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吧，我看就你一个明白人。”“虽然这事儿我没公开，可是挡不住这些人的嘴。大家心里都明白的，不挑破罢了。你说好好个人送医院时，为什么就穿个背心裤衩”“妹子，你别说了，我都没脸见人了。原来还觉得他受了什么委屈，想讨个公道，现在一看，去他妈的委屈，委屈的是我，是我啊”胖女人霍地站起身，就要向外冲。“等下，大姐，你要去哪”“我去医院，我弄死他，省事了”“大姐，你坐下，听我说”秦小鱼这小身板，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胖女人给拦住。“还有什么好说的，我这辈子，完了，交待他手里了，他也别落好”“大姐你没完”秦小鱼急得跺脚。“这话怎么说”“你这顿闹，是不是从二轻局弄到钱了。”“弄到钱有什么用，他这看病少不了用钱，还不是得折腾进去。”“他都那样了，你还给他看病”秦小鱼冷笑着问道。“你的意思我懂了。可是他能放过我吗”胖女人眼珠转着，疑惑地问。“中国这么大，远远走。你那孩子也马上考大学了，是好样的，一起带走。如果孩子不争气随了他，连孩子都给他扔下不管了。找个没人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你手里有钱，怕什么”秦小鱼一席话，胖女人心里豁然开朗。第541章 看看谁敢惹“懂了，妹子，你是我的再生父母，救命恩人。我走了。”“你别这么走啊。”秦小鱼向门口使了一个眼色。“好你个秦小鱼，你等着，我天天来，作不死你我不姓张”胖女人一边骂，一边摔门走出去。谢厂长这才松口气，走进门来。“你怎么知道这招儿好使”“我早侧面了解过了，这女人不坏，姓王的母亲瘫痪在床五年，全是她照顾的。只是跟了一个渣男，人生扭曲了，希望这些她能脱身吧。”秦小鱼站在窗口，看着胖女人的身影，在街角一闪就不见了。心里暗自祝福，她能有个机会，再开始一段新的人生。“这事儿总算完了。可惜了小林那么个人物，调过来没几天，就因为这个把工作丢了。我听说把档案都拿走了。”费厂长叹息道。“放心吧，她没事的。对了，那天当班的两个门卫，都属于发现重大事故为厂子减少损失的，奖金就发两个月的吧。”秦小鱼吩咐道。“两个月的，有点多吧”费厂长吓一跳。“不多，听我的。”秦小鱼微微一笑。费厂长哪里知道，小林早已经南下到了上海，现在上海专柜缺人呢。小林的业务能力强，应该能展开拳脚吧。当初秦小鱼在选定帮手时，第一个考虑的不是小林，是胡杏。可是又怕胡杏年纪小，把握不好分寸，容易弄巧成拙。小林刚刚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对生活很是绝望。秦小鱼让她重新燃起了希望，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重新开始人生，当然是最好的选择。一切都很顺利，天衣无缝儿。包括金牌配角王副局长，他也努力配合着不把自已给弄死。这才成就了一场年度大戏。秦小鱼早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就是王副局长真淹死了，也活该他倒霉。这世上少一个祸害罢了。用阿雷的话说，最毒妇人心，秦小鱼的妇人中最毒的。“你怕了”秦小鱼听了不服气。“不怕，我怕你不肯对我下手。来嘛”阿雷嗲起来，秦小鱼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你来嘛”秦小鱼还制其身，嗲嗲一声，阿雷瞬间就酥了。二轻局没有再派检查组进厂，秦小鱼心里可还有一股怨气没出去，平白无故被人欺负一回，她秦小鱼也记仇不是。不用说，孙局长就是始作俑者，现在王副局长妻离子散，他可什么报应也没受到，不公平啊。现在的秦小鱼，已经不像最初的她了。有时候必须狠，不斩草除根，就是后患无穷。孙局长一天不下台，日月服饰就会一天不安宁。“费姐，你找两套最新秋装，给孙局长送去。送办公室去，别送到家。”秦小鱼安排下去。“凭啥给他送礼不惯着他，爱咋咋地这王局长的老婆都不去他那闹了，他已经得便宜了，还想要礼”费厂长脾气，不会拐弯。“费姐，听我的，这礼不白送。”秦小鱼眨了一下眼睛。“行，我去挑两件拿给你看看。”费厂长一听就知道秦小鱼有安排，她站起身，转身又回来了，“我可听说，孙局长的老婆又矮又胖，咱厂像样的时装，没有这尺码，要不要订制”“订什么订就挑那最标准的尺码，等下。胸围大点的，性感的，就这标准”秦小鱼把满头雾水的费厂长给打发走了。时装是她亲自过目的，亲手打的包，也是亲手送上门的。“你看你，小秦，你这太客气了吧”一看送礼的来了，孙局长还是很客气的，比前几次态度好得多。“我年轻，不懂事，以后孙局长多教导。”秦小鱼是掐着开会前十分钟来的，让他没时间多说。这礼送得还真有用，几天后，孙局长亲自打电话让秦小鱼过去。一见孙局长，秦小鱼就大惊小怪地叫道：“哎呀，出什么事了”孙局长的脸上一大片擦伤，应该是摔的。“别提了，这，这话我都不知道从哪讲起。小秦你给我说实话，这事儿你知情不”孙局长吞吞吐吐的。“您都不说什么事，我怎么知道”秦小鱼呆呆地问。“就是，二轻招待所，唉我就跟一位女同志，谈了一下工作，突然就亮光一闪”“亮光一闪是打雷吗”“怎么会是打雷呢就是那个”孙局长眼巴巴看着秦小鱼，希望她能明白。“还是不懂。”秦小鱼摇摇头。“闪光灯”“噢，有人拍照是给您拍照吗你加班加点为工作，是要登报吧”秦小鱼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孙局长看着她，已经说不出话来了。“小秦，我希望你把照片交出来。”“我哪有相片我怎么会跑到那里给你拍照，再说了，你在哪儿我能知道的吗”秦小鱼最后一句话，把孙局长还真给问住了。“那就这样吧，这件事，不要外传。”孙局长起身送客。“孙局长，我可听说因果报应这一说，您这怕打雷，莫不是做了亏心事儿做人还是要凭良心，如果真有事，神仙也救不了你。”秦小鱼意味深长地用手指在桌上点了两下。孙局长面如死灰，差点摔在地上。“真是你你太毒了”“是不是我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以后怎么做。”秦小鱼冷冷一笑。“我知道了，日月服饰就是二轻局的重点企业，所有扶植项目，都会给你们的，以后你有事儿就说话，那些破会儿不爱开就不用来，反正我全力支持你的工作，这样行了吧”孙局长说完，重重跌到椅子上。“行，你告诉她，也老实点。”秦小鱼扬长而去。最初她也没想到，能抓到这么大一条鱼。孙局长和王副局长的情况不一样。孙局长的老婆很弱，没有战斗力，又怕他怕得要死，所以就是他有丑闻，也不敢说什么。秦小鱼知道这样的男人肯定不会安分，怎么查就成了难题。齐四到是提出来要派几个人盯梢。秦小鱼对这些小混混的能力不太放心。最后还是她从堂兄那弄来一个监听器，装到了送给孙局长的衣服扣子上。那尺码就是让他借花献佛的，他挑情人肯定挑身材好的。第542章 白薇薇的情人王磊从监听器里得知了他幽会的地点，早早埋伏好。不想相片洗出来，上面的女人，把他们都吓了一跳。“白薇薇啊白薇薇，你的眼光是越来越差了。”秦小鱼看着相片就恶心，扔进抽屉锁了起来。孙局长肯定不敢跟白薇薇说这件事，从此以后只怕他过的就是噤若寒蝉的生活。因为传说中，左向阳是个狠茬子，更何况白薇薇那还有个调到省里做官的妈。“小鱼你还真厉害，这两套衣服送去，二轻局就不折腾了。”费厂长哪知道这里面的周折，还夸秦小鱼呢。秦小鱼是真尝到甜头了，原来斗智斗勇，能事半功倍，原来一个劲儿的傻实在，真是吃了大亏。婚房已经基本上收拾好了，事业和家庭，根本就不能兼容。她虽然想在安乐窝里再享受几天，躺在沙发上，复习一下阿雷画的重点段落，也是惬意的时光。可是一算时间，阿雷已经快要过来了，只怕到时她更忙，还是先把工作的事安排好吧。秋季时装的最新设计款已经报上来一部分，等着她签字。她一张一张看完，眉头已经拧成一股绳儿。五十多张初稿中，让她心动的，只有三五张。这可是比平时整体水平要低很多，难道都是想消极罢工了吗秦小鱼憋了一肚子气，去设计室看个究竟。她走进设计室，就觉得气氛不太对劲儿，梁师傅板着脸在修草稿，王玲玲的眼圈是红的，好像哭过了。“学员们怎么样”秦小鱼笑着走进来，假装什么也没看出来。“都挺好的。”见两个主管都不说话，徐小晴答了一句，怕冷了秦小鱼的场儿。“这是怎么了”秦小鱼不得不问了。“这个学员，没办法带。”王玲玲忍不住了，一边抹泪一边说。“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秦小鱼这一问才知道，她没来的这几天，设计室还真挺热闹。因为技师少，所以她的一对一辅导是不成立的，技术室成立了六个小组，把学员都分了组。每组是两三个技术人员，带十来个学员。王玲玲和梁师傅一人带了一组。都知道秦小鱼说一不二，怎么也要在她上班时把设计稿交上来，所以这几组都很卖力气，画的画改的改。但梁师傅对秦小鱼大量削减旧款一事，很是不满，秦小鱼独裁习惯了，没人敢劝，只能消极抵抗。所以汇总那天，梁师傅让王玲玲负责，自已躲了个清闲。王玲玲把稿件都收上来一看，就发现问题了。不知是抄袭还是撞了创意，有几份草稿就是一个妈生的，明眼人一看就是来自同样的灵感。这撞灵感比撞梦还难，肯定有问题。她只好找到梁师傅，让他看看怎么办。梁师傅一看就怒了，把几个组的负责人叫来，劈头盖脸一顿训，最后连王玲玲也有了不是。组长回去一问，这些学员异口同声，没抄同学的。查不清楚也要交差，王玲玲一狠心，把相类的设计稿全部扣下来，只交剩余的。所以秦小鱼才发现质量不是差的一点半点。“现在的孩子一个个鬼精的，脑子不用到正地方，这样下去培养什么我们那时设计的时装，都是走心的，现在可好再说了，这是慢工出细活儿的事，根本就不可能马上完全换代，都是旧款带新款走的。”梁师傅气还没撒完，连带也没给秦小鱼好脸色。“话是这么说，还是要找原因的。不能就这样算了。”秦小鱼说完把设计稿又看了一遍。王玲玲把雷同稿交给她，她这才发现，原来顺眼的在这里，无论创意还是细节，都有可圈可点之处，但是为什么大家能画得如此雷同呢秦小鱼自已也弄不明白了，只好回家跟周月商量。“这些图，说好听是借鉴，说不好听就是抄袭。”周月看一眼就明白了。“怎么讲”“上次阿雷带给你的国外时装刊物中，有相类似的，你等我给你找。”周月进去翻了半天，空手出来了。“是不是没找到”“对呀，你回去看看，你那有没有。”周月也奇怪了。“肯定没有。”秦小鱼大概已经明白怎么回事了。第二天她到了服装学校，先把设计班的同学集中到一起，开了一个大会。“你们手里的东西，交出来吧。”秦小鱼开门见山。有胆小的学员，怯怯站起身，把画夹中的两张纸送过来。接着陆续又有人走上讲台。秦小鱼拿过来看了看，莫明有些灰心，周月说得对，这些学员都在偷懒，那些不是她们的设计，是从时装图上抄袭的。只是那时装图纸有些奇怪，是黑白的，还是复印件。“这是哪来的”秦小鱼不想这个小破城市能买到国外的时装刊物。“买的。”学员齐声回答。“一张五毛呢。”有人补充一句。很快秦小鱼就在王磊的店里人赃并获，这邓立生的小脑袋瓜还真不简单，他看准了商机，从周月屋子里偷出时装刊物。跑到王磊的店里复印，再卖给时装设计班的学生。邓缄言看着邓立生掏出的三百元，欲哭无泪。“这小子，还真是做生意的料。”堂嫂偷着嘀咕一句。“这也得是管好了，管不好，以后操心的地方多了。”太太叹了一口气。周月气得一股火，差点把奶水给回了，吓得一家人格外小心。秦小鱼知道，要想把一个时装品牌做起来，没有好的设计师是没有用的。周月虽然表示很快就要归队，这可一年内是指不上她的，一个孩子尚且应付不来，更何况是三个。第一次，她有些迷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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