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
他只是看到刘白的那个样子,顾及到他做什么都不方便,想要帮忙洗个澡而已。
为什么刘白会反应这么强烈?
明明他们两个人之前更亲密度事也做过了。
他张张口:刘白你
刘白就已经推着他要轰他出门儿了。
郑一墨不知怎的突然就想起了关琴的话。
刘白眼中没有他。
刘白在所有人眼中,甚至自己的眼中,都是他郑一墨求而不得的替代品。
刘白压根儿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
郑一墨的眉头蹙了蹙,握住了刘白的手。
刘白又激烈的抽手,还未抽的出来,忽然听见郑一墨开了口,语气平和,一字一句地安抚他:刘白,我就是帮你洗个澡,不会干别的。
看看刘白脸上仍然抗拒的神情,郑一墨又补充:我发誓。
刘白猛地抬头看了郑一墨一眼。
如此新鲜少见的发言,简直让刘白难以相信这是从郑一墨口中说出来的,仿佛是自己出现了幻听。
郑一墨趁他不备,双手用力,姜刘白抱上了洗手台,再次强调:真的。
刘白梗脖子,想要拒绝,却又张不开口,郑一墨的表情太过正经,倒显得他这个反应强烈的人显得心里有什么似的。
刘白梗脖子,手指最后拽了拽衣角,松开了。
那好吧。
郑一墨微微点头,手指停在了刘白腰间的纽扣上。
这一幕似曾相识。
刘白不自觉的往后缩缩,又很快被郑一墨止住了动作。
酒醉后的记忆并不太完整,但此刻留存不多的记忆却蓦的鲜活起来。
刘白记得自己被郑一墨安置在了洗手台上,大理石的触感冰凉,让他保持了三分清醒。
把郑一墨那个蛮狠又果决的吻记得一清二楚。
两处记忆重叠,让刘白下意识地推了推郑一墨的手。
十分抗拒自己赤诚的暴露在郑一墨的眼前。
郑一墨的手停了下来:怎么了?胳膊疼?
刘白看看郑一墨分外正经的模样儿,既意外,又对自己不耻起来,感觉一瞬间郑一墨变成了那个君子,自己倒像是脑子里只有黄色废料的那个,压抑着微妙的异样,艰难地摇摇头:没事
郑一墨放下心来,再次伸手。
下一秒钟,刘白毫无遮掩的横在了郑一墨的怀里。
难以言喻的尴尬迅速席卷全身,让他忍不住往郑一墨的怀里埋了埋脑袋。
郑一墨的步子顿了顿,低头看了看刘白模糊不清的侧脸,粉红的耳朵尖儿,微微动了动,想要抬头却又不好意思抬头,可爱的发紧。
郑一墨眸子闪烁,默念关琴对自己的忠告,再次迈开步子,将刘白送入了浴缸之中。
离开郑一墨怀抱的刘白,仿佛捡到了救命稻草,迅速将整个身子都塞进了水中,就算隔着水面依然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郑一墨又俯下身来,蹲在浴缸边上,手指掠过刘白被水打湿的发梢,将它挪到了一侧,而后举起花洒,叮嘱他:闭上眼睛。
郑一墨的话音未落,一只温暖的手就已经蒙上了刘白的眼睛,遮住了刘白的视线,也遮住了自己的脸。
温暖的水流直线而下,浸湿了刘白的头发。
视野的突然丢失,让刘白瞬间产生了一种不真实感,但眼前的手很快离开了,转而落在了他的头上。
郑一墨真的如他所说的那样,替刘白正儿八经的洗了个澡。
也不知道他是哪里学来的手艺,刘白几乎忘记身边儿的这个大危险,安逸的睡过去。
迷迷糊糊之中又被郑一墨从水中抱了出来,下意识挣扎一瞬,大块浴巾盖到了自己身上。
刘白看着郑一墨被打湿的前襟,流露出一丝歉意来:我可以自己来。
郑一墨倒是不在意,将他放回洗手台上,又盯着他看了一瞬:头发吹干了再睡觉。
郑一墨的手指轻柔,穿插在刘白的发间,带起一阵微痒,细小的电流又随着郑一墨落下的手奔涌而来。
吹风机运作的噪音在浴室中格外突兀,盖住了刘白杂乱无章的心跳声。
刘白瞬间紧紧抠住了自己掌心,叮嘱自己保持冷静。
一定是不用工作的生活太过安逸,让他吃饱穿暖了又思起yín|欲来了!
刘白的脸不受控制地发热起来,还好吹风机传来的热意,恰恰好替他打了掩护。
并没有让郑一墨注意到他有什么不自然。
终于郑一墨的人连带着手离开了,刘白暗暗地吁了口气。
然而没想到片刻之后,郑一墨又靠了过来,扬扬手中的东西,冲着他道:抬腿。
刘白甫一看清郑一墨手中的东西,脸爆炸一般的红了起来。
我可以自己来。他伸手要够郑一墨手中的内裤,郑一墨却没有给他机会,再重复一遍:抬腿。
刘白瘪瘪嘴,以现在这种姿态跟郑一墨对峙,毫无气势,认输似的抬起了腿。
瞧见郑一墨俯下身,露出脑袋顶儿来,发梢蹭过,刘白的呼吸猛地一滞。
扣掌心这招绷了半晌,终于是没什么用处了,刘白彻底露馅,他感受到了郑一墨的动作停顿了片刻,急急往后退了一步,一只手奋力的将裤子提上了。
刘白的呼吸不稳,眼神儿直往地上钻,干咳了两声儿,缓解这间不怎么宽快的浴室里的尴尬气氛。
郑一墨原本是想做一回正人君子给刘白看的,至少改变一下他的霸总风格。
但是偏偏刘白不给他这个机会。
郑一墨看了一眼努力远离他的刘白,眼眸低垂,目光来回闪烁,还未干透的额发遮在眼前,因为过于羞赧整个人都透出股子淡淡的粉嫩来,恨不得将眼前这个人直接揉进怀里,又或者是直接按到墙上,把很久之前他们两个特别喜欢干的事完完全全一件不落的干一遍,最好再创造出点儿什么新花样来,弥补他这么长一段时间的洁身自好!
但白天刚受过教育的郑一墨还残存着几分理智,让他保持着神色不变,靠了过去,将刘白送回了卧室的大床上。
羞耻到无以复加的刘白这会儿见到被窝就好像是见到了亲妈,飞速的钻了进去,只露出半个脑袋来,一双眼睛甫一撞上郑一墨的视线,就立刻瞥向他处。
一直好像高岭之花对郑一墨没什么好脸色的刘白,此刻像是弱点暴露在了郑一墨面前,丢盔卸甲,只能靠那层被子拢住自己最后的一点儿颜面。
郑一墨的喉咙发紧,想要开口说点儿什么,却喑哑的无法出声。
他在床边儿站了片刻,双手忽的紧握又慢慢展开,最后沉着一张脸上了床。
房间里只剩下了床头上的壁灯还亮着微弱的光,落在郑一墨的眼中,却好像正在熊熊燃烧的大火,刘白快要被灼出俩窟窿来,想要翻身躲开郑一墨的视线,却又碍于受了伤的手臂,只好别别扭扭地将头转向了另一边。
身旁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儿,刘白呼吸停了一秒,蓦然感受到郑一墨的呼吸近在咫尺。
刘白,晚安。
刘白的心落了下来,又往被窝里钻了钻,闭上了眼睛,静心等待自己身体的异样自我消退。
然而平时十分听话的身体今晚却莫名的叛逆,刘白越是努力地平复自己,反应就越来越强烈。
刘白将被子蒙到脑袋上,丧气的呼了一口气,偷瞄了一眼身边儿没什么动静的郑一墨,往床边靠靠,准备去厕所自我解决。
手腕却蓦的叫人握住了。
刘白,你要去哪儿?郑一墨的声音在夜晚格外的清晰,落在刘白耳膜里。
刘白仿佛是做贼叫人逮了个正着,又动作迅猛地缩进了被窝。
身旁的郑一墨又没了声音,刘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儿,擂鼓一般几乎快跳出胸膛。
就算这样儿,刘白身上那一簇火苗仍然没有熄灭,他缓缓吐出口气来,不过片刻,突然身旁一凉,似乎是被角被掀开了,身边儿的床垫塌下去一刻,郑一墨已经动作迅速地钻进了他的被窝里。
刘白立刻闪了闪身子:你过来干嘛。
哄你睡觉。郑一墨的声音低沉,似乎还有着催人入睡的魔力,悦耳万分。
刘白感觉到了被中郑一墨缓缓伸来的手,落在了他的腰际,立刻抵触起来:我又不是小孩子。
真的吗?郑一墨顷刻之间已经将刘白整个圈进了怀里,鼻息抵在刘白的侧颈上。
欢快的战栗感复又在刘白全身叫嚣起来,原本就分外精神的身子现在更加激动起来,刘白猛地咬住嘴唇没有吭声儿,但却能感觉到郑一墨的手顺着他的腰线缓缓下滑,停了下来。
触感分明。
刘白闷哼一声儿,又恼又羞,瞬间挣扎起来:郑一墨,你给我撒手!
郑一墨无动于衷,用另外一只手握住了刘白挥来的那只没有受伤的手,交握在一处,再次安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都是男人,互相帮助而已,你还害羞吗?
郑一墨略带激将的话语让身体紧绷的刘白没有能力去分辨,就要下意识地反驳,嘴唇松开一瞬,狠话还没放出来,呻|吟声却漏了出来,刘白只好又将嘴闭上,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脑袋不住地往枕头里埋,不敢发出声音,总觉得只要出了声儿,这房子里的所有人都会听得到,只给郑一墨留下涨红的侧脸还有欲滴的小半个唇。
墙上的壁灯还发着微弱的光芒,却正好可以让郑一墨清晰地欣赏到刘白此刻的表情。
羞恼还带着暴躁,似乎想要张口骂郑一墨一两句,却又张不开口,隐忍着咬住嘴唇,充血的唇瓣殷红,还带着一层被浸湿的光泽。
眼角微红,眉头微皱,隐忍到几近崩溃。
郑一墨从来没做过这种事情,他对别人的反应向来没什么兴趣,先前也只是从刘白的脸上幻想寻找沈烟的表情,但此刻的他却不知为何,心跳如擂鼓,耳中轰鸣,无法言喻的情绪汹涌而至,几乎快要冲破他的胸膛,只觉得怀中这个人,是他蹉跎了十几年才换回来的珍宝,恨不得融进自己的骨血里。
怎么会是沈烟的替代品。
刘白就是刘白。
独一无二的,既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也没有人可以替代。
刘白的声音几乎控制不住,发狠似的咬住自己的嘴唇,几乎要背过气去,眼神儿飘忽,不敢向下看去,往上看,又正好对上郑一墨亮如启明星的双眸,一瞬不瞬地看着自己,只好泄气的闭上了眼睛,任凭郑一墨动作。
而默不作声的郑一墨更让他觉得尴尬,纠结了片刻,刘白将脑袋从枕头里露出来一些,艰难又羞耻的开了口:郑一墨要不你说点儿什么。
郑一墨愣了一瞬,捻了捻刘白微颤的手指,想了想开口道:刘白,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人。
刘白不明所以的抬头看郑一墨一眼,眼中水光弥漫,生生拉扯出一抹媚态。
郑一墨从头到脚瞬间充血,手中的力道顷刻间加重了几分,刘白定然是最先感受到的,身子猛地一颤,想要躲开,却被郑一墨再次箍在了怀中,贴在他的耳边。
不想听这个吗?那我换一个,比如现在我可以吻你吗?
话音刚落的郑一墨未等刘白回答,就已经迫不及待地凑近了些,噙住了刘白被咬的红艳艳的双唇。
半夜两点半,刘白已然安稳地睡了过去。
但郑一墨依旧十分清醒,他想要翻身,又怕惊动了已经熟睡的刘白,最终小心翼翼地从床上爬了起来,钻进了浴室。
今晚的月色很好,气氛也很好,除了洗澡水有点凉以外
第73章 chapter 75
刘白从梦里醒了过来, 但却并不想睁眼。
这一晚上他睡的有点儿累, 虽然郑一墨对他进行有爱的帮助之后,就没再有什么后续发展,但他却并没有因为问题得到解决而很快的睡过去。
反而更精神了
刘白艰难的别过头,睁眼到天明。
直到他感受到身边儿的床垫又微微动了起来,将本来就睡的不踏实的他惊醒了。
他知道那是郑一墨醒了,似乎正打算下床, 而且动作极其轻柔,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 仿佛不想吵醒他似的。
刘白的脸微微发热,只觉得眼皮沉重, 不敢睁开。
他也不知道此刻睁开眼还如何镇定自若地面对郑一墨。
然而他身边儿的动静也只动了一瞬, 又停下来了,依旧有人还留在他身边的感觉。
而且似乎不仅没有下床, 反而离他很近,大概就在脑袋上方极近的位置, 默默地看着他。
刘白紧张一瞬, 差点儿连呼吸都止住了,生怕被郑一墨发现他醒了,又担心郑一墨会做出什么让他预料之外的行为来。
万幸的是郑一墨盯了一瞬,没有什么后续动作, 很快起身下床去了。
动作仍然轻缓无声,真的好像格外在意会不会吵醒他似的。
直到听见房间门咔哒一声轻响,是郑一墨出去了, 刘白才猛地睁开眼,从被窝里露出脑袋来,倏忽从床上坐了起来。
他默默捂住了脸,不想回忆昨天发生了什么,甚至想立刻就找个时光机穿梭回昨晚的走廊上,然后任凭郑一墨的东西南北风,也坚定不移的选择回自己的卧室睡觉。
是自己的床不够大还是被褥不够软,怎么就鬼使神差跟着郑一墨走了呢!
刘白陷入窒息。
上次的事情大概可以推脱给醉酒后的自己酒品太差。
那么这一次呢,刘白完全是清醒的。
他挠了挠脑袋,不晓得今天要如何面对郑一墨,甚至不知道如何跟他对视,恨不得立刻躺回去,然后装睡一整天。
刘白苦恼不已,正纠结着,就听见门口有人小声儿交谈。
怎么还在家里,今天不用去剧组吗?
是关琴的声音。
请了假,没关系的,你们今天就要走了吗?不是才来了一天?
哎呀老郑那个臭毛病你不知道呀,认床的不得了,昨天晚上哼哼唧唧,害的我都没睡好。
关琴情绪激动,为昨晚没有一个良好的睡眠质量而愤怒,声音拔高了一些,很快又被郑一墨止住:我们去下面说,刘白还没醒。
关琴蓦的哦了一声,声音放低,问他:怎么,你们两个不吵架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