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雪逢死死拥着他,喃喃道:师兄,师兄不要恨我,雪逢是个废物,不像师兄那样什么都能做到,我、我只能用这种办法才能救你,你你不要恨我啊。他拥着宁虞,感受着他缓慢地从自己怀中滑下去,两人交握着的十指也仿佛是个幻影,任由易雪逢如何去抓也都握不到。易雪逢跪在地上,低垂着眸一点点地去抓宁虞垂在一旁的手,却全都落了空,他似乎不死心,依然一下又一下地去抓那只手。别恨我自那之后的好多年,两只从来都交握不到一起去的手是易雪逢永远都做不完的噩梦,仿佛他无论多么努力,都抓不住那只幻影似的手。恍惚间,易雪逢突然抬起了手,本来以为这一次也会像是在噩梦中那般抓了个空,但是奇怪的是,自己的手竟然握住了一个温暖的手掌。易雪逢迷迷瞪瞪地张开眼睛,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看清楚面前的场景。他并没有昏睡太久,依然在那石窟中,只是入口处的火属阵法已经被人强行破开,无数纸鹤铺天盖地地围绕他头顶飞来飞去,而他梦中无论如何都抓不到的人正单膝跪着,将自己的身体轻柔地抱住,一向冷漠的脸上全是担忧地看着他。看到易雪逢醒来,宁虞终于松了一口气,他将易雪逢抱在怀里,道:你终于醒了,等会我再找你算账。说好了要借他的力量来找牧雪深,谁知他竟然胆大包天到自己一个人来找牧雪深,还把自己弄成这般狼狈模样。在看到易雪逢浑身狼狈地躺在地上时,宁虞险些直接晕过去,最后还是罂粟扶住了他,告诉他人还活着,他才勉强能动。宁虞一阵后怕,既庆幸欢喜又恨不得按着易雪逢打一顿,两番复杂的感情交织,他再次故技重施,让自己折中一下,省得把易雪逢揍一顿。易雪逢还沉浸在噩梦中没有回过神来,被宁虞抱了半天才终于有了些庆幸,他试探着回抱住宁虞的后腰,感受到那温热的暖意时,才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易雪逢嘴唇轻启:师兄宁虞正要想着如何和颜悦色地骂他一顿,听到这句师兄立刻将骂他一顿给吃了,只剩下那故作的和颜悦色。宁虞心中欢喜,表面上却是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诡异模样,道:唤师兄做什么?易雪逢定定地看着,突然抬起手攀住他的肩膀,喃喃道:当年我正道围剿蛮荒,是你将我朔日无法动用灵力之事告知出去的吗?宁虞浑身一僵,脸上的笑意也转瞬消散。是不是?易雪逢脸上几乎是带着乞求地看着他,求求你,宁虞,你给我一句实话。宁虞看了他许久,才道:是。易雪逢的脸瞬间惨白如纸。宁虞立刻道:我只告知了归鸿山掌教一人,你知晓掌教,就算我能告诉其他人,他也不会将此事泄露的。易雪逢的手指都在发抖,哑声道:掌教你告知他这个做什么?宁虞眉头皱得更紧了。易雪逢道:宁虞!宁虞这才道:我想带你走。易雪逢一愣:什么?宁虞低声道:我想带你离开蛮荒,所以去求掌教帮我。易雪逢似乎没想到得到是这个答案,愣了许久才迷茫道:你要带我走为何我不知晓?宁虞道:你忘了。易雪逢更是疑惑:我为什么会忘?宁虞原本问什么答什么,听到这句也直接炸了:为什么?你问我为什么,我还想问你呢,明明你都答应了我的,为什么后来忘了?易雪逢:易雪逢原本满心绝望,突然被宁虞这么一反问,心中竟然有了些没来由的心虚。他茫然道:我我不知道啊,我什么都不记得。宁虞恨恨瞪着他:真的不记得了是吧。易雪逢点头。宁虞死死握着拳,突然道:那这样呢?易雪逢还没反应过来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宁虞突然抬手扶住了他的脸侧,直接覆唇吻了上去。易雪逢:刚刚飞快赶来的切云和四只灵兽:切云?!切云大哥你怎么了切云?!醒一醒啊!相欢!相欢你坚持住!门外来的五个人,瞧见这一幕直接晕了两个。作者有话要说:突然日万,回忆杀已经差不多了,先开始谈恋爱啦!啵啵啵!诸君,我爱狗血。【划掉】看小说,就来! 速度飞快哦,亲!第77章 跳窗宁虞将易雪逢抱回去的时候, 还清醒的三只兽正在商议蛮荒哪个地方是风水宝地, 能将那姓宁的直接埋了。宁虞心情很好,根本懒得理那三只傻兽,稳稳当当将宁虞拦腰抱在怀里,目不斜视地往住处走去。易雪逢突然被吻, 整个人都臊得通红, 更何况还被一群人给瞧见了,一吻过后他直接像是鹌鹑似的缩在宁虞的怀里, 连都不敢抬, 只当自己是个死物。宁虞原本能悄无声息地将人抱回住处的,但是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专门绕了一个路, 哪里人多往哪里走。易雪逢听到嘈杂的声音立刻抬手拧了宁虞肩膀一把,压低声音道:换条路!宁虞道:只有这一条。易雪逢气个半死:胡说, 你别把我当傻子。宁虞充耳不闻,继续往前走。今日正是集市, 道路两边全是带着面具前去祭典集市的魔修, 瞥见宁虞抱了个少年大摇大摆地在路上走, 全身都透露着亲昵, 顿时一传十,十传百。不到片刻, 所有蛮荒之人全都知晓了自家君上竟然又勾搭了个道修少年。啧啧啧,宁剑尊瞧着挺禁欲的,没想到私下底竟然是这般无耻孟浪之人, 真是让吾等开了眼界啊。哎,有话好好说,怎么还夸起来了?一旁路过的易雪逢:百年不见,你们蛮荒现在夸人竟然这么含蓄了吗?更有甚者,还有人在旁边大声嚷嚷:老七啊,你那个孟浪剑尊能写续集了,我回去就给你画插画!易雪逢:???他突然不想知道那所谓的插画到底是什么了。宁虞将他抱着穿过人山人海的长街,炫耀够了,终于慢悠悠回到了住处。易雪逢听一路的污言秽语,早已经有气无力了,他被宁虞放到床上,直接翻滚到了角落,扯着被子盖住整个身体,闷声道:宁虞,我要弄死你。宁虞心情十分好,坐在床沿去理他的长发,慢条斯理道:你不喜欢?易雪逢道:喜欢什么?丢人现眼吗?滚!这是易雪逢活了这么多年来最丢人的一次,如果不是他现在全身无力,早就拿剑给他拼命了。宁虞又问:那你想起来了吗?易雪逢见他还有脸说这个,沉着脸挣扎着坐起来,冷声道:我还没找你算账,有话就好好说,做什么动手动脚?他才刚说完,宁虞突然抬手摸了摸他的脸。易雪逢打开他的手,道:我在和你说认真的。宁虞道:你的脸易雪逢蹙眉:不要转移话题,是你不要脸,和我的脸无关。宁虞从旁边勾过来一个镜子让他看:变回去了。易雪逢一顿,蹙眉拿着镜子来回看了看,才发现自己竟然真的变回了百年前那张脸,眉心还有两点朱砂,瞧着大概才十八岁左右的模样。宁虞眉头皱得很紧:这是怎么回事?易雪逢正要和他解释这具身体的事,但是听到他这个语气和似乎很嫌弃的表情,脸色沉了下来,学着方才宁虞的语气,冷冷道:怎么,你不喜欢?宁虞既不说不也不说喜欢,沉默了半天,才低声道:太招人。易雪逢:易雪逢直接拎起一个枕头,抡圆了甩在宁虞头上,怒道:给我出去!宁虞被砸一下也不痛不痒的,反而得寸进尺地离易雪逢近了些,朝他伸出手,道:过来。易雪逢左右看了看,似乎还想找个东西再砸他一下。宁虞等不及了,直接屈膝上了塌,一把抓住易雪逢的手,揽着他的腰直接滚到榻上,腰间一施力,成功将易雪逢压在了身下。易雪逢一愣,盯着近在咫尺的宁虞的脸,突然回想起方才那个吻,脸上的红晕顿时红到了耳根。你你又、要做什么?宁虞道:你没记起来,可能是因为方才被人打断了,啧,等我一会出去了要把那几个人打一顿。早不来晚不来偏偏那个时候过来,真是一群没眼力劲的废物。易雪逢耳畔嗡鸣,根本没听清楚他在讲什么,他想要抬手推开宁虞,但是手贴在了宁虞的心口,做出的动作却是抓住了他的衣襟。易雪逢简直要昏过去了,他这样的姿态瞧着可不像是要拒绝。宁虞也是这么想的,方才那一吻只是一触即分,他连易雪逢的唇缝都没有撬开,根本算不得是一个吻。想到这里,又瞧见易雪逢带着水光的双眸和抓着他衣襟微微发抖的双手,宁虞内心的弦直接崩了一下,彻底断裂了。他一只手抬起易雪逢的下巴,十分强势地再次将唇覆了上去。这一次,他轻轻顺着易雪逢单薄的双唇亲了两下,便伸出舌尖缓慢地撬开了那微微发抖的唇缝,更加加深了这个吻。易雪逢根本没什么经验,竟然被宁虞吻得神魂颠倒,脑子一阵嗡鸣,根本记不清楚自己身处何方,只是本能地抓着宁虞的衣襟,微微仰着头,任由他索取。宁虞眸子逐渐幽深,扶着易雪逢的腰更加贴近自己的身体,正当他要扶着易雪逢的脸侧再来一次时,一旁突然传来一声轻微的声响。宁虞三番两次被打扰,怒气彻底被激发了出来,怒气冲冲地偏过头,凶狠地瞪了过去。只是他这一眼过去,对上的却是秋满溪茫然至极的眼神。宁虞:秋满溪手中捏了一只纸鹤,似乎是来找他商议事情的,没想到竟然撞见了这一幕,他一时间承受不了,直直愣在了原地半晌,才呆呆哦了一声,喃声道:我走错啦。宁虞:回过神的易雪逢:秋满溪一边小声说着,一边转过身打算退出去,只是他现在魂不守舍,再迈出步子时没看门槛,脚尖突然被绊住,一个踉跄直直歪倒在一旁。更巧的是,他的头竟然不偏不倚地撞在了门框上,只听到哐的一声,秋满溪直直昏了过去。宁虞:易雪逢:易雪逢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脚蹬在宁虞腹部,将他直直踹了下去。他看着倒在地上的秋满溪,捂着脸许久没有说话。宁虞将秋满溪扶走后,切云带着一群兽蜂拥至易雪逢的房间,看见他瘫在床上两眼放空的颓废模样,全都怒了。切云扑上来:爹!易雪逢有气无力地张开眼睛,看见他们恹恹地笑了笑,耳根微微有些发红:你们怎么来了?切云眼泪汪汪地抓着他的手,抽噎道:是不是那个混账东西强迫的你?我可怜的爹爹啊,那混账实在是太过分了,我已经和相欢商量着把他埋哪里了,放心吧!儿子一定救你出虎口!易雪逢:他抬眸看了看切云身后,螣蛇九尾狐和雪鸮正每人扛了一把铁锹,真的是一副要杀人埋尸的架势。易雪逢呃了一声,挣扎着坐起来,真情实意地提建议:你们打不过他。切云哼道:我们又不是傻子,自知道打不过肯定不会正面上啊。易雪逢疑惑道:那你打算如何埋他?切云道:哼,不告诉你,如果你知道了肯定要和他说,我才不上当。易雪逢:易雪逢古怪道:我在你心中就是那种人?一剑四兽看着他,全都认真地点头。易雪逢:易雪逢瞪了他们一眼,道:你们不说我也知道,肯定又是拿酒骗他,不过你觉得他上当过了一次,还能再上当第二次吗,你把宁虞想成傻子了?切云又哼了一声。当天晚上,易雪逢睡得迷迷瞪瞪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揉着眼睛下床打开门,就被一个人迎面抱住了。易雪逢轻轻嗅了嗅,围到了微弱的酒气。易雪逢:宁虞醉得神志不清,双手抱着易雪逢的肩膀,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嘴里还在含糊喊着:雪逢易雪逢回想起自己白天信誓旦旦地说宁虞不会再上当第二次的话,突然觉得脸有点疼。宁虞沾酒就醉,双腿都软得走不动道,也不知道他是怎么一路过来的。易雪逢奋力地将他扶到了自己榻上,本来想要起身打点水给他擦擦脸,宁虞又突然有了力气,一把抓住了易雪逢的手腕不让他离开。雪逢他一喝醉酒,三句话有两句话都是雪逢,易雪逢被他抓着动不了,只好坐在了床沿,没好气道:说你傻你还真傻啊,这样拙劣的骗局你也往里面跳。宁虞双眸失神,一向冷漠的脸上浮现难得的茫然,瞧着让人想要使劲掐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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