东西,行吗?殷裴楠:行。第100章半夜里, 左安他们正睡得熟, 忽然狗狗叫了起来, 汪汪汪地叫得人心惊肉跳。每次半夜狗狗叫的时候都没什么好事,左安他们一下就醒了。左安摸索着爬起来,隔壁床文逸也起来了,小声说道:小安, 我出去看看, 你别出来。文逸随手摸到门后一根棒子防身, 就出去了。殷裴楠去瓜地里守夜了, 左安不可能让文逸一个人出去查看情况, 他跟着出了房门。刚出来, 对面赵秀娥也起来了。是不是有人来了?文逸答道:不知道, 我去看看。不一会儿,屋外响起急冲冲的脚步声, 三人神情一凛,都做好了准备。随后,堂屋的门被敲响了。谁?文逸握紧手里的棒子问道。文逸阿叔, 我是闵言, 对不住吵醒你们了。琮儿发了高热, 我用湿布巾给他擦着,可热度一直没降下来,我想请你带我去请下大夫。闵言年纪二十有六,比左安大四岁,他跟左安平辈相称, 便叫文逸阿叔了。听到是闵言的声音,三人提着的心放回胸腔。
“某趣阁”最新网址:http://www.mouquge.com,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