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许久,路泽问:我小舅,打算怎么做。李续道:他拥有赫斯特强横的血统,本该继承这种强大纯粹的能力,但几百年前因为未知的原因,失去这份传承,傅行推测那种力量并没有消失,或许可以通过外界力量激活,具体怎样实施还不清楚,但成功率很低。路泽道:你说的没错,他的确疯的不轻。我阻止不了他,世界上只有一个人能让老板改变心意,但唯独那个人绝对不会出现。路泽沉默片刻,忽然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淡漠道:所以你希望我阻止他,可我凭什么。路泽少爷!那是您的亲人路泽英挺的面庞看上去冷酷至极,竟和傅行如出一辙,漠然说道:那是他的选择,任何人无权干涉。旋转电梯停下,顶楼的警卫佩戴着不知名的武器,时刻警备,叮一声响,玄金色电梯金属门缓缓打开,赫斯特亲王气急败坏地走出来,扬长而去,随后从电梯里走出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两人的相貌气质像了个七、八分,只是一个更显稳重深沉,另一个则更加锋芒外露,带着灼人的锐气,两人对视了几秒,傅行率先开口,道:多事。这自然是对李续说的,李续不敢反驳,赔了个笑,忙不迭走人。傅行朝一旁的休息室抬了一下下颌,道:我等下还有事,等我忙完再招待你。路泽自然知道他等下要忙的是什么事,轻嗤一声,道:等你忙完了,未必还活着。傅行道:我会活着。我有必须活着的理由。路泽不置可否,却道:小舅,有件事我憋在心里很久了,今天不问你,怕以后没有机会了。说。路泽朝他走了两步,停在他肩侧,问道:你当初追阿眠的时候,是不是知道我喜欢他,明明知道,但还是把他从我身边抢走了。傅行道:是。路泽不知怎么的,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微微颔首,说道:很好,这样很好,我也不必为自己做过的事感到歉疚了,谢谢你,小舅。说完,转身便走。-好,可以行动了。切断消息,顾恒刚转过身,怀里便窝进一只软绵绵的小东西,他顺势搂着那细瘦柔韧的腰肢,与此同时,男孩两只纤白的手臂已经圈住了他的后颈,一双漂亮的桃花眼直直盯着他看,甜甜地唤道:哥哥~顾恒脸色霎时间阴沉下来,来不及斥责,那孩子的吻已经送到唇边,让他顾不得其他,本能地含住他柔软湿润的两瓣朱唇,沈眠刚吃了一颗奶糖,唇齿间尽是奶香和甜蜜,等男人把他口中的津甜搜刮干净,才低低喘息稍稍推开他,嘟着唇抱怨道:沈明丞,你弄疼我了。顾恒霎时间心软到了极点,几乎下意识就要道歉,说:哥哥不是有意的。好在他理智回笼,急忙止住了话头,指尖抚上男孩泛着水光的樱唇,在已然红肿的粉瓣上亲了亲。下次再叫错,就不止这种程度了。男人嗓音低哑地威胁。沈眠弯起唇,笑道:哥哥想怎么惩罚我?就像以前那样,拿戒尺打我手心吗?我已经不是小孩了,不能总打手心,不如换个地方,打这里好不好?男孩的嗓音软软糯糯,令人口干舌燥的甜蜜缠绵在耳畔萦绕不止,顾恒感觉到一只柔软的手覆在自己的手背上,将他搂在男孩腰际的两只宽大的手掌往下稍稍挪动,停在两瓣极致的柔软上。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了?我说的话你不喜欢吗?他朝男人眨着眼眸,眼角淡绯的泪痣透着股妖气,让人恨得牙痒痒,却只想把他捧在手心里疼宠。顾恒呼吸急促,从来叫人看不透的冷静黑眸隐隐翻涌波澜,他的面上还是一贯的淡漠平静,手却安耐不住用力揉捏了一下,怀里这孩子失声低吟了一声,软在他怀里,似乎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沈眠微抿着唇,用不赞同的目光看着他,这副神情,却只比刻意挑逗更叫人招架不住。意料之中,男人一把将他抱起,通讯器传来部下的通话请求,顾恒将通讯器扔在一旁,把怀里这妖精压在沙发上,在他耳边问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些勾人的手段?这哪里用得着学?小爷他天生就会。不等沈眠回答,顾恒已经捏起他的下颚,亟不可待地品尝他的唇。神志不清时,沈眠紧紧抓住男人的臂膀,近乎固执地唤着哥哥,好似他的世界里只剩下哥哥,再没有别的。顾恒极尽耐心地抚慰他,怀中的男孩过分纤瘦精致,每一寸都像是精心刻画描摹的艺术品,好似稍稍不够慎重怜惜,就会将他损坏。顾恒用尽所有的克制,才不至于伤到他,可即便如此,还是境况惨烈。-浴室,顾恒抱着他清洗,想到就是这样纤弱的身子承受了自己的一切,感到胸腔内阵阵发烫,如果可以,他想就这么把人揉碎进自己身体里,这样,谁都不能夺走了。或许是感觉到男人的视线过于危险,沈眠掀起眼皮,顾恒却抬手覆上他漂亮的眸子,让他无法看到自己此时的模样,他在怕,怕露出破绽,也怕让他看到如此狰狞可怕的自己,会吓得落荒而逃。哥哥哥哥,男孩的嗓音忽然弱了下去,带了些许哭腔,道:哥哥,我不舒服,要喘不上气了,哥哥顾恒感觉到掌心湿濡,微微一怔,想起弟弟上辈子是死于急症,顿时吓出了一身冷汗,脱口而出:明煊话音未落,方才还虚弱的男孩已经回身搂住他脖颈,在他耳边气焰嚣张地说道:沈明丞,这回看你怎么装!顾恒默然不语,把人从水里捞出来,大步走进卧室。怀中的男孩扯着他的衣袖,问道:你还是生我的气?我不是有意失约的,我又不是阎王爷,哪里能算到自己几时几刻死,你能不能讲点道理。顾恒拿起宽大的干毛巾将他包裹住,安置在床榻上,许久,低声道:知道我是沈明丞的时候,你心里有没有失望。沈眠微怔。我说过永远不会伤害你,却以顾恒的身份,对你做了许多过分的事,你之前很讨厌我,不是吗。在男人明显的不安下,沈眠几乎没有犹豫地点了下头,嗯。第199章 7-35(完)顾恒眼底飞快掠过一抹晦暗, 避开男孩纯澈的目光,正要起身, 却在被沈眠猛然扯住衣襟,拉到跟前,两人身体瞬间贴合在一起。那孩子目光炯然望着他,理所当然地说道:我讨厌你, 也喜欢你, 不可以吗。顾恒微蹙起眉,这种强词夺理的说法,也只有他这素来放肆娇蛮的弟弟才能说得理直气壮, 理所当然。沈眠又问:你当初做那些事情的时候, 记起我了吗?顾恒沉声道:没有。倘若他那时候已经记起一切, 绝不会允许自己伤他一分一毫, 他怎么舍得。沈眠悄然弯起唇, 又快速敛去笑意, 板着脸说道:那就不关沈明丞的事, 这都是顾恒的错。顾恒默了默,低声道:沈明丞是我, 顾恒也是我。沈眠嗯了一声, 脑袋轻轻靠在男人肩头, 低声道:我知道, 我分的很清楚,或许比哥哥更清楚,在哥哥心里, 没什么比沈明煊更重要,所以你宁肯自己受伤也不舍得伤我,对吗。顾恒垂眸望着他,微微颔首。沈眠道:但是顾恒不同,他心里有伤,或许这辈子都不会痊愈了,所以他比旁人更冰冷,狠戾,不择手段,与其说讨厌他,不如说我很怕那个人。顾恒微微一怔,强用力的臂弯骤然用力,将男孩柔软的身躯紧紧搂在怀里。沈眠安抚一般,轻轻拍着他的脊背,道:哥哥,我们和解吧,我们把不愉快的事都忘记,以后好好相处,好不好?顾恒双臂环着他,男孩发丝上滴落的水珠落在他的掌心,沁着淡淡的香气,他眉宇间的不安稍稍褪去,却又倏然拧起眉,问道:如果那时候傅行真的死了,你还会原谅我吗。沈眠愣了一下,答道:他毕竟还活着。如果他死了,你会不会恨我?顾恒捧起他的脸蛋,眸色微黯,轻声道:明煊,在你心里,傅行比哥哥更重要吗。男人英俊的眉宇间皆是柔色,即便是不同的相貌,甚至是另一个世界,可这个人确确实实就是沈明丞,那个在寒冬里为他暖脚,搂着他入睡,对他千依百顺,宠爱万千的兄长。这是沈眠头一次深刻感受到,出色的皮相之下,那个灵魂更加吸引他。沈眠道:没有发生的事我没办法回答你,但我不会让那种事情发生,我希望你们都好好的。顾恒对上他漂亮的桃花眼,那双黑眸里似揉碎的星屑般璀璨夺目,白皙干净的脸蛋上,带着让他感到陌生的倔强坚强。这孩子终究还是长大了,蜕变的越发骄傲美丽。顾恒可以不择手段,把恶人做到底,可沈明丞不行,他不能让弟弟难过。对傅行出手的话,这孩子会恨他吧。顾恒轻抵着他的额头,似有些泄气般,低声喃喃道:明煊,哥哥该拿你怎么办才好?能让他为难至此的,世间也只有这一个。沈眠黑密的眼睫微颤,过了许久,他小声说道:哥哥,他是霍谦啊只这一句话,就让一切变得顺理成章。他对傅行的在乎,对那个男人异常的执着,全都有了解释。顾恒看上去并不意外,或者说,他早已经猜想到这种可能,只轻声问道:所以,这次你还是要选择他么。沈眠没有看到男人眸中一闪而过的阴霾,试探地问道:如果我选择他,哥哥会怎么样。顾恒顿了顿,摇头道:我不能放你走,我不能允许他再次从我身边夺走你,上一次他没能让你幸福,这次也一样。可是你明明知道那不是霍谦的错顾恒平静地打断他的话,问道:如果不是霍谦的错,那又是谁的错,我用性命珍惜爱护的弟弟没了,我该找谁要?沈眠一时语塞,他不能告诉沈明丞,打从他和沈明煊相逢的那天起,他就只有两年好活。命定的事,是无论如何都改变不了的。顾恒的指尖拂过他眼角的泪痣,嗓音低哑:如果不去恨谁,我怎么撑过那么漫长的岁月,明煊,你总要给哥哥留点念想,否则,对我不是太残忍了吗。沈眠心头骤然刺痛了一下,胸腔里难受得厉害。他很少考虑过自己离开后,被留下的那些人是怎样活下去的,在他眼里,他们只是游戏关卡中的npc,是需要跨越的障碍,如今回想起来,他夺走了他们一部分气运值,也夺走了全部的爱恋,继而彻底消失,如果把他们当做有血有肉的人来看,自己的做法的确太过残忍。自我否定,是任务中的大忌。他只是个骗子罢了,甚至比大多数骗子更有职业操守,只欺骗感情,偶尔骗色,但那都是你情我愿,谁也不占谁的便宜。他或许是坏人,但不是最坏的,最坏的该是把他扔到这里的幕后主使。系统:【那不就是】闭嘴。【】快速完成心理建设,沈眠感到心里好受许多,可他也知道自己快撑不下去了,继续做这坑爹任务,他早晚会沦陷在这个男人的千百种面孔之下。可眼下情况比他想象得更棘手,他终于意识到,沈明丞已经和过去不同,经历了沈明煊的死亡,他不再是那个对弟弟言听计从的兄长,他对霍谦,或者说傅行的恨意,已经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顾恒见他脸色愈发苍白,轻抚他的脸庞,问道:明煊为哥哥难过了吗?沈眠轻轻嗯了一声,是。顾恒道:没关系,你已经回到哥哥身边了,哥哥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再也不会了。沈眠环抱住男人的腰,刻意用轻松的语调说道:是,我已经回来了,哥哥也不用再恨霍谦了,他什么都不记得,上辈子的恩怨,也该结束了。顾恒眼底骤然被阴郁覆盖,嗓音却越显平静,说道:可他还没死心,过了两辈子,他还是对你纠缠不清。我不会再见他了,我之前是跟你开玩笑的,我怎么会选择哥哥以外的人。明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沈眠颔首,在男人耳边小声说道:因为我最喜欢哥哥了。顾恒沉默片刻,却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声。他拿起一旁的干毛巾,轻轻擦拭男孩绸缎似的乌发,道:我从以前就知道,你跟寻常人有些不同,但我不在乎,因为不管你来自哪里,有着怎样的秘密,都是我的明煊,我的宝贝。沈眠微怔,下意识便要狡辩:哥哥,我男人修长的指尖擦过他的脸颊,抬起精致的下颌,道:我小心隐藏的能力,你都知道了?你诱骗我承认自己是沈明丞,是知道我打算今晚动手,你想留下我,不让我对付他。你早就知道他是霍谦,那么我是谁,你也该早就知道了,可你从来不愿留下,只想着逃走。你就这么喜欢霍谦,喜欢到,不惜向自己厌恶的人投怀送抱?沈眠猛地蹙起眉,道:就算我是故意想留下你,就算我想保护他,但我说喜欢你,是认真的。见男人不答话,他问:你不信我?你不信我喜欢你?顾恒沉默不语,幽深的黑瞳直直望着沈眠的眸子,忽然扣住他的脑袋,含住他的娇瓣掠夺唇舌,直到怀中的男孩眼角沁出一滴泪,才罢手,松开了他。他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沈眠在他身后高声说道:沈明丞!骗人的不是我,是你。顾恒停下脚步,却没有回转身。沈眠道:那次我被霍谦占了便宜,却因此平白受了一场责罚,家里人人都拿我当闯祸精,嫌我丢脸,爹娘都不信我,又是关祠堂,又是请家法,只有你说,旁人不信,大哥信我,你说永远都信我这些,你全都不记得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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