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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里什么都有》TXT全集下载_2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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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是有点儿……我穿这么正式,人家小姑娘也不知道会不会紧张?”他点了点头。

可起身想去再换一身,已是来不及。

因为他抬头的时候,就看见了院门口的两抹身影。

慕羡礼的目光最先停在慕云殊的身上,紧接着又看向他身旁的那个穿着浅色呢子大衣的女孩儿。

只是那么看了一眼,慕羡礼就愣住了。

那看起来,好像真的是个小姑娘。

白白净净的面庞,一双圆眼,却是单眼皮。

鼻子和嘴巴都很小巧,轮廓很柔和,一头乌黑的长发被编成了发辫,坠着小樱桃的发圈绑在发辫的尾端。

看起来又乖又可爱。

云殊原来……喜欢的是这样的姑娘?

慕羡礼将目光停在慕云殊和她牵着的手上,有点儿闪神。

“少爷回来啦。”

还是贺姨打破了这片刻的静谧,唤回了慕羡礼的神思。

“贺姨。”

慕云殊牵着逐星的手走过来,冲贺姨点了点头,然后他再看向慕羡礼,唤了一声:“父亲。”

在女孩儿用那双圆眼望着慕羡礼的时候,他还觉得颇有些不大自在,手往哪儿放都不是,他清了清嗓子,“都进来吧。”

说完他转身,背着手就往屋里走。

逐星和慕云殊面面相觑,然后就跟在慕羡礼的身后,走上台阶,往屋子里去。

坐在桌前,逐星捧着一杯热茶,任由坐在她对面的中年男人打量着她,她并拢双腿,头一回坐得这么端正。

“你叫什么名字啊?”慕羡礼也是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问。

逐星乖乖地答:

“我叫逐星。”

逐星?

慕羡礼一听这个名字,就有些许惊诧。

他可没忘记,当年他把慕云殊捡回来时,那个醒来就失了忆,且连话都忘了要怎么说的少年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院子里的石桌前,手里握着一只毛笔,如同提线木偶与一般,在纸上一遍又一遍重复地写着五个字。

——“夜月逐流星”。

他甚至不会用钢笔,不认识所有现代社会的一切东西,对于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本能地将自己保护起来,不听外界的任何声音,也不理会任何人。

那是他自闭症最严重的时候。

他最常做的,就是在纸上,用毛笔,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这样一句话。

那段时间,慕羡礼能在院子里捡到许多张写满了这句话的宣纸。

这怎能不令他印象深刻?

所以当此刻,他听见这个女孩儿的名字时,他几乎是本能的就想起了之前有关于慕云殊的那些往事。

想起他在院子里捡了无数次的“夜月逐流星”。

“父亲,您怎么了?”慕云殊见他像是忽然失了神,就开了口。

慕羡礼回神,连忙摇头,“没什么。”

他转而对逐星笑着说,“这个名字好,很好。”

逐星有点不好意思地抿着唇笑。

“你是哪儿的人啊?”慕羡礼又问。

“京都人。”逐星还没有说些什么,慕云殊便先开了口。

慕羡礼闻言,看了慕云殊一眼。

然后他又问逐星,“你家里都有什么人啊?”

“就她自己。”慕云殊又开口了。

慕羡礼顿了一下,看向慕云殊,像是有点不大高兴,“我问人小姑娘,云殊你插什么嘴?”

慕云殊的睫毛颤了一下,却也没再说些什么,只是偏头看了逐星一眼,而逐星也正在偷偷看他。

他甚至还看见她捂嘴偷笑。

他的唇角微不可见地弯了一下,有点想揪她的脸蛋,但他的指节在桌角边缘漫不经心地叩了叩,到底没动手。

逐星很喜欢以前的陛下,也很喜欢现在的慕羡礼。

他好像仍旧是他,没有变过,仍然像以前那样,令她见了,也总觉亲切。

而慕羡礼在同逐星说话的时候,也渐渐地对这个女孩儿满意起来。

几乎是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

她还很会逗他笑。

两个人自顾自地聊天,直接把慕云殊晾在了一边。

他也倒是从没体会过,父亲也有这般晾着他的时候。

但慕云殊却不觉得有什么可气的。

反而,他很喜欢这一刻。

在中午的饭桌上,慕羡礼喝了逐星带来的酒,原本他就不怎么会喝酒,但今天是个高兴的日子,在跟逐星谈笑的时候,他不注意就喝了好些。

逐星也尝试着喝了小半杯,但最后还是被慕云殊给换成了果汁。

倒是慕云殊,他陪着慕羡礼也喝了不少。

冬日午后,在饭桌前,酒香的味道沿着杯壁,顺进喉咙,甘冽醇香的味道经久不散,灼烧的温度经由胃里传至四肢百骸。

他们父子俩都已经有些醉了。

逐星正在啃排骨,她对面的慕羡礼已经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觉闭上了眼睛小憩,而她身旁的慕云殊却忽然偏身过来,他的头就抵在她的耳畔。

逐星分明感觉到,有一抹湿润落入了她的脖颈。

逐星愣了一下,也不啃排骨了。

她小心地偏头,却正好望见他半睁着眼睛,双眼皮的褶皱舒展开来,薄薄的眼皮都泛着微粉的颜色,眼尾更添几分潮红。

这样一张冷白的面庞,好像被甘冽的酒香,点染了几寸春色。

可他的那双眸子里,却分明拢着一层浅淡的水雾。

他在看逐星,又在看坐在对面的慕羡礼。

这或许,是他曾憧憬了多少岁月都不曾达成所愿的,他心头最渴盼的那份安宁平和。

到底,生活如水,诸事平淡,才是这世间,最难拥有的幸福。

逐星不敢出声,她也不知道自己此刻究竟该说些什么,她只能那样望着他,半刻都没有移开过目光。

“逐星,”

她听见他轻声唤她。

那双眼睛里的水雾朦胧着,像是湖面被风吹皱的潋滟波光。

“我很开心。”

他说,“我很喜欢现在的这一刻。”

就像是他当初离开慕宅时说的那样,他再回来的时候,有一天一定是要牵着她的手回来。

他要把她带到父亲的面前。

让对于他来说一直很重要的这两个人,知道彼此的存在。

他望着她,或许眼前笼罩的水光令他根本看不清她的模样,但他仍是那样固执地望着她,就像是一个小孩儿似的,他心满意足地喟叹着说:“真好。”

一滴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悄无声息地掉下来。

他再看向靠在对面的椅背上,这会儿已经有了些轻鼾声的慕羡礼,朦胧间,他好像又看见了曾经的老师。

老师,您想让我忘记的,

从此刻起,我都会学着放下。

院里早已散尽了冬日里最后的冰雪痕迹,只盼春来,只盼新来的生机能够将过往所有的烂旧枝叶都埋进尘土里。

且作春泥,且消声息。

第50章 点染绯红

慕家人都很喜欢逐星。

就连慕羡荣见了逐星,也常常是笑眯眯的。

作为慕家的长子, 慕氏公司的董事长, 这么多年来, 已经年近五十的慕羡荣时常是不苟言笑的,他似乎早已经习惯做一个严肃的人,在和自己的儿子那么多年的相处中,他也时常是针锋相对,不留余地的。

或许是因为早年跟妻子那段不愉快的婚姻影响到了慕云琅,离婚后, 慕羡荣对慕云琅一直心存愧疚,于是有一段时间,几乎是慕云琅想要什么, 他就给什么。

这就导致了后来慕云琅变成了那副顽劣的样子。

当慕羡荣意识到的时候, 一切似乎都已经晚了。

慕云琅听不进去他的每一句嘱咐,不论温柔的, 还是严厉的,都是左耳进,右耳出。

于是后来, 渐渐的,慕羡荣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跟这个儿子相处。

他们父子两个就像是两个刺猬,每一次对话时, 都在不遗余力的, 用自己身上的刺, 扎进对方的心里。

同很多人一样, 这是慕羡荣这辈子第一次为人父母,而很遗憾的是,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没有教人如何做一个好父亲的学校,也从来都没有人说过,哪里能有这样的法门。

孩子跌跌撞撞地长大,他身为父亲,也是这般跌跌撞撞地走过半生。

慕羡荣很多次想到慕云琅,都会觉得后悔,觉得遗憾,他没能教好儿子,也失去了能够好好教导他的机会。

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但令慕羡荣很欣慰的是,自从那场车祸过后,慕云琅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虽然记忆丢失了许多,人却变得温和了,也不再跟他对着干。

现在竟也听了他的话,开始接手公司的事情了。

看着慕云琅跟慕云殊的关系也缓和下来,慕云琅甚至还总往慕云殊那儿跑,慕羡荣看了,也觉得高兴。

只是有一点,慕羡荣始终觉得不怎么满意。

慕云殊都有了女朋友了,怎么慕云琅还单着呢?

偶尔在园子里看见逐星蹲在湖边跟小宝玩儿,慕羡荣也忍不住口头催上慕云琅几句。

他哪里知道,现在的慕云琅是换了芯子的晏灵川。

虽然慕羡荣也没说过什么重话,就是偶尔提一提,晏灵川也还是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这天他跑到慕云殊的院子里来,一呆就是一个下午,一直唉声叹气的。

慕云殊在画室里画画,只有逐星坐在院子里啃苹果。

“川叔你到底怎么了呀?”

可能是“川叔”喊得多了,逐星还真改不了口叫他“哥哥”,于是私下里没有慕羡礼和慕羡荣在场的时候,她还是这么叫他。

“我看那老头还真想我给他赶紧弄个儿媳妇儿回来……”晏灵川愁眉苦脸的,连逐星递过来的苹果都没兴趣啃。

“那你就快点去找你的夫人呀。”

逐星咬着苹果,“你不是有夫人了嘛。”

“说得容易,”

晏灵川听她提起自己的妻子,就耷拉下脑袋,声音有点闷闷的,“这天下之大,我能上哪儿找去。”

“也是,”

逐星抿了一下嘴唇,“你的仙骨才刚长好,还不能用太多的术法。”

她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然后对他说,“我帮你找呀!”

“你?”晏灵川闻言,将眼前的女孩儿上下打量了一番,又用手撑着下巴,“你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要在这茫茫人海里寻一抹走失数千年的魂灵,那该是多难的事情?

即便是晏灵川的修为全都恢复,他也没有完全的把握能够找到她。

“魂灵也是一种灵啊,”

逐星说,“虽然人的魂灵跟我们是不太一样,但是只要魂灵仍在,那无论换了多少躯壳,过了多少年,也都还是存在的呀。”

这种说法倒是有趣。

晏灵川是第一次听。

但,好像也有些道理。

逐星摸了摸自己后颈的符纹,几只半透明的小蘑菇就从她的符纹里钻了出来,无端生出双手,却是没有手指的,仍是圆圆的,半透明的形状。

它们手拉手,在半空转着圈儿,唧唧唧地吵个不停。

逐星伸手挨个儿去摸了摸它们的脑袋,它们也都争先恐后地蹭了蹭逐星的手指。

“川叔,它们来自山川湖海,它们能够联系到这世间所有如它们一样的生灵,而那些生灵,遍布整个世界。”

它们才是这个世界里,最为繁多壮大的存在,比每一个人都要渺小,却也比每一个人,都要纯粹。

“它们,一定可以帮你找到你的夫人。”逐星说。

晏灵川的目光,跟随着逐星的视线,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三只小蘑菇。

眼神闪动,似有朦胧的光影在他的眼瞳里流转。

“所以啊川叔,你可得讨好它们!”

原本晏灵川的心绪已经变得有些沉重,或许又从这样一份回味往事的沉重里绽出了新的期望,可他却不防逐星的下一句。

“啊?”晏灵川人都傻了。

然后他就看见那几只小蘑菇都抱着双臂,抬着脑袋,一副颇有傲骨的模样。

“……”晏灵川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才好了。

逐星噗嗤一声笑出来,笑得眼睛都弯成了缝,她也不啃苹果了,连忙说,“逗你的!哈哈哈哈哈哈哈……”

晏灵川有点想揍她。

但狠话还没放,晏灵川抬眼就看见慕云殊已经从屋子里走了出来。

晏灵川只好作罢。

拿了面前的苹果,重重地咬了一口。

然后他就听见了“噗”的一声,一股可疑气体飘散开来,又是熟悉的,令人上头的……味道。

晏灵川盯着那个脑门儿上有一个月牙儿的小蘑菇,一时间苹果也吃不下去了,脸色变得有点奇怪。

逐星也有点嫌弃:“你怎么又放屁啦!!”

她抓过那只小蘑菇,晃来晃去。

春日尽头,夏声悄临。

逐星和慕云殊经常是慕宅和公寓两头住,有的时候住在慕宅,有的时候住在公寓。

万霖得知慕云殊身体好转的消息,就趁着办寿宴的机会,邀请了慕云殊去他的生日宴。

慕云殊一向尊敬这个在国画方面有着不俗地位的老先生,再加上他现在也不再排斥接触外界,所以这件事,他也欣然应下。

“云殊我跟你说,好多人听说你要去万霖老爷子的生日宴,都炸锅了。”谢晋在电话那端说道。

国画发展至今,早已不是那么大众的艺术。

所以国画界在外头那许多人看来,都是一种停留在不可触及的一种缥缈的阶段,几乎没有太多人能够真的花时间去真正地了解国画。

六朝尽覆,时代改变。

现在的人都在忙着生活,忙着工作,而国画仿佛随着时代的更迭,早已成了他们的脑海里,属于久远历史的一部分。

虽然国画界一直也有媒体在做这方面的宣传或是采访工作,但是却都比不上这一回对万霖生日宴的高关注度。

只因为那位年少成名,备受赞誉的国画大师慕云殊,十多年来,首次露面。

无数人好奇着这个少年天才该是什么模样。

慕云殊也是第一回 穿得这样正式。

他带着蓝牙耳机,手指一颗颗地扣好衬衣的纽扣,又在玻璃柜里挑了一副袖扣拿出来,不紧不慢地扣好袖口,然后他转了转手腕。

慕云殊像是认真思考了片刻,他皱了一下眉,“如果是这样,我就不去了。”

谢晋连忙问,“你可别啊,你都跟万老爷子说好了,这会儿不去算怎么回事?还是说,你还是不能接受那样的场面?”

他的声音变得有点小心翼翼的。

慕云殊的病看着是好了许多,但谢晋也还是担心他会出什么岔子。

谢晋也是怕慕云殊不能适应,说着说着,他也不自禁有点犹豫起来。

只是他刚要开口说“实在不行,那就就算了”的时候,却听慕云殊开了口:

“那倒不是,”

慕云殊将衣摆都收进裤腰里,“那是万老先生的生日宴,我不想因为我给他造成困扰。”

谢晋听了才知道,他原来是担心这个。

于是他松了一口气,忙说,“这个你不用担心,万老爷子的生日宴是不允许媒体进入并采访的。”

慕云殊漫不经心地“嗯”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些什么,只道,“挂了。”

“诶你等等!”谢晋快速地说。

“还有事?”慕云殊垂着眼帘,整理表带。

“你应该要带着你们家小姑娘去的吧?”谢晋含笑的声音里透出几分揶揄,还有点儿八卦的意味。

慕云殊扯着唇角笑了一声,声音有点轻。

等不到他的回答,谢晋有点着急,“你带着吧带着吧,小姑娘长得多好看,你给大家看看你女朋友有多可爱啊。”

“……挂了。”慕云殊不是很懂他的脑回路。

穿上西装外套,慕云殊打开衣帽间,却正见逐星站在门口。

她穿着一件红色的及膝连衣裙,露出了白皙纤瘦的小腿。

稍宽的肩带,纤细的双臂也没有任何遮挡,她的锁骨线条漂亮,而衣裙的红,更衬得她的肌肤白得通透。

乌黑的长发都披在她的身后,她一见他出来,就兴奋地在他面前转了一圈。

“云殊好看吗?!”

她问他。

她的裙摆微扬,如同殷红炽烈的火焰一般摇曳着,晃了人的眼。

“嗯。”他轻轻地应了一声。

睫毛颤了一下,像是有点儿不好意思。

他也不知道该将自己的目光往哪儿放。

逐星也在看他,她几乎是没有几个时候看见过慕云殊像现在这样穿过这样的西装外套。

白衬衫的扣子被他扣到领口的最后一颗。

衣摆都被收进修身的西装裤里。

黑色的西装剪裁贴合,更衬得他宽肩窄腰,裤子也衬得他双腿更加修长。

“你也好好看呀……”逐星忍不住扑进他的怀里,在他怀里蹭来蹭去。

即便现在慕云殊已经好久都没有喝过药了,但他身上还是留有浅淡的药香,那似乎已经是透进骨髓里的一种香味,十分好闻。

慕云殊低头亲了亲她的发。

“我帮你梳头。”他说。

明明是坐在梳妆台前梳头发,可是逐星摆弄了一下梳妆台上的那些瓶瓶罐罐,她又想让慕云殊帮她化妆。

“……我没做过。”慕云殊起初是有些为难。

“你画画都能画那么好看,在我脸上画一画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逐星望着他。

“……”

慕云殊莫名想起了那一幅已经被他藏起来的美人图。

“诶对了你还没画脸吗?”逐星故意问他。

慕云殊像是被抓住了把柄似的,他手指稍稍用力,揪了一下她的脸蛋,像是有点气急。

“你画没画?”即便是逐星被捏着脸蛋,她也还是梗着脖子问他。

慕云殊瞥她,静默无言。

“……不说就不说嘛。”逐星还是怂了。

但她还是没忍住小声嘟囔,“画都画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都不害羞你还害羞……”

“……”慕云殊眉心跳了跳。

经她口中这么一说,就好像他画的那幅画,真的有多么不正经似的。

后来,慕云殊还是答应了她的要求,帮她化妆。

万霖的生日宴在晚上,慕云殊提前换好了衣服,原本是打算带着逐星去城区里的餐厅吃午餐的,但这会儿显然是不可能了。

他极其严谨地阅读了那些化妆品的说明书,还上网翻了一下化妆视频。

整个过程他都很严肃,就好像跟他画画的时候差不多。

他还真的很认真的在研究。

粉底液是逐星自己好奇,等不到慕云殊过来,她就自己跟着平板里的化妆视频,往脸上拍。

可能拍得多了一点,逐星又觉得不太舒服。

她还犹豫着要不要去洗掉,慕云殊就已经过来了。

看她在自己脸上弄了那么多粉底液,慕云殊揉了一下眉骨,然后帮她擦掉,重新再上了很薄的一层。

逐星的五官原本就生得很好,慕云殊也只是用眉笔帮她勾描着她的眉,每一笔都比他作画的时候还要小心翼翼。

眼影选了三种颜色,他用指腹一点点抹在逐星的眼皮,然后他盯着她片刻,总觉得自己好像遗忘了什么似的,偏头看一眼视频,他才又伸出手指,将眼影带到她的下眼睑乃至眼尾。

或许是画画的人对于这种色彩明暗的掌握已经属于本能的反应。

他的每一步都很严谨,也很正确。

几乎没有出过错。

逐星睁开眼睛的时候,看见镜子里的自己,还有点新奇凑近看了看。

慕云殊用指节敲了敲她的后颈,“坐好。”

然后他就在一堆口红里拿出来一只,俯身凑近她。

逐星连忙坐端正。

那是很漂亮的草莓的颜色,他一点点地涂在她的嘴唇,时不时用指腹蹭一下,令她觉得有点痒痒的。

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很近。

逐星都能够感受到他微热的呼吸。

逐星是那样近距离地看着他那张隽秀冷白的面庞。

她眼珠转了转。

忽然握住了他捏着口红的那只手,然后往前,一口亲在他的脸颊。

于是那样白皙的面庞上,骤然留下一抹绯红。

慕云殊一愣,

他后知后觉地伸手去抹下自己脸上的痕迹,绯红的颜色在他手指间,他垂眸看了一会儿,手指揉捻着那半寸的红,他再抬眼看向眼前的女孩儿时,他瞧见她嘴唇上仍旧残留的红痕,瞧见她笑得弯起眼睛的模样……

他的眼瞳陡然深邃了几分。

忽的,

他也勾了勾唇角。

干脆就捏着女孩儿的下巴,低头亲吻她的嘴唇。

第51章 国画大师

“会不会冷?”

在车上的时候, 慕云殊看着身旁的女孩儿单薄的衣裙, 低声问了一句。

即便现在已经快入夏, 天气也并没有到那么炎热的地步。

逐星正在喝草莓鲜芝士奶盖,那是路过商场附近的时候, 慕云殊特地去奶茶店买给她的。

“我不冷呀。”

逐星喝到了芝士奶盖,好喝到她眯起眼睛。

慕云殊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

前面的陈叔开着车, 偶尔也会从后视镜里瞟两眼。

即便是过了这么久, 他也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慕家这位沉默寡言, 自闭了那么多年的少爷,有了女朋友之后,好像还真的变了不少啊。

陈叔悄悄感叹。

万霖跟慕羡礼走得近一些, 所以他也早知道了慕云殊有了一个女朋友的事情,慕羡礼似乎对这个姑娘十分满意。

这就令万霖也对她很好奇。

所以这一次的生日宴,万霖也跟慕云殊说过,让他把逐星也带来。

说是生日宴,更像是一个书画展。

万霖这半辈子收藏的那些字画, 也只有在他过生日的这一天,才会拿出来给大家瞜一眼。

慕云殊牵着逐星来到万霖的别墅里时, 会客厅里灯火通明, 明亮的光芒照得一片亮如白昼。

暖色的光并不刺眼。

万霖珍藏的每一幅字画都被谨慎地存放在玻璃的展柜里,引得来宾手里才端上红酒, 就迫不及待地跟身旁的人走上去观赏探看。

万霖邀请的人并不多, 都是他在书画圈子里的好友和亲眷, 加起来也没有多少人。

这些人也时常与万霖来往,聚餐,所以他们都算是比较相熟。

所以当慕云殊和逐星走进来的时候,这厅里的人都不由自主地将目光移到了他们两个人的身上。

因为这还是他们第一次在万霖这里见到这样的生面孔。

更何况,还是容貌如此出挑的两个人。

他们几乎忘了看字画,一个两个,目光都停在慕云殊和逐星的脸上,忘了反应。

而无论是逐星还是慕云殊,都是第一次被这么多人盯着,随意打量。

逐星眨了眨眼睛,牵着慕云殊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有些不大自在,但慕云殊却是没什么反应的,他看起来神情很淡。

万霖一见慕云殊,就把手里的酒杯交给了身旁的夫人,然后就拄着拐,匆匆走到了慕云殊的面前。

他笑着说,“云殊,来了。”

“可惜你父亲啊,工作多得连来我这儿的功夫都没有。”万霖提起那位算是笑了他二十多岁的忘年交,不免有些嗔怪。

慕云殊听了,就替父亲解释,“父亲的工作来得急,实在抽不开身。”

“行了行了,不管他,能见到你来啊,我也是满足了。”万霖笑着说。

慕云殊微微一笑,然后把手里早已准备好的画筒奉上,“万老师,生日快乐。”

万霖笑吟吟地伸手接过来,当着众人的面儿就将那画轴取了出来,解了绸带,展开来。

他的神情一变,下一子将那画捧起来,像是当着灯光细细看了好些时候,才抬头看向慕云殊,“北魏赵岩的《平陵赋》?”

慕云殊应了一声,“是。”

这还是从逐星的虚空袋里取出来的,当年赵岩赠给他的那幅字。

“据说这幅字被赵岩赠给了一位友人,云殊你是从何处得来的?”万霖捧着这幅字,万分欣喜。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万霖最喜欢的书法家,可不就是北魏的那位爱好剑与酒,仿佛身在江湖,却又在江湖之外的书法大家——赵岩。

万霖最是好奇的,就是赵岩那幅在史书上所有记载,被无数前人夸赞过的《平陵赋》,为此,他查阅了许多的资料,想要在历史的缝隙之中,得以窥探《平陵赋》的一丝痕迹。

但这到底是不容易的事。

谁能想到,在他七十岁的生日宴上,竟会有人送上这幅真迹?

万霖研究赵岩的字很多年,慕云殊送的这幅画到底是不是真迹,他只这么看了一会儿,便足以有个大概。

“机缘巧合,万老师喜欢就好。”慕云殊简短地说。

即便万霖再喜欢手里的这件他梦寐许久的宝贝,但这会儿他也还是摇了摇头,“这太过贵重,我不能收。”

这赵岩的《平陵赋》,几乎价值连城。

“万老师您是懂这幅字的人,在您这儿它便有价值。”慕云殊却没有伸手去接,只是这么说了一句。

万霖犹豫了一下,看了自己身旁的夫人一眼,半晌才点头。

“云殊啊,谢谢。”

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但最终却只说了这么一句,随后他就将那副画小心地收进画筒里,交给了自己身边的夫人。

这时,他才看向站在慕云殊身边的逐星。

万霖听慕羡礼提过这个小姑娘,那几乎全是溢美之词。

这会儿见了,他也不免笑着点头,默默承认这的确是一个生得就很讨喜的姑娘。

“你就是逐星吧?我常听羡礼提起你。”

所有人的目光也因此而聚集到了逐星的身上。

逐星笑起来,点了点头,“万爷爷好。”

然后她就把自己一直提着的盒子递到他眼前,“生日快乐!祝您福寿安康!”

那盒子里装着一套她昨天晚上从一堆金银玉器里翻找出来的玉砚及镇纸。

还挺重的。

万霖笑得眯起眼睛,连忙接过来,“好好好!”

在慕云殊跟着万霖去参观他的那些字画的时候,这会客厅里的许多人也都跟了上去。

在今夜,他们总算是知晓了这位年仅二十七岁的国画大师慕云殊,究竟是个什么模样。

谁能想到,在国画方面便是天资年少的慕云殊,竟还生得这样一张昳丽隽秀的面庞。

实在教人移不开眼。

许多人都想同他说上话,却又因他那疏离冷淡的情态,望而却步。

逐星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正在吃慕云殊给她拿过来的小蛋糕,手边还摆着一杯果汁。

万霖的夫人叫做林玉瑞,也是旧时书香门第里养出来的闺秀,如今不仅是平城大学的在职教授,在画画方面也颇有才情,或许也正是因为这一点,她和万霖相濡以沫大半辈子,到现在都还是很恩爱。

这会儿林玉瑞被万霖嘱咐着过来照看这个小姑娘,见她坐在那儿,一双圆圆的眼睛好奇似的望来望去的,也不忘往嘴里喂东西。

她的这副模样儿,林玉瑞见了也觉得欢喜,就在她身旁坐下来,又将一块抹茶蛋糕递给她,“这个好吃,你试试?”

面前忽然出现了一块小蛋糕,逐星愣了一下,反射性地偏头去看坐在她身边的林玉瑞。

林玉瑞只比万霖小两三岁,如今也是六十多的人了,或是因为保养得宜,又或是她原本身上就自带一种优雅的气质,她穿着一身黑色的衣裙,戴着一套祖母绿的首饰,脸上虽然难免留下了一些岁月的痕迹,却仍不难看出,她年轻时候的风韵。

“谢谢您。”逐星反应过来,连忙把手上还剩的半块都喂进嘴里,然后就接过林玉瑞手上的那块抹茶小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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