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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纸扎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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蒯氏庄子, 喜丧厅后院。

砰砰,门口传来两声轻叩,紧接着, 一个头后挽了个发髻的女生推门而入。

面容虽看着不大, 但眉目间却有几丝老成沉稳。

“小芸, 你来了!”躺在床上的蒯阿鸾看见来人,忙坐起身。

小芸同为蒯家的支系女儿, 与蒯阿鸾的岁数相仿, 只因没有在配天婚的时候被神灵钦定, 便留在主家冲喜嫁给了主家的一个草包儿子,虽然行动稍比蒯阿鸾自由一些, 但双眸中的光亮已然无了。

见蒯阿鸾费力起身,小芸忙疾步走到床边, 将她按下:“听说你肚子疼了, 是怎么回事?”

“不打紧的,只是胃胀气而已。”蒯阿鸾抱歉笑笑, 自然的拉过小芸的手。

她的手指纤细, 皮肤白净清透,说是纤纤玉手也不为过, 与当初刚来到主家时,那一双粗糙干活的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所以小芸对自己的这个命运算是又爱又恨。

爱这衣食无忧的生活,不再为食物发愁, 睁眼便有大把的钱财可花。

恨这无法逃脱的囚牢,没有了自由与欢笑, 每天都要活得小心翼翼。

不过, 看着蒯阿鸾腰间和脚踝缠着的红布, 她也就释然了,再苦,也没有这个丫头来得苦难。

每个月初婆子都会拿着皮尺过来丈量蒯阿鸾的腰,如果是粗了就即刻再加一条红布,从15岁生日当天一直要持续到85岁生日出嫁当日,月月如此。

小芸看着这个愈发清瘦的丫头,有些后怕也有些庆幸,神灵没有选了她。

“你平日不是都乖乖吃饭了嘛,我怎么听说你今天摔出了窗户?”她反握住蒯阿鸾的手,软软小小的。

蒯阿鸾不好意思的笑笑:“吃饭的时候窗户开着,我看见有只蝴蝶飞过落在了檐角的蜘蛛网上,见它扑腾着翅膀好可怜,就想着帮它一把,可是我太笨了,蝴蝶没救了,还自己摔了出去。”

“就你这个样子,你还想帮蝴蝶呢。”小芸嗔她一眼,“没摔伤真的是万幸了。”

蒯阿鸾扯了下嘴角,眼睛望向窗外,像是在透过那扇紧闭的门,看着什么。

“你知道吗小芸,我今天见到了一个女生,应该是来送喜钱的外姓人,穿着一件灰白色的卫衣,很普通的打扮但是很好看。”

小芸眨了眨眼:“吃席迷路的外姓人吗?”

“不知道,应该吧。”说着,蒯阿鸾手撑着床铺缓缓起身,双眼明亮道,“那个女生好厉害啊,跳起来一下就把那只小蝴蝶给救了下来,放到了我的手里。”

小芸还是没有明白她的意思,老宅的房子低矮,除了被红布缠着的蒯阿鸾,任何一个人跳起来都能摸到房檐,不明白救了个蝴蝶有什么可厉害的,但转念一想,这般说了无意是戳中她的伤心事,便微微一笑,顺着她的话说:“嗯,是挺厉害的。”

可没想到蒯阿鸾越说越起劲,莫名有了些兴奋,眼中闪着从未见过的光。

“我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好看的女生,光是站在那里,就让我有了一种仰望的感觉,很惊艳,像发着光,一种……很舒服很舒服的感觉。”

回想初见时的惊喜,蒯阿鸾唇角都带着笑。

在她的记忆中,那个女生温柔将她扶起,又十分好心帮她救了蝴蝶,还将蝴蝶放在了她的手心,指尖扫过她掌心暖暖的又痒痒的,是她从来没有感受过的玄妙滋味。

她也想成为那样好看的女生,在明亮的灯笼光下也能不掩自身光彩的人。

看着蒯阿鸾一副痴相,小芸无奈用手戳了她一下,这才将她的思绪拉回。

“不怪是主家老爷不让蒯氏一族的人与外姓人接触,你啊,魂儿都要让人勾走了吧?”小芸故意板着脸嗔道,“得亏是个女生,这要是个男人,怕是神灵都会嫌你的心不洁了呢。”

“神灵神灵又是神灵,那摸不着看不见的东西,有什么可提的嘛。”大概是听过了太多神灵的说辞,蒯阿鸾现在一听,就是没由来的烦躁。

以前她曾听说过,配天婚的人在十八岁出嫁之后,就会被送到蒯氏庄子的地宫里,那里是神灵真正居住的地方,新娘子被送到祭台后便就要永生永世留在那里了。

如果有了孩子,蒯家会派人去地宫看望,等到孩子满月的时候再敲锣打鼓的把神灵的孩子接到蒯氏庄子好生喂养,而配天婚的新娘子,就只能孤寂的陪伴着神灵直到死亡。

小芸脸色变了变,急忙捂住她的嘴:“你这孩子是中了什么蛊啊,竟敢在主家说这么大逆不道的话。”

可到底还是晚了,砰地一声,十岁的小少主蒯未航偷听墙角,一把踹开了门。

“好啊你个蒯阿鸾,竟然敢在这里说我神灵爹爹的坏话,我这就去告诉老家主!”

神灵之子皆为主家,别看蒯未航不过十岁,却是和现在的主家老爷蒯未天是同一个大辈分,所以被蒯氏一族惯得没边儿,要星星不给摘月亮,妥妥一个软硬不吃的熊孩子。

蒯阿鸾和小芸吓得脸色煞白,忙噗通一下跪在地上。

因为辈分大的缘故,蒯家根本没有人敢反驳他,见到他如同见到主家老爷。

很快,听到吵闹声的整个主家便知道了这个消息——

神灵钦定的新娘子蒯阿鸾对神灵大不敬。

霎时间,蒯家炸开了锅闹得是鸡飞狗跳,这两个十几岁的少女需保持着跪地的姿势,被人架着从房间一路拖到了祠堂的神灵面前。

碍于男女授受不亲这个规矩,这次对蒯阿鸾和小芸的惩罚是由几位辈分稍大的女人主持,为首的老嬷横眉竖眼,跪在神像前为这两个胆大包天的小女子卜卦,询问神灵应该要如何惩罚。

两次卜过,蒯阿鸾为杖罚三十,小芸的则是剜甲,十根手指头一个不落。

只见老嬷一挥手,拿着木棒和铁钳的几位老妇便听令。

刹那间,整个屋子都掀起了两个少女凄厉的嘶喊。

另一边,晚十点。

戚迷终于赶在孩子们闹觉前做好了身下铺着的木板,豆丁班连同黎姐的四个孩子全都挤在一起睡上了干干净净的大通铺。

陈半仙儿站在床边,挨个将孩子们脱在床边的鞋整齐摆放好,鞋尖还必须不能冲床,不然就会犯了【鞋冲床,鬼上床】这么个规矩。

戚迷和郑媛媛刚挤到床上,这么一听也都乖乖照做,将鞋子摆好,鞋尖不能冲床。

两人躺下的位置正对着陈半仙儿贴在庙里的日常规矩,密密麻麻的一大堆,仔细阅读过后,才发现这破地方就连睡觉都有一大堆麻烦的规矩。

【食不言寝不语,晚上躺在床上不能说话,梦话也不行】

【半夜不许喝水不许吃饭,起夜时必须要拍三下床边,才能起身】

【如果是多人同寝,睡觉时两人不能面对面,只能平躺或者背对着对方】

……

等等还有很多,戚迷草草看过之后决定摆烂,心说大不了明天多弄几个纸扎人,所以这一晚上,她耳边就会时不时响起【你的耐久值-1】的提示,于是一大早她就醒了,发现自己只有85的耐久值。

她起身挨个一摸,都没好到哪里去,基本都掉到了80多,睡觉打把式磨牙又放屁的王小虎直接达到了生命值75的新低。

怕影响他们休息,戚迷先出了庙宇。

眼前一如既往的黑暗阴沉,上下都是荒芜的黄土地,还不如极夜末世来得开阔。

不一会儿,早起的黎姐出门跟她打了个招呼,就带着大女儿盼君去了绣工纺工作,几分钟后蒯良嘴里叼着昨天剩下的半个玉米去了纸扎场。

似乎怕戚迷不给他玩手机了,陈半仙儿一直围着她劝说她不要着急,早上他带着他们去纸扎场,下午再去帮他打听通行证的事情。

戚迷再不想让孩子碰纸扎人都不行了,生命值越掉越低还是得赶紧补充起来。给孩子们收拾好后,三个老师就准备带着豆丁班的十个小朋友去打工赚取生命值,一看院里只剩下了三个不算大的孩子,郑媛媛担忧道:“他们就留在这里没问题吗?”

陈半仙儿:“没事儿,黎姐天天把这三个孩子留这儿,中午就都回来吃饭了。”

郑媛媛哦了一声,嘱咐留下的三个孩子饿了就去锅里拿煮好的红薯和土豆后,便放心的跟着离开。

十几分钟后,众人带着一些垫肚子的零食到了打工的位置。

不知道是不是特意建造的,纸扎场和绣工坊相对而立,一半为白一半为红,人生的两件大事都浓缩在了这里。

参考陈半仙儿的建议,戚迷他们更偏向于大家一起做纸扎,便在门口登记了一个生辰八字,拿着工作的牌子进了厂子。

纸扎场的厂子很大,放眼望去全都是站立的纸扎小人,有涂上颜色的也有新做出来白崭崭的,那些画着红彤彤脸蛋的纸扎人眼睛又黑又圆,像是能说话一样。

偶尔能看见几个起来又沉下去的工人,在手不停地制作着纸扎。

戚迷偷偷瞄了眼各位崽崽的表情,还好,没有表现出害怕,就连曾经被纸扎人吓到的王小虎也没有任何怪异的表情,甚至还有点跃跃欲试。

也不枉郑媛媛让黑球给他们疗愈了很久。

陈半仙儿是这里的老打工人了,进来就为他们安排着活计:“孩子们拿着笔和颜料去那边画小人,但是记住,千万不能照着活人画,除了活人,你画成任何样子都可以,听到了吗?”

“听到啦——”

崽崽们纷纷拿了绘画的东西跑过去,每人都选了一个白白净净的纸人。

怕他们画得太过放飞自我,陈半仙儿又赶紧嘱咐:“按照其他那些画好的纸人样子画,不要画得太奇怪知道吗?”

“知道啦!”正回答着,孩子们已经各就各位找到了位置,按照戚迷所教的将小书包垫在了屁股底下,以免受凉。

陈半仙儿肯定的点点头,刚转过身,忽而又想到了什么:“还有啊,记得一定要把纸人的两只眼睛点上,知道了吗?”

“知——道——啦!”

听得出来,这些崽们已经开始不耐烦了。

陈半仙儿撇了撇嘴,不由吐槽:“一个个的,还挺凶。”

于娇娇看了看那些已经画好的纸扎人,小眉头皱起:“半仙叔叔,我记得爷爷跟我说过,这些纸人是不能画眼睛的,不然纸人是会活起来的。”

陈半仙儿双眸一亮,他早就发现这个小丫头片子在玄学方面天赋异禀,饶有兴趣地走了过去:“不错,你爷爷说得对,纸人一般是不能点眼睛的,不然会活过来的,可我们制作他们就是为了活过来呀,当然要点眼睛啦!”

这时戚迷察觉不对,走了过来。

“为什么要让这些纸人活?”她皱眉。

“我没跟你说过吗?”陈半仙儿眨了眨眼,“这里的家族都是靠灵魂借生在纸人的身上,升到地面生活,从而保佑地底下的家族生活得越来越好啊,不然你以为蒯氏一族和附近的几个家族是怎么生活的,就靠着人死后的一股气?怎么可能,纸人才是重点好不好!”

三个老师对视,越发被这里的风俗所震惊。

陈半仙儿扫了一眼他们三人的表情,接着解释道:“纸扎场里的纸人是有着[逝者保佑]的用途,对面的那个绣工纺,就是为了用作[嫁娶聘礼],除了蒯氏一族和神灵的配天婚,其他的家族也是会给后代配婚的。”

“就拿仅次于蒯氏一族的黎氏来说吧,他们家虽然没有神灵不配天婚,但是也要请仙儿给适龄的后代配婚的,被选中的不管男女都会得到许多价值不菲的聘礼或是嫁妆,这也是他们能离开地底去往地面的唯一机会。”

戚迷:“可你之前不是还说地面有天火吗,被选中的人去了地面怎么生存?”

“害,那不都是老祖宗说的,现在谁还知道有是没有。”陈半仙儿道,“反正各个家族每个家族都有自己延续百年的门道,要么婚要么死,来来去去就是这么两个方法。”

这时候,郑媛媛最先反应过来,扯了扯戚迷的衣袖:“家里人死了借着纸人复生到地面,纸人又要请仙儿来配婚,配上的还是同家族的人,这不就乱成一团了嘛。”

“可不就是。”戚迷冷哼,忽而感觉对眼前这些白花花的纸玩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了。

纸人和活人成亲,这tm都是什么鬼规矩?!

但再生气,迫于生命值的压力,她也只能咬着后槽牙,心不甘情不愿的做。

可陈半仙儿这分钟倒是没有了眼力见,一再抓着戚迷的小细节不放。

陈半仙儿:“欸欸,你倒是把女人的胸部给做出来啊。”

戚迷:“……”

陈半仙儿:“那根棍呢,插在那里那么大的一根棍呢?!”

戚迷:“……”

戚迷眉头一皱,一把便捏碎了手里的那根木棍儿,幽幽投来一股快要杀人的眼神,故作微笑问道:“什么棍儿?”

陈半仙儿登时就闭了嘴。

本想检查下杜瑞和郑媛媛两人手里的成果,却发现这三人像是商量好了一样,每个人手里做的都是个清心寡欲的无性人。

郑媛媛和杜瑞一脸无辜的抬起头时,迫于戚迷的yín威,他还只能点头微笑:“做得不错,挺好。”

就是不知道哪个家族要绝种了。

临近中午,带着怒气动作飞快的做了十几个断情绝爱的纸扎人后,戚迷最先完成了100整的生命值指标。

杜瑞和郑媛媛手慢只做了两个,崽崽们跟他们的进度差不多,几人下午还要再来一趟。

吃过一顿寂静无声的午饭后,众人又各自去到工厂和绣坊忙活。

想到可能还要住一段时间,戚迷便想着将这间还算大的庙宇改造一下,分隔成不同的区域,大家在生活起来会要更方便一些。

蒯良作为这里主人,当即就表示了拒绝:“不可以,这间庙绝对不可以动!”

“为什么?”

“我不是这间庙的主人,我只是负责看着,主人告诉过我绝对是不可以破坏这间庙的一砖一瓦,尤其是那八百盏长明灯。”蒯良展开双臂挡着,就怕戚迷一冲动不管不顾地砸了墙。

毕竟她现在手里就拿着一把砍柴用的金属斧子。

“这里曾经供奉的是哪位神灵?”戚迷有些好奇。

蒯良摇头:“不知道,在我有记忆的时候这里就已经没有神像了,牌匾上也没有写着字,可能供奉的不是神。”

戚迷若有所思,将斧子将肩上一扛:“行,那我不动了,就在旁边搭个木屋吧。”

“搭个……木屋?”

蒯良眨了眨眼,她没听错吧,这个女生要自己搭个木屋?!

“对啊,木屋。”戚迷不以为然地转过身,扛着斧头就走到了剩下的几棵枯树边,不放心又问了一遍,“这些树应该是能动的吧?”

蒯良犹豫着点了点头:“应该可以,主人没说,而且你不是都已经砍过一棵了嘛。”

“有道理。”

只见戚迷轻点左眼,攥起斧头,一击即中又砍下了一截枯树。大约树木上部分已经被上方的土地卡住,即便是拦腰截断都没有掉落下来。

顷刻,视野一片开阔。

枯树一共七根,当最后一根枯木被上下截断砸到地上的刹那,不知道是不是震到了庙宇,哐啷,屋顶上方突然掉下来了一片青瓦,瞬间摔得四分五裂。

“!”蒯良指着地上瓦片,惊嚷起来,“碎、碎了一片瓦!”

戚迷将砍掉的断木挪了挪,听见蒯良的惊扰声,她走过去,将地上的碎屋瓦捡起仔细瞧了瞧:“别急,不是很碎,我想办法粘一下。”说着,她一个转身就走进时空裂缝中,凭空消失了。

蒯良惊得下巴都要掉了:“人呢?!”

与此同时,地面。

朗予脸色阴沉地看着手腕处,红色带金的细绳下方坠着的那块石头快速抖动不停,像是在凄厉的哀嚎。

“归尘……”他薄唇微动,轻声招来黑色小扇,冷眼看着前方将他团团围住的纸扎人们。

他在跨入传送门的刹那就和戚迷他们分开了,来到了这条陌生的街道。

除了脚下结结实实踩着的黄泥土地,以及瞭望遥远的头上苍穹,这里的一切全都是由纸做成的:纸做的别墅和高楼大厦,纸做的花草树木,甚至就连在街上缓慢驾驶的汽车,也全都是纸做的。

这一天一夜,他一直在找戚迷。

只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附近的纸扎人一涌而来,将他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他解决完一批又会来新的一批顶上,源源不断。

这些纸扎人有男有女,每个人都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脸上画着滑稽的红脸蛋,与朗予视线相撞时,他们那双由墨水画上的眼睛还会轱辘轱辘转好几下。

石坠发出悲鸣,朗予已经没了耐心再与他们纠缠,挥扇唤出鸾鸟,眨眼间便将这些纸人归为纸屑碎末。

鸾鸟飞了一圈正要撞回归尘,被他抬手拦住。

“不急,可能还有架要打。”

他轻点左肩,让它落在了肩头。一身黑衣的庄重与血红的绚丽碰撞,站在那里便是道难以移开目光的风景。

只见朗予挥了下手,眼前迅速凭空裂开了一道黑漆漆的时空裂痕。走进的刹那,熟悉的泥土气息扑面,那棵原本掩映着庙宇的几根树干不知道是被谁砍断,只留下一个个光秃秃的树墩。

朗予的面容像是凝上了一层霜,顿时血红色的眼眸更为阴寒。

抬头看去,庙宇的一片屋瓦碎裂在地,有个瘦高的男人正在作死地捡起。

“敢破坏我的东西,胆子不小。”

朗予缓步走来,黑暗中那双红眸好似恶鬼索命。

蒯良打眼就看见了这个血眸,吓得连连后退。

只见朗予轻蹙眉头,拿着小扇刚欲挥动,就听见背后突然传来一声清亮女音:“朗予?!”

朗予身形一滞,眼眸中的戾气顷刻消散。循声望去,那个他在寻找的身影就在身后,琥珀色的眼睛弯成了两个漂亮的月牙儿。

他默默盯了戚迷手中的铁斧子两秒,就连声音都柔了几分:“树是你砍的?”

“嗯,想给孩子们做个木屋。”说着,戚迷从时空裂缝中拿出来了一袋水泥,“刚才我听说这座庙是你的?”

“……”

朗予眼眸闪了闪,他没有想到戚迷就在这里,更没有想到她会听见,一瞬间的不自然后,他轻敛下眼眸:“不算是,只是替一个朋友照看。”

“是那个已经过世的朋友吗?”

“嗯。”

戚迷恍然,心说幸好是没乱碰:“那片瓦我这就给你复原。”

好在她有技能,用水泥将碎裂的瓦片粘上重塑,应该和以前那片一般无二。

她匆匆路过,朗予一把将她拉住。

掌心传来温暖的血肉触感,让他的动作顿了下,堪堪松开了手,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不用,这间庙宇你可以随意改造,她要是知道这里这么热闹,会很开心的。”

戚迷愣了两秒,不确定的又问了一遍:“我可以吗?可能要砸墙的。”

朗予微笑,点头:“可以。”

戚迷怔了怔,回头望向这座庙宇,再三和朗予确认可以动手后,她便扛着铁斧子来到墙壁边,在他点头示意后,猛地砸去。

墙面轰然坍塌,掀起黄泥尘土。

烟雾弥散间,朗予盯她不动,手摊开的刹那,掌心多了一把银色弯刀。刚向她的方向走了几步,他忽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眉眼间无端多了丝担忧。

他看了看手中这把十分精致的弯刀,略一思忖挥手散去,转而换回了一个不锈钢掺杂铁制的自制腰刀——

就是戚迷自制的那把,他离开狂欢城时特意从莫喜泽身上夺回来了。

他不想让戚迷的任何东西留在那个人的手里,一点都不。

朗予犹豫了一下,略带紧张地走到她身边,递出腰刀。

余光瞥见这刀,戚迷心中惊喜,忙放下手里粗钝的斧头,一把拿过:“你替我拿回来了?”

“嗯,办事的时候正好看见,就顺便拿来了。”他说得漫不经心,好似真的只是‘顺便’。

戚迷没有多想,试着挥动了两下,眉眼一弯:“谢了。”

“不用~”

安静间,戚迷这才注意到一旁无辜受到惊吓的蒯良,忙跟朗予介绍起来:“对了,他是蒯良。”

“蒯良?”朗予小声跟着念了一遍,有所反应,转头上下打量着他。

这时蒯良理智回归也想起了什么,盯着朗予的这双眸子看了几秒,急急忙忙奔进庙宇拿了一张小孩子的涂鸦画出来:“您是朗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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