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想要钱!我有!你莫杀我!”武家少爷是个娇生惯养胆小怕事的主,被擒住后就开始哆嗦的从腰间撤下钱袋奉上,银子哪有命重要。
“小少爷莫不是跟我开玩笑,我山寨兄弟众多,这么点银钱就想把我打发了?”苏晓辰勾唇,匕首在武家少爷的颈间割出一条血痕,冷眼看向那两个武家下人,“回去告诉你们家老爷,拿钱来赎!”
武家下人面面相觑,把少爷留下他们回府?那不是找死嘛?
“还楞到起搞茉莉!快回切让我爹拿钱来!”武家少爷激动的喊了一声,背后的人可是拿着刀抵在他脖子上啊,要是一个失手他的命都保不住了。
“快切!快切!”武家其中一个下人推了旁边人一把,少爷在土匪手里他们也怕,即怕土匪又怕少爷出事,只能留一个去一个。
“大锅!你人看已经切达!你把刀子放到,莫伤了少爷!”武家下人说着,看见武家少爷脖子上的血痕,那可是胆战心惊啊。
“你可是想跟我回山寨坐坐?”苏晓辰挑眉,匕首又逼近肉里一分,一个武家少爷他还可以打晕了带走,再多一个下人他可没那么多精力应付。
“大锅!小滴不能走啊!要是少爷有个莫子差错小滴就是死路一条啊!”那武家下人砰的一声跪下了,他决不能让少爷一个人在土匪手上啊。
苏晓辰没说话,余光瞥到从小路下来的刘凳儿,冲他使了个眼神让他走,刘凳儿也真真的瞧见了,可他挂心苏晓辰的伤,没有走也没现身。苏晓辰无奈,抬手重重打在武家少爷的后颈,一击直晕。
“少爷!”
下人见少爷被打算连忙起身过来,被苏晓辰再次打晕,“出来吧。”
“晓辰锅,你?”
刘凳儿跑过来看着躺在地上的两人,苏晓辰可是待着伤的啊,怎么还能这么利索的把人打晕了去!
“知道土匪的窝在哪儿吗?”苏晓辰问,这两个人不能带去村子里,只能带去土匪的山寨。
“我晓得,有蛮远!”
“知道就好。”苏晓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在大石壁上写下交易地点和交易数目,将武家下人留在原地,和刘凳儿把武家少爷拖去了山寨。
远是真的远,两人一路走走停停近两个时辰才到,山寨已经空了,只剩下几间木屋和寨门。苏晓辰将人绑在一处木屋,又在山寨里寻到了一些粮食,让刘凳儿带走一些,其他的便留下了。
“晓辰锅,我都在这帮你。”刘凳儿不肯走,他知道苏晓辰绑武家人也是为了村子,他没理由让苏晓辰一个来做。
“他刚从你们村子里出来就被绑走难免惹人怀疑,所以你不能留在这儿,听我的话回去,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明白?”
“阔是你一国人,伤都还没好!”
“我带了药,没事。”苏晓辰从腰间掏出一包药来,那是大爷爷给他开的方子,他出来时带了一包,够他喝一天了。
刘凳儿低着头不说话,他不想走,可苏晓辰说的话在理,一时间他也拿不定主意了。
“小凳子,英儿还在村子里,你我不在若是有武家人去了她会害怕。”
提起李英儿刘凳儿就慌了,李英儿因为土匪一事落了心病,他是真的担心李英儿。
“快回去,别让英儿害怕,告诉他们我有事离开几日,莫要提及此事。”
“那我晚上偷偷过来,给你带哟。”
“嗯。”
苏晓辰送走了刘凳儿后又将面巾戴上去了关着武家少爷的木屋,用一盆凉水泼醒了他,武家少爷被凉水浇了一个激灵,睁眼看到苏晓辰后惊慌失措的喊,“你莫杀我!我爹马上就来给钱达!”
“我不杀你。”苏晓辰在木凳上坐下,将匕首插在旁边说,“我问你,你回答我就可。”
“你问!你问!”
“你可有手足姐妹?”苏晓辰问。
“有,我有个大锅还有个妹儿!”
“这个镇上可是你武家最有钱?”
“不是不是!许家比我们还有钱!他地多,养好多家畜,许家屋里还有个姑娘嫁到县太爷屋里滴。”
“哦,那土匪横行县太爷为何不管?”
苏晓辰这一问让武家少爷默不作声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苏晓辰,哪有土匪问这个的?
“你可知这山里的土匪?”苏晓辰换了个问题,见武家少爷点头后继续说道,“我杀了他们,所以这山寨已经是我的了。”
武家少爷吓得后退,一个人就杀了在这一带横行几年的土匪!这个人太可怕了!
“我觉得这山上不错,想住下来!可手头上又没钱,还怕你们的县太爷派兵围捕我。”苏晓辰抽出匕首找了根木棍削起来,一下一下的很是瘆人,吓的武家少爷直哆嗦。
“他们给钱!给咯钱县太爷就不管了!我们也给钱,给县太爷钱,那些土匪就不来抢我们!”武家少爷吐露实情,他们每年都会给县太爷很多的钱来保平安。
“这样啊......”苏晓辰停下手里的动作,目光也停留在武家少爷身上,半晌后才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武...武世郎...”
“那你想继承全部武家全部家业吗?”
武世郎错愕的抬头看向苏晓辰,怎么又扯到继承家业了?
“想吗?”
苏晓辰再次问道,武世郎犹豫点头,他怎么会不想?可自古以来长子继业,加上他大哥的确比他有能力,武家家业根本没他的份,要不然他也不会被遣到这山上来了。
“我帮你。”
“怎么帮?”武世郎小心翼翼的问,武家家业他可是做梦都像拥有的。
“杀了你大哥,家业便是你的了。”苏晓辰凑近注视着武世郎的眼神,有恐惧,有期待,也有矛盾,苏晓辰笑了笑,看来这家伙还不算他坏,“你好好想想,明日给我答复。”
“不得行!他是我亲大锅!我不能害他!”武世郎叫住苏晓辰,他虽然爱财,但还没爱到那个份上,杀人!他不敢!
“不急,我给你家人留了信,拿五百两赎你。我不太清楚五百两有多少,但以你们武家应该拿的出。若他们如期拿钱赎人我便放你回去,倘若没有......到时你给我答复。”
苏晓辰扣上门扯去面巾,接下来就是要设好陷阱了,万一武家人报了官可就不好了。
☆、大雨滂沱捡书生
晚上刘凳儿给苏晓辰带了药来,还有一只野兔,苏晓辰生了火烤上,又送了些给武世郎让他吃下,随后打发了刘凳儿回去。这件事他不想刘凳儿参与进来,太过危险了。
第二日一早武家人就来到了山寨外面,见此空无一人的山寨武家有心闯入,却被苏晓辰设下的陷阱打消了念头。
苏晓辰站在寨门之上,戴着面巾,说道,“数。”
武家下人将袋子里的银钱一一摆出,大声数出数目,整整五百两竟是都拿来了。苏晓辰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武世郎,又看寨门前衣着华丽的男子,问他,“那可是你兄长?”
“是。”武世郎回答。
“把银子放在网里,其他人走,你!留下!”苏晓辰指着武世郎的兄长武世杰道。
“钱已经给了!你还想怎样!”
武世杰怒道,五百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原想给钱了事,怎知这苏晓辰出尔反尔。
“不留,我便杀了他。”苏晓辰将地上的武世郎拎起来,匕首抵在他的颈间,“我劝你早下决定,我现在虚的厉害,久了会手抖。”
武世杰见自家弟弟被人用刀指着,即使怒气再大也只得忍下,让武家下人退开。苏晓辰一手拽着武世郎一手将绑着网的绳索扯回,和武世郎一起到了山寨门口。
“快放人!”武世杰咬牙道,若不是因为武世郎在他手里武世杰早让人把这山寨端了。
“放他可以!用你的命来换。”
“你!”武世杰怒指苏晓辰,土匪的话果然不可信。
“换是不换?”苏晓辰无所谓的说。
“你要多少钱我都给你!只要你放了他!”武世杰说道,土匪绑人不过是为了钱,只要钱能解决万事好说。
“钱你给了!五百两值一条命。”
“那你还想怎样?!”
“我说了,用你换他。我数三声,你自行思量!”苏晓辰抓着武世郎的后领又将匕首抵了过去,开始数道,“一!二!”
“我换!你别伤他!我换!”武世杰大声喊道。
“哥!”武世郎哇的一声就哭了,喊着说,“不换!打死也不换!”
“你闭嘴!”武世杰狠狠瞪了武世郎一眼,对苏晓辰说,“你放了他,我换!”
“哥!不能换啊!”
“好了,逗你们玩的。”苏晓辰把匕首撤了下去,顺手割开了绑着武世郎的绳索,从网子里取出一锭银子,旁的都塞给了愣着武世郎手上,“你走吧。”
“你?”武世郎看着手里的钱,越发搞不懂苏晓辰是什么意思,大费周折的将他绑来却只要这二十两,到底什么意思?
“你兄长待你很好,跟他回去吧。”苏晓辰收好匕首,看向武世杰说,“对了,我听说周围山上都是你们武家的产业。”
“是又如何?”武世杰上前把武世郎拉到身边,对苏晓辰仍旧保持警惕,言语间多有敌意。
“我会在住在这片山上,希望你们莫要打扰,还有,替我给镇上的官爷们带句话,有空我会去找他们聊聊。”
“武某定回带到,让官差歼灭山匪!”武世杰咬牙说。
“武少爷可想清楚了,除了我还会有别的人,也不知届时这二十两能否保住武家的安宁。”苏晓辰笑。
“就算你在蛮横不过一人,我武家不会怕你!”
“哥!这里头的土匪都死完达,他一国人杀滴!”武世郎在旁说,“而且他也不是一国人,还有别个,我听到咯。”
“哼!”武世杰拂袖,拉着武世郎走了,这山中的土匪他早有耳闻,只不过武家每年都会给县爷一大笔钱,如此才保得平安。此人以一己之力灭了整个山寨,其力不可小觑!更关键的是苏晓辰只拿走了二十两,若是真如他所说,只需二十两便能令武家安然......
苏晓辰掂了掂银两,也不知这二十两到底值多少?两千?两万?罢了!还是熬药休息吧。
一晃过去半月,苏晓辰的伤也好利索了,只是他没再回村里,唯有刘凳儿会趁黑过来给他带些吃的和药,告诉他村子里和镇上的事。村民们把药赔了武家的钱,但自那之后武家便不再去山上找麻烦了,就是农物成熟收割后也是村民们自行运到镇上武家。再就是镇上传来消息,说是县太爷要山上剿匪,刘凳儿让苏晓辰会村子里避一避。
“不用避,我现在伤好了,也是时候去镇上走一趟了。”
“切镇上搞茉莉?”刘凳儿把药倒进碗里,这已经是最后一贴药了。
“绑许家的少爷。”苏晓辰笑。
“又绑啊?”
“嗯,绑来看看,有人质官府也不能直接闯进来。”
“那我跟你一起切,帮你抬人。”
“我一个人就够了,有事我会找你。”
“晓辰锅你是不是嫌我麻烦,不愿意带到我?”刘凳儿有些难过,他也想和苏晓辰一起去,不管是绑人还是杀人他都相信苏晓辰做这些都有自己的道理,他想帮忙,想变成苏晓辰这样的人,可以保护村子,保护英儿。
“没有,你还小不明白,你有很多路可以走,最不该走的就是这条路。”苏晓辰说,因为这是一条不归路,刘凳儿生性纯良,他做不了这些事。
“我晓得我胆子小,阔是我也想打坏人,保护村子!”
“你想保护村子最该做的就是赚钱,带着村子里走出这片山,懂么?”
“赚钱?囊个赚钱?”刘凳儿疑惑,他就只会种地打猎,旁的什么也不会。
苏晓辰想了想似乎也没想到什么法子,于是起身说,“这样,我想想有什么赚钱的法子,你也想想看自己想做什么。但跟我这件事暂且放放,不管怎么说你还只是个孩子,出了什么事我没法跟你爹他们交代。”
“那我长大了就阔以了灭?”刘凳儿激动的问,是不是只要他长大了苏晓辰就不再拒绝了。
“那也要你爹同意才行,赶紧回去,别让他们担心。”
“那我回切了,你小心点儿,要不然我还是跟到你切,我就跟到起。”
“不行!快走吧!”苏晓辰不再给刘凳儿机会,把他推到了寨门外。
苏晓辰趁夜到了镇上,是个小镇,没有城门所以苏晓辰进入的很顺利,寻到许府后苏晓辰就一直等着,从黑夜等到了天明,再由天明等到正午,终于将许家的人等了出来。
许家少爷是出了名的混世魔王,一出门就带着好几个家丁,一路上张扬的很,便是武家的武世郎见了也要靠边站。苏晓辰一路跟着,许家人先是去茶馆听了一段说书,随后便拐进了一条街,竟是烟花之地。
如此一时半会出不来了,苏晓辰瞧了自己这一身破烂,大摇大摆进去是不可能了,只能等天黑了。苏晓辰一直等到晚上才趁黑从后院翻墙进入,随便抓了个客人扒光了衣服换上,将长长了不少的头发拔下来遮住大半张脸,两层小楼一转很容易找到了许家少爷的所在。
苏晓辰搂着一个姑娘进了许家少爷隔壁的房间,先是把姑娘弄晕了,随后爬窗到了许家少爷房中。此时许家少爷正和姑娘玩的火热,完全没注意到苏晓辰的出现,如此苏晓辰也顺利得手,将许家少爷绑走并留下字条。
又是一宗绑架案,武家兄弟听闻消息后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苏晓辰,没想到苏晓辰竟然能在花楼绑走许家少爷,而且一开口就是一千两。只是许家和武家不同,许老爷妻妾成群,膝下子女更是无数,要拿一千两赎人很难。果真在许少爷被绑走的第三日还未去赎人,反而是许少爷自己回来了,不过就在他回来的当晚许家就死了不少人。
这个消息在几天就传遍了周边的好几个镇,弄得人心惶惶的,反观被绑走又回来的许家少爷淡定多了,在短短几日就继承了许家的全部家业。听完这个消息武世郎自觉后怕,那日若武世杰没有来赎他,武家怕也会落得这个下场吧。
武世郎觉得苏晓辰不坏,甚至觉得他是好人,还带了银子和酒偷跑去山寨找他。
“你来做什么?”苏晓辰站在寨门上,面上带着一张铁制的面具,比面巾好多了。
“给你送钱!”武世郎晃了晃手里钱袋和酒,“许家滴人是不是你杀滴?”
“是我,如何?”苏晓辰慢吞吞的走过来,取了他手里的酒,却是未动银两。
“那天我要是答应你,你是不是也会杀了我大锅?”武世郎问。
“不会,我会杀了你。”苏晓辰拎着酒坛一脸认真的说。
“那为啥子你要杀许家滴人?”
“因为他们没来赎人,一千两我不知有多少,但武家能在一天之内拿出五百两他许家定然也有一千两。”
“有是有,不过许家人多,多一个少一个差不多,而且你绑滴那个不是正室生滴。”
“可命是一样的,嫡子庶出都是命,有何不同?”苏晓辰反问道。
“你说滴也没得错,不过都不得嫩个切想。”
苏晓辰没说话,这个世界的伦理尊卑很重,是他不能理解的,亦是他改变不了的。
“不过你要小心点,这件事闹大咯,县里都来人咯,要捉你。”
“那你还来,不怕被人看见当成共犯?”苏晓辰问,武世郎的到来还是挺让人意外的。
“我偷到来滴没得人看到,再说你这儿都没得人敢来咯。”
“快走吧,以后都别来了。”
“那你会不会下山切?我请你嚯酒!”
“会,但不会找你,也不会喝酒。”
“囊个不行嘛?我不得把你卖达!要不是你我都不晓得我大锅对我嫩个好!我该谢你!”
苏晓辰不由一笑,在武世郎谢声中转身离开,关上了寨门。
官府围剿,看来他得绑一绑县太爷家的人了。
可是绑谁好呢?夫人?小姐?少爷?还是县太爷本人?
还是帮县太爷本人吧,打一顿让他交出和土匪勾结的书信证据,如此便是抓了把柄,日后也不会来找他麻烦了。
苏晓辰揉了揉手腕,戴上匕首,心中下了决定,就绑县太爷好了。
☆、大雨滂沱捡书生
苏晓辰走在街上,此处是县城所在,比镇上繁华许多,来往之人络绎不绝,刘凳儿紧跟在他身后,一路上都瞧着小摊上的货物,已经看花了眼。
“你和英儿打算何时成婚?”苏晓辰停在一处小摊前,都是些发簪耳环之类的物件,虽不贵重但也精致。
“再有两月我便十六了,等生辰一过我们便成婚。”刘凳儿瞧着那些东西,他想挑件东西带回去给李英儿,可是他不知道该买什么好。
“那到是快了,选件红色的吧,喜庆。”苏晓辰扫了一眼,有几支朱钗都是以红色为主。
“那支红梅的好看。”刘凳儿指了指,寻求苏晓辰的意见。
“红梅傲骨,英儿当会喜欢。”
“老板,我要这个。”
刘凳儿欣喜的付了钱,将红梅钗小心放进怀里跟上苏晓辰的脚步,“晓辰哥,这次我们要找谁?”
“我听武世郎说董家财产颇多,名下也有不少农庄,前些日还抓了几个农女卖去了楼子。你和四叔去一趟把人赎出来,送回村子里,等事过了再说。”
“那你呢?又要一个人去?”刘凳儿看了看四周,将苏晓辰拉近小巷,“晓辰哥,我已经长大了,还跟翟大哥学了两年拳脚,不会拖后腿的。”
“我知道。”
“你知道也不带我去!”刘凳儿皱眉,都两年了,苏晓辰期初都只让他去山寨里送食,半年前才答应他跟着,却是不肯让他动手,都是做探路和善后的活。
“绑人的事我一个人就够了,况且善后之事也极其重要,若我哪日被抓了你还能想法子救我不是?”苏晓辰劝说,他孑然一身无牵无挂,死便死了,可刘凳儿不同,他有父母还有李英儿,他如何能让刘凳儿身入险境。
“晓辰哥你不用骗我,我知道你根本是怕我有危险!”
“你既然知道就不该由我多说,不为别的你也要为英儿着想,若你出了什么岔子你让我如何跟你爹娘,跟英儿交代?”
“可我是真的想跟你一起去,我能护好自己不给你添麻烦!”
“我说了不可,若你执意下次我便不带你出来了。”苏晓辰沉声,此事他说道做到。
“晓辰哥!”刘凳儿急的很,他想再求求苏晓辰,可见他如此坚定的神情只能放弃了,不然苏晓辰是真的不会再带他出来了。
“好了,去跟你四叔汇合,我会给你留下暗号,见机行事。”
刘凳儿点头,在苏晓辰的督促下去了客栈找刘柱子,这两年苏晓辰在渝州名声很大,起初村民并不知情,还是苏晓辰重伤后被刘凳儿背回村里才知晓。村民们没有告发他,反而自发组织了人暗中帮助苏晓辰,大爷爷也会在每次行动时在山寨等着,方便救治。苏晓辰还在这两年间得了一个外号,名不死阎罗,渝州百姓都道他是地府来的使者,索命无常,且索的都是大恶之命。
刘凳儿看了一眼客栈里谈论不死阎罗的客人,心中有些愤然,什么不死阎罗全是扯淡,只有他才知道苏晓辰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遥想两年前苏晓辰面对官兵围捕,身上被砍了十几刀流血不止,最后跳入湍急的江流之中才保全性命,事后在村子里养了两个月。可说来也奇怪,自那之后苏晓辰就越发厉害了,仅凭一己之力闯入县衙抓走了县太爷,还在县爷手中拿到了勾结土匪的证据,为此相逼才平静至今。
只是县衙虽然不再剿匪其他山头的土匪却是猖獗的厉害,四处抢夺,苏晓辰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些人收拾了,也正因为如此渝州百姓才会称他为不死阎罗,明面上叫他山贼土匪,背地却是把他当神仙一样供着,月初之日还有人跑到山寨下烧香点油,知道的是拜不死阎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上坟呢。
“他又去了?”刘柱子和刘凳儿一样都褪去了那一身破衣,出行在外他们都会刻意打整一番方便行走。
“嗯。”刘凳儿关上门,“晓辰哥让我们去楼子里把那几个姑娘赎出来,我已经打听到了她们的下落。赎出来之后您先带他们回村子,我等晓辰哥一起回去。”
“也好,你们小心点儿。”
“知道了四叔。”
赎完人后刘柱子带着姑娘走了,刘凳儿独自到了约定的地点,在墙角发现了几个数字,分别是:一、三、五。
数字是表达了地址,数字所书写的方向便是方位,刘凳儿按照数字书写的方位向前,第一个路口第三户人家。刘凳儿借着月光看到了一个木头推车,上面有两个很大的木桶,是装泔水的,还很臭。刘凳儿站上去打开其中一个盖子,果然有个人被打晕了扔在里面,手脚都被绑了起来。
一三是地址,那么最后的五就是时辰了,苏晓辰时间的计算方式跟他们的不同,将十二个时辰改成了二十四个小时,五便是卯时初,城门方开的时间。刘凳儿又在木板车上查看了一番,在木板下方发现了一个包袱,是一身破衣,刘凳儿想也不想的换上,带好破烂的斗笠挨家挨户的去收泔水了。
到了卯时城门打开,城中收泔水的车也都在第一时间来到城门前出城,所以刘凳儿混在车队里离开的很顺利。推着木板车刘凳儿一路上的注视着周围,在一块儿大石头上再次看到了苏晓辰留下的暗号,只有一个数字,七。
七,去,走。
刘凳儿很快理解寓意慢慢停下脚步落到车队的末端,借着一处草丛隐匿了身形,刘凳儿推着木板车穿过草丛,苏晓辰就在那里等他,捂着胳膊的手上隐隐有血流出来。
“晓辰哥你受伤了!”刘凳儿放下木板车快步过来,拉开苏晓辰的手查看了一下伤势,伤口不深但血没止住。
“没事,这里不能久留,跟我来。”苏晓辰按住伤口带着刘凳儿往山里走,地势越复杂他们被找到的几率也就越小。
进入山林后不久便开始下雨了,且是暴雨不停,苏晓辰按着伤口走在前面,刘凳儿背着人跟在后头,脚下都是稀泥每一步都很艰难。走了个把时辰后两人都有些力竭,便停在一棵大树下稍作休息。
“晓辰哥你怎么样?”刘凳儿问他,苏晓辰身上有伤,又一直淋雨走了这么长时间脸色都也发白了。
“死不了,还有半个时辰就到约定接应的地方了,你还能走吗?”苏晓辰问他,他到还好,就是难为刘凳儿要背着这么一个累赘了。
“我从小走山路习惯了,背个人不碍事,你在这儿休息一下我去看看能不能找点东西吃,补充一点体力也好赶路。”
“别走远了。”
“嗯!”
刘凳儿没走太远,只是在周围转了一圈摘了点野果回来,这果子甚是涩口,但对于一夜没有吃过东西的苏晓辰来说大有用处。吃过东西后两人继续往前,翻过山岭到了河边,这边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地方。
村民来了好几个人,给他们带来了蓑衣和斗笠挡雨,又把绑来的人搬上了牛车,铺上稻草又放了几坛子酒以作掩护。一行人顺着河流往上回去山寨,长途跋涉加上淋雨让苏晓辰受了寒,身体发烫有些昏沉,被刘凳儿扶着才能勉强继续走。
“晓辰哥,哪里好像有个人。”
刘凳儿指着河流说,因为雨势太大视线不清刘凳儿也不能确定,只能看到上流飘下来一个东西,很像是人。苏晓辰随着他所指的方向看去,的确像是一个人,苏晓辰看了看四下,此地偏僻,加之大雨除了他们并无旁人,若真的是人恐怕溺死也无人搭救了吧。
“去看看。”
苏晓辰说,几个村民跟着他到了河边,水流湍急的厉害,刚到河边那人就飘了过来,眼看着就从他们眼前流过苏晓辰竟然把斗笠一摘跳了下去。
“晓辰哥!”刘凳儿喊了一声,想拉没拉住,只好快步跑到河边掰断下一根大树枝去救人。
苏晓辰水性尚可,潜入水下游到那人身边将他抱住,一手托着人一手划水,只是水流很急他没办法带着人回到岸上,只能和那人一起潜入水底。水底水流比水面上平稳许多,苏晓辰游了一段,再出水面换气时刘凳儿已经把树枝递了过来。
在村民们的合力拉拽之下苏晓辰总算带人上岸了,村民们把溺水的男子放在河边,探了探鼻息。
“他怎么样?”苏晓辰问,身体虽冷但尚有一丝温度,应该还没死。
“虚弱的很,怕是活不久了。”村民说,谁不知道这个人在水里泡了多久。
苏晓辰蹲下,双手按压男子胸口,几下之后河水被男子吐了出来,但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呼吸也很微弱。苏晓辰拍了拍他的脸并没什么反应,怕是溺水世间太长了,呼吸不够。如此苏晓辰俯身捏住男人的鼻子,在村民们的注视下给男子来了一个嘴对嘴的人工呼吸。
亲嘴!
刘凳儿从来都没见过这样的画面,一时本能反应的捂住眼睛,但还是忍不住张开指缝偷偷看了一眼,发现苏晓辰还在和那个男人嘴碰嘴,太震撼了!
莫说是刘凳儿了,就是其他几个成亲了的村民也没见过这阵势啊,两个男人亲嘴!还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苏晓辰此刻想着的是救人,哪里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多次渡气后男子气息逐渐平稳苏晓辰也站起身来了,“先带他回去。”
苏晓辰的话村民们没有异议,把男子抬上了车冒雨回去了山寨。
☆、大雨滂沱捡书生
山寨中大爷爷和李英儿已经等候多时,见大家都平安归来两人都放心下来,送上干燥的衣服让他们换上。苏晓辰拿过衣服并没有着急去换,而是请大爷爷为男子诊治,看能否救得回来。
大爷爷本想先给苏晓辰看看伤,但明显是男子的情况更严重便给了一些普通上药让他自行处理了,苏晓辰换好衣服出来,大爷爷竟然还在给男子把脉。
“可是有什么问题?”苏晓辰问,大爷爷的面色很严肃啊。
“他好像是中了莫子毒,我也看不出来,但应该很严重。”大爷爷松开手说,如此未知的毒他也不敢胡乱开药。
“可有性命之忧?”苏晓辰看向床上的男子,湿衣已经被村民换下,脸也擦干净了,模样很是不错。
“不晓得,他气息脉搏都弱的很,身上还有伤,我给他开了点哟已经让他们去买了。”大爷爷负手背后,“你囊个样?伤得重不重?”
“没什么事。”苏晓辰抬起胳膊,这样的伤算是轻的。
“你说说你哪次回来不是要带几条口子,你国人把衣服脱达好生数一哈,没得一百条也有八十条!”大爷爷气呼呼的说,这两年苏晓辰每次外出回来难免要挨着么一顿说道,他习惯了,也很高兴。
“哪有这么多。”苏晓辰笑,要真有百八十条的他早死了。
“那也少不了几十,大大小小滴没得一块好皮!”
“又不是女儿家要这么好的皮囊何用?”苏晓辰倒了碗水给他,“先下雨势已停大爷爷还是和英儿早些回去,这两人怕也快醒了。”
“又赶我们走!”大爷爷把茶碗重重放下,他知道苏晓辰是怕连累他们,可事到如今还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早就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