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也太聪明了。
事实上，他才想到了这事可能会影响到他们混娱乐圈，学校那方面被他漏掉了。
学校应该没有社会那么严重吧？
只是，不管心里多赞同兰兰的问题。
云歌依旧不能点头。
总觉得他要是这么做的话，兰兰肯定会当场哭出来的。
“老大，同学们，朋友们，云歌的担心是正确的，那样的情况非常有可能会发生，所以，”罗兰正对着十三班的同学，大声地问道：“老大，你怕吗？”
“哼。”
卫子阳冷哼一声，足以表明他的态度。
“同学们，你们呢？”
王一天直接开口，“怕个屁，有人招尽管使出来，我要是怕的话，我就不姓王。”
“呵呵，云歌，你也太小瞧我们了吧，向来只有别人怕我们的份。”徐娇柔声地说道。
这话很正确。
事实也是，在同龄人中，这群人绝对是属于最不怕事的那一部分。
他们是属于心里敏感。
但相对而言，胆子也是最大的。
所有同学的意思就只有一个，不怕。
等到差不多了的时候，罗兰眨巴着眼睛看着自家老大，然后，卫子阳一伸手，其他人都安静了下来。
“哎！”
罗兰叹气，说出来的话和刚刚赵志国离开的意思差不多，“看来，还是我们做得不够多，不够好，所以，云歌对我们的信任才如此的低，云歌，你难道要我们将心肝挖出来给你看吗？”
“不用，不用。”
云歌连忙摇头，怎么突然就变得惊悚了。
“你不该和我们见外的。”
卫子阳站起身来，走到云歌面前，直接说道，“下午，我和兰兰一起去，你要是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在家里等着。”
后面这一句是他临时补上的。
外面的舆论可以说已经到了最高峰。
就差正主出现。
他觉得，云歌害怕，也是正常，毕竟不是谁都有他们这样的胆子。
罗兰对着卫子阳竖起大拇指。
“云歌，事实上，解约也是我计划好了的事情，我准备开一个娱乐公司，老大和云歌你们是负责人，我是经纪人，当然，这屋子里的人，除了我之外，其他人以后都去当明星。”罗兰大声地说道：“云歌，你觉得呢？”
“兰兰，开公司，特别是娱乐公司，没有那么容易的。”
听起来是很好，但云歌总觉得小姑娘有些异想天开。
“有多难，放心，除了钱方面的事情需要你们操心外，其他的交给我就是了。”
听着兰兰自信地说着这话时，云歌嘴角抽搐。
难道钱不是最重要的一部分吧。
然而。
还真不是。
“放心。”
卫子阳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坐着的同学们没有多想的，罗兰说，他们就信，已经开始畅想他们成为明星以后的美好未来了。
“想想就挺酷！”
“老大是老板，兰兰是经纪人，哼，谁敢欺负我们。”
“怕什么，我们有这么多的人，一人一圈都能揍死不少。”
……
原本云歌是很理智，从实际出发在想这个问题的，然而，听着那些同学嘴里说出来的话，还有兰兰和卫子阳自信的脸，哪怕是很婉转的，泼冷水的话都说不出口，竟然开始认真地想着这件事情的可行性。
然后。
颓废的发现。
“解约的话，我的钱，估计就刚够付违约金。”
i“违约金？”
卫子阳看向罗兰，就云歌公司里这段时间的作为，要真给了钱，总觉得很憋屈。
“老大，肯定不用的，云歌相信我，有我出马，不让你们公司赔你一笔违约金，我就把脑袋摘下来，给你当球踢！”罗兰大声地说道。
云歌只觉得有些头疼。
这话该怎么接。
好吧。
现在点头。
万一结果不是那样，就直接当没有这回事情，提都不要提。
年轻人的自尊心很强，不能打击得她以后都没有了自信。
“幼稚！”
倒是卫子阳，好不留情地来了这么一句话。
结果。
他身后的小弟一个个地冒了出来，“兰兰，我们可以踢吗？”
“可以啊。”
罗兰点头，“不过，你们没机会了。”
接着。
又是十来分钟的胡侃。
罗兰才想到正事，看向自家老大。
真蠢。
卫老大转身，扫了他们一眼，小弟们消声，坐回原来的位置。
“公司的事情，不着急，倒是大家，我觉得，你们应该趁着上学前，最后的时间，多问家里要钱，同学们呐，我们公司能有多大的地盘，就全靠你们的零花钱了，明白我的意思吗？”罗兰的话，也就只有云歌一人不明白。
其他人纷纷点头。
他们可没有讨厌家里的人，就不要家里的钱那种愚蠢的想法。
清高什么的。
在他们看来，简直就是蠢透了。
钱就是王八蛋，他们不花，就有其他人拿去花天酒地。
兰兰说得没错。
这是最后的机会，哪怕撒泼打滚，也要多挤出一些了。
云歌听着一群人商量着要钱的法子，兰兰在一边出馊主意，微微侧头，对着另一边的卫子阳问，“为什么是最后的机会？”
“家里还不知道我们报的是什么学校，等知道后，我们还可以用不过是考着好玩，不会去读来敷衍，但真正去上课了，嗯，零花钱就没有了。”卫子阳低声地解释。
云歌能理解。
明星在普通人眼里，地位是很高的。
但怎么说呢。
反正他觉得这个社会就是有病。
有钱有势的人大多都看不起明星，觉得无论是男的女的都脏得很，爱慕虚荣不说，只要有钱，谁都能上。
但事实却是，要不是那些有钱人，动不动就包养个小明星，然后替包养的小情人抢资源，不管懂不懂，都会随便地插手，娱乐圈又怎么会乱成这样。
然而。
他们怎么玩都没有问题。
但就是不允许家里的人当明星。
说到底就是没有将明星当人看。
要是家里人去当明星了，估计就是拉低了他们的档次。
云歌看着卫子阳，“那你就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
“没钱用啊？”
卫子阳摇头，“不是有兰兰吗？”
“她没钱。”
这话云歌更看不懂了，这一群人中，最穷的就是兰兰。
“你觉得她开公司不挣钱吗？”
云歌没有直接下结论。
心里想着，兰兰的脑子很好，却有那么穷，还真不好说。
“云歌。”
卫子阳却突然叫他的名字。
“什么？”
“关于我们的，有什么想法和疑惑的话，不用在心里想，直接问出来。”卫子阳给他做了一个示范，“兰兰。”
叫的声音不大。
但罗兰是谁啊。
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对她来说不要太容易。
“老大。”
笑嘻嘻地跑了过去，小弟当得十分称职。
“你有没有想过，开公司亏了钱怎么办？”卫子阳直接就问道。
“老大，你放心，绝对不会的，当然，要真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就去股市转一圈，我其实一直都想不明白，那么简单的数字游戏，为什么还有人输得倾家荡产，跳楼自杀？”后面这话，罗兰是小声嘀咕的。
不过。
云歌和卫子阳却听得一清二楚。
瞬间就感觉智商被碾压了。
“没事了，去吧。”
卫子阳明无表情地挥手。
罗兰欢快地离开。
“嗯，看到没有，就是这样，问出来，我们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脆弱。”卫子阳酷酷地说道，“当然，兰兰并不是在炫耀她的智商，嗯，刚刚的感觉是唯一的副作用。”
“我知道了。”
云歌笑。
吃过中午饭，又睡了将近一个小时的午觉，罗兰又去徐娇那里借衣服。
“兰兰啊，明天我们去逛街吧，到时候，你好好地买几身衣服。”徐娇补充了一句，“钱你不用担心，买衣服，都是小钱。”
“好。”
罗兰点头。
过了今天，她就有钱了。
依旧是白衬衫，黑色短裙，白色的高跟鞋以及那活泼俏皮的高跟鞋，罗兰对着镜子照了照，问徐娇，“娇娇，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两米八的气场？”
徐娇听到这话，差点破功，将口水喷了出来。
但看着十分自恋照镜子的罗兰，立刻就控制住表情，未免自己点头说话的时候不够真诚，还竖起了大拇指，“有！”
谁还不能有点特殊爱好，兰兰能容忍他们的，她们也必须要理解她的。
“走了！”
罗兰笑嘻嘻地冲她挥手。
“兰兰，你要不要再擦点口红，那样显得更正式也更成熟一些。”
“是吗？”
“是的。”
罗兰点头，“好吧。”
然后。
徐娇趁着她擦口红的时候，留了出去，将事情告诉了自家老大和云歌。
“知道了。”
卫子阳点头。
两米八，亏她想得出来。
云歌更是无语，就兰兰那样子，本来就显小，穿上那样一身衣服，看着整个人更小了，简直就像是初中生在偷偷地穿妈妈的职业装。
出门的时候。
罗兰看着要同行的大军，“你带着武器的话，眼睛好的人会看出来，大军同志，你懂的，我并不想打着赵司令的旗帜仗势欺人，我想张司令也不希望见到这样的结果。”
最重要的是，那样的话，会不知道达到目的，倒是地因为她工作出色还是大军同志的武器。
大军看着她。
“司令让我保护你。”
不管罗兰同志有没有听懂司令的话，但他是很清楚的，司令说的是保护和监督。
这就说明。
保护要更重要一些。
罗兰点头，表示理解。
然后。
一抖手，一根长约二十厘米黑色电棍出现在了她手里，“大军同志，这个你不陌生吧？”
大军瞳孔猛的一缩。
司令猜测的没错，她手里果然还有一个。
嗯。
一定要汇报。
至于现在。
“请稍等。”冷军的大军转身，快速上楼，在回来的时候，身上除了一把匕首，热武器全都被他放到了客房十分隐秘的地方。
“出发！”
卫子阳一开口。
他和他的小弟罗兰，立刻拿出大墨镜，戴在脸上。
云歌嘴角抽搐了一下。
好吧。
他能理解。
对于年轻人来说，气势很重要。
只是，他要不要提醒他们一下，下巴其实可以不用抬那么高的，不好好看路，容易摔跤的。
算了。
依着他们吧。
接着，也将墨镜带上。
怎么么说呢？
明星不亏是明星，云歌带上后，神秘感瞬间成倍地增加，别说两米八，就是五米六的气场都出来了。
“云歌，你好帅！”
徐娇笑容满面地说道。
刚刚走出一步，三人同时停了下来，看着冷峻脸大军同志，那意思简直不要太明显？
你一个人这么特殊，好意思吗？
大军默。
他也要戴吗？
然而。
王一天已经将墨镜递了上来。
好吧。
大军接过，戴在脸上，好在他今天没有穿中山装，而是衬衣西裤，本来就酷，戴上墨镜后，嗯，酷得掉渣。
终于。
四人出门了。
大军同志直接坐到了驾驶座上。
另外三人坐后面。
“云歌，不要紧张，不管遇上什么，不管别人说什么，都不用放在心上，当他们放屁就行了。”罗兰开口说道。
好些天没出门的云歌，摇头，“我不紧张。”
“真不愧是我的偶像，这定力，心态，寻常人是比不上的。”
这么被夸，云歌有些不好意思。
其实没有那么厉害，很平常的，圈内好些人都能做到。
车子一路行驶到云歌的公司大门。
“云歌，你准备好了吗？该上战场了？”
大军默。
这算是什么战场。
小姑娘估计是没有见过真正的战场。
不过，很快，大军就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
“我准备好了。”
云歌点头。
“昂首挺胸，我们没有做错什么，就什么都不用怕！”大声地说完这句话，罗兰打开车门，走了出去，转身，隔着墨镜看着面前的高楼，慕青娱乐的公司招牌很是醒目地刻在大门上方，慕青这两个字，呵呵，蠢货！
“云歌，老大。”
手中的电棍一抖，就变成了一把大大的遮阳伞。
修得倒是气派，只是，下车的地方连遮阳挡雨都没有，差评。
被他叫的两人下车。
去停车的大军扫了一眼站在伞下的三人，冷漠脸，想着那一叠厚厚的使用说明，还真有人将这当成伞用。
“走吧。”
另外两人点头。
然后。
三人大步走了进去。
被保安拦住了。
罗兰收起伞。
看到是云歌，脸上的嫌恶立刻就浮现出来。
“我要是你，若是不想失去这份工作的话，就收起你的表情，云歌就是再落寞，收拾几个保安，还是轻而易举的，你信不信？”
对于保安的态度，云歌早有预料，并没有怎么放在心上，但小姑娘的话，还是让他心里暖呼呼的。
保安的表情僵住了。
“难怪都到了大叔的年龄，还只是个保安，员工守则都没记住吧？”
怼人。
卫子阳在行啊，“果然，不要脸的公司，都有一群没出息的员工。”
保安们的表情更加不好了。
但他们能如何？
什么也不敢做。
因为那个讨人厌的小姑娘说得对，云歌是糊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绝对不是他们这样的普通人能对付的。
“大叔们，劝你们一句，人要有职业素养，更要有自知之明。”
说完，大步走了进去。
看见云歌。
大厅里的人都静了下来。
远远地看着，有伴的交头接耳，小声的嘀咕。
而所有人的目光，都算不上友好，甚至好些带着幸灾乐祸。
这也很好理解。
少了一个云歌。
就少了一个人和他们抢资源，他们就有更多的机会，多好啊。
三人目不斜视地走向前台。
特别是走在中间的罗兰和她右手边的卫子阳，那步伐，绝对是六亲不认，独闯天下。
“麻烦，我找慕总。”
前台小姐姐倒是不错，哪怕他们的气势很不善，微笑着问，“请问有预约吗？”
“没有，你可以告诉他，我叫唐兰。”说完，将她的律师名片递了过去。
所以呢？
卫子阳和云歌就像是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考了那么多证，在心里默默地给罗兰按了一个考证狂魔一般，现在，依旧不知道，她什么时候印了那么多的名片。
小姐姐一愣，“请稍等。”
三分钟后。
小姐姐微笑着说道：“慕总请你们上去。”
话落，就已经有人上前，要带着他们过去。
三人一水的面无表情脸，刚站在电梯旁，电梯门就打开了，里面站着的正是大军同志，走进去，三分纷纷对他竖起大拇指。
做完这个动作后，云歌的脸微微有些发热。
他怎么就下意识地做出了这样的动作。
完了。
他被这群年轻人带歪了。
不过，除了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外，感觉还不错。
大军同志目视前方，完全不觉得这点小事有什么了不起的。
“这位是？”
应该是这公司助理的女人，穿着职业装，比罗兰更像那么一回事，看了一眼大军，询问。
“一起的。”
罗兰只说了这么三个字。
很快。
电梯在十八楼停下。
由着助理带路，总裁这一层楼，云歌也来过许多次了，只是，这一次，心态完全不一样，怎么说呢？有些沉重，低落，又带着几分解脱。
嗯。
作为种花国三大娱乐公司之一，派头是很足的。
助理只是将他们交给了秘书，就离开了。
而秘书呢。
不亏是娱乐公司，长得都很漂亮。
此时，正微笑着和他们打招呼，哪怕云歌已经糊了，态度也和之前没有多大的差别，正应该让下面的保安看看，这才叫做职业素养。
“慕总请你们进去。”
进了总裁办公室，很快又出来，邀请的姿势都很美很优雅。
不过。
一行人四人依旧是冷漠脸，一丝笑意都没有。
他们可不是那种别人给了一点笑容就忘记了自己此行目的的人。
慕子衿，也就是慕青现任的总裁，二十七八岁左右，可能是因为留过洋，和其他穿着西装的总裁不同，今天，他穿着一身白色休闲套装，看见他们，露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
在看见卫子阳的时候。
站起身来。
“卫少。”
卫子阳摘下眼镜，下巴一脚高高地扬起，扫了他一眼，“你是谁？”
干得好。
罗兰在心里给自家老大竖起大拇指。
自家老大，就应该这么牛。
第252章
“卫少,你贵人事忙，不记得我很正常。”
慕子衿仿佛很了解卫子阳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生气，笑着说道,“四位,请坐。”
事实上,在场的所有人，包括卫子阳自己都很清楚,慕子衿之所以对他这么客气,也不过是看在卫子毅的份上。
毕竟在外人的眼里，卫子毅冷酷无情，谁也不在意，但一无是处的卫子阳是唯一的例外。
当然。
也不是没有人猜测,卫子毅对卫子阳那么好，其实就是因为他的不学无术。
而慕子衿现在看起来人模狗样，比卫子阳好了不知道多少,但事实却是,碰上卫子毅，坐拥一家娱乐公司的慕子衿，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卫子阳，云歌,大军同志同时看向罗兰。
意思很明显，律师兼经纪人，该出马了。
“老大,云歌，大军，”同志两个字，被罗兰隐去了，“我们去那边坐。”
前面两位都没有意见，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唯有大军同志，在罗兰坐下后，笔直地站在了她身后。
慕子衿的目光闪了一下。
作为娱乐圈的明星，最想钓上的黄金单身汉，慕子衿长得自然不错，只可惜，他从不和娱乐圈的人发生任何的男女关系。
当然。
他这般的洁身自好，使得他更加的吸引人。
秘书端了咖啡进来，很快就出去了，顺手将办公室的门也给关上。
“慕总，我的时间很宝贵，就直接开门见山了。”
罗兰将墨镜放下，稚嫩的脸，认真地开口。
慕子衿有些无语，看着她的脸，将近二十秒以后才开口问道：“你真是唐兰？”
也太年轻了。
来找他玩过家家吗？
还有。
她的时间有他宝贵吗？
罗兰从公文包里拿出自己的身份证以及律师证。
慕子衿的怀疑没有了。
难怪所有人都找不到，谁能想到，将云歌捞出去的人，竟然如此的年轻。
“慕总，请你把这份解约合同请你签了吧。”
说时间宝贵，罗兰那就是真的一点都不浪费，将一份合同递了过去，“若是慕总不懂法律，可以请律师过来。”
慕子衿想了想，同意了她的建议。
半个小时后。
娱乐公司的律师吃惊看着罗兰，“唐律师，”看着面前年轻的脸，这么叫总觉得有些别扭。
“慕总是不可能签这份合同的。”
慕总又不傻，对面的小姑娘简直就是异想天开。
“他会签的。”
慕子衿不知道小姑娘的自信到底是从什么地方来的，温和的笑容慢慢地变冷，云歌和唐兰他都没有放在心上，“卫少，这是卫总的意思吗？”
如果是这样。
他倒是不介意签下来。
之前云歌虽然红，但没了他，对公司并没有多大的影响，再捧一个就是了。
但若是能得到卫子毅一个人情，那就不一样了。
“和他无关。”
卫子阳直接开口。
“慕总，请不要顾左右而言其他。”
“那么，我告诉你，云歌要想解决，就必须付违约金，唐兰，你真的懂法律吗？”慕子衿的目光凌厉了不少，“云歌，付了解约金，我们好聚好散。”
就这点气势，还比不上赵志国的十分之一。
好聚好散。
若真是那样，又怎么会闹得如此沸沸扬扬。
真是虚伪。
说着这样的话，半点也不亏心。
“慕总，你很快就会知道，我懂不懂法律的。”
今天她主要的目的不是和慕子衿讲法律。
在她看来，讲法律自然是去法庭讲。
罗兰从公文包里拿出一个文件袋，“先请慕总看看这个吧。”
慕子衿接过。
拿出文件的时候，带出不少照片，因为太辣眼睛，所以，云歌想都没想就直接伸手，捂住罗兰的双眼，卫子阳和后面的大军也是同样的动作，哪怕三人很清楚，她之前可能就见过了，但那又如何？
二次污染也是污染好吗？
大军同志只扫了一眼，人就更冷峻了。
“云歌，你好样的！”
慕子衿的脸色很难看，可以说是铁青得发黑。
云歌被锅。
但他不能说他无辜。
看着明显快要被气死的慕子衿，心理确实感觉挺爽的。
所以。
哪怕是背锅，他也心甘情愿。
然而。
罗兰不能让啊。
推开三只手，站起身来，年龄不够，身高来凑，反正她觉得这样会比较有气势。
十分欠揍地扬起下巴，露出嘲讽的笑容，“怎么？慕总现在知道生气了吗？就你亲妈是亲妈吗？云歌的就不是？你别告诉我，关于云歌父母的报道，不是从你们公司泄露出去的，你也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在路上，她就询问了云歌的意思，在他表示不介意，同意后，才执行这个想法的。
至于其他的备用想法。
没事。
慢慢来。
慕子衿的目光阴沉沉，黑压压地看着罗兰。
罗兰笑得一脸冷酷继续说：“这事和云歌无关，我只不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这就受不了了吗？你说，我若是将这些照片发给另外两个娱乐公司，会发生什么事情？”
“你敢！”
“慕总，我为什么不敢？”罗兰直视他，在心里摇头，这个总裁不行，怎么就会发狠话，来点实际的行不行？
慕子衿现在的目光，仿佛要吃人一般。
罗兰丝毫都不在意，“心里很生气，很愤怒，这就对了，说明慕总你还算得上是个人，有正常人的情绪。那你在掌控舆论的时候，为什么就不能稍微有点人性，现在觉得你的母亲无辜，我不该将她牵扯进来，那么，我告诉你，相比起你那本来就不干净的母亲，云歌的父母更无辜，更高尚。”
云歌的父母，根据她查到的，那就是一对可怜的人，稍微有点良心的人，了解到真实情况，心里都会难受的那种。
和云歌的父亲长相普通不同，云歌的母亲长得相当漂亮，这从云歌的相貌就能看得出来。
但漂亮有时候并不是好事。
出生偏远山村的云歌母亲，在十六岁的时候，父母为了给儿子在县城找份工作，买一套房子娶媳妇，收了县里一个大老板的钱，同意将云歌母亲嫁给他。
将近四十多岁的男人，外表看着光鲜亮丽，事业有成，实际上却有着严重的暴力倾向。
当年差点就打死前妻的事情，在县城闹得很大。
云歌母亲性子柔顺，原本是没有打算反抗的。
只是。
还没结婚，那位大老板到他们家，或许是看着云歌母亲漂亮年轻的脸蛋，一高兴，就喝多了，然后，便开始打人。
那狰狞的面孔，还有粗暴的动作。
将有些胆小的云歌母亲吓坏了。
当天夜里，收拾了两身衣服和攒了许久，不多的钱财，再拿着因为马上要结婚而改了年龄的身份证，偷偷地跑了。
漂亮没文化没依靠的姑娘。
在陌生的城市要生活并不容易，好在她有一把子力气，也能吃苦，倒也能挣到钱。
只是。
这姑娘实心眼，想着因为她的逃跑，大老板肯定会要回之前给家里的钱，就省吃俭用，剩下的钱每个月都打回去。
在她的打工经历中，被人骗过，被坑过工钱，因为长相，还经常被骚扰，次数一多，也琢磨出了一套保护自己的法子。
后来。
认识了云歌的父亲，一个小工地的包工头。
接下来的时间，可能是云歌父母最幸福的日子。
相恋，结婚，怀孕，生子，一步步都带着欢乐和美好。
直到云歌七岁上小学那一年。
云歌母亲一夜未归。
等再次被找到的时候，是在一个小巷子里，人已经死了，身上全是被侵犯的痕迹。
幸福的家庭一瞬间就破了。
在云歌八岁那一年，他父亲终于将害死妻子四个人全部剁成了肉酱，调成馅，煮好，喂给了野狗吃。
在警察抓到他之前，吃药死在了妻子的墓碑前。
当时，这个案子还闹得挺大的。
那以后，云歌就成了孤儿。
这样的悲剧，谁听了，还能笑得出来。
将这样的事情，拿出来娱乐，罗兰能不生气吗？
最关键的是。
好些报道，将事实扭曲得令她都想要杀人。
云歌父亲是杀人狂魔，母亲是仗着漂亮，水性杨花，不安分的女人。
甚至她死亡的方式，都有媒体歪曲成她自甘堕落，活该落到那样的下场。
看到这些。
罗兰有些理解云朵为什么想要毁了这个世界。
为了毁了云歌一个，连已经死了的人都要拿出来利用，这底线真是低到令人发指。
而眼前的这位，即使不是罪魁祸首，也是帮凶之一。
她是不会放过他的。
而此时的慕子衿，和罗兰的想法是出奇的一致，他一定要弄死这个人。
慕子衿努力地掩饰着心里的杀意。
罗兰看见了，也没当回事，想杀她，时间会告诉他，这是多么愚蠢的想法。
“你应该庆幸，我和丧心病狂的你不一样，否则，这玩意早已经传得满世界都是了，甚至在来这里之前，会先寄给老慕总一份。”说到这里，罗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所以，慕总，我劝你，做人还是善良一些，对已死之人也请你多几分尊敬和敬畏。”
“你想如何？”
慕子衿问。
“签了它。”罗兰开口说道。
“是不是我签了它，就没有人会知道这些？”慕子衿冷着脸询问。
“慕总，你说笑了，你签了它之后，还要看你怎么做？再有，我能答应你的，也只是我不宣传出去，至于别人，我可管不了。”
从照片出现的时候，慕子衿就知道，他不能不签的。
但是拿起笔，在合同上写下名字的他，心里有多愤怒也知道他自己才清楚。
他一签完。
罗兰立刻收了回来，看了一眼，放进公文包。
“慕总，我和你不一样，我天生就是个善良的人，所以我建议能在你们公司的官方微博上看到你对云歌说声对不起！”
“这不可能。”
慕子衿立刻就摇头。
罗兰只当没听见，“我也希望，你们公司那些诋毁云歌的人，也能公开对他说声对不起。”
“做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