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点儿从马背上掉下去。
“恩公想错了,无涯也不喜欢男子”虞无涯赶紧摇头,“无涯乃是列子门徒,自幼跟随师尊云游修炼,喜欢的是自由自在,向往的是逍遥无边,对男女之事并无太多想法,遇到婀娜柔美的女子,自然也会感兴趣,但若说要娶妻生子耕田种地碌碌一生那还不如让我死算了,师妹虽然貌美聪慧,但那个我自小看她长大,实若兄妹,实在是生不出来丝毫旖念”
陈旭:
好吧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兔子不吃窝边草
又或者说是太熟不好下手
陈旭思虑许久,大致确定虞无涯就是个二逼。
一个大男人竟然对朝夕相处近在咫尺的大美女都没兴趣,可见属于是有心理疾病而且无法医治的那种。
其实这也可以理解。
列子继承和发扬的是老子的道家理念,而且对理论的研究更加虚幻,对天道,对自然都有与众不同的理解,认为一切都是虚无,而虚到极致天地万物就没有任何区别,因此他主张的是人人平等,无高低贵贱之分,因此列子门徒都被称为贵虚学派,因为信仰的是彻底的虚,所以追求的就是空,有后世佛教宣扬的万法皆空的味道,于是列子门徒大部分都过的很逍遥,整日游走于名山大川的原始自然之中追求体悟大道的虚无,对于男女之事自然就没什么兴趣,后世看破红尘出家的道士和尚也都不娶妻生子,这就是追求天道的下场。
两人边说边聊,等两人再次来到驿店的时候,太阳已经西斜,江北亭已经等候多时了。
江北亭上下打量了一下陈旭的装扮,捻须微笑点头说:“贤侄这番打扮令人耳目一新,已有玉树临风之姿也”
“县令大人过奖,旭也很惭愧,自幼家贫如洗,还未曾穿过这么好的衣服,略有些不习惯”陈旭再次把因为骑马弄的歪斜的衣服整理一下,还特别把腰间的玉佩亮出来。
看着这块玉佩,江北亭眼神一亮,而后又是无比的惊讶,继而表情愕然。
“大人,旭这个装扮可是有不妥”陈旭赶紧问。
“无妨无妨,老夫只是看贤侄这块玉佩质地细腻,做工精致,价值必然不菲,略微惊讶而已”江北亭虽然疑惑不已,但还是赶紧摇头。
这块玉佩他简直太熟悉了,前几天好像还挂在女儿的腰间,怎么几天不见一眨眼就挂到了陈旭身上难道是陈旭又抢了女儿的东西
江北亭想想不可能,因为这件事下属从来都没有提起过。
又或者难道是女儿喜欢这个少年,因此把随身玉佩送给他
这个想法一出来,江北亭更觉得不可能,于是使劲摇摇头把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只能等自己下次回咸阳仔细问问女儿才知道。
郡守的府邸,就在城中央距离郡衙不远的地方,相距不过百米远。
路过威严高大的南阳郡衙的时候,陈旭还专门停下来看了几眼,郡衙前面是一条正对南门的大街和数百丈的一个宽阔广场,三级台阶共二十一级直通郡衙大堂,全部都是青石铺就,衙门台沿高耸,墙砖斗拱都是青石修筑,所以看起来异常厚重,比起破烂的雉县县衙来说强百倍不止。
其实这个时候的建筑在陈旭看来,非常粗糙,但耐不住用的都是青砖巨石,而且或许是因为地多人少的缘故,因此许多的建筑都占据了很大空间,因此这郡衙四周非常开阔,看起来就像一座宫殿一样雄伟霸气。
“贤侄走吧,到晚了有些失礼,一会儿如果郡守大人问及冲突之事,你就照实诉说便是,但我估摸着他也不会当着诸多南阳名士的面质问与你,所以今晚定然不会有太多的事情发生”江北亭骑马走在旁边提醒说。
很快几人来到一座巨大的府邸前面,翻身下马之后,几个兵卒把马匹都牵到旁边的木桩上栓好,虞无涯也叮嘱说:“恩公,我就在外面等你”
“嗯”陈旭点点头和江北亭两人一前一后走进府邸大门。
进门就是一个宽阔的大院,地面也都铺着青石砖,面积足有大半个足球场大,而且四周还有数栋连在一起的房子,具都是木石结构,挑梁斗拱看起来也非常厚重结实。
里面隐隐有谈笑和丝竹之声传出来。
“江县令,小郎君,里面请,郡守大人已经在宴厅等候”一个身穿淡蓝色长袍的中年文士迎上来,对着江北亭和陈旭两人微微躬身之后,领着两人穿过正面一道大门,然后又穿过一个弄堂。
眼前空间豁然开朗,迎面就是一个全木质的大厅,两边摆满了低矮的案牍,正中一个下沉式的舞池,七八个衣衫单薄的年轻女子正随着叮叮当当的音乐声摇摆起舞。
而在舞池两边的低矮案桌摆放着水果点心,案桌后已经零零散散坐了十多个人,皆都是男人,而且几乎都在三十岁以上,一个个宽袍大袖束发戴冠,许多正对着舞池中的女子指点谈笑,品茶交流。
第118章 津津乐道之物
大厅正中上位,也有一方案牍,一个须发灰白身穿青色衣袍的老者正坐在后面,两边各有一个少女正在给他摇扇,神情看起来非常惬意,看见两人进来,老者竟然站了起来,满脸堆笑的从舞池中穿过,大步走到两人面前。
“江北亭见过郡守大人,姗姗来迟还请恕罪”江北亭赶紧拱手作礼。
“小子陈旭拜见郡守大人”陈旭也按照江北亭进来之前的嘱咐赶紧行礼。
“哈哈,小郎君不必多礼,听闻江县令屡屡夸赞,今日一见,果然是一表人才”郡守捋着胡须上下打量了陈旭一边爽朗的笑着说。
“不敢,多谢郡守夸奖”陈旭再次行礼。
“好,虽然年幼却不卑不亢,有我南阳名士风采,他日定会成为我南阳郡栋梁之才,来,我与你介绍一番”
郡守挥挥手,丝竹之声和几个跳舞的女子停了下来。
“今日我与诸位介绍一位我南阳的后起之秀,雉县陈旭,大家认识一番”
郡守说完之后,陈旭对着四周团团作揖,“小子陈旭见过南阳诸位前辈”
所有在坐的人也都站起来拱手还礼,其中一个惊讶的问:“莫非就是刚才郡守大人提到的制作脱粒机的那位小郎君”
“哈哈,正是”郡守又是一阵爽朗大笑。
“脱粒机这几日我也去查看过,设计精巧绝伦,原来竟然是小郎君设计制作的,今日一见,果然是年少聪慧一表人才”
“郡守大人慧眼识英才,我等要与小郎君好好亲近亲近,快请坐”
一群南阳郡所谓的高人名士都开始拍马屁,不过大部分拍的都是郡守大人的马屁。
陈旭略有些不屑,后世的文人大多如此,没想到两千年前的文人还是如此,不是说古人都很清高耿直吗,怎么一点儿节操都没有
“北亭,你们两个就坐我下首吧,一会儿我还有事许多话要问陈旭”
郡守大袖摇摆回到座位,江北亭拉着陈旭坐到靠近郡守下首右边两个案榻上,立刻就有年轻少女端来热茶,盛放在制作精美的竹杯里面,闻着熟悉的味道,陈旭赶紧尝了一下,发现就和在虞无涯的制茶坊喝到的味道差不多,应该就是从那里买回来的。
丝竹之声再起,七八个年轻美貌的女子又开始翩翩起舞,一群南阳郡的名人雅士又开始对着一群舞女指指点点评头论足,其中几个明显双眼冒着绿光,看样子心里还有些其他龌龊想法。
当然,这都是正常现象,越有文化越流氓,而且在这个男子为尊的时代,舞姬歌姬只不过是可以随手把玩送人的物件而已。
而后世还有一句话,叫越有文化越反动。
也正是这些人游手好闲不服管教,在全国上蹿下跳肆意宣扬各种不同的理论,严重影响了法令的推行,要不然秦始皇也不会一怒之下全国埋了好几百方家术士,然后被儒家黑了几千年。
所谓晚宴茶会,只不过就是观赏歌舞喝茶而已,陆陆续续又有几个南阳郡的名士到来,大厅里更加热闹起来,一边吃点心喝茶,一边开始谈论经史子集,顺便也交流一些近日各自听到的一些消息和趣闻。
然后说着说着,许多人又开始说到上次的品仙茶会。
那次品仙茶会上,在座的南阳名士大部分都在,而且喝着手中的茶,自然想起上次的茶,两者一比较,自然还是仙茶口感更好,加上心理作用,于是一个个头摇头叹息不止。
“也不知那两个列子门徒去了何处,骗我等十日就能拿到仙茶,这左等右等都快二十天了,却依旧没有任何消息”
“我看是不用期盼了,茫茫伏牛山绵延数千里,要去里面再次找到仙家弟子,何其难也,何况仙缘难觅,碰到一次可以,哪儿还能碰到第二次,此事定然无望也”
“道蘅兄所言不错,是我等缘分不够,上次唉后悔也,多掏百十钱就能换到一筒仙茶”
“谁说不是,当日我也略曾犹豫便没有了,悔之晚矣”
这段时间,紫云仙茶几乎一直都是南阳郡诸多文人方士津津乐道之物,逢会必说,逢宴必谈,而只要一谈起来,皆都一脸郁闷和怅然。
虽然如今宛城之中出现了一家制茶坊,但所出售的茶叶看起来和仙茶差不多,但喝起来味道完全不一样,虽然也苦涩提神,有安魂凝神之效,但却只有苦味,人生三味中的甘甜和齿颊留香是一点儿没有。
许多人暗中打听过,制茶坊是水家的作坊,有消息传出,水家有族人也是列子门徒,但究竟是谁却打听不出来,而且水家也讳莫如深从不外泄,而且这种事谁都不敢用强去查问,与仙家有牵扯,无论真假都不敢造次,否则后果不堪设想,而且一旦撕破面皮,下次即便是有真的仙茶再次出现,估计再也没有份了。
“江县令可曾听说过紫云仙茶”坐在主位的郡守问江北亭。
江北亭摇摇头,“下官也是最近才略有耳闻,并不曾见过”
“听闻紫云仙茶就是出自你们雉县境内,道虔兄也曾邀请我品尝过两次,味道与现在诸位所饮之茶不可同日而语,实乃人间美味,可惜我当日并不知晓,甚是遗憾”郡守遗憾的摇头。
“如若真是仙家之物,我等凡夫俗子遇不到也在情理之中,下官回去之后安排人出去探访一下”江北亭赶紧说。
“嗯,如果弄到,一定给老夫留下几筒”
“那是自然”江北亭赶紧拱手。
但江北亭如果知道其中一筒是被自己调皮刁蛮的宝贝女儿弄到,而且如今已经落到了秦始皇的手中,不知道他会是有种怎样的心情和感受。
这些话落在陈旭的耳中,除开一脸的古怪之外,只能默默的喝茶吃点心,然后就是看一群衣衫轻薄露着雪白胳膊大腿和细嫩腰肢的美女跳舞。
仙茶之事,和他这种山野小子根本就不沾边,所有人也都不会联想到他头上来,而且虞无涯当日品仙茶会上脸上还沾着胡须,所以即便是他如今大摇大摆的出现在宛城,也绝不会有人认出他来。
而就在大厅热闹谈笑之时,一个脸上红一块白一块,头发还被烧焦了几块的年轻人出现在大厅外面的走廊上。
第119章 好无聊啊修
年轻人顺着走廊匆匆而过,眼神透过大开的窗户从里面掠过,走过去七八米远之后突然身体一震,然后又慢慢的退回来,站在一扇窗户外面,透过正轻歌曼舞的几个舞姬的身影,然后看到一个正盘腿坐在案榻上品茶吃点心的家伙,一脸的淡然微笑。
但这张人畜不惊的笑脸落在他的眼中,竟然是那样的熟悉,让他有一种冲上去用石头挨着把鼻子眼睛嘴巴抖砸烂,然后还要踩在地上使劲儿摩擦的冲动。
“嘎嘎”年轻人手紧紧的攥住窗棂,眉毛倒竖眼中冒火,脖子上青筋只跳。
虽然他很想冲进去把陈旭揪出来打一顿,但他最终还是忍住了,这里面在座的都是南阳郡的高人名士,一旦传出去郡守大人教子无方,以后空落下一个笑柄。
年轻人思虑许久,走到院子中把那个中年文士唤过来在他耳边嘀咕几句之后,中年文士点点头走进大厅,然后低头在郡守耳边耳语几句。
“诸位,老夫失陪一下”郡守听完之后站起来走出大厅。
“腾儿,唤叔父出来何事”郡守走到年轻人面前问。
“叔父,侄儿今日就是被坐在您右首的那个少年用炭火烧伤的”年轻人咬牙切齿的说。
“嗯,此话当真”
“侄儿不敢撒谎,他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请叔父为侄儿做主,一定要好好惩罚他一番”
郡守捋着胡须沉吟了半晌说:“此子名叫陈旭,是雉县县令举荐之人,我正准备把他举荐到咸阳去,看来此事要稍微缓一缓了,不过你不能动他,等我想出一个万全之策,一定帮你出这口气”
“多谢叔父大人”年轻人激动不已。
“哼,看看别人,再看看你自己,已经十八岁了,还整日游手好闲,到处惹事生非,如若不是你父亲去世的早,我才不会管你,去吧,最近几天都只能呆在府内不许出门”郡守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只留下年轻人恨的更加咬牙切齿。
烧烤没吃到,脸上还被烫了几个大水泡,头发也烧了好几块,这口恶气只能狠狠的折磨陈旭才能消解他心头只恨。
于是他并没有把郡守的话放在心上,而是从院子的一道小门离开郡守府邸,院外早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