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话音还未落下,少年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小丑双臂在身前交叉,霎时间挡住了突然出现在身前的鞭子,巨大的冲击力自刀面传到双臂,小丑肌肉绷紧,直接将衬衣从缝线撑开, 他非但没后退,反而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刀尖上挑刺啦衣角被斩断,飘落在地, 唐疾速度很快,移动中几乎拖出残影,但这对小丑来说根本没用,不论唐疾挪到何处,只要还在这一方战场上,就绝对逃不过他的刀锋。这是他身为戮者的自信。戮者,并不是某个特定的能力,它代表着一类人,一类拥有超强攻击性能力的人。每一个戮者都是注定会站在巅峰的战士,崔左荆可以让任何在他手中的东西变成最锋利坚固的武器,而小丑则能进行锁定,只要被锁定的人,就一定会被他杀死。这也是为什么在小丑作为清洗者的新手区域,从来没有人能成功从血夜中逃脱。别天真了,你知道不会是我的对手的。小丑漠然道,不想死在这儿的话,就赶快滚。唐疾轻盈落地,淬了毒的鞭梢闪着诡异的光泽,他盯着小丑脸上血红色的笑唇,缓缓露出一个扭曲的狞笑不试试怎么能知道呢空气中逐渐酝酿起潮湿的水汽,小丑也没期望能把不速之客说走,崔左荆还在里面收回感情,需要人看护,他不再浪费时间,握紧刀柄,朝着黑衣少年冲去。锃刀刃和鞭子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一时间乒乒乓乓不绝于耳,几乎连成一阵声幕,纯白空间中,就只能看到两道残影交织在一起,猛然分开又重重地相撞。身形挪动带起的厉风将帷布的一角掀开,转瞬间两人便交手了几十个回合,突然伴随着一声崩裂的巨响,黑色的身影直接从空中倒飞出去,导弹般直直砸在了地上少年手臂腿上全是血痕,黑色作战服看不出浸了血,但明显湿了一大片。小丑跟在他身后重重落地,体重带来的恐怖冲击力几乎将地面砸出一个坑,他爆喝一声,唰得便骤然冲到了还未爬起来的唐疾身前唐疾瞳孔猛缩,猛地蹬地就要翻身躲开砰并不是刀割开人体的声响,一把纸伞挡在了刀锋和唐疾之间。一滴冰凉的雨徐徐落下,带来刺骨的寒意。伞在女孩手中一转,伞面柔柔地将弯刀侧推开,能看到内侧密密麻麻数不清的血指印。常慧撑伞站在唐疾身前,腕间挂着银镯,她抬手拢了下齐耳的短发,对小丑微笑道干嘛把事情做的这么绝呢雨逐渐大了,落在身上直叫人打寒战,唐疾捂着受伤的手臂站起身,咧开一个在他脸上很少见的正常笑容。白色皮毛的小兽在唐疾脚下嗅了嗅,很嫌弃地跳到常慧肩膀上,用八条尾巴对着他。是你们先招惹我的。小丑甩去刀上的血迹,他似乎有些顾忌常慧,这透骨雨水中携带的邪意让他从心底里不舒服。伞将常慧从这可怖的雨幕中保护起来,她微微仰头望着小丑,轻声道可最优秀的战士,不应该只在乎眼前呢,还是赶快去看看我们的小黑山羊吧。小丑骤然色变,他猛然意识到,自他出来后,至始至终就没有听到崔左荆的声音。他握紧手中的刀,一步步向后退,冷声道你们应该盼着没有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常慧不答,只是微笑,那是她一贯柔和的笑容。雨仍然下,很快把小丑肩头和头发打湿,他退回了帷布前,最后看了雨中伞下的女孩和少年,用力将其掀起钻了进去。常慧收回视线,转身对略显狼狈的唐疾道走吧。伤口的疼痛反倒让他愈加兴奋,唐疾没有理会正埋头在伤口间吸血的蛇,你又救了我一次。我不想救你第三次了。常慧轻叹一声,望着看不到尽头的铁轨,率先迈开脚步。唐疾张了张嘴,却不知道如何把心中所想讲出来,他向来随心所欲无法无天,可每当在这女孩面前,却像被束缚住了手脚,自己都不是自己了。他有点讨厌这种感觉,却又不舍得像以往那样,将常慧杀掉。真伤脑筋啊。雨给他的感觉实在太差了,唐疾赶紧跟上,蹭了把常慧的伞计划顺利吗他虽然疯癫,但脑子没坏,当然不会在明知不是小丑对手的情况下贸然找死,一切都是为了争取时间罢了。常慧唇角扬起一抹笑意当然。阿左小丑大喊着回到小酒吧,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玻璃瓶和崔左荆。他心里暗叫一声不好,常慧一定趁着他和唐疾交手时偷偷来过了,他大步窜上前就要将少年扶起,就听到崔左荆痛苦地一声。没事小丑脚步顿住了。崔左荆咬着牙撑起身子,积累了整整一年的感情,才重新回到他的身体里,悲伤、快乐、痛苦、愤怒、欢愉重重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冲垮。还有那根本无法言说的爱意。那是他从未想过的感觉,竟然竟然会有这么热烈。还好吗崔左荆勉强点点头,突然感觉有温热的液体落在了手背上。那是他的眼泪。更多的泪接连不断落下,很快就将他手背打湿了,崔左荆翻身靠坐在吧台上,抬手遮住眼睛,深深吸了口气。小丑在他身边蹲下,手中的刀还在滴着血,他欲言又止,非常急切地想要知道常慧做了什么,却又无法在这时开口。他只能把一只手搭在崔左荆肩膀上,但少年此时此刻需要的,好像并不是安慰。崔左荆一直没有发出声音,他眼泪控制不住地流,那些激荡而矛盾的悲欢喜乐在心中翻涌成最复杂的味道,随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很快平息下来,重新扎根于他灵魂之中。只剩下一种感情,非但没有沉寂,反而愈演愈烈。为什么没有在他告白偷亲的时候直接一巴掌扇过去为什么海姆达尔花园的秋千上,被董征一说就同意了他的追求为什么害怕而时候会第一时间想到和他一起睡为什么那天血夜,会享受董征最后的所作所为崔左荆才知道,他对董征的那些默许,到底出于什么。是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呢是那时候吗白雪皑皑的峭壁上,男人跪在他身前,汹涌滚出的热泪融化了参杂了艾伦鲜血的冰雪,哑声说他把艾伦弄丢了。那眼泪落在他指尖,几乎要将他灼伤。或者是被困注水房间马上就要淹死,饱受精神折磨时,那股没入心间的清凉还是在更早的时候玩偶之家里玩bck jack出千被他抓个正着压在床上,那伸进衣襟里摸牌的手,雨夜里谈心时对方流露出的些许脆弱;美苏争霸时擦过耳尖的唇角;黄昏岛地下洞穴中,董征为帮他挡住一击刺穿在尖锐石柱上的身体,两人在阴暗沼泽中面对海德拉的完美配合;被董征第一次亲吻,听到告白的慌乱无措,还有那无法表述的异样感一切的一切,在他眼前往复闪现。崔左荆用力擦去眼泪,终于扶着吧台站起来。情况怎么样他吸了吸鼻子,红着眼朝帷幕看去。是j。小丑也不清楚唐疾的名字,又或者说他知道唐疾还作为朝圣者时的姓名,却不想再提起。崔左荆感觉到空气中的潮湿和不正常的冷意,顿了下,问常慧也来了吗是,在j拖住我的时候她应该进来过一趟,你没有看到她吗崔左荆摇摇头,当时他正在被失而复得的感情冲击,闭着眼躬身蜷缩着跪在地上,完全没注意周围的情况。手腕内侧的封印正隐隐发着光芒,崔左荆按在上面,时间力量正因为感情的回归波动,但也不算异样。小丑皱起眉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常慧一直想要和你做交易。是,她看中了我想要除掉皇后,改变着一切的。崔左荆看着渐渐平静下来,但也只是看起来平静多了。她刚才绝对进来了,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不然也不会专门让唐疾拖延时间了。我这边好像真没出什么问题。崔左荆环视一周,会不会是你丢了东西她目标是我的话,我现在就不应该站在这里和你说话了。丢东西小丑打量四周,他知道酒吧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才一直没有注意周围的。给维克多特地准备的罐头还在吧台上,海报贴在原处,沙发上换下来的衣服也没动等等小丑神色一凛,那原本放在酒柜第二层的八个盒子,少了一个647547956群号m.shubao8.org 稍后为你更新最新章节☆、198、生命意义盒子不见了。他低声道。什么盒子收容模因的太空盒子。原本放着太空盒子的地方被一个相同色调的盒子取代,看着很像, 小丑才没有在第一时间发现, 常慧想要取走模因。啊,不过很可惜, 他们晚了一步。崔左荆闻言放下心来, 董征和我说了,那个模因叫做墨菲, 现在在他的脑子里, 已经很成功的把我给传染了, 你马戏团里的人估计也都没能幸免。幸好提前了一步。小丑将替换过来的盒子拿在手里,这个主意,估计是蠕虫之谜提出来的。崔左荆它想要墨菲剩余的力量吗小丑有些诧异是的,你怎么知道这些的当年发生那些事的时候,你还没来纯白地界吧萝洇告诉我的。崔左荆没有隐瞒,他抄起伏特加,又闷头灌了一口,差点被呛得再流出眼泪来,如果拿走的只是盒子,那就没大问题了。小丑颔首,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也是在这时,小丑发觉,解除封印后崔左荆真的长高了不少,再也不是那个只到他胸口间的十六岁孩子了。过了一会儿, 崔左荆搓搓脸,晃晃悠悠地走了两步,显然有些上头了。胸中的情绪是那样强烈,无法抑制,无法忍受,他现在特别特别特别想要看到那个人。也不想再忍了。董征他在哪儿维克多跟在侏儒身后,观众们已经全部离开了,工作人员们忙碌地收拾着场地,将动物演员们带回后台,大家都在有条不紊地做着自己的事情。维克多从帷布下钻进去,魔术师正在里面换装,他摘下了高礼帽,一条手臂被拆卸下来放在腿上,另一只拿着刷子沾着松香油涂抹在上面。他旁边的箱子打开,里面放着许许多多木偶的四肢零件,摘下白手套后,他腕间的球状关节便露在了外面。维克多停住脚步,爪子碰了碰魔术师裤脚,在对方注意看他时,道先生,有时间能帮我朋友接触一下巴斯比椅子的诅咒吗那位小姐啊。魔术师想起来了,他弯腰摸摸维克多脑袋,笑道不好意思,当时忘记了,我马上就去。幕帘后另一个一模一样的魔术师走了出来,细细的丝线系在关节处,只有在白色灯光下才能看出隐约的反光,他问过维克多现在汪雀的位置,去找她了。上一次来到马戏团维克多还处在人形,魔术师并未认出现在的白猫曾经见过,维克多也没有多说,确定汪雀会没事后,继续跟在侏儒身后。他被带到了一间和马戏团其他地方风格都不一样的房间。明亮却不刺眼的白色灯光,一尘不染的设备和空气中的消毒水味道,维克多一进门便知道这是一间手术室,没有地方比这更让他熟悉了,十八岁他以优秀的成绩考入莫斯科国立谢东诺夫医学院临床医学系,从那之后,在手术台上待了整整二十五年。浑身缠满绷带的博士站在那里,低声道好久不见。好久不见。维克多一步步走过去,手术台上正躺着一个人,他被炸掉了腰部以下的半边身体,但仍旧痛苦的活着。无影灯照在他灰白的脸和涣散的瞳孔中,医疗仪器上显示着各项生命体征,维克多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除非天神下凡,否则以现代医学的能力,这人很难救活。他从不说绝不,在彻底宣告死亡之前,作为医生维克多不会放弃任何可能的生的希望。他想要活着,就算变成怪物也无所谓。博士说着,打开了一旁的冰柜,液氮汽化散出白雾,淡蓝色的口罩遮住博士大半张脸,只能看到露出的两只眼睛,冷酷无情。冰柜里是一只白马无头的身体。他会是个好演员的。博士喃喃道。你要给他移植这东西维克多盯着那人已经被清理干净的创口,断开的大动脉非常精密的同体外导管连接构成血液循环回路,重要内脏也安稳待在腹腔中,随着心脏一下下的轻轻跳动。没有任何维生装置,没有输血稳定血压,也没有严格消毒,甚至让他一只猫进来了,一切自信和严重不规范操作都源于博士的能力,名为不要死。在他的手术台上,绝对不会出现因为伤势过重而死亡的病人,就算想死也死不了。畸形秀演员很多都是被改造成那副模样,他们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受了伤,同意博士拯救他们的生命,却无从选择活过来后,会以什么样子存在。你这样,难道不会有罪恶感吗维克多低声道,他醒来看到那样的自己,会宁愿根本没向你提出请求吧。我不像你,我只会觉得这样很有趣。博士将马的身体搬上手术台,标记着每一根血管和神经应该对应的位置,所以我从不自称为医生。他顿了顿,看向维克多,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兴奋看着一个个全新的生物在手中诞生,简直就像造物主一样快乐啊。维克多不说话,他静静盯着博士,博士在他琥珀色的眼瞳中清楚看到了不赞同和严厉的谴责。博士笑了,他拿着手术钳,蹲下身摸了摸维克多的脑袋,歪头问道那么你想做什么眼睁睁看着他去死这样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他那么不想死,你有什么资格剥夺他活下去的资格他冷笑一声,站起身,指指手术台上,专门为维克多准备的位置。来帮忙吧。维克多听着手术钳相互碰撞的声响,终于还是跳了上去。皮,肉,骨骼,血管,神经,内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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