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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卿卿我我》TXT全集下载_1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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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角微翘,迈着轻缓的步子不紧不慢走进了对面的茶楼。

又是这个时候过来,纪久年年已经在这里蹲了好几天,基本上算摸清了这人的规律。不出意外的话,今夜就能去找雇主拿余下的佣金。

若不是雇主一再强调,必须是意外死亡,她有很多机会下手的。

她观察到这人生活规律,无不良嗜好,会出现意外的事故并不多。只能多费些时日,慢慢找机会。

眼下,她心中已经有了计划,说行动便行动。

关上窗户,纪久年坐在梳妆镜前,给自己花了一个平淡无奇的男子模样,又迅速束发,换了件灰色的短打衫走出客栈。

在街上溜达了一会,趁着没人的空档,快速来到这条巷子的转角处,纵深跳进了这个茶楼的后院。

院子里堆满了柴火,左侧的厢房开着,里面有人影走动,纪久年连忙躲在柴堆后面,掩住身影。

是一个长相清秀的女子,容貌不算上乘,但看起来十分温柔,纪久年决定不打晕她了。

在这里再等等,换个她看不顺眼的打晕扒衣服,目送着那姑娘离开。

纪久年悄悄往右侧的厢房移去,在外边随时可能被发现,找个人们不常去的房间待着安全些,万万不能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侧耳听了听,目前没人在附近,纪久年飞快来到了右厢房的门前。

瞧了眼,只见房门紧锁,她立马折回,来到窗口位置,将手中的匕首插进两扇窗户之间的缝隙里,熟练的将窗户打开,往里面看了眼,确定没问题后很快跳了进去。

将窗户从里面关上,这才回头看向里面的摆设。里面干净的一尘不染,角落位置放了两个陶瓷做的大缸,盖着盖子。

靠墙上木质的货架,很长,占据了整个房间的长度。却只有两层,下层摆满了陶罐,密封严实。

每个陶瓷罐上面贴着红纸,写着各种茶叶的名字。上层是摞起来的纸包,想必也是茶叶。

那两个缸里面装的什么?散茶吗?纪久年走过去,打开盖子,里面装了大半缸的干茶。

看起来粗松,短碎,她好奇的伸出手捻了些凑在鼻翼处闻了闻,似乎有些霉味。

莫非在楼下去听书的人喝的都是这个?纪久年想到这里,眉头紧皱,目标人物,也喜欢喝茶听书。

一听起来就是一两个时辰,是这楼里的常客,还有固定的包间。

她为了跟人也会进茶楼里,不能进包间里,就在楼下的大堂里坐着,应该也喝了不少霉茶……

纪久年愤愤的将盖子合上,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背往瓷缸上歪了过去,打算休息下。

这一歪,把缸给移开了,她人来不及动作,直接掉了下去……

没想到仓库里有暗室,纪久年从地上爬起来,抬头看上面的入口已经合上了,只好在这里面找出口。

空间不大,三四米左右长度的方形密室,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四周是青砖铺设的墙壁,纪久年面色顿时阴沉,十分恼火,这是用来关人的吗?

这次她大意了,如果被困死在这里,传出去可真是够丢人。

用来照亮的居然是颗夜明珠,纪久年拿起来放在手中,身上散发着寒意,表情十分冷峻,沉默的找着机关。

忽然上空传来声音,清晰的很,看来这密室有希望出去了。纪久年一喜,连忙屏住呼吸,等着人离去后动手。

“公子,这是我们的库房,里面有各种好茶叶。”

听声音应该是这个茶楼的掌柜,她没听到那公子的声音,接着脚步声传来,走动间似乎是把门关上了。

“还有不少今年的贡茶,公子要不要看看?”

“你们怎么弄来的?”萧行云有些吃惊的问道,有些担忧,莫非他从好友手中出了差错?

沾上贡字的都金贵的很,这一旦被查出来好友的仕途难说啊。

“这个我也不清楚,反正有,也确实真的,您是老主顾,我才告诉您的。”

掌柜顿了顿,似是无奈道:“其实是颜秀姑娘特意让我告诉你的,府试的主考官喜欢好品茗……”

“这,这,我去找秀儿,买茶叶的事下次再说吧”说着,萧行云抬脚便走,如果是秀儿特意为他弄过来的,这一番心意他领了。

自幼熟读圣贤书,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他是不会用来行贿的,堂堂正正的考试未必不会过。

那贡茶悉数买回来自己喝便是,当务之急还是找秀儿叮嘱一番,万不可泄露了秘密。

萧行云想了一大堆,脑子里乱糟糟的,罢罢罢,还是见到了秀儿再说吧。

纪久年听着人都走完了,将手中的匕首掷于上空,牢牢地在钉在了上面。

然后踩着墙壁借力,攀到了上面,抓着匕首的柄,把自己挂在了她落下来那个位置的墙面上。

暗自运力,朝那墙面拍了过去,“啪”的一声,一本账本掉了下来。

青色的皮子和墙壁融为一体,若不是这番动作,纪久年根本发现不了。

纪久年又跳了下来,看也不看将它捡起来揣进怀里,打算带走。

她才不管是什么呢!呵呵,关她大半天,让她不好过,她也不让这账册的主人好过。

运气不错,出来的时候,纪久年在后院里居然看见了目标人物和一个女子躲在角落里说着话。

而那女子好生熟悉,正是她没有打晕的那一位。不过,她不用她乔装过去下药了。

她准备给目标人物下的药是她自己配的,无色无味可致使眩晕,剂量下重一点还可使人产生幻觉。

这药说来寻常,可它也特别,一旦药效发作,是检查不出来的,在身体里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这是她杀了一个毒医,搜刮了一本那人自己做的笔记,从上面的来的配方。

目标人物从这里离开,到回家路上那座拱桥那里的时间,刚好够这药效发散完。

那拱桥边便是这里最大的红楼,沿着河边也建有不少小一点的勾栏院,寻欢作乐的可不少,人撞到人是很正常的事情,把人撞河里淹死再正常不过了。

现在天色还早,纪久年目前要做的事情就是等他打算离开的时候暗暗创造巧合拖住他,不让他想往常一样那么早离开。

慢慢的,纪久年又悄悄回到了那间库房里,将窗户勾了一个很小很小的破洞,盯住了两人的行踪。

没多久,那女子被目标任务揽着往左厢房去,两人进去之后,门便被关上了。

纪久年灵机一动,出来将门在外边给悄悄锁上了。这出来要好久了吧?撑到暮色时分应该可以的……

纪久年这么也想不到左厢房会是间卧房,还是老板娘颜秀的卧房。

里面的人不呼叫,外面的人怎么着,也不会去关注那间厢房,有没有上锁。

厢房内,萧行云试了好几次,门都打不开,郁闷极了:“秀儿,门怎么打不开了?好像从外边锁住了。”

颜秀从软塌上起身,来到了萧行云身边,“怎么会呢?谁会那么无聊。”伸手跟着去拉了下门栓,还真是被锁住了。

“行云,是不是你干的?茶楼里大家伙这个点儿都忙着呢,谁会过来啊。”

看萧行云的目光带了些怀疑,“想留下来就直说嘛,反正都是女子。”

闻言,萧行云欲哭无泪,真不是她干的啊,“或许是小婉捉弄我们呢,你看,我跟你一块进来的,怎么可能是我啊。”

“真不是你?”门确实打不开,颜秀折回了软塌上,支着手臂望着还在不死心尝试的萧行云。

提点道:“两扇门契合的很好,不会是卡住了,你再试也没用。”

“那怎么办啊?”萧行云焦急的问道,他们在这里不能不出去吧,她还要回家,天黑了不安全。

“没事的,不要担心,等明天他们发现我没出来,就会过来找我的,你今晚就宿在这里吧。”

颜秀劝慰道:“陪我说说话,就讲讲你在青州那几年的生活吧。”

萧停云犹豫了好一会儿,才答应了。颜秀看她那纠结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行啦,我知道不是你想留下来,明日我找小婉那丫头给你赔不是……”

萧行云忍不住红了脸,十分不好意思:“我……没有不想留下来”。颜秀笑而不语,趴在软塌上静静注视着她。

纪久年一直守到月上柳梢头,也不见人出来,看来今晚的计划失败了。打了个哈欠,借着月色悄无声息的溜了。

第37章 祭拜

出了巷子,纪久年绕路回到了客栈,让小二打洗漱水上来。然后打着哈欠上了楼,好困,可是还不能睡。

等小二把水送上来还要好一会儿工夫,纪久年便和衣躺在床上,准备小憩一下。

闭上眼,把今日的发生的事情推敲重复回想了一遍,心道可惜,这个活失败了。

因为今日没能杀了那人,又把茶楼的暗室给毁了,还拿了这看起来很重要的账本。

想到账本,她睁开了眼,从怀里拿出来,盯着它看了一会儿,决定翻开看看。

对面那家茶楼规模只能算是一般,生意也一般,这种店的账本放在密室里,实属可笑矣。

拿着账本起身来到了桌子旁坐下,将桌面上的油灯移到了自己面前,这才打开账本来看。

纪久年漫不经心的翻着,粗粗浏览了几页,记载的皆是些出货入货之类的东西。嘟囔了句无趣,直接翻到了最后一页。

上面盖着朱红色的印章上,纪久年手一顿,低着头细细去分辨,只见上面用简单的楷体刻着,御使中丞凤清明。

不由身体一颤,眼睛已然发红,这名字她并不陌生,正是这一世凤常歌父亲的名讳。

庆历五年冬月,她来到这个世界,所用的身体是一个刚从生死淘汰场上活下来的杀手。

大概是进小世界的途中出了问题,她脑子里记忆所剩无几,残留那的些凌乱画面,不仅串连不到一起,还轰炸的她脑袋疼,身体亦是伤痕累累,在濒死线上徘徊。

庆历六年初春,她身体勉强医治的差不多,便被勒令去执行她刚来时迷迷糊糊接的任务。至今想起来心如刀绞,恨不得将自己千刀万剐。

耍些心机混到了目标人物身边,在一天晚上将睡梦中的杀死。那时她不知道她杀的人就是她约定要找的人的父亲,被发现时,逃跑不成,杀手残存的本能被激发出来,将那些人全杀了。

凤清明,凤妻,还有凤常歌……全部死在她手下,罪孽深重,常歌再也不会原谅她了。

眼前朱红色的印章似染了血,映在纪久年眼中一片鲜红,不复清明。

凤清明三个血红大字格外刺目,她惊恐不安的将手中的账本丢了出去,抱着头在房间里东躲西藏,无处可逃。

耳边依稀是凤常歌泣血含泪的控诉她,还有对她的怨念声在脑子里如诅咒般不绝。

忽然,门外传来扣扣的敲门声,纪久年如大梦初醒,眼中血雾褪去。抬起袖子胡乱抹去了脸上的泪痕,将门开了个缝隙,“多谢”。

说着,把小二手中的东西接了过来,又重新关上了门。这房间的隔音效果不错,屋里的一片混乱,桌椅板凳架子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也没人过来找她。

纪久年走到那册账本的位置,跪坐在地,低着望着它,凄然泪下。许久,才颤抖着手捡起来,擦了擦上面不存在的尘土,放入自己的包裹里。

呆滞的眼神毫无光泽,纪久年如游魂般将屋里的东西一一归位,把脸盆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整个面部埋进去,慢慢的越浸越深,直到给自己带来窒息的恐惧感,才收手。

冷水醒脑提神,纪久年恢复往日的状态,戴上不喜不悲的漠然表情,在夜色中来到了一户商宅内,找到了她的雇主。

将定金扔了过去,“抱歉,这活我接不了,你另找别人吧”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那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眼中。

男人掂了掂手中的钱袋,骂道:“真是个废柴,做不到接什么,浪费时间!”说着,犹不觉解气,吐了口唾液:“我呸,真废柴”。

这些纪久年都看不到了,她打算去墨山祭拜凤常歌,然后顺着这账册查下去,寻找当年这场□□事件的背后雇主。

庆历九年,系统出现给她输送了记忆,可是太晚了,一切已成定局。

那段日子她很是颓废,万念俱灰,恨不得以死谢罪,想着九泉之下该如何面对凤常歌。

她亲手杀了她,还杀了她此世的父母,爱之深,大概凤常歌对她的恨也有多深吧,缘分……就要断了吧。

从亲密无间的恋人成为仇人,一想到这里纪久年心都要碎了,似受切肤之痛。

系统告诉她这一世的任务是帮助永宁公主登上王位,便消失了,至今未露面。

走之前特意叮嘱她要好好活着,听着那熟悉的声音,纪久年强忍悲泣,答应了。

这几年,她看起来不会在那么悲伤,但凤常歌依旧是她心底无法愈合的伤口,夜夜折磨着她的身心。

时间久了,也养成了好酒的瘾,每逢闲暇无任务的时候,总会在夜晚一个人静静的饮酒。

墨山属于清远镇,是纪久年寻的那个村子附近的大山之一。山上草木旺盛,人烟稀少,也有虎豹出没,一般去那座山上的人,不是采药便是经验老道的猎户。

庆历九年八月,她打听到了凤清明嫁在清远镇的姐姐,替他们一家人收了尸骨,安葬在了墨山。

每逢出任务离开红月楼就来这里祭拜,同她说说话。哪怕,她明知人死要么入轮回,要么在阴间安家,根本不会听到她说话……

纪久年在镇上买了些糕点和酒肉带着,往墨山上走去。

离那处大概二三十米,隐约有凄切的萧声传来,纪久年不由停住了步伐。

呜呜然,如泣如诉,不知是谁的思念寄于这萧声里,在林间回荡。

将心头被引起的共鸣感压下去,纪久年小心翼翼继续前行,这次她或许就会知道,还有谁和她一样在这里祭拜……

凤清明的姐姐夫家后来家道中落,她因病去世后,她的孩子及夫家全部搬走了,绝不会是他们。

凤常歌是凤清明的小女儿,她一母同胞的哥哥于庆历九年病逝,余下的血脉年龄尚小,而她嫂子身份高贵,身为皇家公主怎会来祭拜罪臣。

她这些年一直在打探当年的事情,当年庆历帝初登皇位不久,立誓肃清朝廷,还天下太平清明。庆历二年到六年之间,惩治斩杀贪污受贿官员无数。

而凤清明在庆历四年时被人举报贪污受贿,庆历五年秋月,庆历帝下旨,一家上下老小统统发配边疆。

除了已经尚公主的凤常旭,被公主求情,格外开恩留了下来。

纪久年觉得这事一定另有隐情,如果罪证属实的话,怎么会有幕后黑手找上红月楼……

拨开面前的杂草,透过缝隙,竟然是吴婶口中的那个纪酬……

他到底是什么人?与凤家什么关系,纪久年不由眉头紧皱,她打听的消息中,从没有出现过这个人的身影。

纪酬并没有发现有人在附近,自顾自的吹了一曲又一曲,萧音饱含的缅怀思念之意甚浓,面上却清冷淡然的看不出情绪……

表现的不喜不悲,难道关系并不深?纪久年一时也无法对这人做出客观的推测,她还是藏着这里等那人离开再出来吧。

只是看着这人,心头似乎有些说不出的异样感,在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有这种感觉。

当时觉得很是荒唐,随后又发现他对自己极为排斥,便觉得这人很有趣,又让她觉得很生气。

点的香烛燃尽,纪酬将手中的玉萧缓缓放下,对着两个简陋的无字碑,跪了下来,却什么话都没说。

看着他叩头三拜,起身,背起放在一旁的竹篓离去了,纪久年才出来。

将糕点和酒肉分了两份,一份摆在合葬的二老坟前,一份摆在了凤常歌的坟前。

跟纪酬一样,不过她只跪在了二老的坟前。

“常歌,纪久年对不起你,说好的去找你,却害你如斯……”

纪久年哽咽道,临终前,凤常歌让自己忘了她,她竟敢真的不记得了……明明她知道当时凤常歌的心里是不想自己忘记她的,她太让凤常歌失望了。

孤零零的躺在这里,可觉孤单?纪久年想凤常歌一定很孤单吧,将怀里的无字碑拥的更紧了。

这冰凉的触感,一如上个世界凤常歌那失去体温的身体,令她悲伤溢满,无处安放。

纪久年在凤常歌的坟前待着,便觉得时间很快,转眼间日暮偏西。

回去的路上,她的心情很是沉重,脚下也像灌了铅一样,步步难行。

第38章 一夜相处

来去墨山的小路只有一条,还是附近的猎户们走多了踩出来的,大概有一米左右宽度。

路面上稀稀疏疏的生长着野草,也有不规则的大小奇形怪状山石,分布着。两边的草木就很旺盛了,长的比人还高。

小路上,中午还能有阳光透过密密麻麻的枝叶照射进来,偏这会已经临近傍晚,被两旁的植物遮天蔽日。

在里面行走着,格外压抑,不仅要小心这山间的食肉动物出没,至于毒蛇蝎子什么的,更是要多加留意。

有备无患,纪久年将藏在小腿上的匕首拿了出来,用以防身。

没走多久,忽然听见沙沙的声音,纪久年立马警惕起来,戒备望着发出声音的前方。

很快,一条头部呈三角形状,约一两米长的毒蛇,以蜿蜒曲折的姿态爬了过来。

头高高昂起,吐着信子充满威胁的盯着纪久年,就要发起攻击。

说时迟那时快,纪久年心头一跳,快速将手中的匕首掷于它的七寸位置,将它牢牢钉在石头上,挣扎不脱。

蛇一般不会攻击人,大多是被人无意踩到或离它太近,让它感到了危险。

很显然这两条纪久年都不占,那就是别人惊扰了它。

纪久年第一时间想到了在她前面下山的纪酬,然后这想法很快被她反驳了,纪酬比她提早了差不多有一个时辰呢,估摸是附近的猎户了。

想着,纪久年走上前去,用剑在附近砍了一根长长的看起来还算结实的树枝,将蛇挑起了,扔了出去,将自己的匕首收回便往前走。

只见不远处一人半躺在地上,从背影看是纪酬,看来被蛇咬到了,心里一咯噔,纪久年下意识跑了过去,大概还有两米远左右就要到他跟前了,却又清醒过来。

他是死是活与她有什么关系,眼神复杂的望着那个单薄的背影,良久,压下心中莫名的担忧,面带冷淡的绕道他跟前。

如同陌生人一样,客气的问道:“你,可有事?”

纪酬这才发现有人过来,心里一惊,但愿这人是无意来此。冷汗流的更欢了。手上的动作一顿,面色苍白,艰难道:“无事”。

说完,又继续用手中的小刀划伤口,将毒血逼出来。她从小身体便虚弱,读书还好,种田这种体力活她身体承受不住。

为了维持生计,便只能隔段时间上山采些普通的药草,不入深处,倒也不危险。

蛇这种生物,她一再小心,也无法避免,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她对处理这种伤口略懂一二。

有次,遇到的蛇属于毒性大的,她差点就要死在山里,无人知晓。

心中大仇未报,还有小末要照顾,在山里昏迷一夜,醒来发着高烧,也迷迷糊糊撑着身体回到了村子,活了下来。

这次遇到的毒性一般,她心中是不惧的,只是终究自己动手划割自己的肉。

下手难免畏缩,痛楚更是放大了数倍,纵她心智再坚定,痛感也无法忽视。

虚弱成这个样子还无事?怕不是死了才是有事?

纪久年冷笑,心中有无名火生起,看着他低头颤抖着手,剜着被泛着黑色的伤口,忍住了讽刺,冷淡的回了句“哦”,抬脚越过他径自离去。

纪酬在她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心猛地提了起来,手中的刀一顿,很快又若无其事艰难处理着伤口。

心中有莫名的委屈,甚至有种想示弱的冲动,也想遵从身体的想法,倒下睡过去,醒着太痛苦了。

这样想着,下手的动作更重了,她不能昏过去的,不能……

一直做好人不容易,但做一个坏人却很容易,在红月楼五六年,人心险恶,世态炎凉对她来说更是家常便饭,稍微差池便是非死即伤,不做绝情冷漠的人,便是那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她以为自己的良知早就泯灭了,不会再想着多管闲事,更不会救人。

可她做了,都快走到山下了,又折了回去。那人正在给自己的小腿敷草药,看到她像了鬼一样,呆呆的张大了嘴,看着她说不出话来。

“你……”纪酬想问她不是走了吗?怎么还会来帮自己。

心中有些感激,只是她一个女子恐怕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早些下山的好,在山上,晚间很危险的。

纪久年没有说话,皱着眉头帮她将草药弄好,又挥剑断了自己一截衣袖,仔细绑好。

最后将人背着下山,她也没想到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纪酬被她一系列操作惊住了,心中更是愧疚,没想到这个来路不明的女子竟然有一副好心肠,她之前还一直提防着她,这等心思真不该有啊。

这么大的一座山上,应该就只有她们两个了吧,静悄悄的走着路,夜幕也悄悄的降临了。

耳边时不时传来远处的狼吼声,本来因为这一番折腾,在纪久年背上昏昏欲睡的纪酬吓醒了,抱着纪久年的脖子不由紧了紧。

眼神有些有些慌乱,却故作镇定的轻声道:“我听到了狼叫,好像就在附近。”

呼出的气体在纪久年耳后产生了丝丝痒意,似乎带了幽兰清冷的香气,脚步一顿,有那么一瞬她神情恍惚了。

“别怕,我身上有火折子。”纪酬见她不说话,当她怕了,安慰着。此刻,她倒是不怕了,自觉要成为两人的主心骨。

纪久年回过神来,嗯了一声,提了口气,将脚步放轻,揽着他大腿的手紧了紧,另一只手中的长剑继续探着路。

感觉到背上的纪酬绷紧了身子,纪久年放快了脚步,一路来,有惊无险,安全下了山。

“多谢姑娘救命,余下的路我自己走就好。”这女子背了她一路,一定很累,现在脚下的路不像那崎岖的山路,她可以自己走的。

一瘸一拐的要走到何年何月,万一他给自己上的药不管用,看大夫又不及时,岂不是要歇菜了。

心中又是一股无名火,沉着声音道:“我带你去镇上找大夫。”

“不用,我也懂些,伤口愈合就好了,家里还有孩子,我也不放心。”

“不行”

纪酬挣扎着要下来,却不想被她一巴掌拍在了屁股上。清脆的声音传来,两人都呆住了。

纪酬脸色爆红,这人居然耍流氓!又怒又羞,趴在她身上,一动也不敢动,下意识的把呼吸都屏住了。

纪久年也顿时尴尬不已,她真不是故意的。只是拿剑打人打习惯了,顺手就来。

手的动作比她大脑下命令还快,导致她没反应过来,就……

那会儿下了山路,她一只手有些吃力了,索性就把剑收起来跨在腰间,用两只手揽着纪酬,打人的时候忘记自己的右手中已经没剑了,这才造成这么尴尬的局面。

心里哀嚎,她不会觉得自己调戏他吧?身为一个女子,去调戏一个陌生男子,自己是有多轻浮,多饥不择食啊……

该怎么解释?纪久年心里发愁,沉默的走着。背上的人也很老实,不仅没有说谴责她的话,僵着身子,连都不带动的,由着她背着往镇上走。

等纪久年察觉到了纪酬的反应,瞬间不愁了,心说不用想着怎么解释了,就像这样沉默就好。

来到了镇上,纪久年虽然待过几天,却也不熟,只能在街道牌匾上找医馆。

准备找到就敲门,敲那种只要不是死了的人都能把他叫起来的那种。

那种羞涩的情绪褪去,纪酬重新找回了淡定,她现在是男子身份,而且这是一位姑娘,有什么害羞的,想通了的纪酬放松了,那绷着的肢体也跟着解脱了。

“往前走到头,左拐第三家有家医馆。”纪酬动了动有些僵硬的手臂,开口道。

看的出纪久年是在漫无目的寻找,又不问,纪酬只好主动开口,先打破了僵局。

顺利将老大夫揪出来给纪酬看了看伤口,确定无事后,纪久年松了口气。留银子买下老大夫家里养的驴子,用来代步。

如果不是纪酬必须要回家,她还真的想在镇上找个客栈住下了,因为身体已经感觉到疲惫了。

外面漆黑一片,黝黑的街道上住户亦或者商铺都歇息了,纪久年不由在心里叹了口气,劳碌命啊。

将纪酬扶上去,又将老大夫开的汤药递给他,有些期待的问道:“你可以自己回去吗?”一个大男人应该很安全吧,况且他看起来对这里也不陌生。

他若能回去,自己就可以找客栈休息了,明日便直接在集市上买匹好马离开。

“可以的,姑娘劳累了一日,早些找到下榻之处歇息吧。”纪酬说着,放开了拉着缰绳的手,拱手道:“今日多谢姑娘了,他日必报。”

“……不客气”纪久年打着哈欠,顺着与纪酬相反的方向走,这才符合她的行事嘛,做到这种地步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

迈着飘忽的步子走了没几分钟,纪久年便听到有人叫自己,不耐的回头,这人想干嘛?

不是说可以自己回去的吗?没马也给他买了驴子,又不用走路,难道还想让自己背他啊。

夜里光线不好,纪酬也没发现纪久年不耐的表情,语气十分诚恳,:“我身上没带多少钱,今日的开支等姑娘回到村里,便给你送过去,可好?”

“或者约定的地方,明日我给你送过来也行。”纪酬接着说道,看纪久年的眼神十分真诚。

“不用,你回去吧”纪久年淡淡道,从镇子上到那个村里,骑驴子估计也的半个多时辰,再磨叽下去天都亮了。

“不行,你帮了我,怎么还能让你破费”纪酬说着就要下去,纪久年连忙过来按住了他的动作,语气有些生硬,“要回去就赶紧走吧,哪来那么多事。”

她有钱,付钱,买驴子也没问过他的意思,根本就没想着让他还,这人看不懂吗?

“你生气了?”纪酬歪着脑袋,轻声问她,“欠债要还,不对吗?你为什么要生气?”

这姑娘还真是傻的可以,若不是自己知道她是好心,还以为她瞧不起自己呢。

“不早了,有事以后说,你要回就回,不回找个地方先住下。”

对于接触他时,心里莫名的情绪,纪久年只当反感,毕竟对上他,自己生气的频率太高了。

“回,那告辞”纪酬心想,既然都这么说了,还是先回去再说吧。

村里她的房子已经在盖了,想必她很快便能回来住。钱应该给的多吧,吴婶用人买物件什么的都很是爽快,进度比起寻常人家建房快了许多。

第39章 夜长

自那晚一别,已经有三四个月没见到那位姑娘了。

看到不远处那处新建的房子里被烛火照亮,纪酬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打开书房的门走了出去。

那日她去镇上找她,打听到她已经离开了,原以为她会估摸着房子建好便回来,没想到这都好几个月了她才回来。

站在院子里,将那处一览无余。二楼的烛火摇晃,从外面看,室内泛着暖色的昏黄灯光,映着那人忙碌的身影,时而弯腰,时而转身行走着,纪酬看的津津有味,熬夜读书的疲乏困倦一扫而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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