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笑笑是很香回家的,但是经常来看她和带她出去玩在外面住两天的妈妈让她也渐渐没有一定要回家的想法,毕竟妈妈就在她身边。
阙以凝不知道侯曼妮和笑笑说了什么,反正她很少再提及爸爸两个字,对于阙林洋每次上门来看她,也没有很亲热。
虽然她的性格就是这么内向不亲人,但是阙以凝知道,笑笑一定知道了什么,开始排斥阙林洋了,这是个好现象,所以她没拦着侯曼妮带笑笑出去玩。
“爸爸,我不想回家,我在爷爷奶奶这里待的很好,我想继续再待久一点。”
笑笑坐在沙发上说,一双明亮的眼睛扑闪扑闪,明明年纪不大,却有着超乎同龄人的沉稳。
阙汉义和尤兰清心里欣慰,用宠爱的眼神看着她,但在看向阙林洋的时候,面上的笑意淡了下来。
“林洋啊,你也看见了,孩子舍不得我们,反正我们俩在家也是清闲,笑笑陪着我们,我们也不那么寂寞,你啊工作忙,还是专心工作就行。“
“主要是我也想笑笑了,笑笑,来爸爸这儿,真的不跟爸爸回去吗?”
阙林洋走近,笑笑摇了摇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爸爸我先去上个厕所,我要和爷爷奶奶住,我不回去哦。”
笑笑像是怕被阙林洋逮住,迈着小短腿朝着厕所狂奔。
阙林洋皱了皱眉,看着她躲远。
“那好吧,那我下次再来接她。”
阙林洋如是说,将阙家人都看了一遍,最后落在了阙以凝身上,对她扯了扯嘴角。
无声的号角在此刻吹响,有什么在暗地里拉开帷幕。
第二日清晨,某些报道铺天盖地,占据了时报的首页。
“我们家亏待他,他居然还有脸说出这种话!”
阙林洋愤怒的摔了报纸,看着不停地响动着的电话,冷着脸接起。
“阙家人为了将继承权给小女儿,不禁将养子逼出公司?当代吸血虫莫过于此,揭露资本家丑恶面貌?”
阙以凝将标题的名字念出,面上藏着讥讽。
果不如她所料,阙林洋正在塑造自己的受害者的形象。
那些大大小小的报道议论无一不是在指责阙家人的不道德,收养孩子只是为了榨干他的价值,然后一脚踢开。不停地夸大宣扬着阙林洋的好形象和他做过的好事,怒指阙家人都是恶人。
阙汉义接到了很多电话,些许是问候的,更多的是来落井下石看笑话的,尤兰清这边的电话也没停,老夫妇俩气的发抖。
阙子汐在朋友社交圈里澄清,但是并没有什么作用,连她也收到了非议。
阙以凝的电话更是没有消停,但她只挑了重要的接。
阙林洋还出席了发布会,面容憔悴,宣布和阙家断绝关系,泪洒现场表示一切都是他以为的过于美好。
似乎在短短一个早上,阙家的名声就变得臭不可闻,被所有人口诛笔伐,甚至还出现了抵制阙家的字样。
“没事,他要演,我们看着他在台上怎么出丑”
阙以凝倒没有焦急上火,她看着报道上阙林洋的嘴脸,冷笑了一声。
“爸爸,既然他先下手断绝关系了,你就先召开家族会议,把他从族谱里除名吧,不用着急,按照计划,我们慢慢来。”
阙汉义已经在用自己的人脉给她铺路了,在阙林洋蛰伏的这段时间里,她在快速的掌权,不仅仅只是一个项目经理而已。
阙汉义吃了速效救心丸,让自己保持冷静,尽管之前做了再多的心理准备,但是在面对这一刻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怒火攻心。
毕竟是真的当自己孩子教养长大的人啊,居然就这样狠狠地给了他们家一刀。
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呢?阙汉义活了这么久,也未曾想明白。
他拨了电话,面色冷肃的下了命令。
有别于上次互联网上的急攻猛打,这种情况下,阙以凝并不着急。
毕竟身处在行业顶端的人,没有那只老狐狸是见风就是雨的。
阙家门口有记者,章诗雨给阙以凝来了电话,表示阙氏门口也有一群记者围堵着,甚至有些人觉得在阙氏堵不到,想要另辟蹊径去灵遥堵阙以凝的。
阙以凝一走出去便看见了围在阙家门口的那些记者,在面对记者长枪短炮的询问的时候,只是摇了摇头钻进了车里。
在阙氏门口,闻风而来蹲点的记者很多,阙以凝一下车便又遭到了围堵,保镖在她面前开着路,耳边的问询声音一声大过一声。
“阙小姐,请问阙林洋先生说的一切是否属实?你们真的做出了这种吸完血就把人丢掉的事情吗?”
“阙小姐,阙林洋先生在阙氏工作十几年却什么也没有得到的离开了阙家,对此你有什么看法呢?”
“阙小姐,事实是不是真的像外界所说的那样,你只是把阙先生当做跳板,享受他的成果呢?”
“阙小姐听说你所读学校的专业并不是这个,如果你如愿以偿地当上了掌权人,您认为自己是否可以独当一面呢?”
“阙小姐……”
场面乱糟糟,那些记者的话筒就差顶到阙以凝的眼前了。
阙以凝站定,看着那些镜头,随意挑了一个麦。
“一切的事情我都会用行动来证明,假的总归是假的,有些人用上午的台面的手段来弄虚作假,迟早也会被拆穿,这不是个我弱我就有理,卖惨才是真谛的世界,”阙以凝气色看起来很好,艳丽的红唇轻弯,女王的气势毫无遮掩的倾泻,“这句话我只说一遍,希望你们不要搞错了,他做的事有恶心到我们全家人,从今天起他已经不姓阙。”
“他不配。”
阙以凝吐出这三个字的语气淡淡,却十足的嘲讽,拍照记录的人因为这发言越加兴奋。
那些记者还想再追问,被阙以凝一个眼刀钉在了原地。
阙以凝穿过人群走回了公司,公司上下也因为这变故让大家有些不在状态,前台看见阙以凝走进来了,立刻问好。
阙以凝对她轻轻地点头,上了专属电梯,准备去处理阙林洋弄出来的风波。
因为这件事,受影响可不止阙家的名声,股市已经在涨停,有下跌的趋势,公司里的人牢骚也不少。
股东大会急忙召开,大家议论纷纷。
阙汉义在阙以凝后脚来了,他没有坐在主座上,而是让阙以凝坐了上去。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铁了心的让凝凝当家做主了?现在一切搞成这样,那不就是你当初那个决定弄的结果吗,林洋为咱们家不算功劳也算苦劳那么多年,你说赶走就赶走,真是让人寒心!“
阙四叔是第一个说话的,他的神情愤慨,显然很不解。
“你给我闭嘴!”
如今撕破脸了,阙汉义也不再藏着了,拍着桌子呵斥。
阙四叔也是上了年纪的,这么多年了没再被人这么落面子,现在被当着这么多人还有小辈的情况下被训斥,老脸涨得通红。
“你知道什么你就跟着人乱嚼舌根啊?这么多年了,我扪心自问,我阙汉义我们阙家没有一点是对不起他林洋的,养了只忘恩负义反咬一口的白眼狼是我识人不清,但你,老四,你凭什么说寒心的话,寒了你的什么心?“
阙汉义平时是个乐呵呵的老好人不错,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脾气,这话外人说说也就算了,自己的亲弟弟这么说,阙汉义才是心冷的那一个。
所有的悲愤痛恨在这一刻爆发,让全场安静下来。
“大哥,别动怒,身子为主。”
阙二婶劝着,横了阙四叔一眼,骂他拎不清。
阙二婶道:“老四,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他阙林……他林洋都不是阙家的人了,公司都因为他这样了,你还想怎么样,说好话把他请回来吗?让全天下看我们笑话?这事儿本就是他不对不道德,大哥家里的事儿你知道?”
阙三叔接着说:“就是,胳膊肘不知道往哪儿拐去了,还没听过这样的事儿,不听自个儿人说的,外面人的话,倒是往心里走。大哥对那个白眼狼怎么样我们有目共睹,就是养不熟,凝凝接手以来可没挤兑过他吧,也没人给他降职,他摆那副样子干什么呢?“
“这谁说得清。”
阙四叔面色不好的冷哼,将脸一横不打算继续争。
“要我说这事也是糟心,阙小姐业务能力也很好,人事变动这无可厚非,但赶走他的确是有点过分,当然了,阙老的家事我也不清楚,也不能先断言,但毕竟这公司也不是一个人的对吧,他这番作态实在是让人厌烦,希望这件事能尽快解决。”
折损了利益的股东开口,他们也不偏向谁,只是很不喜欢公事变成私事,阙家的家事他们并不关心,他们关心的只是自己的损失能不能回来。
“现在外面传的很难听,企业形象大受影响啊,而且他这样,很多跟着他的老员工也躁动了,今早辞职信都多了好几封。”
“诸位请别心急,稍安勿躁,这件事情我一定会解决的,只不顾需要一些时间,希望你们可以相信我。”
诸多声音入耳,阙以凝面色冷静不见慌乱,对这件事进行了担保。
她早就在等着这一天,她并不着急立刻拿出证据对打解决,她正好趁这个机会,将一些沉疴解决。
第95章
现在还是动荡初期, 股东们也没什么太大的情绪,只是希望这件事情可以尽快的解决, 由是对于阙以凝这话只是点点头, 没有什么异议。
倒是阙四叔又开始阴阳怪气的开口:“还是先别说大话的好,先把面前这摊子事儿解决了吧,什么事儿这是, 原本好好的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四叔,叫您一声四叔是因为您是长辈,是因为您是集团的鼓动所以在这儿客客气气的跟您说话,但人总是要擦亮眼睛掂量一下什么是该说什么是不该说的。合着您的意思是这公司就该交给林洋, 我再有能力也不能插手是吗, 哪怕是我父亲以及诸位股东都不能决定是吗?”
阙以凝手指在会议桌上轻轻地敲了敲, 看着阙四叔发问。
她的语速不快,并没有动怒的迹象, 却让人感觉有些喘不过气。
阙以凝接连两个‘是吗’让阙四叔有些慌神, 他有些发蒙的跟旁边的人对视, 然后摇了摇头。
“你可别胡说啊,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 什么时候有这个想法了?别乱冤枉人啊,我只是希望咱们公司好好的, 大家的利益也都好好的。”
阙四叔立刻表态, 然后小声地嘟囔着冤枉他。
阙以凝可没心思和一个上了年纪的人在这里多费口舌,只是发出了一声轻笑。
“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坐在这里的人谁不想集团好好的, 怕就怕有些人心怀不轨,想要拖后腿啊。”
阙以凝的视线扫过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大家神态各异。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暗指我拖后腿吗,我跟你说我可是阙家的人,你……”
阙四叔对阙以凝怒目而视,被阙汉义嫌烦的瞪了一眼。
阙汉义:“老四,凝凝可没说你,行了,你别再说了,这件事情就是这样,这次的职位变更有人有异议没有?”
底下的人自然同意,股东会就这么结束。
阙以凝走出了会议,是进了办公室,开始忙碌堆积的事物,阙林洋,哦不,林洋给她来玩这一收,虽然在她的预料之中,也早就在前期做了铺垫的准备,但是公司仍然受到了不小的波动。
市面上的舆论不太好听,阙以凝虽然是打算静静的观望事态发展,打算揪出一些人,但是并没有打算把公司的形象给搞砸,公关团部正在忙碌的运作,阙以凝也紧急的召开了记者招待会。
这场豪门大戏,虽然没有什么感情出轨婆媳大战之类的狗血波折,但一方是已经树立了好男人好丈夫好父亲形象十几年的林洋,一方面是前段时间才出尽风头美女老板,不光是卢苏市商界议论,各地的吃瓜网友也吃瓜吃得津津有味。
【海棠是我家】:大家都让让!课代表来了!下面由我来给大家总结陈词一下这次的瓜,果然豪门瓜就是比普通人的瓜好吃,下面开始。
三天前的早上,新闻版面各种网站报道出现了一个男人的脸,是他是他就是他,那个超级无敌有爷有钱而且宠妻狂魔的总裁!没想到他原来过得那么惨,他浅谈了一下发生了什么事情,宣布自己和家里再没关系。这事是怎么回事呢,原来他只是一个养子,养父母收养了好几个孩子,但是有了亲生孩子之后,你们知道的那种差距就体现出来了。
他被当成赚钱的工具,任劳任怨的给养父母家打白工,做了不少实事和业绩,扩大了他们公司的规模,赚了不少钱。这时候养父母让他们才毕业没多久的亲生女儿直接走马上任变成集团的实权掌门人,一脚把他踹出了家里,开始在公司里各种针对他,连和他开的公司的合作也全部都终止取消了,可谓是做得非常,绝不留一点情面。
从这个情况来看,他简直是帅强惨的人设,从小家破人亡被收养,结果只是被当成了一个工具和垫脚石,我看到的时候都气死了,跟着大骂了两句吸血虫家族不是人,但是很快我又发现了不对劲,他说的那个妹妹,居然是我最近正在粉的美女老板。
要知道我们姐姐那也是非常励志的,美颜盛世就不说了而且智商超群,而且我不觉得她是那么一个把人利用完就丢的人,吃瓜不能只看一面,于是我火速的看了我姐那边发的澄清。
她现在是阙氏集团的掌门人,从记者通稿和招待会的一些发言来看,她这边表态是养兄是一个忘恩负义的白眼狼,一声不吭的卖掉了家里的股份,然后招呼也不打的,直接就断了关系,他们从来就没有做出过对方所说的任何行为,这一切的动机只不过是对方得不到他们家的财产而恼羞成怒做的事情。
两边其实都没有很多实锤,总裁那边的锤还石一点,我姐这边不知道要放什么招,我等着接下来看有没有什么反转。
顺便说说,作为卢苏本地人,真的能够非常真切的感受到阙氏集团下面餐饮店受到的影响,我经常去吃的一家快餐厅就是他们家的品牌,居然关门了。
【狗tm给爷死】:本卢苏人也深有体会,真的阙家被骂的挺严重的,我妈都知道这件事儿了,但他们也不读这个字,就说开餐馆的,怎么怎么没良心说不会再去吃他们家东西,但是他刚刚又没做晚饭,我还是跑去吃了哈哈哈哈!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吃瓜当然不站队,有一说一,我觉得总裁挺惨的,但是漂亮姐姐的态度又很坚决,我也闹不明白到底哪边是对是错了。
【小白为你痛哭】:是有两家品牌店关门了没错,我路过西云路的时候看见了,但是敏芝的生意还是很火爆,他们家做的菜真的绝了,真的是特别地道的卢苏菜。
反正我就是凝凝女神的无脑吹啊,我相信女神说的就是对的,那是有一种感觉吧,反正我不太喜欢那个养兄,总觉得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那么高调秀恩爱,感觉假死了。
【不不不不噗】:上面的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你家秀恩爱能秀十几年啊,拜托去看看整理的时间线资料就知道了,简直十年如一日的深情好吗?我觉得肯定就是那家人把他吸完了他的血觉得他没有价值,就把他踢开了,恶心,反正我是不会去他们家的餐厅吃饭消费,而且叫我身边的朋友一起抵制,就不能让这种垃圾资本家赚我们的钱#抵制阙家品牌#
【可爱在天上飞】:我他妈为我家总裁心疼死,赶紧多去买了两条新款项链,养子就活该被当工具人吗?这家公司趁早倒闭,别以为长得好看的人就不会干坏事,知人知面不知心蛇蝎女人多了去了。
【月瑰是真的】:楼上傻逼?看了两篇软文就糊了你的眼睛了?这明显就是有人在蓄意针对老板好吗,之前就是通稿黑,从游戏上升到人身攻击,我们官博都发了多少条辟谣和律师函了,现在不仅仅是黑老板个人以及公司,还要连他们家一起都黑掉吗?我看怕不是这些事情都是那个坏养兄干的,你说蛇蝎女人,我还说有些男人就喜欢装的道貌岸然呢,知人知面不知心,衣冠禽兽!
八卦闹得沸沸扬扬,几乎人尽皆知,阙以凝在公司连加了三天班,连家都没工夫回,每天睡两三个小时,吃饭也只是匆匆吃两口。
不出她所料,在打了舆论战之后,林洋开始动别的了。
齐齐地上来的辞呈不知道有多少封,阙以凝一个也没有挽留,让人事部登记好让直接走人。
尽管在这件事情爆发之前阙汉义就已经紧急的招人培训人,但是在这种当口下,他们的人仍然不够,所以会出现好些家餐厅关门的情况。
有些倒是没关门,但是管理比较混乱,而且乱的不仅仅是卢苏市内,阙以凝还要派人去各个地方出差去把控情况,之前产业做的多大,现在就有多难以管控。
而且有人在浑水摸鱼,在这个时候降低餐厅饮食质量,接连出了好几起饮食安全新闻,阙以凝一点也没有犹豫,毫不手软的直接将那些人炒掉。
有些供应商比较坚定的中断的合作,有些供应商在犹豫,阙以凝和阙汉义又要急忙的约谈,总之忙成了一锅粥。
顾山雪来公司看阙以凝的时候,阙以凝已经熬了一整个通宵30多个小时没睡觉了。
她看起来精神还好,长长的头发束在脑后,面色肃冷,在听到敲门声之后,头也没抬的说了声进。
“山雪,你怎么来了?”
阙以凝抬头面上有些惊喜道,让顾山雪来坐下。
“你的助理跟我说你已经连着一天一夜没有睡觉了,你该休息一会儿了。”
顾山雪看着阙以凝熬的通红的眼和眼底的青黑,站在她身旁,低头看着她对视。
在接到这个电话的时候,她心里是有些生气的,因为昨天她才趁阙以凝有些空闲的时候给她发了消息,阙以凝答应她一定会早点休息,然后再工作。
“我手头的这件事马上就忙完了,很快!”
阙以凝应着,手边的电话响起,她抱歉的看了一眼顾山雪,接了电话商谈。
顾山雪等着她忙完手上那件事情,在阙以凝在软椅上微微松口气的时候,将她拦腰抱起。
阙以凝惊呼了一声:“山雪?”
“你又没好好吃饭,”顾山雪皱眉,把阙以凝放在了床上,给她盖上被子,坐在床边,“我看着你睡。”
迎着顾山雪不容拒绝的目光,阙以凝扁了扁嘴,听话的闭上了眼睛。
第96章
阙以凝这几天实在是太累了, 高强的工作压力让她一直都紧绷着,林洋不是一个好对付的敌人, 她从不会轻看他, 所以在应对面前的危机的时候,她还要不停地防备着他的其他动作,努力的做到未雨绸缪。
所以在沾上床闭上眼的时候, 她几乎是立刻睡着了。
顾山雪听着她平缓的呼吸,趴在了床边看着她。
其实她们认识的时间并不是特别久,也不过是一年不到,从去年的初冬到如今的盛夏。
可她觉得她们的初遇像是很久之前的事儿了, 觉得她们好像一直这样牵着手走了很久。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说不出的感觉, 就好像你永远也无法预料到哪些人会来到你的面前又叩响你的心门。
昆娜与她认识许多年, 才在她的心里占据了一个好友的位置。
如果说回国之前,有人对她说你会在一年不到的时间里面无可自拔的爱上一个与你性别相同的人, 她一定觉得那个人在胡言乱语。
但生活好像就是这样让人无法琢磨, 给人意外的灾厄, 又给人意外的惊喜。
顾山雪记得阙以凝很多样子,坚强的高傲的狠厉的精明的, 脆弱的落寞的无助的迷糊的,她像一个无尽的宝藏, 让人永远窥探看不到底。
她不偏爱她任何一个模样, 她爱她每一个模样。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顾山雪不知道,总之等她愿意面对自己内心的时候,她就已经爱上了。
爱这件事或许就是这样蛮横不讲道理的, 而她发现自己居然如此幸运,因为阙以凝也爱她。
却简直是世间最好的事情了,足以抵挡其他任何苦难。
顾山雪轻轻地摩挲着阙以凝的手,在她的呼吸声里已渐渐有了睡意。
阙以凝睡醒的时候,脑袋还有些胀痛。
她的眼睛干涩,在看见一旁躺着的人的时候停了动作,缓了呼吸。
她其实没想到自己居然会那么听话的就闭上了眼睛,而且又那么快的睡了过去。
喜欢这件事真是神奇,熟知她的人都知道她并不是那种会乖乖听话的人,没有人会觉得她是一匹无害的小绵羊,只会觉得她是一头杀人不眨眼的狼。
阙以凝从前也这样以为自己,高傲自负倒不可能为任何人低头,不可能会心甘情愿的去听另一个人的话,可直到遇见了顾山雪,她才真切的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心甘情愿’。
爱情会不会让人晕头转向阙以凝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甘心被俘虏,甘心情绪为顾山雪而波动,甘心做她的裙下之臣。
她没那么着急的起床,而是穿着头看着旁边睡觉的顾山雪。
顾小姐睡着的样子都那么可爱,眉眼哪儿没有一处是不出挑的,哪儿都长在她喜欢的点上。
不知是不是阙以凝的视线太专注,顾山雪的睫毛颤了颤,对上了她的视线。
阙以凝笑眯眯地看着她,而后在她的唇上偷了个吻。
美艳的偷心贼让顾山雪脸上覆上一层淡淡的红,可她也没有像之前那样特别害羞的躲避视线,毕竟更害羞更亲密的事情她们已经做过了。
“睡饱了吗?会不会还有哪里不舒服?”
“眼睛还有点痛。”
阙以凝按着自己有些胀痛的太阳穴,这么说着又忍不住去揉揉眼睛。
“别揉眼睛,有细菌容易感染。”
她的手被顾山雪抓住,顾山雪从休息室的柜子上拿了眼药水,让她继续乖乖躺着。
阙以凝睁着眼睛由顾山雪给她滴了眼药水,在感觉稍微好些之后去洗了把脸,继续坐在了办公室。
在她休息的这段时间里错过了几个电话,她立刻回拨了过去,顾山雪让自己的助理送了吃的过来,在等候的过程中帮阙以凝一起看看文件。
虽然说领域并不相同,但是有些方面还是相通的。
在太阳落山的时候,阙以凝接到了一个电话,她振奋了起来,对着顾山雪眨了眨眼。
“好,我知道了,那边我马上让人过去盯着。”
阙以凝声音带些兴奋,看着顾山雪。
“山雪,她果然把人送出去了,拜托你了。”
“好,人我已经找好了,放心吧。”
在这些事情爆发之前,阙以凝就推测过了真的乱起来的时候,林洋会不会把自己的情人和孩子一起送出去。
毕竟在国内要遵守国内的律法,林洋肯定不会让自己的把柄留在国内。
那个孩子是他出轨的证据,这点不提,他的情人曾经跟她的车祸有关,或许还帮他处理过更多的事情,留在国内也是一个靶子。
林洋这种心思比较缜密而且多疑的人,肯定不会把自己的情人和儿子送往一个自己不熟悉的国家,一定会把人手安排好。
他曾经出国留学过一段时间,而那个国家恰好就是顾山雪之前呆了数年的国家。
这种缘分只能说是上天注定,所以阙以凝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跟顾山雪商量过了,让她帮忙。
顾山雪的势力最开始都是在国外建立,更别说她经常出国处理事情,在本地认识的势力比较多,早已做好了准备。
阙以凝一直让林真盯着林洋那边的情况,她原本以为林洋会在她反击的时候把他们送出国,没想到现在才乱起来没多久,她还没有放出手里的证据,他就已经先一步的送了出去。
只可惜,他的算盘要落空了。
国内时间九点,飞机落地。
邓芷带着自己儿子走出了机场,她摘下了墨镜,搜寻着来迎接自己的人,不一会儿看见了一个白人女性走了过来,用英语和她交流。
“请问是明先生的妻子吗?”
林洋十分谨慎,他用的化名,邓芷听见她这样问,想来就是这个人了,点着头牵着孩子跟她一起上了车,然后给林洋打了电话,报了平安。
她坐在车上看着窗外的景色越发寂寥,心里觉得有些不对劲。
“请问,我们不是去……”
邓芷用英语开口,手上的手机却忽然被旁边坐着的白人女性抢了过去,抱在她身边的孩子也一同被她抓在了手上,黑洞洞的枪口顶着 她的脑袋。
“识趣的话,你该闭嘴了。”
邓芷已经知道不对劲,但这个时候她已经没有办法再向外传递什么消息了,顺从的沉默了下来。
好消息传了过来,阙以凝轻笑,拨通了电话。
“可以开始反击了。”
她已经对外沉默了四五天有余,忙到不眠不休,也是时候该让他尝尝焦头烂额的滋味了。
另一边的林洋,已经准备享受自己胜利的成果了。
他开了瓶红酒,坐在书房里慢悠悠的享受着。
他已经能嗅闻到胜利的味道了。一定甜美到让他浑身颤栗。
就算阙以凝再竭力弥补又能怎么样,阙家的名声现在已经臭了,股市跌得那么难看,产业链大幅度缩减,市值降低,有闻到风向识时务的和他称兄道弟的人也越来越多,他最近简直是如鱼得水。
相信再过不久,只要他再持续发力推一把,阙家迟早是他的掌中之物。
室内忽然响起电话铃声,让他的兴致有些被打扰,但他仍旧心情很好的接了起来,在听见电话那边的人陈述的内容的时候,他僵硬在了当场,立刻打开了电脑去看助理传给自己的那段视频。
“是的,全部都是假的,只不过都是演戏而已,他当初娶我是因为贪图我父亲的势力,后来我父亲因为犯错而没办法给他任何助力,他就开始改换了模样,在外面花天酒地,还非要威胁我和他作戏,”画面里的侯曼妮似乎是情绪崩溃,有些泣不成声,“我的女儿患有轻微的自闭症,这些都是被他逼出来的!我很早之前就想离婚了,但是他用女儿威胁我不让我走,我不知道世间怎么会有如此心狠的男人,他的伪装让我觉得头皮发麻心里发冷,这世界上不会有比他更恐怖的魔鬼了!”
“那您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出这些事情呢?”
“我实在是忍不住了,就算我被威胁我也一定要说出这件事情!他是被我公公婆婆收养的养子,但是这么多年一直在打家产的主意,事实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公公婆婆对他很好,也给了他公司的股份,甚至打算在以后给他更多。公公婆婆把自己财产的大头留给已经有继承能力的亲生女儿,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而且还说过一定会给他补偿,只不过是他自己不满足才自导自演,做了这么多事情。”
“他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丈夫好爸爸,他只是一个披着人皮的禽兽,做了许多伪善的事情,他已经出轨多年,我心知肚明,但是不得被威胁着演戏,他冷暴力我和孩子,却依旧用我们的感情作为招牌给他增加形象!”
“而且曾经我的小姑子遭遇过一场几乎让他丧命的车祸,这场车祸的主谋就是他!”
侯曼妮一番痛诉,在镜头里声泪俱下。
现场几乎一片哗然,那些记者们拍照拍得更起劲,没想到原本只是豪门之间的尔虞我诈的斗争,居然还牵扯到了这样的惊天秘闻,这可是谋杀,绝对刺激人的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