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柘,浑身污垢情绪极其暴虐,情形应该不假”
“老夫去看看”老者站起来大步走到马车旁边,押送的兵卒也不敢阻拦,老者伸手掀开车帘,随即一个尿骚味儿扑面而来,而赵柘看见老者,呆呆的愣了许久之后挣扎的更加厉害了,使劲儿发出呜呜的声音。
老者伸手一把扯掉了堵在赵柘口中的麻布,皱着眉头喝问:“汝真是赵高四子赵柘”
“老将军,我是赵柘我是赵柘啊”赵柘认识眼前个老头儿,惊惧之后自然不敢发怒,于是只能大声哭嚎。
“把他弄下来,我要询问清楚”老者丢下手里的麻布冷冷的说。
于是跟在身后的年轻武士一挥手,七八个身穿黑色铠甲的兵士一拥而上,直接将赵柘拖了出来,然后抽出匕首将麻绳割断。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老者重新坐到路边的石头上,脸色非常难看。
“噗通”赵柘四肢伏地趴在老者面前,披头散发浑身脏兮兮的哭嚎:“老将军,赵柘上个月来南阳督造铜锯,却不想被奸人暗害,而且南阳郡守和郡尉一直把我扣押在宛城月余,请老将军为我做主啊”
“你真的被去了阳势”老头儿最关心的还是这个问题。
“是,赵柘被被奸人割了肾丸”
“唉”老者叹了一口气,转头看着旁边奔腾汹涌的河水,许久之后才说:“既然你阳势已去,我家孙女自然就不能再嫁与你,回咸阳之后好好养病吧”
“老将军请老将军为我做主,那南阳郡守和南阳郡尉等官吏杀良冒功顶替山匪,我无意中被卷进去遭受无妄之灾”赵柘此时竟然信口开河的开始嚷嚷。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老者大怒。
“柘不敢撒谎,千真万确也”
“呵呵,赵柘,你的秉性老夫也略知一二,此事如若你信口开河因为私怨牵扯南阳郡守和郡尉,只会死路一条,你可敢列状画押,如若敢,老夫定然为你做这个主”老者冷笑。
“柘柘有何不敢”赵柘经历这一番痛苦之后,自知男人也做不的了,而且月余的癫狂之后,此时终于抓到一根救命稻草,竟然把心一横准备反咬一口,如若真的能够让这个老者相信,一怒之下南阳郡的人全部加起来也挡不住老者的怒火。
“好,你与老夫详细道来其他人等散开五十丈不许靠近。”老者脸色恢复平静。
“喏”一群护卫的兵士轰然散开,甚至将护送赵柘的南阳郡的兵卒都赶开上百米远。
“月余前,陛下亲自赐我官职任内史府铁官丞,我便启程往南阳郡督造铜锯,听闻在那雉县境内有几个山匪经常下山劫持过往商贾乡民,柘也是无聊,就和郡府主簿梁子舟的儿子梁文一起结伴,带着几个护卫想去截杀那几个山匪,却不想撞破清河镇里典和山匪暗中勾结抢劫夏粮税”
赵柘此时已经完全疯狂,而且在月余的时间里也早已把这件事前前后后思虑补充了无数遍,甚至竟然让他自己都感觉到自己说的才是真的,此时说出顺畅无比毫无停顿,而老者越听脸色越冷峻,最后双眼之中仿似有怒火喷出。
“胆大妄为,无法无天,宛城官吏意图谋反乎”老者听完愤怒的站起来,来回踱了几步再次冷冷的盯着赵柘:“你可敢与我返回宛城与郡守马伯渊对质”
赵柘哆嗦了一下咬咬牙点头说:“敢”
所谓疯狗,便大抵都是如此,赵柘先前的话已出口,便知道再无反悔的余地,此时他胆敢有稍微的迟疑,眼前的老者便会产生怀疑,而且他是纨绔不假,但也绝对不是笨蛋,当初为了报复陈旭,一怒之下上山沟通山匪抢劫夏粮税,但决然没想到那群山匪就是完全扶不上墙的稀泥,为了区区几百石粮食就将他暴露出来,更加悲惨的是被人一剑割去了蛋蛋,一想到以后男不男女不女再也不能找女人逍遥快活了,于是这股伤痛彻底转变成了更加疯狂的愤怒和仇恨,于是把心一横,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件事彻底捅破,有了眼前这个号称大秦军神的老者出手,加上老爹在咸阳运筹,南阳郡一群官僚必然会被连根拔起,连带着那陈旭也必然无法逃脱,这切肤之仇总算是也能报了。
“带他上车,立刻启程赶往宛城”老者大手一挥,顿时一群护卫都忙碌起来,呼喝之中所有人都翻身上马。
看着赵柘被塞进马车后掉头往回,护送的兵卒一个个面面相觑,为首的那个赶紧拦住马车说:“都尉大人,你们这是何意”
“哼,赵柘需要带回宛城询问对质,跟我们一起走吧,等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做安排走”青年武士冷哼一声说。
“大人”
“无需多言,赶紧跟上”青年武士身后一个黑甲护卫抽出长剑怒喝。
看着黑压压一群手持长戟全副武装的军士,十多个护送赵柘的兵卒立刻蔫儿了,眼下胳膊扭不过大腿,虽然都是吃粮的兵,但地位明显不一样,稍有反抗被剁了也没地方说理去,因此一群人只好臊眉撘眼儿的策马掉头跟上返回宛城。
第178章 斩下陈旭的狗头
赵柘之事,又要回溯到几天前。
江北亭的二子江楚星往咸阳送去一封书信之后,一直足足等了七八天,江珩升任中车府令之后不知道和赵高说了些什么,反正回府之后写了一封信,让他火速送往雉县。
而江北亭接到书信之后,得知赵高已经妥协,这才通知南阳郡守马伯渊和郡尉高焄,两人得知江珩已经升任中车府令,而赵高又被剥去官职,顿时一颗悬着的心终于全部放到了肚脐眼儿上,感觉把赵柘这个累赘关在南阳已经再没有了太大的必要,于是今天就让人将其送回咸阳,然后还没走多远就遇到了大秦军神王翦奉秦始皇的命令前来南阳郡打听仙家弟子之事。
所谓机缘巧合,这完全就是了。
如若赵柘是旁人,或许王翦问都懒得问。
但好死不死,这赵柘刚刚才和他家的孙女青袖订下婚事,而且还是皇帝做的媒,因此即便是赵柘说的是假的,他也必须管,而且要管到底,不然他王家这门亲事彻底就会了闹成一个天大的笑话,孙女还没嫁过去就要开始守活寡,而且要守一辈子寡。
如今王翦早已不理军政闲赋在家养老,所亲者就是自己的儿孙,因此这种守活寡的事情他完全就无法容忍,即便是闹到皇帝面前,他也必然要给孙女讨回一个公道,至于赵柘的死活他才不会放在心上,一个去势的阉人,最好一刀两段,这种人活着简直就是耻辱。
夕阳西下,一天即将结束。
就在宛城高高的城墙上号角四起,四面城门徐徐关闭之时,几匹健马顺着西北大路疾驰而来,马上黑甲军士手持令牌大呼:“太尉府中策军急报,大将军王翦奉命巡视南阳,请宛城大小官吏速速出城迎接”
这一声大喊犹如石破天惊,城门上所有兵卒就皆都惊慌失措,而且瞬间兵慌马乱,无数人奔跑下楼骑马直奔宛城大大小小官吏附中报信去了,而且时间不到一刻钟,无论是郡尉府还是郡守府中,一个个官吏全部都急匆匆的整理着衣服帽冠,惊慌失措的骑马乘车往西北城门而去。
而此时,一队黑甲兵士也簇拥着一位神态威严的老者正顺着大路缓缓而来,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和十多个去而复返的兵卒。
本来已经关闭的城门此时完全大开,闹闹穰穰,所有看热闹的百姓都被士兵驱赶开来,大大小小足有上百位官吏一起出城三里之外,按照官职大小列队恭迎。
“南阳郡守马伯渊迎接大将军”
“南阳郡尉高焄迎接大将军”
“南阳郡丞曹坤迎接大将军”
“南阳郡监御史雍破迎接大将军”
而看热闹的普通民众早就扑扑啦啦的跪满一地,对于这个覆灭六国的老杀神全部都惊恐的无以复加。
“马郡守与我同行,诸位免礼,随我进城”王翦坐在高壮的战马之上,脸色冷峻看不出任何异状。
“遵大将军令”马伯渊赶紧爬到一匹大马背上前面领路,等一群黑甲军士护送老者前行百丈之后,宛城的一群官僚这才敢直起腰身,上马的上马,上车的上车,跟着一起浩浩荡荡往郡城府衙而去。
郡尉府无数兵卒开始巡逻整座宛城开始最严格的戒严措施,一番鸡飞狗跳的忙碌之后,十多万人的郡城终于开始平静下来,而府衙四周已经被上百位全副武装的黑甲护卫监控的毫无死角,驽开弦剑出鞘,一股杀气密布,宛城大大小小的官僚皆都心惊胆战的站在府衙之外的广场上不敢乱动。
王翦之名,如同猛虎一般,在所有人的心目中,比之始皇帝更加凶猛可怕,此次突然巡查南阳,不知所谓何事
而在府衙之内的大堂之上,王翦端坐正中央主位,郡守马伯渊,郡尉高焄,郡丞曹坤三个官员恭恭敬敬的站在殿中,整个大殿空空荡荡,气氛非常的压抑。
“大将军突然莅临南阳,我等迎接迟缓,还请恕罪”郡守马伯渊拱手行礼。
“无妨,老夫奉皇帝命,特来调查一件事,诸位无需紧张,坐”王翦淡淡的说。
“多谢大将军”又是一番施礼之后,三个人这才走到两边的位置跪坐下来。
“马郡守,今日半路上,我遇到前来南阳督造伐木铜锯的铁官丞赵柘受伤回咸阳,因此有些疑惑想问问诸位”
下面跪坐的马伯渊等人心里顿时咯噔一下,一个个脸色都有些苍白,心里暗叫不好,但既然王翦问起,又必须马上回答,于是郡守马伯渊赶紧站起来说:“大将军,赵柘在一次剿匪之中被山匪所伤,因此便在宛城疗养月余,近日好转我才安排人将其护送回咸阳,此事早已审查清楚,所有审查书简也已经在前几日尽皆送去咸阳廷尉府,估计应该也快到了”
“呵呵,可是老夫从赵柘口中,听闻的却有些蹊跷,诸位是不是要与老夫解释一下”王翦冷冷的说。
马伯渊等人互相看了几眼,不知道为什么王翦一来便抓住赵柘之事突然发难而且他们更不知道赵柘对这个老头子说了些什么,因此一个个便不敢接话。
“怎么,是否心怀鬼胎”王翦乃是虎将,一生大战无数,杀人也无数,根本就不会顾及这些郡县官僚的面子和想法
“大将军,关于赵柘之事早已有了定论,郡尉府衙和监御史处都有卷宗存留,如若大将军有疑问,一查便知”郡尉高焄站起来说。
“取卷宗来”王翦不动声色的说。
“喏”高焄赶紧退出府衙大殿对一个兵卒吩咐几句,很快就有人抬来几大箱竹木简牍送到大殿之上,摆在了王翦的面前。
王翦也不说话,从里面挑出几卷开始看起来,但越看脸色越黑,最后将竹简丢到木箱里面说:“老夫并不是御史,也不是廷尉,本不该管这件事,但我听那赵柘说,你等联合起来杀良冒功,而且将他羁押扣留在宛城月余,如若真的像卷宗所述,你们如此操作恐怕与秦律不合,其中定有不可告人之处,而老夫奉皇命巡查南阳,自然也不能视而不见,因此老夫需要知道真相,不然这件事回咸阳之后,自当一句不落的禀报皇上,诸位死活就不是老夫所能掌控的了”
“噗通”马伯渊、高焄和曹坤几乎同时跪了下去,一个个浑身打着摆子。
“大将军,此事其中的确有蹊跷和隐瞒,但我等也是惧怕赵柘受伤之事被中车府令赵高知晓之后报复我等,这才拖延月余,其中隐情告知大将军,也请大将军宽宥我等教子无方之罪”马伯渊趴在地上大声说。
此事本来已经打通关节按了下去,但却不想按下西瓜又飘起来一个葫芦,任谁都没有想到就在都以为摆平了此事准备松一口气的时候,不防突然跳出来一个老杀神将盖子揭开。
“详细道来不可隐瞒”王翦眼神如冰刀一般落在南阳郡三大巨头身上。
“我等必不敢隐瞒也”马伯渊三人吓的都不敢抬头。
事情并不复杂,不过小半个时辰,这件事的本来面目便一五一十的全部清晰明白的落在了王翦耳中,而听完之后,王翦也是脸皮抽抽的停不下来,但既然是对质,他自然也不会光听三人一面之词,让人把赵柘也带入府衙大殿。
“赵柘,你口中所述与老夫了解的又不相同,莫非你真的不知死活欺骗与我”王翦冷冷的看着面孔狰狞扭曲的赵柘。
“老将军,赵柘所言句句属实,那清河镇里典勾结山匪抢劫夏粮,我无意撞破了他们的勾当,才被他勾结陷害”
“赵柘,你不要血口喷人,我等的确教子无方酿下大祸,但你勾结山匪却人证物证具在,山匪虽然都已经斩首,但山匪之家属具都还在,要指证你简直不费吹灰之力,你与那清河镇里典有私怨,然后撺掇梁文勾结山匪抢劫税粮意图栽赃陈旭,如若你不是赵高之子,早就已经枭首示众,我等何须瞒天过海来遮掩此事”
马伯渊说完之后看着王翦说:“大将军,我侄儿马腾的确与那陈旭有一些冲突,但却并未参与山匪劫持税粮之事,此事全部都是赵柘和梁文所为,马腾虽然开始也有参与,但事后因为醒悟便装病退出,请大将军明察,马腾我也愿意将其交由将军亲自审讯,该如何定罪皆有老将军处置”
“我二子高尧也交由老将军处置”
“我四子曹栩也交由老将军处置”
高焄和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