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皆都打开,露出里面五颜六色的黄金和玉石珠宝,在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的光芒下,闪烁着令人眼花缭乱的五彩光芒。
“这个陛下,您又赏赐臣如此多的贵重物品,臣惶恐不安”陈旭看着摆满一炕的金银珠宝和珊瑚玉器,感觉心里乱七八糟的,皇帝无根无由的突然送来这么多稀世珍宝,肯定是有原因。
自己发明新式马卒装备的事情已经赏赐过了,不光有金玉珠宝,还有奴仆马匹,更有城外一处大田庄,如今内史府正在组织匠工和刑徒修建房舍。
而自己迷迷糊糊用所谓的仙术救活了青宁公主,黄帝也已经赏赐过了,也同样是几大车珠宝丝帛,前几天还躺在床上管家就已经拿着御赐的礼单挨着念过了。
今天皇帝更离谱,没事儿竟然跑到自己家里来塞赏赐,而且这么多这么贵重,今天的这些赏赐与往日的品相完全不同,成双成对不说,样样就都精美华贵,雪白如羊脂一般的玉璧玉佩就不说了,在这个时代,美玉固然名贵,但和两颗半米高的红色珊瑚比起来,珍贵程度就有点儿小巫见大巫了,毕竟石头长在山上,而这么大棵的珊瑚都是长在十多米深的海水之中,要弄到绝对非常困难,而且品相如此之好,颜色如此艳丽,用价值连城来形容一点儿都不为过。
俗话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这特么的绝对没安好心啊
陈旭越想越心头不安,脸上的神情也变的越来越怪异,笑容渐渐有些扭曲变形。
“清河侯莫非不喜欢这些俗物”秦始皇阅人无数,自然看得出来陈旭笑的很勉强。
“陛下,臣也是凡夫俗子,并非不喜这些金玉珠宝,只是这些赏赐太过贵重,臣内心有些惶恐”陈旭苦笑着说。
“清河侯喜欢就好,朕虽然贵为人间帝王,但也只有这些凡俗金玉之物作为赏赐,因此勿用惶恐,朕今日来还带来一个人,与清河侯年岁相仿,日后可以多亲近诗嫚,进来拜见清河侯”
秦始皇摆摆手对着门外招呼一声,就听见一阵环佩叮当的碰撞之声,一个梳着飞仙髻身穿彩群的美貌少女在几个宫女的簇拥下从门外慢慢走了进来。
“嬴诗嫚拜见清河侯”走进房间,少女对着陈旭盈盈福礼。
看着这个年纪十四五岁,皮肤白皙容貌端庄,满脸带着羞红的的少女,陈旭心里猛然咯噔一下,感觉心脏一下缩成了一团,呆呆的盯着少女看了半晌才醒悟过来,赶紧拱手行礼说:“陈旭见过华玉公主”
“清河侯之礼诗嫚不敢受”少女赶紧侧身再次行礼,同时一双美目还偷偷落在陈旭身上,脸颊羞的更红。
尼玛滴个葫芦瓢
陈旭猛然醒悟过来,同时也明白了皇帝为什么今天要平白无故塞给自己这么多绝世珠宝了,而且珠宝都是凤纹名称,原来是想嫁女儿。
来咸阳一个多月,虽然陈旭平日主要是泡在科学院和工厂,要不就是躲在家里研究吃喝,基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像后世未出阁的小娘子一样非常恪守妇道,但毕竟要在秦始皇的眼皮子底下混,而且要经常出入皇宫,因此对于秦始皇一大家子还是仔细研究过了,有赵擎这个中常侍当副手,很多情况只要问他便会一清二楚。
秦始皇到底有多少个老婆,那些比较美,那些比较骚,那些比较妖这种太过隐私的话题陈旭自然不屑打听,不是不想打听,而是打听多了不敢保证赵擎这个二五仔不会去向秦始皇打小报告,惦记皇帝老婆这种事很可能人头不保。
因此秦始皇到底有多少女人陈旭是不知道到的。
但秦始皇有多少儿子女儿这种事很容易打听到,这些事咸阳居民几乎家喻户晓,坊间的一些小说家几乎说起来眉飞色舞头头是道。
就比如秦始皇有个大女儿叫元嫚,封栎阳公主。
坊间便有传闻其和高渐离有一腿,两人关系莫逆,经常在栎阳宫一起研究音乐,因此关系有些不清不楚。
而且传闻栎阳公主骑马掉下来摔断了腿,成了一个瘸子,虽然长的温柔漂亮,但秦始皇却不喜欢,因此栎阳公主孤独中便爱上了音乐,整日躲在宫中弹琴奏乐,而高渐离为了给好友荆轲报仇,故意接近栎阳公主,然后接近秦始皇,不过秦始皇为了自身的安全计,把高渐离的眼睛弄瞎了才让他给自己击筑,不过这并没有阻挡住高渐离刺杀秦始皇的决心,他偷偷在筑中藏了铅块,加重筑的重量,在一次秦始皇听的最入迷的时候试图用筑砸死秦始皇,可惜没砸中,于是高渐离被秦始皇杀死了,而栎阳公主听到这个消息之后也殉情自杀。
当然,这是一个野史,陈旭确认自己的判断。
因为后世根本就没有高渐离与栎阳公主之间的任何传闻,明显是民间喜欢这种关于皇家的八卦而已,而且赵擎也曾说,栎阳公主根本就没有腿疾而是有心疾,李燕将军伐楚失败之后,秦始皇为了请王翦出山,把栎阳公主嫁给王翦,而王翦其时已经五十五岁,而栎阳公主不过才十八岁,嫁过去不到一年栎阳公主便心疾发作去世。
而且从时间上来说也完全对不上,因为高渐离刺杀秦始皇是前年的事情,刚好是陈旭穿越过来的前一年,而王翦伐楚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秦始皇不可能把一个死去的女儿嫁给王翦。
但栎阳公主去世是肯定的。
除开栎阳公主外,秦始皇还有好几个女儿,二女儿华阴公主赢阴嫚,三女儿华庭公主赢嫶曼,四女儿华庆公主嬴季曼如今都已嫁人,所嫁的也都是士族和王侯公卿的子弟,而眼前的这个十多岁的少女,就是秦始皇的第五个女儿华玉公主赢诗嫚,年芳十五,长相最为甜美端庄,而且听闻能歌善舞,咸阳居民皆称其为五公主,剩下还有几个公主,估计年岁都还很小,七八岁到十多岁不等。
看着五公主羞红的脸颊和闪烁偷窥的眼神,陈旭感觉浑身汗毛都炸了起来。
他的老婆早已内定,那就是水轻柔,一年多相处下来,心里几乎已经容不下任何女人。
水轻柔不仅仅是漂亮,而且还有她独立而且坚毅的性格,温柔而独立,就如同一汪清泉,把陈旭一颗心完全都已经融化了。
但皇帝眼下的来意陈旭即便是用菊花也能想到。
他带最漂亮的女儿来自己府上,绝对不是拿给陈旭看看炫耀一下的,而是目的明确。
娶,是不可能的,至少陈旭还不是那种非要当驸马的肤浅之人,他现在在大秦名声如日中天,有仙家弟子这层身份护佑,秦始皇绝对不会随便动他。
但不娶,绝对会让秦始皇下不来台,作为千古一帝,即便是他认同陈旭仙家弟子的身份,但既然陈旭不能给他长生不老,那拿着也没啥用,杀不得但可以不用啊,直接供在咸阳好吃好喝,太乙仙尊想来没道理用雷劈他,要征服天下,有陈旭不多,没陈旭也不少,大秦总归还是他的天下,秦始皇自信自己能够搞定百越和匈奴。
一旦这种事发生,陈旭前面的所有策划便宣告全部泡汤,他要避免一场惨绝人寰的血肉相残,准备辅助秦始皇将大秦打造成为一个强大的盛世帝国的心愿彻底就完成不了。
而这种情况出现,历史或许会再次回归本来的轨迹,等到秦始皇一死,说不定胡亥会再次上台,然后秦始皇的儿子女儿全部要被赵高和胡亥残忍的杀死,眼前这个明眸善睐的小姑娘也会被残忍的肢解杀死在杜镇,而留下来的一些孙辈也在项羽进入咸阳之后全被杀的一干二净,作为千古一帝的嬴姓赵氏家族,彻底在中华的版图中消失。
要拯救大秦,难道老子真的要昧着良心当驸马。
那样轻柔怎么办
她知道之后会不会伤心
会不会离开自己
她会去哪儿
一个人躲在大山之中修真练道孤独终老
不不老子绝对不许这种情况出现。
想着两人相处的时光,想着水轻柔千里迢迢托胡宽送来亲手所织的毛衣此时还穿在自己身上。
陈旭感觉自己太阳穴突突直跳,心思混乱的如同浆糊一样,心脏也跟着哐哐乱跳,感觉满世界都是哗哗啦啦血液澎湃流动的声音,然后他身体一晃就软绵绵的倒了下去。
“清河侯”
“侯爷”
“快来人,侯爷昏过去了”
“快传太医”
陈旭闭着眼睛躺在地上听见房间里瞬间乱作一团。
眼下迫不得已之计,也只有装病才能搪塞过去了,这种事情,拖一时算一时。
对江北亭他可以装聋作哑,但对秦始皇,他只能装死。
第372章 夷三族
清河侯又病了,听说这次病的更重,连续五天没醒过来。
太医署的数十位太医和御医都诊断过了,清河侯是因为上次的病还未痊愈又受了风邪入侵。
秦始皇郁闷的在咸阳宫差点儿把自己的胡须都拔光了。
他很后悔,不该陈旭病情稍有好转便去探望和赐婚的,如果陈旭就此一病不起或者死了,他不敢保证太乙仙尊一怒之下不会放一个超级巨大的太乙神雷将他的咸阳宫彻底夷为平地。
“父皇,清河侯还未好转吗”华玉公主不便出宫,因此每日便会到老爹这里来打听陈旭的消息。
因为皇帝已经对她亲口许诺,要把她嫁给陈旭。
而陈旭仙家弟子的身份,年轻有为天下闻名,能够嫁给他自然是赢诗嫚非常愿意也非常高兴的,因此自从秦始皇打算将五公主赐婚给清河侯的事情在宫内暗中传开之后,所有的姐妹都特别羡慕她,这也让她又激动又兴奋,恨不得立刻就嫁过去。
但让她万万没想到的是,竟然就在见到清河侯的当天,清河侯竟然一病不起,这下就把她焦虑的吃不下睡不着,各种担心和不安。
秦始皇看着女儿焦虑的样子,脸色郁闷的摆摆手说:“此事暂且放下吧,等有机会朕再安排”
“是,父皇,女儿告退”华玉公主眼圈儿红红的退出父皇的寝宫,出门之后瞬间泪如雨下掩面啼哭着离去。
“唉”秦始皇长叹一口气。
其实这几天,秦始皇大约也猜到了一些事情。
但这种事不能挑破,自己赐婚之事的确有些一厢情愿,而且事发突然根本就没有给陈旭足够的时间,而陈旭以生病为借口推辞,让他感到既愤怒又有几分无奈。
这种事即便他是皇帝也强求不得。
因为通过以前种种迹象和从王翦口中听到的消息来看,陈旭身边陪伴有一个叫水轻柔的列子门徒,聪慧貌美武功高强,二人两情相悦琴瑟合欢,一旦自己强制赐婚,恐怕后果会适得其反。
没有陈旭的支持,恐怕他想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间帝王最后得到天上神仙的垂怜得到那一丝机会就会彻底化作泡影。
但不赐婚,皇帝又感觉自己能拿得出手的赏赐已经不多了,把自己最漂亮最温柔的女儿嫁给他,不光是一种赏赐,更是一种拉拢,只要陈旭娶了自己的女儿,那么陈旭也就成了皇族宗亲,这种关系将会让陈旭更加死心塌地的辅佐他,但眼下,陈旭竟然用这种方法拒绝了。
虽然此事陈旭并没有当面违背他的意愿,但做法却让他非常的尴尬和难受。
前思后想之中,秦始皇感觉自己这个人间帝王当的也极其憋屈。
自从扫灭六国之后,大秦虽然看起来平静如水,但内里却动荡不安,不光南北不靖,满朝文武大臣看似忠心耿耿,但处理朝政却一日比一日懈怠,互相勾结暗中营织自己的势力,更加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朝堂之上竟然还隐藏着两个墨家门徒,目的竟然是想推翻自己的天下。
“敖氏为官,天下必翻”
秦始皇思维散发牵连,竟然将一腔发泄不出的怒火转移到已经入狱的敖平和商涂身上。
“来人”秦始皇脸上露出一股许久未见的杀机。
“喏”门外几个宫人和侍卫大声应诺。
“传廷尉阴戊入宫”
“喏”
始皇帝二十九年冬,十一月十六日。
再注一下:秦历建亥,正月建寅,十一月为子月,进入新的一年。
早朝散朝之后,一个令天下胆颤心寒的消息传了出来。
前匠作少府令敖平意图谋反,经廷尉府查实确凿无误,始皇帝下发诏令,夷敖平三族,男女老少受戮者达九十三人,同时通告天下,敖氏之人永世不得为官。
前匠作少府左中候商涂身为墨党隐藏在朝堂图谋不轨,纵容其子破坏皇家科学院,经廷尉府查实确凿无误,始皇帝下发诏令,商涂以及家人尽皆发配巴蜀,永世不得回归中原。
其余和敖平商涂案有牵连的多达百人,凡是牵扯其中的官员、郎职、署吏、工匠、帮工等尽皆贬为庶民发配边荒之地垦荒,发配时间也从五年到十年二十年不等。
一个时辰后,咸阳城北柴炭市场内,一座黄土夯筑的土台之上,敖氏三族男女老少尽皆脸颊刺墨,披头散发捆缚跪在上面。
此时寒冬时节,天空阴风弥漫,呼呼啦啦的寒风中,细细的雪粒噗噗啦啦打在脸上生疼。
上千中尉府禁军将看热闹的民众挡在十丈开外。
三公九卿陆续乘坐马车而来,在刑场外停下,一个个满脸严肃的看着土台上等待问斩的近百口人。
凌厉的寒风卷起四周的旌旗,呼啦翻转中发出啪啪啪啪的清晰声音。
整个刑场安静肃穆。
廷尉阴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