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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好在膝盖上方半寸，不要小瞧这半寸，那时多半都是略长一些的，看着上身长下身短。现在正好露出两条完美的小腿。鞋是一双奶白的瓢鞋，现在这季节穿着有点早，可配裙子必须这样穿，秦小鱼不肯将就。头发是在美发学校做的，盘在脑后，一点装饰也没有，简单大方。文工团报幕员可是肥差，工作轻闲，待遇又好，还是台前的工作。还有很多灰姑娘，想凭着这个位置嫁入豪门。王团长偷着透信儿出来，只要一个名额，已经报了有一百多人，其中不乏领导的子女。只是她挑出的评审班子，都是刚正不阿的老同志，不能轻易给面子的，这样是她唯一能替唐凤琴做的了。唐凤琴拿到的号并不好，按时间算，正好卡在中间，可上午可下午，视前面的人表现而定。中午最容易疲惫，而且秦小鱼陪着她早上就开始等，心理战线拉得过长，人也会没有精气神儿。前面进行的还算顺利，过了有十几个女孩，秦小鱼在心里默默打了分，最高的也就八分，还有不及格的。她们大多是画着浓妆，上台来矫揉造作。评委的脸上越来越难看。秦小鱼怕唐凤琴紧张，没有带她一直在台下坐着，出去透了一会儿气。“婶子，我好像喘不上气来。”走到前厅，光线强了，秦小鱼才发现唐凤琴的脸上全是汗，好在没给她画太浓的妆，不然现在就是花猫脸了。“你不要太紧张了，其实想想也没什么，如果你考不上，就继续去考大学，多简单的事”秦小鱼掏出手帕，轻轻给她在额头上蘸了一遍，给她打气。“如果考不上，王阿姨会不会失望”唐凤琴活得太卑微了，过于顾忌别人的想法。“凤琴，你这样可不行，要自信，现在不是你追王磊，是他们家上赶着想娶你。”“你这话我可不爱听啊。”王磊不知从哪钻出来。本来说好的，怕唐凤琴紧张，他不在台下看。“你怎么来了”唐凤琴小声埋怨道。“我这话，你不爱听，可以不听。我侄女也不是非嫁你不可。”秦小鱼故意怄他，气氛总算轻松了一些。“唐凤琴”后面传来工作人员的叫声。唐凤琴身体一震，撒腿就往后台跑。“别紧张，别摔到”秦小鱼叫苦不迭，这慌慌张张上台，怕要出丑了。台上空的时间有点长，有些评委在交头接耳。唐凤琴出现在舞台的一角时，一道追光打了过去。她调整一下呼吸，稳稳走向中间的麦克风。“各位领导，各位观众，大家晚上好”唐凤琴饱满清悦的声音响起，评委都是虎躯一震。王团长使了一个花样，评委一顺水的男士，这是为了防止万一哪个女评委吃醋，有失公允。秦小鱼发现，有些人天生的位置，就是早安排好的。就像唐凤琴，落落大方，没有一点小家子气，美得让人凝神屏息的双眸，轻轻环视一周，台下的人都已经如痴如醉了，看美人儿不也是欣赏表演的一部分吗。“好”台下一个看热闹的男观众失控，叫声好鼓起掌来，引得台下一阵哄笑，评委们都回头看过去。唐凤琴的展示时间到，她像来时一样轻灵，从舞台侧面走了下去。“婶子，我手都抖了，怎么样”唐凤琴的眼中含着泪，手心汗津津的。“我感觉很完美，一百分，看评委怎么说吧。”秦小鱼拉她在台下找个地方坐下。一些目光已经紧紧追随着她不肯放开了，其中不乏评委席上的人。第一天的考试结束后，第二天才能公布复试名单。唐凤琴提出要回家去住，秦小鱼就把她送了回去。堂嫂不停追问细节，连蛛丝蚂迹都不放过，把秦小鱼的耳朵都听出茧子了。她起身去了二楼，上楼就惊喜地发现，有一部分展台已经挂上时装了，看来周月的效率不错。“这衣服真好看，周月还挺厉害。”堂嫂也跟了上来。“我还有个想法，这事得找四哥商量一下。”秦小鱼突发奇想，转身就往楼下跑。堂嫂上来就是想听她再详细讲一遍的，可是又拦不下，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了。齐四还在广式茶楼这边，只是程福星已经恢复工作了，他整个人又闲下来。“吃饭安排在明天，你去请人。”齐四见她进来，忙笑着说。“行，这个好办。先说别的事。”秦小鱼去吧台要了一瓶大白梨，让服务员打开，先喝了两口。“你又看到什么财路了我跟你说，那两个小兔崽子真是旺我，这段时间，数钱都嫌累。”齐四嘿嘿笑着说。“哥，你又犯虎了，什么叫小兔崽子，你是兔子吗”“什么话，你哥怎么是兔子。”“你不是兔子，他们怎么是兔崽子”“行行，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齐四被秦小鱼怼几句，浑身受用。“你找几个服务员，成手，去恒昌那里开个店，我会隔出单独的区域。”“饭店”“不，只供应点心牛奶咖啡和饮料这些。算茶点屋吧。”“那东西，单独拿出去卖，太贵了吧谁吃”“你就听我的吧。”秦小鱼懒得解释，齐四对她已经服从习惯了，虽然心里犯嘀咕，可很快就组织好人员了。第264章 临时救场秦小鱼的计划是，现在楼下有百货副食，楼上是服装，晚上一定会吸引很多人过来，可走马观花看一下，时间不会太长，如果路远的话，算一下就有点得不偿失。但是加一个糕点屋就不一样了，吃点东西，逛一下，只怕能吸引来一大批有消费能力的女人，像白薇薇，小孟亭这类人群，都会培养成死忠粉。这个服装商店，要成为城市的风向标，糕点屋就是小型沙龙。原来还觉得二层的服装商场有点空，怕加工能力不够，不容易填满，现在就不怕了，隔出一部分空间就好了。不用说，这活儿又是陈队长来接手，他接过图纸看了半天，忍不住说：“小鱼啊，你也拉哥一把，咱们合伙吧。我就觉得凭你这简图，我们都能捞一笔。”“陈哥别急，有一天我会找你的。”晚上王团长的电话打过来，听语气，她有点灰心。原来唐凤琴是入围了，可是入围的五个人中，有一个后台很硬，也找到了一个评委，想要做一下工作。入围的五个女孩子，条件不相上下，唐凤琴除了相貌出众，业务就很一般了。王团长又没办法出面说话，只能千叮咛万嘱咐。秦小鱼没敢跟唐凤琴说这些，怕她紧张反到误事，只是说评委都看好她，让她稳住正常发挥就好。不知那几个女孩子是不是也得到了消息，复试时，第一个就发挥失常，说错了一句台词，接下来就变得结结巴巴，最后含泪下台了。“看，只要稳定发挥就行，不怕。”秦小鱼握紧唐凤琴的手，这孩子最近也见了一些世面，应该能扛得住。轮到找人了的女孩子上台，表演得不错，可能是底气足，所以人也格外自信，给在场的评委都留下很好的印象。唐凤琴是最后一个上台的，所有人都明白，现在竞争就是她和另一个女孩子间进行了。她准备了一段诗朗颂，是主席的词沁园村雪。这是秦小鱼故意挑的，只要正常读下来，一般没人敢挑毛病。唐凤琴是周行妈亲手调教，字正腔圆，没丢老师的脸。评委的脸上都流露出纠结的表情，说实话，两个女孩子的实力相当，可只能选一个人。“唐凤琴，现在是加试题，考一下你的应变能力。”评委早有准备，拿出一张纸，示意工作人员递上台。唐凤琴接过去，上面是一段报幕词，她记忆力好，马上记了下来，向台下微笑点头，示意可以开始了。“好，开始。”评委马上说。“春风吹拂着大地，阳光温暖和煦，让我们来歌颂美丽的春天吧，请听”唐凤琴余光一闪，看到一个小雪人摇摇摆摆出现在侧面，还有两个穿着冬装的演员跑过来。不是女声独唱春天在哪里吗怎么回事刚在后台彩排时，演员在化妆，她听到几句，有个节目叫堆雪人，难道这就是考验她的随机应变能力只是电光交错的一刻，唐凤琴已经脱稿了，顺着自己的思路讲下去。“请听，冬天的足音还未远走。让我们重温那美好的回忆吧。下面请欣赏舞蹈堆雪人表演者，齐大壮，陈二牛。”表演者的名字，她是实再不知道了，只能胡乱编了两个。台下一阵善意的大笑，几个评委情不自禁鼓起掌来。要知道报幕的失误，读错名字可比报错节目要轻得多得多。这一下，高下立见，那位评委本来想难为唐凤琴一下，让她出个糗就下台了，不想她机敏应变，不仅没减分，还加分了。当场没有公布结果，秦小鱼把送唐凤琴回家。一路上她想的就是，也许这孩子天生就是做这行的，尊重孩子的选择是对的。秦小鱼来到广式茶楼时，正见程福星换好衣服下来。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这哪来的村干部只见他穿一件宝蓝色的西服，因为他长得瘦小，西服又大又旷，加上厚厚的垫肩撑起来，就像挂在他的身上，裤子又肥又大，还不停绊脚，走几走提一下。再让秦小鱼抓狂的是他的发型，抹了头油，油亮亮的中分汉奸头，怎么瞧都油腻得可恶。“你别说是美法学校出来的，丢人”秦小鱼恨恨地把他塞进车里，一溜烟开到学校，亲自动手，给他修了一个平头。“你平时穿什么衣服”秦小鱼见到他时，都是一身厨师的白围裙，还真没留意。“小洁给我买的运动服。”“拿出来，换上”秦小鱼把他送回店里。这次打扮出来，总算像个二十来岁的有为青年了。时间还没到，齐四就有点沉不住气了，从楼上跑下来，把要上的菜重新问了一遍，又检查了包间，弄得大家莫明紧张。“妹子，一会我是站在门口等，还是看你的车来了，从屋里接出去”齐四谦恭的说。“你在楼上，别下来，酒过三巡时，下来敬上一杯，说两句好听的，就没你事了。”秦小鱼准备上车接人了。“什么我只是客串一下不是当家长吗”齐四有点委屈。“当什么家长”秦小鱼不解地问。“我当程福星的家长，不委屈他小子吧，要是我结婚早的话，我儿子比他都得大，早抱孙子了。”“哥，不是说让你当他家长，他委屈。是你的身份要端着，懂吗你不能让那一家人看透你。你要保持神秘感，现在他们对你还有所忌惮，我们谈婚事时也有点筹码，要是你也交了底，我们拿什么谈”秦小鱼狠戳了一下他的头。“就得你训着你哥，我们瞧着都高兴。”四嫂妈开门进来，是来取晚上菜的，有个保姆休息，饭菜就来店里取。“我都懒得管他了，这脑袋也不开窍。”秦小鱼出去上车去接人。不知丁小茹怎么做的工作，丁家人到是齐刷刷在胡同口等着呢。丁小洁瘦了一圈，看来也没少煎熬，见到秦小鱼先红了眼圈。“上车。”秦小鱼给她个眼神，算是助力吧，外人帮忙只是次要的，重要的是自己争取。第265章 福星齐四听话，没来门口捣乱，程福星把众人带进包间。“这酒店不错吗。”丁父是铁路的小职员，为人谨慎老师，最怕老婆的，刚说完，就被丁母狠瞪一眼，把嘴闭上了。“这种小地方，怎么跟上海比，对付吃一下吧。”丁母不客气地坐在程福星和丁小洁中间。“伯母，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我自作主章点的菜，希望您能细欢。”程福星努力说着广普，倒也字正腔圆。“你不用去后厨做饭吗”丁母不客气地说。“今天是他放假，所以请伯父伯母过来吃顿便饭。”秦小鱼打了一个圆场，又给丁小茹一个眼色。“妈，喝茶。”丁小茹倒了一盏茶捧过去，把丁母死盯着程福星的视线拉开，给他挡了一箭。进来时秦小鱼已经安排走菜，服务员走马灯似地往上端，老火靓汤，白斩鸡，脆皮冬瓜，香滑虾球，红烧乳鸽，糖醋咕噜肉丁小洁原来是跑广州线的，对这些熟悉，一边吃一边介绍。丁父和丁母最远的南方就到过北京，再往南的世界，对他们太遥远了。只是这些菜，虽然有点甜，可每一道入口都是又香又滑，别有一番风味。吃人家的嘴短，不知不觉就投入进去，语气也不那么硬了。秦小鱼现在才明白，为什么国人喜欢在餐桌上解决问题，大抵就是因为人对着食物时私心最重，能共分一碗羹的，只能是朋友。有了这份心理暗示，一切都容易了。“哈哈，来了我有事下来晚了，来敬一杯酒。”齐四不失时机走了进来。他身材高大，往丁母身边一站，瞬间形成压迫感，丁母的气势弱了许多。“这小伙子呢，别看个子矮，脑瓜子可是活，你闺女嫁给他，一辈子就享清福吧。”齐四直接把今天的主题挑开，这也是秦小鱼教的。丁母吃人的嘴短，加上齐四的名声在外，她不能不顾忌，所以并没有马上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