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丹说:“我告诉他们就行。”
元听晚一笑,说:“成,那我走了于阿姨,您早点睡。”
于丹直到把元听晚送走都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她把那份撕成碎纸的合同直接往垃圾箱一扔,没过多久闻野的房门打开,他从房间里走出来想倒杯水喝,看见于丹站在客厅发呆,问了句:“妈?怎么了?”
闻野这一声让于丹回过神来,她本来想说,但是一想孩子明天要考试,怕这事影响他,打算等人考完有空再说。
“没事,你学习吧。”
元听晚回来的时候,元民国和李舒正坐沙发上叹气,见人回来双双望过来。
“咋了你俩,我脸上有东西?”元听晚说着去厕所洗了个手,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吓一跳。
他就觉得自己这脸糊得慌,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啊!他居然忘了原主是个金贵到上学还要化妆的男孩子!!
元听晚无语地摸一把脸,沾下来一手粉。
其实小说里写过元听晚本身就天生丽质,模样清秀,属于精致气质型。
奈何自己太作,非要抹粉底涂腮红,弄得一张脸花花红红,清纯气质全被盖死,成了又骚又作的反派。
元听晚狠狠地洗了两遍脸,才把这张脸给洗干净,这样看着要舒服太多。
之后时间已经不早,元听晚把语文全部背完之后,又开始记公式,但是发觉自己现在只记公式太生硬,一点感觉都没有,就开始配合例题一起,边做题边往脑袋里记,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有点高中时刷题的手感,等到把计划全部做完,已经凌晨两点多,元听晚刚放下笔伸了个懒腰,就听见敲门声。
“请进。”
李舒开门进来,身上穿着睡衣,手里拿一杯热牛奶。
“怎么还没睡啊?”李舒看上去睡眼惺忪,应该是起夜发现自己屋里的灯还亮着,就给自己泡了杯热牛奶送过来。
已经很久很久没人这样对过元听晚了,想到这元听晚鼻子有些发酸。
“刚复习完,这就打算睡了。”元听晚说。
李舒看着他久久没说话,总觉得自己这儿子跟以前比太过陌生,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从哪问,只能叹一口气,温柔地呼啦一把元听晚毛茸茸的脑袋,说:“我儿子最棒啦,别太晚睡。”
元听晚点点头,目送李舒出了房间,还在因为自己拥有了父母而感慨,端起那杯热牛奶一口气喝干净,把明天的考试工具装好,就去睡觉了。
第二天元听晚起得很早,还在做早餐的李舒看见不由一愣,要知道以前他儿子因为起不来,第一节 课总是不去。
元听晚对自己现在这脑袋的记忆力不放心,特地起早点把昨晚背得东西全部加强巩固一遍,吃完早餐这才胸有成竹的要出门。
但新的问题出现,他该怎么去?
“爸!”
元民国正吃早饭,闻声塞着包子应声。
“咱家变速车的钥匙在哪啊?”元听晚问。
他记得原主上高中时元民国给买了辆变速车,谁知道原主根本懒得起,一直蹭闻野家的车。
“在我屋里......”元民国怔愣着回答。
元听晚进屋找到钥匙,喊了声:“爸妈我上学去啦!”然后就早早出了门。
早点到考场安抚下来心情是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元听晚不想跟闻野碰面,他怕自己忍不住爆发体内的洪荒之力。
闻野出门的时候发现以前准时在门口等他的元听晚不见了,他奇怪地皱眉,但没管那么多,直接去了学校。
元听晚因为从前成绩太差,考场排在最后一场,真真是牛马蛇神一应俱全,铃声一响卷子发下来,连老师都懒得监考,睡觉的,画画的,还有直接不来的,反正一个考场就是没人做卷子。
只有靠墙的元听晚读题做卷子。
第一门是他最拿手的语文,作文阅读什么的根本不在话下,很轻松。第二门数学对元听晚这种两年没怎么做数学昨天临时抱佛脚的人来说有点难,数学那种思维不是一天两天能转化过来的,元听晚做得有些费劲,而下午的英语和理科元听晚也不是很拿手,但是不管怎么样没有空下的。
放下笔收卷的那一刻,元听晚觉得自己做得天.衣无缝几近完美。
虽然今天考试,但晚自习照常上,元听晚在食堂吃过晚饭后,就要回教室,但是回教室的路上要经过学校的小花园。
每个高中都会有一个小花园,而这种地方多半树木茂密,是个隐蔽的早恋场所。
育城一中也不例外,元听晚穿过花园小道的时候,看见好几对小情侣,有些一看就是高一的,元听晚简直没眼看。
这小花园分两条路,有一条是通往他们教学楼的近路,元听晚自然选择那条路,初春的时节此刻花园已经开了小花苞,天光正渐渐暗下去,元听晚哼着小曲儿一拐弯,看见不远处一对男女。
女生背对着他,身材苗条,黑长直随微风轻轻摆动,就算普通的看白校服穿在她身上都不一样。
男生正对着元听晚,元听晚一拐过来,闻野就把眼神从那女生身上移到远处元听晚身上。
得,这女生一看就是小说里的女主校花白美梨。
元听晚不想打扰校草和校花谈情说爱,非常自觉地又退回去,心里暗骂自己是不是傻,吃完饭就该消消食绕远路,非得脑残去走近路。
他就这么慢悠悠地走,等天差不多黑下来,离晚自习时间差不多这才回教室。
看见已经坐在位置上的闻野忍不住挑挑眉,他以为闻野应该无法忍受女主的诱惑魅力,要再晚会儿回来,元听晚不情不愿地坐过去,希望今晚成绩就能出来,马上和这个自恋狂分道扬镳。
心里正把身边这人骂一千遍,身边这人突然伸手。
元听晚有点心虚,眨巴眼问:“干嘛?我......我什么都没看见,也什么都没拍。”
他以为这人要他手机。
“作业。”闻野说。
元听晚一愣神,想起来闻野是数学课代表,而昨天晚上好像说过要做一套卷子。
阿西吧......元听晚光顾着复习,忘了。
“那个,你什么时候交给老师?”元听晚解释说:“我光顾着复习了昨天,忘做了。”
听到他这话,闻野拿笔的手顿住,挑眉看向他,问:“复习?”
元听晚居然会复习?!
很奇怪,这肯定是为了和他继续挨在一起,所以临时抱佛脚。
闻野想到这里嗤笑一声,拿笔的手指改成转笔,“不要白费力气了,我们肯定会分开。”
“对啊。”元听晚摊手坦然道:“我没想跟你挨着啊,我巴不得跟你分开。”
“别以为你换个套路我就能喜欢上你。”闻野听见元听晚这话,不由得眯起眼,咬紧后牙,觉得这人今天好像哪里不太一样,没抹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白白净净一张脸清秀可人。但是闻野又想起来从前的元听晚,他不相信一个人可以一瞬间有那么大的变化。
元听晚懒得跟他辩解,露出一副大佬的姿态朝闻野得意地勾嘴一笑:“等着吧,爷这次肯定能进前十。”
闻野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觉得这人可能是疯了,好心地提醒元听晚第三节 课要交数学卷子,就没再跟他说过话。
元听晚的数学说实话不太好,高英语跟生物提分,会做的题保证一点错误都不出现。
所以一张卷子,元听晚边翻书补课边做,整整两节半课才做完,他交上卷子,刚松了口气,就见刘斑拿张a3纸进来。
“同学们,为了让大家尽快认识到自己哪里有空缺,我们这些老师在你们考完就开始改卷子,用了一整天,把你们的成绩和排名全部整理出来,开心吗?”刘斑笑脸盈盈道。
“开心!”除了元听晚,根本没人回他,班里很安静,元听晚声音显得很突兀。
哦......尴尬......
元听晚还以为尖子班应该都希望成绩快点出来呢。
他往旁边瞧,发现班里所有同学都盯着他看,让元听晚有一种自己是猴子的感觉。
“好,既然高兴,那我把成绩贴在门口,大家看完之后明天就按自己的成绩坐就行了。”刘斑说完贴好成绩单离开。
元听晚兴奋不已,一雪前耻的时候到来了!他要让闻野!让班里看不起他的人全都打脸!!
第二天一早,元听晚坐在自己倒数第二排第三个位置上,生无可恋地看着前面六排,非常无语。
做题时的那种坚定,那种自信......真的只在做题时......
元听晚怎么也没想到!尖子班里人才辈出啊!
作者有话要说:元听晚别做梦了,尖子班里都是大佬啊!
第4章 晚爷的脑残粉
元听晚整个一早自习都沉浸在自己被成绩和排名惨痛地打击里,连自己最喜欢的语文,都背得不是那么起劲了。
“晚哥,晚哥。”
元听晚听见背后有人喊,不耐烦地转过去,看见一个平头男,就坐自己正后方,模样不那么出众,挺平常一男的,但是考试能坐在最后一排还能如此怡然自得没点心思的,看样子也就是跟原主一样,花钱进尖子班来的了。
“你是......哪位帅哥?”元听晚上下打量这人,然后回想一下书中情节,好像没这段,书里这个时候元听晚被安排到最后一排然后找刘斑又哭又闹调到第二排第一个,在闻野后面,当时连校长都给惊动了,以至于后面原主高三下学期上不下去要退学,连校长都不阻拦。
“晚哥......嘿嘿......”这人稍显羞涩地挠一挠脑袋,说:“我叫张戴维,也是花钱进来的,我是晚哥的偶像......不对,晚哥是我偶像,真的很少在学校里看见晚哥这种真性情的人!”
元听晚没想到原主这个人人喊骂的角色居然会有人喜欢?看来作者是是可以没把张戴维这个角色写出来。
“那个晚哥......你跟学神分开是不是很难受啊?”张戴维见元听晚不太高兴,非常小心地问。
元听晚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他,问:“你哪只眼看见我难受?”
张戴维如实回答:“两只眼。”
元听晚:可真是个睁眼说瞎话的哥们儿......
“这样吧,叫晚哥太见外了,跟我占你便宜似的。”反正已经下早自习,所有人都在补觉,元听晚干脆转个身,手肘放张戴维桌子上,懒洋洋地撑住下巴,因为没考好心里不得劲儿,说话有气无力:“我这人很实在,爱跟帅哥做朋友,这样吧,以后叫我晚爷,学习我罩着你。”
张戴维典型人傻钱多,家里暴发户,爸妈没上过什么学,就把这种好好学习将来成为社会精英的理想寄托在张戴维这唯一的儿子身上,花钱进尖子班,但是张戴维这人没学习这个心,还不像其它纨绔子弟铁了心要作,是那种虽然不学习,但是还听话的男孩。
所以他羡慕元听晚,奉元听晚这个小作精为偶像。
元听晚算是大概明白了,现在的小孩叛逆期都来得太晚了,这都快高考了,还不学点好,他身为一个经历过义务教育和高等教育的大学生,有必要把这棵长歪的树苗给掰直回来。
“行,晚爷,嘿嘿。”张戴维从前只在班里默默关注自己偶像,现在自己偶像居然说要跟自己当朋友,天哪,就是让他当小弟他都愿意。
张戴维所有心思恨不得全挂脸上,元听晚看得一清二楚。
“话先说前面,想跟我做朋友可以,但是你晚爷从不跟学渣做朋友。”元听晚挺起胸膛,用老大该有的姿态命令:“所以你下次考试,得往前进......”
元听晚仔细把座位排列看了一遍,这个班一共四十个人,一排五个人,一共八排,这小子坐最后一排第三个位置那就是倒数第三,还不算太没救……吧。
“先往前进7名。”元听晚拿手指比了个“七”,对着面色凝重的张戴维挑挑眉,明知故问:“不难吧。”
张戴维心想晚爷你就是个学渣,你咋还要我当学霸呢?
虽然疑惑又弱小,但是为了能与偶像肩并肩漫步一起上厕所,或者面对面一起食堂吃午饭,他咬牙答应:“行,我会努力的晚爷。”
“但是晚爷你不一向最烦学习吗?难道这是追闻神的另一个方法?”张戴维有很多问号,因为他发现相处过来,发现晚爷性格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样。
元听晚交代完刚要转回去,就被张戴维这话喷得差点扭着腰。
“晚爷以前脑袋被屎堵了,才喜欢那家伙。”元听晚一字一句含有威胁意味:“现在脑袋冲干净想清楚了,已经跟那位屎……那位大神撇清关系了,晚爷现在一心只有学习懂吗?人生巅峰懂吗?是背文言文不好玩还是做数学题没乐趣?谈什么恋爱?你这小脑袋瓜子多为你爸妈想想,别成天吃这些垃圾瓜。”元听晚越说越上瘾,伸出手指戳张戴维的脑袋,手劲不小,张戴维捂着脑袋委屈地点头。
虽然他表面上答应,但是心里觉得吃瓜要比背书做题好玩太多。
元听晚转过去时还不忘记损闻野,嘟囔道:“什么闻神,我还蚊香呢?”
张戴维捂着脑袋,面对元听晚的背影解释:“因为是闻野学神嘛......字太多我们就简化成闻神了。”
可真是个有趣的称呼,元听晚心想,你们怎么不叫闻野学霸呢?简称闻霸,当又认个老子。
元听晚忽地转过脑袋,动作之迅猛连张戴维都没看清,就跟那双要吃人的眼睛对上。
元听晚的威胁伴随上课铃一起响:“我告诉你,晚爷和闻神你只能选一个,叫他闻神,就别叫我晚爷。”
这威胁对张戴维相当适用,只见他立刻坐直身体,以飞快地速度扭动头和手,连连否决:“我不喊他,我不喊他,我只喊晚爷。”
元听晚得意地转回脑袋,心里异常舒坦。
第一节 课数学,他们年级的数学老师老杨出了名的帅,因为小说里写得是长像堪比刘德华,元听晚对此还进行一番脑补,心想能上天王的课也着实是一种美的享受,要是再会唱歌,那就是给元听晚一杯忘情水也愿意。
持续的上课铃结束之后,一胳膊夹课本,头顶地中海的眼镜男挺着大腹便便进来,然后站上讲台非常自然地把昨天的考试卷子拿出来,说:“来,咱们还是照例讲卷子。”
元听晚听到咔嚓一声,好像是自己心碎的声音。
本来以为能够赏心悦目地学数学......
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
“对了,”老杨把卷子抖开,然后想起来应该先说一下这次考试的成绩排名才对:“这次考试,咱班数学成绩只能算中等,想考一本或是名校还差得远,并且暴露咱们理科班一个缺点,做题不仔细,只图快,导致很多小地方算错失分,大家可别小看这一分两分,这些分加起来,可就能超过全市几百人呢。”
元听晚撑着下巴听他唠叨,不自觉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人不仅没颜值,还爱唠叨,是元听晚不怎么喜欢的类型。
“但是不得不表扬咱班一位同学。”杨立行笑起来,抬起头。
元听晚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闻野,年级第一没得说。
“元听晚。”
这吐槽还没结束,元听晚就听见自己名字被叫到,吓得立刻直起身子。
“我看了下这位同学的卷子,虽然没做完,但是只要写上的每一步,都是正确的,也就是说,这位同学该得的基础分全得了。”杨立行抬起头问:“元听晚同学是哪位,来,站起来我看一下。”
“晚爷,你被表扬啦。”张戴维从身后小声嘀咕。
刷刷刷——
元听晚发觉前方同学非常一致地扭过头来看自己。
他尴尬地站起来,跟杨立行大眼瞪小眼。
杨立行这人爱忘事,但是记人脸很快,看见元听晚这张脸才想起来是那个另全办公室头疼的男孩,今天脸上没化妆,比原来相比干净很多,校服也很规矩地拉到头,没大敞开。
“原来是你啊......”杨立行感叹,然后又问:“我看你这有些大题做法很奇特,跟其它学生不太一样......”
元听晚在心里翻了个白眼,能一样吗?大学生和高中生水平能一样吗?我能做出来已经很棒了!
“你能跟我讲一下你的做题思路吗?”
元听晚听见这句话心里一咯噔,他还能说什么?总不能说有些用了高数的做法吧。
“我用了高数的做法。”元听晚憋不出谎来,实话实说。
刹那间教室所有人的眼神齐刷刷盯住元听晚,新奇,嘲讽,不可思议,叹为观止,所有情绪化为炙热视线烫得元听晚浑身不舒服。
反正就是没有崇拜和敬仰。
也是,原主这人以前什么样他又不是没看过,突然性情大变,还跟数学老师谈高数?!
杨立行听到这话瞬间来兴趣,问:“我确实从这里面看到一些高数知识,你是......我记得你以前跟闻野同学是同位对吧,是他教你的?”
闻野连话都懒得跟元听晚说,怎么可能教他奥数?
闻野刚要张嘴反驳,就听元听晚说:“是我自己学的老师,跟他没关系,我感觉有意思,就学了点,没想到连猜带蒙还能用上。”
杨立行觉得这孩子在数学上开窍了,是个可造之材,连连看他好几眼,把这名字记住,才兴奋地让人坐下。
直到开始讲题,班里所有人都沉浸在元听晚居然有一天会被表扬的神奇事情上,而闻野却在想元听晚刚才急于跟自己拉开距离的语气,从前元听晚这人不管什么事都要跟自己扯上关系,生怕别人提到元听晚不知道闻野,现在这又是怎么回事?
闻野从来没见过这种新套路,不禁内心烦躁,咬紧牙关。
整节数学课元听晚记得很认真,卷子上全是红笔批注,等到下课之后,所有人都在休息,张戴维站起来活动自己僵硬的腰,就看见晚爷从书包里掏出本练习本,左边铺卷子,右边铺本子,正记东西。
张戴维对元听晚的一切都感兴趣,立刻围上去,问:“晚爷,你这是写啥呢?”
元听晚没抬头:“整理错题。”
“这不都在卷子上弄一遍了吗?怎么还专门再写本子上啊?”张戴维双手撑住桌子问。
“你能保证这张纸永远不会丢吗?”元听晚拿起卷子在张戴维面前抖了抖,又低下头去继续写,说:“整理成错题本,到时候方便复习,你也别愣着,快点去整理。”
正写着,旁边突然出现黑影把桌子上的光给挡住,两人同时抬头,看见闻野那张面无表情的俊脸。
因为是逆光,面部是黑的,吓得元听晚跟张戴维两人同步后仰。
闻野伸出手,没说话。
元听晚看见他手里一摞卷子,想起来昨晚的数学作业,从数学书里抽出来给他。
张戴维立马回自己位上,翻了很久,把那张空白卷子翻出来,尴尬地对闻野笑了笑,说:“闻神...…可不可以借我一张?”
元听晚听见这话立刻回过头,瞪住张戴维的双眼里充满了质问的意思——你今天怎么答应我的?!
张戴维随即反应过来,但是喊出去的名字就像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张戴维已经做好一会被骂的准备。
闻野把最上面那张卷子,也就是元听晚刚交的卷子给张戴维,说:“下语文课给我。”
“好好好。”张戴维愉快地接过来。
卷子还没在手上暖热乎,就被元听晚抽过去,气势汹汹道:“不行!你刚才答应我好好学习!卷子都不写,你学个寂寞!”
张戴维哭丧着脸去拉元听晚:“晚爷,这不从今天开始嘛,一节课我自己肯定写不完,还得听语文老师讲卷子呢,晚爷你行行好,可怜可怜小的。”
“别喊我晚爷,你已经失去这个资格了。”
闻野依旧面无表情看两人聊骚,显然他并不想在这里多待,转身要走,瞥眼看见元听晚的错题整理。
“你这样整理,效果不大。”出于好心,闻野还是提醒一句,仁至义尽,然后冷酷无情地走掉。
元听晚皱眉看着闻野的背影,忍住怒火深呼吸好几次,心说有招你不教,还挫败他人信心,什么只对女主一人温柔的学神人设?简直就是个毒舌损人自恋狂!
嗖得一声。
趁元听晚吐槽的时候,张戴维把卷子拿过去,立刻塞进自己桌洞。
“嘿!拿过来。”元听晚威胁。
张戴维小狗一样可怜兮兮地看元听晚,然后使劲摇头,认真道歉:“我错了晚爷,以前喊顺嘴了没改过来,我发誓以后绝对不喊。”
元听晚这人典型吃软不吃硬,要是他再咬死不放,倒让别人觉得他是个校霸,姑且饶张戴维一次。
“就这一次啊,从今天开始好好学习听见没有。”元听晚拿出长辈训话的感觉,瞬间像个老干部。
张戴维就怕这样,因为他爸每次给个巴掌再给颗甜枣吃得时候就这样。
“肯定的晚爷,小的陪你走上人生巅峰。”
作者有话要说:闻野:“没错我只对女主一人温柔体贴,但现在谁是女主可说不定。”
第5章 晚爷被闻神解围
上课铃打响,是语文课,只见刘斑拿考试卷子进来。
毫无疑问,又是一节讲卷子的课。
语文对于元听晚来说简直是小儿科,元听晚从抽屉洞里拿出试卷,看见分数后还是忍不住自我陶醉。
“今天咱们还是老样子,讲卷子。”刘斑没多说,看来这次成绩在年纪里并不是很好:“这次考试理科二班第一,咱们第二。”
元听晚记得小说里这次考试,理科一班排名在所有理科班中排第一,难道因为自己的改变,整个剧情也变了?
“咱们班语文一向是弱势,这个我也就不说了,我以为别的学科能够把语文的弱势弥补回来。”刘斑的脸色很不好,隐忍着怒气说:“看来我太纵容你们了!看看你们这次的语文成绩!”
班里没一个人敢说话,元听晚也顺势低下头。
也不怪刘斑发那么大脾气,育城一中是个重点高中,而理科的三个尖子班更是重中之重,绝对不允许出现一点差错。
刘斑平复下来心情,抖开试卷,叹息道:“算了,讲题。”
元听晚看了下自己的卷子,错误一般都在阅读和选择上,作文也不如以前,啧啧......果然还是手生。
“我们班这次语文最高分是135。”刘斑的声音响起来。
所有同学不由自主地看向第一排的闻野,而闻野正皱眉看着刘斑。
刘斑跟他对视一眼,然后把眼神收回来,说:“是元听晚同学。”
!!!
全班哑口无言,齐刷刷地回头,震惊地盯住元听晚。
元听晚见着这些眼神心里不舒服。
啧......和数学课一模一样的眼神。
身后的张戴维兴奋地跟自己考全班第一一样,用食指戳元听晚的后背,小声喊:“晚爷!你太厉害了吧晚爷!”
元听晚看见自己小弟没见过世面的样子,不由自主地飘了,转过头跟张戴维炫耀:“你晚爷发挥失常而已。”
仅冷酷的一句话,他留下张戴维震惊的面孔,重新转回来。
“你们用不着那么惊恐。”刘斑开始说教:“都好好看看自己错在哪,怎么被别的同学给超了。”
元听晚还以为他会说这些人都考不过一个花钱进来的,但是刘斑没有。
小说里也是这样,根本没人管原主,当时高三闹退学时,元民国已经被元听晚气到住院,只有刘斑一直劝元听晚,最后保证他参加高考,顺利高中毕业。
想到这里元听晚更加坚定自己的内心,原主伤害身边所有爱自己的人,却一个劲儿往不爱自己的人身上贴,元听晚不是,不爱自己的人,元听晚绝对不可能喜欢上他,这话说得就是闻野。
“先讲作文吧。”刘斑怕浪费时间,不再唠叨,直入主题:“我怎么跟你们说的?作文先看题,先看它的要求!”
讲到这,张戴维小声跟元听晚说:“晚爷,我这次作文写得可好了,我自己都快感动哭了,但是还没及格,我是不是不适合学习。”
元听晚转过头小声否定:“不可能,你应该是没举例吧,议论文得举例才行。”
“议论文?”张戴维有很多问号。
“这次作文说了要写议论文!议论文!”刘斑这一吼差点把元听晚送走,他连忙转回头认真听讲:“我们班居然还有写记叙文的!连题都审错了,怎么能及格呢!”
“要写议论文吗?”元听晚听见身后张戴维小声说。
这一句话又差点把元听晚送走,他有点后悔要带这憨憨一起学习,现在踹了还可以吗?
“理科全年级语文最高分还是我们班的元听晚同学。”刘斑说完之后立刻鼓掌,顿时全班都响起不情愿的掌声。
刘斑看向闻野,说:“闻野,我知道你的数学和理综很好,但是很多分数无法弥补语文这一门。”毕竟闻野可是全年级第一,语文成绩没考过从不学习的奇葩未婚夫,也让刘斑操碎了心。
“有空多向元听晚请教一下语文,正好你们两人住对门,晚上放学之后相互补补课,难得元听晚同学对学习感兴趣。”刘斑好言相劝。
元听晚听到这生怕自己再跟闻野扯上关系,立马举手表决:“别别别老班,我跟闻野同学已经毫无关系了,闻野同学学习比我好太多,我教不了,您这是捧杀我。”
全班第一次听见元听晚说这话,再一次齐刷刷望向他,让元听晚承认自己跟闻野没有关系那就相当于太阳从西边升起,月亮围着地球转一样,神奇,不会发生,如果发生,那就是世界末日。
刘斑脸上的表情也控制不住,但还是最终收住:“这样想才是正确的,高中嘛,先好好学习,到时候考上同一个大学,两个人再结了婚,腻歪的时间多的是。”
元听晚欲哭无泪:“......”我不是这个意思,老师。
刘斑自以为非常好的安慰话根本没点卵用,元听晚生怕多说一句再牵扯出一堆,干脆闭嘴不说。
“来吧,闻野,来读一读你的作文。”
这是高中老师常用的套路,那就是让好学生分享自己的作业,让其它学生学习。
闻野起立,面无表情地读作文,他的声音带着不成熟的清脆,身上那种又拽又冷淡的气息很好的融合在一起,不至于让别人觉得少年老成。
他的作文写得很谨慎,每一段的分布都精心布置过,举的所有事例都接近完美,元听晚不禁咂舌,啧啧啧......不愧是学神,元听晚上大学才能写出这种文章,闻野居然能在高中仅用半个多小时的时间就写出这么一篇作文,果然是高人!
“元听晚。”
正咂舌的元听晚听见刘斑喊他,立刻站起来。
“我也要读吗?”元听晚弱弱地问。
刘斑摇头,问:“你觉得这篇作文的缺点在哪?”
缺点?!
全班惊呆,这篇文有缺点吗?!
元听晚差点就把全班学生心里的话给喊出来,话到嗓子眼,还好他忍住。
“你确定吗老师?”元听晚问。
刘斑点头。
元听晚把闻野的作文重新回想一遍,才发觉这看似精美的作文里其实有漏洞。
“太过客观了,没有任何自己的主观意识。”元听晚说。
“没错,请坐元听晚同学。”刘斑示意元听晚坐下。
闻野听见元听晚地回答,皱眉低头,重新审视自己的作文,他一直这样写,用这种最缜密的思维去写,从来没有想过要有主观意识。
“语文,和其他数学理综不一样,它没有公式让你们代,也没有数字让你们算,”刘斑轻敲讲桌,说:“作文,考得东西很多,最重要的不是文笔,而是你的主观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