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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龙傲天男主退婚之后[穿书]》TXT全集下载_1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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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页页熟悉至极的曲子显现在他眼前,无需动作,只是看着,凌昔辞耳边都能自动回忆起它该有的旋律。他最后翻到了扉页,犹豫了一下还是打开。

是意料之外,又是意料之外。

这本册子的扉页如他上辈子得到的那本一样写着凌言的名字,却在下面多了一行小字。

——赠师兄。

——

凌昔辞回到皇城后第一个见到的是秦云廷,他早跟对方传了讯告知,对方便特意掐了点在城门处等着他。

皇城内不可御剑,凌昔辞跟着秦云廷上了马车,闲话几句,才犹豫着开口,“七哥,其实我这次回来是有事情想问你。”

“唔,是要问你那盆花吗?”马车内铺了厚厚的垫子,坐在里面几乎感受不到震动,秦云廷将暗格内的点心翻出来,又倒了杯茶递给他,“它好着呢。”

“不是。”凌昔辞双手接过,顿了顿才道:“是有关我父母的事情。”

“小姑姑他们吗?他们失踪的时候我刚七岁,老实说记忆已经挺淡了。”秦云廷摸了摸下巴,沉吟道:“三哥应该记得,不如我们去找他问问?”

凌昔辞点头,秦云廷便吩咐了车夫改道。

秦家七兄弟,老大继承位子,老三辅佐,其余几个都是常年在外。只有秦云廷是因为刚毕业没多久,暂时还留在皇城内闲散度日。

不同于秦云廷,秦云阗是有实权的。两人到达府上后又喝了会儿茶,才等到对方回来。

“小姑姑的事情吗?”秦云阗听到凌昔辞提起时很意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是有什么线索了吗?”

“不是。”凌昔辞捧着茶杯,突然有点纠结于该怎么提起,他初来时秦云廷等人没问过,他也就一直没说,其实对于父母的事情,他一直是茫然状态的。

凌昔辞纠结了一下,放下杯子起身拿出一副画卷在桌子上摊开,停顿了一下,略有忐忑地问,“你们认得他吗?”

这是他在回来的路上临时虽画的,略有粗糙,却也能够清楚的辨认出画像上的人的面容。

画上的人有着和凌昔辞九分相似的五官,只有一双眼睛不同,是带着锋锐的凌厉。但只是这一点,就让两人彻底区分开来。

秦家两兄弟面面相觑,沉默了一瞬,秦云廷才不确定地问道:“这不是你爹吗?”

“是吗?”得到了预料中的答案,凌昔辞微乱的心绪忽然就平静下来,他垂下眼睫遮住眸光,伸手缓缓将画卷卷了起来,平静道:“他过去一直让我叫他师父。”

秦云廷、秦云阗:“……”

场面一时间有些尴尬,秦云廷摸了摸鼻子,打破寂静问道:“那小姑姑呢?”

“不知道。”凌昔辞摇了摇头,将画卷收了起来,眉心微蹙道:“我没见过他还认识别人。”

场上又恢复沉默,凌昔辞停顿了一会儿,开口道:“其实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确认一下这件事情,三哥,你知道他的名字吗?”

秦云阗道:“本来是不知道的,但是我过去有整理过相关记录所以看到过一次。”

他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似有犹疑,凌昔辞直接问,“是叫凌言吗?”

秦云阗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缓了缓才道:“其实当年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清楚,我记得小姑姑是外出游历了一阵子,有几年没有音讯。再回来的时候两人便是一起的,没多久便成了婚。”

公然讨论长辈的事情多少还有些尴尬,秦云阗端起茶杯掩饰性地喝了一口,轻咳一声道:“再多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母后应该知道的更多一点,当年成婚的事情便是她们一起筹备的。”

秦云阗顿了顿又道:“说起来,我记得当初给你和越疏风订婚之后,小姑姑突然说要跟小姑父一起去游历,父皇和母后还反对过一阵子,说不安全。后来也不知道小姑父跟他们说了什么,才又松口同意的。”

“这事我好像有印象。”秦云廷突然插声,摸着下巴回忆,不太确定道:“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撞见一次母后在哭,说就不该让他们去什么的。现在想想,时间好像就是那时候。”

作者有话要说:问个问题,你们觉得一体双魂好吃吗?

是前世今生的一体双魂比较好吃还是不同灵魂的一体双魂比较好吃?

第34章

“还有这事?”秦云阗闻言皱眉,不赞同道:“怎么过去都没有听你提起过?”

“我当时年纪小,母后随便编了个理由就把我打发了。”秦云廷摸了摸鼻子,多少有点心虚,辩解道:“我这不是想起来了嘛。”

“你……唉。”秦云阗暗自摇了摇头,懒得再说他,看到凌昔辞垂眸不语的样子,放缓了语气道:“无需太过烦恼,当年发生的事情,母后一定是知道的。”

“对对。”秦云廷连声附和,起身道:“我们在这里瞎猜也是无用,不如现在我就带你进宫吧。”

“谢谢七哥。”凌昔辞先道了谢,摇了摇头道:“不过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秦云阗道:“那我去帮你安排马车。”

凌昔辞道:“有劳三哥。”

“这有什么。”秦云阗笑着回了一句,拉着秦云廷一道出去了。

院外,秦云廷把自己的袖子从秦云阗手里扯出来,不满道:“三哥你不帮我劝就算了,怎么还打断我的。”

“凌儿明显不想让人跟他一起去,你干嘛非要跟着。”秦云阗道:“况且只是进宫而已,又不是去什么危险的地方。”

秦云廷还想再说什么,却被秦云阗不容置喙地打断,“好了,就这样,该不该说,该说多少,母后自有评断。”

——

一番准备过后,凌昔辞见到太后的时间已经是傍晚,对方对他突如其来的到访很是惊喜,拉着他仔细端详了一阵,发出了千万长辈的共同声音,“怎么瘦了。”

凌昔辞道:“是长高了。”

“最近睡眠怎么样?”太后一脸关切,“有没有好好吃饭?”

“舅妈。”凌昔辞提醒她道:“……我已经辟谷了。”

“这怎么行,你还在长身体呢。”太后满脸不赞同,雷厉风行地命人去准备晚膳,又当即让人上了几盘点心,招呼他道:“来,先垫垫。”

凌昔辞不好拒绝,况且他也还没想好应该怎么提起话题,便顺势坐了下来。

一餐饭后,太后命人上了茶水,便屏退了左右,柔声道:“凌儿是有什么心事吗?”

凌昔辞“嗯”了一声,低声道:“有些事情想问您。”

太后似乎丝毫不意外,“是有关你父母的事情吗?”

凌昔辞看着她的眼睛,里面是一贯的温和与慈爱,这目光让他心防变得柔软下来,点头道:“是,还请您能告诉我。”

“我早预料到会有这一天,却没想到它会来的这样快。”太后长叹一声,起身朝外走去,“跟我来吧。”

宫女被留在宫内,巡逻的侍卫也被提前清扫。四周静悄悄的,除了两人的脚步声以及偶尔响起的虫鸣外再无其他声响。

太后提着一盏灯,灯笼内跳动的烛火将两人的影子斜斜地拉在地上,照亮了眼前的楼阁。

凌昔辞抬眼看到匾额上的烈焰阁三个,神色微动。见太后脚步不停地朝里走去,他也连忙跟上。

两侧的墙壁上镶嵌着夜明珠,将走廊映照地如同白昼。画像上面容对着走廊,若是常人行走在内,少不得会心生异样,太后却走得很是平稳。

她在一副画像前停下,将手里提着的灯抬了抬,“这个人是昭离太子,另个人是薛息烽。”她说完这句话刻意停了停,似乎是在等凌昔辞的回应。

凌昔辞幅度极轻地点了点头,太后神情微讶,“你知道?”

凌昔辞道:“听越疏风讲过。”

“那孩子么。”太后念了一句,问他道:“他跟你说了多少?”

“只知道他们是师兄弟。”凌昔辞回道:“别的不太清楚。”

太后笑了一下,迈步朝里走去,“走吧,我们去楼上。”

烈焰阁的二楼布有禁制,在触碰到太后时解开,待到两人都进去后,又自行合上。

二层没有夜明珠,太后用灯笼内的烛火将两侧的油灯点亮,整个房间亮了起来。凌昔辞眯起眼睛适应了一下再睁开,待看清楚房间内的景象后便愣住了。

只见眼前密密麻麻摆放着的,全都是灵位。从最高层依次往下越来越少,到倒数第二层时,只有零星几个位置,最后一层更是直接空置着的。而上面的名字,无一例外全部都是姓薛。

这场景无论放到任何人眼里都会令人忍不住头皮发麻,凌昔辞忍不住上前两步,“这里是?”

“如你所见。”太后将手中提着的灯笼搁置在一旁,走到灵位前双手合十拜了拜,回身温柔地注视着他,“这里是薛家人的祠堂。”

建立在皇宫内的烈焰阁的二层,居然是一间祠堂,供奉的还是薛家人。无论是哪一点,都足够令人匪夷所思。

凌昔辞在太后的示意下跟着拜了拜,才在对方的指示下起身,跟着对方去往后殿。他心里已经隐隐有些明悟,却像是被薄雾笼罩一般,看不真切。

后殿是空置着的,只单独供奉了一个灵位,凌昔辞一眼就看到了上面的名字,是薛凌言。

“这是薛息烽的本名。”太后道:“原本这个灵位也是跟其他的一样放在前殿的,十八年前笠阳带着他一起回来的时候,单独将这个灵位挪到了这里。”

为什么皇家人会同意在皇宫里建造一座薛家人的祠堂,凌昔辞有点想不明白。但他紧接着就看到太后上前把那个灵位取了下来,愕然道:“……舅妈?”

“这也是他交代过的。”太后拿着排位,小心妥帖地用盒子收好,“本来你回来的时候后殿这个灵位就可以撤了,是我心有顾忌,才又拖了一段时间。”

这一连串的发展彻底搞晕了凌昔辞,先是前世的师父和这一世名义上的父亲长相相似,再是得知对方的身份便是那位万年前被抹去存在的“息烽将军”,而后又是皇家供奉的薛家灵位。这些事情看似有关联,其中的关键之处却好像是断开了,令人摸不着头脑。

“别急。”太后拉着他相对而坐,端着一盏烛火放到桌上,柔声道:“我现在就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诉你。”

道极大陆历史悠久,久到生活在其中的人们都记不清它最早的时候是什么样子,只知道人们开始记录历史的时候,秦家人便已经作为皇族存在了。

秦家人身上有传承的皇家血脉,也有作为守护者存在的薛家。薛家人天生对秦家人服从,势必要守护秦家,直到战死的那一刻,这是刻在血脉里传承下来的符咒。

至死方休。

万年前两块大陆产生碰撞后,首当其冲的就是北国,皇权崩裂,一部分皇族投靠魔修,逼迫得当时年岁尚小的昭离太子奔赴南境,薛家人奉命死守皇城,尽数战死。

“那……”凌昔辞不知道究竟该用哪种称呼,虽然薛息烽等于薛凌言等于他师父的事情似乎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他却还是有点难以将这两个人画上等号,“……他是怎么活下来的?”

“很遗憾的是,这点没有人知道。”太后摇了摇头,“我只知道他后来也去了南境,和昭离太子一样拜入荡剑山做了师兄弟,用的名字便是凌言。再就是后来他恢复薛家人的身份帮助昭离太子复国,而作为报答,昭离太子复国后便解除了两家血脉上的羁绊,并建立了这座烈焰阁。”

“后来的事情便无人知晓了,有相关记载的典籍都被昭离太子下令销毁,薛凌言这个名字也彻底消失,就连薛息烽这个代号,也只存活在少数知情人的口口相传之中。”

“归根究底,是秦家人欠了薛家的。”太后长叹一声,“所以当年笠阳带着他一起回来的时候,我便知道是秦家人还债的时候到了。”

凌昔辞听的稀里糊涂,“……他们?”

“我们是假成亲。”

一道女声忽然从外响起,凌昔辞回头望去,便见一素衣女子缓缓走近,对方有着和秦云廷等人如出一辙的“秦式面容”,即使只是素衣,也依旧艳丽逼人,不可直视。

太后道:“怎么出来了?”

女子笑了笑,“总不好让嫂嫂一个人承担。”她走到两人面前,冲凌昔辞笑了笑,温声道:“我名笠阳。”

凌昔辞愣怔了一下,连忙起身行礼,“……长公主。”

“不必见外。”笠阳长公主伸手扶了他一下,温声道:“坐吧。”

凌昔辞依言坐下,眉心仍旧蹙着。消失已久的长公主居然还活着,成亲的事情也是假的,那自己的身世……

“你确实是秦家人。”笠阳长公主似是看出来他所想,出声道:“虽然我不能确定你的另一半血脉来自于哪一位同族,但确实是我秦家没错,这一点毋庸置疑。”

太后微微颔首,附和道:“凌儿若是不介意,可以继续按先前的称呼叫我。”

“至于我的话。”笠阳长公主略一思索,半开玩笑着道:“虽然我并不真的是你娘亲,但我也不介意你这样叫我。当然你若是不好意思,就随小七他们一样叫我姑姑也好。”

“舅妈。”凌昔辞顿了顿,又对笠阳长公主叫了一声“……小姑姑。”

笠阳长公主似乎略有失望,但还是笑着应了。

“既然笠阳来了,后面的事情便由她告诉你吧。”太后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便先回去了。”

两人起身送走太后,笠阳长公主牵着他往回走,“其实前两年你来烈焰阁的时候我便见过你了,只是当时我受限于法阵不能出去,所以才没有现身。”

听对方提及,凌昔辞才注意到脚下的阵图,他仔细看了看,旋即瞪大眼睛,神情惊愕地看向身边的人。

“你没看错。”笠阳长公主苦笑道:“我的身体已经消亡了,他帮我布置了这处阵法,我的魂魄才可以仍旧留在世间。”

这个“他”是谁已经不用说明,凌昔辞忍不住问,“为什么呢?”明明已经死了,却还要留着魂魄不去转世。

笠阳长公主道:“我想等他回来,他还有答案没有给我。”

凌昔辞艰难开口,“……那为什么不转修鬼道?”鬼道修到顶级也可以与常人无异,何必这样只能困守于一处。

笠阳长公主面有红晕,低声道:“他不喜欢。”

“……”凌昔辞无言了,他有些尴尬,却还是不得不跟对方求问,“他真的是我……父亲吗?”

虽然种种线索都指向这个答案,但凌昔辞还是隐隐觉得并不是这样,如果对方真的是他的生父,那对方又何必让自己称呼他为师父呢?

“这个我也不能确定。”笠阳长公主道:“当年我被困在秘境之内,他救我出来,提出的条件便是与他假成亲,给你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凌昔辞闻言愣怔,忍不住问,“那琅琊殿的批命和天降异象?”

“都是假的。”笠阳长公主道:“是为了给你订婚假做出来的。”

凌昔辞:“……”

“其实……”笠阳长公主欲言又止,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出来,“我当年见过你一次。”

“我当年外出游历数年未归,其实就是在沧澜境里,我不小心掉进了时空裂缝,身体毁了,只保住了魂魄,误入了一处宫殿。你当时就躺在里面。”

“外表看起来差不多十四五岁,唔,就是你前两年刚被带回来时候的样子。被放在冰棺里,有心跳有呼吸,像是睡着了,却怎么都叫不醒。”

笠阳长公主道:“我本来想叫醒你问问怎么出去也没办法,只能在那等着,直到撞见他回来,才跟他定下协议被带出来。”

凌昔辞询问道:“那他有告诉你说会去哪吗?”

“没有。”笠阳长公主摇头,“那块玉珏你拿着吗?”

凌昔辞依言拿了出来,当初只道是琅琊殿传下来的,现在却已经证明了批命是假的,那这块东西的来历自然也就变了,十有八/九便是他师父留给他的。

他见笠阳长公主面露不解,解释道:“先前退婚的时候越疏风把他那块也给我了,两块放到一起之后,它就自动变成了这样。”

“这样啊。”笠阳长公主仔细端详一阵,摇了摇头道:“我也看不出来。对了,三层有他留给你的东西,你要上去吗?”

凌昔辞应了一声,跟着一起去了三层。与一层二层的满满当当不同,三层空空荡荡的,只在正中处摆了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枚木盒。

两人在楼梯处被法阵拦下,凌昔辞破开阵法上前,笠阳长公主本想跟上,却被迅速合拢的阵法拦了下来。凌昔辞试着又解了两遍,却都没有反应。

笠阳长公主停下脚步,观望一阵后面露遗憾,“看来这阵法只能让你一个人过去。”

“那小姑姑你等我一会儿。”凌昔辞道:“我马上就回来。”

笠阳长公主点头,凌昔辞转身向里,室内除了楼梯处的禁制便再无其他,凌昔辞很轻易地便走到桌前打开了盒子。盒子里只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清剑阁三个字。

这是让他到清剑阁去的意思的吗?凌昔辞有点无语,他一向知道对方不喜言谈,却没想到对方连书信都是一样,万一他理解错意思怎么办。而且有什么事情不能直接说吗?不止让他猜,还要让他跑两个地方。

笠阳长公主远远地问他,“有什么问题吗?”

凌昔辞应了一声,收好纸条准备把盒子盖上回去,却眼尖地扫到盒子下沿隐蔽处的一行小字。只一句,便令他遍体生寒。

“不要轻信他人,没有人会愿意薛息烽重现世间。”

作者有话要说:改了一下最后一句。

第35章

凌昔辞对盒子上的字多少有些顾忌,离开烈焰阁后,便借口和越疏风有约,婉言谢绝了太后等人的挽留,直接离开了皇城。

他离开越家时和越疏风约定的时间是七天,这是他算过路上来回,又预留出了在皇宫内停留两日的结果。但现在他提前一天从皇城出来了,回到琅琊书院的时间便也比计划的早了一天。

小雨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街上行人不多,凌昔辞撑着伞在雨幕中行走,准备随便找个客栈暂住一晚。

他之前来时便没准备在书院内久待,因此完全没准备过住处,之前几次交接任务时回来,也都是随便找一家客栈住下。

这次也不例外,凌昔辞惯常去了南城区,这家客栈是秦云廷推荐给他的。外表看起来并不如何惹眼,内里却极为舒适,最重要的是环境十分清净,更有随着时节推出的特色酒。

雨天的生意并不太好,老板娘悠闲地靠着台柱拨弄算盘,眼皮抬也不抬,懒懒道:“一间房?”

凌昔辞应了一声,合上伞,接过钥匙朝楼上走去,却在迈到第一级阶梯时顿住,转回到柜台问道:“现在是什么酒?”

听到问酒,老板娘才微微抬头看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启唇轻轻吐出两个字,“白露。”

“送上来吧。”凌昔辞将银钱搁在柜台上,转身上楼去了。

进到房间后,凌昔辞随手将伞搁置在一旁,给越疏风发了传讯符告知了对方自己的方位。他们当初只约定了时间,并没有具体约定在哪见面。

做完这些,伙计也已经把酒送了上来。

凌昔辞倒出一杯闻了闻,酒精的味道并不重,更多的是细微的清冽寒意,混着空气中的淡淡潮意和窗外的雨声。

透明的酒液沿着杯沿转动,凌昔辞迟疑了一下,才低头小小地抿了一口。

他过去并没有喝过酒,此番也是受这雨势影响才起了心思,原已经做好了受罪的准备,却没想到意外的合适。并没有想象中的辣,而是带了点细微的甜,像是清晨凝在枝叶上的露水。

“怪不得叫白露。”

凌昔辞将杯中剩余的酒液一饮而尽,随手将杯子放在一旁,又把在烈焰阁里拿到的盒子取了出来。

这几天他已经把这盒子翻来覆去地查看了好几次,但除了那一行小字外,他便再没有找到什么线索了。至于那张写着清剑阁的纸条,凌昔辞已经给太后等人看过,此番也是借着跟越疏风商量进清剑阁的借口出来的。太后等人对此也没有说什么,只交代他要小心。

事实上对于这一系列的事情,凌昔辞现在还有点懵,搞不清楚一切是怎么发生的。最主要的是时间线的混乱。

秦薛两家的恩怨太过久远暂且不提,只说他这一世。一开始醒来的时候,凌昔辞只以为自己是附身到了别人的身上。可若是当初渡劫时他便死了,只是沉睡了十五年才又醒了的呢?

凌昔辞上辈子有记忆起便跟在凌言身边了,修炼什么的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要跟着对方修炼,也没有想过人生会有另一种样子。

而他度过元婴期的雷劫之后,对方便突然失踪。凌昔辞找了一阵子无果,便放弃寻找,继续修炼了。他当时觉得总归大道尽头都是飞升,等他修到飞升了,兴许就能找到对方了吧。

再然后,他就被化神期的雷劫劈死,来到了这里。

想到这,凌昔辞又把那块合二为一的玉珏从脖子上取了下来。自从知道这东西并非是琅琊殿传下,而是他师父给的之后,凌昔辞对这东西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了。

他想起初到此处时在他脑海中响起的系统,若不是越疏风意外喜欢上他,主动朝他靠近示好的话。他八成还在受系统的指引,跟越疏风是对立面。那结果,也许就是两败俱伤了吧。

运气好的话,兴许能活一个,但怕是也损伤不小。

凌昔辞心下一紧,握着玉珏的手指骨节发白。纵然知道不该,他还是忍不住去想,那个系统究竟和师父有没有关系。

他想起盒子上刻着的那行字,一时间心乱如麻。师父让他谁都不要信,那他该信留这句话给他的师父吗?

正想着,门外忽然响起敲门声。

凌昔辞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回神,蹙眉望向门处,“谁?”

敲门声止住,一道熟悉的温和声音响起,“是我。”

凌昔辞神情流露出几分愕然,收了玉珏和盒子起身去开门,“你怎么来的这么快。”

“本来就在附近,收到传讯便过来了。”越疏风进屋,目光随即落在正对着门的桌上的酒壶和杯子上,转眸看向他,“你喝酒了?”

“……嗯。”凌昔辞被他看得莫名心虚,底气不足地辩解,“我就尝了一下,只喝了一杯!”

他关好门走到桌前倒了一杯端到对方面前,试图拉人入伙,“你要不要试试,还挺好喝的,没什么酒味,醉不了人。”

凌昔辞正说着,便见对方应声低头,就着他拿杯子的手抿了一口,收回的时候,还有意无意地蹭了一下他的手指。凌昔辞差点被那突如其来的温软触感激得摔了杯子,连忙收好放到一边。

越疏风弯眸显出一点笑意,“是很甜。”

凌昔辞:“……”

他本意是让越疏风也接过去喝一杯,这样就难以追究他的责任,却没想对方喝是喝了,但他怎么觉得自己又被调戏了呢。

“好了。”越疏风伸手揉了揉他的脑袋,“这次就算了,下不为例。我不在的话,不许喝酒,一个人也不行。”

凌昔辞习惯性地顶嘴,“要你管我。”

越疏风把他抱在怀里,捏着他的耳垂轻声问,“不喜欢?”

凌昔辞哼唧一声,埋在他肩窝处不吭声了。其实他还挺享受这种被人关心着在乎着的感觉的,但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偏偏越疏风这次像是铁了心要撬开他的嘴,威逼利诱软硬皆施,哄着他要他承认。凌昔辞被逼紧了,脱口而出道:“我好像还没答应你呢。”

话刚出口凌昔辞就有点后悔了,越疏风原本捏他耳垂的动作顿住,眸子也眯了眯,里面瞬间盈满了他看不懂的情绪。

房间一时间很是寂静,凌昔辞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但让他在这种问题上去道歉又有点拉不下脸。他咬了咬下唇想推开对方,却没想越疏风收拢手臂将他抱得更紧了些。

“所以……”越疏风抬着他的下巴在他唇角印下一吻,“亲也亲了抱也抱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

凌昔辞被他这不要脸的态度惊呆了,一时间竟然忘了挣扎,又被对方按在怀里亲了好一会儿才放开。

对方还满脸意犹未尽,有一搭没一搭地继续啄他的唇,低声诱哄着问,“还满意吗?”

“满意你个大头鬼。”凌昔辞气息不稳,扶着对方的肩膀喘匀了气才道,“你能要点脸吗?”

越疏风单手搂着他的腰,另一手点了点他的唇,从容不迫又大义凛然地道:“为了得到殿下给我的名分,这点损失不算什么。”

凌昔辞见他说着又有要亲下来的架势,瞬间头皮发麻,连忙伸手阻住对方,“……够了。”

越疏风仍旧抓着话题不松口,“名分呢?”

对方说话时唇瓣蹭过他的手心生出一丝痒意,顺着经脉一直痒到心底。凌昔辞下意识收回手,见对方用那双带着笑意的眸子看他,瞬间恼羞成怒,“日后再说!”

不知是否是凌昔辞的错觉,他似乎看到对方面上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古怪,但那一瞬间稍纵即逝。再一眨眼,越疏风的表情便已经恢复了正常,抬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含笑道:“好啊。”

他顿了顿,又意味深长地道:“你可千万别不认账。”

凌昔辞被他看得耳根发热,扯开话题道:“那我们现在出发吗?”

“再等等吧。”越疏风松开他,走到窗前推开窗户,侧身示意他看外面,“看这架势,这雨估计要到晚上才会停了。”

凌昔辞跟到窗前朝外看了看,较之他来的时候,雨势确实大了不少,虽然还不至于到影响出行的程度,但到底是不太方便。

雨幕将空间分隔成一个个单独的方块,越疏风从后拥着他,凌昔辞放松身体靠在他怀里,少有的感受到了一种发自内心的宁静,仿若烦恼的事情都被清除干净了一般。

不知过了多久,雨势渐小,却依旧未停。凌昔辞困意上涌,脑袋朝下点了点。

越疏风放柔了语气,体贴道:“困了?”

“有一点。”凌昔辞揉了揉眼睛,想打起精神来,成效却不太显著。这种困倦不是生理上的,更像是心理上压抑太久后突然放松造成的结果。

越疏风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心微蹙,“好像有点烫。”

“那是你的手凉。”凌昔辞无语道。

“今天不走了。”越疏风腾出另一手将窗户关上,把人打横抱起来大步走进内屋,语气不容置喙,“你睡一觉,我们明天再走。”

凌昔辞被放到床上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一件事,他们只有一间房啊。他瞬间警惕,扒着被子道:“你,下去再开一间。”

“你现在才担心这种事情,是不是太晚了一点。”越疏风抬手敲了敲他的脑袋,把被子拉过来给他盖了个严严实实,“放心吧,至少你成年之前,我不会对你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的。”

凌昔辞将被子拉上来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透过被子传出来有点含糊,“谁知道你夜里会不会突然兽性大发!”

“我如果真的要兽性大发,一面墙又如何拦得住。”越疏风眸里满是宠溺,伸出一指戳了戳他的眉心,放柔语气道:“好了,快睡吧,我会守着你的。”

凌昔辞被他最后一句说得莫名耳热,整个人往被子里缩了缩,眨着眼睛看了对方一会儿,忽的有些移不开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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