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若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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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玥蹲在溶洞外咬完了肉,将棍子扔到一边,秘境中的天体又圆又亮,皎洁漂亮的惊人。
嵇聿闭着眼睛,在体内又一次徒劳的积蓄着魔气。细微的声响响起,嵇聿藏在发下的耳尖轻轻动了动,知道莘玥回来了。
他睁开眼,叹口气,“我怎么又惹你生气了。”
莘玥没理他,在地面上撒了把种子,催生出了一小片松软的花草地来。
莘玥也是在同系统兑换能力,让那荆棘魔植臣服于她的时候才知道,她是木属性单灵根。
嵇聿静静的看着莘玥动作,“你不问我在这秘境中计划做什么吗。”
有什么好问的,她都看过剧本了。
莘玥回眸,“我将你们都杀光了,就可以了。”
少女声音冷冽,眉宇中是某种纯粹的理所当然。
嵇聿似乎是发现这两日莘玥的表现都似没有要杀他的意图,胆子便大了起来。
“你为何不先杀了我。”
莘玥冷嘲一声,“你这样被我囚禁的阶下囚,有什么值得我杀的。”
嵇聿便闭了嘴,心中却不这样想。
这样的话,可笑到只能骗骗小孩子。
莘玥躺在了新种出的花草上,“闭嘴,不许吵我,吵到我就打你。”
少女背对着他,小小的火红的一团,像是他从前在山间遇到的红狐狸。细软的腰肢陷下去,脆弱的一只手就能掐紧一般。
嵇聿过了一会才听到莘玥的呼吸声放缓,又开始炼那套功法。
她总是这样看似毫无防备的在他面前修炼,仿佛丝毫不惧怕他会在她练功不设防之时对她做出些什么。
虽然他现在也确实什么都做不了。
嵇聿低下头看着那紧紧攀附在他身上的魔植,瞳眸中厌恶之色更深。
肮脏贪婪的东西,竟也真的敢在他丧失力量之时胆大包天的这样对他。
魔域的东西,果真一如既往令人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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莘玥第二日依旧是踏着月光回到溶洞内的,捆缚在岩壁角落的人垂着脑袋,安静的仿佛没有了气息。
莘玥走过去在他面前蹲下.身,抬起对方的下颌,嵇聿闭着眼,乌睫在眼睑下打下一片脆弱的阴翳。
莘玥用手心拍了拍嵇聿的脸颊,眉宇轻蹙,“醒醒。”
细密的眼睫颤了颤,似有万钧重。
莘玥顿了顿,放在嵇聿脸颊上的手上移,摸了摸对方的额头。
不用和自己的体温做对比,莘玥也能感觉到他在不正常的发烫。
嵇聿终于缓缓睁开了无神的眼睛,艳如海棠花的唇瓣也缺水的干裂开,“你回来了啊。”
“你怎么了。”
少女的语气依旧不假辞色,却让嵇聿微微勾了勾唇。
“失血过多了吧,大概有些发热?”
嵇聿像是不确定的说。他的身体魔力低下时,一直软弱的在死亡边缘徘徊,全凭着他一腔不想死的心执拗的挣扎硬撑。
何止是发热,简直都要烫手了。
莘玥心底升起些许慌乱。
少女一手撕烂了攀在他身上的荆棘,魔物枯萎了一地。
莘玥扯开嵇聿手臂的袖子,魔植紧缚攀爬留下的伤痕已经发炎溃烂。
嵇聿敛着眸,看似安静的任对方摆弄,实际上却在认真的注视着莘玥的瞳眸。
在担心他吗。
是害怕他死在这里?
或许是溶洞中昏暗,莘玥又从来没有真正在意过他,只觉得既然是魔族太子,那身体肯定经得住折腾。竟然拖到此时,才发觉他伤的严重。
莘玥凑得更近,几乎埋在了他的怀里,手臂揽住嵇聿的脊背,将嵇聿用公主抱的姿势抱了起来。
嵇聿惊讶了一瞬,抬起头。少女的身体哪一处都似是柔软的,像是被包裹进了一团绵软的云朵里。伤痛都被温柔麻醉,错觉到某种被爱惜着的珍贵。
看起来是个柔弱的小可怜,抱起来依旧又重又硬。
莘玥有些无语的将人不算温柔的摔在她睡过的那丛花草堆中,警告他,“待在这不许跑,我一会就回来。”
像是怕他不听话,少女走了半步后又回头紧接着道,“你就算跑出去了,在这魁星秘境中我也能把你抓回来。”
说完危险的放在现代会被当做变态报警的话,莘玥才转身离开了溶洞。
嵇聿撑起手肘,半支起身子,这一次,莘玥没有再将他绑上。他的伤势其实没有莘玥想象的那么重,或者是他已经习惯了这样的伤,看着可怖,其实死不了。
他仿佛隐约能够闻到花草的绮丽香气,分不清是花上的,还是少女昨晚身上沾染留下的。
身上没有魔力,跑也无用。
嵇聿重新躺了下来,无意识的将脸贴在了一朵花上,蜷缩起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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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你能标记一下柳子述的位置吗。]
[玥玥今天居然理我了,求人的时候还冷冰冰的喊系统吗,不应该喊人家亲亲小宝贝吗。]
[…你今天,中病毒了?]
[…没情趣。]
系统被莘玥不解风情的反应噎了一下,恢复成了正常的死鱼音。
[标记功能一次300积分。]
[自己扣吧,帮我标小地图上。]
系统利落的扣除积分兑换成自己的清洁能源,冰冷无起伏的合成音带着天然的嘲讽,[是去给那个臭小子求药?放心吧,他死不了。]
莘玥踏上飞剑的脚步一顿,浮在半空中的蠃鱼剑发出一声悦耳的铮鸣。
算了算了,积分花都花了。
那伤看着也委实狰狞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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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子述再次看见那没良心的清月宗小女修时,他正被两头貉彘兽追着跑的屁滚尿流。
他正觉得自己这般根骨清奇的医修奇才就要命陨今日时,目光就撞见了站在树上的莘玥。
柳子述在心中暗道他锦鲤人设果然没崩,真是天道祝他,连忙向莘玥的方向奋力招着手。
“莘玥小道友,快救我,我要命丧魔口啦。”
莘玥也未多言,剑光出鞘,干脆利落的从貉彘兽铜铃大的黄瞳仁中刺入,穿透了大脑。
柳子述松了口气,脱力的坐到了地上,也不嫌脏的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半响等莘玥杀完魔兽提着剑走到他面前时才站起身。
“莘玥小道友,这哪来这么多魔物啊,跟疯了一样。”
他说着打了个哆嗦,他那日与莘玥分开之后自觉心里委屈,便又去组了个三人小队。
然而就在昨日,他们一行人正在沼泽地中寻觅灵宝时,黏腻的沼泽滩中却突然爬出来一个面目狰狞,像蜥蜴又像鳄鱼的庞然巨物。
那魔物本就比同等阶的人修更强横些,皮糙又肉厚,最后三人中只有柳子述侥幸逃了出来。
可逃出了沼泽地,却逃不出魁星秘境,这秘境之中,如今何止是炼狱。
莘玥走到柳子述面前,伸出手,“掏钱。”
“啊?”
“救你的报酬。”
“莘玥小道友,我们都是这一届的筑基期修士,四舍五入那就是同门师兄妹的情谊了,谈报酬多伤感情啊。”
莘玥缩回手,“你想要什么,我带你去取。”
柳子述神色微变,迟疑的问道,“莘玥小道友受伤了?要什么药,尽管向我要就是了,不必如此客气。”
这位莘玥女修进秘境以来已是照顾他良多,如今还救他一命。柳子述也不是什么抠门的守财奴。
“是要些伤药。”
莘玥报了几个从系统那打听来的名字,“这些你有吗。”
“有是有的,没有我也可以给你现制,只是…”
他上上下下打量莘玥一番,莘小道友身上,可没有这些伤啊,救别人的?
她有别的狗了?
柳子述眼神立刻变得机警了起来,莘小道友嫌他碍事把他这个优质奶都抛弃了,如今却是被别人拐跑了。
他倒是想知道,有谁能够把他这个医修奇才比下去。
可他撒娇抱大腿旁敲侧击了好一会,也没能从莘玥口中撬出一个名字来。
莘玥从磨磨唧唧的柳子述手中拿到药,就不耐烦再理他,“你若是不想遇到魔物,这几日就往南边去。你想要什么,我明日给你拿来。”
柳子述眼睛转了转,从这几句平淡的话中听出了什么。他聪明的没有多问,看着莘玥的身影渐渐远去了,黑眸渐深。
如此之多的魔物潜伏在玉宗的秘境中非一日之功,魔域沉寂了千年,此番定是有大图谋。
可怜了他们这些筑基期修士了。
-
嵇聿像是短暂的昏迷了一会,他再意识到溶洞中的声响时便有片刻的迷惘。
他以为是莘玥回来了,便从花草间撑起身,露出一个温顺又柔弱的笑容。
可他抬起眸子,却撞上了一双全然不同的错愕水眸。
作者有话要说:柳子述:你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嵇聿:(别的狗)呵呵,你谁?
柳子述:我是奶爸,能和小莘玥加奶,你能干嘛?
嵇聿:我能暖床,你能吗。
柳子述:…
第二十三章
莘玥走到溶洞的洞口时顿了顿。洞口前青色的花朵枯萎了,蔫蔫的耷拉下叶子。
禁制被动过。莘玥微微蹙起眉,走的快了些,脑海中最先略过的想法是会不会有什么妖兽或魔物闯了进来,嵇聿现在受着伤,恐怕应付不过来。
只是她刚刚转过岩壁,几根冰针就向着她的方向射了过来,莘玥侧过脸,散发着寒气的细针便擦着她的脸颊险险划过去。
莘玥眼眸微寒,看向了溶洞内。
白若莲一手扶着嵇聿,水眸中含着恼怒和愤恨直直向她看过来。
“莘玥,竟是你!我早该猜到,是你对他做的这些事情是不是!”
白若莲走进溶洞中时,先是被洞中鬼斧神工,火树银花的奇景所吸引,转向深处时,却看到了躺在花草中一身血污的嵇聿。
少年遍体鳞伤,撑起手肘转头看过来向她露出温顺的笑意时,便邪肆横生的仿若花草化形的某种妖物。
嵇聿是被白若莲硬生生扶起来的,他揪着领口喘了两口气,此时怯生生的抬起头望向进来的莘玥,仿若一个悲惨可怜的受害者,黑眸无辜极了。
呵,好一朵白莲花。
莘玥瞳眸渐沉,秾丽的容颜凛冽下来,视线落在嵇聿懦懦的眼眸上。
“自己滚过来。”
嵇聿将浑身的力量都懒懒的压在了白若莲身上,在莘玥咄咄逼人的视线下目光躲闪,像是不愿,又像是不敢拒绝,惧怕激怒她。
白若莲听到莘玥霸道又不讲人情的话后更是不敢置信的睁大了眼睛,护崽一样将嵇聿护在了自己身后。
“你在玉宗时便已经那样飞扬跋扈的欺辱他,来到这里你还不肯放过他!他只是个五灵根而已,出身又不是他自己可以选的,你凭什么要这样残忍的虐待他!”
莘玥不耐的视线没有分给白若莲一点,依旧直直的看向垂着眸子的嵇聿,声音平静没有起伏,却更加令人心惊胆战。
“过来。”
嵇聿终于抬起眸子,怯弱的向莘玥走了过去。
白若莲见嵇聿竟然还在听那个欺负了他的人的话,便猛的抓住了嵇聿的胳膊,“不许去。”
嵇聿身体一僵,看向自己的手腕。他身上伤口很多,又没有清洁过,血痂变得乌黑脏浊,那几根秀美的手指正按在了其中一处伤口上。
…这些女修。
嵇聿走过来的动作至少让莘玥心中的气消了些。她终于将视线移向了白若莲,蠃鱼剑寸寸浮现在半空中,“你就是长不了记性是吧。”
莘玥手指放在蠃鱼剑的剑柄上缩紧,“这里已经彻底与外界隔绝,我就是在这杀了你,也没人知道。”
“你确定,你还要为了他在这挡着我吗。”
白若莲眸底深处显出两份瑟缩,随即又重新坚定了视线,坚强的挡在了嵇聿面前,“你不可以再欺负他,我要带他走。”
嵇聿像是被这话感动了一样,又担忧白若莲胜不赢莘玥,轻轻扯了扯白若莲的袖口,“你不必为我如此,我没有被任何人欺负。”
他这样说,又是一副那样凄惨又懂事的模样,谁又会把他真的扔在这魔窟里呢。
“你不必怕她,放心,我会救你出去的。”
莘玥懒得看嵇聿在那演绿茶白莲,蠃鱼剑势若一缕如空似幻,却尖锐无比的月光,转瞬便划过白若莲的眼角。
莘玥动作太快,出招时连声招呼都不打,白若莲一时未能及时反应,水眸中闪过些许慌乱,仓忙的举起冰凌剑。
“锵—”
剑刃相抵,划出刺耳的铮鸣。
莘玥的剑势被站在一旁安静的仿若工具人的男修双手持剑抵挡住。
那位一直跟在白若莲身侧,爱慕白若莲的男修抬起头,眉宇如临大敌的蹙起。
魁星仙会的试炼台上时,她的剑意还只是一般的锐气难挡。不过短短几日,这剑意中已有了让人胆寒的锋锐杀意。
天之骄子,也便是如此了。
双剑相抵,终是男修更逊一筹。男人被逼的向后退去,拉着白若莲躲过莘玥的剑势,胳膊却被蠃鱼剑划出一道长长的血口子。
“若莲师妹,我知你心善,可今日,便算了吧。”
男修忍不住低声劝道。
白若莲却生性固执,不肯轻易罢休。她凭什么要这么算了,她再也不会在莘玥面前就这么算了。她纤纤玉指间的冰凌剑似乎察觉到了她的心意,剑身也隐隐颤抖,折射出漂亮的虹光。
莘玥被那花里胡哨的虹光吸引住视线,嘴角勾起冷嘲的弧度,“对了,你手里那把剑,本来也应是我的。”
“既然剑和主人都是一般不识时务的,那便也折断扔了好了。”
莘玥声音寒戾,剑尖向着白若莲的方向刺去。白若莲也毫不畏缩,同样提剑直面莘玥。
名为萧庆的男修没能再插进去阻拦,视线看到悠闲的站在一旁,半点不心慌仿若事不关己的嵇聿,忍不住说道,“你不去劝劝架吗。”
嵇聿眸子移向萧庆,半响露出些笑模样来。
“关我什么事。我早便说过,我不会走,是你们多管闲事。”
萧庆怔了一瞬,在嵇聿的视线下浑身僵硬,骨髓中渐生了些寒气。和一直被养在玉宗不谙世事的白若莲不同,萧庆隐晦的察觉到了在这个少年看似软弱可欺外表下潜藏的阴鸷晦暗。
这个人,恐怕并不像若莲师妹想象的那般纯白无辜。莘玥对他如此,或许也不单单是为了欺辱。
白若莲这几日似是在秘境中得了些机遇,攻击战术花样都多了些。
莘玥奉行最好的攻击就是防守,不耐烦躲闪,任由乱七八糟的银针法宝砸在她身上,剑光如电闪,一剑划伤白若莲的腰肢,交错间从身后将剑刺入了少女的肩膀。
莘玥握着剑,呼吸吹拂过少女的耳畔,分明是温热的气息却让人浑身冰寒,“不要有下次了,下一次,剑尖刺入的,就是你下方三寸的心脏了。”
莘玥抽出剑,看着白若莲凄美的在空中旋转半圈,白裙划过飘逸的曲线,落在了萧庆怀中。
“带着她滚,别让她再出现在我面前。”
萧庆脸色微僵,有些难堪,最终还是僵硬的点了点头,抱起了白若莲。那一剑的灵气在白若莲身体内横行霸道的冲撞,让白若莲冷汗直冒,身体轻颤的没了力气。
莘玥看着萧庆正要离去的背影,突然开口,“等一等,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吧。这里的事,我不想再从别人口中听见。”
莘玥身后的嵇聿视线闪了闪。
只见萧庆点了点头,快步离开了。
莘玥收回了蠃鱼剑,半响在脑海中跟自己的系统说道,[你帮我看着点萧庆。]
[嗯?]
[别让他占女主便宜。]
[??]
莘玥对萧庆没什么印象,即便在原著里是个炮灰男配,她也不想看到女主在被她弄得虚弱没力气抵抗时被迫发生什么情感进展。
[…给够积分,我信号覆盖也没那么远,你要求很麻烦。]
[我去折腾嵇聿。]
[我觉得你还是对反派好一点,对了,好消息,刚刚嵇聿的黑化值降了20下来,可能是因为女主来了?]
确实是好消息,莘玥又可以放心折腾他了。
嵇聿见莘玥一身血腥气的向他走过来,神情乖巧极了。
“我没想跟他们走的,是那个女人走进来,硬要把我拽起来。你知道的,我还在发热,伤口都裂开了,反抗不了。”
嵇聿伸出手,手臂上的伤口果然是撕裂开了,本就肮脏的血污又染上了新的深红色的血渍,瞳眸中竟还有几分委屈。
“那个女人?你不知道她是白若莲吗,之前明明你喜欢她的紧,黏在她身后,还要她为你撑腰。怎么,现在就装不认识了。”
莘玥挥开嵇聿的胳膊,手指掐上嵇聿还未恢复的脖颈,指尖轻微的摩挲着青色的脉络。
嵇聿握住莘玥的手,猫一样歪着头,眼眸乌黑,“我现在不喜欢她了,你别生气。”
细弱白皙的指尖爬上嵇聿的下颌,粗鲁的按在嵇聿艳红的唇上。
“张嘴。”
嵇聿眼眸微颤,黑眸中似乎都多了些水意。
“不愿意,要我逼你?”
嵇聿摇摇头,微微张开唇,将莘玥的指尖含了进去。
莘玥不耐烦的粗暴将两只手指伸进去将他的嘴掰开,另一只手拿出药瓶就往里灌进去。
碾碎的药末很呛人,嵇聿咳嗽了几声,眼中的泪花含不住落了下来。莘玥缩回手,捂住他的嘴,强迫一样让他只能咽下去。
嵇聿喉结上下滑动,一滴泪落在了莘玥的手背上。
莘玥这才嫌弃的松开手,施清洁咒时犹豫了一下,也在嵇聿身上放了一个。
嵇聿呛的不行,捂住唇弯下腰又咳了两声,那药却全部顺着喉咙进入了身体,半点吐不出来了。
“这是…什么?”
“毒药,为了毒死你的。”
嵇聿无言,抬头看着莘玥却轻轻笑了笑,“只要是你给的,见血封喉的毒药我也甘之如饴。”
莘玥看着嵇聿人物面板上那45的恨意值,在心中呵呵笑了笑,你就看我信不信吧。
莘玥扔下颗种子,用灵气催生成灵植,绿色的藤蔓上开出白色小花,重新缠绕上嵇聿的手脚。
莘玥久违的抽出腰间的红鞭,打在地上发出一声响亮的声响。
“你说说,我要怎样罚你。”
嵇聿瞳眸中的水光颤了一下,“你若是想消气,怎么对我都行。”
“自己数着,十下。”
红鞭在嵇聿的胸口处抽了过去。
嵇聿没有吭声,下唇被咬的破碎。
“不数,就打二十下。”
嵇聿敛着眸子,黑发垂落下来,显得有些可怜,半响,少年张开了唇瓣。
-
溶洞中鞭响数了九下。
莘玥松开藤蔓,将嵇聿拽了下来,推在那片花草地中,从储物袋内掏出一堆药瓶砸在他身上。
“自己擦。”
嵇聿捡起一个瓶子看了看,他似乎已经疼的麻木了,却依旧认真拔出塞子闻了闻。
“是伤药?你出去,其实是为了给我找伤药?”
去了那么久,不知道费了什么功夫才为他拿到药,然后回来就正看到他要被别的人救走。
嗯,是该生气的。
“不是,毒药,涂在身上浑身溃烂那种。”
嵇聿轻轻笑了笑,竟觉得少女此时的毒舌都似有两分可爱。
嵇聿见莘玥似乎转身想要离开,便蹭过去伸出手扯住了莘玥的裙角。
“身上好疼,手臂拉扯一下,浑身就控制不住痉挛。你帮我涂药,好不好。”
莘玥侧过脸看他,刚刚施了清洁咒,转眼衣物又被她抽成血红,瘦弱的胳膊上溃烂伤痕更加显眼。
像是佐证他的话,嵇聿扯着莘玥裙角的手指也很快没力气的脱落了下去。少年脸色灰败,脸颊虚假的因高热而造成的薄红也褪去,看着竟是奄奄一息,弥漫着虚弱的死气。
莘玥蹲下了身,嵇聿见到莘玥的动作,眼睛便亮了些,手指缠上莘玥的尾指,将脸颊凑过去,在少女的手背上轻轻蹭了蹭,“我会死的,你不想我死的对吧。”
嵇聿拉扯着莘玥的指尖,哀求一样的轻声说,“你帮帮我吧。”
莘玥垂下眸子,看着少年衣衫下被自己的红鞭抽的皮开肉绽的肌肤。
“自己把衣衫扯开。”
衣帛的碎裂声响起,指尖粘上药末,碰在血肉模糊的红肉上,有一瞬的轻颤。
抚在伤口处的手有些太过温柔了,像是在害怕弄疼他。这样的想法实在是有些可笑,明明她上一秒才在他的身上造成这些让他疼痛不堪的伤口。
不亲眼看到,就不能够真正的感到不忍心吗。
[叮,嵇聿恨意值50,黑化值40]
莘玥的手一颤,力度便重了些。她没忍住差点翻了个白眼,这小白眼狼,她在这给他上药,他哭唧唧的表面上装的小白花一样柔柔弱弱,内心倒是很诚实的在这给她加恨意值。
嵇聿因为莘玥手上的动作身体也是一阵紧绷,额头冒出些冷汗。可缓过这一阵的疼痛,他却又伸出手覆住莘玥的手背。
“不用顾忌我,你可以重一点,没关系。”
少女因为要为他上药的姿势,离得他极近。嵇聿垂眸,便能够看到莘玥又长又密的睫毛羽翼一样上下扑扇。
她明明知道他是魔族,也知道魁星秘境中那些魔物之所以会肆虐的残杀筑基期修士也是因为他。
可她却依旧不想让他死,也不想让别人知道他在这里,将他捆绑着禁锢起来,举动中全似是带了强制的占有欲。
她这样,是不是…
“莘玥。”
“嗯?”
“你是不是因为心悦我,才会把我囚禁在这里。”
“?”
莘玥手中的动作终于顿下,药瓶倾斜,白色的药末散乱的撒在少年凌.
虐靡艳的胸膛上。
“莘玥,这两个字便像是在说着心悦。”
“而我是觊觎。”
“我们是不是天生一对。”
作者有话要说:嵇聿:虽然你打我骂我糟蹋我,但我知道你心里是爱我的。
莘玥:…
————
嵇聿:你是心悦,我是觊觎。
嵇聿:我们天生一对。
莘玥:谐音梗扣钱。
嵇聿:…
(ps:嵇聿和觊觎音调是不一样的)
————
白若莲:我以为我才是白莲花。
嵇聿:(在这边装可怜,在那边装乖巧)不是吗?
白若莲:算了,自愧不如。
————
嵇聿:(绿茶状)其实我的人设是阴鸷小狼狗,真的。
————
————
预收文:《挡箭牌备受宠爱》,依旧是作精肆无忌惮女主~
姜娇娇一朝穿越成了《大佬们的柔弱小娇妻》中心脏病女主的挡箭牌妹妹,明明厌恶她至极的四位大佬却只能拼命宠她。
姜娇娇:我知道你心里在骂我,没关系,你面上只能做一只小舔狗。
我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还只能拼命对我好的样子。
原主24岁的死线一到,姜娇娇本想带着几个大佬一起同归于尽,没想到假舔狗变成了真舔狗,原著中阴鸷暴虐的反派也对她虎视眈眈,死抓着她的手不肯让她死。
玄学大佬:(一开始)不过是一个挡灾的玩意
(后来)这一定是个能够魅惑人心的惑世妖姬!
商界大佬:(一开始)姜娇娇只能拥有我的钱,白月光才能拥有我的爱。
(后来)给娇娇花钱的快乐你想象不到。
军界大佬:(一开始)宠挡箭牌?没学过,我尝试一下。
(后来)不知不觉稀里糊涂变成宠妻模范。
影帝大佬:(一开始)做戏?专业对口。
(后来)有些事,演着演着就变成真的了。
厉鬼反派:呵,上刀山,下油锅,地狱七日行旅游套餐已经准备好了,谁先来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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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合一
“我心悦你?”
莘玥抬起眸子, 侧头看向嵇聿。
指腹捻起一点散落的药粉, 深深按在红艳的伤痕处,指甲被渗出的血染红,似是做了丹蔻。
嵇聿闷哼一声,伸出手想要去纠缠莘玥的手指。
莘玥手指便移开, 躲过了嵇聿的动作,“你这般自作多情, 若是成了凡人界勾栏妓院中的小馆,怕是能得到不少人的青睐。”
“可惜我不是, 我嫌你脏, 看不上你。”
莘玥站起身,睥睨的看向迷茫抬头望她的嵇聿, “你自己擦吧。”
莘玥像是魔域的天际永远不会出现的一簇灼目的星陨。热烈, 靠近的人却会被她灼伤。
嵇聿不过是伸出手, 她却已经想要将他刺的遍体鳞伤。
“是我不好,我不说便是了。”
嵇聿垂眸, 像是受伤, 视线却落在了自己的袖口, 那一处落了艳丽的点点红梅,并不是他身上沾染的。
白若莲压制实力, 境界才依旧处于筑基期,实际却早已经是半步金丹。
她怎会不受伤。
血与红衣交融,她不吭声,便像是看不见了。
…
藏匿于魁星秘境中的魔物在地底已经隐匿沉睡了几百年。嵇聿进入秘境, 既是为了将它们唤醒,给他们下达命令,也是为了确保魔域之主嵇憬云的计划能够顺利进行。
如若莘玥没有找来,嵇聿本是应该假意凑巧跟在白若莲身边,让这位仙尊的女徒弟亲自去触动封印恶界的阵眼。
子书期对这位女弟子宠溺至极,必定不会弃她于不顾。
魔域自然不会教给嵇聿正常的爱情观。连嵇聿都没有想到,那个女弟子,白若莲竟然会爱慕自己的师尊。
所谓爱慕,就是将对方拖进于自己的深渊中,让对方身染淤泥,沦落沉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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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宗,魁星秘境开启的第三日,魔族大军侵袭,围困玉宗三十六座山。
修仙界千年来又不知道换了几波人,大道难成,路阻且长,有惊才艳艳者横死在半途,有资质平平者元寿已到,修为却未得寸进。
到了如今,已经很少有人还能回忆起,千年之前与魔域的那场惨烈悲壮的战争。
这片修仙大陆分为两半,一半灵气充裕,日月轮转,春花秋月。一半大地流火,猩血成河,弱肉强食。
魔域中没有所谓日夜,也无四季,天空常年是暗红的,魔气所供养的是另一群截然不同的生物。
很久之前,魔域的魔物皆神智未开,智力低下,大多都为兽形,无法言语。偶有实力强劲之辈,也从未能将魔域有效组织起来。
那时候的魔物,和大陆上的所有妖兽一样,是修行路上行走的材料库,是大道有成的某一道历练坎。
直到千年前,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魔域中出现了一个自称魔族之王的人。他修行功法诡谲奇艳,能号领群魔,遍寻修真界竟无一人能敌他。
他说自天地初开,便是人族主宰大地,既都是生灵,凭什么魔族不能统御大陆。
他的话有理有据,人修屠戮魔域千万年,未有一人觉得有何错处。
魔物大军不畏生死,不知疲倦,遮天蔽日,如同炼狱倾倒,屠戮人间。
战场上,修士的血将大地染成了深红色。那一战,有化神期修士陨落,无数金丹元婴战死,修真界实力几乎断层。
剑气如雷蛇,刺破长空,人修心灰意冷之际,是子书期一剑刺破了魔域之主的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