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要这么说话是吗?我筹谋了那么多,你一个举动所有的筹谋全部没有,你还有理了,对吗?”
齐妙冷笑,任由他扣着自己的手腕儿,轻叹口气,说:
“你能不能讲讲道理,你若是有什么要做的,提前告诉我不行吗?你说了,我不配合你,那是我的错。可你压根儿就没说,我怎么知道你筹谋了什么?”
“我当时就想着息事宁人,不让牛玉凯等人在大家伙儿面前失面子。都是朝廷官员,哪怕再想换掉,也不可能一次性、因为这件事儿,全都换了。”
独孤寒听着她振振有词的强调,冷“哼”一声,说:
“照你的意思……你是替我着想了?”
“……”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齐妙“猛”地抽回手,有些失望的站起身,背对着他说:
“如果你是来吵架的,那你就回去吧,我暂时不想跟你吵,累了一天。如果你是想解决问题,那咱们就各自压住五火,别剑拔弩张。”
独孤寒起身来到她的面前,瞅着一张落寞的小脸儿,不悦的道:
“你认为我是来吵架的吗?三天了,三天你没去找我,难道还是我错了吗?”
“那我有错吗?”
齐妙不服,红着一双眼睛看他,就差没动手掐死他。
不识好歹的家伙,真是恨不得一口咬死他。
所有人都觉得她作,她作什么了?
她就是太把他当回事儿,太替他着想,才把自己弄到了“作”的行列。
重重叹口气,看着独孤寒,平静的又道:
“我承认,当时我开口是有我的私心。那件事儿,宣平侯太夫人不该替我做主。要立威,要怎样,都该我自己来。我选择息事宁人,不求他们多感激,至少我是替你想。”
“但没想到换来的,竟然是你说我‘冷血’。我不知道你到底做过什么,但那会儿我该做的,就是不去追究。还是那句话,不管这些人有多想换掉,再没有合适接替人选时,不能妄动。”
独孤寒微眯着眼睛,突然扣住她的双肩,说:
“在你们家摆桌之前,没有人告诉过你什么吗?”
“告诉什么?”齐妙不解,一脸无辜的看着独孤寒,等他给解答。
在一起三年,谁什么样儿早就了解透彻。
心知她不会在这事儿上撒谎,独孤寒突然把人搂在怀里,冲着外面,道:
“肖寒,进来。”
很快,暗处的肖寒走进来,单膝跪地,说:
“少主,少家主。”
“本宫问你,梁家摆桌之前,可有人来找过少家主?”
“回少主的话,并没有。”肖寒老实的回答。
独孤寒微微蹙眉,好一会儿才开口道:
“你现在回宫,找父皇说明此事,其他不用多提。”
“是!”肖寒起身,行礼离开。
齐妙等房门关上,仰头看着独孤寒,说:
“所以……你是让人告诉我,可那人没有出现,对吗?”
“嗯。”独孤寒点头,搂着她的腰,朝床上走。
二人坐下之后,独孤寒这才又道:
“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齐妙不在意的摇头,看着他恬淡的说:
“我纳闷一件事,为什么你笃定宣平侯太夫人当时会站在我这边?她的态度、还有要说的话,我觉得就是要把那事儿掀过去。”
“因为宣平侯府的世子之位没有定,她为了孙子,也得帮你。”独孤寒陈述着实情。
齐妙恍然大悟,原来还真的是她领会错了。
咽了下口水,长叹口气,说:
“好吧,既然有人从中阻挠,只能说这人手很长。但我不觉得……是他。”
“肯定不是他。”独孤寒笃定的点头,把人重新搂在怀里,道,“想我没?这几天没有我,你睡得可还好?”
“不好。”齐妙老实的回答。
独孤寒闻言上扬嘴角,紧紧扣着她又说:
“不好吗?那日在善堂,我觉得你气色不错呢。”
“难道不知道有‘化妆’这个词吗?”
齐妙斜眼瞟他,随后脱掉鞋子,整个人都窝在他的怀里,又说:
“我那天倒是觉得你气色很好,没有丝毫疲倦。”
独孤寒没有解释,既然事情说开了,他们之间也是有误会,如今解决了就好。
轻拍她的后背,听到她均匀的呼吸之后,这才起身把人放在了床里。自己则是脱下鞋子,用掌风打灭蜡烛,满足的跟她相拥而眠……
第599章 真的让我治吗?
转天开始,京城上下,议论纷纷。
梁家昨日大聘,一千二百抬的聘礼,足以让百姓讨论好些日子。
如此高调的大聘,自然褒贬不一。
有人说这么老谢东西肯定动用了国库,此举不妥。
更有人说因为这次的大聘,jūn_duì物资又要减半,实在不对。
还有人说……
一时之间,梁家、太子,被推到了风口浪尖。
尤其是齐妙,直接被百姓说成了红颜祸水,魅惑太子的主儿。
反正什么话难听,就往齐妙身上安,绝对不客气。
好在梁安夫妻俩二十八那天一早,就动身离开了京城。
不然听到这些闲言碎语,以曹氏容易上火的体质,估计又要病倒了。
朝堂之上,自然不会有人多嘴,更何况国库所有的账目,均有账簿可寻。
梁安夫妻不在,梁府自然就是梁汉森当家。
所以一早就下令,告诫府里的人,出去不管做什么都要低调,切不可在风口浪尖的时候出岔子。
梁汉松这几日也不去城门口露面了,就怕听到什么不中听的话,在压制不住五火。
齐妙这几日忙着善堂的寒衣,所以对于这些流言蜚语并不当回事儿,反正只要不当着她的面说就行。
作死的站在她面前说,那就不一样了。
按照量尺师傅写出来的布跟棉花准备,还需要添置一些毛青布,至于需要的棉花,直接去找了李子台。
京城冬天跟辽东府比,那绝对不是一个级别,所以每套棉衣也就需要八两棉花的样子。
即便如此,算下来也是不少棉花。
量大,与其去别的地方买,倒不如照顾下朋友的生意。
李子台也讲究,按照本钱再低一成的价格给齐妙,也算是他们李府的心意。
一切都搞定之后,便拿去了布行,交给钱管事。
离天冷还有俩月的时间,足够他们赶制寒衣。
南越方面疫情的消息,很快传到了京城。
老百姓都赶潮流,一个新的消息传来,必然会抢走所有热度。
原本讨论好些天的京城第一聘礼,如今已经寻不到任何蛛丝马迹。
不过最近几年,还真是多事之秋。
先是东陵辽东遭遇雨季、突发疫情。
接着是北芪翻龙骨,皇上突然崩逝。
再然后是日照春耕遭遇大雪,送上降表。
如今南越又突发疫情,死亡无数。
种植苦菇娘的算是走运了,有多少德济堂收多少,然后转手卖去南越,赚得一大笔银钱。
当然,东陵也不会真的趁火打劫,在德济堂贩卖的同时,东陵王朝的朝廷,也派人以朝廷的名义,送去了一批苦菇娘。
完全是白送,结两国之好用意。
送的这批苦菇娘,出自太和镇李府,也就是李子合今年种的所有。
个中缘由不用细说,反正李子合这么做的好处就是:受了封赏、改了户籍,更让京城这边的李子台兄妹,抬高了身份。
南越眼瞧着疫情就要得到控制,可季弦仍旧没有任何消息,七虹、血网、月阁、还有卓毅桓手里的暗卫。
这么多人去寻,还是没把人寻出来。
这天早上,齐妙、梁桂兰李嬷嬷跟李明恒正用早饭呢,不料卓家来人,急急忙忙的说:
“郡主请救命——”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齐妙放下了勺子。
李嬷嬷也蹙眉,瞅着齐妙不明所以。哪家的下人,怎会如此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