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正要回话,忽见郁离从小楼里出来,忙提高了音量:霍神你也知道,再两周老板就要过办生日宴了,这是我精心为他准备的生日礼物。霍情愣了愣,见阿福猛给他打眼色,心下明白过来,也跟着大声说:哦对对、对,5月21号是吧?我这就帮、帮你看看啊,生日歌,节奏得欢、欢快一点两人你来我往,旁若无人地聊天,郁离竖着耳朵听了会儿,佯作随意地走过去,喂,你们在说什么?阿福讪笑:没、没说什么啊霍情也故作迷惑。我明明听到你们在说什么生日宴郁离神情不快。阿福睁眼说瞎话:老大你听错了吧?郁离当即就想发火,冷战归冷战,他可没忘记谢翡说要一起过生日的事。如今还剩半个月左右,却一点动静都没,他一直以为是谢翡忙忘了,还思索该怎么不着痕迹地暗示一番,就听见阿福和霍情聊起了生日宴。翠翠要办生日宴?他居然不是第一个知道的?事实上,都没有人告诉他!郁离艰难忍住刨根究底的欲望,那样会显得自己过于在意,他只是冷冷地扫向场中另外两人,以眼神施压,希望他们自觉一点,坦白交代。然而白焰只耸了耸肩,白闻秋则静静与他对视,一言不发。郁离气结,寒声问:你们真的没什么事瞒着我?四人整齐划一地摇头。郁离冷笑一声,扭头回了房间,召来银粟。最近客栈那些人是不是在密谋什么?咕?郁离不耐地皱了皱眉,面对家养宠物,他可以稍微坦诚一点,比如生日宴之类?咕?要你何用?!郁离根本不信,银粟平时素爱打听八卦,怎么可能一无所知,必然是联合其他人一起蒙骗他!他怒火高涨,恨不得拔掉银粟的毛,忽然觉得不对劲银粟对他最是忠心耿耿,想要收买实在不易,除非大家是要给我一个惊喜,所以才瞒着我?很有可能啊,谢翡对他心存爱慕,怎么可能不邀请他参加生日宴?郁离细细琢磨,越想越觉得符合逻辑,心气骤然顺了不少。他似笑非笑地睨着银粟,见银粟眼神飘忽,愈发笃定心中猜测,遂大度宽赦:出去玩吧。银粟啪嗒啪嗒跑出房间,还不忘贴心地关上门。有了期待,郁离顿时满血复活。接下来,他又数次发现一众人背着他窃窃私语,见他出现就同时噤声。可郁离一点都不生气了,他配合地假装无事发生,冷眼瞧着众人表演。同时,他每天都默数着日子,只盼着生日宴快点到来。然而一直到了20号白天,他仍没有收到邀请。郁离终于坐不住了,再次召来银粟。被主人掐着脖子逼问,银粟终于坦言告知。你是说,他们要在温泉池办烧烤pa,彻夜狂欢?除了我以外每个人都收到请帖了?连那只海马都有?见银粟点头三连,郁离气到浑身发抖,心态彻底崩了。岂有此理!居然敢排挤他、孤立他、冷暴力他!呵,谁稀罕?求我我也不会去的!于是当天夜里零点,人气偶像形单影只地出现在温泉池的露天烧烤平台,打着手电满脸困惑:人呢?作者有话要说:翠翠:哥哥找我吗?翠翠:哥哥原谅我了吗?翠翠:哥哥变熊猫给我看吗?
第56章四下乌漆嘛黑,唯有手电射出一线光。郁离眉心紧蹙, 当意识到自己很可能被耍弄了时, 羞耻与激愤差点儿让他原地爆炸。就在这时, 忽然一阵乐声响起。是钢琴的声音。郁离循声回望, 就见与温泉池木桥相连的临水亭内摆着架钢琴,四面亭檐垂挂的月白纱幔以金线半拢, 亭里烛火盈盈, 橙黄的暖光映出满池波光。谢翡坐在钢琴旁, 认真弹奏着一支《祝你生日快乐》。郁离愣住。他从来不知道谢翡会弹琴。更不知道这里怎么会有钢琴。以郁离的脑容量也思考不了太多,只专注盯着谢翡。琴声顺着夜风萦绕耳畔, 一瞬间将郁离带回从前。那个人, 也总爱弹琴给他听。只是四千八百年过去, 他再也没能听见。直至此刻。当最后一个音符消止,亭中人合上琴盖,与他遥遥对视:哥, 你在找我吗?郁离没有回答。谢翡心下一叹, 是他琴弹得不够好, 还是准备的惊喜不够有趣?为了今天,他还特意找霍情借了琴,而在原世界念书的时候,他也凭钢琴拿了不少奖, 就算穿越以来疏于练习,可一首《祝你生日快乐》总不至于失手吧?算了,反正他还有别的招。于是不久后, 郁离就见谢翡捧着插满蜡烛的生日蛋糕走到他面前,烛光里则是一只用奶油和巧克力堆成的趴地大熊猫。你郁离缓了缓神,怎么就你一个人?不是还有哥哥吗?刚说完,谢翡就偏头打了个喷嚏。郁离注意到谢翡上身只穿着件单薄的休闲款白衬衣,微微皱眉,你不冷?谢翡振振有词:可弹钢琴就要这么穿才像王子啊。嗤郁离轻嘲一笑,视线移向谢翡身后,那里有两栋设计精巧的木楼,一栋为更衣室,另一栋主要是温泉池的休闲娱乐区,盐浴、水疗等都在里头,一楼还有个小水吧。郁离不怕冷,只穿了件短袖就过来了,没法儿脱给谢翡,便抬了抬下巴,示意谢翡跟他进屋。这样倒是正中谢翡下怀,他原本也要引郁离去那边的。小楼隔绝了山风,倒是暖和了不少。进门后,郁离本想开灯,就听谢翡阻拦:等等,还没吹蜡烛呢。昏暗的光线中,郁离挑了挑眉,收回手问:其他人呢,不会躲在哪儿吧?我和哥哥的生日,哪里来的其他人?谢翡故作茫然。郁离确认自己被诓骗了,心里却生不出火气,只皱眉陈述事实:你又骗我。我错了。谢翡低眉顺眼地道歉。哪里错了?不该隐瞒我知道了你原形的事、不该和阿福哥偷偷看你过去的照片、不该想和你过生日却欲擒故纵耍心机。也不该明明知道你很期待生日宴还视而不见,谢翡在心里默默补充。可不破不立,以他哥的脾气,若是按部就班地邀请,对方必然拿乔,过完生日继续冷战也不是做不出来。谢翡的心理战术还是很成功的,郁离的心情已从谷底攀至峰顶,又得意起来:你知道就好。那我们来许愿吧?谢翡笑着捧高蛋糕,我亲手做的,没加奶。我不许愿。说完又担心谢翡误会,郁离补充:我不信这些,你自己许吧。谢翡分辨出郁离没有赌气的意思,也不强人所难,笑了笑,那我们吹蜡烛吧。你不许愿吗?我在心里许过了。郁离没问许了什么愿,视线移向蛋糕上的蜡烛,忽问:怎么只有九支?我不知道哥你多少岁啊,既然是我们俩的生日,总不能只按照我的岁数。橙黄烛火投映在谢翡眼眸,宛如漫天星辰,我想要我们长长久久。郁离面皮发热,庆幸于光线昏暗,他敛下眼,吹、吹蜡烛吧。一口小风拂过,蜡烛尽数熄灭。黑暗降临的一瞬间,郁离感觉唇上一软。哥哥,生日快乐。当郁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整个人都呆滞了。他的耳里、心里、脑子里都只剩下自己狂乱的心跳声,仿佛逐鹿之战黄帝用夔皮制成的那面军鼓,响如炸雷,亦让人血脉偾张。啪嗒室内灯光乍亮。郁离本能地眯眼,等适应光线,就看清了谢翡脸上略带羞涩的笑意。他木然转身,像发条生锈的机械人一般僵硬地迈开腿,一步两步,越走越快。谢翡急忙放下蛋糕,追过去试图拉住郁离,刚触到对方的手,就被反握住猛地一扯。他人还没站稳,下一刻已被推倒在门边的长条沙发上。郁离单膝跪压在谢翡身侧,一手仍扣着他的手腕,居高临下俯视他,冷声质问:我是不是对你过于放纵,给了你屡次轻薄我的勇气?既然我们互相喜欢,亲一下哪里就轻薄了?谁说我喜谢翡理智气壮:0.000001点喜欢也叫喜欢。郁离张了张嘴,也没能想出什么反驳的话。他的思维混乱不堪,灵魂仿佛割裂为两半,一半荡漾,一般扼腕。守护了五千年的初吻没了。那么猝不及防。他甚至都没来得及好好感受一下。可恶!各种情绪交织,郁离脱口而出:有种再亲我一下试试。然后,谢翡就很听话地又亲了他一口,这次没有立即退开,还蹭了蹭等唇上温热消失,郁离下意识想要追上去,又生生忍住他不能让谢翡过于膨胀了!还亲吗?谢翡仰看他,双唇润泽,微微上翘。郁离脑子里嗡嗡直响,他知道自己全身都红透了,根本无从掩饰,索性破罐子破摔,先爽再说:亲、亲十下!哥哥你好贪心啊。不等郁离再说什么,谢翡已封住了他的唇。这一吻缠绵如风、炽热如火。谢翡闭着眼,并未看见郁离扶着沙发的一只手指骨泛白,由于太过激动,指甲已化为利爪,生生给沙发背戳出五个洞。也不知过了多久,两人才轻喘着分开。谢翡完全不知道够不够十下,或是更多下,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妖就是妖!他的嘴唇估计被咬破了,传来细微的刺痛,谢翡抿了抿唇,抓住机会问:我可以当你的男朋友了吗?见郁离不吭声,他又仰头亲了亲对方的下巴,哥哥,我超喜欢你。我也郁离突然收声,也、也就是看在你这么喜欢我的份上,给你一个机会。谢谢。谢翡刹那间眉开眼笑,眼中仍有未褪的水雾。郁离心头一悸,瞥开视线,别扭地说:你也不要太得意,只是试用期而已。谢翡虚心求教:试用期和转正有什么区别?试用期间,不许惹我不高兴,否则就取消资格几个字郁离开不了口,想了想说:就要接受我的惩罚。谢翡心说那不就等于没条件,果断点头,好啊。轻轻两个字,像羽毛般挠在郁离心上,他感觉此时的谢翡无处不在勾引他,为避免自己被诱惑冲昏头导致言行有失,他不得不直起上身,坐远了些。那我们谈恋爱的事,可以告诉别人吗?谢翡也跟着坐起。郁离斜眼睨他,你还想广而告之不成?就告诉湘姐他们。可以。郁离大度地点点了头,强调说:但如果你想全网公布,必须转正以后。不想,疯了差不多,谢翡可不愿被6000万粉丝撕碎。别人嗷嗷叫的男神,如今成了他一个人的,还要什么自行车?见郁离一副跃跃欲试的表情,谢翡默默警示自己,等转正后,一定要想办法让郁离管住嘴。但此时没必要提,他舔舔仍有些发麻的唇,哥,你饿了吗?郁离莫名其妙:不饿。那能不能赏脸,陪我吃块蛋糕?郁离倨傲地点点头,起身走向摆着生日蛋糕的玻璃圆桌,同时注意到了室内不同于往日的布置。头顶铺设着无数星星灯,一条条弯曲的彩带垂下,视野中随处可见鲜花以及各种装饰性的小元素,墙上还挂有happy birthday的充气气球。不错。郁离巡视一周,满意地给出评价。大家都出了很多力,尤其是阿福哥谢翡趁机为阿福说了几句好话,然而心花怒放的某人根本没注意听。切好蛋糕,倒上红酒。两人举杯,相视一笑。哥哥,其实我还有个心愿。谢翡忽然说。我都让你亲了,又允许你升任实习男友,还不满足?郁离嘴上这么说,眼里却全是笑意。我刚刚许了三个心愿,还差一个。恃宠而骄。郁离扬着下巴,说吧。你能变熊猫给我m看看吗?放肆!郁离重重搁下酒杯,气势汹汹:你还敢提这个?你、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知道的?谢翡干巴巴地笑了下,在献祭阿福哥与坦白之间犹豫了一秒,我梦见的。郁离一怔,审视着他:你还梦见了什么?谢翡细细回想着那几场光怪陆离的梦境。我梦见你变成了一只熊猫幼崽。梦见了逐鹿之战。梦见了应龙将逆鳞送给了你。谢翡索性不再隐瞒,一股脑全说了,同时也问出深埋已久的疑惑:哥,我到底是不是然而他却被郁离捂住了嘴。我不能说,会被听见。谢翡不知道为什么不能说,也不知道所谓的听见是指谁,但见郁离脸色微白,眼中藏有深深的恐惧,还是温驯地点了点头。反正,他以前也没有答案,就当从来没问过。郁离凝视着他,片刻后,缓缓放下手。我最喜欢熊猫了。突如其来一句话,打了郁离个措手不及。尽管他不是第一次听见谢翡这么说,可此时心情已完全不同,正想要回应,胳膊就被对方拽住:哥哥,求你变一回吧!休要得寸进尺!谢翡哪儿肯轻易放过郁离,他还想感受一下被熊猫抱大腿的滋味呢,于是百般央求,郁离却始终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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