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的种子,我被他下令锁在船舱里与我的黑仆练习英语对话,我给他改名叫阿郎,这真是难熬的一天
法国革命期间的粮食一直紧张,杜邦家族离开法国的时候,他们乘坐的那条美国船一路上两次拦住遇到的英国船购买食物,但食物还是经常吃光,船上的人只好捉老鼠做食物,等他们抵达罗德岛岸边时已经半饥半饱很久,于是杜邦一家做了一次闯空门的勾当,把别人家放在餐桌上的午餐吃得精光。
葡月七日
我被欺骗了,船队没有去非洲,从塞巴图尔出来后船队搭上一股东北风就一直朝着西南行驶,费曼说我们现在借着一道洋流和顺风速度比起大多数船会快一点,但是我只觉得越来越热十分难受,大概是因为靠近热带的缘故,果然他们告诉我今天经过了加纳利群岛。
我很难受,所以去舱底转转,结果发现了一排火药桶,上面还有百合花的图案法国王室的徽章图案后来我转弯抹角的问起费曼这些能把我们炸上天的火药怎么来的,他告诉我他们在海湾外边发现了一条搁浅的法国军舰,火药和一些步枪都是从船上得到的,然后他们放火烧掉了军舰,我的上帝我真不该登上这条船,这太可怕了
葡月十二日
昨天船队停靠了佛得角,我还是被关在房里,据说这次主要是为我们那些哞哞叫的乘客补充草料,除了没有自由它们过得是船上最惬意的日子了吧。
热带的海洋里有丰富的鱼群,我看见了许多飞鱼,有的还跳上船来,船员们捉住它们做鱼饵进行垂钓,结果钓上了几条遍体可怕蓝绿色的斑斓大鱼,费曼告诉我那叫旗鳅,他们就支起炉子烧热铁板把那怪鱼切片煎熟当作一餐。我请求他们为我专门烹熟了几条飞鱼,飞鱼肉又硬又老嚼起来如同老牛皮,我上当了
费曼早就知道飞鱼是什么样子,他递给我一份旗鳅肉,味道竟然如此的好,好吧,以后我也要学会入乡随俗。
葡月十六日
今天他们捕捉了一头鲸,水手们都嗷嗷叫着,从那鲸鱼身上割下新鲜的肉放在铁板上炙烤,据说这是船队的传统,喜欢吃自己猎物的肉,水手们说大半个月来没有吃过新鲜的兽肉,这是改善饭食。
没等他们的饭食结束,成群的鲨鱼就扑上他们的猎获物撕咬,被血染红的海水泛着泡沫如同煮沸了一样,数不清的鲨鱼在争抢着从死鲸身上撕下一口,其中最大的那条鲨鱼几乎能把我们的船一头撞沉,它的大口张开来足以一口吞下一个人去。
等到大船靠过来为时已晚,他们只能吊起鲨鱼吃剩的残羹去处理,有红人水手掷下绳圈套住了几条鲨鱼把它们拖上船去,费曼对此不以为然,他解释说鲨鱼肉又臭又难吃,那些水手不久就会后悔多此一举。
葡月十八日
今天我们在大洋上遭遇了热带风暴,小船就像浴缸里的海绵一样,浮浮沉沉被一排排大浪抛来抛去,费曼把我和阿郎绑在柱子上,我心里只觉得船要沉了,不停的祈祷,终于我们撑了过去,船没有在风浪中破碎,我看见船上有一个叫麦克尼尔的人比谁都要兴奋。
船长打开最后一桶啤酒庆祝扛过这次风暴,我虽然不喜欢那个味道,还是和他们喝了一杯。
葡月二十三号
船队在西印度群岛的西班牙港修整,我也获得了上岸的允许,在这里我们获知英国佬正在攻打法国的西印度岛屿,虽然我已经逃离,我还是为法国难过。
萨瓦兰找到了我,告诉我没有离开法国的文件算是船上的偷渡客,非法的客居美国会有许多麻烦,我不喜欢麻烦。
后来他说正好他知道有一个美国人的身份,可以卖给我,而这个人一直是到处行走,没有什么认识的熟人,因此非常适合我,只要我过几年找到合适的地方定居下来慢慢有熟识的人,就可以放心的用这个身份生活下去。
我被鬼迷了心窍,竟然把大半的财产交给他购买身份文件,后来我才想到原来那个人去了哪里呢这太糟糕了
十月十六号
他告诉我要当自己是一个美国人那样思考和生活,开始用美国人的习惯过日子才能表现的像美国人,天哪,我真觉得好别扭
还好他说现在美国上流社会仍然在学习法国流行的风尚,因此生活习惯上偶尔偏法国一点并不会暴露自己是法国人,要不然我真的要抓狂了。
他做的事从来都出乎我预料,比如我听到船员说还在到达西班牙港前牛草就要没了,他居然下令让船员把干鲸肉撕成一条条的混在草里给牛吃下去,那些可怜的牛不知道还能不能捱到目的地
船队已经穿过了西印度群岛,我们现在行驶在名叫湾流的强劲海流中,不用帆小船也会向着北方前进。
船员宰杀了两只大龟,费曼介绍说过去那些加勒比海上横行的海盗就把被他们俘虏的可怜水手丢在海岛上为他们宰杀海龟制作肉干,所以甭管这些肉颜色看起来多么可疑,都是可以放心食用的,我还是继续吃我的咸肉跟火腿,海盗的食物我不感兴趣
十月二十日
我们今天分开了,大船驶进名叫切萨皮克湾的水域,那些乘客们的苦难旅行终于要结束,而我却还要随着小船继续航行。
十月二十一日
小船把我放在了一个海角上,同时下船的还有几个说法语的男人,这附近有许多奇怪的风车和草木搭成的建筑,还有一群黑人忙着烧火。
阿郎也跟着上岸,他现在已经熟悉了叫我美第奇先生,不会再叫错。
有个红人帮我安排船只渡过海湾,从此以后我就是西蒙斯美第奇,新英格兰来的旅行者,一个有合法身份的美国人。
第三十八章 费城的噩耗
一在巴尔的摩把船停泊好,弗里兹就忙不迭的叫人把四十头宝贝牛一头头牵了下来,虽然半个多月的航海生活对牛们也是无比的煎熬,都有不同程度的掉膘,其中那四对成年牛的巨大体型还是让围观者们发出了惊叹
弗里兹心疼的看着这些上到陆地上才慢慢恢复元气的动物,总算知道为啥很少有人从旧大陆运来新的牛、马大动物,运输过程中的死亡率太高了,据说19世纪有一位船长运了200头牛到美国,路上就死掉70多头,自己路上能不死一头也是个不小的奇迹。
哼哼,更大的奇迹谁都没想到呢,这四十头牛中有两头小牛装船时身上带有水疱,正是弗里兹在新大陆遍寻不到的牛痘,乘机把吕西安骂一顿再压下价这种好事弗里兹当然不会放过。
在船舱里简单的和其他牛做好隔离之后,弗里兹就先后在几个黑人水手身上进行了种痘的试验,21世纪来的人自然不会像花生屯大统领的种法那么难看,上臂留下的创口很不起眼。
他们有发热和不适但没有起疱疮,几天后就恢复正常,也没有传染给其他人,弗里兹确信自己已经好好把握住了这天赐的礼物,于是在肖尼人们不知情的情况下分别给他们种上了牛痘。
剩下的黑人水手弗里兹也没有放过,只是他们居然认为弗里兹应该给报酬才肯种牛痘,因为那几个“试验品”都是先得到弗里兹的礼物才做这件事的,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头上竟然还有人不知足,弗里兹对自己的弄巧成拙实在是很有些不爽。
疾病之前人人平等,新旧大陆的黑人也曾经因为天花大量病死,如今他们身在福中还不知道,好在法国商人交易来的小日用饰品非常多,弗里兹拣那最便宜的一人一件也就打发过去了。
雇上几辆车让格雷格带着人把牛先送到里德富勒的城外庄园去休养,顺便通知他船回来了,赶紧召集股东们开会分红。
这一趟出去的收获弗里兹分的很清,曙光号上面全是捕鲸和售卖鲸油、鲸须换来的商品,萨拉号上面的东西则全是冒险得来的,比如十四桶法国火药、一门最新式的法国火炮、各种铜器件,还有卡里埃同意用来交换肉干的各种金属,许多自己不久就能用上。
曙光号靠岸之后很快就有一大群商人围了上来,他们对船上的各式法国商品都充满兴趣,经过海关官员登记之后,弗里兹放他们上来对着一本长长的商品名录挑选自己中意的商品,卢伯特做着记录,没办法,吕西安也凑了很多人才能把自己船上的商品换完,因此不免东西显得杂了一点。
现在还只能让他们先看一下,弗里兹相信其中有一些商品股东自己就会消化掉,而且有一些商品可能运到费城去会有更多的买家,比如法国丝绸,虽然品质不是最好的,但费城人的用量肯定比巴尔的摩要大的多。
“嗨,弗里兹你可回来了”尤金艾略特也挤上船来。
“你不是正和费城的大人物们打的火热吗,怎么舍得丢下他们回这里来呢”弗里兹现在也可以放松的和他开玩笑。
“哎,可别提费城了,费城正在闹瘟疫,死人那是一片一片的,国会大人物们也都吓得离开了,我回这里来躲一躲,”尤金一脸侥幸的样子,瘟疫在18世纪还是一个非常可怕的话题,周围那些本来正吵嚷的商人也顿时鸦雀无声的盯着他。
“我回来足足有两个月了,没有得病,都别这么看着我”尤金不满的大喊一声,他的力量证明了他的健康,商人们这才回过头去继续忙自己的事情。
“费城的瘟疫到底怎么回事,有多严重,你进来说,”弗里兹把他拉进了海图室,萨拉号现在正驶往费城去卸下那批从兵变水兵手里收来的军火,本来还想在官方和jūn_duì那里刷一波好感的,现在可别把船员染上瘟疫啊
“那是八月份,从特拉华河岸边的穷人区开始,有人开始发烧头痛,肌肉酸痛,再过上几天他们就浑身发黄,昏迷呕血不止,死的非常可怖”尤金心有余悸的说。
“两个月了,现在瘟疫还没有停止”弗里兹疑惑的问。
“没有,医生们束手无策,他们谁也拿不出有效的治疗方法,本杰明拉什医生只会放血、催吐、灌药油,病人没见好起来的”
弗里兹不禁感慨,在瘟疫中坚守岗位的这些医生都是伟大的,然而在这个年代糟糕的医学理论让他们只能采用一些更像巫术的治疗方案,自己也拿不出什么特效药来,自己过去并不知道这场瘟疫,否则就会预先采取一些措施了。
“政府也的乱了套,联邦党人和共和党人为了这瘟疫差点没打起来,联邦党人说是外来移民带来了瘟疫所以要加强对从海外来的船舶的检疫,民主共和党人说是城市太过脏乱应该改善城市环境,后来每天要死上百人,国会里边有一半的人跑到外地也就没人争了,再后来连总统先生都离开了费城”
好嘛,刚刚让卡里埃喘过气来的美国军舰护送运粮船方案看来今年是没指望了,南特人还是逃不过他的荼毒,他把窝藏食品和军火的人塞满了监狱,等监狱装不下又塞进一处农庄的谷仓,许多人其实是因为得伤寒而死去的,但没有他前边这一出又哪来后面的死亡呢。
至于国会内的党争,要问谁更有道理一点弗里兹肯定是站杰斐逊,火都已经烧起来了眼下最要紧的是赶紧灭火,讨论火怎么烧起来的不能等到火灭之后吗,那个时候再亡羊补牢也不迟,联邦党人的东西都是听起来很有道理然而并没有蛋用。
这时代医生都不知道微生物、病毒致病原理的疾病你检疫就能检出来啦费城这场黄热病大流行的致病源是带有病毒的蚊子,别说蚊子了,18世纪的船上你能把老鼠、甲虫抓来检疫都算你行,完全不具操作性的东西,可放在两百年后倒像是非常有道理,要么他汉密尔顿也是穿越来的
弗里兹焦急的样子倒反过来让尤金安慰他,萨拉号不久就会平安归来。
两天后萨拉号果然平安归来,霍尔带着他惊魂未定的一家人,向弗里兹不住的道歉,假如当初听从弗里兹建议搬到马里兰来,一家人就不吃这番惊吓了。
没有染上瘟疫当然最好,弗里兹自然建议他暂时把家安在巴尔的摩城外,因为此时巴尔的摩的城市卫生环境也很糟糕。
这天股东们总算到齐了,除了那位神龙见尾不见首的美第奇先生,不过他前两天来访然后带着保镖离开的行踪大家都已经清楚,能少一个人争吵也就无所谓啦。
弗里兹走上前,“我先向诸位股东做一个收入报告,美第奇先生两天前已经听过,今天他的委托代表还是艾略特先生,”旁边的艾略特站起来向众人致意。
“此次远航的鲸油和鲸须收入共是两万五千七百美元,此外还有十二桶鲸脑油,两桶我赠送给南特市政府打点关系,另外十桶在塞巴图尔出售给商人换取返航需要的食物,艾略特先生的账簿上都有清楚的记录,但因为在法国无法出售成现金,所以只能换取成价值两万四千美元的货物带回来,这里是货物清单,鲸脑油因为数量少当时又无法获得现金就当抵扣在法国和葡国的关税,我建议分帐时大家就不要再计较了。
初步的计算是分成给股东的货物采购价一万四千四百美元。大家可以先看看货单看看有没有自己需要的,最后再抵扣。”
第三十九章 分账
“由于美第奇先生提供了一万美元股份的船只改造费用和五千美元股份的出航后勤物资采购费,所以在拆帐中他会分到六千一百七十美元采购价的货物和四百三十七美元的现金;而剩下的五位股东包括我总股本是两万美元,均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