饕餮的鼻子的确如狗,却灵敏百倍。
做好了带你吃佩尔。莘烛顿了顿:找到后不许吃掉。
饕餮宝宝乖乖点头,有点可惜,刚刚他还琢磨闻着像臭豆腐,万一吃起来比较脆呢?
但莘哥哥不让吃,他就不吃了,有佩尔谁吃僵尸呀。
张部长瞠目结舌,没想到饕餮可以这么用。
八组分两拨,峯舒领着莘烛和三足金乌去给受害者解尸毒,饕餮宝宝带着青龙几只神兽找僵尸。
周谨言到达了佩尔酒店,再次站到这里,他颇感物是人非。
负责迎宾的已换上了年轻女孩,周谨言记得她来了一个月,朴实认真,是个谦虚爱学的好孩子。
据说是实习大学生,那双清湛的眸还未染上污浊,对未来和社会充满期盼。
旗袍女孩见到前辈,忙热络打招呼,疑惑地问他转去哪个部门。
女孩一直以为前辈升职了,此刻才知道他不干了。
女孩惊愕不已,低声惊呼:怎么会呢,是不是那位又做了什么,前辈明明那么能干
愣了一下,周谨言咧嘴笑了。
这种纯真虽然有些笨拙,可并不惹人讨厌。
大概是找到更好的了。周谨言想起莘烛,不禁摇头失笑。
多亏了高颧骨,他算是因祸得福。
就在女孩为之愤愤不平之际,经理狼狈地走过来,一脸尴尬地咳嗽了几声。
周谨言首次抬头做人,噙着似有若无的冷笑:经理呀。
经过昨日被科普教做人,经理哪有平日的趾高气扬:小周呀,过去是我不对,你
经理没有错,我的确做的不够出色。周谨言直接打断他的话。
经理脸色微变,忙堆上笑容:唉,毕竟同事一场,不如什么时候我请小周吃个饭。
总经理的话并非危言耸听,他若处理不好,没准饭碗不保。
不必了,经理您还是用这钱看看您侄子吧。周谨言刺了他一下,然后笑着道:不过,经理是前辈教了我很多,我很感谢经理,以后希望我来佩尔,能得到些厚爱。
这是自然这是自然。经理心底不高兴也不敢表现出来。
听周谨言的意思,他也松了口气,不过肉痛是肯定的,佩尔什么价位,厚爱就是真实惠了。
这周谨言来一次,他估计就得大出血一次。
想想就心梗。
但谁让他过去做的忒不地道,如今风水轮流转,他得供着人家。
收拾好东西,获得了同事依依不舍的小礼物,周谨言捧着个纸箱子离开了佩尔酒店。
自此,他将开辟新的人生。
*
莘烛站在医院电梯中央,咧着嘴瞧天棚。
女鬼吓尿,躲了那么久,反复确认没危险这才回来,怎么就又遇见他了?!
鬼生艰难。
莘烛侧目,与捧水果篮的漂亮小女孩相视而笑。
他与这几只鬼都有缘。
这次峯舒有了手机,顺着师父的角度打开,一打眼差点直接原地爆炸。
卧槽,这么多鬼?!峯舒吓了一跳。
莘烛瞥他:上次你没怕。
上次?峯舒猛然打了个激灵,整个人都不好了,上次不是师父说安全吗?!
那会儿也这种情况吗?一想到和鬼脸贴脸,他就要疯。
峯舒幽怨地望着师父,这能怪他?
莘烛皱眉不满:抬头。
被师父严厉的语气震慑,峯舒老实了,的确是他不够淡定。
熟悉的楼层,莘烛之前来这层还是因鬼婴。
几个倒霉蛋情况不等,最严重的生机闭塞,面如死灰,轻的大概与龚平情况相近。
他们就像是犯了狂犬病,怕光怕声,双眼猩红浑浊。
因是特殊原因,医疗小组来自燕京,他们都是清楚些内幕的,唯一例外便是本院陈医生。
医学教授、学术泰斗凑在一块一筹莫展。
唉,不行,抗生素也没用,那病毒根本不怕这些。
那以毒攻毒呢?
肯定不行,他太虚弱了,根本承受不住。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为什么这么吓人,如果形成了大规模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好了,别管这是怎么来的,我们就琢磨怎么解决问题。
脚步声并没引起教授们的注意,他们依旧在据理力争地研究着解决办法。
陈医生是最年轻,资历最浅的。他之所以能被邀请来,也是因曾接触过鬼婴这事儿。
在一众老教授的提点下,医术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因祸得福。
老教授面前,他不敢多言。但却觉得这病不简单。
每一个患者的颈项都有不足以致命的伤口,他们统一失血过多,被病毒感染入侵。
这就像是被吸血鬼给咬了。
莘烛走到几人身边,两个老教授脸红脖子粗地吵吵,其他人眉头紧锁。
在几人脸上扫过,莘烛目光一凝,嘴角翘起抹笑意。
清脆的笑声格格不入,很是突兀。
像是针锥似的刺入众位教授的耳膜,他们怒目而视,责备地望过去:到底谁,国难当前还笑。
然后,惊愕地发现了不知何时,队伍中挤进来一个漂亮的陌生人。
你是何人?卫教授脸一沉,就要发作。
这是什么地方,闲杂人等快走。
峯舒忙上前:教授们好,这是我师父,我们是国家特殊部门,特意来解决病毒。
你们其他教授想反驳,听见特殊部门几个字,便闭了嘴。
卫教授瞳仁微闪,精神矍铄的小老头竟向前跑了两步。
你们有办法吗?你是莘先生?
有办法,我是。莘烛眉头微挑,勾唇应了。
卫教授是卫家二爷爷,老人家一生无子,最疼大哥家里两个孙子,小孙子昏迷时他都愁秃了。
这次得知青云市需要医疗小组,他特意赶了过来,还叫上了一群老家伙。
原本不需要他来,但他执意前往,上面也没办法。
卫教授握住他的手上下晃动:莘先生啊,我是卫家老头子,你要是不嫌弃,叫我一声老卫。
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卫家老二忽然平易近人,众教授齐齐侧目。
这家伙不是就对孙子慈眉善目吗?
莘烛瞥了他一眼,由衷地不赞同:你还年轻。
七十岁连他零头都没有。
哈哈,是嘛。卫教授有点高兴。他注重养生,长得的确年轻二十岁。
寒暄几句,莘烛便道:开门。
陈医生毫不犹豫应诺,与上次的态度截然不同。
卫教授有些担忧:莘先生,这几个人都具有攻击性,要小心。
莘烛点了点头,戳了下安静如鸡的雏鸟宝宝。
啾哔,啾哔!
又到了三足金乌大显身手的时候。
几个倒霉蛋身体虚弱,兼之是普通人禁不起折腾,最轻的也足足用了四个小时才消除尸毒。
最重的只清除了三分之一,脸色依旧难看,嘴唇发黑。
拍拍鸟宝宝,莘烛收了手:下次吧。
几人已经达到极限,再承受不住,需要静养几日恢复生机再进行下一次。
教授小组一直在旁盯着,丝毫不觉烦闷和不耐。
不说火焰萦绕的画面奇特,便是这种治疗方式也是闻所未闻。
这不瞧个够,下次指不定下辈子见了。
确认可以进入,教授们鱼贯而入,将病床围的水泄不通。检查过后,啧啧称奇。
特殊部门这么厉害的吗!
瞧了瞧时间,下午三点多,莘烛有些饿了。
叮铃。
莘烛眉头微挑,接通电话。
【莘哥哥,我,我,我没捉住僵尸】这是小饕餮的声音,带着哭腔。
发生了什么?莘烛诧异,那僵尸竟如此强悍?
【不是,是被人捷足先登,呜,我是不是得不到奖金了。】
莘烛:
摩挲下颌,莘烛吩咐几句挂了电话。
面对仿若要将他解剖的炽热目光,莘烛一本正经地道:我不捐献遗体或**研究。
老教授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他们刚刚是太露骨了吗?
见面地点定在了莘烛的住处,他对老教授挥挥手赶了过去。
峯舒的车是由高科技组成,莘烛愉悦地戳屏幕。新挂给力,他直接将刑天凿死。
峯舒得意洋洋地道:师父,您别看对面那哥们挂多,咱一个顶十个。
嗯。莘烛递给他一个赞许的眼神。
等我有空给您写个不容易破译的增长挂,再加个病毒挂。
以后吃经验升级,吞别人的挂黑吃黑什么的
听着不错,莘烛默默地想。
另一头,第十次被个平底锅血虐,一个魁梧的壮汉气的直接将自己的头拧下来了。
☆、第43章 醋溜闫总vs醋溜蜡烛精
莘烛到达时, 别墅的气氛诡异。
青龙优雅地品茶, 獬豸翻阅文献,饕餮宝宝则捧着块糕点,气鼓鼓地噘着嘴。
对面是勾勾和冷厉男人, 脚边一只凝固物裹成粽子的僵尸。
勾勾眉眼含春, 紧张地左顾右盼。
他坐立难安,很想给半仙发个消息寻个凶吉,但身边的男人眼尖醋劲还大, 他怕被他发现。
堪称尴尬的气场中走进两人, 消弭了隐含的刀枪棍棒, 电闪雷鸣。
青龙浮于表面的笑真诚许多, 大人,您回来了。
嗯。莘烛点了点头。
饕餮宝宝一口吞下糕点,吧嗒吧嗒小短腿抱住他:莘哥哥。
三足金乌宝宝立即炸起毛:啾哔啾哔。放开粑粑。
饕餮宝宝吐舌头, 就不。
莘烛安抚地揉了揉小饕餮的脑袋,坐到了首位。
他看过勾勾的直播, 认识他。
另一个不熟悉,这男人身上既有幽冥的阴寒之气, 又有雄浑的艳阳之火。
两种气息纠葛交缠, 萦绕在一个身体, 着实古怪不已。
这是莘烛见到的第三个有趣的存在。
系统:前两个呢?
莘烛:闫幽玖与林陌南。闫幽玖的体质和林陌南的面相他参不透,都很感兴趣。
至于角落里吃土的僵尸, 莘烛只轻飘飘一个眼神确定了。
毛僵, 铜皮铁骨, 行动如飞。
毛僵已是极厉害的僵尸,再进化便能赤地千里化飞僵,便是魃,成妖则变犼。
它浑身长满长毛,目如丹砂指如爪,比孙二狗那鬼的模样还能唬人。
古曼丽心有戚戚:再也不说二狗哥丑了。
狐狸和猪无法反驳。
莘烛掂量男人的能耐,不禁又多打量几眼,能从凶兽饕餮手中抢走猎物,此人意外不凡。
在他打量男人时,男人也不着痕迹的审视这位。
互相试探着,几秒种后两人相视而笑。
笑容不算友好,但初步认同了彼此,莘烛挥手:青龙,奉茶。
青龙笑诺,欣然起身斟茶,丝毫不觉被指使是受辱。
男人诧异地抿唇,若有所思。
勾勾如坐针毡,心烦意乱,他身为一个正宗的人类,在这地方总觉得很不安。
男人察觉他的忐忑,将人拢入怀中,不由分说地接了个吻。
非常霸道和不要脸。
勾勾的脸蓦然爆红,他哼唧着推拒了几下,快哭了。
莘烛眉毛微挑,诶在亲嘴。亲吻的男人阴冷之气尽消,浓郁的阳火熊熊燃烧。
原来如此。他之前掐算勾勾有个爱人,原来竟是这种形式。
安心了吗?男人低哑地问。
勾勾,勾勾脑袋都冒烟了,由衷地想挖个坑将自己埋了,他从未遇见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呸,这货连人都不是,想想就郁闷就好气。
他怎么就着了道。
两人旁若无人的秀恩爱,莘烛首次有吃了什么奇怪东西的饱胀感。
小烛,你在这儿啊,有没有想我?
闫幽玖的声音从门口响起,他嘴角噙着甜蜜的笑,施施然坐到跟前,握住他的手。
莘烛扭头,看到勾勾一对儿黏黏糊糊,又转了回来。
闫幽玖隐晦地审视陌生人,察觉没威胁便愉悦地在他脸颊上亲了一下。
小烛,我很想你,昨晚上是我做的不好,别生气了。内容丰富,心思不纯的激烈脑补。
但不包括莘大佬。
莘烛冷哼一声,掐着他的俊脸:下次剁头。
已经麻木的莘烛被亲了脸颊也没什么反应,闫幽玖成功地慢水煮青蛙。
好好好。闫幽玖微微一笑,下次我会老实的。
刚才吞了狗粮,在座的享受了双倍暴击。
莘烛愉悦地扬下巴:说说看。
男人:我叫朱冥。
眯着眼打量他,莘烛指尖被亲了一下,疑惑地侧头:有事?
闫幽玖笑容浅淡,没什么。
小智障漆黑的瞳孔满满倒影着他的身影,像是将他装入心里放在眼底,闫总的小心思满足了。
有病吃药。莘烛瞪了他一眼。
朱冥意味深长地眨了下眼,抱起迷迷糊糊的勾勾亲了一口。
就很硬核。
其他人:
在这场没有硝烟的炫耀战斗中,他们不配有姓名。
莫名其妙的莘烛得出结果:朱有病。
闫有病和朱有病短暂的秀恩爱交锋结束,朱冥道:我的确是有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