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四殿下,见过小王爷,不知二位发生了何事,小王爷怎么会负伤。
萧元景道:方才有人要刺杀我,小王爷为了救我受的伤,凶手除了他们地上的这六位,还有一位左肩受了伤,逃掉了。
萧元辰一声,忙担忧道:四哥,四哥你没事儿吧。
萧元贺也皱了眉:究竟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萧元景还未回答,卫长恭只是握紧了他的手,便倒在了萧元景的怀里,他大惊失色,急的差点哭了出来,也顾不得此刻是否是在案发现场,自己还是受害者,只留下一句有事去镇北王府找他的话,便与李长亭抱着卫长恭朝着就近的医馆而去。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萧元贺眸色微沉,转头直视着巡防营统领道:
四殿下是嫡子,是陛下亲封的尚书令,他将来是谁你不用想也明白,今夜之事,务必要查实清楚,一个人都不能放过,胆敢谋害未来的皇太子,你知道该是什么罪过。
巡防营统领听着萧元贺的嘱咐,忙抱拳领命,让人将这些尸体都搬回了巡防衙门。
因为这是发生在京城脚下的谋杀案件,又涉及到刺杀皇子,这巡防营统领自然也是不敢懈怠的,还未回到衙门,便向京兆衙门送了信,告知了此事的严重性。
不过在为这些尸体搜身的时候,这巡防营统领竟然发现了荣平王府的腰牌,这一下,他仿佛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一样,只觉得一个头两个大,不自觉的摸了摸脖子,随后不由叹息一声:
也不知道这颗脑袋,还能在这儿待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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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初春的夜晚依旧透着刺骨的凉意, 萧元景直挺挺的站在医馆的庭院中, 看着屋中通明的灯火, 以及晃动的身影。
灯会一事在他的心里翻起了滔天的巨浪,前一秒还笑嘻嘻的开着玩笑, 确认了关系, 可没想到后一瞬, 卫长恭便躺在了医馆内, 生死未卜。
萧元景忘不了他将卫长恭放在床上时瞧见他的脸色, 苍白如纸, 满脸汗水,尤其是身上的那件衣裳也被血浸湿了。
冷风席卷着从萧元景的衣领渗进衣内, 可萧元景依旧不动如山, 站在院中,仿佛在等着谁宣判一般,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儿里。
刚才那样危机的时刻,卫长恭没有躲开,而是下意识的站到了萧元景的面前, 替他受了那一箭,如若不然, 只怕这会儿躺在里面的就是他了。
萧元景眼眸幽深,阴鸷,一旦想到那些个要杀他的人, 萧元景就从骨子里透着恨意, 恨不得将那些人捅上千百个窟窿, 都不足以弥补卫长恭这一次的伤。
卫长恭是他萧元景的人,他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他。
门终于打开了,叶蓁站在门口,看着院中的萧元景,宛如一尊雕像般,浑身上下都透着敌意与戾气,方才从卫长恭身上沾的血迹此刻也干了些,有一些还蹭到了脸上。
叶蓁小心翼翼的走来,朝着萧元景抱拳揖礼道:启禀殿下,小王爷的箭虽然取出来了,可因为箭头的倒刺取箭时着实费了些力气
萧元景没有打算听完:他怎么样。
叶蓁一顿,随后才道:此刻小王爷已经醒了,殿下
萧元景一听醒了两个字便再也听不下去别的,只是推开眼前的叶蓁,快步走进了屋内。
只是刚到门口,萧元景便被满屋的血腥气所吓倒了,有些反胃,瞧着屋内的的水盆中盛着血水,带血的帕子也堆了一小堆,大夫正把着脉,李长亭站在他的身侧,担忧的看着床上的卫长恭。
直到发现门口站着的萧元景,李长亭这才在大夫的耳边低语,大夫便叫了李长亭出门去拿药煎药。
所以此刻的屋子里也就只剩下了萧元景与卫长恭。
萧元景只觉得自己双腿发软,有些走不动路,可一想到床上躺着的人,他便稳了稳心神,朝着床边走去。
可是一瞧见脸色煞白的卫长恭,胸口缠着一圈略微浸出血迹的纱布,萧元景变红了眼,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开口说什么。
卫长恭察觉到了床边站着的人,也睁开了双眼,瞧着萧元景红了眼,虚弱的扯出一个笑容:哭什么,没出息。
萧元景别过脸,热泪滚落眼眶,他用力拂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一般:我才没哭呢。
卫长恭轻笑:让你担心了。
萧元景沉默着低下了头,也没有走近床边,只是不近不远的站着,卫长恭道:
你近些,我有些累。
萧元景听话的站到了床边,卫长恭便用力抬起手,抓住萧元景的手握着:吓坏你了是不是。
萧元景摇头:我就是觉得自己没用,害你受伤了。
卫长恭喘息着,似乎累了,萧元景连忙坐在了床边,握着他的手,卫长恭依旧笑着:我把你看的比命重,谁都不能伤你分毫。
萧元景再次红了眼眶:都这个时候了你还说这些。
卫长恭握着萧元景的手,拇指摩挲着他的手背,认真道:我,没有关系的,不哭。
萧元景再次用袖口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可这眼泪就跟不要钱似的,一串接着一串往下掉:其实,其实我是怕了,我怕你会出事儿我我对不起你,他们分明是冲着我来的,是你替我受了那一箭,我
卫长恭直勾勾的看着他,让他将自己心里的话全都说出来后,这才开口道:不哭,你若是真委屈,不如亲亲我。
见着卫长恭到这个时候都不忘调戏他,萧元景立马就不哭了:你以为我不敢亲是不是。
卫长恭期待的闭上了双眼,看的萧元景心弦一动,脸颊微红,轻抿着干燥的嘴唇,左右看了看,朝着卫长恭的唇便凑了过去。
只是还未碰上,这房门便被推开了,萧元景紧张的立马坐直了身躯,尴尬的轻咳了两声。
端着药碗进门的李长亭嗅着屋内的血腥气,总感觉这血腥其中透着浓浓的异样情愫:
老大,这药熬好了,要不要现在喝啊,屋里血腥好浓啊,要不开窗散散吧。
萧元景连忙起身,朝着脸一边扇风一边道:你喂你们家老大喝吧,我出去透透气。
李长亭一脸茫然,侧开了些身体让萧元景走了过去,李长亭端着药朝着卫长恭的床边走去,一脸疑惑的看着他:老大,四殿下这是怎么了,脸怎么那么红。
卫长恭白了他一眼,有些艰难的起身:药给我。
李长亭连忙上前搀扶着卫长恭,将药碗递到了他的唇边,卫长恭侧眸睨着李长亭这粗心大意的模样,心里不由一声叹息。
这李长亭怎么这么伺候人的,喂药也不吹吹,凉一下再让他喝,这么烫,是想让他身上负伤不说,嘴里还要负伤不成。
李长亭不解的看着卫长恭:老大怎么不喝,药这么苦啊。
卫长恭叹息一声,心道算了,将就着喝吧。
他单手托着碗吹了吹,才将这苦出鸟的汤药喝了下去。
萧元景出了后堂,坐在了医馆的前庭,面前站着的叶蓁与叶琛二人皆垂首以待,知道他现在心情不太好,所以都不太敢说话,只是等着萧元景的示下。
萧元景从怀里摸出了一块牌子递到了眼前的两个人的面前:这快令牌是从那些被杀的黑衣人身上搜到,据我推测,好像这每个人身上都有。
叶蓁接过令牌仔细的瞧着,可在看清楚上面的字以后,皆是大惊失色:殿下
萧元景道:这医馆外头都是小王爷的亲兵,也没有外人,所以我就明说了,今晚还有一个人,他是冲着我来的,是小王爷替我遭了罪,那个人逃走了,但是他左肩负了伤。
叶蓁连忙抱拳道:殿下是要卑职做什么?
萧元景侧眸瞧着桌上搁置着的短箭,仔细的端详着那箭头,锋利的倒刺上此刻似乎还带着几分血肉,他将短箭也递给他们:这是杀手留下的短箭,你们好好查查这京城中有谁见过这样的短箭。
叶琛拿过那支短箭也瞧了半晌,忽的眉头一皱:殿下,这好像,不是中原的兵器。
萧元景有些疑惑:什么?
叶琛忙道:卑职在禁军中待过,对兵器也有一定的了解,这样的短箭只适用于腕弩,而这腕弩是采用近距离射杀,也就是不能超过五十步,并且,我中原军中有骑兵,步兵,弓箭手等等,每一个兵种分工都很明确,这腕弩倒更像是北夷人用的。
萧元景皱了眉:北夷?
叶琛点头:没错,北夷地处草原沙漠,时常有狼群出没,若是一般的弓箭很难连续发射,所以这许多年前,这北夷人便造出了这种能够连续发射,以备不时之需时用的,尤其是箭头的倒刺,能够摧毁敌人于无形。
萧元景听的背脊发麻,倒吸了一口凉气,想着卫长恭被这箭射伤,难怪取箭会要这么久,不由问道:叶蓁,那小王爷
叶蓁连忙抱拳道:这短箭刺入的不深,所以倒刺没有钩到筋骨,只是取的时候怕小王爷遭罪,所以久了点。
虽然萧元景没有见到取箭的情形,叶蓁也只是三言两语,可在萧元景心里,却还是久久不能平息。
萧元景随后又道:既然这是北夷人用的腕弩上的短箭,那为何这死士身上会有荣平王府的腰牌,难道说,这荣平王已经迫不及待的与北夷人合作了?
叶蓁略微想了想,警觉道:殿下,难道说,京城中混入了北夷的细作。
萧元景点点头:或许这细作的目的并不只是我,或许还有卫小王爷?
叶琛思考道:卫小王爷是我大梁战神,这十年来与北夷交战从无败绩,并且这镇北王府一直守卫北境,是我大梁坚不可摧的防线,若说这京城里来了细作,卑职觉得也许是针对小王爷,小王爷年前是因为遭到北夷人刺杀负伤回京的,如今这下手的北夷人,只怕也是知道小王爷平安无事,想要再次下手。
叶蓁却是不敢赞同:若是北夷人,大可针对小王爷就好,何必再在这些人身上配上荣平王府的腰牌引人误会。
叶琛:或许这北夷人并不只是针对小王爷呢,陛下日益宠爱四殿下,还未封王便做了尚书令,可谓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四殿下又与卫小王爷交好,若是今夜受伤的是四殿下,那么就会挑起荣平王与四殿下之间的猜忌,要是再涉及镇北王府,陛下就该忌惮殿下了,还会连累镇北王府。
叶蓁一时语塞,就连萧元景都差点没有跟上叶琛的思路,理了好一会儿才将叶琛的意思理解清楚:
你的意思是,这是背后有人操纵,利用这些死士来挑起大哥与我之间的仇恨,若是这样的话
荣平王府的那个玉绥心便有很大的可能,只是卫长恭他们只是知道她是北夷的金珠公主,还未查到她在京城中的同伙,所以这一次刺杀萧元景的计划,是否就是她与暗中那人一手策划的呢?
那她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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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瞒各位说,我昨天刚更新的那一章我自己也看了一下,看过以后我突然想开车了,走高速,超过320迈,开飞起来的那种车。
第59章
叶蓁与叶琛得了萧元景的吩咐, 连夜便出了医馆去办事情了, 而萧元景担忧卫长恭的伤势, 怎么都不肯休息,一直守在他的身边。
许是伤口的缘故, 卫长恭睡的并不踏实, 总是容易惊醒, 萧元景就守在床边, 快到凌晨时卫长恭还发了高热, 萧元景慌得去叫醒了刚刚熟睡的大夫, 然后又用凉水为他降温,等着他的高热退了, 天都亮了。
萧元景累的趴在床边睡着了, 可心里却毫无怨言,毕竟伺候自己的媳妇儿呢,应该的。
而荣平王府的听雨阁中,玉绥心半倚在软榻上,凤眸含笑, 直视着站在纱帐外的那名黑衣人:都安排好了?
黑衣人抱拳恭敬的应着:是,都安排好了, 京兆尹府哪里也会向梁帝如实禀报,只是这样一来,荣平王他
玉绥心敛眸轻笑:怎么了, 心疼了?当初让你来中原, 可不是为了让你与他们成为一家人, 而是做内应。
黑衣人垂眸叹息一声,也没有再说什么。
玉绥心冷哼一声:你若是不愿意了,我自会修书一封告知你的父王,让格图来替你。
黑衣人忙道:不必了,我能做,天色已晚,属下告辞。
玉绥心并未理会他,只是在那黑衣人离开之后,她才抬眸朝着他方才站的地方望去,眸色幽深,若有所思,许久后才喃喃道:我这个人最讨厌的就是背叛,如果有一天我发现你背叛了北夷的话,我一定叫你生不如死。
玉绥心眸色陡转狠戾,旋即拂袖起身朝着寝室走去,瞧着这屋内所布置的一切,玉绥心的唇边便是一抹嘲讽的笑意,随即便关上了寝室的门。
而昨夜萧元辰与萧元贺回宫以后,也将灯会上卫长恭遇刺一事告知了皇帝,皇帝心惊,想着卫长恭是因为被北夷人所伤才回京养伤的,如今旧伤刚好,又添新伤,皇帝不由忧心忡忡,便也在早膳后出了宫,直奔镇北王府而去。
因考虑医馆的不方便,所以一早镇北王府的人便将卫长恭及萧元景接回了王府,这会儿刚刚安置好,便听到成友之的声音在燕月台的庭院中响起:
陛下驾临,众人跪迎。
萧元景看着床上的卫长恭,脸色疑惑:父皇怎么来了?
卫长恭摇摇头,却还是目睹着一身私服的皇帝进了卧房,瞧着屋内的萧元景与卫长恭,也不计较萧元景为什么在这儿,而是直接去到了床边,关切的望着卫长恭:
伤的可重?太后可是急坏了,怎么样,大夫怎么说?
卫长恭刚要起身行礼,却被皇帝拦下了,卫长恭惨白的脸上勾勒起一抹笑意:臣伤的不重,多谢陛下挂心了。
皇帝这才放心不少,这才瞧见一旁站着的萧元景,不由道:景儿呢,可有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