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听晚心想要不把狗带学校,放到学校后花园那里,中饭晚饭后路过还能顺带给狗喂食,可是现在狗腿不好,元听晚怕没人照顾,会感染,很苦恼。
“那就先让它住这里,三天之后,我来接。”闻野说。
要知道给宠物办理住院,费用可不低。
元听晚没想到闻野看着冷酷无情,心肠倒是不坏。
“也可以,那你去前台交一下费用吧。”医生说着开了张单子给闻野。
元听晚跟在闻野身边,因为没钱,整个人地位迅速降低,话也不说,看着闻野交上单子,掏出身份证和手机,扫码付款。
“好学生还天天带手机呢。”元听晚又发现闻野一个秘密,得意洋洋地调侃。
闻野签字的手一顿,侧头给元听晚一个冷酷的白眼,继续签完字。
小狗安顿好,两人出了门,肩并肩过马路,从原来出来的地方熟练敏捷地翻进去。
闻野第一个,元听晚随后,翻进去之后发现闻野并没要走的意识,双手插兜挡在自己前面。
“干嘛呢?”元听晚伸手在闻野眼前晃了晃:“回教室啊!愣什么神?”
闻野依旧死死盯住元听晚,语气不友好:“狗和手机的事,谁都不准说。”
原来是怕自己大嘴巴,元听晚本来就没想说,但是今天捏住闻野两个把柄,不趁机过过嘴瘾杀杀闻野拽气,他还真当晚爷好欺负?
“哟,怎么,闻神这好好学生还会威胁人了?”元听晚嬉皮笑脸,没把闻野的话放心上。
闻野咬紧后牙根,面部尖锐的线条更加突出,浑身a气爆棚:“这不是威胁,是命令,你只需要答应就好。”
“答应也不难。”元听晚故意恶心闻野,搔首弄姿地扣扣自己耳朵,说:“喊声晚爷来听听。”
元听晚说完就竖起耳朵,但是没等来他想听的那句话,倒觉得面前这人正一步步逼近。
这是恼羞成怒,要打人?
闻野步步紧逼,元听晚被他周身散发的狠气压迫,努力挺起腰背抬头对上闻野视线,但脚下却步步后退。
知道被靠栏杆,闻野两只手撑在元听晚两侧,倾身凑近元听晚,警告意味明显:“你不就是想引起我的注意吗元听晚,等你考过我,再让我喊吧。”
他的语气以及动作全都透露出不屑,甚至对元听晚的嘲笑和蔑视。
元听晚自尊心重,最烦被人看不起,仰头撞上闻野的鼻尖,是个挑衅的动作。
“你真以为我考不过?我告诉你,这声晚爷,你喊定了。而且......不光要喊晚爷,你还得穿着裙子喊。”元听晚挑衅一笑,“怎么样?”
闻野嗤笑一声,狠狠瞪住元听晚,“拭目以待。”
两人之间剑拔弩张,殊不知在昏黑的办公楼下,刘斑刚从家回来,经过这里就看见这么一幕,立刻走上前厉声呵斥:“你们两个干嘛呢!晚自习时间在外面谈情说爱!”
第8章 晚爷被闻神压
办公室里静悄悄,刘斑坐在板凳上喝一口茶叶水,元听晚,闻野两人肩并肩站在刘斑面前。
“老师......如果我说我们两个只是不小心翻出去,救了条小狗,然后回来的时候......绊倒了......就成刚才您看见的模样......您信吗?”元听晚话说出来,自己都不信。
谁能想到闻野一言不合就壁咚,到底是谁教他的!元听晚恨不得把人拉出来揍一顿,转念一想,好像是这本书的作者,于是只能忍气吞声。
“元听晚,你自己信吗?”刘斑不答反问。
元听晚毫不心虚脸红,使劲点头:“我信!”
闻野不动声色地挑眉。
“那你们错就大了,上课时间擅自离校谈情说爱!”刘斑放下茶杯猛拍桌子,声音放大:“要被记过!”
元听晚听见“记过”两字瞬间睁大眼睛,他还想考北大,被记过可太耻辱了!
“没有没有,”元听晚立刻摆手否定:“我们没出校,我们在校里谈情说爱。”
闻野听见这话想要反驳,元听晚眼疾手快立刻捂住他的嘴,对刘斑说:“恋爱中的男人说出来的话都很幼稚。”
刘斑知道元听晚从前什么样,已经见怪不怪,退一步想,元听晚的成绩能取得这么大的进步,应该也是源于闻野,所以看见两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影响学业的前提下,他对元听晚的容忍度很高。
“你们现在不是恋爱的年纪!高考之前别有这个念想!再让我发现一次!统统请家长!”
“不会再有了老师,仅此一次,鬼迷心窍。”元听晚连连答应。
元听晚使劲捂牢闻野的嘴,任其挣扎死都不放,刘斑装没看见,训几句,让两人写检讨明天交,就把两人赶回教室。
出了办公室的门又走一段,到教室门口,元听晚才把手拿开,闻野嘴周一片全被元听晚粗暴地揉红,看上去真想被欺负过。
闻野没进教室,要回去跟刘斑实话实说,元听晚赶忙拦住闻野。
“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轴呢。”元听晚苦口婆心地劝:“记过对咱俩都没好处,可能还影响毕业,算我求你了闻大哥,这事就当过去行吧。”
想他元听晚竟然喊一个比他小三岁的人为大哥,也是用心了。
但是闻野完全体会不到元听晚的用心,甩开他往前走。
“行,你去吧,说得越详细越好,把狗和手机都说出来,我就在这等着你。”元听晚没别的办法,只能赌闻野这叛逆性格。
闻野停住脚步,转过身,看都不看元听晚,回了教室。
元听晚松了口气,赌对了。
张戴维早就回来了,见晚爷和闻神迟迟不归,着急难耐,就差要告诉老刘,在他起身的前一秒,看见闻野和元听晚前后走进教室,才算放下心。
“晚爷,你俩怎能才回来?”张戴维问完闻见股臭味,捏住鼻子看见元听晚校服背后的脏污渍,皱起眉头,战术后仰:“晚爷你这咋回事啊?你俩干嘛去了?”
元听晚刚想说狗的事,看了眼闻野,话到嘴边转了个弯:“跟你闻神在垃圾堆谈情说爱了会儿。”
张戴维肉眼可见的呆滞,然后张开嘴,小声感叹:“哇偶......晚爷你不是发誓跟闻神......闻野学神再无关系吗?”
元听晚送给他一个白眼,嗤笑道:“听不出来这是反话?”
听语气张戴维立刻发现晚爷现在心情很不好,所以他赶紧闭嘴,拿捏得恰到好处,低头强迫自己做作业。
“你刚才叫闻野什么?”元听晚反应过来刚才张戴维说得话。
张戴维纳闷:“闻野学神呀......晚爷不是不让我喊闻神吗?”
元听晚忍住怒气,还算好心地回问:“那我让你喊闻野学神这四个字了吗?”
张戴维稍加思索,摇头回答:“没有欸......”
“在我面前,就喊他闻野懂了吗?”
“......懂......”
在高中,尤其是即将高三的理科尖子班里,学生的成绩发生一丁点儿进步就会被老师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更别提进步不算小的元听晚,虽然还是班里倒数,但是和从前的元听晚比,可谓是天差地别,尤其是语文和数学考试的突出表现,让他成功成为杨立行和刘斑每节课提问必点对象,同时,他也成为一些好学生不服气的对象,有时候课代表收作业会直接绕过他,要不是张戴维看出来好心提醒晚爷,就凭元听晚这个一点阴谋论都装不下的脑子,再明显他也看不出来。
元听晚越想越搞不懂,趁着课间转过头悄悄问张戴维:“他们尖子生怎么还搞这一套?不应该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吗?”
两个人头挨着头,因为是不允许第三人偷听的秘密,所以藏得严严实实。
张戴维听到晚爷的话沉重地叹气,又迷茫地眨眼:“晚爷你以前不是都知道吗?这事儿在咱理1又不是秘密了。”
“嗐......”元听晚模糊不清道:“这不以前没关注过,现在想进入优等生的圈子,也得了解一下里面行情不是?”
元听晚话说的没错,原主只对闻野一人感兴趣,其他都是浮云。
张戴维消化了下晚爷的话,恍然大悟地点头,“怎么说呢,其实高二刚分班的时候没这种事,但后来不知道怎么的就有这种针对现象,起初针对的就是闻神......”张戴维发觉自己说错话,在晚爷如火的目光下咳嗽两声,重新整理用语,“刚开始针对闻野,因为他成绩好,后来发现不管用,闻野不搭理,就没再继续,谁知道现在有新目标......”
“还搞小团伙?”元听晚听明白来龙去脉,问:“都有谁?”
“理综课代表和英语课代表,还有咱班万年老二。”
“呵......”元听晚冷笑一声,“人还不少。”
噔——
陷入沉思的元听晚听见身后课桌发出响声,一个激灵立刻转回去,满脸做了亏心事的表情。
元听晚抬头往这人脸望过去,看见闻野那张又冷又臭的脸,心虚瞬间消失,他放松地拍拍自己胸口,问:“来这干嘛?想通了来喊晚爷?”
闻野把昨天交上的数学卷子拍到元听晚课桌上,坑都不吭一声,转身就走,仿佛元听晚这里有瘟疫。
“我去......”元听晚虽然习惯闻野对自己的模样,还是忍不住吐槽,“什么狗屁态度。”
之后他拿起那张卷子,杨立行都看过,并且很认真的打上对号和叉号。
啧啧啧......元听晚手捧卷子感叹,这种敬业的老师可不多了。
上课铃打响,杨立行手捧茶杯走进来,直入主题。
“卷子都发到大家手里了,咱们今天就讲讲你们做的这张卷子。”杨立行把试卷摊在讲桌上,抿一口茶,说:“我们先从大家问题最多的最后一道题讲吧,前面的问题都挺少。”
最后一道题是去年别省的高考题,那个省号称全国高考难度第一,最后一道题能做出来的更是少之又少,当时元听晚不会做,也是后来上大学之后用高数的知识才给琢磨出来。
“咱们班做对的就两个人。”杨立行看了眼名单,“闻野和元听晚,大家对两位同学鼓鼓掌。”
教室瞬间响起稀里哗啦的掌声,又瞬间消失,没过多久,元听晚听见第一排有人说话。
“老师,闻野的能力我们都知道,但是元听晚同学......我不相信他是自己做的。”
元听晚顺着说话的声音看过去,坐在闻野旁边,班里第二那个。
“切......”元听晚嗤之以鼻。
“老师,我也很难相信。”说话的是理综课代表。
紧接着,“老师我也是。”英语课代表也来凑热闹。
三人成虎,班里瞬间其他人也开始跟这三人持有相同意见。
杨立行不是没见过这种局面,只是很久没见到,觉得陌生。
其实他也想过元听晚怎么会突然之间开窍,所以他按照元听晚的答案,去网上搜了一遍,并没有发现这种解法,甚至说,如果不是元听晚,连他自己都不确定这道题居然还可以这样解。
“好了!”杨立行一拍桌子,班里嘈杂声停止,他拿起粉笔,从黑板上写了几个数字和命题。
“现在我把这道题改一下,改成黑板上的这样。”杨立行给全班同学留充足时间去思考,“会做的同学可以举手。”
全班静默,没人说话,元听晚看见刚才耀武扬威咋咋唬唬的三个人低下高傲的小脑袋。
不会做就别瞎bb,元听晚手撑脑袋在心里吐槽,懒懒地看着杨立行,另一只手慢吞吞地转笔,他垂眸看向自己身前草稿纸上刚想出来的解题步骤,从下面画了个小笑脸。
“既然没有人,那就请闻野和元听晚上来解答吧。”杨立行给过反驳的同学机会,但是没有人会,所以他只好让两人上来。
元听晚起立的同时,闻野也起来,两人同步往前走,闻野坐在第一排,最先走上讲台,拿一根粉笔,根本不等元听晚,开始写起解题步骤。
粉笔击□□板的声音在安静专注的教室里很明显,他们两人一人半边黑板,都开始自己的思路,有点像小型竞赛。元听晚背过身都能感觉到身后一双双炙热的视线,尤其是那些要看自己出丑的。
元听晚忽视那些目光,做到最后一步写出答案时,闻野已经返回到自己座位上,正重新演算自己的答案。
闻野这么谨慎?
元听晚经过闻野时看到他的动作,内心第一个想法就是学神不是从不演算吗?
直到他回到座位,才发现自己的答案和闻野的不一样,解题步骤不一样,答案也不一样,那么两人之中肯定有一个是错误答案。
元听晚也开始演算自己的式子。
“好,两位同学都做完了。”杨立行拿起一根红色粉笔,在底下的时候他已经把闻野的答案看过一遍,如今对着同学顺一遍,由于闻野的做法完全按照严谨的思维公式来做,相当于标准答案,杨立行讲完之后,班里同学恍然大悟,卷子最后那道大题也都明白。
但是元听晚的做法奇特,答案也不对,正好合了某些人的心意。
理综课代表迫不及待地问:“老师,另一个是错的对吗?”
全班哄然大笑,等着看元听晚笑话。
张戴维见自己老大被嘲,想要反驳,元听晚跟脑后长眼似的,在他张嘴的瞬间精确扔给他一块橡皮,堵住他张开的嘴。
“没有错。”杨立行的话让全班同学安静下来。
几个看笑话的不甘心,问:“可是他这种解法我都没见过,答案也不对。”
“没见过说明你学得不如人家。”杨立行正色道:“该找找自身的原因,而不是急着看别人笑话。”
其他同学不再说话,氛围瞬间冷下来。
“元听晚同学的思维很跳跃,他可以用自己知道的知识,把这道题给做出来,但是有些粗心了元听晚。”杨立行用红色粉笔在倒数第三行的步骤画上圈,“这里的答案算错,导致最后答案也不对,扣三分。”
全班哗然,他们没见过这种解题步骤,惊讶于元听晚居然能够算对。
“元听晚来给我们讲讲你的做题方法吧。”杨立行把粉笔放进盒子。
“其实,”元听晚站起来,“还是高数的方法,我觉得一道题如果你从这个思路去想走不通的话,那就去想另一条,如果另一条也走不通,那就两条并在一起试试,还不行就多并几条,慢慢就做出来了。不过大家别学我,还是学闻野严谨的做法。”元听晚好心提醒后转念一想,“好像也不会有人学习我的方法。”说着他耸肩无奈地笑了笑,此时窗外正好起风,吹开窗帘,刺眼的太阳照耀在他身上,整个人显得干净又清爽,笑起来左边露出小虎牙,是让女生心动的一瞬间。
他的话说完,全班发出笑声,氛围又轻松起来。
杨立行也笑,抬手示意元听晚坐下,嘱咐说:“下次做题要细心了,这次闻野可是压你一头。”
说到这里,元听晚看向闻野,正好看见闻野的侧脸,还有嘴角得意的弧度。
“呵......”
两人的赌约元听晚还记得,他一定要让闻野穿着裙子喊他晚爷。
第9章 晚爷反压闻神
快到夏天的育城总爱下雨,同时伴随着猛烈的雷电,外面阳光明媚的天瞬间阴沉下去,教室里没有存在感的白炽灯起了作用。
元听晚手撑脑袋侧头望向窗外,他没带雨衣,也没带伞,如果这雨在晚自习前停下,他还能骑车回家,如果不停......元听晚转动眼珠,盯住第一排坐姿挺拔的背影,停顿3秒又移开,他迅速否定内心a计划,决定实行b计划,打车。
“晚爷......”张戴维看见老大托腮四十五度仰望天空的黯然神伤,喊了喊,没反应,又大声喊:“晚爷!”
张戴维喊第一遍的时候,元听晚就听见了,但是他不想理,谁成想这孩子居然直冲他的耳朵来第二遍,元听晚隐忍住想要拍桌而起的愤怒,冷不丁地递给张戴维一记眼刀,“晚爷听得见。”
眼刀准确无误直冲张戴维,把他的嘴给密封上,只能用点头这一动作来表示自己明白。
元听晚没工夫搭理张戴维,他还在想今晚怎么回家,毕竟身上没钱。
“唉......”张戴维在元听晚背后叹了口气。
“咋了?”元听晚听见张戴维哀愁的叹息,决定好心地问一问。
张戴维像没骨头架子一样瘫在课桌上,耷拉脸说:“不想上老班的课,我最烦语文,太他妈难了,那些字比公式还难记。”
理科无论尖子班还是普通班,都有一个共同点,语文和英语是弱项。
张戴维就算是个学渣,也摆脱不了这个定理。
“这有什么?”元听晚这个语文学霸表示毫无难度,不足为惧。
张戴维从桌上爬起来,感叹道:“每次上语文课我都怕老刘点我名。”
“随便答呗,你就当是一场梦。”元听晚安慰他。
“……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张戴维此话一出,两人尴尬对视,元听晚抬起手,往张戴维脑袋上就是一巴掌:“不好好学习,还在家追综艺?”
“我错了我错了晚爷!”张戴维捂住脑袋,做龟缩状,苍白无力地为自己辩解:“主要是太火,网上冲浪看一遍就忘不掉。”
元听晚抬手又要打,“还顶嘴?”
“别别别!”张戴维立刻挡住晚爷的魔爪。
叮玲玲———
懒散的课间瞬时变得正经,刘斑踩着铃声走进来,拿着一摞试卷。
“咱们今天前二十分钟先做这张卷子的文学题,是大学文学专业的练习题,做完我们再讲。”
卷子发下来,张戴维看见就头疼,在元听晚身后嘟嘟囔囔:“大学的题怎么让咱们做?”
元听晚没理他,这题他做过,当时教授还清楚地指出他的错误,再做一遍,依旧记忆深刻,没有二十分钟,十分钟元听晚就写完了。
张戴维看见之后,百般哀求借鉴一下,元听晚冷酷拒绝。
“好了,谁来说一下答案?”二十分钟很快过去,刘斑此话一出。
班里瞬间安静,每个人头不敢抬,屏气凝神,生怕只因在人群中多看你一眼,就被喊起来答题。
“好,张戴维,来回答一下。”刘斑看见张戴维摸了下鼻子,以为他迫不及待。
“啊?!”张戴维生无可恋地抬起脸,看见刘斑满怀希望的目光之后,犹豫不决地站起来,“老师我不会。”
“......二十分钟你也应该写了点什么吧。”刘斑无语凝噎。
张戴维害羞地笑了,摇摇头。
刘斑算是年级里出了名的好脾气,一般不轻易生气,遇上张戴维这种实话实说的学生,只能无奈地叹口气,让人坐下。
“闻野,”毫无疑问,年级第一这个时候肯定会被点到,“来说说你的答案。”
闻野站起身,流利地念出自己的答案,元听晚一手撑下巴,一手手指在桌上缓慢地轻敲,闻野冷冰冰,不带任何感情的机器人朗读声传进元听晚耳朵里,进入大脑。
他迅速分析,发现闻野依旧是原来的思维,用理科思维去分析语文题目,虽然步骤紧密,但还是有漏洞。
元听晚听闻野讲完,挑挑眉,坐直身子,准备听刘斑指出闻野的错误,心想,年级第一语文课上再次被否认,啧啧啧......想想都兴奋——
“元听晚。”
元听晚立刻回神,抬头看向讲台上的刘斑。
“来,闻野的答案你有什么补充吗?”
这个坏人,依旧交给元听晚来做。
元听晚站起来,看一眼第一排闻野的背影,轻咳两声,心想自己要不要给闻野点面子,稍微委婉些?
谁知道理综课代表突然举起手,站起来对刘斑说:“老师,您一直让元听晚来指出闻野的错误,我很难接受。”
我靠?!
这话里的深意就是,你凭什么让一个倒数来对着一个年纪第一指指点点?
全班发出低笑,毕竟上次的数学课,闻野可是压元听晚一头,元听晚脸面全无,心里怒火蹭蹭蹭往上窜,心想人闻野都还没说什么,皇上不急太监急,一个班里第5就那么嚣张?
他把卷子从桌上拿起来,稍显神气地抖一下,仰头看一眼理综课代表,说:“不接受也得接受,听着,这道题是感情分析题,重在把握对作者的感情分析,而不是主旨归纳题,我承认你的归纳逻辑性强并且思维清晰,但是不得不告诉你,跑题了,10分的题你连一半的分都得不到。”元听晚说爽了,看着闻野越来越严肃的脸,得意地看闻野,把卷子拍在桌上,歪头无辜地问:“一分一千人,五分可就五千人呐年级第一。别说闻野了,你们敢丢吗?”
晚爷人狠话还多,在大学没少跟兄弟们骂男小三,这些高中生和元听晚比,根本不是一个级别,就算闻野这个拽人,本质也是听话的高中生。
全班闭嘴,感觉自己腮帮子火辣辣地疼,震惊地望向元听晚,嘴巴不由自主地张开,发觉元听晚这个小作精好像由内而外都变了,站起来回答问题纠正错误的模样和话语,真他妈帅惨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原来那么优秀呢?!
回神之后,都在低头看题,发现自己同样掉进坑里,摸过红笔默默改正。
理综课代表脸一阵白一阵红,此刻没有刚才的理直气壮,站着尴尬,坐下也不对,只能低头盯住自己的卷子,想拿红笔,又不拿红笔。
“元听晚同学指出的问题并不是只指给闻野,”刘斑喝一口茶,叹气说:“这是你们所有人都会犯的错误,除了元听晚谁能坚定地告诉我完全没错?举起手来。”
没有人敢举手,理综课代表恨不得缩成鹌鹑,元听晚看见他露出来的耳朵,红得要滴血。
闻野盯住题目一字不落地重新读一遍,才发觉题目根本没有他想得那么简单,甚至里面有个巨大的坑,就等着他往下跳,而他毫不质疑地跳下去,如果不是元听晚拨开迷雾,闻野还认为自己完全正确。
想到这里,闻野拿笔的手微微一顿,心头泛上来些不知名的感觉。
元听晚好像真的变了,闻野发现,最近的这个人好像真的在学习,可是......他是真的在学习吗?
不管怎样,闻野不得不承认元听晚在语文上确实更胜他一筹,错了就是错了,闻野不会狡辩。
“老师,我承认这是我的错误,元听晚说得很正确。”闻野侧头看一眼理综课代表,真诚地说。
“以后语文的方面,多请教一下元听晚同学,大家互帮互助,不要以成绩的好坏去判定一个人的所有,懂了吗?”刘斑教导道。
不止理综课代表,班里其他同学也不由自主地低头,看来已经服气他。
刘斑满意地点头,“元听晚啊,你看你这不很有天赋嘛,以前还不学。”
元听晚听见这话对刘斑笑,“以前不懂事,现在我一心只有学习,老师你放心。”
闻野听见元听晚的回答,不由自主地转身看向他。
下课铃响的前一秒,刘斑把空缺很久的语文课代表职位交给元听晚。
语文平常没有作业要收,算是个闲职,所以一直空缺,现在刘斑选定元听晚,说明元听晚在刘斑心目中的地位已经上升不少。
今天是约定去宠物医院领狗的日子,晚自习刚上课没多久,闻野趁收作业的空档,给元听晚使了个眼神,在闻野出门交作业后,没过多长时间,元听晚也出去,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老地方汇合,顺利翻过栏杆,肩并肩过马路走进医院,雨很默契地停了。
护士看见两人一下子就认出来,两人颜值太显眼,看一眼就忘不掉。
“来接小狗?”护士温柔地搭话。
元听晚双眼弯曲,柔和地笑着点头。
“狗在哪?”闻野问。
护士被他冷漠地疏离感弄得一怔愣,然后指着最里面的房间,“黄色门那个。”
闻野迈起长腿走过去,元听晚跟在后面,见护士还一副呆住的模样,对她笑着道歉:“不好意思呀护士姐姐,他这个人......”元听晚看向闻野的背影,抬起手指指着脑袋,“这儿不太好。”
背后说人坏话心里就是爽,元听晚爽完跟上去,闻野已经进屋。
元听晚进去的时候,看见闻野已经蹲下来,仔细查看小土狗后腿的伤口,小土狗看见他比见自己妈都亲,小尾巴摇出叠影,蹦跳着往闻野身上扑,被闻野捏住后脖颈。
“切,”元听晚双手抱在胸前,懒懒地侧靠在门框上,看见一直往闻野身上扑的小土狗忍不住吃醋,“当时可是晚爷不嫌脏,一路把你给抱过来,现在倒好,有钱就是娘,都不认我这个爹了。”
闻野抬头看他一眼,拎着小土狗的后颈皮站起来,走到元听晚身旁,把狗放进他怀里,元听晚本能地把狗抱住,追上往外走的闻野问:“你怎么不抱?我是你家下人?你当现在是奴役社会?”
闻野走到前台停下来,掏出手机,回头问元听晚:“你结尾款?”
有钱是大爷。
元听晚闭上自己的机关枪嘴,抱着小狗去门外等。
但是新的问题来了,他们两个人应该把狗放在哪?这个时候给狗找人家元听晚也不放心,谁知道会不会有虐狗倾向?
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一个好去处时,闻野从医院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巨大的木箱。
“你这什么?”元听晚抱着小土狗绕着木箱看了一圈,没有结论。
“狗窝。”闻野简要说明。
元听晚听见闻野的回答立刻抬头问:“你有它的好去处了?”
闻野摇头,看向自己手里的木箱,破天荒地解释说:“护士说这个是最新款,能够抗十级大风并且是避雨材质,空间大,我觉得正好需要。”
也许只有在小狗这件事上,闻野才愿意多跟元听晚说几句话。
“可是......”元听晚抚摸狗头,“难道再把它送回巷子里?”
闻野同样纠结这个问题。
元听晚说完自我否定,“不行不行,小家伙的腿都不知道怎么弄伤的,该找一个安全的地方,而且我们要每天见到它,给它喂食才行。”
闻野在学习上是学神,在其他方面就是学渣,他把周围所有可实施地点全部思考一遍,符合元听晚条件的似乎只有巷子一个。
“我知道了!”元听晚睁大眼,里面透出狡黠的光,直勾勾地盯住闻野,像个小狐狸,又呼噜一把狗头,“这地方绝对安全又可靠。”
第10章 晚爷对着闻神脱衣服
马路上的车辆来来往往,行到水坑出溅起水花,暖黄色路灯倒映在积水里,闻野站在栏杆外面,手上抱着狗窝,面无表情地盯住正爬过栏杆跳进学校的元听晚,看着他把小狗重新抱进怀里。
这很诡异,连做梦都不可能做出这种,因为他突然想起来元听晚根本不会爬树和栏杆这种东西,他什么时候去学会的这个?
“你会爬树吗?”闻野突然问。
“当然会了。”元听晚理所当然地回答,“小时候我经常跟别家小孩一起去树上偷鸟蛋......”
他突然想起来原主是个矫揉造作的金贵人,哪会爬树爬栏杆?
闻野的眉头随着他的话皱紧,“这又是你的新招数?”
被误认为是新招数总比被拆穿怀疑强,元听晚一狠心,谎话张嘴来,“对啊,怎么的?晚爷为了让你动心特意学的爬栏杆,”元听晚流氓般对闻野抬下巴,问:“动心了吗?”
闻野的眉头皱得更紧,硬生生压出三道褶子,语气冰冷:“给你说了没有用。”
“晚爷我乐意。”元听晚懒得搭理他,听见远处响起下课铃,第一节 晚自习下了,元听晚往后退几步,“你不翻过来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