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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龙傲天男主退婚之后[穿书]》TXT全集下载_1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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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道路两旁挤满了穿着各色各样服饰的年纪稍长的学生,他们探头探脑的往前面看,还在互相兴奋的议论着什么,凌昔辞离得老远都能听见他们在念叨什么,运气真好,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同框,真是烧高香了,之类的。还有人激动地扒着身边的人喊什么见证历史。

看样子是有什么大人物来了?还不止是一个?

凌昔辞并不是第一次进内院,但他以往哪次来也都没见过有这种架势。能够进入内院的哪个不是天之骄子,能够被他们同时认可且追捧的人,想来也不是什么无名之辈。

他心底略过几个名字,绕了路去交接任务的地方。这块以往人流众多的大殿如今也显出了几分门可罗雀的意味,就连值班的学长们都流露出了几分心不在焉的神态,频频向外看。

这番作态,凌昔辞原本没怎么在意,现今都被勾出来几分好奇心了。但考虑到他还有要事在身,便暂时按捺住了好奇离开大殿,抽出一张传讯符发给秦云廷,问对方在哪,自己有点事需要找他面谈。

关于放逐之地的事情,凌昔辞经过考虑之后,还是觉得要跟秦云廷商量一下。虽然他不能提及越疏风参与其中的部分,但只是预警一下放逐之地的阵法被人破解的事情还是可以做得到的。

不然明年的这个时间再搞一次,他可不一定有空过去拦着对方。

秦云廷的回信来的很快,内容也极其简单,让凌昔辞先到他住的地方等一会儿,他马上就到。

凌昔辞依言去了秦云廷的住处,因为他之前来的时候秦云廷帮他开过权限,是以秦云廷虽然不在,他也直接就进去了。而他进去后不久,秦云廷也跟着回来了。只是,他不是一个人回来了。

瞧见对方身后跟着的另外一个人后,凌昔辞有点意外,“三哥?”

秦云阗微微颔首,“凌儿也在,正巧我有事要找你。”

“找我?”凌昔辞微微一愣,他看秦云阗神情严肃,也跟着认真起来,肃容道:“三哥请讲。”

“什么大事也别在这站着啊。”秦云廷插嘴,推着两人的肩膀进屋,“来来来坐下说,我给你们两个泡茶。”

秦云廷按着两个人的肩膀挨个坐下,当真取出一套茶具开头装模作样的泡茶了,还真别说,当真有那副样子了。原本有些严肃的气氛也随之变得轻松了下来。

“也不是什么大事。”秦云阗笑了笑,放松身体靠在椅背上,问凌昔辞道:“凌儿,你前几天是不是跟人一起接了个去放逐之地的任务,你在那里遇见越疏风了?”

凌昔辞原本在帮着秦云廷拿茶杯,闻言动作一顿,抬眸看向对方,“三哥怎么知道?”

“方才碰到越疏风,听他说的。”秦云阗答:“他说前几日路过放逐之地时发现底下不太对劲,下去之后碰巧遇见了你和他弟弟,问了之后才知道是有人趁守卫疏忽破开阵法进去了,就帮着解决了一下。”

凌昔辞服了,他原本还在想着该怎么预警和暗示秦云廷他们越疏风这人有问题的事情,却没想到这人直接提前一步将事情捅了出来,还摇身一变成了他们这边的,彻底洗清嫌疑。

秦云阗问他道:“他是不是知道你现在的身份了?”

秦云廷闻言十分惊讶,泡到一半的茶也不管了,凑过来问:“真的假的?怎么回事?”

凌昔辞:“……真的。”

秦云阗拉着他认真看了看,关切道:“你没受什么伤吧?”

“没有。”凌昔辞摇头,将注意力转回来,问他道:“三哥怎么会跟他碰上?”

从方才秦云阗的话来看,是先有秦云阗来琅琊书院,后有遇见越疏风一事。暂且不提越疏风来书院是做什么的,秦云阗会来书院也是件挺令人意外的事。

而这两个人会碰在一起,绝对不会是一个偶然事件。凌昔辞想到进内院时见到的学生扎堆的事情,顿时感觉到此事非同寻常。

越疏风恐怕还做了别的什么事情。

果不其然,秦云阗答道:“他用了清邪令。”

这段时间下来,凌昔辞已经对此界的各种事物有了充分的了解,其中自然便包括这清邪令。

清剑阁在道极大陆上无异不是个特殊的存在,他独立于各大势力之外,却又与每一方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清邪令便是只有清剑阁传人才可以使用的东西,作用在在重大事件发生时召集各方势力,共同商讨应对策略。

“狼来了”的游戏也没人愿意玩,是以越疏风既然敢发清邪令,就定然不会是无故放矢。

秦云廷恍然大悟,“难怪温如玉和唐笑她们一个个的突然都回来了,我就说怎么那么巧呢。”

这两个名字凌昔辞并不陌生,她们都是出身于世家,分别是内院积分榜的第一和第二。在部分女修心目中,这两人的地位甚至于能够超越越疏风。

秦云阗问:“方才我也看见她们了,她们现在是已经成为飞花和流影的大弟子了?”

“是啊。”秦云廷道:“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还有谢晁呢,他也早升了,你不知道?”

“居然会这样。”秦云阗的眉头拧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低声喃喃道:“有点麻烦了。”

秦云廷问:“什么麻烦了?”

秦云阗没回答他,皱着眉去一边发传讯符了,看样子是要联系北国皇室那边。秦云廷挠了挠头发,问凌昔辞道:“三哥怎么了?”

凌昔辞没有急着回答他,先问道:“七哥刚才说的谢晁,说的是谢家嫡子,无极门的大弟子谢晁吗?”

秦云廷点头,“是他,有什么问题吗?”

“那就对了。”凌昔辞道:“七哥想想,整个南境门派虽然不少,但大都还是归在六派手下的,平时有什么事,也都是这六门出面商讨协调。”

“清剑阁定位特殊,妙法寺是佛门,这两个暂且不提。其他四个,飞花流影,荡剑无极,这四个门派的首座大弟子现在全都是由世家子弟接任,未来不出意外也会是由他们继承。假以时日,四大门派的掌门全是世家,无一平民,这样真的好吗?”

秦云廷满脸卧槽的表情,凌昔辞点到即止,没有再说下去。

过了一会儿,秦云廷像是理清了思绪,迟疑着问:“那越疏风?”

凌昔辞沉默片刻,摇了摇头,“不好说。”

其他五门都是小事,清剑阁才是最要紧的。偏偏越疏风此人态度暧昧不明,他现在连越疏风究竟是白的还是黑的都判断不明白,更何况书上又明明白白的写着越疏风将来会做的事情。

秦云阗发完传讯符回来,他方才离得不远,自然也听到了凌昔辞同秦云廷解释的话。瞧见秦云廷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神色略有缓和,“你偶尔也该学着动动脑子。”

他先是对秦云廷说了一句,才就刚才的话题继续道:“有关清邪令,当年昭离太子已经规定过,最终决策由投票选出。南境共六票,北国三票,书院两票。”

“我之所以说麻烦了,是怕他们会联合在一起。但往好点想,世家之间也会有倾轧矛盾,要说联合也没那么简单,任何地方都不会是一块净土,更何况还有妙法寺在。”

秦云阗最后总结道:“明天的会议,你们两个跟我一起去。”

凌昔辞当晚没有回外院,直接在秦云廷的院子里住了下来。因着出席会议要用他原来的身份,他便提前吃了焕颜丹的解药,衣服也换回了北国亲王的规格。

秦云廷看见时还感慨,“不说都忘了,凌儿现在的等级比我还高。”

他还只是殿下,凌昔辞却已经是亲王了。

秦云阗笑,放下酒杯道:“你想要的话,回去让大哥也给你封一个。”

明月当空,兄弟三个难得聚在一起,便在院内摆了个小桌。秦云廷两兄弟喝酒,凌昔辞……喝茶,顺便帮他们倒酒。

毕竟他这个身体还没成年,满打满算,今年也不过十五。

来回倒了几杯,看两人聊的兴起,凌昔辞放下酒壶道:“三哥,七哥,我出去一会儿。”

“去吧。”秦云廷摆了摆手,“内院没有宵禁,你看着点时间回来。”

凌昔辞应了一声,起身出了院子。

月光通透,将道路照地很亮,一只灵蝶扑着双翅落到他面前,引着他朝前走。

灵蝶所选的道路都极为偏僻,一路上连一个人都没有撞见。七拐八绕的,灵蝶引着他到了一处花圃,花圃的正中建着一座凉亭,一人站在亭中,身姿挺拔清俊。

灵蝶落进那人的手中化为一张符纸,那人抬眼看到他,桃花明眸里瞬间盈满笑意,“我等你好久了。”

明明前后加起来也没有见过几次,他却像是对这人的一切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了。就像先前那灵蝶一出现,他就知道他会在道路的尽头遇见这个人。

凌昔辞看着他,道:“越疏风。”

对方“嗯”了一声,拾阶而下到他身边,牵着他的手往上走。凌昔辞任他牵着,继续问他道:“你知道我会出来?”

越疏风道:“不知道。”

“那如果我不出来呢?”

“那我就等着。”

凌昔辞不说话了,他有点不懂对方的脑回路,更不知道该怎么问出下一句,“你等我做什么?”又或者说,他是害怕听到对方的回答。

他几乎可以预见到对方会用怎么样的话回答他。

凌昔辞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手的指尖颤了颤,像被碰到的含羞草收拢叶子般蜷缩起来。

“昔辞。”越疏风牵着他到亭子里站定,从身后拥着他,双臂虚虚的环过他的腰,俯身附在他耳边问:“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要等你呢?”

温热吐息拂过耳侧的特殊触感和周身笼罩着的属于另一人的气息令凌昔辞心慌意乱,只觉呼吸都要停住了。他指尖缩着蜷成一团,胡乱应答:“我不想问!”

“但是我想回答。”越疏风话中满含笑意,像分别那日一样吻在他耳侧,轻声道:“因为我想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多写了点为昨天没二更表示歉意,对不起。

明天入v啦,感谢各位陪伴,希望有能力的还是能够支持一下。

鞠躬~

另外从明天开始三天内v章任意章节评论有红包掉落,提前感谢各位。

预收真的超重要,拜托大家了。

感兴趣可以点专栏去看一下~

《啄龙[双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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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病弱美人腹黑病娇攻x面瘫迟钝轻微万人迷受

第27章

这句话结束,越疏风如愿地看到对方原本白皙小巧的耳垂染上一层绯色,心情也随着那点绯色加深而越来越好。

他心知不能把人逼得太紧,更深谙见好就收的道理,于是赶在怀里的人炸毛之前松开了对方,适时地转移话题,“其实我想找你,是还有别的事情想问。”

凌昔辞退开他身边三步远,满怀警惕地盯着他,“你说。”

越疏风内心好笑,按捺住蠢蠢欲动想去摸对方脑袋的冲动,转而摸了摸鼻子,“秦云阗应该跟你说了清邪令的事情吧。”

他用的是肯定句,见凌昔辞点头,继续道:“放逐之地的阵法是次要之事,这次会议的主题其实是留影谷湖底那块定界石。”

“你想投票毁了它?”凌昔辞心底一惊,他想起现在世家占据绝大部分票权的事情,瞬间前后联系起来,“你们世家想联合起来毁掉道极大陆上的封印,为什么?”

“你先别紧张。”越疏风笑,他推着凌昔辞的肩膀让他在亭中的石凳上坐下,自己则是坐到另一边,“投票是会投的,但是我可以提前告诉你,结果是反对,至少这次是。”

“你逗我呢?”凌昔辞显然不信,如果真的是反对,那越疏风费尽心思发清邪令,意义何在。还有那句至少这次,敢情还有下次?

“是真的。”越疏风蘸了点茶水在桌上以指代笔画画,边画边道:“你们有三票,书院两票。南境六派中算上我,世家一共五票,妙法寺一票,”

“书院里院长早年闭关,这次也没有出来,是以这次来参与会议的大概率是副院长和监院先生。虽然副院长个人风格较为激进,但此事非同寻常,他考虑到整体局势的话,还是会投反对的。而监院先生年纪偏大性格古板,他必然会投反对。”

越疏风三两下画完,“而妙法寺既然是佛门,他会投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凌昔辞瞪着对方在他面前画完的那只风一吹就变了形的小鸟,简直没眼看,他问对方,“你就这么笃定他们三人会按你分析的那样做?如果有人出了意外呢?”

“我分析的自然是大概率的情况,对这个结果我有九成的把握,实在不凑巧轮到那最后一成也没关系。”越疏风朝他笑了笑,“我会投反对的。”

凌昔辞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他想这人莫非是吃饱了撑的没事干所以寻大家开心吗。

越疏风像是会读心术一样看出他的疑惑,解释道:“就像道极大陆同为正派也会有势力争夺一样,世家内部派系繁多,自然也不会是唯一的净土。”

“放逐之地的事情他们在没有通知我的情况下用了我的人,最后还被我搅和了好事,我自然要有适当的反击,又或者说足够的自保能力。”

凌昔辞懂了,“所以你这一出的目的,一是证明自己的实力,让他们不能再轻视你。二是将原本在暗地里谋划的人摆到了明面上,有我们帮忙牵制他们,保证自己的安全?”

“还有第三点。”越疏风眸中隐约透出欣赏之意,笑吟吟道:“放逐之地的事情你们也参与在内,书院会额外给你们加分的。虽然加多少我不能保证,但是应该不会少。”

凌昔辞:“……”

这种时候了谁还想加分的事情。

他看向对方,问出了一个至关重要的问题,“你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越疏风没有立刻回答,而是问他,“你希望我是站在哪一边的?”

“你问我这个干什么。”凌昔辞轻哼一声,不满道:“说地好像我让你站哪边你就站一样。”

“可以啊。”越疏风答地很快,弯着眼睛看他,重复道:“你让我站哪边我就站哪边。”

凌昔辞惊了,他怔了半晌才动了动双唇,从齿缝里憋出来一句,“……你开玩笑的吧。”

“我骗你做什么。”越疏风语气有些许无奈,叹气道:“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想问你了。”

他看向凌昔辞的眼睛,“你好像一直对我有什么成见,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吗?”

凌昔辞脑袋乱成一团浆糊,他想起系统给的那本书上关于越疏风日后会做的事情的预言,可那本书是上帝视角,也并没有剖析为什么越疏风会做那些事情。

他抓住重点,暂时撇开别的,问对方道:“你为什么……”他本意是想问对方为什么要毁定界石,只是语速慢了些,后半句话没及时出来。

越疏风像是以为他问完了,眉眼含笑地注视着他,桃花眼里盈满了他一个人的倒影,“因为我想让你开心啊。”

凌昔辞炸了。

他脑袋里“轰”地一声炸响,“噌”地一下从座位上窜起来想往外走,却被越疏风拉住手腕,轻轻一拽就撞进了对方怀里。

凌昔辞都快自燃了,“你放开我!”

越疏风叹气,“你保证听我说完,我就放开。”

凌昔辞:“……我保证。”

越疏风把他从怀里放出来,却没松开握着他的那只手,只是由握手腕改成了牵着他的。

凌昔辞懒得在这些旁枝末节上计较,任对方把玩自己的手指,止不住的心浮气躁,“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耐心点好不好。”越疏风语气满是无奈地宠溺,听的凌昔辞几欲爆炸,好在对方没有继续逗他,开始回答,“上次见你的时候我就说过,这些事情参与其中并非是我能选择的,不止是我,宋濯和温如玉他们也是一样。”

越疏风问他,“你知道定界石都被毁掉之后会发生什么吗?”

“知道。”凌昔辞答:“道极大陆上的封印会解开,魔极大陆上的魔修会突破封印来到这里。”

“你知道的比我想象中的多啊。”越疏风先是笑了笑,继续问他,“那你知道世家为什么想要破开封印吗?”

他本来就是想问这个问题的好不好,凌昔辞心底腹诽,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好脾气地顺着问,“为什么?”

越疏风用另一手捏了捏他的耳朵,继续道:“天地初生,混沌二元相生相克,万物自成循环。灵魔二气虽相互克制,却也是相辅相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状态。”

“而道极大陆的封印打破了这个循环,使得灵魔二气不流通,魔气骤减,灵气也跟着慢慢消亡。”越疏风道:“现在虽然还不是很明显,却已经能够从一些征兆窥见一二。”

“万年之前,飞升虽然不是什么寻常事,却也并不算是难如登天。渡劫期暂且不提,化神期元婴期至少是数不清的吧。而现在呢?”

越疏风问,“你可知上一个飞升的修者是几千年前的事情?现在的化神期修者又还存有多少?”

凌昔辞答不上来,他的心神无一不受到触动,他想了想,说道:“可是封印被毁掉的话,魔极大陆上的修士会过来,若是重燃战火,我们修士还好说,普通凡人该怎么办?往好点想,那些魔修也愿意遵循不伤害凡人的条例,那其他的修者呢?他们过习惯了平和的日子,未必就同意这么做。”

“正是因为习惯了平和的日子,现在的修者才会比不过万年前的,现在的修者元婴期的数量都不多,并不只是灵气消亡造成的。”越疏风道:“物竞择优,适者生存,我还以为你的观点会跟我一样。”

“是一样的。”凌昔辞道:“但是我不能只考虑我的观点,毕竟世界不是我一个人的世界。”

他看向对方,“我以为你说那前半段的意思,是为这现状痛心。”

“我痛心他们做什么。”越疏风捏着他的手指,漫不经心地笑,“是生是死都是自己的造化。”

凌昔辞沉默,他觉得他和越疏风还是有些不同的,他会对遭遇厄运的人产生些许共情心理,会代入对方境地去思考,而越疏风却不会。

从表面上来看,越疏风更贴合“人”的角色,但内里上,他却认为万物皆有其造化规律,生死轮回皆是源于己身,他对待万物是一视同仁的漠然。

用师父的话说,这样的人,天生就是修无情道的。

凌昔辞还记得师父带他选功法时给他的评判,“昔辞,你心太软,你是修不了无情道的。”

一句话堵死了他所有的路,凌昔辞当时不服气,想尽各种办法来证明自己。但此刻凌昔辞才突然明白,当他想要去证明他可以修无情道的时候,他就已经没办法修无情道了。

“想什么呢?”

凌昔辞被越疏风晃回神来,摇了摇头,“没什么。”他问对方,“那你的想法是毁掉封印吗?”

“我不是说了,听你的啊。”越疏风捏了捏他的手指,笑道:“别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说的是真的。其实我本来就对这件事情无所谓,解不解都对我没差。过去很多时候身不由己没办法,现在是可以选的。”

凌昔辞无言,“那你就不飞升了吗?”

“你怎么知道我就飞不了,别人不行不代表我也不行。”越疏风说完又低头打量他,眼含思索。

凌昔辞不用他说也猜得到对方在想什么,神情微恼,“你这是什么意思,觉得我飞不了吗?”

“不是。”越疏风哭笑不得,低咳一声正经道:“你不觉得,你的修为有问题吗?”

“别急着反驳我。”越疏风抢在他前面道:“我知道你有秘密,我也没有现在就要你对我和盘托出的意思。我只是想提醒你一下,你的修为不太对劲。”

凌昔辞把手抽回来,轻哼道:“谁要对你和盘托出了。”

“好吧,是我想要刨根究底。”越疏风识趣地将锅揽回到自己身上,说起正事,“我修的功法比较特殊,能看到一点旁人看不到的东西。上次你运功的时候,周身灵气涌动是跟我们不一样的。”

“用普通的方式来说,你体内的灵力自成循环,跟此界有壁。”

越疏风道:“短期内可能没什么影响,长期下来的话,晋阶会受到阻碍。我不知道你过去是生活在什么特殊的地方,但既然你现在回来了这里,如果一直没办法融入此方世界的话,你又怎么能通过这个世界的天道飞升呢?”

凌昔辞没说话,越疏风点到即止,动了动双唇,咽下了后面的话。他本来还想找个合适的机会将假扮越天祁的事情告知对方,但看今晚的情况,似乎是找不到机会了。

罢了,今天说的也够多了,以后再想办法吧。

越疏风往后走两步,从桌下抱出一盆花来,花瓣大而白,形状像百合,花团又像是牡丹。

凌昔辞茫然的接住花盆,“这是什么?”

“这叫胧月,也有人叫它识情。”越疏风碰了碰它的叶子,弯了弯眼睛,“它能够感应到人说话时的心跳和气息的变化而产生对应的变化。如果说谎了,叶子就会蜷缩起来。”

修仙版测谎仪?这种东西不都是哄小姑娘的吗?

凌昔辞有点无语,“你搞这个做什么?”

“为了证明我今天说的都是真话。”越疏风伸出一指搭在叶子上,垂眸望着他,神情满是认真,“包括那一句,想见你,和想让你开心。”

凌昔辞不得不承认,有些事情,即便是你早就预见到后续的发展,但当那一刻降临的时候,依旧是很难抗拒那份诱惑。

就像他怀里这盆胧月的叶子没有动的时候,他真的产生了一种,好像试着相信对方也不错的想法。

——

凌昔辞出去的时候空着手,回来的时候怀里却多了盆花。他原本想着两个哥哥应该都睡了,却没想到有一个没睡,不仅没睡,还特意躲在了不易察觉的阴暗处,等他走得近了才跳出来。

“哇。”秦云廷咋咋呼呼地凑上前来,“让我看看,这是什么?”

“七哥。”凌昔辞抱着花盆不好乱动,压低声音道:“三哥已经睡了吧,你小声点。”

“没睡哦。”秦云阗推开窗子,从二楼的窗户里探出身来,笑眯眯道:“是胧月啊。”

“什么胧月,不是叫识情吗?”秦云廷故意道,他摸了摸下巴伸出手来,“让我来试试,嗯……说什么呢,有了,姓宋的是个大傻逼。”

“哈哈哈没动。”秦云廷兴高采烈地道:“姓宋的果然是个大傻逼。”

凌昔辞:“……”

哪有人这么测的。

“七哥,不是这么玩的。”

“那怎么玩?”

秦云阗看他们两个在院子里闹,笑着摇了摇头,关上了窗户。

凌昔辞道:“它的原理是根据你的心理波动来判断,像你刚才那句话,不是它觉得濯尘君是……,而是你觉得濯尘君是……”

“没错啊。”秦云廷道:“我就是觉得宋濯是个大傻逼。”

凌昔辞:“……”

“好啦,我懂你的意思。”秦云廷玩的兴起,接连又说了几句,“我最帅。”“母后最美。”之类的话。

秦云廷像是玩腻了,拨动着叶子道:“这该不会是坏的吧,怎么动也不动的。”

“应该不会吧。”凌昔辞嘴上这么说,心里也不太能确定,心想莫不是越疏风拿了盆假的来糊弄他,可是好像又不对,若是假的,随便试一试就出来了啊。

他这边正想着,忽然听到身边的秦云廷贱兮兮地来了一句,“姓宋的比我长得帅。”

凌昔辞:“……”

胧月这次没再没反应,默默地把叶子蜷起来了。秦云廷“哈哈”笑了几声,“这花真准。”

他似是得意忘形了,又掐着嗓子肉麻兮兮地来了一句,“人家最喜欢姓宋的了。”

“唰”地一下,胧月的叶子全都展开了。

凌昔辞:“……”

秦云廷:“……”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凌昔辞迅速撇清关系,“我什么都没听见。”

秦云廷:“……”

欲盖弥彰。

他酒醒了大半,打着哈哈,干笑着回房去了,“姓越的哪买的破花,明天我得好好说说他去,肯定是让人骗了哈哈……哈哈……”

凌昔辞盯着他的背影默默无语,您刚才还夸它呢,您忘了吗?别笑了,跟哭差不多。

他盯着对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又转回去看那盆胧月,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敢试,抱着回房间去了。

——

次日的会议如约开始,地点是在书院提供的一处僻静之所,三人只在刚出来时遇见了些围观的学生,后半段路便都是被结界包围着的了。

他们来的不算早,却也不是最晚的那一批。凌昔辞跟在秦云阗身后,一边听秦云廷低声讲话,一边把他所提到的人跟室内的人对上号。

琅琊书院的两位果不其然是越疏风预测过的副院长和监院先生,对面衣着端庄气质沉静的女子是温如玉,另一个鹅黄色衣裙的娇俏少女是唐笑。宋濯他已经见过,最后那个笑容张扬带着点嚣张肆意的青年便是谢晁。

座位上还空了两个,一个是越疏风的,另一个还是妙法寺的大师。

几人对他的态度也略有不同,温如玉是礼节周到地微微颔首,唐笑是朝他眨了眨眼睛,这两人都是人如其名。凌昔辞挨个还礼,轮到了最后的谢晁,那人表情古怪地盯了他一会儿,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地笑。

凌昔辞眉心轻蹙,行了礼没再理他。

稍过一会儿越疏风便到了,身后跟着一个和尚,这人周身气质温和平正,朝众人微微躬身,“小僧寂灭,来迟一步,有劳诸位久等。”

众人自是连道不敢,又先后客气了一番,才接连入座,进入正题。

会议内容和结果如越疏风所预料的一样,众人针对是否破开封印投了圈票,答案是反对。

凌昔辞特意看了看,在座的每个人的表情都是滴水不漏,就连他最熟悉的秦云廷都是端正着眉目,一丝情绪也丝毫不外泄。

甭管心里怎么想,面上都是要过得去的。

定界石的问题结束,接着就谈起了放逐之地的法阵被破解的问题。阵法自然是要修的,各方势力纷纷赞助了材料和人力,一团和气。

越疏风也表示会尽可能的提供一些有关法阵的参考资料,副院长又特别表示了感谢。凌昔辞这才从他们的对话里知道原来那阵法是昭离太子所设,不由得跟着想起自己的师父,师父是怎么会的这个法阵呢。

凌昔辞一直神游到了会议结束,其余人还在客套,秦云廷拉着他先溜一步。

离方才的大殿远了秦云廷才放慢脚步,搭着凌昔辞的肩膀道:“总算结束了,是不是挺无聊的。”

凌昔辞深有同感地点头,前半段他紧张结果的时候还好,后半段听众人扯皮修复法阵的事情简直快要睡着。

两人抄小路避开人群回了秦云廷的住处,凌昔辞回房间,秦云廷也跟着他进了房间,凌昔辞好奇道:“七哥,有什么事吗?”

秦云廷顾左右而言他,扯皮了一会儿终于败下阵来,摸了摸鼻子道:“哥想借你那盆花用一下,保证不给你弄坏!”

凌昔辞:“……”

他想起昨晚的事情,大概猜出了秦云廷想做什么,抬手掩住了微抽的嘴角,低咳一声道:“七哥要用就拿去用吧。”

秦云廷得了许可,抱着花盆就冲了出去,不忘隔空跟他喊,“我用完了就给你拿回来,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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