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还是稀罕玩意。他说谢景每年的生日都变来变去的,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天。他说,那是他小学四年级的时候,那还是他最后一次去谢景家给谢景过生日了。沈晏清回去翻了日历,宁浩远小学四年级的时候,06年,平安夜的前一天23号,那天是农历的十一月初四。今年这一天,刚好是圣诞节。5./2格格./党./最新*.章节谢景耳边还是沈晏清絮絮叨叨地声音,谢景第一次听他说这么多话。我前天查了,从我小时候到现在,零花钱和压岁钱被我花了一大半,现在只有三百多万了,虽然可以在阳城买套房了,但是我觉得你也不想留在这里,就一放假最贵的京市为例吧,我再攒一攒,就可以付个首付了,等工作了一段时间就能全款,我们就有自己的家了。老沈和吴女士自己活得自在,也不用我去打扰,交通也方便,有事了随时都能回来,至于我爸妈不用考虑。你想去哪,我们就在哪里定居。沈晏清说了一大堆话,把未来安排的妥妥当当,说完了,才觉得只是他单方面在想,又补充道:如果你愿意的话。说不上来什么感觉。有一大堆的情绪堵在谢景的胸口,噎得他有点难受。仿佛之前那么多年里所有的不甘与委屈,压力和惶恐,全部倾巢而出。他曾孤军奋战那么多年,真的不累吗。当然累,只是他从来不去想,就不觉得累。哪怕过去了,不计较了,也不代表着没有发生过。谢景有点喘不上气,眼睛有点发酸。他想,他到底何等何能,能让一个人如此这般的,小心翼翼地放在心口。谢景只是靠在墙上,仰头笑了一下。沈晏清。谢景轻声叫他。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接。5./2格格./党./最新*.章节给我抱一下。谢景道。沈晏清走过来,谢景伸手抱住他。刚刚从外面进来,他的身上有夜深露重的寒气,但是却让人感觉无比的踏实。片刻,沈晏清说道:现在我可以带着嫁妆,嫁到你们老谢家吗?可以,谢景笑了,但我还不是年纪第一。你是我的第一名。沈晏清揽紧他,继续说道,是我永远的顺位第一。第68章谢景下巴搭在沈晏清的肩膀上, 轻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好啊。好到让他无以为报, 好到让他诚惶诚恐, 好到让他以为一切只是大梦一场。一觉醒来他还是那在电脑前准备他的奖学金材料, 被重逾泰山的压力压的喘不过来气。沈晏清就像一簇星火, 在谢景无聊、寡淡又迷茫的这段人生中, 给了细小又温暖的光。谢景退后一步,伸手摸到沈晏清脸上:看你是不是真的。沈晏清背对着光,只能隐约看见五官挺立的轮廓。手上温热的皮肤是真的。沈晏清嘴角翘了翘, 按着谢景的手, 笑道:怎么这么傻。谢景没说话, 凑上去吻他。他俩身高相仿, 接吻不过是一扭头的事, 简单又轻松。这一吻比之前的每一次都要情真意切。沈晏清反客为主,把谢景按在后面的门上, 一只手牵着谢景,与他十指相扣, 抵在门框上, 另一只受揽着谢景的腰,他肩宽, 几乎要把谢景整个人拢入怀中。谢景只能感觉到背后的门很硬,搂在他身上的手越收越紧,有点喘不上气, 脑子渐渐停止运转。丢了魂, 失了智, 唯有最本能的冲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分开的,沈晏清意犹未尽,低头舔了舔谢景发红的嘴唇。谢景脑子有点发懵,迷茫的看着他,眼中隐隐能看见迷蒙的雾气。祖宗,沈晏清叹了口气,别这么看着我,这里还没打扫,哪里都不干净,床上连个被子都没有,你别勾我了。52格格党*最新*章节*谢景:?谢景心道,我什么都没干,怎么就是我的错了。怎么感觉你再倒打一耙。算了,趁谢景还没反应过来,沈晏清又低头,在谢景发红的眼尾上亲了亲,看就看吧,这里虽然啥都没有,凉水应该还是有的。听着还怪可怜的。谢景从沈晏清旁边走出来,站在餐桌旁,找到开关,把屋里的大灯都打开了,回头对沈晏清说道:有纸笔吗?沈晏清也不清楚,这地方他没来过几次,上一个租客搬走已经挺久的了,他走到客厅,拉开电视下面的柜子,说道:我找找吧。谢景也没闲着,他在找壁橱。看得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柜子上落了不少灰,房子不大,装修还不错,现代简约风,简单明亮。上一任租客的东西清的不是很干净,抽屉柜子里都是写零星的杂物。谢景顺便推开了卧室门看了两眼,卧室比客厅,床垫被褥都没有,最后估算面积是八十平左右。找到了。沈晏清在客厅里翻箱倒柜了好一会儿,才从茶几下面的夹层里找到了一只断了墨的水笔,还有一个发黄的笔记本。沈晏清拿出来,把它递给谢景,问道:这个可以吗?你要笔记本干嘛?谢景嫌弃的看了一眼,还是接了过来,条件有限,只能凑合凑合。他坐在餐桌旁的椅子上,把笔记本摊开放在餐桌上,随便划了两下水笔,还能用。想嫁进我们老谢家,当然得有个凭证。谢景低头在笔记本上写下龙飞凤舞的两个字。婚书。内容谢景是竖着写的。谢景,一九九六冬月初四谢景一边写一边问道:你的生辰年月?沈晏清:一九九六五月十三。谢景惊道:你这么老?沈晏清:沈晏清:这叫老吗?就比你大六个月而已,叫声哥哥听听。谢景没理他,专心写自己的字。他的一手行楷写的如印刷版漂亮。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总结这几句词是谢景之前搜情书的时候看见的,婚书模板,他还有点印象,只是感觉越写越不对劲,酸溜溜文绉绉,说不上来的古怪。有点羞耻。谢景越看越别扭,唰一声,把这页纸给撕了,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沈晏清心里一惊,问道:怎么了?谢景冷漠道:换一个。这回谢景就在空白的线格纸上写下了一句话。﹍和﹍的结婚证。谢景先把自己的名字填在了第一个空格上,然后把本子推到沈晏清那边:麻烦先生签个字。沈晏清看了一眼,想也不想在后面的格子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谢景把这页纸对折,递给沈晏清:以后可以拿着和我兑换真的结婚证。薄薄一张纸片,沈晏清托在手里,重逾千斤。他小心翼翼的收起来,压在桌面上:不能弄折了,明天我再定制一个相框裱起来。房子有了,结婚证也有了,他们现在就是一家人了。这么一折腾,蛋糕上的蜡烛已经不亮了。就是怕它烧过头了,所以最多只能烧到一半,下面没有燃烧物质。沈晏清又点了一根插到蜡烛上,然后把生日蛋糕帽折好扣在谢景的头上:许个愿吧。生日还是要照常过的。谢景双手交叉放在桌子上,像模像样的许了个愿,然后把蜡烛吹了。沈晏清张张嘴好像要说话,谢景直接打断他:别问我许了什么愿。知道知道,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沈晏清笑道,我想说我饿了,快切蛋糕吧。谢景把蛋糕切开,给自己和沈晏清各分了一块,奶油吃到嘴里是一种甜腻的香。谢景抿着嘴,靠在椅子上,感受着口腔里的甜香,心想道,他的愿望是什么呢?他的愿望是,希望沈晏清的愿望都能实现。谢景太贪心了,可他就想这么贪心。说出来就不灵了,所以谢景不说。吃饱喝足就该回去了,这边条件有限,两个卧室都是空的,还要回去睡觉。52格格党*最新*章节*谢景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座钟。不到一点半。但是鱼头的深夜追捕活动已经结束,回去应该就没有那么危险了。沈晏清和谢景从房子里出来,锁了门,出了小区,穿过马路,到了他俩刚才翻出来的栅栏旁边。沈晏清在前,谢景在后。谢景刚从栅栏上跳下来,脚一沾地,就听见不远处一声暴喝:谁在那里!吓得谢景腿一软,差点跪在地上。他俩被人发现了。刚落地就被逮个正着,直接降落在了敌人面前,简直倒霉到家了。不是他妈说好的,一点停止巡逻吗?刚回来就撞枪口上。沈晏清扭头看了眼,拉着谢景的手,道:快跑!冬夜里的寒风吹得人耳朵疼,他俩在夜色里撒丫子狂奔。这个时候不跑绝对是死路一条,反正没有退路了。身后手电筒的亮光,三百六十度上下左右旋转。追着他俩的巡逻老师,喘不上气儿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你俩别跑,给我站住!谁站住谁傻逼。追逐战叫前面的人站住,是最难以理解的傻逼行为。两人像两条滑不溜丢的泥鳅,一头钻进宿舍区旁边的小花园,沿着弯弯绕绕的鹅卵石小路,转眼间没影了。边上还没个路灯,整个林子里一点光都没有。巡逻老师过来拎着手电筒来回找了两圈,什么也没看见,低声说道:奇怪,怎么转眼没了。谢景和沈晏清已经从小花园里出来,穿过宿舍楼前的小道,来到他俩走时藏身的陡坡下面。谢景双手撑着膝盖,不停喘气。他高中的时候常年室内坐板凳,体质不太行,这一圈跑下来,气儿都不顺畅了。沈晏清倒是还好,左右看两圈:没跟上来了,看来是甩掉了。谢景:不是说只巡逻到一点吗?怎么现在还有人?沈晏清摇头,扶着谢景:可能传说是假的,不早了,先回去吧。两人一口气还没松完,刚从楼梯拐角处踏出来,一道刺眼的白光直击视网膜。怎么这里还有人!宿管大爷拎着手电筒,和他面前五米不到的两个人面面相觑,喝道:你俩从哪过来的!五分钟之后,宿管大爷的房间,沈晏清和谢景并排低头站着。这里一墙之隔就是他们的宿舍。革命胜利就在前方,他们却在半路折了腰。宿管大爷还在给鱼头汇报情况,沈晏清和谢景垂着头,交换眼神。谢景:不是说绝不翻车吗?沈晏清:谁知道前面就是天罗地网。一个两个就跟不睡觉一样。都快两点了还到处都是人。宿管大爷打电话回来了,搬了个塑料凳子坐在他俩面前:你俩是隔壁寝室的吧。沈晏清含糊的嗯了一声。天天回宿舍,都从宿管大爷面前过,抬头不见低头见,大家都是熟面孔。宿管大爷恨铁不成钢:你说说你们俩,还是尖子班的,大半夜干什么呢,又爬楼,又翻墙。你们这一层都是高三的,就这个时候了,搞这些乱七八糟的,大半夜了也不嫌冷,黄主任大半夜还下通知,让我们每栋楼都盯紧点,好像看到有人跑出去了。黄主任就是鱼头,因为绰号太过响亮,大家都快忘了他本名是什么了。谢景现在怀疑他和沈晏清出去的时候,不经意间给鱼头留下了一抹潇洒的背影。让鱼头不抓出来誓不罢休,凌晨两点还不罢工。听宿管大爷絮絮叨叨了大约五分钟之后,鱼头推门进来了,他应该刚才就在附近。鱼头一进门瞪着他的一双金鱼眼,难以置信道:怎么是你们俩?没错,鱼头也认识他们。上次处理安文山事情的时候接触过。再加上沈晏清成绩又好,谢景名声在外,想不认识他俩都难。太出名了这点儿就很不好,打个照面就把自己暴露的清清楚楚,想甩锅都不行。俗称,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52格格党*最新*章节*明天照样去高三一班把你揪出来。谢景觉得,他下次干坏事有必要先带个面具。深藏功与名。第69章鱼头非常生气。他纵横多江湖多年, 手底下过招的作奸犯科的学生成千上百,有皮糙肉厚、为非作歹的差生, 也有艺高人胆大, 特别不安分的好学生。管你是好是坏,在鱼头这里一视同仁, 只要是违反了校规校纪,绝对不能姑息。夜间巡逻那么严, 还敢顶风作案。在校门口被逮到了还敢跑,胆大包天, 简直不把学校明令禁止的几条高压线放在眼里。这样下去还得了。鱼头怒道:学校的纪律是给你们闹着玩的啊!刚考完试就无法无天!这还是有人看着!要是巡逻撤了,你们是不是还要把房顶给掀了!高三都过完一半了,知不知道!半夜的不睡觉, 还想往哪跑!唾沫星子溅了谢景一脸。宿管大爷在后面,有点尴尬道:黄主任,您看着都快两点了,咱们这栋楼隔音不好,您别太大声了,打扰学生休息。鱼头一看手机, 一点四十六分,现在确实不是说话的时候,指着谢景和沈晏清, 又道:你俩先回宿舍,明天早自习到我办公室,咱们再算今天晚上的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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