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位就是制定那套神奇制度脖子以下不能触碰的人,只是这个名字有点耳熟。谭连艾的目光并没有落在他身上多久,而是自然而然地落到了身边的邬醉身上。此时,邬醉的目光也全然聚集在他的身上,似是在说你没事吧?谭连艾心里一暖,轻轻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宽慰对方自己没事。第30章之后, 两拨人马分道扬镳, 各自追查, 祝定安留在光影星彻查幕后的一切,谭连艾则踏上了邬醉的九部军团一同追缉星际海盗。他一上军舰, 就收到了邬醉的兵卫们的热烈欢迎,即使不能表现的太明显,这些人炙热的目光也赤/裸得让人招架不住。直到邬醉淡淡看了他们一眼,这些人才收回了好奇的打量目光。进入主控室后,戴乐那个总是斜戴帽子的青年立刻上前殷勤招待:您别太见怪, 先生。他们之前总是听我讲您, 想见您很久了,所以才会这么唐突, 请您一定要原谅啊。想见我?为什么?谭连艾莫名其妙。嗨, 这些年大家伙跟着总指挥出生入死, 他既是我们的上司, 同样也是我们的大哥, 所以听说他订婚了, 那您就是我们的大嫂的音还没发出,同时收到了来自邬醉和谭连艾的两道眼刀攻击, 戴乐像被热水烫过一样, 跌跌撞撞地后退几步,及时转移了话题:我们刚刚发现了海盗舰艇的残留痕迹,正在追踪!嗯,去吧。邬醉道。是!戴乐立刻行了礼, 逃也似的倒着退了出去。现在,主控室内只剩下谭连艾和邬醉两人。你没事吧?邬醉问。一看就知道当然没事,若真是有事,他还能是现在生龙活虎的状态么。没事。谭连艾举起手,露出手心里的第二颗红玫瑰石,对方送人头,得来全然不费功夫。让我看一下。谭连艾将从沈影手中诈来的红玫瑰石递了过去,他也知道自己得来的似乎太过顺利了一点,邬醉要帮他鉴定真伪,倒是顺了他目前的心意。确实是真的。邬醉掂量一番,还了回去。谭连艾想起这回事,于是问起来:我记得向晚曾经对我说,红玫瑰石一共三个,属于繁星三奇的,后来我裂星骑士又找到了第四颗。是说这颗胸针就是那个第四颗吗?是。那我很好奇,原本这三颗后来去了哪里,为什么又在沈影手中?按理说那三颗应该属于裂星骑士的父亲玫瑰公爵,北风科技创始人的北风堂,以及现在的委员长祝定安。沈影手里的这颗又是哪里来的?他记得沈影离开前,似乎模模糊糊说了是裂星骑士送给他的他们之间又是什么关系呢?三颗红玫瑰石,除了在祝委员长手中的那颗,剩下两颗都在大火中不知所踪了。什么大火?谭连艾敏锐地问道。他一直听到他们在说什么大火,似乎是一个很重大的事件,而自己却全然不知晓这件事。方便说吗?听说那场大火是裂星骑士所放的,邬醉也因此失去了自己的家,自己这么问,会不会引得邬醉伤心了?邬醉沉吟了一番,最后只是说:我失去了有关那场大火的记忆,只能记得你记得艾连背着我往出跑思绪回到那一天,火焰中一切都变了样。少年背着小少年在一片火海里前行,艾连摘下自己的面具扣到邬醉脸上,那天邬醉已被火海的烟雾熏得满面黑灰,不省人事,自动消防装置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破坏殆尽。恐惧不已的邬醉在模糊间只能听到那个人的声音别我,有我在,有艾连在,一切都会解决的别害怕之后的事,邬醉也记不清楚了,只知道他醒来后,一切都变样了,他的家没了,家人也没人了,自己又成了孤身一人。此后的岁月,他一直在寻找,寻找着一个不可知的幻影,他什么也没能找到。是日,在邬醉的建议下,谭连艾躺在军舰的休息舱里休息,这个房间是邬醉的专属休息室,里面摆放整洁,一板一眼,所有东西都出现在应该出现的位置上,在谭连艾看来,真是有效治疗强迫症。手握两颗红玫瑰石的谭连艾,开始察觉到自己身上隐隐约约的变化,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复苏。是日,在万千银河中,他想起了更多的记忆。艾连初遇邬醉的时候,邬醉还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小朋友。他跟着窗户看进去,那个小朋友很乖地坐在一边,好像整个世界都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艾连笑了一声,对着监管人说:他父母不在了,我能收养他吗?不能,您也没成年呢。那用我家老父亲的名义收养他,行吗?第31章星际联合政府之所以被称为联合政府, 是因它本质上是由几个谁也不能说服对方的利益组织建构而成的, 属于利益方搁置争议, 凑活过吧博弈后的产物。在这种凑合过吧的氛围里,也同样意味着多种势力的相互绞杀。而绞杀自然会带来牺牲品。邬醉的父母算是这样的牺牲品, 不仅死了,还被扣上背叛组织的罪人的名声。这些事情,艾连没有兴趣将它弄得分明,在一段势力斗争中要找到一个纯粹无辜的人,似乎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更关心的眼前这个鲜活的生命。唔也不能算太鲜活吧。他怎么不能说话?玫瑰公爵一如既往奉行能躺着绝不站着的主张, 慵懒得像一只波斯猫。检查过了, 能说话,就是不想说而已。噢, 自闭症?不。艾连摇摇头, 心理障碍。可能这孩子他迟疑了一下, 忽然笑了, 觉得自己不应该呆在这里吧。有什么不应该的?嗨, 这您说的, 像老父亲您脸皮那么厚,在什么环境里都能如鱼得水的人, 自然无法理解细腻敏感的小孩子的心思啦。滚滚滚。艾连自认自己在通常情况下都算不得是一个乐于助人的好人, 扮演裂星骑士去执行联合政府的任务更多程度上也只是自我价值的实现。只是那一刻突然起了收养的小心思后,这个念头就像猫爪一样在时刻挠着自己,怎么样也放不下小朋友了。他是把小朋友当亲弟弟的,只是小朋友怎么想他就很难说了。先为小朋友改了个顺耳的名字后, 艾连拿着一个小方盒找到了他。小朋友用疑惑的眼神看向他,意思明确:这是什么东西?艾连献宝似地捧起来:粒子转换器!?看到小朋友又疑惑又好奇的目光,他也倍加喜悦。我搞的新发明,你知道世界上最小的物质单位是什么?小朋友白了他一眼,仿佛他问了一个弱智问题。粒子。对哦,什么物质都可以粒子化,其实人也可以。小朋友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人是碳基生命。我知道喔。艾连打开盒子,一截透明的试瓶管里散发着蓝色的荧光,似乎正有无数微小的东西堆积在一起相互撞击着,可是人的灵魂不一定是碳基的嘛。小朋友睁大双眼:灵魂灵魂,更像一个宗教学意义上概念,在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人会提这个词语了。对啊,灵魂,或者说,意识。你有没有想过人的意识是从哪里来的?因为有了身体,所以人就自然产生意识的吗?如果身体毁灭了,灵魂、或者说意识去了哪里呢?艾连笑眯眯地循循善诱道。这个话题终于引起了小朋友的兴趣,于是邬醉难得赏脸开口说了一段长句子,虽然是结结巴巴说下来的。即使身体毁、毁灭灵魂也不会消、消失吗?唔我想着所谓身体毁灭,其实最终都是变成粒子状态吧,那人的意识没有身体的载体是不是也可以变成粒子状态呢。所以我思考存不存在这么一种可能,也许可以设计一个装置,当人的身体消亡时,装置可以收集他未消散的意识,将其化为粒子型态保存起来,甚至修复,等到某个时机这个人的意识还能回归到新的身体上,从而重生呢?小朋友听到眼前人说的话,头竟然有点发昏。你真是疯、疯狂。收集灵魂的粒子状态,还想修复人,甚至让人的意识借体重生,这听起来确实足够疯狂。有点像是科学怪人会干的事。艾连不是北风堂那样的科学怪人,他只是想到什么就去做了。他摸摸自己的鼻子:唔别用这种眼神啊,我又不是北风叔叔,没那么疯狂的。说到北风叔叔,上次他来做客,你见到了吗?艾连试图让小朋友认识家族里的人际关系,更好地融入大家庭。也许是这些日子以来,艾连持续不断地和小朋友说话,终于感化了小朋友,他大发慈悲点点头:北风叔叔祝伯伯和老师是、是好朋友繁星三奇。老师就是玫瑰公爵了,可惜这个老师非常得名不符实,基本上都是靠老师的儿子来进行教学。哪三奇?奇人奇兵奇心哈哈,你背得还挺熟,我外号是什么呢?这下邬醉不说话了。艾连见小朋友今天这么给面子,立刻自顾自说起来:北风堂叔叔是全星际官方所属的最著名的科学家,最近好像在痴迷搞什么新智人时代的进化之类的什么玩意,祝定安伯伯在联合政府当大官,我家老父亲在办学校虽然我严重怀疑他误人子弟。总之,大家都是一家人,等以后祝伯伯和北风叔叔的孩子们再大一点,我会邀请他们来咱们家里做客,你就拥有更多的玩伴啦。小朋友默默看了他一眼,从牙缝里挤出一句:有你就行。艾连简直欣喜若狂:啊?啥?我没听清!再说一遍???小朋友又开始沉默是金,一言不发了。艾连正要调笑,突然收到了传讯,这是联合政府与他之间的私人联络代码,而且是祝定安伯伯发出的,一定是十分紧要的事。于是他拍了小朋友的脑袋,道:下一回和你说话,我一定全程开录音,然后无限循环播放,免得你不认~就在他伸手去拍小朋友脸的时候,小朋友突然变作邬醉现在高大英俊的模样,还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然后叫他艾连。谭连艾心中一惊,脱口而出:等一下我没戴防护手套!然后他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邬醉的休息室里,防护手套当然也好好得戴着。他抹了抹额头的汗,这个红玫瑰石真是药效惊人,果然又让他恢复了一段重要的记忆。直到现在,他再也不能假装那些只是梦里的幻觉,而非是真实的记忆。因为这一次的感觉太真实太真实了他揉了揉额头,陷入沉思。如果自己当真是那个艾连,又因故死亡后,灵魂或者说意识被那个粒子转换器收集起来,而后经历了什么,才有今天吗?可邬醉却说他也不记得了。看来其中,必然有更多的秘密亟待他去发现。包括那个拥有红玫瑰石的神秘的沈影,似乎也与他有着一段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尽管在他目前所能回想起来的记忆里,似乎并不存在这么一个人。只是现在,当谭连艾再见邬醉的时候,心态又有些不一样了。弟弟邬醉弟弟田螺弟弟他好像之前还不知羞耻地叫过对方田螺哥哥,希望邬醉可以对此事失忆,不要再提。谭连艾走出休息舱,驾驶室里邬醉正在看地图。莫尔向他打了招呼:先生,休息得还好吗?莫尔检测到您的情绪正在波动,是否需要饮用镇定剂?谭连艾摆摆手:我没事。是说你不要随便检测我好吗?这是莫尔对您的关心。那我还真是多谢您了。谭连艾又与莫尔唇枪舌战了一番,抬头望去,邬醉正在安静地检查地图,眼镜片上一闪一闪的跃动着光芒,就像是他在思考什么一般。他应该没怎么休息吧谭连艾忍不住道:你不休息吗?看这么久眼睛不要啦,田螺弟弟?话说出口后自己也不由得愣了下。这好像以前的艾连喜欢说的话,那个时候小朋友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看书,艾连每每劝说时都会问眼睛不要啦。这个熟悉的语气似乎也感染了邬醉,他很自然接道:再看一会就好。然后又猛地一愣,回头看向谭连艾。两人互看间,最后谭连艾认输了。他支支吾吾道:我又想起来了一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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