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焦急着,一道暗哑的声音在上空响起。你为何在此处?季温良在原地转了一圈,也没找到说话的人。他这样问,必是这里的主人了。而这里的主人,一定是魔族中人。暂时不能得罪。该如何称呼?外面的叫法是魔头,现在肯定不能这么叫,这不是找死吗?季温良想了想,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前前辈,在下玄流派弟子季温良,误入此地,是为了找一位师兄,就是嗯被一头魔鹿带走的。一阵很长久的沉默过后,那位前辈才缓缓开口。季温良,很好的名字。我知道是很好的名字,但这时候您不该介绍一下自己吗?敢问前辈尊姓大名?话音刚落,街尾闪过一道影子。正是那头魔鹿。别跑!季温良抬脚追了上去。作者有话要说:封离给自己找岳父。封离:岳父大人,您可真会扎小婿的心啊。季温良:小鹿,你说什么?小鹿:走走走,带你找老公去。明天很大可能不更了,后天应该会更~越写越长啊,快了,还有两三章?第65章 冷酷魔尊的小仙侍(三十三)这魔鹿跑得不快, 却始终与季温良拉开一段距离, 还时不时地回头看。季温良追上的时候, 它正停在一家医馆的门口。不,赊,医, 馆。连医馆的名字都这么古怪。这鹿难道是看陆师兄受伤,才将他驮到医馆?看来还是我误会了它。魔鹿见季温良盯着医馆的牌匾发呆, 蹬着前爪刨了刨地, 低叫了几声。用巨大的鹿角顶开了医馆的侧门。这是医馆的后院。几间厢房,一口水井, 角落里堆砌着枯枝。魔鹿慢悠悠地挪动步伐,停在了一间厢房的门口, 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望着季温良。这是让陆师兄进去休息?可前辈的地盘, 也不好擅自闯入。不知所措之时,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你的师兄受了很重的伤, 若是你愿意, 可以在此处休息。魔族这么善良的吗?话本里不是这么写的啊。可是我与陆师兄身上也没什么好觊觎的。不过陆师兄需要休息是真的。多谢前辈。季温良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礼。魔鹿见此,也叫了几声,还学着季温良的动作低下了头。季温良看它装模作样, 实在可爱,忍不住一笑。推开了厢房的门。一张床, 一套桌椅, 靠墙一侧摞着两个箱子, 最显眼的是放满了医书的立柜。应该是大夫的房间。这魔鹿倒是善解人意, 一直走到了床边才停下脚步。季温良将陆衡之扶到床上,又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看到已经不再渗血了,放下心来。可这心放得有些早了。不知过了多久,陆衡之忽然发起了热,满面通红。季温良急忙打了一盆井水,将布巾浸湿,放在他的额头上。又理了理被子。陆衡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开始说胡话。季温良使劲拽,却拽不出来,只得罢了。凑近听了听。风风别人或许听不出来,季温良却是懂了。陆师兄是把自己当做风师姐了。唉,也不知这烧何时才能退。他靠着床头,打起了盹。迷迷糊糊间,感觉自头顶投下一道暗影。心里一惊,猛地睁开眼。屋子里静悄悄的,哪有什么影子。怕是自己出幻觉了。低头看了看陆衡之,见他面色已经恢复正常,呼吸也平稳了许多。拾起布巾,替他擦了擦额上的汗。你若是要休息,可以去别的房间。季温良一愣,知道又是那位前辈在说话了。多谢前辈好意,我还是在这里陪着陆师兄。沉默了半晌,那前辈道:你对他很好。师兄弟之间相互扶持不是应当的吗?季温良正不知如何接话,前辈又道:他对你好不好?这是要我夸一夸陆师兄?陆师兄对我当然好,众师兄弟里,陆师兄辈分最高,法力最强,小时候一直是陆师兄陪着我的,他还指点我法术。作为大师兄,他真的是尽善尽美了。那那很好。季温良在这话里听出了无尽的失落,不知怎的,心猛地一痛,忍不住搭话道:前辈一直在这里吗?只是偶尔会来。这里是魔界吗?是魔界。可这里的建筑怎么像是人界的?人界也有这样一个地方,我曾经去过,就在这里建了一个一模一师兄,你醒了!感觉怎么样?还痛不痛?陆衡之揉了揉发昏的头,从床上坐起,沙哑地道:我这是怎么了?你的腿被魔狼抓伤了。对,那时他们受到魔狼的围击,魔狼魔狼呢?师兄不用担心,魔狼都走了。走了?怎么会这样?这季温良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总之都走了。我们现在在哪?季温良刚想说魔界,话到嘴边,转了个弯。在不灵城,是一位前辈收留了我们。不灵城名字虽怪异了些,但应该是人界了。陆衡之放下心来,又好像忽然想起了什么,急急问道:荆鸢草还在你那?师兄,季温良犹豫了一下,道,荆鸢草已经没有了。没有了?师兄中了魔狼的毒,我用荆鸢草给师兄解毒了。啊?可可风师妹怎么办?师兄不要着急,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就好,荆鸢草我们可以再找。说得倒是容易,为了这棵荆鸢草,陆衡之差点丢了半条命,没想到还是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说了这么多,陆衡之已经很累了,在季温良的搀扶下躺回了床上,不一会儿又睡了过去。这时,魔鹿又走进了屋里。你怎么来了?季温良低声问道。魔鹿扯着他的衣角,哼唧唧地叫了起来。嘘!季温良瞥了一眼床上的陆衡之。把师兄吵醒就遭了。魔鹿歪了歪头,顺着季温良的目光望去,居然又叫了起来。而且叫声比刚才更大了。这只鹿是故意的!季温良无法,只得跟着魔鹿走出屋子。魔鹿带着他进了另一个厢房。这间厢房的布置和刚才那间很像,只是少了书柜。魔鹿用长长的角将季温良顶到床边,眼睛一闭,脑袋一耷拉,做了个睡觉的姿势。不得不说,这头鹿模仿本领真的十分强大。陆师兄的烧已经退了,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好吧,听你的。进了魔界以后,又是寻荆鸢草,又是杀魔狼,还跑了那么远的路,季温良真是累得狠,脑袋一沾到枕头,就睡过去了。一人一鹿睡得正熟,凭空刮来一股黑风。黑风逐渐盘旋积聚,汇成人形。魔鹿率先醒来,警惕地抬起头,看清了来人的面庞,放松了神色,垂头闭眼,又睡了过去。这人一身黑衣,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他走的又轻又慢,好像怕踏碎什么美梦一般。伸出手,想要碰一碰床上的人。唔床上的人似是感受到一股让他不舒服的气息,蹙着眉动了动。那只手像是被毒蛇咬到一般,猛地缩了回去。他不能再碰他了。也没有资格再碰他了。季温良这一觉睡得极香,醒来时天已经大亮。魔界是没有太阳的,可这不灵城居然还有昼夜之分,真是奇怪。不过怪事多了,也就没那么多精力惊讶了。从床上坐起,目光随意扫过窗前的桌子,定了一定。匆忙下床,跑了过去。这是荆鸢草?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是前辈?前辈可在?我在。这荆鸢草我听到你们的谈话,就找了来,你们是要用?季温良大喜,点头道:是,风师姐自小患有眼疾,一直都没治好,前阵子来了个很厉害的神医,说有法子治好师姐的眼疾,开了一副药方,别的药都好找,只是荆鸢草难寻,我们查了书,只有魔界有,就来了。可又碰上了魔狼,陆师兄还受了伤,只好把千辛万苦找来的荆鸢草给师兄用了。魔狼是荆鸢草的守护兽,你们采了荆鸢草,魔狼自然不肯善罢甘休。前辈可有受伤?魔狼那么厉害没有。前辈语气好似温柔了许多。过了几日,陆衡之的伤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不能下床走路。其实身上的伤倒不是他最关心的,他最关心的是自己的小师弟。小师弟最近行为举止特别怪异。比如时不时地跑出门去,还总是自言自语。该不是被妖魔附体了吧。还有一件事不太寻常。小师弟口口声声说是一位前辈收留了他们,可这位前辈他却一次也没见过。太蹊跷了。温良。没有动静。陆衡之抬头一看,这人正坐在桌边发呆呢。季温良!啊?你过来,我有话要问你。季温良一看陆衡之露出那种表情,就知道要不好。师兄,怎么了?陆衡之和颜悦色地道:温良,你我在此地叨扰许久,我却还没和主人道过一声谢,实在失礼,你说的那位前辈何时有空?我好当面感谢。师兄,不用了吧,我已经道过谢了。你是你,我是我,怎么能一样?还是有什么不方便?我我对了,还不知道这位前辈尊姓大名?来自何派?这陆衡之眼神蓦然凌厉,道:你不说,我只好亲自出去看看。说罢,掀开锦被,就要下床。师兄,季温良急忙将他拦下,你的伤还没好,怎么能乱动?你遮遮掩掩,我实在不放心。陆衡之拨开他的手。我说,我说。我没见过这位前辈。没见过?那你们是如何联系的?密室传音。你休要哄我,他密室传音带你到这来?不是,不是,是一只鹿领我来这的。鹿?普通的鹿?季温良见遮掩不得,心虚地低声道:魔鹿。魔鹿?陆衡之拔高了嗓音,那这里不就是魔界?你口里的那位前辈是魔族?师兄,季温良唯恐前辈还在,能听到他们的谈话,赶紧道,魔族也有好有坏,这位前辈收留我们,也是好心,那就是好魔。好魔?魔族阴险狡诈,无恶不作,你还说什么好魔?他这个师弟,自小被保护的太好,根本不知道世间的险恶。师兄,前辈真的是好意,再说我们身上什么可图的呢?陆衡之冷哼一声,道:我若是知道他心里想的是什么,我就是魔不是人了。言罢,抬起头,高声喝道:前辈,我这师弟单纯善良,不谙世事,前辈有什么招数冲我来,不要哄骗于他。季温良要捂住他的嘴,却被挡开。半晌过后,毫无响动。也许也许前辈现在不在?想到这,他松了口气,从储物袋中拿出荆鸢草。陆衡之看清他手里的东西,惊道:你这哪来的?季温良道:师兄,前辈真的没有恶意,这荆鸢草就是他找来送我的。陆衡之闻言一愣。半晌,斩钉截铁地道:再过两日我的伤便会痊愈,到时立刻离开。过了两日,陆衡之的伤果然好了。无论如何,都没有理由再住下去。出发前夜,季温良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干脆起身,推开了房门,坐在石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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