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倾之:要不是朕知道自己硬不起来,朕恐怕就信了。
为了逼女人说出实话,许倾之摆出了更威严的气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女人,“桃妃,朕希望你不要欺瞒于朕,欺君犯上是死罪!”
“朕再问你一遍,你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
桃妃面如死灰,可是她仿佛已经抱着必死之心似的,斩钉截铁道,
“无论皇上怎么问,问多少遍,臣妾都是这一个答案……臣妾肚子里的孩子,就是皇上的亲骨肉。”
许倾之看着地上那一脸坚定隐忍的女人。
桃妃这气势,恐怕是宁可把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也绝对不会说实话。
—个弱女子,能拿出这么大的决心……确实有点让许倾之意外。
“一派胡言!朕从来就没有宠幸过你,你怎么可能怀有朕的孩子?”
桃妃的身躯不受控制的颤抖了一下。
可她不知道哪里生出来的勇气,看着许倾之,嘴硬道,“皇上忘了?三个月前……”
“你不要再和朕说三个月之前了,三个月之前的那晚,朕压根没有碰过你!”
桃妃的目光缩了缩,脸色苍白得像是一张纸,娇弱的身体仿佛随时会倒下。
可尽管如此,女人还是不认,“臣妾怀的就是皇上的孩子,不是三月前的那晚,也可能是其他时候……”
事到如今,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认。
认了也是死罪。
许倾之觉得自己头顶都绿的可以冒光了。
可是这女人竟然还可以熟视无睹,如此固执的否认。
是不是非要他说他其实不举,这女人才愿意承认?
好吧,既然如此
“实话说吧,朕不举。”
说完这话,许倾之胆颤心惊的转过脑袋,朝着寝宫大门的方向看过去。
每次这种时候权九卿都会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以至于现在的他都有心理阴影了。
第122章 皇上,摄政王他又又又黑化了! (15)
让许倾之庆幸的是,还好,这一次权九卿并没有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
重新扭过头,许倾之的气势都要足了些。
他昂着头挑着眉,气势汹汹的质问道,“朕都不举,你说说你自己一个人是怎么怀孕的,嗯?”
无性繁殖吗这是?
桃妃的脸色苍白如纸,许倾之话都说到这个份上,她已经是百口莫辩。
唇瓣嗫嚅着,跪在地上的女人了无生气的道,“臣妾……”
“臣妾对不起皇上……”
“甘愿受罚。”
甘愿受罚,那就是甘愿受死了。
私通和欺君之罪,哪个罪名拿出来都可以让桃妃死上一次。
许倾之道,“朕只要你说出那个人是谁。”
他还没有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明白,就断然不会仓促的刺死桃妃。
起码也得知道事情全相以后,再来定夺。
桃妃目光中连半分犹豫之色都没有,她瘦弱的身躯跪在地上,却坚定如磐石,宁死也不松口那人是谁。只说,“臣妾还请皇上责罚……”
许倾之轻嗤一声,“你倒是痴情护着那男人,也不知道那男人值不值得你以死相护……”
“再者,你不怕死,可是你不想想,你肚子里的孩子也得跟着你死。你就忍心?”
听到许倾之的话,女人的身形轻轻的晃了晃。
有那么一瞬间,桃妃的脸上有松动的痕迹。
可也只是一瞬,桃妃依旧恢复到稳如泰山的模样,一言不发,沉默以对,默默的等待着许倾之随时会说出口的死罪。
看着女人这副坚强的样子,许倾之倒觉得自己是拆散别人姻缘的恶人。
“朕再说一遍,朕不要你的命,朕只要你说出幕后那个男人是谁。”
“倘若真相是情有可原,朕或许会看在一段可歌可泣的爱情份上,放你们一条生路……”
许倾之说话时,威严中又带着一点让人动容的真诚,他睨着桃妃,“可是你若执意要隐瞒朕,朕为了君威,就算是想给你一条生路那也说不过去了。”
直到最后,桃妃也没有说出背后的那个男人,以及真相。
不过许倾之也没有急着问罪,毕竟桃妃肚子里的孩子也才三四个月,还不至于突然蹦出来。
“在孩子出生前的这段时间,桃妃自己好好考虑考虑。”
许倾之说完这句话以后,只是看了一眼桃妃,就转过身离开了。
眼看着那明黄色身影渐渐远去,桃妃羸弱的身躯一瞬间颓废的坐在了地上,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她无力的触碰着冰凉的地面,脸色苍白。
她……
可以信任皇上吗?
如果说出真相……皇上会不会真的怜惜他们一下,愿意放他们一条生路?
半晌后,女人垂着脑袋,绝望的摇头,喃喃自语,“不可能的,不可能……”
没有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怀了别人的孩子,尤其那个男人还是九五至尊,是高高在上的皇帝。
“阿杏。”
寝殿里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这声音让悲痛之中的桃妃,神情忽的僵住。
不知道何时,一抹黑色的身影,已经形如鬼魅的出现了,无声无息,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又站了多久。
桃妃惊愕而担忧的朝着声音看过去,在看见站在窗边的男人的一瞬间,长时间隐忍着的泪水,在这一刻仿佛决堤了似的,忽然泪流满面。
“骇哥,你怎么现在来了……”
赵骇皱着眉头,心疼无比的解释,“我听说皇上他单独来找你,心里放不下,就想来看看你。”
他刚解释完,桃妃像是回过神来,想到了什么,她惊慌失措的走到赵骇身边,伸手推操着,“你快出去!!”
“皇上已经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他的了,你现在很危险,你得赶紧离开……”
万一皇上已经派人来监视她,万一赵骇被其他人看见……
桃妃想到这里更加慌乱,她眸底闪烁着泪光,一心只想赶赵骇走。她不想拖累男人,赵骇离她越远才越好。
“阿杏!”
赵骇一把抓住女人推操自己的双手,打断了对方的话,无奈,心疼,愤怒,五味杂陈的情绪,到最后汇聚成毫不动摇的决心。
他双目猩红,声音嘶哑,“我是一个男人,你是我的女人,你肚子里也是我的孩子!”他应该是挡在爱人的前面,而不是眼睁睁看着女人和他的孩子死在自己眼下。
“都已经这个时候了,你听我说一一”
赵骇握住桃妃的手,紧紧的盯着她,用下定决心的语气说,“我会去告诉皇上,就说是我强迫了你,是我以下犯上玷污了你……”
“你是皇上的宠妃,你向皇上求情……我也会向摄政王殿下求情,摄政王他一向看中我,就算我是死罪,也肯定可以保下你……”
“只有这样,你和肚子里的孩子才能完好无损。”
男人说完时,桃妃眼睛已经哭红了,她抗拒的摇头,声音哽咽,“不可以……我不要这样……”
她不要赵骇死。
“赵骇,我死了也就死了,活着也不过是困在这深宫之中,注定了一辈子也不能和你有名分。可是骇哥你不一样,你是禁卫军首领,你前途无量,你还可以娶妻生……”
事情仿佛已经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
可两个人显然都没有考虑过皇上或许会放过他们,毕竟怎么看,这么大的罪名,高高在上的天子不可能容忍他人玷污其尊严脸面。
赵骇铁骨铮铮的汉子,此刻也在这生离死别的困境伤得眸中带泪,他呆呆的看着面前的女人,忽然苦笑出来。
对啊,他若死了,哪怕阿杏活着……
可阿杏如何面对接下来困于深宫,孤苦伶仃的余生。
对阿杏而言,那漫长孤苦的余生,或许比死了还要痛苦。
赵骇缓缓抱住了眼泪淋漓的女人,怆然出声,“阿杏……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陪你一起。”
“你如果执意要护着我,我也不可能会独活。你说我前途无量,可是如果没有你,我要前途又有何用。”
“就这样吧,阿杏,我们活着不能有名分,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那我们就一起死,死了以后,说不定在地府里,我还能娶你为妻。”
男人的话说完,桃妃扑在里赵骇的怀里,又是哭又是笑,哭哭啼啼的应道,“好……我都听你的,只要有你在,我都不怕……”
窗外。
穿着龙袍的少年天子,正一脸八卦的趴在墙头,一只手扒着窗户,一只撑放在墙上撑着,两条腿弯曲着蹬矮。
仪容姿态好不猥琐。
而就在许倾之的身后,还站着另外两个人。
—个是何玉,一个是权九卿。
何玉是一开始许倾之就命令他跟着的。
而至于权九卿,则是在猜到桃妃一事以后,想要来亲自盘问桃妃。
眼前这情形,自然,权九卿还没有来得及盘问桃妃,就撞见了从桃妃寝宫里出来的许倾之。
许倾之猜到桃妃背后的“奸夫”很可能会在他走后现身,所以故意去而又返,躲在墙头偷听偷看。
不仅如此,还把权九卿也给拉上了。
权九卿蹙着眉,嫌弃的看着趴在墙头的男人,只叹这人真是毫不在乎形象……恐怕上次也是这样贴着栖梧宫的墙,偷听他的。
虽然看似嫌弃,但跟了权九卿很多年的何玉却看的出来的,权九卿看向许倾之的眼神中,嫌弃是表面的,更多的其实是宠溺。
如果不是宠溺,摄政王又怎么可能做出这种躲在墙后偷听,如此掉价的事。
而且……摄政王“掉价”还掉的很愉快,没看出来有半分不耐烦。
对喜欢了皇上这么多年的摄政王而言,只要能和皇上在一起,恐怕做什么事,都会觉得愉快吧……
“要亲上了……”
许倾之小声的叫了出来,他扭过头,脸上还隐隐浮着一丝兴奋之色。
看见权九卿漠不关心的站在一旁,许倾之伸手,抓住男人的手腕,把权九卿拉到自己的身边。
“你倒是站近一点看啊!”
他自己倒不是多八卦,他最想要的是让权九卿知道事情真相,这样权九卿就能知道,桃妃的孩子不是他的了。
可是不知道为何,权九卿竟然一副一点也不震惊的模样。
男人紫色风华的身影一动不动,权九卿轻轻垂下眸,目光落在许倾之紧紧拉着他的那双手上。
权九卿目光微怔。
他抿了抿薄唇,目光挪到许倾之那张精致的,明显带着兴奋和紧张的脸上。
薄唇不由自主的微勾。
许倾之正巴巴的守着里面那两个人能亲上时,腰部忽然被一道力量搂住。
莫名其妙的,权九卿竟然在这种时候搂他腰!
眉头一蹙,许倾之瞪大眼睛,“你搂我干嘛?!”
之前,赵骇一心都在桃妃身上,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和心爱之人的谈话,全部都被别人听了进去。
可是现在,许倾之的这声说大不大,可说小也不小。
赵骇瞬间就听清楚了。
不仅如此,赵骇还听了出来,这是皇上的声音。
—瞬间,赵骇面色紧绷,他看向窗户的位置,试探着问,“皇上?”
桃妃皱着秀眉,如临大敌似的,牵着赵骇的手,紧紧看着窗外。
只是这一眼,赵骇和桃妃都没有看到许倾之的身影,倒是看到了好端端站在窗外的权九卿。
许倾之蹲在窗户下。
他看了一眼自己边上连躲都不躲一下的权九卿,幸灾乐窝的笑了出来,小声道,“摄政王尴不尴尬?”权九卿低下头,看着蹲在地上的天子。
片刻后,他伸手把地上的许倾之拧了起来。
挡在自己面前。
“皇上非要拉着本王窥伺你们。”
第123章 皇上,摄政王他又又又黑化了!(16)
许倾之莫名其妙的,就和殿内的两人对上了眼。
在弥漫着尴尬的气氛中,许倾之内心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堂堂天子,居然偷听别人的墙角……
“权九卿,你放开我!”
恼羞成怒的许倾之,扭过头,气势汹汹的瞪了一眼自己身后的男人。
企图以挑衅摄政王的行为,找回自己的场子。
反正权九卿也不可能怎么样他。
权九卿拎着许倾之衣服的后领,垂着眸看了一眼少年气势汹汹的样子。
蹙了蹙眉头以后,勉强给许倾之留了一点面子。
松手了。
许倾之冷哼一声,他板起高傲的脸色,就背着一只手,理直气壮的绕到正门口,从大门里走了进去。
寝殿内,赵骇和桃妃两个人的手,依旧紧紧牵在一起,无声的表明着他们的态度和决心。
“朕要纠正刚才摄政王所说的话。”
许倾之冷冷的扫了一眼面前的两人,“朕那不是窥伺,朕只是避免被你们蒙在鼓里,所以屈尊降贵,自己探测真相而已。”
小统子:宿主太好面子了怎么办?
走到许倾之背后的权九卿,挑了挑精致的眉,倒也没有出声。
继续看许倾之装腔作势。
许倾之端起皇上的架子,重声质问,“倒是你们,竟然背着朕做出这样的事?你们还不赶紧把事情向朕属实说来!”
眼看着皇上出现,事已至此,赵骇自知瞒不住,便将事情的前前后后都交代了出来。
无非是常有的故事罢了,赵骇和桃妃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可桃妃作为家族里的适龄女子,被迫进宫选秀。容颜出色的她,自然被原身许倾之看上了,被送往宫里,成为桃妃。
赵骇放不下自己心心念念的女人,再加上他是禁卫军首领,武功高强出入方便,所以时常会往桃妃的寝宫里看望自己的心上人。
虽然如此,可是进宫以来的桃妃始终郁郁寡欢,
几个月前的一晚,悲痛中的桃妃喝醉了酒,正巧赵骇前来看她,两个人情绪失控,就干柴烈火发生了关系。
桃妃知道自己怀上身孕以后,本来想偷偷喝下流产药。
可是碰巧,权九卿那天下令要处死所有后宫嫔妃。
为了活命,桃妃只好在大庭广众之下,选择说出自己怀有身孕的事。
“皇上,卑职和阿杏自知做了欺君罔上的大罪,甘愿受死。只求生死以共,皇上能让我和阿杏,死在一起。”
听完桃妃和赵骇之间的故事,又听到赵骇这么说,许倾之的脸色却出乎意料的平静从容。
这样的事,一般都是皇家的奇耻大辱,龙颜震怒是免不了的。
可是……皇上竟然冷静得没有半点反应。
从某种层面来想,这样的反应更可怕。
赵骇和女人甚至控制不住的想,皇上会不会震怒到要牵连他们家人,株连九族……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年天子,忽然情绪不明的开口了,
“你们两个人确实该死。”
听到皇上的话,赵骇和桃妃两个人紧握在一起的手,轻轻的颤了颤,可他们还是没有任何动摇的心思。
皇上这么说,便是尘埃落定,两个人在最初的震慑之下,却不约而同的浑身松懈下来。
尘埃落定的这一刻,是前所未有的轻松和释然。
终于不用再像以前那样煎熬了。
桃妃和赵骇两个人同时看向彼此,心照不宣的笑了出来。
回过头,赵骇跪在地上,叩首,“谢皇上……”
许倾之的眉头蹙了起来,他看着地上的男人,无情的打断了赵骇的话,“谢什么谢?”
“朕都还没有说如何赐死你们。”
赵骇噤声,无声无息的等待着接下来皇上的话。
无论是何种死法,其实都已经不重要了。
下一刻,只听天子语气松动,漫不经心的说,
“朕罚你们白头到老,恩爱到死。”
—句话,惊到了室内的所有人。
桃妃惊愕失色的看向许倾之,连跪在地上的赵骇也猛地抬起了头,震惊不已得说不出话来。
权九卿注视着许倾之的侧脸,狭长的凤眼中,目光闪了闪。他记得许倾之一向疼爱桃妃……
桃妃是最受宠的嫔妃了。
站在许倾之身边的摄政王,睨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薄唇轻启,嗓音磁性低沉,
“皇上善解人意,宽宏大量。赵骇,你还不快拜谢?”
赵骇回过神来,终于知道了皇上话里的意思,他感激涕零的向许倾之叩首,“谢皇上,谢皇上……”
许倾之无声的笑了一下,看着感动到哭的男人,有一瞬间升起了做善事的成就感,不过一转眼,又觉得无非只是小事一桩罢了,犯不着有什么自豪的。
他让赵骇站起来说话,并且嘱咐赵骇,以后好好照顾桃妃。
在照顾妻子之外,也别忘了担任禁卫军首领的职责,继续为国效力。
事情解决完以后,许倾之就离开了春桃宫。
“桃妃可是后宫第一美人,本王记得皇上是最宠爱她的。如今把人送出去了,不知道皇上心里,可不可惜?”
回寝殿的路上,走在许倾之身边的权九卿,忽然问了这么一句。
许倾之放慢脚步,意味深长的看向身侧的男人。
此时正好有风,清风徐来,权九卿的墨发轻轻扬起,激淞的紫色衣袂,也随风拂动,这一幕绝美若仙,又诱人似妖。
看着权九卿精致风流的五官,许倾之忽然伸手,勾住了权九卿的一缕墨发。
放在手中把玩。
“朕以为……桃妃绝色,比不过摄政王一缕发梢。”
权九卿的脚步忽的顿住。
他垂眸,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许倾之,从来没想过许倾之会说出这种话。
凤眸中闪过一丝暗色。
男人开口,“皇上把本王同女人比?”
许倾之轻佻风流的挑了挑眉梢,“是摄政王自己说,桃妃是后宫第一美人。”
“朕只是不同意这句话,所以才把你拿出来比较。”
权九卿听出了许倾之话里的意思,他的目光幽暗莫测的看着天子,喜怒不明的说,“本王可不是你的后宫。”
许倾之坏笑着,直说,“是。”
“你就是我的后宫。”
听到皇上如此无赖的口吻说,他就是他的后宫,摄政王殿下的耳朵,在这一刻染成了绯红色。
脸上的表情却是冷漠的。
“皇上开什么玩笑。”
他一个男人,如何当什么后宫?
再说,他和许倾之的关系,哪里论的上是后宫了?
虽然心里诸多的不认同,但是权九卿的耳朵,却是实打实的红了。
心跳也是实打实的快了。
许倾之似笑非笑的盯着权九卿,他忽的抬起头,主动把唇瓣送到了权九卿的耳畔边。
—字一句道,“是不是我的后宫,摄政王心里没数么?”
伴随着呼吸涌出来的温热气息,喷洒在耳畔边,仿佛会点火一样,刹那间就让权九卿的耳朵红的不成样子。
权九卿目光再次暗了几分。
他怎么可能听不出少年天子话里的调戏意为。
可是……许倾之为什么会调戏他?
“皇上这么说是在讨好本王?”
许倾之,“我说你是我后宫,这种话摄政王不是应该很讨厌么,我说了会让你你讨厌的话,这还叫讨好?”
“还是说__”
“摄政王心底,其实就是想当我后宫的。所以我这么说,你才会以为我是在讨好你。”
说着说着,许倾之又套路了权九卿一次。
权九卿倒是没想到许倾之嘴巴那么伶俐,他看了一眼许倾之,抿了抿唇,总不可能就此承认许倾之的话。
唇瓣轻启,不以为意的道,
“那便当皇上是随便说说了。”
说完这句话,权九卿抬脚前行。
可就在这时,许倾之忽然伸手拉住了权九卿。
修长白皙的手指,拉着权九卿的手腕,这一幕好不养眼。
权九卿回过头,不明所以的挑眉。
许倾之看着他,“朕不是随便说说。”
宫道旁,有一颗百年老树,风吹过沙沙作响,还有树叶刹那间掉落,纷纷扬扬缓缓落地。
这样的背景下,权九卿的心跳凝滞了一瞬间。
他真害怕是自己会错了意。
可是下一刻,许倾之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声音里听不出半分玩笑戏弄的意味一一
“朕之所以那样说,是喜欢你。”
两个人的手指相互触碰着,周遭的环境也安静得可怕,静到世间万物,这一刻权九卿只能听到许倾之的声音。
“权九卿,朕想要你当朕的后宫,朕喜欢你。”
或许是怕权九卿不信,许倾之又说了一遍。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语调却认真得很。
以至于权九卿,却反而不相信了起来。
莫名其妙的,许倾之怎么可能喜欢他?
就因为……他和许倾之在床榻上了滚了那么几次?
“皇上以为本王会信?”这么多年来,许倾之对他的厌恶他可都看在了眼里,他可不认为短短几个月,许倾之就会颠覆观点,爱上他。
说实在的,别说权九卿这么聪明的人,但凡一个普通人……
也不会相信,不久以前还亲手用刀想要杀死自己的人,会突然喜欢上自己。
权九卿倒是更愿意相信,假意奉承的背后,许倾之其实是在蓄谋一个计划……想要杀了他或者是离开他。
许倾之看着权九卿充满猜忌的眼神。
有些失望的松开了他的手。
他就知道,权九卿暂时不会相信他的告白。
“你若不信,便当朕是开玩笑吧……”
第124章 皇上,摄政王他又又又黑化了!(17
看到许倾之目光中显而易见的失落,权九卿的心脏忽然缩了缩。
可也只是一瞬间。
心脏又再次冷了下来。
权九卿波澜不惊的说,“本王倒是想信,可是皇上你上次捅的那一刀,伤口都还在呢。”
至今还记得,许倾之刺杀自己时,那狠心绝情,毫不手软的样子。
许倾之纤长的眼睫毛颤了颤,薄唇紧紧抿着,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上次那件事,确实是很难“洗白”。
权九卿曾为此命悬一线……
哪怕伤口好了,可心底的疤,或许永远也好不了。
“刺杀你那件事,朕已经后悔了。”
权九卿不知道有没有听到,他已经绕过许倾之挺拔的身躯,一言不发的走了。
许倾之抬起眼眸,漆黑的瞳仁看着权九卿的背影。
他和权九卿的关系才缓和了一点,他就忍不住向权九卿告白,也不怪权九卿这么多疑和冷漠。
毕竟权九卿这些年,应该积攒了很多的失望。
所以不敢相信他会改变心意喜欢他吧……
晃了晃脑袋,许倾之调整好状态,快步跟上了权九卿的身影。
“既然摄政王不想要和朕谈感情,那朕就不谈了。摄政王,待会儿用晚膳,你是想和朕一块儿在乾清宫里吃,还是……”
许倾之重新走到了权九卿的身边,他歪着脑袋看权九卿,一边商量着说道。
权九卿看着主动走动自己身边的许倾之,目光暗了暗,心底又是一阵波澜起伏。
这到底是在布局,还是真的……
权九卿……
你在奢望些什么呢。
就在这时,长长的宫道上,迎面走来一个穿着宫装的宫女。
—开始,许倾之为了能和权九卿好好说一会儿话,走的就不是主道。
所以一路走来,路上并没有遇见多少人。
迎面走来的小宫女,见着皇上和摄政王的身影,按照规矩,停下脚步,低下头站在路边。
只有等皇上们走过来,宫女才可以继续走。
许倾之和权九卿两个人不紧不慢的走过去。
刚好走到宫女的身边。
“奴婢参见皇上,参见……”
话音未落,许倾之瞳孔忽的一缩,几乎是本能的,他想也不想的朝着权九卿的身上扑了过去,挡在权九卿的面前。
“噗”的一声,尖锐的刀锋刺入许倾之后背。
穿透了许倾之的肌肤。
刹那间,猩红的血液从许倾之的身体里飙了出来。
甚至有两滴洒在权九卿白皙如玉的脸上。
还带着暖热的温度。
权九卿一直在因为许倾之刚才的那句“朕喜欢你”而分心,神游在外。
回过神时,许倾之却已经以这样的姿态,扑在他的怀里,源源不断的血液从他的体内流了出来。
男人的脸色倏的失去了血色,心跳在这一刻仿佛停止了跳动。反应过来,权九卿震怒的目光陡然看向动手的那个宫女,眸底是毁天灭地的黑暗。
“大胆贱婢!”
宫女显然没有料到,自己蓄意已久的刺杀,到了最重要的关头,却会被另一个人挡下。
而且这个人还是一向对摄政王充满怨恨的皇上。
她握着刀,扭脸上有一瞬间的惊恐,但是她看向权九卿的目光中,却充满了滔天的恨意。
电光火花之际,女人握着尖刀,疯狂的朝着权九卿刺了过来。
既然刚才那一刀没能成功,那她就再来一次。
已经走到这一步了,除了殊死一搏,还有什么可怕的?
—心只想杀死权九卿的女人,脸上的表情疯狂到扭曲。可是已经恢复警惕的权九卿,怎么可能会让女人得、0
廷。
在女人不自量力继续刺杀而来的攻击中,权九卿抱着许倾之,一脚便朝着对方的腹部猛地踹了过去。
没有武功的闺阁小姐,从小就是娇滴滴的养大,连一点躲避的余地都没有,就正好被权九卿全力一脚踹
倒。
她手中的匕首应声掉在了地上,刀锋还泛着猩红的血光。
李娇娇猛地倒在地上,浑身的骨头似乎都要断了,腹部像是刀绞一样的疼痛。
她怨毒的看着权九卿,切齿痛恨道,“佞臣贼子……你灭李家满门,我要绐李家报仇!”
浑身像是散架了一般,李娇娇站不起来,但是她却极度不甘心的,在地上仓皇无力的爬着,想要捡起身边的匕首。
可终究是事与愿违。
没有一击必中,她便等同于失去了所有机会,再也不可能报仇成功。
“皇上,许倾之……皇上……”
权九卿把被刺了一刀要害的许倾之抱了起来,他来回的叫着许倾之,与此同时往主道上快步走去。
许倾之的身上还是在流血,他的脸上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得像一张纸,唇瓣轻轻颤抖着,
“……好,好疼……”
听到怀里之人疼痛难已的出声,权九卿心如刀割,眉头紧紧的蹙着,连步伐都慌乱起来。
高贵骄傲的摄政王,第一次流露出这么慌乱的一面。
“阿许……阿倾……”
声音里的担忧和心疼,满的快要溢出来。
权九卿修长白皙的手指,颤颤巍巍的捂上许倾之的伤口,试图把里面源源不断涌出来的血液堵住。
他垂眸盯着天子,喉结耸动,用哄小孩一样的语气哄道,“不疼,不疼……阿倾,不疼。”
温柔轻缓的语气,漾满了怜惜和爱意的凤眸,哪里还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冷漠绝情,心狠手辣的摄政王。
“……疼。”
许倾之眼帘眯着,精致的双眸中,眸光逐渐黯淡下去。
权九卿恨不得把许倾之揉进自己的骨子里,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他,只要这人能感受一点,他才能好受一
o
“乖,阿倾乖,我不会让你疼的……”
“以后,我什么都给你,以后再也不会让你疼……”
权九卿自责的话刚说完,迎面终于赶来一队禁卫军。
禁卫军看着被摄政王抱在怀里的皇上,一开始还以为是摄政王杀了皇上,直到听见摄政王那隐忍着暴戾的语调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