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下一个!江榭见着镜子便立马提起了心胆:他不能照这八卦镜!正当他犹豫着要不要软硬兼施时,无常已经先他一步走上了前,道:阿弥陀佛。将士听着声音,正觉有些耳熟,待视野渐渐明晰,看清楚来人之后,便张大了嘴:大...大师!无常微微点头:贫僧和道友来贵城歇息,不知可否通融放行。将士点头如捣蒜:当然!晚上冷,您快请进!这和尚难道还挺出名的?江榭心想。无常点了点头,便踏进了城门。江榭连忙跟上,瞟了守门的将士一眼,便觉得奇怪。这人好像都没看他一眼吧。两人的身影渐渐模糊。将士望了一眼,见到身影完全没踪迹时,突然吹起了口哨,不时,一只白鸽从不远处飞了过来,停在男人的肩膀上。将士拿出一张纸来,咬破食指,渗出血来,只见他在上面写了两个字:姜,洛。将士卷好字张,绑在了白鸽的腿上,摸了摸它的头,轻轻说:速达。似乎通了灵性般,白鸽歪着头看了他一眼,下一刻突然起飞,朝着月亮,不知飞向何处。......洛城,即使是晚上,也依旧繁华热闹,灯火通明。这时,街上的人却趋之若鹜地聚集到了一处亮得烫眼的地方。两人赶到,只见这座大楼已经从里至外地烧了起来,火焰如恶魔般贪婪地舔舐着,眼看就要扩散到四周。江榭见着火焰之中有几位穿着白色道服的道士,施了什么法子及时制止了其蔓延,却没能立刻熄灭火焰。苍梧派的人。江榭看着一脸凝重,跃跃欲试想加入灭火行动的无常,正准备说些什么,下一刻便听到一个男人唏嘘道:啧啧,看这烟花之地曾好生繁华,却不过付之一炬。其中一个妇女嗤笑道:你看,这亏心事做多了,遭老天爷治了吧,活该!听到这里,江榭一愣。这...忘忧楼?!无常闻言皱了皱眉:阿弥陀佛,施主为何出此言论,莫不是与这楼有过节?谁?妇女忍不住感到疑惑,专拐别人家男人的青楼还能忍了?便闻着声音转过头去。说话的人是个出家人,眉目如星,一双淡琥珀眸子包括了这熊熊大火,令人惊心动魄,妇女竟看得呆在了原地。江榭在旁感到两个头大,在妇人花痴的眼神下,将无常推着离开了这里。无常猝不及防被男人推着踉跄了一步,转过头疑惑道:你...做甚?江榭无语,叹口气:祖宗,你别在这儿丢人现眼了,你不要脸我还要呢。无常......江榭回过头看着火势渐渐缩小的大楼,十几年的繁华,也不过变成了焦土。他倒没有这种一朝一夕物是人非的伤感,现在他最关心的是翠花的下落。江榭皱眉,他看着任务栏左下方的寿元散尽的期限,觉得在任务的路上不会这么简单,倒是处处都有深坑等着他去跳。为何,刚刚你.....江榭带着无常往归梦馆的方向走,听见这人刚起了个头,便立马打断了他,这种事难不成还没完了?这时江榭在街边瞅见了卖野味的摊子,准备顺路带点回去吃,于是逮着无常的衣袖道:走,那边有吃的。无常:......摊主是个满脸胡渣的大汉,见来了个玉树临风的公子,便笑道:客官,我这野味属这烤鸭味道最好,外皮焦脆,肉嫩汁多。只见男人点点头,声音低沉:嗯,给我装只。好嘞!大汉爽快答应,麻利地装好了烤鸭,递给了男人:客官,您的烤鸭。江榭接过袋子,从衣里掏出两根金条,啪地一声放在了摊台上。大汉立刻睁大了眼,他一个做买-肉生意的,连银子都很少见,哪见过什么金条,连忙推脱道:客....客官...小的实在是....找不起这么大的啊。谁要你找钱?这...莫不是买..鸭子的钱?汉子惊道,随即摇头:不行...这钱我不钱收,客官还是..拿走吧。一分钱一分货,他从来就是这样做生意的。江榭不耐烦啧了一声:钱是我最不值钱的东西了。,他转过头看了一眼无常,突然灵机一动,指着他说道:你,做点生意也不容易,我就当做做善事,给他积点德行。无常:......汉子:......没等汉子再说什么,江榭便拉着无常离开了。无常见男人扯着自己的衣袖,无奈道:你又是作甚?这人的脾性就如无量寺的雨天,何时,大小,都毫无预兆。谁知下一秒男人摊开了手,故作无奈说道:拿你当挡箭牌呗。无常摇了摇头,不与他做争论。两人到了归梦馆,江榭让无常在旁等着,走到了接待处,豪气地拿出金条往桌上一放:开两间贵宾房。小鹅见到金主也不稀奇,来这里的大多都修仙之人,都比较有钱,但好像房间不够了,于是她满怀歉意的说道:对不起,客官,贵宾间还剩一间了,您可以选择两个普通间。江榭一愣,只有一间?他转过头,与不远处站着的和尚对上了眼。无常一脸疑惑地看着他。江榭忍不住扶额:算了,将就吧,反正他实在是不想委屈自己住普通间的。好...就要这间。小鹅收好了钱,笑着说道:您的房间在三楼,右数第三间。江榭点点头,便转身走去,不料却被人拉住了衣袖。等一下,客官。小鹅笑道,房牌曰翻云覆雨.....那边站着的俊俏和尚是同你一起的吧。只见女子不坏好意地看着他,江榭只觉得别人似乎误会了什么。他琢磨着翻云覆雨这四个字,突然,一丝霞红便扑在了脸上,挣开女子的手向无常走去。怎么了?无常见人不知为何红透了脸,担心道。江榭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还不是因为你!看着当事人一脸无知,只觉得只有自己像跳梁小丑一样,独自在那窘迫,好不滑稽。江榭只对无常说道:走了....和尚。无常微微点头,便跟着人上了楼。没房间了,你不介意我们睡一间吧。无常一顿,随即摇摇头:无妨。江榭看着他,心中怒吼:你不介意可是我介意啊!江榭故意忽视了门上的四个大字,推开门,便有一阵甜腻的香气袭来。江榭眼神一厉,看见了雕花乌木桌上的香炉,立刻走上前去,掐灭了这个不怀好意的东西,并打开窗通了通风,心里的石头才暂时落下来。一回头,却看见无常站在门口,迟迟没有进来,刚感到疑惑,就听到僧人聚精会神地盯着门牌,疑惑道:翻云覆雨?为何要题这四个字?莫不是....还没等人思考完,江榭立马过去,把人拉扯了进来,顺带关上了门:呵呵...今天的风甚是喧嚣。无常:......屋内,宽阔的红木床靠着墙,雕刻复杂龙凤花纹,上面铺着柔软顺滑的上等蚕丝被,妩媚的红流苏从天花板上吊下来,将其罩住。乌木桌上点着一盏精妙的木制煤油灯,旁配套着两把椅子,房间比之前大了三倍左右。江榭就着椅子坐了下来,将装烤鸭的袋子放在桌上,朝僧人道:...吃吗?无常走过来,在江榭的对面坐下,轻轻摇头:忌酒肉。江榭也不强求,这些和尚一个比一个事多,连肉都忌,若是他怎么能活?于是他打开袋子,撕下个鸭腿啃了起来。牙齿咬破酥脆的鸭皮,便接触到鲜嫩的肉,油汁沿着舌头流淌入喉,一口之后,唇齿留香。无常见着男人一脸餍足之色,便觉得像偷吃了香油的老鼠,有许些滑稽。江榭享受着美食时,注意到无常正看着他,突然想起了正事:对了,你还没说你是怎么找到我的?无常一愣,便回过神来,想了想说道:贫僧...见得你灵力波动异常,于是...你跟踪我?江榭咀嚼的嘴停了下来。无常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江榭吞下口中嚼碎的鸭肉,不知从哪里拿出手巾擦了擦嘴,随后慢悠悠道:真是谢谢大师对在下如此上心.....江榭见他没回应,便不再作祟,转而问道:我明日欲去皇中牢狱一趟,你呢?江榭观察着无常的表情,这和尚怕他刀沾了人血,或许会继续跟着看住他。然而,无常却依是一脸的淡漠,只微微点点头:贫僧明日去苍梧山宋掌门一趟,询问今日大火之事,是否是遇上了麻烦。不同他一路看?江榭竟莫名生出种可惜的味道,不过却只是一瞬而已,只见僧人拿出了佛珠,开始拨动着数念。江榭也不打扰,收拾好桌上的残局,打包在个袋子中,然后起身推开门,放在了外面。无常瞧见了,疑惑道:为何要放外面?什么为什么?江榭问道,这不是....江榭一愣,在原来的世界,每次家里的垃圾都是一次性打包放外面,等清洁工收拾,现在倒成了他的习惯。只见无常看着他,他只是摇了摇头:不...没什么...江榭也不再多愁善感,倒转过身看着这花里胡哨的双人床,脸上有些抽搐。只见江榭风雷厉行地脱了靴,拉开玫瑰红的帘子,躺上了床,蹭到了最里面,空出一大片位置,不知是不是给某人腾的。其实江榭已经把无常当作自己的半个朋友,这一次他不想再考虑什么n不npc的,无论如何这人救了他两次。江榭提着心胆等了一会儿,却没有听见动静。睡个觉而已,我干嘛要像个寡妇似的.....江榭无语地想道。他撑起身隔着帘子看了一眼,发现无常坐得挺直,依旧念着佛珠。你不过来就寝在那坐着干什么?话刚出口,江榭就后悔了,虽然他并无其他意思,但这话听起来,不是像在请人暖床吗?!拨动佛珠的手停了下来,无常摇头道:贫僧守夜便好。这里需要你来守夜?江榭无语,心中却动了些逗弄的鬼念头。无常刚说完,便听道男人戏笑道:和尚,你莫不是因对在下其他想法,所以推拒?可刚出口,他就有些后悔,他与无常的关系,还没到开得起玩笑的地步。无常闻言便是一愣,随即双手合十,垂目道:佛祖在上,贫僧绝无另意。自己是有些过了,但江榭依然感到无语,便转过身对着墙,小声嘀咕道:睡个觉...有这么艰难吗?可当江榭以为无常不会过来时,却听他微不可闻地叹口气,随即便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江榭转过头,便看见无常拂开了红帘,与他对四目相对,听他说道:冒犯了。江榭这时才知道什么叫玩火自焚!他一弹手,将桌上的唯一光源熄灭,黑暗掩饰了他快绷不住的表情。谁知无常只是将被子重新抚平,叮嘱道:你内府尚未完全恢复,切忌着凉。说罢,便转回身,坐在了木椅上。江榭讪讪地躺了下来,月光透过窗户撒了一地,还有屋里未散尽的甜腻香味。可这都没有盖住无常留下的令人心静的木香。江榭看不清楚他的轮廓,只有他一双映射着月亮的瞳孔在黑暗中微微发亮。很久没有声音,只有缓缓的行云渐渐拉近了漫漫长夜,窗外的月亮,依旧白得如玉.....阳光照进屋子,唤醒仍在沉睡的人。昨夜不知何时睡着的,江榭迷迷糊糊着睁开眼皮,下意识地伸手探向身旁,只触摸到一片冰凉。江榭起了身,看着窗外当空的太阳,似乎这觉已经睡到了正午。他尝试在脑中呼唤021,意料之中地没有任何回应。江榭穿好靴子,伸了个懒腰,无常应该早就离开了,他现在也得去办正事了。这时,他晃眼看见了木桌上的纸张,江榭走过去,应是无常留给他的,便拿了起来。入眼,便是字如其人般温润舒适的字体:宋掌门一事,施主与贫僧道不相同,便在此告辞。落名,无常。似乎后面还有字,江榭将信纸翻转过来,微微眯了眼:苦海无涯,回头是岸。若广无岸,愿己渡人。这和尚....竟然想渡他。当江榭回过神来时,手已经颤抖地拿不住信封,一低头,看见了在阳光下亮得刺眼的七色珠手链。江榭将其拿起来,轻轻摩挲着,珠子精美绝伦,随便拿出一颗便也称得上是旷世之宝。可也脆弱得轻轻一捏便化为齑粉。可我真的不需要....江榭不禁苦笑,他或许已死在原来的世界中,未来尚不知通向哪里,又何来的岸呢?若他本不存在,又何尝谈个渡字?江榭一挥手,顷刻,信纸便无火自燃,化为灰烬。手掌握住珠链,稍稍用力,再用力一点,便可捏碎.........罢了,也是个值钱玩意。江榭无奈地叹口气,终松开了手,放在了桌子上。就当给个这家店一点小费吧,顺便给自己攒点人品,他现在严重怀疑自己的人品出现了问题.....作者有话要说:江榭:渡我什么的,真的不需要qaq无常:那娶...江榭:快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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