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董征抬手摸上脸,完全没感觉到有东西。董临海盯着他,暗红色的纹路正慢慢从脖颈爬上董征一边脸颊,如同中世纪罪犯面部会被打上的,永不消除的火烙。你脸上出现了花纹 临海想要伸手碰下那片还在生长的烙印,但想到自己大概已经变成了一个大号的病原体,中途缩回了手,他面色凝重,道,这个纹路我作为圣子,曾在醒来的暗室里看到过,代表的是罪无可赦。我犯了罪董征猛然意识到了什么,将一直带在身上的匹诺曹木偶拿出,木偶男孩的鼻子比起他刚获得的时候,长了一大截。你说谎了董临海讶然,是哪里安慰我不会有事那句吗这也算说谎来不及管这么多了,我去找维克多,你自己小心。董征现下却无从思考烙印的出现会带来怎样的变数,他抬手摸了下自己的脸,烙印像直接出现在他皮肤里的,摸起来完全感觉不到。注视着暗室的门从里面关上,董征立刻动身,去寻找维克多可能留下的痕迹,烙印的出现让他感到不安,他本前来忏悔罪孽,却又犯了新的罪,接下来迎接他的,绝对不会是什么好事。他快步下到一楼,整个教堂已经被探索了一番,到现在只发现了崔左荆的标记,他需要到外面的玫瑰田和墓地里看看情况。董征朝着后门跑去,外面粉红色的天空仍然一成不变,路过窗户时他停住脚步,透过玻璃映出的像,看到了脸上的烙印。沉重的脚步声若隐若现地传入他耳中。董征警惕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那脚步声沿着楼梯向下,伴随着拖拽的响动,像是有谁在拖着个非常沉重的东西。他闪身躲在旁边未上锁的小房间里,将窗户打开方便随时跳窗而逃,声音越来越近,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而来。当那团撑起盔甲的黑雾出现在董征视线中时,董征一眼就判断出了那玩意不是他能对付得了的,盔甲直直向着他而来,头盔上两点猩红光点好如魂火,冰冷而无机质。是他的罪孽吸引它来的。董征清楚意识到这点,接下来他将要应对的,就是这玩意的追杀。董征不再犹豫,跳出窗户,就在这时,他听到一阵惨叫,就在不远处的后门口。有人董征估计了下盔甲到他身边需要的时间,用了不到半秒钟做出决定,他快步跑向叫声传来的方向。跳窗的位置距离后门只有百十米,董征跑到一半,就看到一个黑色的身影流星般从廊柱后飞了出去有着铂金色短发的高大男人紧接着从廊柱后现身,他大步走到摔倒在地的黑袍人跟前,一把揪住他衣领,将其整个抡起来砸到了柱子上黑袍人的身子触电般颤抖数下,口中喷出一道血箭,他奋力挣扎想要挣脱维克多的铁钳般的手,却根本无从撼动面前的俄罗斯男人分毫。维克多董征大喜。听到熟悉的声音,维克多转过头,看到了跑来的董征。他松开手,黑袍人无力地滑到地上,几乎瘫软,维克多力道把控的很好,又有着身体主人的力量,落到他手上的人只会被打的很惨,而不会有生命危险。维克多注意到了他脸上的烙印,惊讶道这是董征瞥了眼垂着头半天起不来的异教徒,没有废话,低声道临海感染了瘟疫,需要治疗。董征的话像是开启了某个开关,异教徒骤然抬起头,他一脸惊恐地看着董征,眼神中还带着不易察觉的怜悯你能听懂我们的话董征蹲下身,他平视着异教徒碧色的眼睛,问道,瘟疫是你们带来的异教徒发出嘲弄的笑声,他张了张嘴,发出一串难以辨认的音节。见暂时无法从这人嘴里问出什么,董征只得放弃,他不能在这里耽误时间,走廊上的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他给维克多使了个眼神,两人跑向董征跳窗的位置,将一时半会儿起不来的异教徒留在了原地。在两人准备翻窗重新进入教堂时,黑雾撑起的盔甲也到了后门,看到倒在柱边的异教徒,它双眼的魂火跳跃着,挥起那把无比沉重的巨剑临海情况怎么样维克多跟在董征身后快速前往董临海藏身的暗室。刚开始有点咳嗽,后来开始发烧,咯血,他病得很快,只过了半个多小时就特别严重。董征道,我们曾在中殿的棺椁里发现了瘟疫感染者留下的粘液,还有厨房里感染者的尸体,临海可能不小心接触到了。维克多皱起眉头,他之前一直都在教堂后的墓地中调查,刚要进入教堂探索就遭遇了想要袭击他的黑袍人,董征调查到的这些线索他都没发现你确定是瘟疫吗除了这个外,我想不出别的。维克多但病毒传入体内,入侵细胞,复制增殖都需要一定的时间,目前已知最烈性的病毒埃博拉从感染到发病也至少需要一到两天,我们从进入盒子也才一个小时,这种感染速度不符合医学规则。董征也觉得实在太快了有没有可能是kether动了手脚先去看看临海吧,如果是瘟疫反而还好办,就怕是其他东西。两人用最快速度到了之前董临海藏身的地方,董征找到开启暗门的机关,伴随着机括的运转,暗门徐徐转开。但暗室里却空无一人。临海董征走进去,他四处找了圈,没发现董临海的踪迹。地面上有一摊血迹,彰显着不详讯息,倒立的耶稣和十字架安静的在墙壁上,无法告诉他们任何曾发生在这里的事情。董临海会在已经病成那副样子,还答应了董征要等他的情况下离开密室吗答案不言而喻。临海去哪里了他没有表现出来,但维克多仍然能感受到这一刻董征的慌乱,他抬手按上董征肩膀,低声道如果临海是主动或者被迫离开的,肯定会想办法为我们留下标记。董征点头,他深吸口气,和维克多一起将不大的暗室搜索一番,很快,他们在靠近天花板的角落里发现了一处机关。随着机关被触动,一条暗道出现在两人面前,暗道很窄,成年人要爬着才能通过,内里一片漆黑。维克多变成猫,先去探查情况,两分钟后他跑出来,道里面是封死的。唯一的希望化为阳光下的泡沫,董征垂在身侧的拳头攥紧,他还清晰记得,二十分钟前他的弟弟就坐在这里,让他放心地去,会在原地等他回来。而他却把临海给弄丢了。董征一时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从未如此清晰的认清一个现实这是个一定会有皇后和继承人参与的盒子,而在上一个被kether介入的盒子里,他失去了艾伦。半晌后,维克多低声道去别的地方找找吧。董征深吸口气,脸上的烙印还在,盔甲不会停止对他的追杀,而除了临海之外,他还有其他的同伴下落不明。他用力闭了下眼,再睁开时,悲伤和惶恐已然了无踪迹。走吧。咳咳咳董临海是被嘴里涌出的血呛醒的。他睁开眼睛,发现周围已然变了副样子。董征离开后,他烧得越发严重,虽然知道这种情况下千万不能闭上眼,但董临海仍然迷迷糊糊地昏睡了过去。咳出来的血中似乎还带着些其他东西,董临海艰难地环视四周,比起之前所在的暗室,这是一间不大却也稍微宽敞些许的房间,一具身着神父长袍的尸体坐在他的面前,从脖颈处的大部躯,已经出现墨绿色的腐烂。这是一间忏悔室。神父颈间挂着十字架的吊坠,粉红色的天光从董临海身后的窗户投出,在地板上投下他的影子。怎么会在这里董临海想要站起身离开这里,却完全使不上力气,难以言喻地疼痛正折磨着他,就好像浑身的骨头都要融化,和内脏一起化作血水般。他又开始咳嗽,咯出的血中带着东西,董临海盯着地板上的血迹看了半晌,终于恍然明白,那是他的内脏。好像已经不行了。意识逐渐模糊,董临海不知道距离董征离开究竟过了多久,哥找到维克多回去暗室,看见他不在,一定很担心吧董临海靠在墙上,月白长袍已然被血浸透,面对神父死不瞑目的尸体,费力地一下下喘息着。空气进入他的鼻腔,器官和肺部,像刀子一样,一下下切割着脆弱的组织,带出一片片的血水。董临海可以想象,他现在就像一个布袋,皮肤里兜着的是一滩模糊的血肉,一戳就破。太疼了。他从未想到,人类竟然可以忍受这样的痛苦还不至于死去。双手小臂上的护腕脱落,银白的金属在少年颤抖的手中慢慢变成了手枪的形状,两颗子弹被制成,装填进弹夹。不记得是听谁说过,如果要准备光荣弹一定要预备两颗,反正照做就是了。做完这一切,他瘫在那里缓了半晌,他并未像那些文艺作品里所说的一样,回想起生命中那些重要的场景,因为疼痛已经占据了他全部的神经。他握住枪,勉强将枪口塞进了嘴里。用尽全身力气扣动扳机。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剧情有点虐,但很快就好了祝大家除夕快乐晚上还有一更,我会一边码字一边陪着大家过年hhhhh☆、模因危害枪声响起的那刻, 教堂的另一角, 维克多忍不住开始咳嗽。董征停住脚步, 他诧异地望向维克多,叔叔维克多摆摆手,他面色凝重,低声道不是病毒。如果那真的是病毒,绝不可能染上身为身体主人的维克多,而他们从进入盒子到现在也不到两个小时,而董征先后和董临海还有维克多汇合, 也和两人有紧密的接触, 没道理临海病得那么重,维克多也有了症状, 董征却没染上。有身体主人的力量,维克多就算出现症状, 应该也不会太严重,董征沉思着除却疾病之外,还有什么具有传染性、不可见、能损害人身体的特性。突然间, 董征意识到了一种可能。模因。董征喃喃道,对, 有可能是模因模因并能不和精神危害画上等号,大多数模因针对于精神感染, 但也有一些模因,只要接收到相关的消息,就会对接受者的身体产生相关的影响。而我的内核里曾经有过墨菲这一强大的模因存在, 暂时没有受到影响。董征拳头猛一砸在另一只手的掌心,对,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维克多如果真是模因,那我无法阻止感染的发生,只能不断修复被破坏的身体,和模因的破坏斗争,尽可能的争抢时间。董征但我们还不知道传染模因的异常是什么。维克多如果它就在教堂里的话,估计只要进过这里的人都已经见过它了,目前最重要的还是去找其他人,有我在,起码不会有生命危险。董征回想着这一路他们见到过的东西,思考模因污染的源头究竟是什么,有内核在,他的记忆非常清晰,就像看录像一样,回忆着之前。但最终他一无所获,教堂中的东西实在太多了。阿左来过这里。维克多在走廊上发现了崔左荆留下的痕迹,在寻不到董临海任何踪迹的情况下,两人决定先去和崔左荆汇合。之前紧紧咬在身后,无论怎么躲都甩不开的黑雾盔甲不知为何突然调转方向,拖着巨剑朝着另一个地方去了。崔左荆狐疑地从高高的穹顶上爬下来,小孩吃饱喝足,一直在他怀里安稳睡着,崔左荆松了口气,他是真怕孩子突然开始哭,让他变成活靶子。可能有其他人也触犯了罪状,吸引了盔甲的注意力。崔左荆胳膊累的发酸,他换了个姿势抱着小孩,突然发现他不知何时,已经把眼睛睁开了。那双蓝色的眼睛和他死去的母亲如出一辙,崔左荆知道一些小孩刚出生没多久就能睁眼,比如他妹妹就是,这事儿还曾一度成为父母茶余饭后的谈资。他把孩子重新包了下,在碰到那面团般柔软的身体时,感觉到了不同寻常的温度。孩子在发烧崔左荆赶忙又摸摸自己额头,确定婴儿体温的确不正常的高出来一些,他啧了一声,霎时感觉一大堆麻烦扣到了脑门上。是冻着了吗崔左荆寻思着,突然感觉喉咙有些痒,他清了清嗓子,没有在意,想着要给小孩用个更厚的地方裹着,他回忆着之前经过的房间,好像有个是神职人员的休息室,柜子里应该有衣服在的。小孩从睡梦中醒来,开始哭泣,崔左荆一边晃着胳膊哄他,一边跑去楼上。蔺航之躲在暗道里,大气也不敢出,十来个身着黑色长袍,兜帽将头脸遮住的人沉默且迅速地从面前不远处走过,他们像是在搜寻什么,蔺航之只能尽可能的蜷缩起来,让深浅的墓碑遮挡住身影。还好,那些人没有发现他的踪迹,杂乱的脚步渐行渐远,很快离开了。蔺航之静静等了会儿,确定警报解除,才爬起来,在他前方十多米的地方,是一整面将近二十米的高墙,排列着无数深深浅浅的孔洞,就像有人拿了机关枪对着墙扫射十来分钟打出来的一样,每一个洞里都放着个黑色的骨灰盒,点燃的蜡烛照亮周遭。蔺航之苏醒在玫瑰田中的棺材中,在探索教堂之前,他偶然在大片玫瑰中找到了一处暗道的入口,他在进暗道和去教堂中纠结了数秒,蔺航之还是决定下去瞅瞅。暗道实在隐蔽,他怕等他看完教堂再出来就找不到地方了。从印着倒十字架的地窖口进去,沿着楼梯下了大概三十米,走过一段狭长的通道,眼前骤然开阔起来,巨大的空腔中,有一整面烛光万点跳跃的高墙,空地上搭建着许多帐篷,在那旁边,是一片林立的墓碑,在石碑顶端,是倒立的小小十字架。空腔差不多得有三个足球场那么大,就在教堂的正下方,蔺航之等了十来分钟,一个来往的人影都没看见,他敏锐察觉到了些许不同寻常,咽了口唾沫,蹑手蹑脚地靠近。之后的事情就显而易见了,他在地下营地探索了一番,在听到有人过来的声音后赶忙躲在墓碑后,小心隐藏着踪迹。他们在找什么人吗蔺航之想着,摸着边溜到了墙边,到了跟前,他才发现那些空洞其实也不算小,蹲下来时能装下一个人。洞很深,烛光根本找不到最深的地方,蔺航之低头钻进去,打算探索一番,就在这时,他听到了那行人折返回来的声音。
“某趣阁”最新网址:http://www.mouquge.com,请您添加收藏以便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