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是原主,后宫男主标配三千人,剧情正常走向应是一篇小白菜女主励志逆袭坐拥天下及天下美男。”
“只是此世界出现漏洞,女配被穿越,本系统也让你接替原主。祝你逆袭成功,当然我觉得你走原主的老路可能性更大。”
听出了系统的埋汰,纪久年不满道:“系统,你要知道我也是外来者,怎么就干不掉女配那个外来者?我有那么差吗?”
“本系统已告知你,最多只能拥有原主的记忆……说你不差?本系统怕自己遭雷劫。”
这次纪久年从系统清冷的声音里,听出了不加掩饰的嫌弃……
垂死挣扎纪久年:“咳咳,去下一个世界吧,其实我知道,就是习惯性问问……”
失去意识前,好像听见了来自系统的冷笑,它不信唉。
再睁开眼,疼痛也随之而来,纪久年痛呼了一声,轻轻扶着自己那要炸掉的脑袋坐了起来。
屋外的人听见动静来到了床前,半跪着拉开了床帘,见锦被已经被掀起,连忙道:“王爷,您醒了?奴服侍您起身。”
纪久年的脑袋有些模糊,似乎记得这人是谁,但关于她的记忆又有些模糊,不确定的问道:“小花?”
叫小花的侍人,头也未抬,恭恭敬敬道:“是奴”
“本王脑袋疼,去传御医”纪久年的心情非常不好,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是,昨夜在陈立将军的接风洗尘宴上,被抢她皇位的混蛋妹妹摆了一道,凡是献艺的伶人全都让她敬杯酒。
晚宴两个多时辰,组团献舞敲锣打鼓的,双人舞剑摔跤说相声的,单人吹拉弹唱吟诗作画的等等,百十号人,差点喝死她了。她不知道的是,原主已经喝死了……
那混蛋妹妹怎么说?身为皇家人,要爱民如子,敬民如美男子。原话文绉绉的,反正意思就是这个意思吧,她妹妹是文化人,她不是,还真复述不出来。
当时她想,就当提前为做皇帝做准备吧,就喝了,现在才觉得不对劲……
“混蛋玩意”纪久年忍不住骂出来口,见侍人还不动,火气又上来了:“让你去传御医,听不见吗?怎么?想等本王死了?去我那混蛋妹妹那里讨赏?”
“回王爷,奴不敢,只是陛下说过御医只供她和她的后妃传唤。”
小花仍是一派恭敬,纪久年更气了,呵斥道:“本王是她姐姐,如何使不得,快去。”
风动了,小花纹丝不动……
纪久年被气得两眼发黑,反倒冷静下来了。心道,自己看起来也中气十足,既然死不了,那传不了御医就不治了呗。
从床上下来,打着赤脚在寝室转悠了几圈,半人高的铜镜里,一人白衣浊世独立,眉目流转之间说不出的风流。
纪久年摸着下巴,点了点头,满意极了:“哈哈,今日的本王依旧是整个清月国最美的女子。”
小花动了,拎着鞋子跟在纪久年身后,见她停下了,便蹲下身给她穿鞋,镜子里遗世独立的仙子被迫练习金鸡独立……
等纪久年风姿绰约来到了府门口,天已经快黑了,碰到了第一个人,约莫十四五岁年纪的青衣女子,把她拉进了书房。
她一拍脑门,伴随着痛呼,想起来今日是商量造反的日子。
“小月,上好茶”纪久年大手一挥,吊儿郎当的坐在太师椅上,眼神放光的看着下首坐着的女子,“军师今日有何良策?本王洗耳恭听。”
那女子向纪久年那边移了移凳子,凑到她耳边,神神秘秘道:“等文武百官来了再说”。
“准”纪久年笑的不可一世,皇位她势在必得,文武百官都已经齐了。文有赵钱孙李,四位大臣。武有周吴郑王,四位大将。
这可都是年纪轻轻的花骨朵,她那混蛋妹妹朝堂上全是一把年纪的老骨头了,能跟她比吗?
茶喝的纪久年都饱了,赵李两位才姗姗来迟,等她出恭回来,八大重臣还有两位没来。
“周爱卿和王爱卿呢?”
“回王爷,周顺被她母亲压着入学了,以后都不能过来了,她让臣转告王爷,她会好好修学,学成便回来报效王爷。”
武昌一脸悲痛,纪久年听的更是感动,郑重承诺道:“本王的大将军之位永远为她留着”。
“王爷仁厚”
“王爷明君”
“……”
余下的六大臣子慷慨激昂,悲伤的情绪一扫而空,情绪高涨,纪久年看在眼里,忍不住喝了口压压惊。
有人问:“王乙呢?”
“王乙退出来了,她爷爷让她报效皇上,还说我们不学好,学做乱臣贼子……”
士气顿时又一落千丈,众人默默不说话,一致看向纪久年,十二只眼睛写满了期待。
“继续造反,不能停”
纪久年将茶杯重重的扔在桌子上,指着脑袋,“看到了吗?那混蛋昏君已经容不下我了。”
昨夜她喝醉了,脑子里没印象,也不知道脑袋上的淤青哪里来的,在白皙的额头上甚是刺眼。
“我母亲说你昨晚喝多了,被石云她母亲绊倒了摔的……”
一看起来只有八九岁的小弟弟说的,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望着纪久年,里写满了心疼,“我把我母亲的令牌偷出来了……”
还没说完,就听武昌插话道:“孙弟真行,明日我们带人在她上学的路上拦她,给王爷报仇”
众人又是附议,纪久年满意的点了点头,“众爱卿辛苦了,等本王登上皇位,黄金美男要多少赏你们多少。”
这时的纪久年也只有十二三岁,话是学大人们说的,这一群小孩子也还不是对这个感兴趣的时候,纷纷提了别的要求,千奇百怪,还有人想要将宫门口的石狮子带回去。
纪久年打了个哈欠,迷迷糊糊说着了句,便没了下文。旁边的青衣女子见她似乎身体不适,便让人散了。
出门的时候,小月还在门口候着,朝她施了一礼,“楚大人慢走”。
楚湮并没有走的意思,回望了眼屋内的人,小声道:“王爷睡着了,你去唤小花整理寝室。待收拾好,我送王爷过去。”
“是”小月走了,楚湮轻轻来到纪久年跟前,将身上的外衣脱了盖在她身上,便来到了西边靠窗的桌子前。
见上面的字体一副也未临摹,叹了口气,她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
先皇夫嘱托她照顾纪久年,等她有能力接触到她的时候,她已经被先皇养的贪玩懒惰,好高骛远,没有上进心,还不服管教。
自己只能陪着她玩,以同龄人的身份诱导她学,只是终究不如她自己有心学习。
那女皇比纪久年小了一两个月,心思却和朝堂上的老狐狸们差不多,先生指她为新帝,其实她心底也觉得先皇的决策很英明。
但,作为当事人,她也知道纪久年何其无辜,为嫡为长却一开始就被自己的母亲算计着,远离属于她的位置。
所以,她纵使觉得纪久年做的不能让她满意,她也不会去怪她,只会尽力去教导。
许太师也上了年纪,总不能护她一辈子,她更护不住她。只能靠她自成长起来,在虎口谋一条生路。
最是无情帝王家,若是她出生在普通人家,哪怕是官宦人家,自己也能带着她远走高飞,找个不被发现的地方藏起来,平平安安过完一辈子……
第49章 调戏嘞
纪小王爷有一个堪称奇才少年老成的妹妹珠玉在前,她这种不学无术纨绔行为更是不被人待见。
先皇在世时,她稍微犯点儿错便被言官大臣们揪着不放,每每免不了一顿责罚。
现在她妹妹登帝,大臣们更是有眼力劲儿的告状,无论她怎样小心都能被抓到小辫子。
基本上三天一小禁,五天一大禁闭,后面便被许太师三令五申不准出门。
看着外婆那张皱成菊花的沧桑老脸,纪久年只能忍痛答应了。
偏偏她是那种坐不住的人,总想去外边溜达,整日待在府中实在难熬。
这不,听说外婆要来看她,立马打扮的花枝招展候着。说不定在外婆这里卖卖乖,便可以被同意出去玩了。
巳时过半,许太师姗姗来迟,身后还跟着一位看起来约莫二十出头的女子。
那女子一身月白色交领襦裙,领口用金线绣着兰花图案,外面一件墨色的大袖衫罩衣,看起来简单大气,不经意间又流露出些许尊贵气质。
头戴牡丹莲纹束发冠,将墨发高高束起,鬓边垂落的细碎发丝添了些灵动俏皮,让人生出喜悦亲近之意。
偏偏那一双略带打量的凤眸流转间,更显清冷疏离,无端拉开了与人距离。
女子面容清雅绝伦,眉目间藏着不易察觉的冷意,薄唇微启,训斥道:“王爷一直盯着在下看,可懂礼数?”
虽为训斥,但那语气极为淡漠,故纪久年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仍旧看的目不转睛。
她以前在宫中也见过不少美人儿,但唯独面前这个是倾国倾城,比起男子也不遑多让。
还有一个她不愿说出口的事实,那就是面前这个美人儿要比她还美上那么一分……
许太师闻言,对着纪久年怒道:“楚湮就是这么教你的?读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吗?”
要问纪久年目前最怕的人是谁,当然是面前这位外婆了。官至太师,几十年的积威哪里是她一个小孩子受的了的?
更重要的是,这是个不苟言笑的长者,不仅是她靠山,对她也是极为爱护。
照拂之恩,纪久年再怎么混账,也不敢顶撞他,连忙认错道歉。
少女身形高挑单薄,认错时头低的低低的,语气里带着掩不住的恐慌,看起来很是惹人怜惜。
凤常歌眉头忍不住拧在一起,心想她是不是太过严厉把一个小孩子欺负了?
于是缓和了语气道:“你外婆说你身体不适,让我过来看看,你有哪里不适,尽管告诉我”。
纪久年只两肩微微抖动着,一句话也不说,莫非把人欺负哭了?凤常歌这般想着心里更是内疚。
转头歉意的看向许太师,轻声道:“抱歉,是我不该与小孩子计较,还请劳烦太师去劝一劝。”
许太师无奈的看了眼纪久年,对凤常歌道:“唉,神医言重了,不必放在心上。这孩子确实不知礼数,不受管教,本太师对她也是头疼的很。”
趁着两人说话间,纪久年偷偷溜到凤常歌身侧,拉着了她的衣袖,笑容明媚,看不出丝毫伤心的模样。
就在凤常歌想自己是不是被骗了的时候,便听那半大的孩子悄悄道:“姐姐,你这么漂亮,做我娘子好不好?”
凤常歌心头一颤,望着那独属于少女真诚炙热的眼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拒绝。
便听得旁边的许太师压抑不住的咆哮道:“我打死你个混账玩意儿,什么话你都说的出口,还要不要皇家的脸面了?”
随从的侍人离的远些,可能听不到纪久年说的话,但许太师他们三人之间的位置,就像三人行该有的距离。
声音再小,但只要凤常歌能听到的,许太师也听的一字不差。
讪讪的看了眼已经抄起手要揍她的许太师,纪久年拔腿就跑。
与她拉开了一段距离后,才回头朝凤常歌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然后又继续跑,很快便不见了踪迹。
别看许太师追的上气不接下气,但还是没动真格,只不过是给凤常歌面儿上一个交代。否则让仆从去追,纪久年怎么跑的了?
见纪久年不见了踪迹,许太师也停下了脚步,气喘吁吁的在仆人的搀扶下,回到了凤常歌身旁。
怒意仍未消退,沉声道:“神医不必放在心上,这混账跟着那些纨绔子弟学坏了,口无遮拦,但心思不坏,说这些话也未有恶意的。”
见凤常歌神情淡漠,没有丝毫表示,又道:“等我得闲唤她师傅过去说道说道,必让她严格教导。您要的贡品仙草未雪,等回去我便令人装好送予您。”
这话说的很有诚意了,凤常歌本以为要费一番功夫才能拿到,特意向母亲申请了一年时间完成任务,没想到被这么一搅和,许太师这么快便松口了。
想着那小王爷最后还不忘调皮耍宝的模样,她微微勾唇,淡然道:“无妨。”
偌大的王府,藏匿纪久年一个人还是绰绰有余,许太师见人不出来,便先离去了。
凤常歌便鬼神神差的自告奋勇留了下来,一个人在客厅里静静喝着茶,不知怎的,她心里总感觉那个小王爷很快就会出现。
事实也证明凤常歌的第六感确实不错,看着在门口鬼鬼祟祟探着脑袋往里面瞧的小王爷,她放下手中的茶盏,抬手招呼道:“许太师走了,你进来吧。”
闻言,纪久年一喜,直接小跑过来,快到她跟前了才发觉有失体统,连忙双手背后,一步一步走到凤常歌跟前,故作沉稳道:“这位美人儿,你可考虑好了吗?要做本王的娘子还是本王的王夫了?”
凤常歌坐着她站着,姿势倒是有些居高临下,一本正经的气势很足,故这场面看起来倒也不显得太过滑稽。
“同为女子,娘子与王夫皆不可取,小王爷需多读些书。”
看她不为所动的样子,纪久年毫不在意道:“怕什么?等我做了皇帝,谁敢说个不字,本王诛他九族。”
弯下腰近了细看,美人儿五官姣好,浑然天成的美感无一处不令她喜欢,“美人儿,你这么好看,与身为清月第一美人儿的本王我最般配不过了。”
凤常歌身为武修后天境的高手,换个人这么对她,早被一巴掌拍飞了。像纪久年这样对她椅咚调戏的人,呵呵,有能耐先近个身给她瞧瞧……
望着近在咫尺的脸,凤常歌她自己也觉得疑惑,为什么没将这纨绔打出去?莫非真因为她长的好看?
见凤常歌自顾自的发呆,纪久年得寸进尺的将人揽进怀里,怀里的美人儿柔若无骨,让她想到了很久以前养的波斯猫。
忍不住放柔了语气问道:“美人儿,怎么不说话?”如此金贵,就该好生呵护着。
面对这种无礼举动,凤常歌眉头一挑,神情寡淡的看不出喜怒,只伸手将人推开,牢牢禁锢在一旁的椅子上,淡淡道:“许太师说你十三岁,该是知礼的时候了。”
纪久年使劲儿动了动身子,却完全挣脱不开那双纤细却有力的双手,如同感受到危险的小兽,龇牙咧嘴的怒瞪着她。
凤常歌看在眼里,并不把她的虚张声势放在眼里,继续说道:“在下已经三十七了,你应当拿我当长辈一样尊重些,记住了吗?”
“呵呵,你当本王瞎吗?你肯定只有二十出头,不管你说什么,本王今日必须要娶你……”
凤常歌闻言,攥着她手腕的手收紧了些,见她疼的叫出来声音,才松了力气,问道:“记住了吗?”
“本王就要娶你,疼死也要娶你……”眼角含泪,声音里夹着哭腔,嘴上却不改口,眼神依旧固执的望着她。
凤常歌不自在的别过了头,心里直道罪过,手上也没再施力……
“谁敢嫁你,本王就诛谁九族,你只能是本王的。本王就要把你娶进府里,天天抱怀里宠着,给你穿最好的衣服,喂最美味的小鱼干……”
“你拿我当猫?”凤常歌不可置信的回过头,看纪久年的神情是满满的惊讶,清冷淡然的姿态碎成了渣滓。
许太师说她没有坏心思她这次信了,这人说好听是纯真,说难听点是傻子。被傻子看上,凤常歌哭笑不得,不知该喜还是该忧。
“你是人,本王怎么可能把你当猫?”纪久年说的理直气壮,对着凤常歌命令道:“快把本王松开,我们去祠堂成亲。”
“……”凤常歌风中石化,半晌才道:“在下还是给你看看脑子吧”。
待纪久年还在想这句话啥意思的时候,便被点了穴位,一动不动的由着凤常歌把脉。
诊脉期间,她只有两个眼睛可以动,却也不觉无聊,直勾勾盯着神情严肃,低眉垂眸的凤常歌,故作郑重道:“娘子,你认真的模样本王很喜欢,明日继续过来,本王等你……”
诊脉的手一抖,凤常歌猝不及防的抬头,眼神里寒光毕露,将纪久年吓了一跳,她结结巴巴问道:“怎、怎么了?本、本王、找你也行……”
第50章 被嫌弃了?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纪久年说造反也不是闹着玩的,趁着小皇妹儿去行宫避暑,带着士兵便杀进了皇城。
占领城楼,杀入皇宫一路唱着凯旋之歌,满身热血被战火厮杀点燃的时候。
老太师衣衫不整的从马上下来,一巴掌拍在她兴奋的脸蛋儿上,如同冬日里兜头浇下来的冰水,纪久年她懵了。
“混账东西,你简直无法无天,眼里还有没有王法了?”
说这话时的老太师,气的脸色发紫,浑身抖的跟筛糠似的,平日里一双浑浊的小眯缝眼,现在瞪的老大了,恨不得用眼神杀人。
外婆骂她混账的时候多了去了,这是第一次打自己,还是当着自己下属的面。
纪久年心里有胆怯,亦有失望,她没想到外婆会真的归顺那混蛋妹妹……
她一动不动的站在染血的宫殿里,手中的大刀在滴血,她心里也在滴血。
任外婆怒骂,她也不下令停手,老太师无奈,只好和几位先皇指派给纪明辉的顾命大臣一起游说她属下的几位将军。
半晌,她低低的叹息道:“那皇位本来就是本王的,本王只是要回自己的东西罢了……”
只是望着老太师踉踉跄跄的步伐,时不时就被地上死尸绊倒,看起来又可怜又无助。
她这样想着,挥手叫了停,将士们不解的看着她,她忽然又觉得自己才是最可怜的……
外婆,你可知现在收手,我必死无疑,我身边的两万将士焉能活命?
纪久年忍不住笑了,她千算万算,没想到自己看作最亲的人竟与自己站立在了对立面……
“我投降,你们能保证不追究他们的罪吗?”
“哼,你觉得?按我清月律法,反贼当诛九族”
平日里最爱告她状的太傅一如既往的赶在前头,那迫不及待的语气啊,啧啧,如果她手里有把刀,能抹了纪久年脖子的,会毫不犹豫的。
恨得纪久年牙根痒痒,没错,她不仅感受到了,还猜到了,甚至想先一步给她个痛快。
伴随着一声清脆悦耳的巴掌声,纪久年蔫吧了……
“混账东西,休得放肆!我会向皇帝担保既往不咎的。”老太师开口,巴掌在前面开路……
看着躲在老太师身后的太傅老婆子,纪久年两眼发直,高喊道:“兄弟们,无论谁能杀了太傅,本王都允谁做太傅……”
早晚一死,纪久年决定要将拉这老婆子给自己垫背。
若不是这老婆子一张嘴只会想方设法陷害她,坑她,她没准也不走造反这条不归路了……
噼里啪啦的碰撞声又响了起来,好不热闹。她以为会是她手下的将士将太傅干掉了,没想到居然是皇家亲卫……
看着走过来的那年轻人一脸喜庆模样,纪久年的心情有点复杂,她都打算投降了,怎么还将敌方阵营的人给策反了?
身为清月第一美人儿,果然魅力无边啊,此时此刻,淡淡的忧桑……
一身暗红色轻铠甲的女子英姿飒爽,将手中的脑袋放在一旁,跪在了纪久年面前,朗声道:“王爷英武,叶离愿在王爷身边效犬马之劳,还请王爷收下叶离。”
纪久年一脸的不相信,蹲在那人身边,小声道:“我做逃兵你跟吗?”
叶离不带丝毫犹豫,斩钉截铁道:“跟,叶离相信王爷终有一日会回来。”
“好好好,本王收下你了。”
纪久年大笑着将人拉了起来,道:“太师您担保本次谋逆之事既往不咎,若能作数的话,本王便就此收手,不能的话……继续兵戈相见。”
“可以可以”残存的顾命大臣对视一眼,很快做出了决定,太师也跟着点了点头,看纪久年的眼神有些复杂……
纪明辉被快马狂催回来,皇宫已是惨不忍睹,众人都赦免了,把纪久年给关了起来,执意要砍。并且不听劝,谁劝砍谁……
在送往刑场的途中纪久年唱了一路的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引得围观百姓哄堂大笑。
不过她发现其中还有不少美男子和美女子垂泪,也跟着笑了起来。呵呵,我,纪久年,清月第一美人儿,是你们永远的不到的女人……
太师府内,楚湮跪在地上,乞求道:“太师,您去送送她吧。”
说着头又重重磕在地上,抬起来的时候额头已经青红一片,隐隐的淤血藏在那薄薄的皮层之下,想是已经跪了好久。
再一跪,额头紧紧贴着地面,单薄纤弱的身体颤抖着,周身泛着绝望,像步入绝境了无生机。
太师长叹了一口气,不忍心再看下去,转身便要进内室,跪着的人跟着挪到了内室。
那青衣女子悲哀的目光深处藏了丝丝期待,紧跟着跪在太师面前:“求您去看看她,你要怪就怪楚湮教导无方,不是她的错,您别与她置气……”
“她可是您唯一的后人了啊”纪久年虽然是外孙,但先皇夫是许太师唯一的孩子,他也只留下了纪久年一个孩子。
“我知道,她会平安出皇城的”太师望着窗外,浑浊的目光悠远佝偻的背影似藏了无尽力量。
声音不大,却掷地有声:“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
转身扶起来楚湮,望着她的目光似乎迸出光来,“十年磨一剑,你可能做到韬光养晦?”
“楚湮会的,太师放心。只是,您不怕她恨你吗?”
这个尚且拥有赤子之心的女子总在担心别人,许太师心里有稍许遗憾,给混蛋玩意儿指这样的夫子简直是糟蹋了,语气里难免带了嫌弃:“随她,我是她外婆,再恨她能把我怎么样?”
早些年,纪久年有位跟她处了两三天的便宜娘子,传授了她一些许强身健体的功夫。
因着嘱咐,抛开刮风下雨的日子,也算做到了坚持不懈的练习。呐,爱的力量就是这么伟大。
平时斗鸡遛狗用不上,如今用上的时候觉得够用,新收的小弟叶离武功倒也不错,带着她逃亡了好几个月。
只是抵不过人多势众,这不,一个没顾上,纪久年便被打下悬崖。
所幸的是她身上的衣服够破,挂住了树杈,没把她摔成肉泥。
但衣服破了也不好,不够结实,结果就是她断了一条胳膊两条腿,躺在荒无人烟的山里。
纪久年龇牙咧嘴的哀嚎,心道还不如摔死干脆些,这样等死的过程心里有点慌。
也不是一般的慌,比如一会儿担心狼来了,一会儿担心蛇咬了。
两者担心完了,她又担心入夜会冻死,这么一想,她感觉现在就已经开始冷的发颤了。
叶离找到她的时候,已经第二天下午了。摸着冰凉的手,她试着叫了好几声没有回应,一颗心凉了半截。
深吸了好几口气才镇静下来,食指与中指并拢,朝纪久年的鼻子鼻翼下方探了过去,鼻息微弱,但好在还有……
就在她背着人冒险去镇上的时候,半道上一个背着药篓眉目温和的年轻女子走了过来,自报家门乃医术世家子弟,可以施以援手。
面对她怀疑警惕的眼神,那女子仍旧温和解释道:“我观你背上这人衣衫褴褛,想必是从山上掉下来的划烂的。搭在你背上的手臂软绵无力,想必摔断了。”
说着,那女子的目光又移到了纪久年的腿上,沉稳道:“这双腿,应该也出了问题……”
女子说的头头是道,叶离不仅信服,而且佩服,背着人跟着她进入了山谷。
来到的地方鲜少有人踏足,四周树木高大遮天蔽日,脚下只有一条不足半米宽的人工踩踏小路。
如果不是它上面的野草要比两边浅些,叶离表示,她根本不会拿它当作路来看。
沿着路走了有个一百来米,尽头仿佛换了个世界。开垦成块的土地上种满了花朵,此时开的正艳。
随风微微荡漾,叶离停下了脚步,双眼迷离,一脸陶醉的朝花间走去。
一道白练从远处飞来,缠在两人腰间的那一刻,一个身着道袍的女子也随之落在不远处的地面上。
那人衣袖微动纤指翩跹,将两个百来斤的人拉到了自己面前。
“九桑,你可知错?”这十几亩地全是她移植栽培的毒花,这时日赶在一起开放,不仅有致幻的作用,吸入过量还会中毒。就这样把人带进来,当真粗心大意的很。
“徒儿知错”那素袍女子说着,似醒悟了过来,满脸羞愧的从怀中掏出解药,递给了叶离。
她摄入不多,醒了过来,有意识的运转内力,这点小毒也便不碍事了,道了声谢,接过便要喂给纪久年。
“先将人安置在床上吧”道袍女子看了眼叶离背上的人,丢下一句话,便又回去打坐了。
“师傅说的对,这样不易服用,还请跟我来”九桑一路小心指引着叶离,这里只有她和师傅居住,除了她和师傅一人个各一间外,剩下的空房里堆的便是要药材了。
“让这位朋友在我房间养伤,你去我师傅房间打地铺如何?”
“我能去你房间打地铺吗?”叶离不好意思的说道:“你师傅看起来好严肃,我怕打扰了她……”
九桑:“……”
你可以说的再委婉一点儿吗?你能不拖我下水吗?我师傅耳力很好,已经步入后天境界十二层,马上大圆满境了。
最最重要的是,我也不愿意跟她一起住。
叶离被九桑控诉的眼神看的丈二摸不着头脑,只得讪讪笑了下,将纪久年安置在了她的床上,便借口回去拿医药费,告辞离去了。
第51章 她被绑成了木乃伊……
房间里那一扇窗被支起,外面的阳光争先恐后涌了进来,为她开窗的人来不及躲闪,素色的衣袍上晕染了一圈圈温暖,纪久年微微侧目看过去,只觉得那些淡金色的色彩有些晃眼。
“以后切勿再自寻短见了,这世间还是很美好的……”
听叶离说她家小姐是为情自杀,九桑心里有些不赞同,默默惦记着这件事,见她醒了随即劝说道。
她是救死扶伤的医者,见过太多的人费尽家财万贯亦或者神佛医者求遍,亦无济于事。这般难得的性命,怎可不珍惜它?
“有此美人儿,自是美好……”来到她床前的美人儿,虽不是人间却色,周身气质却让人倍感亲切,纪久年轻佻的毛病又犯了。
“救命之恩,以身相许,美人儿你看我们何时成亲为好?本王都依你。”
闻言,九桑微微一笑,心道不生气,这是一个被爱所伤的可怜人,她此刻一定是为了证明被甩不是她魅力不够的原因,而是因为所遇不是良人。
面对这种事情,她一定要认同她,向她传递一个被甩是因为对方不好的信号,鼓励她重拾自信,摆脱失恋的困扰。
只是笑着笑着,九桑笑不出来了,她想起了山外还有小表弟等着她娶进门,是万万答应不得的。
而纪久年的早已等的不耐烦了,直截了当的说道:“别想了,现在就行,你扶本王去外边拜天地。”
九桑心里一慌,急中生智道:“不不不,你值得更好的,我配不上你。”
她已经想好了,如果病人问她谁配的上,她就说师傅了。至于师傅如何处理,她就不管了,只要人不死在自己手里就好了。
“美人儿,别妄自菲薄,本王说你配得上你便配的上……”纪久年有些不悦,她怎会是那种肤浅之人,美人儿与她有恩,就算丑绝人寰,她也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