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望过去,,那走在前头的高大男人可真英俊,就是让人奇奇怪怪的,手里还抱着个花盆?身后跟着俩穿着灰蓝色衣服的小厮,一个背着筐,另一个长得未免太好了些。
好的让人觉得有点微微的不适。女人并不知道这种不适是因为什么,但女人的直觉告诉她,危险!不好惹。她悄悄往后走了一步。离言采远了一些。
这位就是带来鲜桃的公子吗?郑员外很有礼貌地说,能否让老身看看?
江满月摆摆手,灰立刻放下筐子,掀开筐子上盖的纱布。
!真是鲜桃!一个个胖胖的,表皮长着毛绒绒的白毛,果然是白里透红的鲜桃,闻着比以前吃过的桃子还要香甜数倍。郑员外欣喜地蹲下l身,哆嗦着手捧起一个,生怕一个不小心压碎了。
郑员外老泪纵横,他遍寻无果,可老母又实在想吃,身为儿子怎能不辗转反侧,已经数日不能成眠。
本来以为那位小姐带来的腌制的黄桃已经是惊喜,没想到还有更大的惊喜。
女子也是惊呆了。这不是现代社会啊。现代社会想吃什么水果都有,哪有什么季节之分,顶多不过是当季水果最便宜最好吃。
她差点以为自己回到了现代社会,可眼前不是。她穿的还是古人的装束,眼前束起长发的男人也绝不会是现代人。
她输了。
郑员外却有些为难,他刚和那位小姐说着,转眼便改口风,未免显得太势利眼。罢,左右不过是多花点钱。
这位公子带来的东西我很满意,但先前既已和姑娘谈价格,我也不愿做背信弃义的事,两位的东西我都会买下。
女子惊喜,虽然不能像之前那样出高价,好歹也有了。她取出自己身上带来的所有黄桃罐头。
言采眨了眨眼,扯了扯江满月的衣服。
黄桃罐头欸。他吃过的,甜甜的带点酸,好吃的。
江满月接收到言采央求的目光,湿l漉l漉的像小动物般无害的眼神,怎能让人忍心拒绝。江满月上前一步走到女子面前。
女子楞楞地看着比她高很多的江满月,感觉到这个人身上有压不住的戾气威压,许是什么有身份的人,但有身份的人会来卖桃子?不太可能吧。
还有吗?我要买。
一个生意还没完,就有第二个上门。女子觉得很玄幻。
但面前的人确实是来向他买黄桃罐头的。女子点点头。
家里冰窖还有,不多了。因为没有防腐剂,也没有密封技术,所以保存时间短,她并没有做太多,只是之前家中的黄桃丰收多到一时吃不完,才想起这种。
他给你什么价,我给你什么价,全要了。江满月财大气粗地将女子家中冰窖里的全部包圆。
这是定金。江满月给了她一袋钱,让她把货送到茶山脚下的房子,剩下的等你送到再给你。
女子拿着一袋江满月给的钱,一袋郑员外给的钱,有些莫名地盯着走回到言采身边的江满月,看着他伸手摸了摸那灰蓝色衣服的小厮的脑袋,笑得极其温柔。
她望了一眼,心道,本来就是那个小厮想吃吧,不,根本就不是小厮。女性的直觉还是很灵敏,她会心一笑,掂量着今天得到的钱,很满足。
跟女子做完生意,江满月才和郑员外讲价格,桃子已经连忙给内院的老夫人送过去了,回来的消息是说,老夫人非常满意,心情大悦。
郑员外笑着对江满月说:公子解我一忧,自可随意出价,郑某无怨无悔。
江满月:我不要钱。
郑员外神色一凛,随即变得冷静。并不是不要钱的就是好事,总有些东西比金银这些阿堵物更珍贵更值钱。
不知道这位公子的胃口是否大到会要一些不该觊觎的东西。但他既已夸口,又不能把话收回去,只好忍痛,全了自己的诺言。
公子不图金银,那要什么。郑某实在想不起家中还有什么东西值得公子图谋。
言采也想知道啊。不要钱,难道白送吗?难道他们不是为了卖钱才来卖桃子的吗?
言采着急地拉扯拉扯江满月的衣服。你清醒点啊,要钱!要钱的!咱们好缺钱。我,特费钱!崽崽,根本是个赔钱货,好想塞回肚子里!
崽崽:爸爸不爱我了。
余光扫过两根拉着他衣服的手指,江满月觉得心l痒难耐,真想挠一把言采的手心。但场合限制,只好先应付正事。
不要钱,我要你家的玉。
郑员外意外极了。他以为江满月会要更多值钱名贵的,甚至想借助他背后的力量,去做一些事情。
没想到他要的是玉。郑员外很奇怪,家中有哪块玉很让外人惦记着吗?他在脑中过了一圈大大小小的玉器,发现类别实在杂乱数量又太大,很有些东西已经完全记不起来了。
不知公子想要哪块玉,尽可以取去。
言采拉着江满月衣服的手一顿,欸?他探过头去看江满月,江满月自己肯定对玉石没多大兴趣的,那就是为他和宝宝要的。
原来他虽然不说,其实是一直把事情记挂在心里的啊。
江满月听说过郑员外家玉石藏品极其丰富,因此才起了卖桃的心思,否则他是不会特地来兜售桃子的。
实话与郑员外说,我也不知道员外家中有什么玉器,只是家中的妻子特别喜欢玉石,且非名贵的不要。他几次跟我撒娇,我拗他不过,才想法来讨一块给他欢心。
江满月脸不红心不跳说着,煞有介事的,倒真像家中有一个回撒娇的娇妻。
身为丈夫,自然要满足他的要求,所以听说郑员外家藏品丰富,才前来送桃。若得不到他喜欢的,估计他又要在家里哭着闹。叫我好是烦恼。
言采:不许你抹黑我!我是清白的。
郑员外颇有些感同身受。
想必你爱护妻子和我爱护母亲的心是一样的。这样的,你随我到仓库来,随你挑一样。
这话里却是只他一人去的意思。
能否让我带他一起进去?江满月说。
郑员外的意思是只有江满月一个人可以随他进入库房,但江满月自己不能辨别出哪些对于言采是有用的。而言采说,只有很少一部分对他来说是有用处的。
江满月不知内情到底如何,也能猜测出言采在吸收玉石中的某种东西。
言采根本不在他面前做半点隐藏,他白的像张没染过墨迹的白纸一样,因为他信任自己。
郑员外本是不愿意的,他的库房平时连妻儿都不许进,若不是为了守诺言,怎么会给外人打开房门。既破了规矩,已是心里不大情愿,又怎么会允许一个下人到他的库房当中。
郑员外脸色不大好,便要拒绝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
女角色后面没有戏份,因为她连名字都没有取,一章过的路人,么么哒,大家!爱你们哟。感谢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第30章
郑员外拒绝放两个人进去。江满月正要说话, 言采忽地拦住他。
我不进去。他小小地摇摇头。
可是言采不进去, 他挑不来。
言采把花盆往他手里一塞, 小声地说:有宝宝啊。宝宝在就可以了。
宝宝自然指的是花盆里那棵草, 也就是他给取名为小树的那个。
言采天天在他耳边叫宝宝崽崽的,久而久之, 江满月都渐渐习惯这个称呼, 也慢慢学着言采将小树当作他们的孩子。
好像也不是那么习惯。小树到了他的手里, 似乎变得很开心, 枝叶也舒展开来, 轻轻卷起江满月的手指。
像是个小动物似的,还会撒娇?这本来应该是很可怕的一件事, 顶上那个花l苞没见长多少,鹌鹑蛋般大点, 一点没有开花的影子。
你只带着宝宝就可以。贪吃的崽崽比他还在乎玉石有没有灵气,言采眨眨眼,再次说了一遍, 然后转头对郑老爷说, 带着他可以吧。
郑员外觉得莫名其妙的,带一盆盆栽, 会有什么用处。难道这是什么可以鉴宝的宝物,还能挑出里面最值钱的玉石不成。他倒要看看,这一棵草, 能帮助他看出什么来。
将人带进库房中,琳琅满目, 金玉满堂,叫人眼花缭乱。郑员外对他的收藏极其满意,平日没有机会给外人见,总不得炫耀机会,今日头一次有外人进来,便很有些炫耀的意思。
然而在江满月的眼中没有任何的羡慕惊叹或是嫉妒,就好像他完全没有看见那些值钱的金玉宝贝。
难道是哪个大户人家的少爷。看着气度倒是像,但郑员外实在想不起哪个府上有这么一号人物。他自然不知道江满月前世不知看过多少宝贝,哪会为了这点东西动心。
比如有一次他们剿灭了一伙打家劫舍的山贼,从贼窝里搜出来的宝贝多得能将郑员外的家中塞满。但那时,江满月也不过是随意扫了两眼,就让下属将所有搜刮来的犒赏三军充作军费了。
他本来就并非爱财之人。他将钱财看得很淡,不过是身外之物,生不带来死不带走的。所以几万两银子说给陈楠便给陈楠,并没有多少犹豫。
至于宝藏能让言采高兴,甚至能换来对方更加信任自己,那更是意外之喜。
有时,他会觉得言采大智若愚。平时最爱钱的性格,这一次却忍住不动剩下的宝藏,只取了两箱。若是贪婪的人,恐怕就将整个湖底都要掀掉了。
江满月泰然自若熟视无睹的样子,倒真让郑老爷有些许佩服,他稍稍放下些炫耀的意思,恳切了些。
这里是我的所有藏品,公子尽可以任取任何一样,我绝无反悔。
江满月淡定自若,崽崽就一点儿都不淡定了。叶片微微摆动,枝条簌簌地响动,根部的地方更是都欢快地缠成一团了。
郑员外不愧对名声,库房中确实有各种玉石,白玉、青玉、墨玉、红玉、绿玉各色不一,形制也多样,玉玦、玉环、玉佩、玉扣
崽崽:好多!好喜欢!都想要!
江满月走近些,装作仔细观察的样子,低头看着小树。崽崽的一根小枝条灵敏地探测着,突然,抻直,飞快地往桌上一捞。
速度太快,捞出什么江满月都没看清,他心中捏把冷汗,好在背对着,郑员外没有看清。
公子,选好了吗?
选好了。也不知道小树选了什么,江满月便回答道。他从小树的枝条上取下玉石,发现是块不大的墨玉。也没有雕琢,就很普普通通的。枝条蹭了蹭他的手指表示亲密,江满月心里软软的。
不知道是什么植物,但很可爱。想起言采说这是他们孩子,他又在形容后面接了一句,像个调皮捣蛋的宝宝。
言采身上的那种暗器,似乎就和小树的质地是一样的。但即使这样想过,江满月也没有生出一点儿从小树身上摘片叶子扯根枝条的想法。
会疼的。他没来由有这种想法。
江满月将崽崽拿的墨玉摊开放在手心里,给郑员外看。郑员外扫了一眼,发现是很普通的一块玉。墨玉并不是玉中的上品,这一块的水头也不怎么好,因为一般,也没有让玉人去雕琢。
郑员外心里纳罕,这块玉有什么蹊跷处吗,怎么就挑了这么一块,还是人没什么眼光。
这一块并不算多好,公子确定就要它?
就这块吧。
郑员外重名声,见江满月拿出的是完全不值钱的一块,怕外人说他铁公鸡,便主动提出。
老夫也不占你便宜。这样,你再挑一块,这一块我就当送的。
江满月眉头一挑,那感情好,反正给多少言采都喜欢,江满月让小树又选了一样,拿着两块在郑员外眼里就是垃圾一般的玉走出去了。
言采等得焦急,过了一会儿,才看见江满月抱着崽崽出来,眼里迸出欣喜的光芒。江满月心里一暖,紧走几步,还没开口,就听言采追着他问:玉呢,玉呢。
哦,原来欣喜的是玉不是他。江满月心里一酸,掏了一块出来。言采接过来,略略失望,这块好像也不是很好的样子啊。
郑员外正走在身后,抬头便看见言采失望的神色,心里才放心下来。他总怀疑拿走的玉石是什么宝贝,否则没道理大费周章就是拿走个次货。
他的库房里值钱的多的是,随便拿一样都比带走的两块好。
如今一看,想来是那位公子没眼光不会看玉,而他的小厮虽然会相玉,却不能进去。
出了郑府,江满月才掏出最早小树拿的一块墨玉。言采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这一块灵气很充足饱满,刚才的那一块却只一星半点。
崽崽的枝条蹭了蹭言采,卷起没什么灵气那一块,把唯一的一点儿灵气吸光。没有灵气那是因为已经被崽崽给吸光了呀。
言采脸色一红,为自己刚才的行为暗自一羞,是他犯傻了!
咳咳,多谢你费心。
只是口头感谢可不够。江满月低下头,蹭了蹭他发红的脸颊,碰了碰嘴唇。
甜的。
吃了糖?一股浓郁的糖味。
吃了,吃了。言采推开江满月躲开,像只扎破漏气的球,声音闷闷的,把嘴巴捂住。他就吃了两口糖,怎么就发现了。
崽崽夹在两人中间,枝条都舒展不开来,只能抖着顶上的花l苞以引起两个爸爸的注意力。
什么时候能看看你们的崽崽呀!崽崽也需要大人的关爱!
两人并未回到家中,虽然站的地方比较偏僻,还是被人看见了。
曾经撞了言采买的鱼儿那位陈少,此时正在酒楼的二楼包厢,望着窗外的风景。
包厢里许多穿着长衫的书生,陈少百无聊赖地望着窗外,看见了言采。
起初他有些怀疑,因为言采身上穿的衣服和以前的不一样,是件很普通的小厮衣服,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没发现是同一个人。接着他就看见言采和一个公子哥亲l亲我我。
陈少眯起眼睛,似乎撞破了什么奸l情,随即露出一点邪恶的笑意,夹着一丝丝嫉恨。怪不得换上小厮的衣服,原来是偷情啊。
不知道勾搭的是清渠哪家的公子。好一个贞节烈子,上次装得多正经,原来私下里这么浪荡。
陈少,在看什么那么高兴?让我们也看看呗。其他人走过来搭话。
陈毅阴恻恻笑:看着些好玩的东西,你看看那是什么?
陈毅拍了拍江御风的肩膀,让他看去。起初他不清楚,眯着眼睛找了半天后,吓了一大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