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个美国老工人灵车无人送行,他们还会出现吗
铸就美国梦基础的恰恰是这些被美国社会忽视遗忘的工人,每个工人多少都会受到职业病的伤害,他们何尝不是在为国家奉献牺牲的过程中失去了健康,可是美国社会害怕谈到这种工人的无私牺牲,他们希望工人是由美式公会组织起来,作为傀儡公会的傀儡整天为一点蝇头小利计较那些朝三暮四的条件,没有平凡的人做出不平凡的事,谁来aga难道靠那些戴着紫星、银星的人吗。
工厂离不开工人,工人也离不开工厂,但如果有一天工厂先是觉得不需要五十岁以上的劳动者,有一天又不考虑四十岁以上的劳动者,接下来他们又不考虑三十五岁以上的劳动者,这些美国hr统计曲线伤害的何尝不是那些为工厂牺牲过健康的工人,这些工厂主早晚有一天会堕落得跟19世纪只招募童工却让童工父母领失业救济的英国工场主一样。
来自未来的弗里兹自然有自己的道德底线不会把自己弄得跟十八世纪工场主一样,如果不是成为道德高线日子会不太好过的话。
这些忍受着高温环境,却还义无反顾和自己一起坚持试验着最佳工艺条件的工人,才是奇迹制镜厂的奇迹之源。
弗里兹的几个工场都能够给工人最好的待遇,这来自于他在行业中的制造技术领先优势,他不需要为了满足自己的贪婪而单纯压榨工人,只有技术领先才能创造竞争力。
正当弗里兹昏昏欲睡的时候,尼奥走了进来,弗里兹一下子清醒过来
“上次我太忙忘记向你赔罪,违背你的意愿使用一些不道德的手段把你送上船,让你错过了为联盟效力的机会,非常对不起,我愿接受你的惩罚,请接受我的赔罪。”
尼奥眼睛扫了他一下,径直把两张白色的毛皮丢在了桌面上,“我曾经恨不得把你丢在海里让船拖行,可是后来我知道联盟的情况越多越对你恨不起来。很久以前你和我说过,战争解决不了我们民族的问题,白人不管用什么方法都要把土地从我们手里拿走,我为联盟战斗其实也改变不了结果,你这笔账就先记着吧。
这是踢倒树在那个岛上收集来的两种毛皮,还有那个水手帕特,你打算怎么处理。”
弗里兹暗暗松了口气,走上前拿起毛皮仔细查看,“这张看尾巴是狐狸皮吧,真是漂亮的白狐,这一张看起来很怪,四肢怎么看不到,圆滚滚的难道是海豹皮”
尼奥点头,弗里兹又翻看了几下才放下。
“这些好毛皮先存起来,我们去下次远航的目的地会用得上。
那个帕特也是老水手对吧如果他没有可疑的地方,就把他交给你带段时间,我又买下了一条巴尔的摩飞剪,要一下子凑够这么多熟练水手和好船员非常难。”
尼奥又点了下头,“他只是被人利用,经过这一年的流放人已经正常很多,在返航的路上他向我坦白了一切,我觉得可以给他一个机会。
那条新船你还得要起个名字,可别再起不吉利的了,那些幻想号的水手一讲我才知道原来谐音有多么差劲”说完朝地上啐了一口。
“我是不知道船员有那么多忌讳,真让人头疼,也罢就按制镜厂的名字,她也叫奇迹吧,如果有撞上同名的,那就改叫奇观”
尼奥撇撇嘴也无不同意见,两人又聊些北境的事尼奥才离开。
经这么一打岔,弗里兹的睡意也没了,开始胡思乱想。
送给哈里斯的望远镜和信已经在路上了,他的地位比较敏感,直接送钱是很不礼貌不恰当的,没见那些他父亲老朋友都可以帮忙却不直接送钱吗,但朋友间赠送有特殊意义的礼物没有问题,等他结婚的时候从阿德里安那里买些高品质的石榴石做件饰品送过去也很不错。
对了,阿德里安,他买下矿脉之后就窝在那矿上一心想着发财,这不行,他还没在东部找到一个铅矿呢,眼看着玻璃板制造的疑难一个个被解开,制约工厂大量生产的瓶颈就将变成进口氧化铅原料的短缺,战争和竞争对手可能的抵制使进口渠道随时可能会被掐断,必须让他动起来解决氧化铅原料的本土化
天生劳碌命的弗里兹直接向阿德里安身边的热雷米等几个人写信,让他们进行分工,一部分人继续监督开采宝石矿,另外一部分人随阿德里安去各处寻找矿苗,假如他们以后还想出海,自己这里正好有一个机会。
第六章 舆论的价值
哈利法克斯街头,跳鹿和白鸟、十鱼三个人裹紧身上的斗篷,尽量不引人注意的走进了前面挂着一头鹿招牌的进出口商行,幸运地顶替麦基商船上临时生病的三个水手,他们终于给自己争取到这么一个亲自前来的机会,顺着长长的圣劳伦斯河驶进大海,又说服船长来到这里。
“三位勇士需要换点什么吗我们这里有最烈的朗姆,新鲜的烟草,最暖和的英国羊毛织毯,只要买过一次就难以忘记对了,我叫盖勒三位是第一次来这里吗”
哈利法克斯这地方不常见到印第安人,但店主也没有大惊小怪,照常用英语招徕着生意,反正也没有翻译试试看他们能不能听懂吧,不行就用法语再说一遍。
“我们有一封信,需要由斯塔克斯先生转交给马里兰温斯罗普糖厂的弗里兹先生,”跳鹿从挎包里掏出用皮革紧紧裹好的信递了上去,想了想又掏出来一个金币放在旁边。
“你们是从底特律那边的麦基先生那边来的吗是否认识吼熊”店主收起金元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是白鸟,他是跳鹿,吼熊是我们部落的武士,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三个人默契地从三面围住了店主,盖勒也不惊慌,从柜台的一个抽屉里取出一封信,“因为从南面斯塔克斯先生那里转来了一封信,指名由麦基先生转交给吼熊,”他转了转眼珠,“或者是跳鹿、十鱼。”
“吼熊已经和切诺基人一起返回南方,这封信就该转交到我们这里了,”白鸟伸出手摊在店主面前,拿到了那封信。
他朝同伴看了一下,拆开信顿时脸上露出惊喜,用店主听不懂的语言呱呱读了起来。
信是尼奥寄来的,讲到自己无法参加战斗的难过,但也讲到踢倒树安然渡过雪原上的冬天,捕鲸和毛皮的双丰收,部落以后有了一个平安的去处。
信读完之后三人互相看了一眼,又用肖尼语交谈起来。
“他那里干肉吃不光,我们在天鹅溪畔却只有玉米和豆子吃,该想办法让他把肉送进来”
“加拿大的内河,美国船怎么能跑进去,你把航海的规矩都忘记了吗两国关系这么差,英国人肯定会扣船的”
“最好还是能把家属都送走,她们能帮着干活,现在不行的话让他把肉送过来我们去取也好,只要能先熬过这一个冬天。”
失去了村庄,没有公用的狩猎场,这个冬天不但没有秋收的粮食也没有毛皮可以猎取,印第安难民们的生活陷入困境只能依靠英国人接济,这对习惯自由生活的肖尼人来说是很难忍受的。
三人商量半天之后由白鸟走上前去打听,“盖勒先生是吗,如果我们的朋友驾着一条美国船要送很多吃的东西给我们,我们要怎么做才能收得到”
店主单肘把半个身子靠在柜台上不语,白鸟掏出一块银币推到店主面前,店主看着他歪了歪嘴也不说话,他只好又从跳鹿的口袋里掏出一块金币递上去,店主右手一抹钱币就不见了,他给自己倒上一杯果汁酒呷了一口,这才说道:
“你们如果知道他什么时候会来办法就多得很,要不然就只能雇一条能进大湖的船把东西接下来再送进去了。”
“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钱雇船该怎么办呢”白鸟马上问道。
“那让对方付钱不就行了,他付钱给斯塔克斯先生,被雇的船也一样能收到钱,”盖勒说完就不再理会三人,招呼别的顾客去了。
此事也只能这样打算了,白鸟立刻在柜台上又写了一封信,交给盖勒一起送出去。
他们想不到此刻的斯塔克斯却在马里兰正一脸严肃的看着弗里兹,“这就是你另外找到一个投资者做股东的理由”
“我想这可能是一个误会,我们的合作不是应该是在航运方面吗,没想到你们的股东对制镜厂也充满了兴趣,”弗里兹一脸无辜的摊开手,“你们如果有许多资金可以投入的话,我想问一下,他们对采矿有没有兴趣”
自从把阿德里安又打发出去寻找矿石之后,弗里兹就时刻等着他返回的消息,在上辈子的记忆中从未听说过美国缺铅啊,怎么自己到了这什么都要进口,要么是阿德里安走的地方还不够。之前他沿着萨斯奎纳河把马里兰和宾州都勘察过没有发现铅矿,把他往南打发去弗吉尼亚却发现了石榴石,这次弗里兹就让阿德里安往北面去,阿拉巴契亚山附近的矿那么多,沿着慢慢找吧。
算下来弗里兹手头大大小小的矿产信息还真不少,要是北方航运大亨们愿意投资开矿的话,他们挑选的余地很大。
“他们的兴趣一定没有对制镜厂那么大,你这买地建厂都无声无息的,要不是送去战争部长那里的望远镜,只怕没有人知道你的制镜厂已经快建好了”
斯塔克斯有些不满,作为合作伙伴却被弗里兹瞒得好苦,这下又要被弹劾了
“现在很难办了,一共四个股东,我在其中所占的股份也不高,不过如果你的航运公司需要望远镜我可以最优惠的价格提供,这样他们就不觉得吃亏了吧。”
斯塔克斯的想法却溜到了另一个方向,“你能制造六分仪专用的小型望远镜和半镀银玻璃吗”
半镀银玻璃那是什么弗里兹不了解,不过此时最好是先一口答应,回头去找梅森和用六分仪的科恩等人打听个明白。
“太好啦,那样我们小型的船舶也可以单独进行远航,不怕在大海上迷失方向了”
斯塔克斯总算弄到了一点收获,不至于空手而归。
此时进口六分仪和望远镜昂贵的价格使得它并不能普及到每一条船上,许多进行沿岸航运的小型船舶必须用肉眼随时保持陆地处在视野边缘才能保证航行安全,否则就会迷航。
要不然就必须组成船队,跟随导航装备齐全的大船,正如弗里兹的捕鲸船队所做的一样。
仿制六分仪的铜结构部分美国工匠很容易做到一模一样,但望远镜和半反射玻璃这两样关键材料特别是后者却难以在国内解决,因此对斯塔克斯来说制镜厂的投产不啻是一道福音。
不过弗里兹是真的不想放弃让航运公司股东们出钱建铅矿的主意,自己精力有限,不打算再跑去不知什么地方的山沟里建一处铅矿,那种劳动密集型还有铅中毒职业病风险的矿山他敬谢不敏,反正只要能让自己的玻璃厂顺顺利利的保证原料供应渠道,由谁来赚这个钱他是真无所谓。
“我给你透露一个秘密,那位美第奇先生是新大陆少有的矿业工程师,肄业于国立巴黎高等矿业学校,他正在为我寻找铅矿,据说新大陆并不缺乏铅矿,你们的股东要是有余钱真的该考虑下这个行当,等到有了铅矿的消息,我保证他们是第一批知道的。”
此时的美国缺乏各种专业人才,斯塔克斯对此也十分了解,虽然他不知道国立巴黎高等矿业学校是多有名的地方,但只要听起来就很厉害这就够了,这样他也能在其他大股东面前应付过去,美第奇的身份虽然应该是个秘密,但既然从他这里经手其他人多少会有些耳闻。
好容易把斯塔克斯哄得气平了,弗里兹正打算把他送走,格雷格敲门过后小脑袋一探,“萨瓦兰先生,里德富勒先生带着家人来了,您快去看看吧”
弗里兹张口向斯塔克斯做了个抱歉的口型,起身戴上帽子就要出去。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虽然我没有机会成为这里的股东,可是我想参观一下工场,这个机会你该不会也不给我吧”
弗里兹只得同意了,其实斯塔克斯属于那种善于把握机会的人,只是他过去的运气不大好,每每错过自己招股东的机会。
“差不多半年不见,没想到萨瓦兰你又在这片坏地上建起了奇迹啊”
富勒语带双关的说,他一开始也同样被蒙在鼓里,直到在州府大厦里边看到了弗里兹赠送的花瓶,只是没想到他的玻璃厂并不是做瓶罐等日用器为主。
瓦伦堡代理期间的那段惨淡经营人人都看在眼里,谁想到那只是一时的权宜之计呢。
“富勒先生,您光临鄙处真是我的荣幸,不知您所为何事呢,我这里还有厂房在建实在没有招待贵客的地方”
“不要紧,斯塔克斯先生能来,我也能来嘛。我的孙子孙女们在知道报纸上你在战区的经历之后都想来看看你,你能丢下经营中的产业前往战争地带帮助友人的同族,不畏危险真是少年中的豪杰”
富勒这么说的时候他的几个孙子女辈也直愣愣的盯着弗里兹,倒让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您过誉了,我只是一时考虑不成熟而已,哪里值得起您这样的夸赞。孩子们难得到这里来,作为他们的长辈我也该表示一下,就任他们挑选一件小饰物好了。”
弗里兹带着孩子们走进一间屋子,取出一个扁盒,里边是黑人工人们用坩埚底的残料练手的玻璃小饰品,虽然造型不是太好,但经过仔细切割打磨之后都亮晶晶的非常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