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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着小妹去找周行妈汇合，秦小鱼先出去陪家人。外面的座位几乎坐满了，秦小鱼刚要坐下，就听有人叫她。“小鱼，来我这里坐，我这里有个空位。”王团长大嗓门。“王姨，你不上去演一个”秦小鱼还没听王团长唱过歌。“我才不去呢，嚎半天一身臭汗，脸上的粉都直往下掉，在下面看多好啊”王团长亲昵的把秦小鱼往身边一带，她只好顺势坐下。“那是不是你家人来得不少啊。”王团长抻脖子看了一下。“是啊，阿姨给要了七张票，我都不好意思了。”“这你就不好意思了我要是说这场演出就是为了给小妹加的，你怎么想”第115章 伤心过往“什么”秦小鱼吓得差点跳起来。“出来了”王团长向前一指，台下已经掌声雷动。原来第一个节目就是小妹和周行妈的合奏。周行妈一手拿着小提琴，一手领着小妹上台去，刚平息一些的掌声，再次响起。从观众的眼神中能看出来，这掌声不是敷衍，不是因为台上的是司令夫人所以及才鼓掌的，谁不爱美的事物台上的两个人太美了。周行妈穿了一身宝蓝色金丝绒旗袍，配着头上的宝蓝色绒花，整个人都在发光。秦小鱼从没见过有人把金丝绒旗袍穿成这个样子，这身材是怎么保养得啊，真是增一分则肥，减一分则瘦。小妹则像个从童话里走出来的小公主，不知道这个夜晚，她要装饰多少人的梦了，就是一个小仙女本仙。走到台中间，小妹拎起裙摆，行了一个屈膝礼，一本正经的小样儿，又逗得台下一阵笑声。周行妈把小妹带到钢琴前，小妹努力爬上琴凳，台上一阵接一阵的哄笑，虽然这笑声是善意的，可秦小鱼还是有些担心，怕小妹会怯场。小妹总算坐好了，胖胖的小手举起来，向周行妈严肃地点了点头。一阵流水般的琴声叮叮咚咚响过，接着是悠扬的小提琴声加入，全场一片寂静，所有人都沉醉了。秦小鱼鼻子一酸，泪水流下来，她怕别人看到，只能偷着一下一下抹，可怎么也抹不干。曲子结束了，周行妈把小妹抱下琴凳，台下的观众才应过味来，掌声雷动，一浪盖过一浪，周行妈只好带着小妹一次又一次返场谢幕。秦小鱼拍得手都疼了，也顾不上擦眼泪，不经易一回头，王团长也两眼通红。“王姨，你怎么了”秦小鱼想不到王团长也这般感性，瞧她就是大大咧咧的人。“我替周行妈高兴，她的心结总算解开了。”“这话怎么讲”秦小鱼听出王团长话里有话。“你是不是也奇怪，周行妈这样的人，要什么有什么，在军区那是说一不二的人，为什么对你的女儿百依百顺”“为什么”“这话说起来就长了。”王团长叹了一口气。原来周行妈最早就是文工团的。虽然她的出身不好，可是拉着一手好小提琴，当时文工团缺人才，就把她给收进去了。那时王团长也只是一个小歌唱演员，两个人年龄相仿，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在一次去部队慰问演出时，周司令恰巧在，第二天周行妈就被领导带走了。回来时她两眼闪着不一样的光，告诉王团长，她要结婚了。周行妈一向崇拜英雄，所以嫁给英雄，是她的理想，现在实现了。可是没想到的是，她新婚不久，周司令突然被打倒了，人也关了起来。那两年是周行妈人生最黑暗的时间，她在文工团的地位一落千丈，没结婚前是高不可攀的公主，女孩子嫉妒，男孩子仰慕。现在结了婚，又成了右派的老婆，所有人都敬而远之。只有王团长念旧，不时帮上她一下。就在她最艰难的时候，还发现怀孕了。肚子大起来，不能参加演出了，领导更加不高兴。把脏活累活都分给她。原本是光鲜美丽的台柱子，一下子成了灰姑娘，这分委屈真不是常人受得了的。好在周行妈挺过来了，顺产生下个猫仔般的女婴。孩子的出生，让周行妈再次得到了体谅。毕竟善良的人多，年轻轻一个女子，带个孩子生活，有多不容易大家都懂。再加上她的女儿也实再是长了爱人肉。“那个女儿长得叫漂亮，大大的眼睛，红嘟嘟的小嘴，就是说话晚，不太爱开口，可是见人就会笑，我们团的人都喜欢得不得了。”王团长沉浸在回忆中。“周月小时候那么好看嘛”秦小鱼简直不敢相信。“不是周月。”王团长的目光凌厉，秦小鱼知道说错话了。那个孩子是周月和周行的大姐，只是没有活下来。孩子两岁多时，生了一场感冒，正好周行妈有演出，就扔给邻居奶奶带着。不想孩子突然发高烧，邻居奶奶没有发现。等周行妈回来时，孩子已经烧抽了。送到医院，被诊断为急性脑炎。“从那以后，孩子就傻了。”王团长的眼中含着泪说。“真可怜，后来呢”“后来周行妈就离开了文工团，去乡下找下放的周司令。没想到一场大雨，路上有塌方，那孩子被泥水埋了，没救回来。”王团长说不下去了。秦小鱼抬起头，看得到台下的一角，周行妈抱着小妹，向台上指指点点，应该在讲解演出的内容。小妹满脸严肃，可是搂着周行妈脖子的小手却不安份，拉着她的一股头发，扭啊扭啊。“那孩子长得像小妹”“你真聪明，简直一个模子刻的。我都怀疑是那孩子投胎回来了。”王团长点了点头继续说：“你不知道，从那以后周行妈就换了一个人，直到周司令官复原职，两个孩子陆续出生，她都不管不问，生下了就扔给保姆，都不肯多看一眼。我还没见她对哪个孩子这般上心呢。”秦小鱼全懂了，她的心底有点怕，怕周行，如果他莽撞地把事情捅出来，又多了一个要受伤的人。演出结束后，周司令派了一辆车，把太太和爷爷奶奶送回去。秦小鱼怕他们不好意思，只好跟车一起回了家。“我们唐家也算是光宗耀祖了。”一进家门，太太就大声说。秦小鱼知道，这话是给那些隔墙的耳听的，明天宿舍里就会传遍了，唐家的小孙女去军区演出，司令还派人把唐家人送回来，再没比这长脸的事。“你们早点休息吧，也累了，我还得回学校看看。”秦小鱼出来大半天，有点不放心。“小鱼你跟我进来。”太太没放她走。第116章 在吃货的世界奔跑“太太累了吧，早点休息。”秦小鱼把太太扶到炕上，太太的腿伤已经基本没问题了，可是在外面这么久还是第一次，怕她会累到。含含奶奶已经打了洗脚水进来，秦小鱼接过来，帮太太挽了裤角，抬起她的脚放进水盆，轻轻揉搓起来。“小鱼啊，我怎么也想不到，活着能看到这一天。”太太靠在被子卷上，闭上眼睛，缓缓说道。“太太，保重好身体，您呀就活到一百岁，保管您见识得更多”秦小鱼接过含含奶奶手里的白毛巾，把太太的脚包起来，吸干水份，挪到炕上放好，含含奶奶这才接了毛巾端起水盆走出去。“我这有个东西给你，前几天翻出来了，想着哪天你回来就给你，正好你带回去吧。”太太从枕头下摸出一个小布包，层层打开，是一副耳环，红艳艳的，像是珊瑚。“我连耳洞都没有，带这个干嘛”秦小鱼笑着推托。“你不带，就送人，这孩子怎么也不长个心眼。”太太有点恼火，秦小鱼这才明白，忙收过耳环。“太太我懂了，您睡吧，唐龙快复试了，等着听您大重孙子的好消息吧。等我多多赚钱，买个大房子，把你们全接出去，住在一起，多好。”秦小鱼并不是痴人说梦，太太听着她的话，轻轻闭上眼睛，慢慢打起鼾来。给太太盖好被，秦小鱼走出门，不提防眼前站着一个人。秦小鱼噱了一跳，定睛一看，是大娘，好久不跟她照面了，几乎忘了她的存在。“哼。”大娘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转身向西屋走去。秦小鱼心里一阵不安，刚她们在屋子里说的，大娘一定是听到了，她会怎么样呢回到学校时，王师傅还没睡，也是满眼的兴奋，正跟学员讲小妹爬琴凳，屋子里一阵阵飞出笑声。“小鱼你回来了小妹可真出息得不敢认了。”王师傅见秦小鱼推门进来，笑道。“是啊，我也想不到，这孩子变化这么大。”“看来孩子聪明，也得挑成长的环境，跟着我们一群烫头的，能教出什么来”王师傅说者无心，秦小鱼可是往心里去了。听了王团长讲的往事，她的担心又多了一份，如果知道了她和周行的事，只怕周行妈会深受打击。周行妈对秦小鱼是爱屋及乌，因为对小妹的感情，不得不接受小妹的妈妈。可是万一得知自己儿子跟秦小鱼有了感情，那不是等于她最信任的两个人背后给了她一刀不行，不能再发展下去了，悬崖勒马吧。“妹子，发什么呆呢”齐四在门口叫了一声。“哥你怎么过来了”秦小鱼很意外。“你女儿上台表演，我能不去看”秦小鱼知道齐四的关系网不一般，可没想到手眼通天到这个地步，也是很服气。原来齐四的分店已经选好址了，喊秦小鱼去看看。齐四新买了辆吉普，到也符合他的性格。秦小鱼习惯坐后排座，被他叫住，不得已坐到了副驾位上。小城不算大，又没有堵车，很快就穿了半个城，到了一个小二楼外面。屋里没灯，黑洞洞的。“就这个，我嫌租太麻烦，给买下来了。”齐四用手一指。“什么现在能买房子了”秦小鱼惊喜的问。“这什么话能买房子很奇怪吗只是没有人一下拿得出那么多钱罢了，再说了，公家分房白给，谁会去买只有我这种人才会买房子。”“我也要买啊，我要买楼房住”一想到能住楼房，秦小鱼的眼睛都绿了，她受够了烧煤。“住的房子可不大容易买，那是公房，这种房子是自己建的。”齐四把秦小鱼的梦给掐死了，看来想住楼还要等。小楼已经空了一段时间，打开门就扑鼻的霉味，这到没什么，秦小鱼被上次的老鼠吓出心理阴影了，所以不自觉就把齐四的胳膊死死抱住，不肯往里去。“看你这小胆儿，知道你怕老鼠，我让人先处理过了，进来吧。”齐四没好气的说。嗖地一下，前面钻出一只大黄猫，转眼不见了。秦小鱼这才展颜一笑，原来让人做处理，就是养猫啊，这倒是很喜感。房子的格局很传统，进门就是走廊，两侧是房间，秦小鱼转了一圈，指着走廊两边的墙果断地说：“打掉，打通，变成一个大厅。”“听妹子的。”齐四马上应合。“东墙空下来，靠墙放点沙发，东北角圈上，修一个小平台，晚上最热闹的时候找几个人来演奏，平时用录音机放磁带，宾客吃饱喝足了可以下舞池跳舞。对了，还要留个麦克风，有顾客喜欢就可以唱歌。”秦小鱼从上次去私人聚会得到启发，虽然她不知道舞厅和卡拉ok是什么年代出现的，但是现在有了群众基础，完全可以吃第一只螃蟹了。“唱歌这个不是谁都能唱好的吧”齐四还挺保守。“唱不好也没关系呀，喜欢唱就好。”秦小鱼无所谓的一耸肩。“像我这样的公狼嚎，上去唱会挨揍的。”齐四很有自知之明。“哥，谁敢揍你别说你，就是换谁在你的地盘也不会挨揍。”“嘿嘿，这到是实情，在齐四的地盘闹事，不想活了。”“哥这是第一步，先试行，效果好的话，你就再开一家卡拉ok舞厅，唱歌和跳舞分开，多开包房。”秦小鱼的蓝图很宏伟。“妹子，你说的我都听不懂，这卡什么拉是什么东西”“是日本传过来的，以后会很流行，你第一个开，当然钱都是你赚的，只是这里面的投资跟开酒店不同，所以你先把这间分店开了，稳下来，我再给你做计划，有机会我们南下去广州采购一圈。”“妹子，真是太好了，要我说你那美发学校能赚几个钱，你来跟我干吧，我们对半分，好不好”齐四被秦小鱼说得热血沸腾。“我还是不喜欢这行，还是哥你自己干吧，我有另外的打算，慢慢来。”秦小鱼觉得自己的性格内敛的成份比较多，不适合娱乐业，所以还是老老实实做实业生意的好。第117章 通家之好“对了哥，我那有个学员，叫程福星，是广州人，我把他先给你叫过来，做指导。”秦小鱼想起小广东。“你什么都想得周到，我听你的就行了。”齐四对秦小鱼是心服口服的。齐四把她送回来，已经快半夜了，王师傅还没睡，在楼门口转来转去的。“你还怕我把小鱼吃了”齐四没好气地甩给王师傅一句。“我这是年纪大了，睡不着。”王师傅只敢小嘀咕，可她那点心眼哪瞒得过秦小鱼。秦小鱼把王师傅的胳膊挽起来，并肩进了学校的门。“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