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桑好不容易清洗干净换了身衣服,一出来就看到陈奂已经在不知道什么时候爬到了自己的床/上酣然入睡了。
莫桑对他的容忍已经到达了一个极限,跑过去想把他从床/上揪下来,“我告诉你,别想趁机耍流氓,你快给我下来,不然要你好看。”
可无论莫桑怎么拽他,陈奂都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而且莫桑根本拉不动他,这个家伙,重的像是一块千斤巨石。
最后莫桑无奈,从衣柜里找了根腰带和床单,把陈奂的手脚都绑起来拴在床头拴好,再把结给打结实了,省的这个家伙半夜不老实。
莫桑的床被占了,自然只能跑去客房睡。不过这回她可长心了,把房间门给反锁了,不然要是许默又无缘无故来找她,看到她房里有个男人那可真的是就算她浑身上下都长满了嘴也说不清了。
一觉到天明,莫桑不耐烦地按掉了闹钟准备继续睡一会儿,却被外面的动静给惊醒了。
“是什么人在里面?”
质问声中带着激烈的敲门声,还有一些嘈杂的声音莫桑没有听清楚。但她下一秒就如雷轰顶,那个声音是许默的,而他没有在敲自己的这个门,那也就是说......
莫桑吓得连拖鞋都没有穿就跳下床,一出房门果然就看到许默正在敲打着自己房间的门。而自己的房间里正传出陈奂暴躁的叫喊。
这个世界上还有时候能比现在更糟呢?如果许默看到陈奂被绑在她房间床/上的样子,那她的一世清白就毁了!
许默看到莫桑皱着眉头问道:“你房间里面的人是谁?你快把门打开。”
房里的陈奂似乎听到了动静,立马喊出了声,“是哪个王八龟孙子,竟然捆老子,还不快把我放开。”
莫桑只觉得自己额上冷汗直冒,好了这下许默就算没有进去大概能猜到里面发生了什么。
果然,许默看莫桑的眼神中带着难以抑制的吃惊。莫桑无奈,包不住火,只能拿了钥匙打开房门。
房门打开的那一刻,许默脸上的表情估计莫桑一辈子都忘不了,莫桑捂着脸不敢看许默,不敢看陈奂。
陈奂就是这样,衣裳不整被五花大绑绑在一个粉色系略带可爱的床/上,凌乱的床单都给人以足够的幻想空间,空气中还弥漫着些许酒精味。
单凡是一个有想象力的人都能通过现有的状态联想到昨晚在这个房间曾经可能发生过什么糜烂的事。莫桑知道,这下,她是真的一世清白毁于一旦了。
陈奂被解开的第一件事就是去上了趟厕所,说老实话他已经憋了一个晚上了,如果这帮禽兽再不给他松绑他就真的要尿裤子了。
陈奂从厕所里出来的时候莫桑捂着脸面对着墙,她此刻的想法是海啸吧、地震吧、世界末日吧!以上任何一种情况都比现在要好,可老天偏偏不如她的愿,偏偏要让她用最直观的感受面对这一切。
陈奂有些气急败坏地揪住莫桑,他用力地攥紧了拳头,真的很像给她一拳,但他还是忍住了,最终他咬着牙道:“我告诉你,不管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我都不会放过你,你给我等着。”
莫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对他做,倒是他不仅强吻她还吐她一脸。
许默倒是很明显的帮亲不帮理,他一把推开陈奂,一副老母鸡护犊的模样,“你少危言耸听,不管发生了什么小桑是女孩子,吃亏的都是她,你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许默的话让陈奂觉得讽刺得很,他隐忍着点点头,“好,今天我先不废话,今天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你好自为之!”
陈奂说完之后愤怒地甩门而去,力道大
得地板都有了轻微的抖动。莫桑就这样僵硬地站在那里,什么都不敢说。
许默给莫桑煎了两个鸡蛋,电视机新闻主播用着毫无情感的公式化的嗓音宣读着每天的新鲜事,莫桑嘴里嚼着被煎的金灿灿的鸡蛋,食不知味。
许默斟酌着词句,“你喜欢那个男同学?”
莫桑一口牛奶喷了出来,“不是......我没有......”
还不等莫桑说完,许默倒是表现出一副很理解的模样,“不用否认,青春期难免会有这种想法,但你应该通过正常的渠道和人家告白,你这样勉强别人别人难免会不高兴的。”
青春期?告白?勉强?
看来许默是真的认为莫桑把陈奂绑回家给那啥了,莫桑不再解释,往嘴里不停地塞面包,希望能把自己给噎死。
“下面插播两条紧急新闻,s城在今早七点发生规模5.4级地震,造成了许多居民楼坍塌,现震感已经消失,现相关单位已采取急救措施,相信很快就能统计好伤亡人数。而同时临海的t城突发海啸,海啸波及范围不广,记者走访了附近的渔民,损失惨重……”
许默看着新闻自言自语道:“事情发生的还真是突然。”
莫桑低头缄默不语,地震了、海啸了、她的世界末日也要来了。
学校动作很快,当天下午就组织了捐款,莫桑出于内疚把自己的饭前都给交了,毕竟这次地震恐怕和她脱不了干系。
世间万物最坏的东西都源于动了不好的念头!
莫桑走在路上都小心翼翼的,因为早上做操在操场上看见陈奂时,他还带着十二分威胁的意味对着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莫桑自认为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但陈奂那一副认定自己被坏了贞洁想要杀了罪魁祸首的模样让人想不心惊胆战都难呀。
于是莫桑在身上带了武器,准备随时迎战,没错她的武器就是从食堂阿姨那里抠来的辣椒水加上粉笔末混合而成的防狼喷雾。揣上了它莫桑走路才有了几分底气。
放学了之后顾北兴致勃勃地拉着莫桑说有东西给她看,本来宁愿还和她走一道的,见了顾北之后就躲得远远的了。
其实莫桑也觉得很奇怪,这个顾北究竟是瘟疫还是什么,为什么大家都要躲着她,连她的家人也讨厌她。
顾北给了她一个十分精致的小礼盒,上面绑了蝴蝶结。莫桑觉得无功不受禄,不太想拿别人的礼物,但顾北非要硬塞给她,并且还说得头头是道,“你上次帮了我,我都没有好好感谢过你,所以你不要拒绝我可以吗?”
莫桑无奈接过,并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我可以打开它么?”
顾北十分慷慨地点了点头,“当然可以。”
莫桑抽掉了礼盒上的蝴蝶结,打开盒子一看,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通体洁白的陶瓷娃娃,大概手掌大小。娃娃身上穿着大红色的汉服,莫桑轻轻地摸了一下,衣服的手感柔软顺滑,是个好料子。只是这个陶瓷摸起来凉的很,像是直接从里凉到外,而且比常温还要冷。
最最关键的是这个娃娃,没有脸。
莫桑觉得诡异的很,刚想还给顾北,抬头却早已不见她的人影。
其实或许是被宁愿灌输了思想,她渐渐也觉得顾北不太正常,老是常常见她一个人坐着,也从来没有见过她和别人说话,还送了她这么一个奇怪的娃娃,真是让人毛骨悚然。
放学路上莫桑一直战战兢兢,生怕遇上陈奂。不过这个仔细想想也真是奇怪,她为什么要害怕,她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却在这里像个罪犯一样。
怕什么来什么这句话果然不是瞎掰的,老远就看到比别
人高出一个头的陈奂正迈着大步子走过来。莫桑尽量曲着腿猫着腰走路,希望可以躲过他的视线。
可是还是轻而易举地被陈奂从人群里拽了出来,“你过来,我有话和你说!”
莫桑一边被拽着一边大叫,“你放开我,我什么都没有对你做,你要是再这样我喊非礼了,我告诉你我不怕丢人。”
陈奂刚松开莫桑,莫桑就拿出辣椒水对着他的脸一通乱喷。
“啊!”尖叫一声,陈奂痛苦地弯下了腰。
眼泪机械般地流出,他冲着莫桑喊道:“你这个脑残往我脸上喷了什么?”
莫桑看他一副难过痛苦的模样只能说明自己自制的这个辣椒粉笔水很好用。她把辣椒水拿在手上晃了晃,“辣椒水,怎么样怕了吧。”
陈奂真的恨不得在她脑门上凿一个洞,“你这个白痴,我眼睛看不见了,快送我去医院,我要是瞎了下半辈子你养我啊!”
莫桑见他痛苦的模样,说要瞎了看起来也不是装的,她赶忙扶起了他,自掏腰包打了车把他送去了医院。
不过送他去医院前,莫桑去小卖部买了好几瓶矿泉水,给他洗眼睛。
照医生的话说,眼睛受了很重的刺激,不过还好就医及时,清洗过后没有造成什么后遗症,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如果平时感到眼睛难受不能用手搓揉,不然很容易会造成感染。
带着老花镜的医生问他眼睛里进了什么的时候莫桑在旁边低声回答了,“辣椒水......还有粉笔灰......”
说完粉笔灰的时候莫桑可以的听见陈奂咬牙切齿的声音,那种感觉,像是恨不得把莫桑给嚼碎了。
付医药费的时候莫桑口袋里只有一块钱了,本来身上就只有十块钱了,车一打就更别说了。陈奂的眼睛是她弄的,总不能让他自己出医药费吧。还是说先问他借,然后有钱了再还他?不过她已经能想出她说出这句话是陈奂的反应了,一定是先对她冷嘲热讽一番,如果可以还会顺带附上几个白眼。
人生像是陷入了低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