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爹爹这边也会跟他打听,问他怎么回事,劝他要一个孩子。殷裴楠看样子也是想要一个孩子的,但是他应该不会为难逼迫他。村里闲事传得最快,到时候可能全村的人都在传左安不能生,然后就会有人给殷裴楠吹风,要介绍会生养的姑娘啊哥儿啊给他,并撺掇阿娘要殷裴楠纳妾。一年两年殷裴楠顶住了,可问得多了,他也会烦,到时候他可能也会开始时不时跟自己探听口风,问自己想不想要个孩子。自己不愿意,两人闹矛盾。然后两人心里都有根刺,拔不出断不掉的,生生横在两人中间,影响两人的感情。最后,可能是左安硬生生地看着两人的感情慢慢冷淡,不复当初。更坏的是,殷裴楠真的顶不住压力纳了个妾生了个孩子想到这里,左安就感觉到一阵窒息。他睁开眼睛,一手覆在心脏上,大口大口地呼吸起来。这个后果好可怕。他不想要这样的结果。虽然这是他往最坏的结果来想象的,也并不是他不相信殷裴楠对自己的感情,但是他习惯了做事要把最坏的结果一起预估,看自己能不能承受。若能承受,那以后的每一个其他的结果,都算是好的了。或许,事实可能也不会这样,可能殷裴楠跟自己的想法一样,不要孩子,也说服了阿娘和小爹爹,然后两人慢慢恩爱一辈子,慢慢变老。当然这是最好的结果。可未来是无时不刻都在变化的,是捉摸不定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的。他只能在事先预想出最坏的结果,然后再寻找出最合适有最大几率获得幸福的那一条道路。在他能想象的这几个可能中,几率最大最容易实现幸福的,无疑只有那一个。左安低头,手中的桂圆已经滚落到了桌脚边。他盯着那颗桂圆看了好一会儿,终于深吸口气,起身,慢慢走过去,弯腰把它捡了起来,紧紧拽在了手心里。哥儿孕子的几率比姑娘怀孕的几率要低,或许,也不一定会怀孕的。外面,婚宴正在热闹进行着。左安想得出神,房门忽然被推开来。左安看过去,就见水珠端着一碗饺子进来了。水珠,你怎么来了,不是正吃饭的吗?哥夫,阿兄说怕你饿着,让我悄悄给你送吃的来了。你快吃吧。水珠把水饺放到桌上,招呼左安过来吃。闻言,左安之前心中那股纠结郁闷的情绪瞬间就消散了。外面应酬那么忙,他还能想到让人给自己送碗吃的。左安心里熨帖极了。不是说按规矩不能吃吗?水珠调皮地道:咱们悄悄地,谁知道呀?你从早上就没吃吧,这一整天的,可别饿坏了。哥夫你快吃吧,我过会儿来收碗。好。谢谢你,水珠。不客气的。水饺一共有十个,个头还都挺大。左安一个一个地吃着,心中愈发亮堂起来。外面宴席很热闹,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派了代表过来。宴席一直从殷裴楠家的院子里一直摆到了院子外面的路上。为了晚上能洞房,殷裴楠特意找了两个酒量好的来给他挡酒。他自己酒量也还算可以,再让旁边人挡一挡,也还行。可架不住那么多桌,大家都不肯放过他,他就喝得有点儿多了。宴席一直热热闹闹地吃到了半下午,宾客才散了。殷裴楠一身酒味地被扶着回了新房。在媒婆的指引下,两位新人结了发,又喝了合衾酒。所有成亲的流程都完成了,其他人退出去后,殷裴楠拉着左安坐在床边,就看着他直傻笑。笑什么?被他直愣愣的眼神盯着,左安忍不住笑着问道。殷裴楠嘿嘿笑道:亲爱的,你真好看。左安失笑,说道:你也很帅。殷裴楠又嘿嘿嘿,眼神都有些发飘,说道:亲爱的,我们成亲了。嗯,我们成亲了。殷裴楠看着他,慢慢凑近了。左安以为他要亲吻,在他靠近时便闭上了眼睛,谁知等了一会儿也没等来想象中的亲亲,却听他在耳边道:那亲爱的,你是不是,该叫我老公了?左安睁开眼,无语看着他。殷裴楠促狭地看着他,道:亲爱的,刚才你是不是以为我要亲你?左安:殷裴楠看着左安,直直地扑过来,吧唧亲了一口,诱哄道:亲爱的,叫声老公来听听嘛,嗯?左安看他这样子,双手捧着他的脸道:你是不是醉了?还行吧,就是有点儿,困。殷裴楠眨了眨眼睛,双手搂着左安的腰,跟他商量道:亲爱的,我们晚上再洞房好不好?左安眨眨眼,逗他话:为什么要晚上?殷裴楠嘟囔着道:我喝多了,怕表现不好你不满意。我先睡一下,养足了精神,我们晚上再好好洞房好不好?我一定满足你。左安:殷裴楠是真喝多了,不一会儿就趴左安肩膀睡着了。左安叹口气,这傻小子。把他放到床上,躺平了,左安弯腰亲了他一口,然后和衣侧躺在他身边,一条胳膊搭在殷裴楠肚子上,也睡着了。殷裴楠一觉睡到天黑,酒醒了,人也精神了。然后发现房间里都已经掌灯了,而左安正躺在自己身边,撑着胳膊看着自己。醒了?嗯。想到自己竟然喝多睡着了,殷裴楠就想撞墙,他赶紧补救道:对不起亲爱的,我喝多睡着了。没事,肚子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左安问道。殷裴楠摇头,一把把左安搂到自己身上来,然后利索地翻身压住,说道:肚子不饿,可小楠楠饿了,咱们先把成亲的最后一项重要且紧急事件办完怎么样?左安伸手环住他的脖子,挑眉道:什么是成亲的最后一项重要且紧急事件?殷裴楠手指抚过他的眉眼,掠过他的额发,然后把他的金色簪子抽出来,金发冠也取下,把他的发髻松散开来,让一头青丝铺满整个枕头。他撩起一束左安的头发,放在鼻尖轻嗅一下,然后温柔地看着他,压低嗓音在他耳边说道:你说呢?老婆。左安看着他抓着自己的头发,暧昧的动作和神态让他心痒,那一声老婆更是透过耳蜗直达他的心底,让他心悸。他舔了舔唇瓣,说道:你知道的,我向来不喜欢多说,只喜欢做实事的人。殷裴楠闷笑出声,趴在左安颈窝抖个不停。喂,笑什么笑,别笑!我,我忍不住。憋着!不行,它可憋不了。殷裴楠说了下,身子往下压,左安顿时又安静了。殷裴楠止了笑,双手挑开左安喜服的盘扣,一边说道:亲爱的,咱们来办正事吧。我申请跟你负距离接触一次,怎么样?听到他这个申请,左安又想起以前殷裴楠以为他有严重的肢体障碍的事,那时候殷裴楠就说以后碰触自己就提前申请。他抿唇笑道:准了。想了想,又补充道:你可以两次。我是实干派,定让你满意。殷裴楠双眼一暗,果断低头封住他的唇。红账开合几次,大红金线绣出来的喜服一件件被无情地抛落在地上。随后,红账便有节奏地震荡起来。左安开始还能看清大红账上绣制的图样,还能回应殷裴楠几句,后来便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了殷裴楠,以及那越逼越紧,让他直想发疯的感觉。老公!终于,左安眼前骤然一白,忍不住叫出了声。嗯,老婆,我在!关键时刻,殷裴楠被左安一声老公刺激到,低吼一声,抽身而出,弄了左安一身湿。等过了好一会儿,左安从贤者模式回过神来,神色复杂地摸着自己腹部的湿润,问道:你怎么?殷裴楠低头亲了他一口,说道:我想跟你多过过二人世界。他知道,自己的纠结,他全都知道!左安略歉疚,心里又感动:裴楠,我没事,等你什么时候准备好了再说。殷裴楠揉揉左安的头发,然后暧昧地说道:现在最重要的是,咱们的正事还没办完。红罗帐又震荡起来,配合着床榻的吱呀声和一句句求饶声,整整响了一夜。第48章后半夜里, 房里的声音停歇下来,烛台上的一对大红喜烛已经燃到了底。大红的床帐里伸出一只手,挽起床帐挂在挂钩上。你不累吗?左安声音哑哑的,喉咙都喊干了。做得狠了,他脸色潮红地摊在床上,现在一根手指头都不想再动。殷裴楠从桌上倒了杯水过来,扶起左安的头, 软声道:亲爱的,来喝杯水润润嗓子。左安就着他的手喝完了,嗓子终于得到了滋润, 好受了一点。还要一杯。好。殷裴楠便又去倒了一杯来喂了。殷裴楠自己也咕咚咕咚补足了水分, 然后回来弯腰亲了左安一下,摸着他打湿的额发,问道:饿不饿?要不要弄点吃的?左安肚子是饿了, 毕竟一整天下来也就中午的时候吃过一碗饺子,还做了那么久极度消耗体力的事情,不过他现在连张口说话都觉得累,只想睡觉。不要了, 想睡觉。眼皮都要撑不住了。那洗一洗?我去打水来?殷裴楠眼中一片柔软,现在心上人这软软的被疼爱得诱人的样子, 让他掏心肝都行。这个提议还是很让左安心动的,两人战斗得比较激烈,身上出了许多汗,黏黏的, 特别是肚子上,一塌糊涂。这样睡也不舒服。他便道:好。他以为他有精神能撑到洗完澡的。殷裴楠便穿上衣服去了灶房,家里现在就他和左安两人,阿娘带着水珠和宁哥儿去左宝莹家睡去了。大锅里还有阿娘给他们烧好的热水,现在还是温热的。殷裴楠往灶里烧了两把火,再加热一点好兑水。他看到小锅里有白粥,舀了一碗拿到房里喂左安吃了。喂完趁着加热水的时候,他也呼噜呼噜喝了两碗粥,补充体力。等他把浴盆搬到房间里,兑好温水的时候,左安已经累得睡着了。殷裴楠把他抱起来的时候,他也只是略微动了动,没醒。殷裴楠给他洗干净,又抱回床上盖好被子,自己再洗漱好,抱着媳妇儿美美地睡了过去。两人一觉睡到日上三竿,因为殷裴楠特意把新房弄了窗帘,现在窗帘被他拉得死死的,古代的窗户本来又不那么透光,于是光线都进不来。左安开始醒来的时候,他还以为是在夜里天还没亮,便又继续睡了过去。一直是黑的,一直呼呼呼。等到他迷迷糊糊听到堂屋里宁哥儿问阿兄他们还没有起床吗他们不吃午饭吗的声音时,他才知道,原来已经中午了,宁哥儿都放学回家吃午饭了!左安瞬间惊醒,一下撑着坐了起来,但腰酸腿酸,全身都散了架似的,他一下又跌了回去。左安皱起眉头。一只胳膊揽了过来,把他捞到了怀里,然后手指轻缓地给他按摩后腰。左安这会儿才后知后觉意识到,两人现在都是光溜溜的,大腿上还能感受到毛毛软软的一个宝贝儿。想到这个宝贝儿,就想到昨晚的激战,左安心里既甜蜜又满足,还有些小羞臊。唔,裴楠,中午了,该起了。左安舒服地叹了口气,趴在殷裴楠怀里,伸手拍了拍他的胸膛。殷裴楠早就醒了,只是闭着眼睛养神,他侧头就在媳妇儿的手掌心上亲了一口,说道:亲爱的,你要困就再睡一会儿,没关系的。不能再睡了,都中午了,快起来,结婚第一天就赖床,要被笑死的。说着,他就爬了起来,身上的酸软让他皱了皱眉。正是因为是新婚第一天,要洞房,第二天才起不来嘛。殷裴楠也坐了起来,搂着媳妇儿的腰,下巴搁在媳妇儿的肩膀上小声说道。歪理。左安推了下他,说道:把窗帘拉开吧,都看不清。以后晚上睡觉窗帘不要拉这么死了,天亮了都不知道。遵命,亲爱的。殷裴楠在媳妇儿肩膀上香了一口,然后起身去把窗帘拉开,又把窗户打开一点,房里终于亮堂了一些。左安也是这时候才看清,自己胸膛上的斑驳痕迹,可见昨晚有多激烈。帮我拿下衣服好吗?虽然昨晚更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但这会儿他还是觉得脸上臊得慌,忍不住拉起被子遮了遮,又探个头出去跟殷裴楠说话,却见到某人大咧咧地遛着鸟。左安:虽然昨晚他就已经用手和某处感受过了,也深入地交流了不知多少次,可这么光天化日地直观看着,冲击力还是不小的。还,还真挺有规模的。虽然现在是潜伏状态,但也能看出,比自己的要大一些。有点儿小小的羡慕嫉妒。殷裴楠从衣柜里取出两人的衣服,拿过来,见媳妇儿变成了盯裆猫,只盯着自己的宝贝儿瞧,他把衣服扔床上,凑过去,说道:亲爱的,再看就要硬了,咱们也不用起床了。左安囧囧回过神,看着果然有抬头的趋势,赶紧把他推开,抓起衣服手忙脚乱地穿起来,还装模作样地推他,嫌弃道:起开,挡着我了。殷裴楠看着他泛红的耳朵根儿,吃吃笑起来。一把抢过他的衣服,殷勤道: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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