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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我主动和反派绑定了》TXT全集下载_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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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梨园到了长身体的年纪,每天虽然吃的不少,但却饿得很快,没想到这件小事被苏鄞注意到了。

季梨园手里被塞满了肉包子,包子还是有些烫的,手心也有些疼,但季梨园却不想松手。

到了国子监,朱先生还没到,大家便叽叽喳喳的闲聊,苏鄞赶紧抽空继续教季梨园认字。

不得不说季梨园不愧是世界的主角,天资聪颖,半个月的功夫已经把常用的一些汉字认全了,国子监的书也能磕磕绊绊的读了,虽然还不能完全明白是什么意思。

等先生到了,一讲就是两个时辰,才能吃午膳。

不过中途趁着先生低头喝水的功夫,苏鄞立马伸出双臂把季梨园挡在身后,示意他快吃包子!

于是其他的同学便看到苏鄞腰板挺得笔直,数次大鹏展翅。

而后面的小鸡仔季梨园窝在苏鄞身后,大口大口啃肉包子。

该死!

突然觉得好饿!

这对狗兄弟!

好容易到了午膳时间,众人匆匆往饭堂赶去,只觉今日肚子比往日更饿,纷纷走出了凌波微步的步伐。

苏鄞也和季梨园并排往饭堂走,一边蹦蹦跳跳的走一边和他说话:“哥哥,今天的包子后来是不是有点凉了?明天咱们带个不怕凉的!”

于是第二天同学们便看见季梨园啃了半只烧鸡!

第三天是一份卤鸭脖,外加一袋小宝栗子!桌子上还放了一小壶杏仁酪。

明显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

同学们怒了!说好的欺负人呢!这到底是在折磨谁啊?!

我们好饿!

季梨园悄悄喂给苏鄞一颗栗子,没理会旁边那些快要喷出火的眼神。

苏鄞也是第一次接这种感化反派的任务,只知道一股脑对着季梨园好,生怕孩子因为受什么委屈黑化,却忽略了其他学子的想法。

其中几个平时就不服管教的学生就是颇为愤愤不平的,不过他们对苏鄞不敢有什么意见,只能把怒火转移到十分厌恶的季梨园身上。

想你季梨园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臭书童、狗奴才!

我们在这饿着,你却吃的高兴?

几个人眼神彼此对了对,等到一堂课结束,趁着苏鄞如厕的功夫,连拖带拽的把季梨园带到了国子监后面的一片空地上。

几个人把季梨园围在了中间。

其中为首的当朝宰相的孙儿刘敏,抬起右脚对着季梨园的后心一脚踹了过去。

第4章 白眼狼的猪

看着季梨园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周围人哄堂大笑。

刘敏又用脚狠狠踩上季梨园的侧脸,狞笑着说道,“怎么着?季梨园,你这才来几天啊,就忘了自己是什么货色了?”

季梨园紧紧闭着双眼,两侧的手蓦地攥成了拳头。

“哎呦?不服?”其中一人看到了季梨园的不甘,恶狠狠一脚踢了向季梨园的肋骨,“呵呵,一个狗奴才,主子打你还想反抗?反了天了你!”

“李兄,这你就有所不知了。”刘敏拍拍这人的肩膀,“这个季梨园的娘是江南大名鼎鼎的歌姬,多少人千金求一夜,后来被抚远将军看中,花了重金才把人赎了出来,可带进府里还没来得及疼惜几年,就因为生季梨园死了,钱也白花了,闹了好大的笑话。”

那人扣了扣下巴,一脸恍然大悟:“哦,我说怎么抚远将军给他起名叫梨园,原来是下贱歌女所生。”

旁边的另一人为了讨好刘敏,也连忙过去凑趣:“原来如此!多亏刘兄解惑啊!那他这么不懂礼数也不足为奇了,哈哈哈。不过如此想来,若是咱们替抚远将军教育教育他,将军应该还会感谢咱们呢!”

说着几个人眼神一对,又狞笑着凑了上去,对着季梨园一顿拳打脚踢,且都有经验的挑着让人疼却不落伤的地方打,可见平日没少做这种事。

季梨园依旧紧紧闭着眼睛,忍受着自己已经有些不太熟悉的疼痛。

苏鄞回到学堂没见到季梨园,想去找又不敢忤逆先生,好在等了一会儿季梨园自己回来了。

“你去哪了?”苏鄞看着季梨园坐下急忙问道,“哎?后背怎么脏了?”

季梨园摇摇头,只推说自己去出恭,不慎在路上摔了一跤。

有什么必要说呢?

难不成他一个“主子”,还会为自己这个“奴才”出气吗?

况且,若不是他想出这个折辱自己的法子,自己又怎么会遭受这些!

此后那几个纨绔只要看到苏鄞不在,就会上去找季梨园的麻烦,讽刺挖苦更是炉火纯青。

季梨园听的怒火中烧,手心甚至攥出了血。可他什么也做不了,为首的是丞相的嫡长孙,他的反抗无疑是蚍蜉撼树。

若是因为冲动惹出什么祸事,自己那位名义上的父亲,怎么可能替自己善后,估计还会责怪他惹是生非,家法处置他。

季梨园痛恨这不公的一切!

他的父亲,从未尽到一位父亲的职责;他的弟弟,对他任意打骂;他的同窗,欺凌于他。

他们可以肆意把别人的自尊踩在脚下,但因为他们高贵的身份,而不会有任何责罚!

总有一日!

总有一日!

季梨园因为苏鄞的关怀而有些变软的内心,再一次萌发了仇恨的枝芽。

苏鄞上课吃零食的习惯不知不觉蔚然成风,到了第六天,大家几乎都学着带起了零食。

绕是因为年纪大嗅觉有些退化的朱先生,也终于闻到了空气里不寻常的味道。

朱先生心机的假装低头翻书,准备趁其不备抓一个现行。

估摸着时机成熟,朱先生猛然抬起了头。

“啊——”

“先生!!!”

朱先生因为用力过猛伤了脖子,国子监放假三天。

几个和苏鄞相处不错的同窗便商定,明天大家一起去附近的梦溪湖郊游踏青,并惩罚让苏鄞这个始作俑者负责带大家的零食,来报之前的仇。

苏鄞乐呵呵的答应了,让小厮去采买,自己则在卧房里准备两个人出门要带的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好准备的,无非是看看明天要穿什么。

自家的猪长得那么好看,一定要打扮的漂漂亮亮的!

苏鄞挑选的十分认真。

等到第二天,季家的小厮驾着马车,准时的哒哒哒来到了湖边。

一行人到了不少,看到季家的马车来了,纷纷凑上去,起哄着要看他们都带了什么。

等到马车停稳,众人只见一只骨节修长、莹白如玉的手先从马车里伸了出来,帘子被缓缓拨开,露出了季梨园那张颠倒众生的脸。

季梨园干脆利落的从马车上跳下,在一旁站稳后,伸出手等着,准备苏鄞下来的时候扶他一把。

这些人突然意识到他们之前的想法大错特错,苏鄞让他当书童是真的为了让季梨园读书的,丝毫没有羞辱他的意思。

其中有一个人正是这几日欺负季梨园的人,此时更是后悔的不行,生怕将军府的这个小霸王来找他麻烦。

看季梨园身上穿的那件拿金线绣的凤凰牡丹暗纹的红色圆领袍衫,和他发髻上的那个镶宝石的纯金束发小冠。

这哪里是一个受欺负的庶子能穿戴的?

且不说那件衣服,单那顶小冠,就是今年的万珍阁的新样式,一共没做几个,有钱都买不到。

季梨园却不懂这些,只知道苏鄞给他打扮的花里胡哨的,却没怎么在意自己,只穿着一件平时常穿的月白色旧袍就来了。

苏鄞也没注意到周围人的心思流转,扶着季梨园的手跳下马车,和大家一一拱手问好,并示意小厮把东西搬下车。

苏鄞为人大方,东西没少预备,大包小包铺了满地,每个人都分了不少。

梦溪湖风景很好,一行人得了东西就围坐到湖边,吃吃小吃,赏赏风景,闲谈几句。

坐的累了,大家便三三两两的分开,打算四处去转转。

苏鄞见众人散了,也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围着湖边慢慢散步,季梨园跟在他的身后。

“哥哥,这里是不是很漂亮?”

季梨园抬头望了望远方,嗯了一声。

苏鄞转过身对着季梨园兴奋的提议道:“哥哥,听说城郊的京华山也很漂亮,哪天咱们一起去瞧瞧!”

“好。”

苏鄞一边面对着季梨园说的热闹,一边调皮的倒着走,结果突然一个不慎踩到湖边的湿泥,脚下一滑,整个人就后仰着摔进了湖里!

季梨园下意识伸手一抓,却连苏鄞的衣角都没有碰到,眼睁睁看他落入水中。

季梨园是会水的,他上前一步,就想跳下去救人。

可他只迈出一步,人就停住了。

季梨园眼睛死死的盯着湖面,安静的看着苏鄞在水里挣扎。

渐渐的,苏鄞的动作越来越小,季梨园依旧还是一动不动。

这是第二次机会,季梨园心想,第一次算他运气好,被他躲过了,这次呢?这次可是他自己不小心掉进去的。

季佑之喜怒无常,虽然这半年多对他很好,可谁知他到底在打什么主意?恶狼吃了两天草难道就能变成小白兔吗?

只有这次除了他,才能一劳永逸。

季梨园深深看了一眼几乎已经没有了波动的湖面,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苏鄞失去意识前最后看到的景象,就是透过那冰冷的湖水,季梨园决绝离开的背影。

好冷啊……

苏鄞苦笑一声,缓缓闭上了眼睛。

小猪养了半年多,还是没养熟啊,自己这次怕是要因公殉职了。

第5章 醒悟

等苏鄞恢复意识,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将军府自己卧室的床上了,身上也被换上了干净的寝衣,盖着松软的棉被,屋里飘着一股熏香也盖不住的药味儿。

环顾四周,苏鄞看到季准坐在一旁正哭的鼻涕一把泪一把,老管家拿着手帕劝着,季梨园则被人压着肩膀跪在地上。

季准见苏鄞醒了,大喜道:“宝贝儿子!你终于醒了!可吓死爹了!爹只有你这么一儿子啊,你要是没了,爹可怎么活啊!”

说着又呜呜哭了起来,可以看出季准是真心疼爱这个儿子的。

苏鄞清了清嗓子,发现嗓子疼的厉害,头也晕,应该是发热了。

费力咳嗽了两声,苏鄞沙哑着嗓子说道:“爹,别哭了,我这不是没事儿么。还有,你为什么要让哥哥跪在地上啊。”

这句话倒是提醒了季准,站起身厉声吩咐道:“来人,把这个祸害拖到院子打死!”

压着季梨园的两个下人应了一声,拉着人就往外走。

苏鄞吓了一跳,连忙坐起来拉住季准的手,“等等!等等!爹!为什么呀?”

“为什么?哼!你那同窗沈星,他都看到了!这个祸害,看着你落水却见死不救!”季准越说越气,走过去一脚踹向了季梨园的心窝。

季梨园觉得胸口一阵剧痛,嗓子泛起腥甜,一口鲜血直接吐了出来。

季准重重哼了一声,满意的坐回苏鄞的床边,摸着苏鄞的头说道:“幸亏这个沈星有良心,等这个祸害离开之后,把你从湖里救了出来。”

“不是的,哥哥没有见死不救!”苏鄞一边否认一边焦急的思考对策,“哥哥不会水!他走了是要去找人救我!”

听到自己要被打死都无动于衷,一直低着头的季梨园,猛的抬起了头,眼底满是惊诧。

苏鄞是知道他会水的!

知道自己就是如沈星说的那般见死不救。

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季梨园这次才真的相信,苏鄞在打完他那日对他说的话是真的,他是一直真心的在对自己好的。

可自己做了什么?

眼睁睁看着他淹死。

一股陌生的恐慌涌上了季梨园的心头,若是苏鄞以后都不理自己了该怎么办?

这种恩将仇报的事放到谁的身上谁不会心凉?

另一边,季父气了个仰倒,根本不相信苏鄞这个漏洞百出的理由:“都到这个时候你还替他说话!”

苏鄞也毫不退让,“是真的!我才是当事人,他们离得那么远,咳咳,肯定是咳咳!是没看清胡说八道!哥哥还让我不要怕,告诉我他去喊人!咳咳!”

看着宝贝儿子咳个不停,还在替季梨园分辩,季准怕苏鄞病情加重,也没敢再和他争论,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重重叹了一口气,带着下人离开了。

看着众人离开,苏鄞虚弱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软往后倒去。

却没如料想的那样摔在床上,而是倒在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

“哥哥。”苏鄞的声音因为高热变得有些低哑,听着有些狼狈。

“嗯?”季梨园应了一声,也不敢说什么,他在等着苏鄞的审判。

“哥哥,我再原谅你一次哦,这是最后一次了。”

“好。”

季梨园低头亲了亲苏鄞的头顶,眼泪落了下来。

原来自己认为的那第一次机会。

他一直都知道么。

初春天气还有些寒凉,苏鄞这次又是呛水又是受寒,和季梨园说完那几句话之后就彻底病倒了。

身子烧的滚烫,人也几乎没了意识。

本来白嫩的脸蛋因为高热红的要命,眉头难受的皱起,嘴巴微微张着,气喘的又急又短,听的人揪心。

季梨园一直守在旁边,帮着给他喂药擦汗。

可几天下来,任多少副药灌下去,苏鄞的高热却始终退不下去,眼看着呼吸也变得越来越弱。

最后,连季准特意求恩典请来的太医都摇了摇头,跪下来请罪:“将军恕罪,白某已经无能为力,若是令公子这两日还是退不下热度,将军还是……”

太医话没有说完就收拾药箱回去和皇上复命了,可在场的人都明白太医未尽的意思,若是还不退烧,就尽早准备后事吧。

季准眼前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老爷!!!”

下人们几乎乱成一锅粥,少爷怕是要不好,若是老爷再出事,这个偌大的将军府岂不是要散了?

好在管家有经验,临危不惧的吩咐留两个人继续伺候少爷,剩下的人把季准抬到偏院,又着人去把白太医再请回来。

苏鄞房里的下人们怕受牵连,一声不敢吭,呆呆的杵成一溜,看着季梨园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面色平静的继续给少爷喂药,又取了一坛烈酒,一遍遍的给他擦身子。

又过了两日,苏鄞的烧还是没有退下去,季梨园依旧像之前那几日一样,安静的给他喂药擦身。

可因为好几日不眠不休而熬的通红的双眼,和微微颤抖的双手,显露出他的心情并没有表面看上去的那样平静。

突然,季梨园看到苏鄞的眼皮微微颤了两颤,然后慢慢睁开了紧闭多日的双眼。

苏鄞一醒过来,看到的就是季梨园憔悴的面容,苏鄞欣慰的想,这只小猪果然还是没白疼的,看来这次是真的相信自己了。

“哥哥。”苏鄞虚弱的伸手抓住了季梨园的袖口。

“呜呜呜呜呜呜!”

苏鄞刚想说些什么,和季梨园培养升华一下感情,结果刚开了口就被下人们的哭声打断了。

夭寿啦!

这肯定是少爷回光返照了啦!

呜呜呜,少爷虽然又任性又爱打人,还好吃懒做,还不学无术,但还是好舍不得少爷死啊!

季梨园也神情悲怆,一颗眼泪从眼眶里掉出,直直砸在了苏鄞的手背上。

苏鄞被哭的一头黑线,心想还有脸哭?还不是怪你这头猪!

若不是老子用了之前做任务时攒的最后一颗保命灵药,现在怕是真的要在奈何桥喝孟婆汤了!

苏鄞定了定神,继续说,“哥哥,我没事了。你不要担心。”

季梨园点了点头,可表情还是像刚死了亲爹。

哦,不对,季准死了,季梨园应该会高兴的放炮庆祝的。

苏鄞捉急!

拉着季梨园的手摸自己的脑门儿,“哥哥你摸!我真的没事了!”

季梨园表情僵了一下,发现苏鄞额头的热度确实降了很多。

可他还是不敢相信,又抖着手仔细摸了一遍,最后甚至拿自己的额头贴苏鄞的额头来试。

最后才欣喜的相信苏鄞真的开始退烧了。

季梨园猛的站起,想要去把大夫请来,给苏鄞瞧瞧,是不是真的没事了,可刚转身迈了一步,整个人就直直栽了下去。

“哥哥!!!”

第6章 为猪操碎了心

连着五六日没有休息,精神又高度紧张,季梨园才会在知道苏鄞病情好转之后,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不过睡了一觉,也就好了,再加上听说儿子没事,瞬间生龙活虎的季准,需要喝药的还是只有苏鄞一人。

每到中午,等着苏鄞吃过午饭,小厮都会端进来一碗熬好的中药。

“少爷,喝药了。”

苏鄞闻着这股熟悉的苦味儿,脸又皱成了包子,“先放那,我一会儿再喝。”

“不行!”守在一旁的季梨园立马拒绝,“凉了会失了药效。”

“哥哥。”苏鄞委屈巴巴,眨巴着一双桃花眼,可怜兮兮的望着季梨园。

他这个人什么都不怕,做任务流血受伤,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唯独就讨厌吃药,尤其是苦的要命的中药。

季梨园怕自己心软,赶紧把头转到一边,语气凶凶的,“快喝,不喝病怎么能好!”

好你个猪!竟然这么无情!

苏鄞生气的端起碗直接把药干了,却在下一秒被苦味勾着犯了恶心,连着中午吃的饭一起吐了出来。

吐到后来胃里空了,只能趴在床边不停干呕,难受的起了满头冷汗。

季梨园心疼的拍着他的后背给他顺气,“不喝了不喝了。”

苏鄞抹抹嘴,平静的坐了起来,“哥哥可要说话算数。”

季梨园只能无奈点头,吹了吹一杯茶水,递过去给他漱口。

等苏鄞病好了,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两人收拾收拾继续回国子监读书。

沈星几人见到苏鄞依旧带着季梨园,都有些惊讶,他们以为季梨园早就被抚远将军料理了。

刘敏几人的心里更是有了一股不好的预感,苏鄞比他们想象中更重视季梨园,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苏鄞还是用之前对季准用的那套说辞解释,众人虽然将信将疑,却也都识趣的没多说什么。

等到先生来了,大家继续安静读书,苏鄞继续当他的老母鸡,挡着季梨园方便他吃东西。

其他人却是再不敢带零嘴了,先生脖子好了之后派人挨个去他们府里送了口信,每个人都各自挨了自己父亲或者长兄的一顿好打。

怎么办?突然有点羡慕季梨园爹不疼娘不爱。

季梨园靠在苏鄞身后,悄悄吃着苏鄞今天早晨给他包的点心,是稻香园的枣花酥,季梨园觉得有点太甜了,连心里都觉得甜。

就这样寒来暑往,转眼三四年已过,这一届的学子们在前两日拜了孔子的画像祈福之后,都陆陆续续回了自己家,开始准备三年一次的科举乡试。

每个人都比以前更加刻苦,悬梁刺股的昼夜苦读。

因为他们都清楚,自己的前程、家族的荣耀,全在此一搏,家族的每个人也都在期待他们能取得一个好功名,来日为家族效力。

大家族盘根错节,里边的人一出生就被绑在了里面,享受着家族带来的优渥生活,也要为家族付出一切。

苏鄞也在忙着为季梨园准备,不因为过季梨园比别人少学了十来年,纵使聪慧过人,也几乎不可能超过苦读多年的学子。

不过苏鄞也没想着让季梨园这次就能成功,不过是琢磨着让他去见见世面,为下次乡试做准备。

图的不过是,等过两年季梨园考了功名,得到一官半职,就能自立门户了,不用再受季准的辖制。

至于让季梨园投军什么的,苏鄞想都没想过,刀剑无眼,要是受个伤,苏鄞想着都心疼。

自家养的那么漂亮的猪,上次见死不救,自己都舍不得骂两句,何况被别人欺负?

季梨园迈进苏鄞的屋子,就看见他撅着屁股趴在床上,不知道在鼓捣什么。

怕是忙热了,连袍衫都脱了,只剩一身白色的寝衣。

季梨园怕他再生病,拿起一件披风从后面围住苏鄞,“佑之,在忙什么?小心着凉。”

苏鄞回头一笑,“哥哥,这是我托人带回来的书,可不好买呢!”

“什么书?”

“乡试啊!你不会忘了这件事吧。”

苏鄞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季梨园的脑门。

季梨园被戳的头往后仰了仰,神色也变得有些犹豫,有些小心翼翼的望着苏鄞说,“佑之,我不想去参加乡试。”

“什么?!!”苏鄞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不去乡试你要去干什么?”

苏鄞的心里涌现了不好的预感。

“听说西北蛮族动乱,我打算去投军。”

果然。

苏鄞直接躺了下来,身子背对季梨园。

季梨园捏了捏苏鄞的耳垂,“佑之,你生气了?”

“没有。”

苏鄞语气平静,你这只冥顽不灵的猪!

季梨园凑到苏鄞身边:“那你为什么看都不看我?”

苏鄞哼哼唧唧:“看你干什么?你很好看吗?”

“还算不错吧,很多人说我好看。”

苏鄞坐了起来,揪住季梨园的脸,“谁?都有谁这么说过?!”

是谁!

是谁这么大胆,竟然看上了我家的小猪?!

季梨园的表情有些讨好,“没有谁,除了你,没有人在意我的。阿佑,别生气。”

苏鄞一向受不了季梨园这种表情,不知不觉就收了些怒气,“你为什么想去投军?”

“我觉得我不适合走科举这条路。”

季梨园心口不一,他只是嫌科举时间太长,三年三年的考下来,不知何时才能被指官外派。

若他是一个平常人家的公子,他自然不着急,年岁不大,慢慢考也就是了。

可他不是公子,他是一个寄人篱下,全靠苏鄞庇佑活着的下贱货色,他不想一直这样下去,他想功成名就,成为人上人,强大到他能反过来保护苏鄞。

而挣军功是最快的方法。

不过这一切,他不会说与苏鄞听便是了。

“你想好了?”苏鄞又确定一遍。

季梨园慎重的点点头,“想好了。”

果然过了两日,季梨园就向苏鄞辞行了。

苏鄞也没再留他,只是给他塞了不少钱,和一个红色的绣着梵文的香囊,里面装的是苏鄞昨天特意去庙里花了不少香油钱求来的平安福。

苏鄞珍而重之的把它挂在季梨园的佩刀上。

那把刀是苏鄞在季准的书房里撒泼打滚躺了半个时辰从季准那里讨来的,是季家祖上的遗物,寒光凛凛吹毛立断的一把好刀,名唤龙雀。

“刀剑无眼,万事当心。”

季梨园点点头,把苏鄞被风吹乱的一绺鬓发背到耳后,“等我挣了功名就回来。”

旁边的仆人们表情奇怪,只觉得他二人不像兄弟,倒像是一对新婚夫妇在告别。

季梨园翻身上马,在苏鄞的注视中,绝尘而去。

苏鄞想着,孩子长大了,家猪放出去,怕是要变成野猪回来了。

直到再也望不到季梨园的背影,苏鄞才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往回走。

然后又来到了季准的书房,一言不发直接躺在了地上。

季准只觉眉头一跳,“你又想做什么?”

“我也不参加乡试了。”苏鄞面容安详。

“不去乡试?那你想做什么?不然我直接给你捐个官?”

季准倒是没反对,他本来也没觉得这些年不学无术的儿子能考出什么,还不如直接捐出个前程。

“爹,你把捐官的钱给我吧,我要去做生意。”

“什么!“季准这次是真的生气了,“士农工商,商人最下等,你放着官不当要去当商人??我看你是想气死我!”

季父气的边说边拍桌子,眼看着就要来一段rap。

“哥哥去从军了,以后肯定能当将军,行军打仗笼络人心最费钱,我得帮他。”

“季梨园那小子到底给你灌了什么迷魂汤!!”

第7章 是梦吗

季准是拗不过苏鄞的,不过这次躺的时间有些久,一个时辰之后,季准才点头。

苏鄞顺利的揣着一沓银票,回了自己的院子。

这倒也不是苏鄞突发奇想。

听到季梨园还是像之前的世界一样打算投军,苏鄞不得不改变了之前的想法。

行军作战,最重要的就是粮草,而这个时代的皇帝虽说不是昏庸无道,但也无甚雄才大略,不然之前也不会被蛮族灭了国。

现在苏鄞的到来改变了一些事,季梨园不会再被逼到投靠蛮族。

但陈朝的沉珂仍在,腐败无能的官员太多,贪墨点粮草对他们易如反掌,苏鄞可不想季梨园出征的时候被这些人拖了后腿。

他要当季梨园的备用钥匙。

西北苦寒。

京城树叶还没有变黄的时候,军营的将士们都纷纷穿上了jūn_duì发新下来的棉衣。

不过你若是将军、都统之类的大官还好,棉衣都缝的厚厚的,穿起来暖和又抗风。

可你若是普通的士兵,那就要受冻了。

说是发的棉衣,可衣服只附了薄薄的一层旧棉花,再加上冰凉的铠甲,士兵们穿着出营帐走不了两步,就会被冻透了。

士兵们为了不被冻死,只能往棉衣和里衣之间塞稻草。

吃的也不行,没有一丁点油水,只有硬的咬都咬不动的粗面窝头,泡在热粥里,和粥一起勉强吃下去。

喇的嗓子生疼。

不过这还算好的,若是行军作战,有时候没工夫生火,连热粥都没有。

季梨园来西北快一年了,赶上了两次蛮族骚扰边境,杀了一些人,也受过一些伤,当上了百长,算是个小头头了。

可照旧要穿破棉衣,要啃硬窝头。

他想念稻香园的枣花酥,也想念送他枣花酥的人。

季梨园天天掰着手指头过日子,盼着能早一日见到那个他日思夜想的人。

所以,当季梨园在军营门口看到苏鄞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在做梦。

可又和之前的梦不一样,之前梦到的苏鄞,都是富贵公子的模样,白白嫩嫩的脸蛋,皓腕凝霜雪。

不像现在这样,风尘仆仆,头发被吹的像乱草,脸颊也被风沙刮红了,衣服还破了两处,脚下堆着大包小包的包裹,像个逃难的灾民。

季梨园也变得和印象里不一样了,虽然只离开一年,却长高了很多,初见时比苏鄞还矮,现在已经高了他一头。

人也壮了,也黑了,瘦了很多,更显得眉目深邃,英气逼人,像西北荒漠养出来的一匹狼。

两个人就这么目不转睛的看着对方,直到守门的士兵不耐烦的问道:“季大哥,这到底是不是你弟弟啊?”

季梨园这才回过神,“是,是我弟弟!”

说完拉着人、拖着大包小包回了自己的帐篷。

季梨园有些庆幸,幸亏自己当了百长,能有个自己的帐篷,若是之前十几个人住一起的那种,真不知道要把这个玉娃娃一样的小少爷带到哪里待着,自己才不心疼。

可是帐篷条件也不是很好,没有床,只在地上铺了一个狼皮褥子,季梨园有些手足无措,拉着人坐在上面,小心的问道:“坐这行吗?硬不硬?”

“没事儿,挺好!”苏鄞点点头,拉着季梨园不撒手,心疼的问道:“哥哥你都瘦了!是不是吃不好?”

自家的小猪,养的白白胖胖的,可漂亮了,这出去才多久啊,就变成野菜了。

季梨园在苏鄞身旁坐下,面露担忧:“别管这些了,这么远你怎么过来了?”

“我听沈星说西北军的粮草朝廷拖着不发,怕你出事就来了。军粮真的没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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