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按压的过分绵软,让顾山雪有些不合时宜的想到自己曾经看见过的雪白起伏。
顾山雪想要撑起身,阙以凝却像是抱住什么大型玩具一样,也不管身上被压的沉不沉,就是不放手。
顾山雪只能再声音轻轻地哄着她:“阙小姐,你先松开我好不好?”
阙以凝望着她的眼:“为什么要松开?”
她露出了笑容:“抓到了,就是我的了。”
蛮横又理所当然,透露出来的神采让顾山雪有一瞬间的怀疑,觉得阙以凝其实是清醒着的。
试图和醉鬼讲道理是不可能成功的,顾山雪只好自己去拉开阙以凝的手。
但是醉鬼的力气也大的惊人,顾山雪只好想了下下策。
微凉的指尖挑过厚厚的衣物,顾山雪手指动了动,看见阙以凝一缩。
“哈哈哈哈你别挠哈哈哈好痒啊。”
阙以凝一下失了手上的力道,发出了无法控制的笑声。
阙以凝的腰是绝对禁区,痒痒肉就在那块,她笑的不能自已,在沙发上滚了滚。
顾山雪得以自由,毫无诚意的说了抱歉,去给阙以凝用微波炉加热牛奶。
顾山雪把牛奶放进微波炉的时候转身,看见阙以凝的动作心里一紧。
她家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可以看见客厅,客厅接连着小阳台,此刻阳台的门开着,栏杆没有防护窗户,阙以凝趴在上面,半个身子都探了出去。
这里可是三十四楼,一旦发生意外,不存在有救回来的可能性。
顾山雪赶紧走了过去,拉住了阙以凝的手。
阙以凝看着她,脸上带着疑惑,像是不明白顾山雪为什么要拉着她。
顾山雪:“阙小姐,我们去里面吧,这里太危险了。”
阙以凝另一只手在空气中晃了晃,摇着头说:“这里多舒服啊,有风,可以飞。”
顾山雪抓住了她另一只手,将她一点点拉开危险的边缘:“很容易掉下去。”
阙以凝:“掉下去?会死吗?”
顾山雪:“会。”
阙以凝‘扑哧’笑了起来,弧度偏小的笑意变得张扬起来。
“那我不怕,我不怕死啊。”
她哼着歌,笑的满足又愉快:“我不怕呀。”
可她又很快的变得苦恼起来,挣开了顾山雪拉着自己的手,拍打着自己的手臂。
“可是很痛啊,又烫又痛……”
那像是无法熄灭的火,在她的灵魂里记忆里反复来回灼烧着。
顾山雪静静地看着她,看着她含在眼里的泪珠,看着她那难以言表的深沉的哀伤。
她抬手擦去了她的眼泪,再一次拉住了她的手。
顾山雪:“牛奶应该热好了,跟我来吧。”
她对她经历了什么并不好奇,也不想过问,只希望在她心里她难以释怀的事情已经过去了。
阙以凝没有穿鞋,穿着袜子踩在地板上,跟着顾山雪往前走,身体有些无力,半倒在顾山雪的身上。
顾山雪把她扶好,把热好的牛奶放在冷水里让它的温度低一些不至于烫到阙以凝,用勺子搅动了一下,端到了阙以凝面前。
阙以凝乖乖的喝掉了,在沙发上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忽然唱起歌来,破碎不成整句的歌曲,旋律动听。
顾山雪打算让她在客房里休息,在她把人扶起来放在床上的时候,被拽着一块跌在了床上。
世界天旋地转,顾山雪有些懵然。
阙以凝的长发笼在她的周身,在划过面颊的时候,带来细碎微痒的触感。
阙以凝的身体柔软暖香,在她的鼻尖蹭到顾山雪的脸的时候,顾山雪仍旧是怔愣的。
她没有开灯,房间一片昏暗,唯有窗户外的明月施舍的投进点光。
但那微弱的光不足以照亮什么,顾山雪仅能在黑暗中看见阙以凝脸的轮廓,以及那双带着薄薄水色的眼。
顾山雪一时间有些怔然。
原来欲感并不需要直白的话语,不需要暗示的动作。它以声以色以形,恰如此刻,显露于阙以凝的眼中。
气氛忽的变得有些昏然起来,这情况不在顾山雪的意料之中。
“你身上真的好香。”
耳边的话语有些含糊不清,气息从顾山雪的脸边隐没进脖颈里。
她似乎是在寻找着她身上的香源,当温热落在脖颈间的时候,顾山雪才察觉不对,想从这种气氛里抽身。
脖颈处略带暖意的触碰让顾山雪身体陡然一僵,酥麻感从脊柱爬至后脑,过于陌生的感觉让她下意识的推开了阙以凝。
阙以凝笑着低语:“甜的。”
顾山雪抿唇擦掉了那块皮肤的濡湿感,有些不自在的下了床。
顾山雪:“阙小姐,你该休息了。”
阙以凝趴在床上看着她:“可我不想休息。”
她嘟囔了一句好热,脱下了外套,扯着领口扇了扇风。
顾山雪:“晚安。”
顾山雪几乎逃的离开了房间,要是再待下去,不知道要被醉酒的阙以凝给怎么折腾。
当然,在离开之前,顾山雪把窗户给锁上了。
顾山雪可不想阙以凝从客房的窗户里掉下去。
顾山雪去了浴室,洗了洗自己的手。
抬头看镜子的时候,她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她的脸上浮出些红晕。
轻点脖间,那种触感似乎仍存,电流在瞬间窜过大脑皮层,带来短暂又奇异的感觉。
顾山雪拧眉,用毛巾擦了擦那块皮肤。
客房里,阙以凝若有所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唇瓣。
她本来是想大胆点直接亲到重要的地方的,但是仍然在迟疑合不合适宜,如果打草惊蛇让对方瞬间反感,那她就得不偿失了,所以她选择了另一个地方。
女生虽然不像男人那样有着突出的喉结,但那也不失为一个好地方。
她轻吐了一口气,按了按太阳穴。
那酒的后劲比她想的要严重,而且这身体的酒量并没有她之前好,所以在刚刚她是真的醉了,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顾山雪带回来的。
她是从顾山雪为她擦掉眼泪的那一刻忽然有些清醒了的,其实那眼泪阙以凝本不想落下,但偏偏就是流了下来。
顾山雪擦拭的动作很温柔,因为有了些许清明,所以她将顾山雪的神色看的更为分明。
里面没有探究也没有玩味,甚至也没有发现另一个人不一样的一面而惊异,只是十分平静,但那种平静也并非漠然,像是无声的月,温柔的挂在天边。
阙以凝发现,她对顾山雪越来越有想法了。
不是最开始那种对于皮相和气质的兴趣使然,而是更深层次的想要接触一点什么,再得到一点什么。
阙以凝忍着头疼和一身酒气盖上了被子,现在出去洗澡肯定会让顾山雪察觉不对,还是明早再说。
今晚不在阙以凝的计划之内,虽然干到了点什么,但是阙以凝不太满意,这声酒味实在是太败兴了,喝一点儿还好,还能透着酒香,但是喝多了,味道可就不太好。
时间的指针一点点的挪动着,顾山雪在结束了自己工作之后,去了客房看了一眼。
阙以凝正卷着被子睡着,她轻声的关上了门,回了卧室。
第二天清早,顾山雪在生物钟的作用下先于闹钟醒了过来,关上了闹钟,准备起床洗漱。
她刚出房门就发现浴室的门是关着的,正当她想起来昨晚家里有客人的时候,浴室的门被拉开了。
阙以凝的长发吹的半干,搭在脑后,身上裹着浴巾,露出纤细的长腿和胳膊,身前一片玉白,将浴巾撑了起来,露出了漂亮的线条。
冬日里一块浴巾无法御寒,所以她走出来的时候,有些发抖。
阙以凝脸上挂上歉意的笑:“早安,我醒的时候还早,所以就没有去打扰你,擅自用了你家的浴室。”
顾山雪:“没关系,在柜子里有备用的干净的毛巾和牙刷,你有看见吗?”
阙以凝颔首,看着顾山雪的脸。
顾山雪现在是素颜,但其实颜值和带妆的时候没有相差太多,只不过脸上的倦容看起来比较明显。
阙以凝不自觉的颤了颤,连声音都有些抖:“顾小姐,我可以向你借一套衣服穿吗,我那些衣服实在是不好再穿了,穿了之后我会洗干净还给你的。”
顾山雪点头:“当然。”
阙以凝:“如果方便的话,下面的也……”
她的话里仍有未尽之语,顾山雪不自觉的看向了她下面,知晓浴巾下的阙以凝未着寸缕,然后不自觉的移开了视线。
顾山雪:“当然,有新的,请稍等。”
顾山雪回了卧室,拿了一套衣服出来。
阙以凝抱着衣服回了客房,没过一会儿走了出来。
她整理着衣领,脸上又带上了顾山雪熟悉的笑容:“昨晚打扰你了,谢谢你收留我。”
顾山雪看着她的眼睛:“你还记得昨晚的事吗?”
阙以凝错愕了一瞬,试探性的说:“昨晚我应该没做什么失礼的事情吧?”
阙以凝以为顾山雪说的是昨晚她舔她脖子的事,演的十分真,将茫然和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的紧张表现的淋漓尽致。
顾山雪:“除去你想要从我家阳台上跳下去这件事之外,的确没有其他的了。”
阙以凝这回的震惊不是作伪的了,诧异的指了指自己:“我吗?真的吗?”
阙以凝可不知道自己还有喝醉了要跳楼的习惯,她分明从来没想过自杀。
虽然的确是自杀了一回,但是她要是不死在那场火里,出去还得被那些人的子孙亲友报复,还要等着牢底坐穿,她不如一同死在火场里,落个清净。
顾山雪确定她是不记得昨晚的事了,或许阙以凝也不记得她想要送她去酒店的事。
顾山雪心思流转,面上未曾表露半分,只是对阙以凝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没有骗她。
阙以凝有些懊恼:“看来下次真的不能多喝了。”
顾山雪:“喝酒伤身,是该少喝些,我要去上班,就不留阙小姐了。”
阙以凝点头,也没再打扰顾山雪,用袋子装好了自己的脏衣服,提上了放在沙发上的自己的包,离开了顾山雪家。
顾山雪洗漱好之后,顺着开着的客房门进去看,客房的被子铺的整齐,床上还放着一件文胸。
顾山雪瞬间意会,当时只顾着要拿,忘记了尺寸不合,阙以凝也穿不上去。
还好冬天衣服够厚,阙以凝出来的时候遮的很好,她都没有发现异样。
阙以凝站在了顾山雪家楼下,给章诗雨打了电话。
章诗雨很快就来了,她带着黑框眼镜,素面朝天,眼底的黑眼圈十分明显,看见阙以凝的时候,有些局促的问好。
阙以凝:“昨晚睡得很晚?”
章诗雨:“看资料不小心看晚了。”
阙以凝:“身体为主,还没到我让你加班的时候呢。”
阙以凝:“已经决定好为我打工了吗?”
章诗雨毫不迟疑的点头:“对。”
阙以凝:“行,那就先去我家签试用期合同好了。”
阙以凝报了自己家的地址,手指点开了手机相册。
看见昨晚拍的几章照片,阙以凝唇角微翘。
阙以凝:“有去了解我吗?”
章诗雨:“有。”
阙以凝:“说说看你都了解到了什么。”
章诗雨看了她一眼,似乎在斟酌怎么开口。
阙以凝:“不用支支吾吾的,你知道的我也不是不知道,把你听到的认为的说出来就行,我不会生气的。”
章诗雨:“我知道的是……”
章诗雨将自己短时间内了解到的都说了出来,其实大多都是些皮毛的东西,关乎于阙以凝在圈子里的风评,她了解到更多的是阙家的家庭结构和公司的背景。
章诗雨:“还有一件事是我最先知道的,说你痴恋于新城集团的少东,有因为他和情敌大打出手,以及做了些其他的羞辱嘲讽的事,不过近日有传闻说你以及打算告别单恋……”
章诗雨说这段的时候简直是硬着头皮说的,她没想到自己走马上任第一件事居然是要说老板的黑历史。
那简直是一个为爱痴狂纠缠不休死缠烂打的女人,章诗雨完全没办法把那个形象跟自己老板对上。
阙以凝:“澄清一下,那不是传闻,是真的。我不想再听到我的名字和他的名字被放在一起被人谈论,甚至希望他能立刻结婚。”
只要对方不是顾山雪,是谁都行,这样一个命中注定的情敌就没了。
阙以凝点击图片发了朋友圈,回敬了昨天王睿源发的。
【比不上王少为爱做零[爱心]】
配图有三张,是王睿源各个角度的照片。
阙以凝找的三个人拍照的时候可都是脱了上半身衣服的,手往王睿源身上一搭,配上王睿源喝的通红的脸,别提多真了。
很快,王睿源为爱做零,和三个猛男玩4p的传言不胫而走。
第22章
乔雨初打电话过来的时候在那边都要笑抽过去了:“你也太绝了吧, 这是什么鬼才想法哈哈哈。”
乔雨初发现,自从自己姐妹远离了臭男人之后, 智商都高了许多, 这损招阙以凝怎么可能想得出来?
这个操作真的是震惊了他们一帮人,原来还可以这么干。
王睿源要是气得跳脚,完全可以反击是他先撩者贱。
阙以凝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在和章诗雨拟合同, 她在上面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用眼神示意章诗雨不着急,可以慢慢看。
阙以凝:“王睿源酒醒了吗?”
阙以凝估摸还没有,毕竟昨晚王睿源真的醉的很严重, 如果醒了估计早就气势汹汹的打电话来骂人了。
乔雨初笑声依旧放肆:“应该还没呢, 我现在真的特别想把这个照片拿给顾茜茜看哈哈哈哈, 看看顾茜茜的表情,哈哈哈哈他们要是狗咬狗我就笑死了。”
阙以凝:“小白莲就算心里嫌弃也不会说的, 而且她肯定看到了。”
乔雨初撇嘴:“说的也是, 小白莲嫌弃估计不太可能, 等会估计还要使坏的煽风点火呢,小贱人就是烦。”
乔雨初声音里充满了八卦的意味:“算了, 不说她了,你呢, 昨晚怎么样, 有没有取得什么进展?”
阙以凝看着章诗雨在合同上签字,音调微扬:“算是有一点?”
乔雨初:“什么叫有一点!一点具体是多少点?接吻了吗?do爱了吗?”
阙以凝笑骂:“你在想什么屁东西?”
乔雨初:“我这是恨铁不成钢!我为你创造了多么好的机会啊!喝醉!勾引!你不能白瞎了你这张脸!”
阙以凝:“所以昨天晚上是你用我手机打电话叫她过来的吗?”
阙以凝觉得自己应该不太可能做出醉酒给顾山雪打电话这种事,因为就算在撩顾山雪, 在她心里顾山雪也不是第一信任的人选,准确的说,在这个世界,她还暂时还没有信任的人。
乔雨初得意:“那可不,夸我吧。”
阙以凝:“行,夸你,下次这种事多多益善。”
乔雨初:“明白,我可是你的僚机,好了,不说了,我去陪我的小姑娘了。”
阙以凝:“你把她带回家了?”
乔雨初:“是啊,不然她没地方去,在我家写作业呢,我准备去辅导一下,展现我别于金钱上的魅力!”
阙以凝:“你别是去给人家捣乱的就好。”
乔雨初:“你不信我!我好歹也是读过大学的!”
阙以凝看着通话结束的页面,把视线放回了章诗雨身上,把合同拿了一份放进自己抽屉里,对着章诗雨就未来规划开始进行讨论。
章诗雨:“老板你要先进入游戏市场吗?这块蛋糕不好分,现在游戏市场已经很多样化,各种各样的游戏层出不穷。”
阙以凝指尖在桌上点头,语气笃定:“但永远缺一款新游戏。”
这个市场是没有上限的,并不属于蛋糕只能被少部分吃进嘴里的情况,能不能吸引人留住人,全靠游戏做的够不够好,后续能不能维持。
国内游戏市场目前80%的份额都被握在两个龙头老大的手里,但他们单单只靠一个游戏吗,当然不。
他们手底下有各种各样的工作室运行各种各样的游戏,这块蛋糕看起来难分,但其实是一条很好的出路,只要东西够好,在营销手段下就可以出头。
章诗雨:“那你的打算是组建一个工作室,还是进行收购?”
章诗雨其实觉得这个有风险,因为很难稳妥,要是没出头,凉了就是凉了,没办法走其他的营销渠道。
但阙以凝是老板,她怎么要求自然就怎么来。
阙以凝轻笑:“先招兵买马。”
阙以凝一点也不担心自己的东西能不能出头,在前世,由她参与研发策划的游戏大爆,她相信这辈子一定可以,而且这一次,她要比上一次做的更出色。
阙以凝:“你暂时先负责招人方面的事情,我会去寻找合适的场地作为公司的办公地点,不用太着急,主要是质量,不在于时间。”
虽然阙以凝这么说,但章诗雨还是马不停蹄的去工作了。
阙以凝则是在看各种合适于办公的场所,并且在算了余额之后,打算先向阙爸爸借钱。
她以个人名义向银行贷款的话,绝对没有太大的数目,这并不足以支撑她即将要做的事情的支出。
章程已经在阙以凝心里过好了,她将抽屉里那份合同用文件袋装进来,锁在了最里层的柜子里。
有关于阙以凝这边的闲适惬意,王睿源那边简直像炸开了锅。
王睿源从宿醉的头痛中醒过来,发现自己手机的电话都被人打爆了。
微信有不少人给他发了图片,看见图片内容的时候,王睿源心都凉了。
他下意识的去摸自己的屁股,再检查自己的身上,确定没什么异常之后才微微放下心,然后立马明白了昨天根本就是阙以凝在玩他,给他下套。
他极尽恶毒的疯狂的咒骂着那个疯女人,惊怒交加暴跳如雷。
他先是给自己昨天带过去的三个兄弟打电话,但是那几个人却像是约好似的都没有接。
王睿源忍着头痛,把那几个人也骂了一遍,先打电话找卞纪安算账,毕竟昨天那个局是卞纪安组的,也是卞纪安邀请他去的。
卞纪安接到电话可是十成十的无辜,他只想做一个吃瓜群众,可不想揽事。
“昨个我可没邀阙以凝来啊,你要找人算账,别找到我头上。”
王睿源不信:“你对这事真的一点也不知情?”
卞纪安:“我对天发誓,我真的不知道她要干这事儿,骗你我天打雷劈。”
卞纪安可没说谎,他没邀阙以凝,是阙以凝找的他。他也不知道阙以凝要做那么劲爆的事,只知道晚上有热闹看。
王睿源信了,对着卞纪安骂阙以凝。
卞纪安也就听了俩耳朵,和事佬似的劝他算了:“你们俩这样掰扯来掰扯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以后你是个大男人就不要和她计较了,算了呗,都是一个圈子的,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何必闹得那么难看呢?”
卞纪安是真心劝王睿源的,毕竟就目前这个趋势来看,他觉得王睿源是斗不过阙以凝的,还不如早早老实了,以免后面没法收场。
但王睿源没领他这份情,冷笑:“算了?我怎么可能跟她算了!”
“她弄出这么大阵仗,不就是跟我挑衅吗,行,走着瞧,看谁斗得过谁!”
卞纪安:“那不是你非要先去招她吗,你要不发那朋友圈屁事没有,反正我话就撂在这了,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
卞纪安把电话挂了,想着王睿源看不清。
现在的阙以凝已经不是以前的阙以凝了,在结束了多年的变态痴恋之后,她已经爆发了,她现在是钮祜禄以凝了!
王睿源看着被挂的电话,想着要怎么搞阙以凝,左思右想没想出什么好办法,烦躁的心发了条朋友圈的声明。
【贱人才造谣我,给我等着!】
乔雨初:哟,为爱做零王先生醒了?
底下几个人跟着乔雨初回复,气的王睿源脑瓜疼,把这些人全部都通通拉黑删除了。
阙以凝被乔雨初告知了王睿源发宣言那事儿,对着乔雨初说小事,却也把这件事记在了心上。
阙以凝从不低估每一个人的力量,就算是蠢货,做出来的事也可能会酿成悲剧,就是因为他们不聪明,所以他们根本不知道他们做出来的事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阙以凝不会掉以轻心。
她没有再把心思放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开始了自己的忙碌。
俗语有云: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这对王睿源来说,无疑是风评被害的灾难的一天,大家在取笑他的同时,也在感叹阙以凝的心黑。
严子舒像是发现了什么稀奇的事情笑倒在沙发上,把手机递过去给傅文靖看。
严子舒:“我说几天不见的阙大小姐干嘛去了呢,原来在忙活别的事,这图笑死我了,阙大小姐功力见长啊,居然能干出这事儿来。”
傅文靖没兴趣,让他一边去。
倒是坐在旁边的顾山雪听见了阙以凝的名字,朝着严子舒的方向看了看。
严子舒注意到她的眼神,把手机屏幕往顾山雪那儿放了放。
严子舒说了下前情提要:“你也好奇?之前这个人拍了张照片说阙以凝不挑嘴和人厮混,阙以凝转头就拍了这种照片回敬。”
顾山雪了然,想着阙以凝昨晚喝成那样,应该就是为了这件事。
严子舒:“这一招可真损呐,前两天不是听说她用酒瓶子敲了别人脑袋嘛,我还以为她这一次准备要给人套麻袋呢,没想到是这样的,真的很有意思唉。”
旁人调侃:“觉得有意思你去追,斩获了芳心,还能免了咱们傅少的苦闷,一举两得啊。”
严子舒扬眉:“我追就我追,老傅不识货,我可就下手了啊,人家长得好看身材好,就是我喜欢的那一款。”
其他人轻笑,只当严子舒在说笑。
毕竟严子舒这人惯会嘴上花花,有时候说出来的话,半个字都不能信。
可不了解他的顾山雪却不知道这一点,微微蹙眉,打开了手机,点开了阙以凝的聊天框。
当准备发消息过去的时候,顾山雪才发觉那种冒昧以及自己多余的担忧。
阙以凝看起来就不是会被他人花言巧语而迷惑的人,想到这里,顾山雪居然不自觉的松了口气。
第23章
阙以凝并不知道手机那端有人在犹豫着给她发消息, 在做了一定的资料准备和现场考察之后,阙以凝打算先向阙爸爸借钱。
暂时的数目还不需要太大, 毕竟她可没打算一开始就租cbd里的办公区。毕竟前期的研发还需要一段时间, 刚起步不需要租在中央商业区,这样的地方在卢苏并不难找,首先需要的是资金。
阙以凝没有以表郑重的和阙爸爸面对面的表达自己的想法, 虽然她认为自己的演技足够,但是在对上原主的这对父母的时候,总有忍不住闪避的心思。
阙以凝特地挑了晚上阙爸爸没有那么忙的时候,向对方表达了来意。
阙汉义正躺在房间的床上, 听见阙以凝的话有些惊讶:“凝凝你怎么忽然想去玩项目了, 要办工作室吗?做什么的呀?”
阙以凝坐在椅子上, 声音甜甜的撒娇,面上却并无娇软之意, 说:“做游戏的, 我想自己研发一个玩, 不用借太多钱的,以后赚回来了肯定还给你。”
阙汉义的声音严肃起来:“凝凝你要是这么说, 爸爸可就不高兴了啊。”
阙以凝心里一突,难道对方并不喜欢她这种拿钱玩的说法?
下一刻阙汉义忽然大笑:“还什么还, 和爸爸要就行, 还说什么借,你要什么爸爸不给?”
“先给你打一千万,不够再向爸爸要, 放心大胆的去做,这可是我们凝凝头一回想干什么大事,必须得支持啊,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懂的可以问爸爸,虽然爸爸对游戏这方面也不是很了解,你也可以去问你大哥和二姐,他们应该懂一点吧。”
阙汉义笑的高兴,那浓浓的不加掩饰的父爱涌到了阙以凝面前。
阙以凝最怕这样的场面,因为这份爱不是给自己的,拿着都觉得分外沉重。
阙以凝其实是有些羡慕原主的,如果她爸妈还活着,说不定她的人生就不一样了。
只可惜一切不能够再回头,阙以凝敛下了自己的思绪,对着那边应声。
阙汉义:“对了凝凝,在外面还住的习不习惯啊,不习惯的话就回家来啊。”
阙以凝:“知道了爸爸,我在外面住的挺好的。”
阙汉义叨叨:“那就行,你要是缺什么就再跟爸爸要,让自己过得开开心心最重要。”
他说完上一句之后,声音忽的变得有些难辨情绪来:“对了凝凝,过两天爸爸会去参加一个慈善拍卖会,傅家小子也会去,你要爸爸带你去吗?”
阙汉义其实不喜欢傅文靖,对他甚至十分有偏见,虽然他理智上知道那是一个优秀的人,没有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但是女儿就是他的掌上明珠,他的眼珠子他视若珍宝的心肝,自己在家捧着怕摔了含着怕化了,却在外面被人嫌弃被人讨厌,就算傅文靖不是坏人,他也意难平。
但是没办法啊,劝也劝过了,女儿不听啊,哭着闹着就要那个人,他有什么办法,只能制造点机会,心里盼着傅文靖早点能发现他女儿的好,能娶了她跟她在一块,要么就是自己女儿幡然醒悟,回头是岸。
阙以凝的第一反应是不去,她对傅文靖又没什么感觉,但是转念一想,这是一本书。
因为她不知道剧情,所以她不清楚有哪个环节是书里面有的,哪个是没有的。
围绕主角身边会发生很多事情,有大事有小事,并不是每一件琐碎的事都被写出来,但阙以凝觉得,如果剧情真的是存在的话,那么男主的身边应该总会出现女主。
就像那天晚上去吃饭,傅文靖也在。
就像那天中午的宴会,傅文靖也在。
阙以凝想了一会儿,还是拒绝了。
算了,她有别的方式可以约顾山雪,不用这么密不透风的次次制造偶然机会让她们进行碰面。
而且她并不担心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男女主会摩擦出什么样的火花,阙以凝对自己的魅力有自信,她看上的人,只要上钩,对她有想法,就不会去咬别人的鱼饵。
如果是能够很轻易的对另外一个人也有感觉的话,那么就算再感兴趣的人,不要也罢。
阙以凝拒绝了,那边的阙汉义震惊了。
“什么?爸爸没有听错吧?凝凝你真的不去吗!”
阙汉义对着自己老婆招了招手,颇为激动的说:“兰清啊,快来,咱们女儿好像转性了!”
尤兰清敷着面膜瞪了他一眼,说:“什么事儿啊,大惊小怪的。”
阙汉义把这事一说,尤兰清连自己脸上的面膜都顾不上了。
“真的啊?快快,开外放。”
于是阙以凝和他们之间的话题,就从借钱变成了谈论感情问题。
阙以凝也没咬死了说自己再也不会喜欢傅文靖了,因为她不知道自己身体的原主还会不会有回来的时候,也没有把话说的太绝,只是说暂时想开了。
阙汉义和尤兰清高兴的都想放鞭炮,他们这一生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也没有太大的野心和欲望,不求向上爬,就希望能够安安稳稳的度过晚年,孩子们都幸福快乐,听见阙以凝说想开,他们真的特别高兴。
这么一聊就聊了半个多小时,那边才意犹未尽地挂了电话。
阙以凝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看见自己银行卡的余额多了很多个零,给阙爸爸发了感谢的短信,出门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